《女配归来之权门壕宠》 作者:秋风画扇   文案:   上一世   谢梓谨不仅被渣爸和白莲花母女夺了家产,气死爷爷,逼死妈妈   最后还被竹马渣渣剖膛取心换给白莲花,死在手术台   这一世   谢梓谨决定守护谢家,斗渣爸、斗竹马、斗白莲花   却一不小心招惹了她都惹不起的男人! 第01章 女配归来   冰冷无情的手术室,淡绿色映入眼帘,谢梓谨猛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锁铐住,鼻子嘴巴被氧气罩套着,自己虽能看见、听见,可是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强烈刺眼的灯光照射下,一群带着白色口罩,身着绿色手术服的人围在自己身边,其中一个人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唐卜驿。   唐卜驿是名心内科的医生,一向温柔的眸子此时却冷漠的没有一丝丝的情感,他带着一次性手套的双手染满鲜血,手执冰冷的手术刀在谢梓谨的身上来来回回的工作着。   “不好了,谢小姐呼吸停止了……”一道慌张的声音霎然而起,谢梓谨侧眸望去,离她三尺远的地方还有一张手术床,上头躺着的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谢雪杉,她有着先天性心脏病。   唐卜驿瞬时朝着不远处望去,冷漠的眼神闪过一丝慌张,手中的动作愈发的利索。   当谢梓谨看到唐卜驿伸手将血淋淋的心脏从自己身体摘除的那一瞬间,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竟是要取了自己的心脏为谢雪杉做心脏移植手术,为谢雪杉续命。   众人看到新鲜还再跳动的心脏,顿时不顾谢梓谨的死活,立即散去转而围到谢雪杉身边,为她开始手术。   谢梓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如流水涌出,染湿了手术服,浸泡着手术床,滴落在地,雪白的地面顿时漫开绽放,妖艳刺眼……   漆黑夜色,一道尖叫声划破寂静。   一道身影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不停的喘息,谢梓谨伸手打开床头灯,伸手在额头上摸了摸,净是汗水,就连身上的睡衣都湿润的可以拧出水来。她蜷起身子靠在床头,贝齿不自觉的咬着苍白唇瓣,一双该是透亮的眸子却是迷离了神色,半年多来,她都是在噩梦中惊醒过来,没有一天例外。   一阵敲门声响起,谢宅的女佣人听闻大小姐房内传来尖叫声,一如往常的起身,走到她房门外,平淡询问道:“大小姐,您可有事?”   不怪女佣人语气没有一丝的慌张,毕竟,半年多来,每到这个点,总能听到大小姐房内传来一声尖叫。   最初,众人还会担心大小姐出什么事情,搞的众人每到深更半夜就紧张兮兮,每每问起,大小姐总是用做噩梦将众人打发了,时间一久,众人自然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没事,又做噩梦了。”谢梓谨缓过神,这才朝外头说了一句。   听着外头逐渐消浅的脚步声,谢梓谨伸手掀掉盖在身上的薄被,赤脚下了床,温软的毛地毯不会让她有一丝凉意,反而叫她感觉舒适软和。缓步走到落地窗前,谢梓谨伸手便推开窗,一股子的凉风顿时吹了进来,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望着浅蓝色薄纱窗帘随着风儿起舞,思绪几度飞扬。   不知不觉已是深秋。   从她死亡到重生,已是从春到秋,从郁郁葱葱,到遍地金黄……   谢梓谨抬眼望着漫天星光,她记得在手术台醒来之前她是去参加好友李纤玥的生日派对,甚少饮酒的她抵挡不住李纤玥一次又一次的攻势,于是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红酒,一饮而尽。   接着就没有了任何的记忆,当她醒过来的时候,便就被人剖膛挖心……   她本以为自己就那么悲惨的死在手术台上,毕竟胸前的血窟窿是那么的刺眼,鲜血喷涌流遍满地,无人收拾。   却不知为何发现自己在卧房里再次醒来,当她打开手机查看时间,发现原来自己回到了7年前,此时的自己不过刚18岁,一切还未发生,却即将发生。   再过2天,便是她18岁生日。   身为谢氏家族掌权人谢天鹰唯一的孙女儿,谢鸣集团总经理谢华季的独生女,她谢梓谨的身份贵不可言,为18岁成人礼举办的宴会自然盛大无比,而生日邀请卡早已送发给商圈名流。   想着后天的生日宴会,谢梓谨嘴角诡异的上扬,好一个独生女。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谢华季唯一的女儿,是谢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如今想想便觉得荒唐可笑!   前世直到死,她才知道自己18岁生日宴会上认的妹妹,谢华季的干女儿顾雪杉,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一切不过是谢华季跟顾雪杉那个小三母亲一手操纵,目的不过是为了让顾雪杉进入谢家,可笑自己当初听信了顾雪杉她所编造的可怜兮兮的身世,将她是为亲妹妹,真心对待,还答应让她改名姓谢,成为谢雪杉,从此变成谢家二小姐。   不想,这谢雪杉看起来一副娇嫩童颜,实则比她还要大三个月。想来她那位好父亲跟顾雪杉那母亲勾搭的有多久多早!想着自己那些年“妹妹”的叫唤她便想吐,而她叫起自己“姐姐”也是那么的得心应手,真想不通她怎么叫得出口?   *   谢家的佣人早早的就把主人的早餐给摆上了餐桌,既有着中式的小笼包、油条、豆浆、小米粥、酱菜之类,也有着西式三明治、牛奶、咖啡,随主人喜好自己选择。   谢天鹰原本是住在谢家主宅,不过考虑到自家孙女儿的生日宴会不在主宅,而是在常住的别墅内举行,于是一个星期前让女儿谢紫沁给接到别墅,同女儿、女婿和孙女儿一起住。老人家睡的早,起的也早,独自一人先行在餐厅里头用起早餐。不过虽说如此,谢紫沁、谢华季也不敢真的很晚才起,不一会儿,就洗漱完毕,下了楼准备陪老爷子一同吃早餐。   谢华季虽然姓谢,却不是谢家子孙,只是碰巧同姓而已。不过除了亲近之人,一般人倒是不知道这点,始终以为谢华季是谢天鹰的儿子,而谢紫沁是谢天鹰的儿媳。   谢华季虽然年过四十,在商场上也经风历雨,行事也称得上雷厉风行,但是不知为何在谢天鹰面前他始终多了一份忌惮,每每看着谢天鹰,他时不时的便觉得自己被老爷子看的死透,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在极了。   “爸。”二人分别同谢天鹰打了招呼,便在一旁坐下各自用餐。   谢华季伸手取了三明治跟咖啡,读着佣人放好的报纸,慢慢吃起来。   谢天鹰喝完小米粥,取了身侧的手帕擦了擦嘴,抬头问道二人:“小沁儿,华季,明儿就小谨的生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没有?”   “爸,您就放心,一定把宴会举行的隆重,毕竟明儿小谨就要进入咱们这个圈子,绝不会出差池。”谢紫沁伸手替老爷子续了碗小米粥,轻放在他身前,嫣然巧笑着。   “瞧这丫头,爸您一念叨,就出现了。”谢紫沁看着入座的谢梓谨,打起笑来。   “爷爷,爸,妈,早上好。”谢梓谨礼貌的同家人问安,而后伸手取了一粒小笼包,接过谢母倒的豆浆,规规矩矩的吃起来。   “对了,妈差点都忘了,小谨,刚才卜驿这孩子打电话过来,说过一会儿就来家里接你上街,去挑件礼服明儿晚上穿。”谢紫沁差点都忘了唐卜驿打电话的事情,于是在餐桌上便同谢梓谨提起。   “妈,我知道了,不过我待会儿要出去,可能不能跟唐卜驿一起上街了,他要是来了,妈您替我留他下来吃个饭,算是道歉。好不好?”谢梓谨听着谢母的话,不自觉的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咬牙切齿的嚼着,待吃完了,这才微微歉意道。   谢华季听闻谢梓谨那么一说,却是不乐意了,猛地就将手中的报纸拍在餐桌上,严肃道:“梓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事儿做?卜驿来接你,你就好好在家呆着等他来接就是了。”   谢梓谨被谢父一番重话训斥,倒也不啃声,只是低头默默以对。   一双凤眼却是闪过犀利的影子,做父亲的为了一个外人训斥自己的女儿,等男人来接?他就这么巴不得自己跟唐卜驿有关系?她可记得前世唐卜驿来接自己的时候,谢华季那副慈眉善目面孔,她那时还单纯的以为他是看女婿看的满意,现在回味起来,倒更像是溜须拍马,一副恨不得把她给直接送到唐卜驿床上的模样。   “你大清早的发什么火气?老头子我没气死倒要被你先吓死了。小谨不就是要出去,怎么着还不能出去了?不就是唐家的小子?他哪里值得我谢天鹰的孙女儿等了?”谢天鹰猛的将手中的筷子拍打在桌上,朝着谢华季一通教训,他的宝贝孙女儿他都舍不得骂,凭什么他谢华季就能轻易训斥?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爸……”谢华季当着女儿的面被老爷子训斥,顿时一阵尴尬脸红,却不敢反驳老爷子的话,只是不高兴的瞥了一眼还低着头的谢梓谨,而后站起身,对老爷子说道,“公司有事,我先去公司了。”   “去吧,公司的事要紧。”谢天鹰虽然上了年纪,倒也分得清轻重,听谢华季是去公司,倒也不再说些什么,转而朝着谢梓谨和和气气的说道,“小谨啊,不要听你爸的,你要出去可得先吃饱了!身上的钱够不,要不要爷爷再给你些?”   “爷爷,您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都存着呢!”谢梓谨看着爷爷一向严肃的面容对着自己的时候都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倍感亲切。可转瞬想到前世爷爷被谢华季设计欺骗的在财产继承遗嘱上签了字,继而骗去了谢家所有的资产,被气的脑溢血,没多久便去世了,谢梓谨便心酸的想流泪。   “哭什么?”谢天鹰见孙女儿流起眼泪,可是吓着了。   “爷爷,你真好。”谢梓谨伸手抹了抹眼泪,高兴道。幸好今世重来,爷爷和妈妈她会守护好,谢家的财产她也会守护好,谢华季他别想从谢家拿走一分一毫给那小三母女。 第02章 电梯初相遇   唐卜驿独自驱车前往谢家,快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谢家一辆黑色轿车正好从里头出来,渐行渐远。但他却没有在意,而是下了车,让佣人通报了谢母进去。   “谢阿姨,我来接梓谨。”唐卜驿见到谢母客气的打招呼道,他嗓音甚是温和,叫人听着便觉得舒坦,身为升州四大家族之一唐家的长子,他自幼受着精英式的良好教育,说起话来自然彬彬有礼。   “卜驿来了啊,你随意坐。谨儿这丫头刚刚才出门了,你过来的时候没有跟她遇到吗?”谢母请了唐卜驿前往客厅坐下,吩咐了佣人上茶,而后也落座,抱歉的说道。   “梓谨出去了?”唐卜驿不自觉的皱了下眉,难不成刚才出去的那辆车里头坐着的是谢梓谨?谢母没有跟梓谨她说自己回来接她出去吗?还是她知道了却还是要出去?应该不会,就他知道的谢梓谨向来都乖巧有佳,而且一向喜欢粘着自己,又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要来还要擅自出去?   “是啊,我都跟这丫头说卜驿你一会儿来接她出去,但这丫头说她有事要先出去,这不刚走。”谢母本来对唐卜驿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是的确觉得这孩子行为举止都透露着一股子优雅的气息,不愧是唐家的人,而自己女儿对着他时不时便会露出女儿家娇羞之态,便也逐渐对唐卜驿上了心,说起话来自然温和,“卜驿,谨儿这丫头走前还让我留你在家里吃饭,说是赔礼。”   “谢阿姨,既然梓谨不在,那卜驿就不打扰了。”唐卜驿谢绝了谢母好意,而后离开谢家。   坐在车里,唐卜驿伸手取了架上放着的香烟,径自吸着,口中缓缓吐出的烟圈儿朦胧了视线,他的心情因为谢梓谨的不听话有些烦躁。   虽然身为唐家人,但是唐卜驿从七岁时便很清楚自己是个私生子,他表面上是唐家大少爷,但是终究不被家中长辈看在眼里,即便这些年来他努力成为顶尖,但对于古老的唐家人而言,他没有任何资格去继承唐家的一切。   而谢梓谨身为谢家长孙女,深得谢老爷子喜爱,必然会得到谢家大部分产业,自己若是娶了她,自然能够在唐家人面前扬眉吐气一把,说不定老爷子会破例将唐家产业交给他,即使只是一部分。而他早已计划今天陪谢梓谨逛街的时候来个意外的求婚,照他所知道的对自己格外迷恋的谢梓谨来说肯定会欣喜的答应,然后明天在她18岁生日上同她订婚,而后等她20岁时结婚,与此同时将她调教成听话的芭比,如此她所拥有的产业都会成为他的。   降下车窗玻璃,唐卜驿将手中的烟屁股扔出窗外,当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先才被自己扔在副座上的手机震动,他瞄了一眼,本来不想接,终究还是伸了手过去接听。   “唐少,您前两天送过来的小姐醒了,您看?”打电话过来的是在唐氏私人医院工作的李医生。   “醒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唐卜驿顿了顿,这才想起来李医生口中的小姐是自己前两天开车撞到的女人,她看起来十分娇弱,叫人看着便想要呵护怜惜。想到谢梓谨,唐卜驿不由得一阵心烦。算了,既然计划的事情变了,他暂时也没有其他事情,不如先去医院瞧瞧那个女人。   谢梓谨让司机将自己送到繁华的购物中心,便让他先回去了,自己漫无目的的溜达。   她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只是纯粹的不想见唐卜驿,不想跟他一齐逛街而已。如果今天她等唐卜驿一起上街,必然会有一场浪漫无比的求婚场景。   当然,男主角是唐卜驿,女主角是她谢梓谨。   她和唐卜驿从小便认识,同一所幼稚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高中,而且在谢华季有意无意的安排下,她跟唐卜驿都在同一个班。可能因为一直都是认识的,所以说起话来也容易轻松,于是时间久了,同学们便称她和唐卜驿为青梅竹马。刚开始她还有些排斥被同学们这么叫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的被唐卜驿的优雅举止,温文尔雅给吸引,于是慢慢的不再排斥同学们的叫法,反而同学们起哄这么叫的时候她倒有些高兴。   ——青梅竹马。   如今,她想到这四个字,便想吐,总感觉如此唯美叫人羡慕的词儿被一坨屎给糟蹋了。   谢梓谨独自晃荡到L国际百货,冷眼看着大厅中央工人们忙碌的收拾着气球花瓣等求婚用的东西。前世,她就是在这里被唐卜驿假模假样的温柔打动,泪眼朦胧之间答应了他的求婚,而后生日宴会上宣布了她跟他订婚。   现在,就让他唐卜驿竹篮打水一场空好了。虽然,竹篮连水都没有碰到。   衣服,其实她谢梓谨并不少,她卧房内有一间衣帽间,里头各式各样最新款衣服都有,但是她始终觉得自己少了件。她的衣服都偏向于可爱,粉色系居多,一个不小心便会叫人感觉幼稚。里头的那些衣服部分都是唐卜驿这些年送给她的,前世自己还以为唐卜驿送她衣服是因为喜欢她,如今想想,他送来的衣服大多幼稚不已,想来是从一开始就准备将自己塑造成胸大无脑的蠢女人。   谢梓谨不自觉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好吧,虽然她的胸根本不大。   谢梓谨想了想,便朝着三楼精品女装走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谢梓谨已是左手右手领着购物袋,满载成果准备走人。   快到电梯口,眼见电梯正好打开,谢梓谨也顾不上自己行为举止是否得体,一路小跑,眼见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谢梓谨伸手便挡住,然后挤了身子进了电梯。位于商场里面的电梯,除了她竟然只有两个人,她明明瞧见商场里头人来人往的,谢梓谨感觉到不可思议。   虽然感觉到奇怪,但谢梓谨也没多想,只是安静的面对电梯门站在电梯右侧,按了“1”键,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总感觉那小小的空间格外的叫人压抑,让她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呆。等电梯到一楼打开,她逃命似的立马窜了出来。   “boss?”池铭泽看着跑得像风一样越来越远的女子,又低头瞧了眼掉在地上的女士丝巾,侧身指着它对一旁的沈兰彻笑道,“想不到偶尔来趟L,也能够有意外收获。”   沈兰彻瞥了眼池铭泽,没有说话,却弯身捡起了丝巾。刚才那女人进来带了一股香味,竟会叫他沉醉迷恋,女人一走,香味也没了。 第03章 她是他的命   谢梓谨没有回家,而是找了间咖啡店坐下休息,取出手机开了机,意料之中的发现有着几通未接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唐卜驿打来的。她嘲讽的看着未接电话记录,而后将其一一删除。   她正准备打电话给好友徐晚卿,不想对方早已快自己一步打了过来。   谢梓谨瞧着来电显示人,不自觉的就笑了,真好,该在的人都还在,她接通了电话,浅言:“晚晚。”   徐晚卿,她唯一的朋友,肝胆相照的那种。   虽说前世一场车祸她因护着副驾驶位上的自己才重伤难治而死,可终究是因为自己才死。   因为,车祸是人为刻意制造的,凶手的目的本来是为了得到她的心脏,可是没有想到死掉的却是徐晚卿。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的,徐晚卿的心脏竟然也跟顾雪杉匹配,唐卜驿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晚卿的心脏移植给了顾雪杉,暂时保住了顾雪杉的命。   “小谨,最新消息,唐卜驿去了医院见一个女人,你猜那女人是谁?”徐晚卿伸手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没瞧见他一脸不高兴抗议的眼神似的,只顾跟谢梓谨兴高采烈的说道,不待她出声,就迫不及待的揭晓答案,“竟然是你让我调查的顾雪杉,有没有惊喜?”   “顾雪杉?”谢梓谨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唐卜驿和顾雪杉?难不成他们这个时候就已经搞到一起去了?   “就是她。那女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前两天被唐卜驿的车给撞个正着。”徐晚卿伸手拧了一下旁边不安分的男人,压低声音叫他别闹,而后才继续同谢梓谨说道,“小谨啊,你没事儿让我盯着顾雪杉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做什么?这都快半年了,我也没瞧见那女人掀出个风浪来啊?”   徐晚卿实在是不明白自己这个朋友心里在想些什么,半年前突然让自己去找一个叫做顾雪杉的女人,并且时刻盯着,定期汇报。   可是这半年来,除了知道那女人是好友父亲的私生女,她也没瞧见那女人有什么值得她徐晚卿花费时间人力物力跟踪的。   不过,她对顾雪杉的印象可谓是嫌弃到深渊,她向来最讨厌那种整日装作白莲的女人,一点本事都没有,身子也软软的,好像一股风就能吹走似的,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娇滴滴,像个三岁小孩儿般,但是话语间却能够让一大片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前扑后应,心甘情愿的把她捧成圣母,为她车前马后。   她发现那女人是私生女的时候,还义愤填膺的同好友说道,但是好友却风轻云淡,一副我早已经知道的样子。   “别着急,快了。”谢梓谨对于好友的抱怨只是笑笑,想到明天的生日宴会,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热血澎湃,“晚晚,明儿我生日宴会可别忘了。对了,木琛熙在你身边吧,替我给他带声好,记得明儿一起带他来看戏。”   虽说木琛熙是木家掌门人,在升州乃至申城皆可呼风唤雨,但上一世的谢梓谨对木琛熙的印象可谓是十分不好,甚至于可以说是糟糕厌恶到极点。   毕竟,人前的木琛熙始终是一副花花大少的形象,娱乐版的新闻总是少不了他,今儿和当红女星酒店共度良宵,明儿和集团千金游艇嬉戏……他好像乐此不疲,从不停歇。而她身为徐晚卿的好友,自然是十分的反对徐晚卿跟木琛熙在一起,总感觉木琛熙根本就配不上徐晚卿,甚至徐晚卿死了,她还是这般想法。   但是,她始终无法忘记徐晚卿葬礼的那天,木琛熙身着一身白色燕尾服微笑的出现在葬礼上,他不顾众人异样眼光,一意孤行的同徐晚卿举行冥婚。隔天,新闻便报道木琛熙在公寓举枪自杀身亡,而他的怀中抱着的是他跟徐晚卿两人的合照。   直到那时,她才相信木琛熙是在用他的生命爱着徐晚卿,爱到可以为她而死。   “一定准时到场,我可是为你精心准备了礼物。”徐晚卿听着谢梓谨的话,粉唇不自觉的扬起好看的弧度,自己爱的男人终于能够得到好友的认同,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毕竟,从前的梓谨一听到木琛熙三个字儿,就不停的给自己洗脑,要自己跟他分手,她夹在梓谨和琛熙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渐渐的她在梓谨面前紧口不提木琛熙三个字。   差不多半年前,梓谨在听到她无意之间谈论到琛熙的时候,竟然没有发飙,而是让她问好,叫她不可思议,她当时还好奇梓谨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只记得梓谨当时对她说“木琛熙他能够为你死”。   木琛熙见徐晚卿挂了电话还一副迷醉的样子,低头轻吻上她甜如蜜般的唇瓣,许久才放开:“那女人又跟你说了什么?”   他对谢梓谨可是恨得咬牙切齿,从前是一直在挑拨离间他跟卿卿的关系,如今倒是不挑拨离间了,却不停的使唤卿卿替她办事儿,让他想跟卿卿多呆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   “小谨让我替她跟你问好,明天的宴会让你陪我一起去。”徐晚卿高兴不已,甚少主动的轻吻了木琛熙。   “那女人有那么好心?”木琛熙狠狠的吮吸着送上门来的唇瓣,许久才放松,低头靠在她的颈侧,一脸不信。   “你别这样,小谨她是真的同意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相信你会为我去死’!”徐晚卿退开一步,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好看的男人,郑重的说道。   她相信你会为我去死……   你会为我去死……   为我去死……   木琛熙伸手便勾了徐晚卿在怀,狭长的眸子微眯。这谢梓谨虽然看起来叫他讨厌,但是终于说了一句合他心的话。他木琛熙会为徐晚卿去死!也只愿意为了徐晚卿而死!   因为,她是他的命。   许久,木琛熙才笑着说道:“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本少也就给她一个面子,明儿陪你一起去。” 第04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谢父不在,晚餐就谢老、谢母和谢梓谨三人一同吃了,没有谢父在场的晚餐,谢梓谨吃的格外的香,时不时的跟谢天鹰说说笑话,逗得他格外开怀。   晚饭过后,谢梓谨走上旋转楼梯,准备回房,被谢母給叫住脚步,只听谢母温柔的吩咐道:“小谨,晚上早点休息,明天的宴会肯定要疲累的,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我给驿哥哥打个电话,就立马闭眼睡觉,好不好?”谢梓谨手握楼梯扶手,侧过身子,面朝谢母娇气道。   “嗯,是该给卜驿那孩子打个电话,今儿他特地来接你,却是白跑了一趟,你这孩子啊……”谢母也不知该说自家闺女什么好,就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她去了。   回了房的谢梓谨,在床头坐了许久,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头尽是唐卜驿为了讨好她而买的饰品,虽然瞧着好像精致,但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些不入眼的玩意儿罢了。   谢梓谨不屑的看了看,而后又将抽屉合上,这些东西她得好好留着,总有一天她会原数奉还。过了一会儿,她拿起电话拨通了熟悉不过的号码,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   “梓谨?”唐卜驿率先出声。他早间连续打了几通电话,可谢梓谨始终是关机状态,实在让他有些恼火,“我给你打了几通电话,怎么一直提示关机?”   “谨儿手机没电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充电的地方,这不,一通上电就打电话给你了吗?驿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那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谢梓谨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大串娇气的话从口中冒出来,软糯的嗓音叫人听着能酥了骨头。   “我没生气,以后记得把手机充满电再出去,省的我为你担心,好吗?”唐卜驿看了眼躺在病床上闭眼入睡的顾雪杉,而后起身走出病房外,温柔以道。   顾雪杉在唐卜驿离开的刹那,睁开了眼睛。   好一个梓谨,明明是一个父亲生的,她谢梓谨是天上的凤凰,众人手心捧着的公主,而她顾雪杉却只是一个人前没有父亲,只能任人欺辱的私生女,落魄不已。   “嗯,谨儿知道了。可是谨儿早上有些事情要找晚卿,于是没来得及等驿哥哥来接就走了,驿哥哥你会不会生气?”谢梓谨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拨弄着床上的被子无聊打发时间。不就是说话娇嗔一点,她谢梓谨真想做起来可不比顾雪杉那女人差一丝一毫,“驿哥哥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谨儿说吗?”   唐卜驿抬头看了看周围,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是有点生气,不过看你知道错了,驿哥哥也就不生气了,今儿还真是有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甜美的声音,疑惑中夹杂着几分期许。   “梓谨,你可愿意跟驿哥哥在一起?”唐卜驿说起话来没有丝毫的迟疑,温和的面容没有一丝波荡,像是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驿哥哥?”疑惑不解,可话语中却多了一些激动,“驿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梓谨,你愿意嫁给我吗?从此以后驿哥哥会好好待你,你愿意吗?”唐卜驿对自己十分有信心,这些话对于一直对自己抱有幻想的谢梓谨该是一份多大的礼,他从没担心过谢梓谨会拒绝他。   “驿哥哥?谨儿没有听错?你……是真的吗?没有骗谨儿?”   “梓谨,你可有见过驿哥哥骗你?明天你生日宴会上我们订婚!这是驿哥哥送你的礼物,可好?等你满20岁,驿哥哥就娶你,你觉得怎么样?”   “驿哥哥,谨儿真的……真的是高兴了!明晚的宴会你可不能食言!不然……不然谨儿再也不理你了……”谢梓谨嘴角渐渐的勾起弧度,愈发的上扬,嘲讽的眼神亦是愈发浓烈。鼻子吸气的速度愈发的加速,就好像哭泣发出的声音,双眸除了阴暗,却没有一丝的泪水。瞧,她演的多好!   明儿,她自然会高兴!他唐卜驿要攀她谢家这根高枝,也得看她谢梓谨愿不愿意让他攀!   唐卜驿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说话声,听着谢梓谨好像在抽泣,一定是喜极而泣!毕竟,他唐卜驿向她求婚。   谢梓谨虽有谢家千金的高贵身份,但不过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小女孩儿,自己随便几句话就能让她欣喜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唐卜驿感觉谢梓谨实在是太好掌握,可以任他拿捏在手。   “驿哥哥从前不会骗你,以后也不会骗你。好了,把眼泪擦擦,早点休息,知道吗?”唐卜驿握了握手机,等谢梓谨“嗯”了一声,这才挂了电话,重新进了病房。   “你怎么起来了?”唐卜驿发现原本睡觉中的顾雪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顾雪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靠着枕头,默默的悲伤。   “你说同样是一个父亲,为什么她是千金,我却只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许久,顾雪杉才开口,语气格外哀怨。   唐卜驿默不作声。   “我听到你叫梓谨,是谢家的谢梓谨吗?”顾雪杉双手不自觉的死死的攒着身上的被子,原本就苍白无色的嘴唇不知什么时候被咬破了,冒出一滴滴的鲜血,妖艳刺眼。   仿若周围没有人在,她喃喃自语:“姓谢……谢……多好的姓啊!明明……明明我也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只能姓顾?难不成……难不成因为我是个私生子,所以配不上姓谢吗?”说着说着,她双手环膝,下颚搭拢在上头,柔弱的身子逐渐颤抖起来,温柔似小鹿般的双眼变得湿润,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苍白的双颊滴落……   “你……你是谢叔叔的女儿?”唐卜驿听着顾雪杉的话,自然能够听出几分话外,他不自觉的就皱起眉头,问道。   “我宁愿不是……”泪眼朦胧,迷失了视线。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然后,故意等我车经过的时候跑出来撞上去?”唐卜驿不是个傻子,听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对于自己撞上她一事,也有了几分思绪,语气没有先前的温和,转而低沉,“你调查我,跟踪我多久了?”锐利的眸子逐渐深沉,他撞上她的地方是他每天的必经之地,她究竟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计划了? 第05章 宴会风起云涌   华熙盛世,升州唯一一家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共有八十一层,意味着华夏人熟稔的九九归一。   深秋,夕阳西下总是早了些,不过晚上6点,却已经暗沉了下来,整个城市被灯火辉煌笼罩其中,华熙盛世更是闪耀夺目。   华熙整十八层被谢家给包场,用作谢家小姐谢梓谨的生日宴会。   高悬的水晶灯在灯光的照射下,流利婉转,光芒四溢,从里头传出来轻松却不失优雅的音乐,感染了每个到场的人。   今儿,前来生日宴会的都是升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论商界,还是政界,都给足了谢老面子。   人们手中都有着先前从侍员盘中取过的酒杯,在这喜庆的氛围中,有的或是火焰的红酒,或是金色的香槟。醉人的液体,随着人们指尖的晃动,而微微起舞。   谢梓谨向来都没有在各个场合露过面,所有人都是好奇不已,毫无例外的,都在讨论着传说中的谢家小姐。   优雅的乐声刹然而止,只见谢家老爷子谢天鹰弯着一年轻少女,缓步迈入宴会大厅,两人身后跟着谢华季和谢母谢紫沁。   众人的目光立即朝少女打量过去,想来她便是谢家传闻中的小姐谢梓谨,大家瞧着却不约而同的愣住了。当年谢家女儿谢紫沁已经是升州众人知晓的美人,没想到她的女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见她如墨般的黑发直泻腰际,黛眉横翠,一双凤眼微翘,眸间略带清浅笑意,好似雪山上融化的一泓清泉,眼角眉梢间自有一股常人无法匹敌的骄傲。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一张小小朱唇不染而殷红,似笑非笑,甚是诱人。   白皙的脖颈垂挂着一根细长的铂金链子,穿梭而过的天使样式坠子垂挂在胸前,衬托着漂亮的锁骨更加明显,一身雪白短款褶皱晚礼服裹挟着酥胸,将长着一副妖艳面庞的她衬托的纯洁,裙尾到膝盖处,下头露出的小腿笔直,圆润的脚踝下一双小脚套着白色高跟鞋。   先前不一会儿到场的唐卜驿瞧着谢梓谨,随即好似无意的环视了一番周围众人的神态,原本假意温和的眸子顿时变得骄傲起来,这此时还只能称之为女孩儿的女人,是他的。唐卜驿觉得自己的虚荣心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感谢各位前来出现我谢某人的孙女,谢梓谨的十八岁生日宴会!”谢天鹰携着谢梓谨走上高台,面对来宾,接过一旁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缓缓说道,语气虽慢,但铿锵有力,“谢某人膝下虽有数个孙儿,但梓谨她却是谢某人唯一的孙女儿,孙子的事业他们自己创业发展……所以,在今天的宴会上,谢某人宣布,谢某人名下所有资产,包括动产及不动产,皆由我的孙女儿谢梓谨继承。”   谢梓谨不可思议的看着爷爷,爷爷这世竟然这么早就准备将资产留给她?谢梓谨想着她得转到金融系,这样才能好好守护谢家的一切。   场上众人听到谢天鹰意外的宣布,都被震惊住,一时间鸦雀无声,不一会儿却交头接耳起来……   要知道谢天鹰在升州身家可以排得上前五,而一个才刚刚十八岁生日的小女孩儿越过父母,竟然得到了他所有的财产,想来她的未来必定风光无限。   每个人都开始打起主意……   有儿子的,希望能够把谢梓谨娶回家……   可惜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的,希望女儿能够和谢梓谨打好交道,成为闺蜜……   谢父听到谢天鹰的宣布,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他虽然是谢鸣集团的总经理,可始终只是一个上门女婿,又怎么可能让谢天鹰把所有财富给他?   谢华季抬眼看了一眼台上的谢梓谨,虽然没有给他,但是给了她的女儿不是吗?她既然是他谢华季的女儿,那她继承的资产自然是他的,毕竟,一个小姑娘要那些做什么?   如此这般想着,谢华季心里头豁然开朗,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浓了起来……   唐卜驿没想到今天来谢梓谨的生日宴会,还能听到如此爆炸性的新闻,果然是锦上添花。他内心狂喜,面孔却始终控制的温和有礼,不失优雅。   对于等会儿对谢梓谨的求婚,他更加期待!   “你喜欢她?”身旁的女人凑到唐卜驿耳旁,低声问道。   “与你有关系吗?”只见唐卜驿侧脸,压低着嗓音,同女人说道,“顾雪杉,我答应带你来宴会,只是可怜你苦苦哀求而不忍心,才带你来看看你父亲。所以,你可以多看几眼,但是,不该想的,你别给我动歪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要知道,在升州,我唐卜驿要弄死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听明白了吗!”话一说完,唐卜驿便往旁边挪了一步,使自己离她远些,这样的场合他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状况,更何况是跟女人。   他本来可以不理会顾雪杉,但是她那句“私生子”却叫他怔了怔,他又何尝不是私生子?唐卜驿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女人跟自己同病相怜,所以即便觉得她有心机,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反而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她虽然脸色苍白,但无损她的甜美,反而增添了一股西施的味道,宽大的病服无法阻挡她波涛汹涌,想来被下的身子不会差到哪儿去……无论她有着怎样的想法,哪怕将来有本事入了谢家,只要他能够把她训的服服帖帖的,还怕什么意外呢?   于是,他应了她的请求,带她来了。   “我能有什么举动?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失言……”顾雪杉苍白着面容,自嘲着。谢姓是她谢梓谨,爸爸是她的,谢家的财富也是她的,连这个她瞧了一眼便有好感的男人也会是她的……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她?   角落,请来的乐队,或是拉着小提琴,或是奏着长号,或者弹着萨克斯……悠扬动听的圆舞曲缓缓传荡开来……   谢梓谨请了唐卜驿,开始了开场舞……优雅的身姿在众人眼中,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儿,众人围绕着两人,逐渐的形成了一个圆,静静的观赏着……   一曲舞毕,但见唐卜驿突然单膝下跪,手中握着一红色小盒子,他抬头朝向谢梓谨,信誓旦旦而又温柔的说道:“梓谨,你愿意嫁给我吗?”   一片哗然!   众人没有想到向来以温柔有礼著称的唐家大少爷此时此刻竟然如此这般叫人大吃一惊……他竟然向谢家千金求婚……   谢老、谢父和谢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给震惊……   众人翘首以待,将目光落到谢梓谨身上。   唐卜驿没有怀疑过谢梓谨会不答应自己,他饱含喜悦的瞧着她……   许久,却不见谢梓谨有任何的回复。   唐卜驿有些着急,他的腿因为跪着开始变得发麻,他看向谢梓谨的眼光中带着不耐,但却只能死死的压抑!   “梓谨?”他语气略显慌张。   许久,谢梓谨樱唇微微张起,轻笑着缓缓地说道:“卜驿哥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样可不好,叫众人瞧着还以为是真的呢!”   唐卜驿脸上开始有些不好看,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谢梓谨继续说道,而他因为她的话脸色愈发的难看,由青转紫,由紫转黑……   “再说,就算卜驿哥哥你是真心的,我也不可能答应。毕竟……”谢梓谨眼稍愈发的上扬,嘴角间充斥着不屑,语气傲慢中夹杂着嘲讽,“我谢梓谨,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嫁给一个私生子……” 第06章 主动迎击白莲花   众人唏嘘,探究的眼光不停的在唐卜驿和谢梓谨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荡,好像要看个明白!   “你……”唐卜驿脸色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谢梓谨。她怎么会知道他的秘密?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叫他抬不起头来!   唐卜驿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他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收了收脸色,一脸莫名其妙的瞧着谢梓谨,怪异的问道:“梓谨,你在说什么?整个升州,谁不知道我唐卜驿是唐家大少?你就算不想答应我的求婚,也用不着如此贬低我唐卜驿……”   谢华季在一旁看着,眼见唐卜驿就要发飙,连忙跑了出来,不满的训斥谢梓谨:“梓谨,你看看自己成何体统?还不赶快向卜驿道歉?”转身便对着唐卜驿客气而又羞愧道,“卜驿啊,梓谨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今儿也没分寸的在这儿胡说八道,你看着谢伯父的面子上,可千万别跟她计较。”   “还不跟卜驿道歉?”谢华季见谢梓谨一动也不动,根本没有要赔礼的意思,心情更是糟糕,眉头皱起了褶子,眼神中尽是不满。他还得罪不起唐家,更何况他最近要跟唐家旗下的公司合作工程项目,此时要是唐卜驿真要有个什么动作,他谢华季再怎么抗也扛不住,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毁了大事。   “卜驿哥哥,我为我的不当言论跟你道歉,但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求婚。”谢梓谨也没打算在自己的宴会上彻底跟唐卜驿闹翻,她话说都说出去了,即便自己道了歉,始终达到了想要的结果,在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谁都不是吃素的,怀疑的种子今日种下,总有一天它会生根发芽。   “为什么……”唐卜驿忍耐着,他感觉自己被谢梓谨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还不能喊痛。   “为什么?卜驿哥哥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谢梓谨低头思索着,些许时间才重新抬起头来,诱人的凤眸朝着众人环视过去,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她抬起纤纤素手伸出食指指向那人,自嘲的说道,“卜驿哥哥你是真心向我求婚的吗?那么为何还带这个女人一起来我的生日宴会?我谢梓谨不是个傻子,眼睛更没瞎,刚才我在台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你跟她在台下耳鬓厮磨,好不快意……我还没答应你的求婚,你就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正大光明的带着这个贱人来挑衅我,要是我答应跟你结婚,还不知道你会怎么对我,更不要想若真是结了婚,你又是怎样一副面孔?”   “我……”唐卜驿看着谢梓谨指向顾雪杉,刚刚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她打断。   一旁跟着打眼朝着谢梓谨手指的地方望去的谢华季看到顾雪杉,顿时大吃一惊,她怎么会在这儿?   “卜驿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原本我还兴高采烈的期待着你的求婚,可这贱女人就是你送我的礼物?”谢梓谨说着说着原本愈发大声,到最后却也低了下去,眼眶中尽是泪水,一张小脸写满了委屈,她鼻尖开始酸涩,“卜驿哥哥,你怎么这么残忍?难不成竹马终究还是要抛弃青梅?你好狠?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梓谨……”唐卜驿看着谢梓谨脸颊被泪水浸湿,听着她委屈不已的控诉,一时间没了注意,不知如何是好。   “我谢梓谨虽然喜欢你唐卜驿喜欢的要死,但是也绝不会因为喜欢而委屈自己……”谢梓谨伸手随意的摸了摸双颊的泪水,坚定道,“所以,卜驿哥哥,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梓谨,我跟顾雪杉没有丝毫关系,你相信我,我跟她只是在宴会上刚刚认识的。”唐卜驿见她一脸决绝的样子,再怎么镇定的心也开始变得慌张,说起话来语速也较平时快了些,而后朝着不远处的顾雪杉叫道。   顾雪杉望着一大群人用着一副嘲讽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那种不屑的眼神看在她的眼里就好像看到了那些抓着泥巴往自己身上扔,嘴里不停嘲笑自己是小杂种的混蛋。   听到唐卜驿对着谢梓谨一副谄媚的说谎,顾雪杉觉得难过,更多的是愤怒。   “谢小姐,就如这位先生所说,我跟这位先生没有任何私人关系,你误会我们了。你刚才看着我们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不过是错觉。”顾雪杉没有想普通泼妇一样立即上前怒骂指责,一则她跟唐卜驿不过刚认识,还不够足够深入了解他,二则她要借机给唐卜驿留个好印象。   “真的?”谢梓谨微眯着双眼,打量着二人,怀疑的说道。   见二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谢梓谨一副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般委屈的可怜相望着唐卜驿,“对不起,卜驿哥哥,是谨儿乱吃醋,错怪了你……”   唐卜驿再怎样也不能跟她发火,否则后悔的只会是自己,于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谢谢卜驿哥哥。”谢梓谨朝着唐卜驿羞涩清浅的笑了笑,而后缓步走到顾雪杉面前,微笑客气的询问,“听卜驿哥哥叫你顾……顾什么来着?”   “谢小姐,我姓顾名雪杉,你叫我雪杉就好了。”女子说话声婉转动听,甜美的便是冰山也能融化成水,顾雪杉自认为回答的十分得体。   “顾……雪杉……梓谨孤陋寡闻,好像没有听说过升州有姓顾的人家,但不知顾小姐你是哪家的千金?可否为梓谨解惑?”谢梓谨绕着顾雪杉走了一圈,细细打量,而后缓缓问道。   “我……”顾雪杉内心在咆哮,她恨不得立马就说出自己是谢华季女儿的秘密,但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而且这个秘密不能是从自己嘴中说出去的。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吱吱唔唔,遮遮掩掩。   “顾小姐说不出来吗?”谢梓谨在顾雪杉面前停了下来,看着她一副委屈不已的小脸,笑道。   “我可是听说有些女人总喜欢想法设法混进上流社会,以为混了进来便能能一朝勾引了男人,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刚到没多久的徐晚卿一直都在一旁默默围观,冷眼看着谢梓谨为难顾雪杉,忽而瞧见谢梓谨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是扬声道,“我可没听说过咱们这个圈子还有个姓顾的……所以,顾小姐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进来的呢?” 第07章 扔出宴会   众人感觉说话之人语气中尽是嘲讽,闻声寻人,却见说话之人是徐家大小姐徐晚卿,而环手在她腰间的男人却是木琛熙。且不说木琛熙是谁,光是这徐晚卿三个字代表的含义就能让众人退避三舍。   “我……”顾雪杉被徐晚卿一番嘲讽弄得尴尬不已,可又不能说她是唐卜驿带来的,毕竟刚刚才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跟唐卜驿是在宴会上刚刚认识,如果她说出来,岂不是自打巴掌。   徐晚卿没再理会,只是嗤笑着斜眸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顾雪杉,伸手扒开木琛熙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掠过顾雪杉不经意的撞了她的肩膀,而后走到谢梓谨跟前,将一直拿在手中的深蓝色绒盒递给她,而后张开双手拥抱了一下她,温柔道:“亲爱的,生日快乐!”   “谢谢!”谢梓谨高兴的打开深蓝色绒盒,但见盒内摆放着一套粉钻饰品,包括项链,耳坠,和戒指,她有些吃惊,但没有假意推辞,而是大方收下,“我很喜欢,果然是份大礼。”   周围的人伸着脑袋往谢梓谨手中瞧去,却是吃惊,这不是前些日子佳士得拍卖会上被神秘买家花了近一亿拍下的昔有粉钻套装吗?难不成那个神秘卖家就是徐晚卿?而她竟然把如此天价饰品这么轻易的送了出去……可想这谢梓谨跟徐晚卿之间的关系到了何种地步?众人看着谢梓谨的眼光愈发的不一样了……   顾雪杉直勾勾的盯着谢梓谨手中的钻饰,她自己没有任何的钻石,若是想了,就去商场转一圈,假想柜台内摆放着的晶光闪闪的钻石都是她的,而这么美的钻,她便是在商场里头也不曾见过。   顾雪杉盯得直发的眼红。   “晚晚,我先处理点事,处理好了,带你见我爷爷,他老人家听我一直唠叨你,可想见见你是啥样子了!”谢梓谨将绒盒收好,对着徐晚卿说了一番话,而后又朝着顾雪杉望去。   徐晚卿没有反对的点点头,而后退回木琛熙身边,伸手握住他垂在身侧修长而的手,十指交握,等着看戏。   只见对方还死死的朝着自己手中看着,谢梓谨嗤笑一声,这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总想得到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不知便是她们装作再怎么高贵,也不过是一只泥地里不知死活扑腾的丑小鸭。社会是现实,不是童话,所以丑小鸭永远都蜕化不成白天鹅。   “顾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谢梓谨特别温和的对顾雪杉说着,还好心的伸手替她理了理耳鬓散落的发丝,“顾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哎呀,你可别哭,否则大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似的……”   大家看着顾雪杉一副可怜兮兮,泪水溢满于眶的样子,却是没有同情,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谁都认识谁,若是不认识的话,他们也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顾雪杉被谢梓谨这么一说,原本想要盈盈落泪也只得暗自收回去,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用着委屈的眼光看着不远处的谢华季。   谢梓谨转而收回手,却是变了一副语气,硬声硬气道:“难不成果真像晚晚所说的那样,你是浑水摸鱼偷偷溜进来的?”   “好了,梓谨,今天是你生日,不要在来客面前搞的这么僵硬。既然人来,那就是客。”谢华季走上前,出声道。他看着顾雪杉被谢梓谨逼的颤颤巍巍,没有退路,实在不忍心,对于谢梓谨又多了一份不认同。   谢梓谨看着谢华季他急匆匆的上前训斥自己的不是,从而维护顾雪杉,只觉得可笑。不过想到谢华季上辈子夺走谢家家产、气死爷爷也就缓过神,既然你不仁别怪她做女儿的不义。   她直视谢华季没有任何的示弱,转而便居高临下的俯视顾雪杉,缓缓开口:“爸爸,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若是我谢家请来的,那自然是客,自然以礼相待。但若是不请自来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厚脸皮!”   “姐姐……”顾雪杉轻咬唇瓣,一副清纯相,像是被欺负小媳妇儿样般唯唯诺诺的叫着谢梓谨。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所以顾小姐你可别瞎认姐姐。更何况……”谢梓谨皱了皱眉头,一脸郁闷的说道,越想越烦躁,她转而便嘲弄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跟我谢梓谨称姐妹?”   “梓谨,我有教你这么傲慢对人?你看看你还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简直让人看笑话。”谢华季越来越不满谢梓谨,说起话来也越来越凶。   “爸爸,你这是在为一个不三不四的外人训斥我?”谢梓谨眉梢眼稍间尽是浓浓的讽意,“我有说错吗?这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三六九等本就划分好的。我处于上流社会,这位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混进来的顾小姐想来也不会是上流人士,既然如此,必然是底层。底层的人想要混进上流社会,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在场的人虽然觉得这谢家小姐说起话来夹杂着枪林弹雨味儿,但对于她刚刚的一番话倒是十分认同。在他们眼里,低等的人永远都是低等的,甚至连给他们提鞋的资格儿都没有。像那种女人也就只是玩玩的货色……其中的女人们一想到顾雪杉是动了心思进来想要勾搭男人,便对她更是嗤之以鼻。   “更何况,我谢梓谨有傲慢的资本。”谢梓谨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一勾,轻笑而又狂傲地说道,“又有谁敢说我的不是。”   “你,去给我把你们酒店的经理和保安叫进来。”谢梓谨环视大厅,而后手指着门口的服务员,高声道。   “梓谨,你准备做什么?”谢华季看着服务员飞奔出去,不明白谢梓谨准备唱哪一出。   “做什么?爸爸,别着急,一会儿你就懂了。”一股不明的笑意划过妩媚的眼,谢梓谨徐徐而道。   “谢小姐,是我们哪里服务不周吗?”经理听闻谢家小姐找自己,连忙跟着服务员进了大厅,恭敬的询问,这谢家他可是得罪不起。   “你们的安保真是有些糟糕,我的宴会上竟然叫不明身份的人给混了进来……”谢梓谨有意无意的看着顾雪杉,很是不满意的说道,“幸好是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我看你也不用继续做下去了……这女人该怎么处理,你自个儿看着办!”说着,她便手指着顾雪杉挥了挥。   谢梓谨见谢华季想要出头,不急不慢的来了句:“爸爸,爷爷在里头休息,我可不想闹到他老人家面前去。您说我说的可是?”   谢华季狠狠的咬牙切齿,默默的退后一步。他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威胁,这丫头骗子还是自己的女儿。   “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十分感谢谢小姐您的大肚量,我这就叫人把她赶出去。”经理听着谢梓谨不满的抱怨,身上额头上不停的冒汗珠子,听到谢梓谨不计较,于是赶忙道歉赔礼,挥手示意身后的保安将顾雪杉给请出去。   顾雪杉哪会这么轻易就范,保安还没碰到她,她就不停的挣扎,就好像是被人强了一样。   “小姐,您要是还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保安们才不管顾雪杉好不好看,酒店给他们钱,他们就为酒店办事。   说着,两个保安便上前,左右各一个架着顾雪杉胳膊就往外抬。顾雪杉哭的凄惨,她不停的踢着小腿做着挣扎,被泪水掩盖住的双眸不停的看向谢华季和唐卜驿,祈盼他们能为自己出头。   保安架着顾雪杉出了宴会厅,坐电梯到一楼,直至把她架到酒店门外,这才毫不怜惜的将她往地上一扔。 第08章 对她感兴趣   对于宴会,池铭泽原本没抱什么希望,不过是想着收到了请柬,更何况还是自家酒店,于是想着打发无聊这才去了,他倒也没张扬,只是独自一人在角落喝酒,没想到却叫他得到一股子的惊喜,那傲气凌人的生日主人不就是前几天在电梯里遇到的女人?   他可没忘当时见到沈兰彻的那举动,简直叫他震惊。   毕竟,沈兰彻可从来没有弯身捡过东西,更别说是一条女人的丝巾,而他们一群认识沈兰彻的人都知道他不近女色,害得他们有段时间一直以为他有特殊的爱好,比如喜欢男人。   而他们几人当初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可是给沈兰彻送过女人,那资质必然得是上乘,那身段必须得是妖娆,那学历也得非一般。但是,叫人可惜的是,沈兰彻见到女人没有惊喜,而是生出厌恶感,他当时恶狠狠的将女人碰上他腰身的手给折断,直接扔了出去。   多没风趣的男人!   如此冷漠的男人竟然捡了一条丝巾……他本来还以为沈兰彻会让自己去调查那女人的来历,可谁知竟然没了下文。   池铭泽感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本来还准备在升州多呆上几天,但是想到谢梓谨,就格外的幸福,于是隔天便将升州的公事迅速处理好返回了申城。   池铭泽知道这个点沈兰彻必定是在公司,他于是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驱车前往公司找他。   伸手推开门,偌大的办公室格外的空旷,进门第一眼瞧见的便是黑色皮质的套组沙发,池铭泽没有停住,而是继续往前走去,一张檀木办公桌挡住了去路,桌后的一面墙都被做成了书橱,黑色钢化玻璃做成的橱门格外的庄重,漆黑锃亮的玻璃映射出一个身着白色衬衣坐在皮椅内埋头苦干的男人。   “来了,也不让人通知一声?”一道清浅的声音从书桌后传出。许久,沈兰彻放下手中金色的钢笔,缓缓抬头,疲累的伸手轻揉太阳穴。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让人通知?人都下班了,还哪来的人?”池铭泽率自拉开沈兰彻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沈兰彻抬眼往窗外望去,天色已经昏暗,霓虹闪起。他皱了皱眉,疑惑道:“这个点你来做什么?”   池铭泽漂亮的银眸别有一番含义的盯着他,嘴角的微笑愈发的张扬,他故意吊他胃口,慢吞吞的说道:“昨儿去了一场生日宴会……收获颇丰……”   “又勾搭了哪家千金?”沈兰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静静的俯视着下方,站在70层的地方往下头瞧去,一辆辆车只看见灯光闪烁,“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帮我处理掉桌上的一堆文件。”   “切……我有那么滥情?这文件有你大老板亲自把关,我就免了!”池铭泽原本大好的心情,立即就被沈兰彻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激情,他低头看了眼桌上堆成小山高的文件,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刚想起身远离,却被文件下方压着露出的一片颜色给盯住。他伸手从文件堆下抽出了那片淡绿色。   这不是他那天在电梯里捡到的丝巾?他还没扔掉?   池铭泽转头别有深意的瞧着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诡异的笑着:“这丝巾还留着呢?有这么特殊吗?”见沈兰彻转过身来,池铭泽拿着丝巾朝着他晃了晃。   一道白光从眼前滑过,池铭泽还没回过神,原本手中的丝巾不见了踪影,打眼一看,沈兰彻正抚摸着那抹淡绿。   “这不是你该碰的。”冰冷得能叫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嗓音直冲冲的钻进池铭泽耳朵里。   “得,以后都不碰了。”池铭泽没想到沈兰彻对待一条丝巾竟然如此霸道,他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你是喜欢这丝巾?还是对这丝巾的主人有感觉?”   “它很香。”沈兰彻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默默地将丝巾塞入了裤袋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感觉,只知道,他一空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股香气。   “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宴会上遇到了谁?”池铭泽从没见过这样迷茫的沈兰彻,香?哪有什么香味,也就他感觉香味四溢,“我碰到了那天闯入电梯的女人。”   沈兰彻被池铭泽的话吸引了过去,他缓身坐下,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果然有兴趣。”池铭泽轻笑着,接着说道,“昨儿的宴会你真不该错过。丝巾的主人就是宴会的主人,也就是谢家的孙女,名字好想叫梓谨。”   “昨儿,唐家的那个唐卜驿可是向这谢小姐求婚了……”池铭泽静眼看着沈兰彻,只见他双眉因自己的话而蹙的更加的深,“不过这谢小姐拒绝了。”   沈兰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有人跟她求婚会觉得不自在,当即他有种感觉,她是他的,别人不能想,不能碰。   “拒接了?”沈兰彻喃喃自语。   “岂止是拒绝了,这谢小姐还爆料他是个私生子,简直是让唐家那个当场下不来台。你瞧瞧,不过十八岁就这么厉害……啧啧……”池铭泽想到当时那个场面,想着唐卜驿那黑不溜秋的脸,就想笑。   不过想想他家boss十八岁的时候不仅他父亲手中夺过来沈氏,而且杀了“ONE”的头子,成为新一代的欧洲地下之王,从此站在权力的顶峰,倒也不觉得谢梓谨做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纪……”池铭泽瞥眼瞧着沈兰彻故意强调,他家boss可不年轻了,都快奔三十了……这相差差不多有十来岁……简直,啧啧,是要老牛吃嫩草的节奏。   “你可以滚了。”沈兰彻伸手敲击着键盘,不耐烦的送客。   “记着,是在十八层。”池铭泽无所谓的耸耸肩就起了身,大笑着说道,转而就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顿时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静的一根针掉入地都能听个清楚,静的叫人能够崩溃的抓狂。   顿时,一阵键盘声接连不断,不一会儿,沈兰彻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出宴会场景。   当日谢梓谨的一举一动就那么落入他深邃的眼底。 第09章 顾家母女   位于升州市中心新落成不久的一栋高层建筑,地价自然不菲,每一平米的房价最低都要六万,就在这么寸金寸土的地方,谢华季给顾氏母女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居室。   顾雪杉自从被扔出酒店就丢脸的躲到了家里,委屈的向顾母哭诉。   顾母当即火冒三丈,给谢华季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次都没有接通,谢华季总是直接挂断,到后来甚至直接关了手机。   顾雪杉一连好些天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刚开始连饭都不愿意吃,顾母看着心疼,苦苦哀求了好久,才答应让下人把饭菜端在她房门口,等她什么时候饿了再吃。   谢华季为了避免徒生事端,出什么不必要的乱子从而被老爷子知道,这些天一直安分的在家里和公司之间来回。为了避免自己跟顾湘晴的事情被发现,他自然一直没有接她电话。   今儿借着外出察看分公司的噱头他趁着空闲功夫来到顾湘晴这儿,刚一进门,顾湘晴就凑上跟前,哭诉抱怨:“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杉杉?她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你那个女儿欺负?”   顾湘晴伸手捶打着他,不停的发泄长久以来积下的不满:“我从十八岁就跟了你,你说你要前途,要娶谢紫沁那女人,我成全你,甘愿没名没分的,忍着痛让你娶了她。可是杉杉她有什么错?我流产了几次,好不容易怀上了她,生她时还难产的差点死掉,她是我的命根子,是你跟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够人心让她受那么大屈辱?”   “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没名没分,却害苦了杉杉,叫她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顾湘晴痛苦的抱怨着,泪像是放了闸的水涌个不停,将她画的精致的妆容给冲洗了,整张脸顿时变成调色盘,五颜六色,好不难看。   “小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谢华季伸手搂住顾湘晴,轻哄着她,顺带着把她带到客厅坐下。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顾湘晴抬头委屈埋怨的瞧着他。   “这不前些天梓谨她生日,来来往往的客人太多,没时间也不方便。这不,一有时间,我就立马来瞧你了。”谢华季实在不忍心她哭的伤心欲绝,她向来都温柔似水,这么些年从未因为名分一事抱怨他,如今却不停的因为这个埋怨自己,可想而知她是多么在乎杉杉。   “你就那么冷眼旁观的看着谢家那个女儿欺负我们杉杉?说起来杉杉还是她姐姐,她怎么下得去手?”顾湘晴冷不丁的推开谢华季,猛地站起身,试要讨个说法,“你究竟把我们母女放在哪里?这么多年了,你也事业有成、飞黄腾达了,当初的承诺你准备到什么时候才兑现?”   谢华季顿时觉得头疼,这么些年他跟她不也这么过来了,不论这边还是谢家那边,不都是稳稳当当的,这女人怎么突然之间跟自己要承诺?谢天鹰那个老东西那天晚上在生日宴会上刚一宣布梓谨那丫头继承他一切的财产,第二天立马就让律师上门立下遗嘱。   他想得到的八字还没一撇,如今这个关键时候怎么可能跟谢紫沁离婚?   “小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谢华季心生一计,故作唉声叹气,“你知道谢天鹰那个老东西把财产都留给梓谨那丫头了吗?我们辛辛苦苦熬了那么多年,要是你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什么都得不到,那我现在立马就回去跟谢紫沁离婚。”   “这……”顾湘晴虽然时时刻刻盼着谢华季他跟谢紫沁那女人离婚,然后跟自己结婚,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却也纠结万分。她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平白无故的遭了周围人那么多的白眼,可不就是为了有一天飞上枝头成凤凰,当一个人前威风凛凛的阔太太?现在什么都没得到,要她这么轻易的放弃,她怎么情愿?   谢华季见她动摇,立马安慰她:“你再忍忍,等我从梓谨那丫头手里把谢家的资产都要了过来,就立马跟谢紫沁离婚。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也只能这样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尽快,不然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感情闹到谢家去。而且,杉杉受到的侮辱,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早晚会让谢家那贱丫头加倍偿还。”顾湘晴稍稍的平了平满腔火气,接过谢华季递过来的温水,一口饮尽。   她转身朝着顾雪杉的卧室看去,苦恼道:“你去看看杉杉,她自从回来就没有出过房门。”也许见爸爸来了,杉杉她会好受些,会愿意走出来也说不定。   谢华季点了点头,走到门口,伸手扣了扣房门,和声和气道:“杉杉,爸爸来了!”   “杉杉,你不要见爸爸吗?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怪爸爸没拦着那些人把你赶了出去?”   “杉杉,你是个乖孩子,一定能够想到爸爸是有苦衷的,是不是?”   “乖,过来给爸爸开个门,让爸爸瞧瞧咱家乖女儿……”   “杉杉,你爸爸特地过来看你,给你道歉,你要是不出来,爸爸就走了……”顾湘晴见状,也上前推一把,朝着里头喊到。   过了一会儿,门才缓缓地从里头打开,一道粉色身影从门后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顾雪杉满眼通红的看着谢华季,原本止住的泪水顿时喷涌而出,哇哇大哭,好生委屈。   谢华季见她满眼通红的就像是兔子眼,而且肿的厉害,满心的心疼,伸手替她擦起眼泪来,好生的哄道:“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乖,爸爸的小心肝儿,不要再哭了,看着爸爸跟着难受……”   “杉杉没有怪爸爸……都是杉杉自己不好,没本事让姐姐喜欢……”顾雪杉抽泣着说道。   “杉杉乖。爸爸给你办了转学手续,让你去升大读书,就当是爸爸给你的补偿,好不好?”毕竟梓谨也是他的女儿,他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将梓谨她怎么着。但是也不能让杉杉白白的受到侮辱,这升大就当是他对她的补偿。   “爸爸?您是说真的?”顾雪杉听到“升大”俩字,简直不可思议,那可是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毕竟能够进入升大的都是富贵名流的子女,谁若是踏进了升大,就等于获得进入上层社会的通行证。   “当然是真的,胜利日过后,你就可以去升大上学了。”谢华季见女儿不再哭泣,自然也舒心了许多,他点点头笑道。   “谢谢爸爸。”顾雪杉兴奋的在谢华季脸颊落下一记亲吻。她再也不用眼睁睁的羡慕谢梓谨,她终于也能够进入升大了。 第10章 校门口的相遇   能够进入升大的学生不仅学习优越,而且家庭条件得天独厚。但是升大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论学生家庭条件多么优越,学生的车不能进入校园。   因此,每天早上升大校门口都会形成一条别样的风景线,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往那里瞧去,那场面丝毫不比车展来的逊色。   顾湘晴大清早起来细细的画了个美妆,亲自开车送顾雪杉到学校。到了校门口,她便瞧见一辆辆停在校门口、马路边的车都比自己高档了不是一点点,自己就好像是一只鸡误跑进了凤凰群,她第一反应便是尴尬丢脸,甚至感觉好多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让她怎么着都不舒服。   见顾雪杉伸手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顾湘晴僵着的脸扬起几分笑容,伸手替她整整衣领,温和的嘱咐道:“杉杉,你第一天到升大,跟同学们的关系要搞搞好,自己也不能吃亏了,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你把女儿生得这么可爱,怎么会不招人喜欢?”顾雪杉自恋的看了看后视镜,伸手取了放在包包里头的粉饼,重新补了补妆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转而收好东西下了车。   从小到大,顾雪杉还没有见过有不喜欢自己的人,除了那个她厌恶到极点,总是高高在上,透着一股子傲气的谢梓谨,哪个不是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便是不喜欢,她也能想法设法的让他们喜欢她,从此对她趋之若鹜。   目送顾湘晴的车远去,顾雪杉转身准备进入校门,却见不远处唐卜驿从一辆黑色轿车下来。她心思一动,脚下的步子缓慢地就像是地上的蜗牛,平常的一步硬是让她分解成了四五步,走起路来,细腰摇摆的勾人,身边不时经过的男生忍不住的就朝着她臀部打量,看的入迷。   唐卜驿刚下车,就瞧见前方慢吞吞走着的背影,稍一仔细观察,竟然是顾雪杉。他直觉的就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之前谢梓谨生日宴会上,发生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传到唐家人耳朵里立马成了堂兄弟们嘲讽他的利器。   爷爷甚至因此将他叫回唐家古宅,凶狠的教训的一番,甚至让他在祠堂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夜,不准任何人给他水,给他饭,跪得他双膝发麻。而他那位好父亲更是剥夺了他在唐氏集团的职位,耻笑的让他到学校回炉重造。而他绝不会忘记当时站在父亲身边的唐夫人,他表面上的母亲,嘴角轻蔑的嘲笑他,也不知道照照镜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死活。   顾雪杉慢吞吞的走了许久,虽然很享受着那些个男人看自己眼中透露出来的火辣辣的光,但是却怎么也没等来唐卜驿,实在没有耐心的她转身朝身后寻去,却不见了唐卜驿的身影。顾雪杉连忙朝四周找去,却发现唐卜驿他离自己远远的,难不成他是故意远离自己的?   “唐卜驿,唐哥哥……”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对自己的,一定是他习惯走那扇门。如此自我安慰一番,顾雪杉散去了失落,她高声叫着唐卜驿,见他停住脚步不再往前,立马伸手朝着他挥手,三步做两步的小跑到他跟前,“唐哥哥,你也在这儿上学啊!”   “顾雪杉?”   “唐哥哥,真的好巧啊,我从今天开始也到升大读书了呢,我读大一哦!我刚来谁不认识,却碰到了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我感觉真的好高兴!”顾雪杉双膝并拢,身子稍稍向前倾,下颚微抬,圆溜溜的双眼期待的瞧着唐卜驿。   “这里不错,你好好学习,我先走了。”唐卜驿低头伸手瞧了瞧手表,这才说道。虽然很是喜欢她那副漫画娇弱女主相,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跟她不熟的好。   顾雪杉见唐卜驿对自己不冷不热,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转身就要抬脚离开。着急的她伸手便要去扯唐卜驿的衣袖,却落了个空,而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不平衡,她就朝着地上摔了去。   唐卜驿身后猛的一声响,他转过身,便瞧见趴在地上哭泣的顾雪杉。他原本不想理会,但是却有意无意的接收到周围人指责的眼光,而自己实在无法忍受,也只好弯下身伸手拉了她起来。   顾雪杉递出小手,抓住唐卜驿,借力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顺势倒入了他的怀中,娇嗔着:“唐哥哥,好疼……”   “噗哧……”一道笑声从后面传来。   “唐卜驿,你这是英雄救美还是勾搭美人?”李纤玥跟着谢梓谨慢步走到两人身边,朝着顾雪杉打量了一番,这才看向唐卜驿取笑道。   “姐姐……”顾雪杉一手抵在唐卜驿胸前,一手抱着他的腰,侧过脸,朝着谢梓谨诺诺的叫了一声。   “姐姐?梓谨,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妹妹?”李纤玥莫名的看了眼埋首在唐卜驿怀中的顾雪杉,一脸疑惑的看着谢梓谨。   “这位顾小姐,你可别瞎叫人,不然可是会出乱子的。再说,你好像跟我同龄,不过是夏天出生的。说起来还比我大几个月,怎么好意思叫我姐姐?”谢梓谨一脸的不高心,却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问道顾雪杉,“你大几?”   “大一……”   “这么说来,你还的确得叫我一声学姐。这学姐跟姐姐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叫错了却是天壤之别。你可千万别再叫错。”谢梓谨瞧着她一副受惊小鹿样,就反胃,她又没打她骂她,至于吗?谢梓谨粉嫩的双唇缓缓上扬嘴角,她好心的说道,“为了加强印象以后不再叫错,顾学妹你不如叫声谢学姐来听听……”   “谢……学……姐……”顾雪杉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只能咬着牙叫了一声。   “梓谨……”唐卜驿暗暗较劲,许久才使顾雪杉从自己怀中出去,他着急的看着谢梓谨,就怕她误会了什么。   “卜驿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扶她,不会瞎想的。我和纤玥去上课了,拜拜!”谢梓谨不给他机会,抢着就把话说完,而后便拉着李纤玥先他们一步进了校门。   “究竟怎么回事啊?”李纤玥瞧也瞧出来一丝火药味,她好奇的问道。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有草鸡想要变凤凰呗!”   “什么姐姐,不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前些日子在我生日上死皮赖脸的叫我姐姐,害得在场的人都以为我妈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女儿……”   “再说了,就算生,也不可能一下子长这么大。害得我还以为是我爸从哪儿冒出来的私生子,当时就把她给赶了出去……”   “真不明白,看她长得一付清纯样子,可真不知道怎么那么不要脸,被我骂了一通后还厚着脸皮,乱认亲戚叫我姐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到升大来的……”   谢梓谨跟李纤玥越走越远,聊着天的话却顺着风的往顾雪杉和唐卜驿耳朵飘去…… 第11章 众人口中的女配   顾雪杉听着那些数落嘲笑讽刺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看。   “我也走了。”唐卜驿没有心情跟顾雪杉继续扯下去,不经意地离着她几步,转而就离开。   顾雪杉恨恨的跺了跺脚,眼睁睁的看着他不带一丝尘埃的那么潇洒离开。   一股疼意袭来,顾雪杉抬起胳膊肘瞧了瞧,刚才摔跤她用手撑了地,现在虽然没有破皮但是红肿了,她抬眼看着巍峨的校门,却感觉可笑,没想到这一跤却是白摔了,那个唐卜驿根本没有要做护花使者的意思。   难不成她刚刚看到他眼中的未曾掩饰过去的欲望是自己眼花?   谢梓谨,一定是因为她。顾雪杉脑海满满的都是谢梓谨,她怎么想都只能想到她,唐卜驿原本对自己还没有那么冷淡,但是一见到谢梓谨就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顾雪杉忿恨,她不好过,谢梓谨也别想好过,不然就是天大的罪。   顾雪杉伸手拍了拍衣角,而后跟着进了校门。   爸爸之前出来告诉她可以前往升大读书的消息外,同时将一年Z班的课表,书籍一起给了她,并且将年级辅导员的联系方式一同告知了她,他说自己若是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辅导员的电话解决。   顾雪杉虽然高兴自己能够进入升大,但是对于自己是在Z班很是不满意,但是谢华季说让她能够进入升大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她的成绩不是太理想,所以实在只能勉强呆在Z班。   所以,即便她再不满意,也只能受着。不过爸爸答应她,会想着法子让她能够进入最顶尖的班级去,这让她多少释怀了些。   第一天到升大,顾雪杉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她后悔刚才真不该就那么轻松的让唐卜驿走了,若是唐卜驿亲自送她去了教室,那她在同学面前肯定特有面子。   顾雪杉虽然懊恼,但此时此刻却也没有办法,只能从包包里头翻出课程表,然后半路拦了一个急匆匆赶去上课的男同学问了教室在哪,该怎么走。   说的也碰巧,男同学竟然跟她是一个班。男同学本来因为快要迟到而着急赶去上课,却突然间被一个人挡住去路,耽搁时间而正想破口大骂,却见拦住自己的是个女孩,而且还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女孩子,看着特别像自己做梦时梦到的女神,原本满腔怒火顿时烟消云散,说起话来变得和善。   男生一边带顾雪杉往教室走去,一边小心翼翼的搭讪起来:“我叫林志。”   “顾雪杉。”顾雪杉冷淡的说了自己的名字,她默默的走着,心想既然是Z班的学生,那家世肯定不咋样,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帮助,所以她根本没有必要跟不重要的人寒暄什么。   林志十分嘚瑟的把顾雪杉带到教室,原本在教室的同学见一张新面孔出现,自然都往那边瞧去。   一阵唏嘘声起,大家交头接耳,猜她是谁。   随后专业课老师就过来了,是个上了年纪,长了花白胡子的老头子,他严肃的让众人坐好,而后就一板一眼的上起了课。   众人听得昏昏欲睡,顾雪杉也不例外,她原本成绩就不好,现在自然听不懂老师讲的是什么!   下课铃声起,众人才从睡梦中清醒,老教授收起课本,看着台下的学生,满脸尽是失望,唉声叹气道:“你们要是能有谢梓瑾十分之一的聪明,我也不用上课上的这么没劲!下课。”说罢,老教授就走了。   顾雪杉虽然长得清纯,脸蛋至多能够称得上秀气,在女生眼里算不上什么,自然也不招女生厌恶。所以她虽然刚来,但一会的功夫,就跟一帮同学熟悉了,听着老头子下课时提到谢梓瑾,顾雪杉装作不经意提起,想知道她究竟在升大处于怎样的位置。   果然,顾雪杉一开头,就有人接了话。   “这谢梓瑾是谢家的女儿,那可是升州数一数二的豪门……”   “她不仅人长得漂亮,那身段也妖娆,重要的是还十分聪明,明明比我还小一岁,却是大三的学生了,我们要是碰上她,还得称一句学姐呢……”   “可不是,想想就气人,什么好的都被那个谢梓瑾占尽了……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学校出现了,你们猜她出什么事了……”   “说不定……”   羡慕,嫉妒,仇恨,欣赏……千姿百态。大家交头接耳,你一句我一句的,怎么坏怎么想……   “谢梓瑾今天来学校了……”顾雪杉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臆想,她听着他们透露出来的消息,角色开始发青,心里更是不平衡,怪不得她逼自己叫一声谢学姐,原来是大三。   周一顾雪杉只有半天课,她却也是睡了半天。最后一堂课结束,她变迫不及待的出了教室。   第一次来升大,她想好好的逛一逛,于是茫无目的的走着。   走着走着,她不远处一栋红色双层楼前十分热闹,被下课的学生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雪杉生怕自己不小心被挤着、撞着,本能的准备绕道而过,却被一个不怎么清楚的“谢”字给停住了脚步。   她皱眉的往热闹地方走去……   钻过缝隙,顾雪杉便瞧见原来是有个男生在告白,她朝着被告白的女生看去,却吃惊,那不是谢梓谨还能是谁? 第12章 她没兴趣   谢梓谨早上不过三节课,本来早就可以离开,不过她去了一趟教导处,提出了转系要求。   上一世,她听了唐卜驿灌了糖水蜜意的话,他说她有他在,所以不要担心,可以尽情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去学习,没有必要劳心劳力的去学习商场上那些个勾心斗角。   而她当初也就果真听信了他那些虚情假意,顺了他的心选了自己喜欢的美术系,她一向喜欢雕塑,喜欢那种一件件精美绝伦的作品在自己手中诞生的自豪感。   不过,如今她绝不可能再如此任性,再喜欢也只是喜欢,她有需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为了守护需要守护的一切,仅仅只是喜欢的东西她都可以抛到一边。   于是,她提出转系到国际金融系的要求。即便她已经大三,即将可以大四毕业,她也无所谓。即使此时此刻的她对于经融一窍不通,但是只要她肯努力,她相信学会它绝对不是问题。   在办公室跟一群老师唇枪利剑一番,这才能够达成所愿离开。   等谢梓谨准备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升大上午最后一节课也已经结束,校园里都是刚下课,抱着书籍的学生。   谢梓谨没想到李纤玥根本没有先走,而是一直在不远处等她。   她停住脚步,在一边重新打量了李纤玥一番,她明明一直都表现的那么真诚,若是自己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出头抱不平,叫自己丝毫感觉不出来虚情假意。   谢梓谨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存了什么心思,为什么要跟唐卜驿狼狈为奸,害死自己。   “梓谨,这边。”李纤玥转身便看到停住脚步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谢梓谨,于是招手叫道她,待谢梓谨走到身边,李纤玥好奇的问她,“你去教导处做什么?”   “转系。”谢梓谨想想也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秘密,于是冷淡的说道。   “转系?都大三了,你转系?梓谨,你确定没有生病?”李纤玥跟她一边走着,一边吃惊道。   “我想的很清楚,走吧。”谢梓谨没想跟她在自己转系的问题上多纠结。   两人走到离开校门必经之地,红楼。   “谢梓谨……”   一道男声止住了两人前进的步伐。   谢梓谨抬眼寻声望去,便见一个身穿淡粉色西装的男子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朝她走来。   “谢梓谨,我是四年B班的许晟,我关注你很久了……”许晟走到谢梓谨面前,低下头满是温柔的瞧着她,好听的嗓音甚是让人舒心,“我喜欢你。”   谢梓谨一时愣住,她第一直观感受便是这个男人真不适合穿粉色,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许晟是哪号人物。   他是许家三子,升大前体育部部长,一张还算能见人的脸庞加上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在升大倒是十分招一部分女生喜欢。   谢梓谨想到前世这许晟虽然算得上多金少爷,但是颇为喜欢亵玩幼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媒体暴露出来,网络的影响力不可小看,竟然影响得许家公司股价暴跌,同时在舆论的压力下,许家人决心和他断绝了关系,将他赶出许家,并且收回了他所有的信用卡,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   而他没有了许家在背后支撑,一下子就落魄了。   为了支撑自己昂贵的日常花销,这许晟竟然没有廉耻、自甘下贱的走进桂廷高端会所,以色侍人……   “哦。”谢梓谨只是反射性的哦了一声,根本没有接过他递来花束的打算。   “所以,你跟我交往!”许晟温柔的眼光细细打量着谢梓谨,继续说道。话语里头尽是霸道,他认为自己喜欢谢梓谨,所以谢梓谨也该理所当然的喜欢他,成为他的女朋友。他并没有没有听出来她的不在乎,只是以为她被自己的告白给愣住,一时间没回过神而已。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围满了瞧好戏的学生,大家对于当事人自然耳熟能详,都知道许晟是谁,更知道谢梓谨是哪号人物。   其中有些男生吹起口哨,起哄着让谢梓谨答应……   “没兴趣。”谢梓谨没有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告白而慌了手脚,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便准备走人。   许晟哪里受过这种无礼的对待,更何况如今这么多人瞧着,他若是没有让谢梓谨答应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眼见谢梓谨就要抬脚走人,许晟也顾不得谦谦君子之礼,伸手就野蛮的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变得阴鸷,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什么意思?”   “放手,谁给你胆子碰我?”谢梓谨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只觉得一股疼意慢慢袭上身,她微眯起眼睛,毫不客气的捅破,“你们那些个公子哥打赌玩游戏,竟然打到我谢梓谨的身上来?”   许晟楞的松了手,她怎么知道?   的确,前些天他跟一群兄弟在酒吧玩乐的时候玩游戏,他输了,于是接受惩罚,只要他能够勾上谢梓谨让她亲口答应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就能抵了那七百万的赌金。   不过,说实话,他倒也不介意真让这谢梓谨成为他的女友,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谢梓谨眼中净是不屑,她勾了勾手指,示意让许晟低下头来,随即凑身到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对雏儿没兴趣,可不代表我对老男人有兴趣……”   说完,谢梓谨便感觉到许晟微颤了一下身子,她轻笑着傲慢的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自然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顾雪杉,那樱花色的唇轻轻勾起一抹不明笑意,随即高调的走出人群。   李纤玥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件事的发生与结束。见谢梓谨离去,她过了一会儿就跟了上去。   许晟握着玫瑰花束的手紧紧的抓着,恨不得将花束捏碎,越想越觉得窝囊,转而便愤恨的将玫瑰花狠狠的摔在地上,玫瑰花花瓣四散,他发泄的一脚踩在上头狠狠的踩着……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滚……”许晟凶恶的朝着周围看笑话的人骂去。   一群看戏的学生见女主角走了,而且被许晟一顿大骂,于是没有意思的散去。   雏。   谢梓谨怎么会知道他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许晟发泄一番之后,转身离开。   原本热闹的地方顿时变得安静,只有顾雪杉一直没有离开,她只是低头默默的瞧着地上凋零凄惨的落魄玫瑰花…… 第13章 伤她之人,她必双倍还之   黑色烤漆玻璃桌面上,散落着一堆照片。   照片上的人儿是同一个人,或是站在树下浅笑,或是坐在花园安静看书,或是走在马路边……   男人静静的看着手下刚刚送来的照片,略显清冷的面庞逐渐融化,少有的浅笑起来。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食指时不时的抚摸着照片上俏人儿,动作间十分轻柔,就好似生怕弄疼了俏儿。   一张又一张落在桌面上……   男人深邃的眸猛地一眯,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照片的少女被一个男人握住了手腕,那只握着照片的手瞬间便将照片攥成了纸团。   “池铭泽,你给我进来。”沈兰彻伸手拨了电话,没待对方出声,便冰冷的命令。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双手不由自主的将先前被揉成团儿的照片重新展开,皱巴巴的画面重新进了他的眼。   不一会儿,一道身影疾风般的进了办公室。   “boss。”池铭泽正在自己办公室同洛杉矶那边的分公司人员开视频会议,却被沈兰彻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给打断,他当即暂停会议,赶忙来了沈兰彻这边。   “升州的事情你都处理完了?”沈兰彻想了许久,这才问道。   “自然……”池铭泽刚想回答,却在半道上止住口,金色双眸甚是奇怪的看着沈兰彻瞧,他交代给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过问,除非他没有能够完美的处理好,不过这么些年能够让沈兰彻分出心来过问的情况还不曾发生过,所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   池铭泽捕捉到沈兰彻的视线,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瞧去,这一瞧却是不得了。   桌面上散落着数张照片,重要的是,每一张照片毫无例外的都是谢梓谨……而沈兰彻他手中握着一张已经被蹂躏过的照片……   “究竟有没有处理好?”沈兰彻再次问道,语气中净是从来没有过的不耐烦。   “还最后剩一些需要我这几天重新回去善后。”池铭泽见这状况自然是清楚了,于是违背心意的说道。心里却是默默说道,boss,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你……算了,我明天需要去升州办些私事,顺便帮你给善后,你专心洛杉矶那边,就不用管了。”沈兰彻指尖死死的攥着照片,一个不经意,便将照片扯成两半,他伸手收起桌上的照片,随意吩咐道。   “私事?”池铭泽看着沈兰彻动作干净利落的将照片一股脑的扫到桌下被打开的抽屉里,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谢梓谨了,还派人跟踪拍照?”   “没你的事。”沈兰彻脸色不自然的显了一抹红,手中的动作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池铭泽转过身径自走到沙发座前,弯身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口饮尽,解了渴,继续笑道:“这该算偷窥吧!这种宵小行为,还真实在无法跟堂堂的沈少联系在一起……”   “滚。”沈兰彻被人揭了底,尴尬不已,伸手便抽出右手旁笔筒里头的一只黑色水笔,手腕用力,一道黑影从空气中划过,朝着不远处的池铭泽飞去。   池铭泽一个扬手,动作十分敏捷,黑色水笔被安稳的夹在左手食指与中指间,他扬了扬手中的黑色水笔,笑道:“谢了!”   话罢,池铭泽离开了办公室,经过门口秘书部时,顺手黑色水笔丢到其中一个秘书助理桌上,笑道:“这是里头那位赏的。”   秘书助理小姐无动于衷的将笔捡起插到一旁的黑色笔筒,特是郁闷的看着快被同款黑色水笔装满的笔筒,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   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在升大门口对面的马路上,开车的司机在经过后座男人示意后离开。   空荡荡的车里只剩沈兰彻一个人,他的双膝上放置着一台银色笔记本,身旁的座位上有一堆蓝色文件夹。他时不时的在屏幕和文件来回看着,更多的时间却是转头瞧向升大校门。   他知道谢梓谨每日的课程,她周二只有下午二三两节课,现在快要16点,不出意外,她马上会出现。   感觉到自己的不定心,沈兰彻不再自作强求,于是将笔记本和文件夹扔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看向窗外。   许久,一道熟悉的身影终于没有意外的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沈兰彻从来没有因为仅仅只是看到一个人呼吸会变得急促。   上完课,谢梓谨不顾新同学好奇打量的眼神,十分头疼的走出教室,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老师讲的课,不得不说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什么都没有听得懂。   “谢梓谨,你站住……”   还在暗自叹气的谢梓谨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充满愤怒的陌生女声叫住了脚步,她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都走出学校了。   “谢梓谨,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站住……”   那愤怒的声音愈发的清晰,谢梓谨皱了皱眉,准备转过身瞧一瞧来人是谁。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格外响亮,周围的人因为声响而停住,转身朝着声源处看去。   谢梓谨反射性的便伸手捂住脸颊,她没想到自己刚一转身就被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巴掌。   只见来人伸手又想给她一巴掌,谢梓谨空着的手迅速握住那只即将再次落在自己脸庞的手,转而便伸手还了来人一巴掌。   她没有那么傻,也不是那种给人打了一巴掌,还傻傻的凑上脸让对方再来一巴掌的蠢货,谁若是伤了她,她必定要还回去,而且是双倍奉还。   所以,谢梓谨转手便又给了来人一巴掌。   “你竟然打我?”女人伸手捂住被打的脸,龇牙咧嘴。   “你发什么神经?”谢梓谨皱眉怒斥,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打过,此时此刻却被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女人狠狠的赏了一巴掌,心中的怒气别提有多少。   “谢梓谨,你个坏女人,你不接受许晟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让人将他打成重伤进了医院……你心肠怎么这么恶毒?”蒋雪大声骂道,她恨不得将谢梓谨的那张妖艳的脸给撕了。 第14章 戏看多了,不是一件好事   蒋家跟许家向来是世交,蒋雪跟许晟从小便认识,称得上是青梅竹马。而她从小就喜欢上了许晟,立志要成为许晟的妻子。虽然许晟对自己忽冷忽热的,而且身边的女人换个不停,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因为许伯伯跟许伯母对她很满意,希望她能成为许家的媳妇儿。   她大学都在国外上,前几天想着许伯伯的生日就要到了,于是回了国。   昨儿,许晟打电话给她说是会到她家接她一起回许家为许伯伯过寿。   接到许晟电话的那刹那,她别提有多高兴。   但是左等右等,等到天色漆黑也没见许晟的影子,她打他电话,打了好多次都没有人接听。本以为许晟是忘记了要来接她这么一回事,于是失望之间,她自己去了许家。却没想到到了许家也没瞧见许晟的身影。   直到许伯伯的寿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接到来自许晟的电话,但是说话的人却不是许晟,而是医院护士。   护士说许晟浑身是伤被人送到了医院,人当时已经昏迷……她急忙的问了医院地址,因为生怕许伯伯、许伯母担心,于是自作主张没有告诉他们,只是独自一个人去了医院。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子的许晟,整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如若她不是那么熟悉他,她想自己都认不出来他。向来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只是嘴里时不时的冒着“谢……梓……谨”之样的话。   听起来便像是个女人的名字,她当即让人去查谢梓谨是谁,跟许晟又有什么关系。   当人来汇报,她听到许晟昨儿还在学校跟谢梓谨表白,嫉恨的怒火立即充斥眼瞳。   直到下午一点左右,许晟才慢慢的有些意识,蒋雪便问了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只听许晟咬牙切齿的说他正准备去接她回许家的半道上,被一群人强行逼停了车,被他们拉下车,双拳难敌四手,他被狠狠的揍了一顿。他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那群人无意透露是谢梓谨那女人让他们下手的。   —   “许晟被打?”谢梓谨只觉得莫名其妙,许晟被打,关她什么事情?退后一步,谢梓谨皱着眉头,伸手轻揉被打到的脸,真疼,她略带怒气的责问,“许晟被打,你来打我做什么?”   蒋雪咬牙切齿:“谢梓谨,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就是你叫人堵了许晟恶狠狠的揍了一顿。”   谢梓谨当即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泼了脏水,替人背了黑锅。   她让人打的?   开玩笑。她还没有那个闲工夫为了一个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   “我没做过。”谢梓谨冷冷的说道,不是她做的,她绝不会承认。   “你个坏女人,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我呸……许晟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蛇蝎心肠……”蒋雪原本好看的面容早已扭曲,她恨不得剥了谢梓谨那张美人皮,让人瞧瞧底下究竟是怎么恶心的一张脸,骂着,她便上前又想打谢梓谨。   “你够了,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多想给许晟报仇,但是我说了,我没有让人去打他,就是没有。我谢梓谨敢作敢当,不是我做的,你别想赖到我头上……”谢梓谨反应迅捷的侧了身子,伸手死死握住那纤细的手腕,双眸落在蒋雪那涨得通红的脸上,不疾不徐的说道。   谢梓谨说完,抬头环视四周看戏的人,意外的发现顾雪杉混在其中。那双向来楚楚可怜的双眸显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顾雪杉发现谢梓谨看向自己,立即收了笑,谢梓谨却没有错过她那得意的眼神。   原来如此。   “你打了我一巴掌,我还了你两巴掌,这件事就算了。”谢梓谨摔开制住在半空的手,却没瞧她,而是目光锐利的瞧向躲在人群中的顾雪杉,嗓音提高了几分,一字一句掷出,“谁想陷害我,我就让谁自食恶果。”   “真不是你干的?”蒋雪见谢梓谨一脸奇怪,看起来根本不知道许晟被人打的样子,内心也有点不确定起来,她咬咬唇瓣,疑惑的问道。   只是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是谁?   “自然不是我。究竟是谁,我会把她揪出来,到时候你自会知道。”谢梓谨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暂且相信你,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你的下场会很惨。”蒋雪犀利的看了谢梓谨一会儿,这才落下狠话。   谢梓谨没吭声,只是冷眼看着她开车离开。   过一会儿,谢梓谨走向开始散开的人群,走向顾雪杉,直到靠近她,这才停住:“顾雪杉,我还在想我这眼睛怎么越来越不舒服,原来是到哪儿都能瞧见你……看戏看的爽吗?”   “你……”顾雪杉蹙眉,看着谢梓谨一副趾高气扬之态,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戏看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谢梓谨语气嘲讽之味不甚言明,转而便阴冷起来,“你以为你耍了小把戏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放在眼里……”   顾雪杉猛地一颤,却一脸困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谢梓谨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轻笑着离开。   总觉得一股不明的视线一直瞧着自己,谢梓谨刚开始也没在意,只是那股视线却一直好像没有离开,她打眼朝着对面射过来的视线望去。   一辆流线型十足的黑色轿车停在马路对面,后车门外倚身着一个高瘦男子。只觉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没有系上扣子,露出里头的白色衬衫,下身是条黑色西裤,脚上是同色的皮鞋,整个人散发着雅致的味道。   谢梓谨瞧着瞧着,发现那人正打眼看自己……   谢梓谨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对方的打量,而突然间慌的低头,等她再次抬头看向对方,那人已经不在。   坐在车里的沈兰彻握着手机,清冷的对那头的人吩咐:“给我查下升大门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他看到谢梓谨被打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心为什么会突然揪了一下,那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第15章 买房1   谢梓谨仔细瞧了瞧先前被打到的左脸,有些红但是不严重,她稍微擦点粉遮掩一下就好。   回到家,在谢梓谨的有意遮掩下,众人倒也没有发现什么。   在晚饭过后,谢梓谨再三考虑后跟爷爷提出来要搬出去住,理由是家里离学校太远,每天光是来回家跟学校之间就要花费近两个小时,而她刚转系,什么都需要从头学习,需要长时间呆在学校,来回家跟学校实在是过于浪费。   “小谨努力奋发向上,爷爷自然赞成。”谢天鹰认真的考虑了自家孙女儿的话,梓谨她早先便跟他提出转系,他十分的欣慰,顿时觉得自家孙女儿懂事了,知道要替爷爷分忧,自然举双手赞成她转系,“对了,升大附近不是有个新楼盘?梓谨,你找个时间去瞧瞧喜不喜欢,喜欢的话爷爷送你一套。”   “谢谢爷爷。”谢梓谨得到爷爷的许可,特是高兴。   谢华季听了爷孙俩的对话,心里猛地一个颤,竟然有些慌张,只想着打掉谢天鹰的想法:“爸……那楼盘房价可不低,梓谨她还小,我想应该没那个必要特地买套给她住……”   “不买给小谨住,难不成让小谨去租房子住?还是你想要她住在学校宿舍跟其他人挤?”谢天鹰很是不高兴谢华季那么说话,不就是一套房子,能有多贵?便是再贵,他的孙女儿也住得起。再说了,是他这个做爷爷的给孙女儿买套房子,又没让他谢华季买,他着急什么?   “爸……”谢华季没法子跟老爷子动嘴皮子,只得朝着谢梓谨瞧去,双眼盯着她,示意她出来推辞了老爷子的好意。   “爷爷最好了。”谢梓谨怎会没瞧见谢华季一副嘴脸,只是装作没有瞧见一样,仰着一张小脸朝着谢天鹰笑意十足,小嘴儿里满满的都是对爷爷的谢意。   谢梓谨说了搬出来住,那就搬出来住,动作十分迅速,隔天她一天都没有课程,于是早上就去了爷爷嘴里头说的那个新楼盘去瞧瞧。   推销楼盘的小姐一开始到没有特别的关心谢梓谨,眼神中反而带着一丝傲慢懈怠,在她们的心里谢梓谨不过是个小姑娘,哪来什么钱能够到她们这儿来买个房?   “有现房吗?”谢梓谨朝着售楼小姐问道。   “那一片都是现房。”售楼小姐不耐烦的伸手往旁边指了指。   谢梓谨没理会她们冷淡的态度,正好她也不喜欢被打扰。独自走过去瞧了一段时间,她倒是真的喜欢上了其间一套,下定主意,于是伸手示意一旁清闲聊天的售楼小姐过来。   售楼小姐正高兴的闲聊,被谢梓谨伸手一招,顿时没了兴致,她皱了皱眉,慢吞吞的走到谢梓谨身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位小姐,您是要买房?”语气间毫无一丝的尊重与客气。   “这套型的还有吗?”谢梓谨指了指身前的楼盘图。   “有是有,只是小姐,这套房可不便宜,最低的也要六百来万?你……”售楼小姐抬起她那浓墨重彩的脸傲慢的看着谢梓谨,语气中夹杂着嘲讽。   “最好的是哪套?我要了。”谢梓谨怎会没瞧出来销售小姐眼底那浓浓的轻蔑之意,不过她可没那个闲工夫跟她计较。   这种情况她外出逛街时,多多少少的都会见过,虽说不是对她,但是她却实在无法认同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销售。   不过那些个销售也确实会见风使舵,看到穿着光鲜亮丽,一身名牌的客户,那个脸笑的比花儿还艳丽,说起话来低三下四,不停的拍着马屁,就希望能捞一笔大大的提成。看到穿着普通,一身杂牌的人,却冷淡异常,爱理不理,有时候客户问起来还一脸的不耐烦,好像谁欠着她们五百万似的。   可是,那些个销售却也不想想自己也不过是拿着微薄工资的普通人。他们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看错人的一天吗?   “最好的?那得近千万……小姐您确定要?”售楼小姐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年轻女孩儿,不停的将她看了个遍,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一个大客户。   谢梓谨懒得说话,直接伸手打开手拎包从里头取出一个白色菱形花纹的长款钱包,从里头拿出一张信用卡,示意售楼小姐。   “您是全额付款还是分期付款?如果选择分期付款,首付至少两百万……”售楼小姐这下子不再敢漫不经心,她伸手示意谢梓谨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而后取了一大堆的资料过来,认真的跟她解释。   “全额。”谢梓谨打断了她的话,冷淡的说了两个字。   “好……好的,小姐。”售楼小姐高兴得说话都说不拢,“还不知小姐您贵姓?”   “我姓谢。最快什么时候能拿房?”谢梓谨对这个倒是十分在意,她希望越快越好。   “我们这边一般半年之内能拿到房,如果谢小姐您着急的话,我尽量保证您能够三个月之内拿到房。”售楼小姐这下子说起话来变得十分客气有礼,也开始用起敬语来。   “这么久?”谢梓谨皱起眉头,她还希望一买就能入住呢!   售楼小姐看着谢梓谨眉头有些微皱,神色有些不快,生怕她一时间不要了,那自己岂不是到手的提成变成了飞走的鸭?于是赶忙问道:“谢小姐您希望什么时候能够拿到房?”   “最晚这周。”想要今天拿看来是不可能了,这周应该可以吧!反正都是现房。   “这……谢小姐,您稍等,我去请示我们经理。”售楼小姐做不了主,可又不想即将到手的一大笔提成眼睁睁的飞掉,于是问了谢梓谨喝茶还是咖啡后,替她倒了杯黑咖啡,而后去了经理办公室。   售楼小姐去找经理,正巧碰上经理招待客人,只得焦灼的等待。   过了许久,售楼小姐终于看到经理的身影,对方正在客客气气的送人出来。待人一走,售楼小姐迫不及待的走上前,跟经理说道谢梓谨买房的事情。   刚走的男人听到“谢小姐”三个字,倒是停住了脚步在一旁听售楼小姐一次性说完。   “那位谢小姐还在吗?”男人听完后,出声道。   售楼小姐看向男人,却被男人的长相愣住,一时间忘了回答。经理见状伸手拉了拉售楼小姐,她这才回过神来:“谢小姐还在下面的销售区等着。”这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帅气!售楼小姐又沉浸到自我的幻想。   男人转身便走向玻璃窗,低头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浅绿色毛线外衣的女孩儿坐在黑色沙发内玩着手机。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   男人过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朝着经理笑意吩咐道:“陈经理,那位谢小姐想要什么时候拿房就什么时候,没有时间限制。对了,这房子也顺便打个折扣!”   “是。打几折?折扣的理由……?”经理看着那修长身姿,陪笑着问道。   “七折?六折?自己看着办。”男人没再多留,而是笑意十足的轻步离开。   陈经理看着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头疼不已。七折?六折?他自己看着办?那究竟该多少合适?要知道他们的楼盘可从来没有打折扣的先例,更别提如此优惠,要是能行,他就先买上一套自己住。那位谢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跟那位大人物又有什么关系? 第16章 买房2   “经理?”售楼小姐听到离去男人的话,顿时清醒了,想到自己刚刚那么懈怠楼下的那位谢小姐,就提心吊胆的,就生怕那位谢小姐一个投诉,自己就被炒鱿鱼。她咽了咽口水,叫了陈经理。   “这位贵客,我亲自接待。”陈经理伸手摸了摸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水,晃了晃,深吸一口气,重新一副经理作派,昂头示意售楼小姐前面带路。   谢梓谨正好趁着空闲功夫,在手机上跟徐晚卿聊起企鹅来。   上一世的她,从来没有用过企鹅,她总觉得那是普通平民百姓才会用的工具,她若是用了的话,是会降低她的身份档次的。但是这一世,她没有了那么多的想法,试着用了用,觉得这企鹅倒的确是个方便快捷的聊天工具。于是,也就一直用着了,而且还撺掇着晚晚跟她一起用。   昨儿,被蒋雪堵住打了一巴掌,她回了车里,就立马联系了徐晚卿,让她帮忙查查许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谨,这许晟的确是被人打了一顿,而且打人的一共两人,正好都是我手下的人。”徐晚卿躺在床上,双脚抵在墙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她伸手高举着手机,慢慢的敲起字来,“听那两个人说,是有人打电话找上他们,预付了二十万让他们在夜黑的时候堵了许晟狠揍一顿,而且要求他们假装有意无意的说是你让的,事成之后那人会再付三十万的余款。”   “能查出来是谁吗?”谢梓谨发了条语音,她连电脑都懒得敲字,更别提小小的手机。   “那人倒也是有点脑子的,隐藏了号码,我暂时还没有查出来。”徐晚卿微笑的看着端了早餐过来的木琛熙,而后重新看着手机,继续敲到,“不过不用担心,那人联系了我那两个没用的手下,三天之内会把尾款打过来,到时候我让人盯着。”   徐晚卿刚把字敲完,发送出去,手机就被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木琛熙夺去了,只见他快速的敲击着界面,不一会儿,就把手机往对面的单人躺椅扔了过去。   “好,晚晚,这事就麻烦你了!”要说谁是谢梓谨一辈子都不会怀疑的,也就只有她徐晚卿了。   话刚发出去,就收到来自徐晚卿的话:“她还没吃早饭,没事就别来打扰!”这样僵硬的语气一看就不是晚晚发的,想来一定是木琛熙,看着,谢梓谨好笑的摇摇头。   木琛熙伸手把徐晚卿双脚从墙上挪了下来,一手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揉着她散乱的头发,将自己埋首在她脖颈,不满的嘟囔:“那个谢梓谨一找你,你眼中就只有她没有我了……”   徐晚卿轻笑着,转过身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美艳的眸子仔细瞧着他,轻笑道:“你这是在吃醋?”随即抬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木琛熙脖颈处顿时涨红,他翻身压倒她,两人一番耳鬓厮磨……   —   “谢小姐,这位是我们的经理。”售楼小姐带着陈经理回到售楼区的休息处,走到谢梓谨身边,毕恭毕敬道。   售楼大厅其她的售楼小姐看到出现在大厅的陈经理,一时间鸦雀无声,朝着他看去。   谢梓谨回过神,手机握在手中,抬头看向对面站着的两人。   陈经理看着眼前双膝并拢,微微斜坐着的谢梓谨,一阵吃惊,他刚才想着谢小姐至少也该是二三十岁的女人,但真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不过,毕竟工作了这么多年,见到的人形形色色,也不少,陈经理迅速收起惊讶,一脸客气道:“谢小姐,您好,我姓陈,耳东陈。”   “你好。房子的事情你看怎么处理?”谢梓谨点了点头,直奔主题。   “谢小姐您希望什么时候能够入住?”   “立即,马上,最晚不能超过这周。你能做主吗?”   “自然。谢小姐您签了合同,付了款,我们会交付门卡,您即刻便能够入住。”陈经理始终一副笑脸。   谢梓谨疑惑的看着陈经理,过了些许,这才启唇道:“合同拿给我先瞧瞧。”   陈经理侧脸看向一旁站着笔直的售楼小姐,示意她将售楼合同递给对方。   “谢小姐。”售楼小姐慌张的赶忙将合同放到谢梓谨面前的茶几上,她笑得格外僵硬。   谢梓谨拿起合同,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沙发上坐着的人默不作声,静静的看合同。对面的两人自然也不好说话,只是默默作陪,倍感煎熬。   “合同上,打了六折?”谢梓谨疑惑道。   “是的,谢小姐,您是我们的幸运客户,获得了我们提供的幸运大奖,原本要九百八十万的房子现在只需要五百八十八万华夏币。”陈经理编着谎话,说起来自己都感觉心虚不已。   “幸运大奖?”谢梓谨有点不相信,衣服首饰化妆品什么的打折扣那是很正常的事,买房什么的打折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还让自己给碰上?   “是的,幸运大奖。谢小姐您大可放心,合同一旦签字,就具有法律效益。”陈经理想着法的解释。   谢梓谨也不再多想,径自取了茶几上放置的签字笔,揭了笔套,就在尾页签名处龙飞凤舞的签下了名,而后合上合同,清声问道:“哪里付款?”   “谢小姐,您请跟我来。”   不一会儿,谢梓谨刷了昨晚爷爷递给她的卡,全额付了款。   “谢小姐,这是18层2号房的房卡,一共三张,房门的初始密码都在上头,您可以根据需求进行更改。”售楼小姐将早已让人准备好的三张灰色门卡格外小心的递交给谢梓谨。   谢梓谨接过卡,随意的打量了一番,而后瞧着售楼小姐,嘴角轻轻一勾:“我可以上去?”   “是的,谢小姐。”售楼小姐甚是尴尬的弯身低头,她刚刚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那股子嘲讽,那种讽刺是从骨子里头带出来的,不是她们所能够学的出来的。   谢梓谨独自一人进了新买的房子。   房子总面积大约一百八十个平方,四室两厅两卫,大大的落地窗,能够让人很好的一览远方的风景,光线南北通透,极为的好,地上铺着红木地板,里头家具什么的也都十分的齐全。   相比家里,这房子自然是显得小了许多,但是她一个人住,却是显得格外的空旷,空旷的叫人能够感觉到无比的冷清。   谢梓谨慢慢的看着……对于这个自己未来一大段时间居住的地方,她感觉十分的满意。 第17章 他,默默关心   幽暗的包间内,幽幽的光线,迷离万分,几个男人喧嚣着,身旁都各坐着一个女人,这些个女人都是会所内的顶级尤物,她们学会察言观色,时不时的为男人们斟茶倒酒,举杯助兴。   幽暗的房间顿时亮堂起来,只见包厢的门打开,几人不予而同的朝着门口望去,一个男人从外头走进来。最里头坐着的一个男人伸手挥了挥,示意女人们都出去,而后对着来人浅笑道:“你来晚了,兰彻。”   沈兰彻没有说话,冲鼻的酒味、烟味、胭脂粉味夹杂到一起,混成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他皱着眉看着包厢内的人,只见一个个的喝得醉醺醺的。   “我倒是考虑欠佳,你向来不喜欢这些个味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男人也没在意,而是轻笑着站起身从最里头走了出来。但见他黑亮垂直的发,棱角分明,俊俏有佳的脸上那一双漂亮金色眼睛流露出醉人的温柔,高挺的鼻梁,樱花般嫩白的皮肤,削薄轻抿的唇瓣,面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笑容,性感而不失高雅。   沈兰彻看着走近的池铭玺,不耐的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到公司,这些个地方太脏。”   “得,本来还想跟你聊聊那位谢小姐,今儿早上我碰到她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必要了。”池铭玺伸手揉了揉鼻尖,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池铭玺跟池铭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池铭泽是哥哥,总是一副冷冰冰,叫人不敢靠近的样子,池铭玺是弟弟,不想哥哥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总是一副温柔公子相,面容上总是会勾着那么一丝的微笑,但心肠狠起来却比池铭泽还要厉害几分。两人先后开始为沈兰彻办事,除了工作的时候分清上下级关系,平日里一般兄弟相称。   昨儿,还睡在美人床的池铭玺,迷迷糊糊的接到沈兰彻的电话。   在接手调查了沈兰彻要求的事情后,池铭玺十分的吃惊,丝毫不必池铭泽少。毕竟他曾经跟池铭泽他们一样以为自家boss那方面有别一样的问题,别怀疑,他也曾经为自己人身安全担心过……突然发现自家boss竟然会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池铭玺顿时感觉自己解放了,欢呼雀跃。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沈兰彻在换了个干净的包厢后,径自到一边坐下,出声询问,并没有开口问池铭玺遇到谢梓谨是怎么一回事情。   池铭玺咳了咳,他家boss果然镇定,一点都不心急。上前在沈兰彻对面坐下,池铭玺这才说道:“升大门口发生的事情,简单来说四个字‘栽赃陷害’,复杂来说就是,一个叫顾雪杉的看到许晟跟谢梓谨告白,从而心生一计,花钱让人半路打了许晟,准备以此制造许晟跟谢梓谨之间的矛盾,然后有了昨天那一幕,许晟的小青梅知道了,就到升大门口去堵了谢梓谨……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沈兰彻倚身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握置放在微叉开的大腿上,他微低着头,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他脑海飞速的运转,回忆着宴会上发生的事情……顾雪杉,就是那天生日宴会上被她赶出酒店的那个女人。   池铭玺也不意外,而是继续说着:“这个顾雪杉,我也顺便调查了一番,你猜怎么着?”   沈兰彻微微抬头,锐利的眸子盯着池铭玺,等着他继续。   “她跟谢梓谨的关系可不一般……同父异母……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池铭玺啧啧的摇头,豪门里头这些个事情其实见怪不怪,大部分的男女都是商业联姻,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不论是男的在外头有情妇,还是女的在外头养小白脸,都已经是常事。   只是这谢华季是个例外,他不是豪门出生,而是个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一般人,也不知这谢老爷子的女儿怎么看上了他,从此鲤鱼翻身跃龙门。不过,没想到,这谢华季倒是有胆子的,养了一个情妇养了二十来年,还生下一个比正室女儿年纪还大的女儿。   “同父异母?”沈兰彻缓缓吐出四个字。   池铭玺趁着空档功夫,给自己和沈兰彻倒了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自己轻尝了一口,见沈兰彻终于吭声,这才点点头,“可不是。对了,这个谢梓谨也在查谁在陷害她,巧的是被顾雪杉雇了打人的人是徐家小姐手下的人。这个徐家小姐跟谢梓谨关系非同一般。”   “你说,这谢梓谨要是知道了谁是陷害她的人?或者知道陷害她的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会怎么样?”   沈兰彻只是瞥了一眼高脚杯内的酒,而没有饮,自从那天以后,他已经多年不曾饮酒。想着,脑海便顿时浮现出那张让他着迷的脸庞,沈兰彻清冷的面孔扬上了丝丝笑意,那丫头或许早就知道那个被她赶出酒店的女人是谁,更加知道是谁陷害她的,她要的也许只是证据而已!   许久,沈兰彻只是冷淡的说道:“你把证据给她送去,那几个人,你看着办!”暂时没有其他事情,他这才问道池铭玺:“你说你碰到了她?”   池铭玺漫不经心的倚着沙发,一手高举杯脚轻轻摇晃,冷眼望着杯内的酒水轻舞。让他看着办?那他该是杀了还是宰了?好像太容易了。要不然揍一顿,毁个容之类的?那样下手会不会让人感觉轻了点,实在不行,不如断个手脚,再来强一下?   见沈兰彻终于问到主题了,池铭玺这才替他解惑:“谢小姐去咱们最新开发的楼盘买房,我正好在那儿,就碰上了。”见他神色微动,池铭玺继续道,“她好像着急入住,我让那的经理为她立即办理了,顺便打了个折扣……”   瞧着沈兰彻一脸不赞同,一副你怎么不送给她的表情,池铭玺笑着说:“莫名其妙的被陌生人送套房子,你当谢小姐她傻啊!打个折扣还能有个说头。”   “哦!”沈兰彻从来不曾的愣愣的点点头。她出来住了?是一个人吗?还是……她有男朋友了?   池铭玺看着沈兰彻忽喜忽怒,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谢小姐一个人住。对了,对面的房子我替你留了下来……要是你喜欢,随时可以去。”   他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来一张门卡,朝着沈兰彻扔了过去,大笑道:“这房子虽然是小了点,但华夏不是有句俗语,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兰彻接过门卡,只是默默的看着,也不知是在看门卡,还是在透着门卡看谁。 第18章 快递,证据   虽说公寓里头的家电什么都是齐全的,但是谢梓谨当天并没有入住,而是等到了周末,和家人吃了顿中饭,这才将家里日常穿着的衣服给整理好,带到公寓,而后去了趟超市,采购了日常用品之类的。   谢梓谨想到只是自己一人住,从前在家里不能够随心所欲,如今倒是能够在这一方小天地尽情的发挥。他除了日常用品,还采购了一堆装饰品,比如精致的蕾丝餐巾纸盒、水晶制的花瓶等等。公寓的窗帘都是统一定制的金色,她一点都不欣赏,于是自己量了尺寸,然后在网上的淘一淘下了订单,她选了嫩绿色。   在自己的有意装点下,原本像个样板间的公寓,终于开始有了一丝的人气。   公寓内的窗帘谢梓谨都习惯性的放了下来,那样她才感觉自己的隐私不会被泄露出去。所以当她进去是泡了个澡之后,只是穿着浴袍就出来。盘膝坐在沙发上,谢梓谨望着面前茶几上堆满的书籍,都是金融相关的书籍,她随手取了一本开始学习。她的学习领悟力向来是极强的,由浅入深的学习,她倒也开始学了一丝的门道。   没多久,一旁的座机响了起来。   谢梓谨伸手接了话筒,是公寓前台打来的电话,前台客服告诉她有一份她的快递,询问她是否签收。   “你们替我签收,二十分钟后再让人送上来。”谢梓谨有些诧异,她才刚买房,刚入住没几天,除了家里的人,谁会知道她住在这儿?虽然吃惊,但谢梓谨依然平静的说道。   借着间隙,谢梓谨回房换了套运动休闲服。衣服是桃红色的,衬得她的肤色显得更加的白皙光洁。   过了些许时间,客服如约的将快递送了上来给她。   谢梓谨关了门,走进客厅,将刚从客服手中接过的快递扔到了沙发上,她垂首似有所思。   快递是一份文件袋。   上头除了收件人写着她,收件地址写着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其它什么都没有。没有发件人姓名、联系电话、地址。   究竟是谁寄来的?   文件袋,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   她一无所获。   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谢梓谨重新将文件袋拿到手中,打了开来,将里头的东西一次性倒出来。   文件袋内的资料、照片等一下子飘了出来,漫天飞舞的铺满了沙发。   谢梓谨细眼望去,伸手捡了一张照片,只见照片上是她那个好父亲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拥吻的场景,那个女人她认识的不能再认识,即便死了也不会忘记,她是顾雪杉的母亲,也就是她那好父亲在外头养了二十多年的情人。   还记得那时她那位好父亲骗取了谢家的资产,爷爷被气得住进了医院的时候,那个女人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入住进了谢家,霸占了原本属于她妈妈的卧室。而妈妈她无法忍受,离开了谢家。在爷爷病逝没多久,妈妈她有一天重新回到了谢家,她以为妈妈回来是带她离开的……   却不想,妈妈她原来……原来一直都不能接受残酷的现实。   被夺家产。   丈夫出轨。   父亲病逝。   一连串的打击,让一向娇弱的妈妈再也无法忍受。   她永远无法忘记,六月的那天,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妈妈她却装扮的异常的美丽,高傲的出现在早已物是人非的谢家。   她温柔的和自己聊了许多话,回忆着她跟爷爷之间的亲情,笑着谈论爷爷从小到大是如何宠爱她的,一脸温柔的回忆着她跟父亲是如何相知相识相爱的……   她以为妈妈是沉浸在虚假的过往无法自拔,只是难过的安慰着,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她不过是去后花园将花儿转移的玻璃花房,并没有多长的时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了妈妈的踪影。   她找了好久,终于在妈妈原本的卧房找到了她。   那时的她坐在梳妆柜前,一手枕着头伏在柜面上,一手垂落着,好似睡着。   站在门口的她,只见鲜血从妈妈手腕溢出,染红了整只手,雪白的裙摆,染上了属于冬日的腊梅,四周原本白如雪的地毯上仿佛绽放了无数的红玫瑰,妖艳不已……   腥红,刺痛了她双眼。   谢梓谨伸手摸了摸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眼眶的水珠子,迅速擦拭掉。   她将沙发上散落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   或是父亲跟顾湘晴拥抱接吻,或是顾湘晴和顾雪杉低头笑着,或是顾雪杉手挽父亲,或是他们一家三口外出游玩……   谢梓谨轻蹙眉尖,缓缓在一旁落座。她将手中一堆照片置放到一旁,而后伸手取过资料,一直录音笔从资料内滑了出来,掉在她双腿间。是支银灰色的录音笔,看起来价值不菲,不是市面上常有的款式。谢梓谨伸手捡了它,内心像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驱使着她打开了录音笔,一段通话声在她耳边重演……   “先给你们二十万定金,狠狠的揍一顿这个男人……”   “告诉那个男人是谢梓谨派你们去的……”   “不要问为什么,你们做还是不做?”   “急什么,还有三十万在你们办成事情之后再给你们……”   ……   “事情已经给你办好,余款什么时候给老子打过来,老子等得不耐烦……”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给你打过去……”   “老子暂时信你,一个星期后要是没收到钱,老子就卖了你……”   ……   男人的声音谢梓谨十分的陌生,但是女人的声音她再也清楚不了。   她一手翻阅着资料,上头详细的罗列着父亲他什么时候去了顾湘晴母女那儿,呆了多久……还有一份父亲他和顾雪杉的亲子鉴定报告。   手中的录音笔被谢梓谨攥的愈来愈紧,她眯眼,缓缓平静波澜起伏的心。   通讯对话,没有强势权力,一般人不可能得到。   亲子鉴定,没有特殊关系,不可能在鉴定当事人双方不曾同意前提下进行。   不用多说,这明显的是一份对自己再有力不过的证据。如果是晚晚查出来的,晚晚会直接告诉她,而不会这般多费波折。   所以,一定不是晚晚,那么,又会是谁,谁在背后帮她?   一个个排除认识的人,等到所有的人都被排除掉,谢梓谨也没想到是谁。   她,百思不得其解。 第19章 迎面一泼狗血(首推求收)   谢梓谨最近可以说是学校、公寓两点一线来来回回,十分的平常,跟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或许是生日宴会上叫唐卜驿丢尽颜面,所以他最近一段时间联系她的次数倒也不多,不过即便如此,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没有接听他的电话。   到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原因,无非是想吊着唐卜驿的胃口。   毕竟,是个男人都是贱的。   围在他们身边的,他们总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从来不会关心在乎,他们更加趋向于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更喜欢冷眼无视对自己的,总觉得那才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她对他若即若离,偶尔再给点笑脸,便能勾起他蠢蠢欲动的心思。   总有一天,她要让他在以为自己最辉煌的时候狠狠的跌落谷底深渊,势必要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对于大学的课程安排,谢梓谨有些不太赞同,可以说是不喜欢。有的时候一天不过一节课,有的时候一天上午一节课、下午一节课的,时间特别的分散。她更希望把课程都排到一起去,这样可以节约自己在学校和公寓来回的时间,能够将时间更大程度有效利用起来。   连续上了快整个月的课程,谢梓谨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与她而言,不过是换了一群一起上课的陌生人而已。毕竟,还没有转系之前,除了一个李纤玥,她跟班上的其他同学关系本来就一般,甚至可以说冷淡的陌生。   阶梯教室里,上完课谢梓谨正准备收拾走人,忽然感觉到周围变得喧嚣起来,她没多在意,只是身旁坐着的一个女生兴奋的大声叫起来:“谢梓谨,唐学长在叫你。”她这才停下朝着女生看去。她长得白白嫩嫩,有些微胖,个子不高,看起来不过一米五五左右,但是眼睛黑黑的,圆溜溜的,长长的头发成波浪弯曲,头顶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发箍,看起来倒也精致小巧,惹人怜爱。   唐卜驿被父亲训斥重返升大,读研究生,没有什么时间限制,他原先是去查谢梓谨的课程时间,却发现她竟然转了系,而且还是他最不希望她进入的金融系。   他从心里便认为谢梓谨早晚是要嫁给自己的,她的一切自然有他接手打理,根本不需要接触商场上的这些个事,况且他也不希望她触碰一丝一毫。她谢梓谨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做个优雅的贵妇,有事没事可以逛逛街,喝喝茶,买买东西,或者跟其他豪门贵妇打打交道,融入她们那个圈子。   唐卜驿早先就找到了谢梓谨上课的教室,在她快下课的时候就在门外守着。见老师离开,陆陆续续的有同学从教室出来,但是却没有看到谢梓谨的身影,于是自行进了教室,他没在意自己的出现在人群中产生了多大的轰动,只是自顾自的寻找谢梓谨。看到在教师后排,拿起书本背包起身准备走人的谢梓谨,于是快步走上前,清和的说道:“梓谨,我们好些日子没有在一起了,你今天应该没有其他课,不如等会我们一起吃个饭?”   “卜驿哥哥,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在上班吗?怎么来学校看我了?”谢梓谨顺手将书本塞到包里,满脸意外吃惊道。她可是听说了,唐卜驿被他父亲革除职位,现在可是无事一身轻!   唐卜驿尴尬由心生,只得编了个谎:“这……最近公司不忙,我回来深造一番,也好为公司以后的发展做点事情。”   “卜驿哥哥,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赶快走吧,我可是很饿了。”谢梓谨走到唐卜驿旁边,抬眼对他微笑道,说话间还不忘摸摸干瘪瘪的肚子,随即又朝着四处望了一番,自嘲着:“而且,被一群人当作怪物看,我感觉挺毛骨悚然的,还真不习惯。”   谢梓谨说话的音量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周围离得最近的人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没听清楚的稍微一打听,也就知道了。见谢梓谨如此一说,围着的女同学们虽然内心嫉妒羡慕恨唐卜驿温柔的跟谢梓谨说话,还请她吃饭,也不好意思再赤果果的像看稀罕玩意儿似的盯着两人。   唐卜驿见谢梓谨没了前些日子的异常,而是一如既往的乖巧,于是点点头,示意她走在前头。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的让出路来。   “梓谨,听谢伯母说你一个人搬出来住了?”出了教室,走在宽敞的路上,唐卜驿并排同谢梓谨走着,他本想伸手牵着她,几次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没能得逞,也不知她是有意无意的。想到前几天他到谢家去准备接她吃饭,却被谢家人告知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   “嗯。最近忙着整理新家,都没来得及告诉你。”谢梓谨侧过头,浅浅的笑意着。秋日的阳光透过枯黄的枝叶,撒在脸上,显得她白皙的面容愈发剔透,光滑的脸蛋细致的连毛孔都看不见。微风袭过,给人以丝丝凉意。   “你一个人住,我不太放心。我在龙锦苑有套房,离学校很近,不如梓谨你搬去跟我一起住,我也方便照顾你?”唐卜驿想着前些日子因为谢梓谨而吃了个闷亏,一直没有办法扳回一城,如果能够说服她搬过来跟自己住,那他使点小手段,便能够让她爬上自己的床,那么她不嫁她也不行了。   “卜驿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住在华天棕榈,安保措施很到位,我会很安全的。”谢梓谨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算如此,她也不会着了他的道。   “华天棕榈的确是很安全。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打电话告诉我,知道吗?”唐卜驿本身就长得隽秀,说起话来又温文尔雅,叫人看着就舒服,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里头闪过一阵吃惊,要知道这华天棕榈处在整个升州最好的地段,房价可不便宜,谢家竟然如此舍得给谢梓谨买套房,她在谢老爷子心里的位子果然重的很。   “小心……”耳边突然传来谢梓谨尖叫的声音,唐卜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情,就被迎面而来的血水给浇了个湿透。   ------题外话------   首推中,求收藏阅读点击留言,求收藏阅读点击留言,求收藏阅读点击留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成与不成,就在亲一念之间。所以,你忍心不收吗?你忍心吗?忍心吗? 第20章 白莲花被打(首推求收)   一泼狗血,让唐卜驿变得狼狈不堪,特地打理过的头发此时软趴趴的垂了下来,时不时的滴着血水,他本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此时被猩红色染了个透实。   唐卜驿咬牙切齿,刚刚他一说完话,感觉自己被谢梓谨扯手拉了一下,接着这该死的东西就泼到他的身上了。   是谁?   满目怒火的找着犯罪分子,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毛呢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桶,桶沿边朝着外头滴着血水,唐卜驿龇牙咧嘴的,上前就给了那男人一脚,怒火朝天的骂道:“哪来的东西,找死!”   林志身高不过一米七左右,站在身高一米八的唐卜驿面前,需要仰头看对方。他在外头守了几天,都说狗血有辟邪的功效,他本来是想倒谢梓谨的,没想到却到了唐卜驿。林志顿时有些慌张失措起来,这唐卜驿根本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够惹得起的。   猝不及防的被唐卜驿狠狠的重重的踹了腰间一脚,他根本来不及防守,步子不稳的退后几步,倒地不起,手上的塑料桶也脱离飞出几丈之外。   “你……唐卜驿,我倒谢梓谨,你跑到我桶下面替她挡了一桶子的水,做什么?坏我好事。”林志伸手捂着被踹的地方,慢慢的站起来,感觉腰间泛着疼痛,他下手可真是用足了力道,狠狠的看着唐卜驿。   “卜驿哥哥,你有没有事情?这红色的水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有毒?”谢梓谨离唐卜驿有几步远,幸好她够机警,感觉有异常的时候迅速的拉了他替自己挡了这一横祸,不然此时湿漉漉的就是她了。   “谢梓谨,你个贱女人,这也能让你逃了!我呸!”林志仇视的望着谢梓谨,满口子的脏话。他真恨不得将顾雪杉收过的苦全都还给谢梓谨。   “你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莫名其妙的就来泼人水,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谢梓谨轻蹙蛾眉,学校怎么会把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放进来的?难不成他也是学校的学生?   林志感觉好像越来越痛了,他忍不住的弯下腰,双眼却像是盛了怒火,通红通红的,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记住了,我叫林志,是顾雪杉的同班同学。但是,谢梓谨,你个贱人,你叫人把顾雪杉打成那样,还有没有一点点的良心?我看你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这点狗血本来是想要你现出原型,没想到被你逃过一劫……你个贱人!”   想到那么纯洁善良的顾雪杉,他梦中向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女神,那么无助可怜,丝毫不被怜惜的被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堵在巷子里打,他的心就痛。要不是他那天无意的经过那条鲜有人经过的小巷子,发现了呜咽求饶的顾雪杉,不顾自己也瘦不禁风的身子死死地护着她,抱住她,将她拥在自己的胸膛,替她挨那两个凶神恶煞的拳打脚踢,他心中的人儿还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子。毕竟,她是那么的娇小柔弱,那小小的身子骨,在那么残忍的情况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来。   “我让人打顾雪杉?”谢梓谨终于听出来了,原来这男人是来给顾雪杉报仇的,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一个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男人。   “你别装傻充愣……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想到医生说顾雪杉有心脏病,要是再晚一点送进医院,后果不堪设想,他就格外的难受。   “这么说,顾雪杉她是真的被打了?”谢梓谨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笑的越发的张狂。许久,她才止住笑意,轻蔑的说道:“顾雪杉被打,与我何干?我可不会跟她一样,尽会使这些个下三滥的手段!说不定是被她甩了的男人,不甘心的上门报仇呢?”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顾雪杉不好,她的心情就格外的晴朗,简直万里无云。   “谢梓谨,你别再狡辩,你再怎么胡诌,我也不会相信你的。珊儿她被打了还在帮你掩饰,她那么善良绝对不会说谎。你怎么就这么恶毒?”林志不屑的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他皱着眉头看着到那口水里头夹杂着一丝红色,看来是被打的内伤,得会儿少不得又得进医院。   谢梓谨努了努嘴,嘴角不屑,刚才还顾雪杉的叫,一会儿的时间又变成珊儿,好苏好恶心。她冷漠的嘲讽道:“也许是她做贼心虚。”多么熟悉的话语,她顾雪杉善良,她谢梓谨恶毒。果然再活一世,也还是这样。   “梓谨,真的不是你?”唐卜驿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终于弄清了这男人是来给顾雪杉报仇的,他说的那样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真的,那他也太会演戏了。   “卜驿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是我让人打了顾雪杉?”谢梓谨满眼哀怨的瞧着血染的唐卜驿,差点要笑出声来,皓齿紧紧的咬住唇瓣,一脸的不敢相信。   “梓谨,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卜驿不由得头疼,他有种感觉,他好不容易约了谢梓谨吃饭看来要泡汤了。   谢梓谨瞧着他一身腥味四溢,实在冲鼻,顿时没有了大吃大喝一顿的想法,更没有要跟他继续待下去的意思,省的自己染上一身腥。她伸手捏住鼻子,十分嫌弃,却故作关心的说道:“卜驿哥哥,你浑身湿答答的,这狗血也实在太血腥了,让人瞧见了不好。不如赶紧回家换身衣服,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陪你了,下次再一起吃饭。”其实总有那么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会瞧见,不过他们在唐卜驿的怒视下,不敢多呆,急匆匆的瞥了一眼就跑了。   “也只能这样了。”唐卜驿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同意,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办法见人,都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害的。愈想愈不甘心的唐卜驿大步上前,伸手便扯住林志脖颈前的衣领,一手制住他想要反抗的双手,伸脚用尽力气猛踹了他一脚,而后提着他的领子将他重重的往地上一甩,气愤道:“别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你。”满腔怒气化为无处可发的蛮力,唐卜驿又狠狠的踹了几脚蜷缩在地上的林志。   谢梓谨见可怜如蝼蚁般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林志,只感觉身心舒坦,见唐卜驿踹他踹的愈来愈兴奋,过了一会儿才走上前,一脚踹在林志脸上。   唐卜驿被谢梓谨粗野的一脚给愣住了,吃惊的看着她,一时间倒也没有继续发泄下去。   谢梓谨侧身对唐卜驿说道:“卜驿哥哥,够了,你把他打死了不要紧,但是让唐伯伯知道了,他少不得又得生气了。”   “也是。”唐卜驿收回踩在林志身上的脚,点点头,谢梓谨这话说的的确没错,的确不能让他父亲知道,否则不知道他跟那位好母亲又该如何数落自己,伸脚踢了踢快要动弹不得的林志,唐卜驿大发仁慈的说道:“暂时放过你,你走吧!”   林志见状,立马站起身如疾风一般逃走。 第21章 晚晚找她(首推二更求收)   独自一人在外头的餐厅用完中饭的谢梓谨本来想去趟书店,后来想想这段日子先是许晟被打,接着是顾雪杉被打,还真是不太平,为了以防万一,她暂时还是不要到不常去的地方为好。谢梓谨最后还是选择回公寓,公寓离餐厅很近,她步行十分钟就能够到了。   “晚晚,你什么时候来的?”谢梓谨出了电梯,正准备从包里找门卡,却发现徐晚卿独自一人站在她家门前,她的脚下跟着几个礼品袋。   见状,谢梓谨赶忙取出门卡,打开房门,弯腰伸手替她拎起袋子,招呼她进门。   徐晚卿跟着进了门,随手将袋子放在茶几上,张眼环视了一番屋子,而后点点头,道:“这个地方看起来挺不错,要不然我也买一套,跟你做个伴儿?”   “你家那位会同意?你还是算了。”谢梓谨笑着摇摇头,进了厨房,没有询问徐晚卿想要喝什么,径自替她泡了杯乌龙茶,转身走进客厅,将茶几上的袋子一手撇到地上,而后把茶水放在她身前。   “干嘛要他同意,我又没准备让他出钱。”徐晚卿撇撇嘴,傲气道,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茶几上熟悉的茶水,倍感温馨,伸手端起茶杯,在鼻前轻轻嗅了一番,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张口请抿了一口,满眼都是幸福,“小谨,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了。”   在认识谢梓谨之前,她向来没有喝茶的习惯,而是钟情于咖啡。   自从有一次胃病发作,被小谨知道是因为她常年空腹喝咖啡的不良习惯造成的以后,小谨一度喝令不准她再喝咖啡,但她实在控制不了这个瘾,小谨没办法勉强的同意了,不过依旧不是咖啡,而是茶。   她说,茶相对于咖啡来说,对她的身体要好些。   时间一长,她也慢慢习惯了茶的味道。   “得了,也就木琛熙不在的时候,你得瑟得瑟。他要是在你面前,你还敢这么说吗?”谢梓谨打趣道。   就这一点而言,她可一点都不相信徐晚卿,毕竟她可是知道木琛熙爱她爱到有多深,而且他对自己时常跟晚晚联系而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她是晚晚在乎的人,木琛熙肯定选择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将她给弄掉,省的她碍他的眼。   “小谨,你……不跟你说了……”徐晚卿被她那么一打趣,脑海顿时浮现那抹英俊熟悉的面庞,顿时便羞红了脸。   她知道木琛熙爱她,因为她也爱他。   即便外头对于木琛熙的评论是有多么的花心,她却从来都不相信。   因为她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只相信自己的心所感受到的。她感受到的全部都是来自于他的浓浓的爱意,时不时的会夹杂着对于小谨的一丝丝的嫉妒。   木琛熙对她是宠上了天的那种宠,她想若是她想要天上的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它摘下送给她。   木琛熙的爱有的时候很霸道,但是她心甘情愿的就那么被他霸道着。   他曾对她说过,他的女人自当由他养着,宠着,爱着……她不需要为了金钱财富而烦恼,无须为了华衣美服而嫉妒,她只要被他好好的爱着,就好。但是,他也不会因此而禁锢了她的自由,她若想要做什么,那就毫无顾忌的去做,他会毫无原则站在她后面毫无条件的支持她。   “你在想他?”谢梓谨看着徐晚卿泛红的脸颊,浅笑羞涩的眼神,只觉得她是真的幸福,不自觉的也跟着微微浅笑。她会护着她的幸福,不会让让任何人破坏,她的幸福不会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她和木琛熙要好好的一辈子。   “嗯……不说他了。”徐晚卿没有任何戒心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立时淡去脸上的羞涩,伸手在地上的袋子里翻出一堆东西,递到谢梓谨面前,“前些日子你要的东西,我弄好了!”   谢梓谨见状,打开了身前的文件袋,伸手将东西从里头取了出来。   她大致的翻阅了一下,却是漫不经心的放在一边,毫无吃惊的说道:“晚晚,辛苦你了!不过,这些资料我早些天就拿到手了。”   “早就到手了?”徐晚卿疑惑不解。   “前些天,我收到一份匿名快递,里头的资料,跟你现在给我的差别无二。”谢梓谨点点头,她没有提到除了这些,她还收到更重要的资料。   “匿名?那你猜到是谁寄来给你的吗?”   “不知道。”谢梓谨摇摇头。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她,但是至少到目前来说,帮她的那个人对她没有恶意。   “那得好好注意了,我会让人去查的,你自己最近也注意一些。”徐晚卿不放心的对她吩咐道。   “我知道的。对了,晚晚,顾雪杉被人打了,是你让人下的手吗?”突然想到早些时候的事情,谢梓谨示意的问道。   “顾雪杉被打了?真痛快!”徐晚卿吃惊道,转而幸灾乐祸的狂笑,“不过不是我让人打的,我只不过是那那两个手下多问那女人要了三十万而已。”   谢梓谨皱眉思索,不是晚晚,那会是谁? 第22章 尴尬的大姨妈(首推求收)   事情聊完,徐晚卿跟谢梓谨稍稍的聊了聊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想到晚上木琛熙等自己一起吃完饭,眼见天色有些昏暗,便离开了。   谢梓谨送了徐晚卿离开后,返回客厅,沙发上乱糟糟的,都是徐晚卿来时带来送给她最新款的秋冬装,她一件一件的收拾整理好,搬回卧室分门别类的挂到衣橱里。   一阵肚子疼痛,谢梓谨突然意识到好像她的生理期到了。   进了洗手间,才发现她根本自从搬进这里,什么都买了,就是忘记买最最重要的“吸血小蝙蝠”了!   谢梓谨顿时感觉头疼不已,她要怎么办呢?   打电话让晚晚,叫她帮她买了送回来?算了,还是不打扰她跟木琛熙的二人世界了,否则木琛熙还不知道要怨恨她到什么地步呢!   谢梓谨想着刚来,应该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她多用点卫生纸挡一下,下楼去买,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叫她尴尬的意外发生。于是,咬咬牙,她就这么做了。   取了钱包、手机和门卡,换了身白色衬衫加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蹬了一双板鞋,她就这么出门了。   幸好超市就在公寓附近,谢梓谨十分迅速的直奔超市目的地,快速的将东西买到手,准备返回公寓,却被曾经打过她一巴掌的蒋雪给拦住去路。   “谢梓谨,你说许晟不是你打的,这都多少天了,证据呢?”蒋雪因为担心许晟,为了照顾他,所以一直没有回校念书,左等右等,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于是让人差了谢梓谨的地址,找上门来。   “你动作倒是挺迅速的,这么快就找到我住的地方。许晟怎么样,死没死?我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明天来这对面的咖啡厅,我会在那里等你,证据到时候自然会交给你。”谢梓谨只觉得肚子愈发的胀痛,实在没有精力跟她周旋,于是转身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对她说道。   “真的不是你做的?证据不会是捏造的吧!”蒋雪奇怪的看着谢梓谨,她怎么一脸的苍白无血色,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是不是我,你明天就会知道。明天下午两点,到时候别迟到,两点一到,我就走人。”谢梓谨咬咬牙,伸手捂着小腹,她还有完没完?她都快痛死了。   “好,那就明天下午两点,到时候你没交出不是你做的证据,我不会再听你解释,你自己好自为之。”蒋雪见她真的不舒服的样子,暂时也不想为难她。   待蒋雪走了,谢梓谨终于回了华天棕榈,她感受到来自周围莫名其妙的眼光,但是没有在意,只是着急的进电梯,进了电梯才发现里头已经有一个人。谢梓谨这个时候只想回家,将自己收拾干净,倒也没好奇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你裤子。”空荡荡的电梯里,优雅的男声显得格外的清澈。   谢梓谨怔了怔,是在说她吗?她朝着一旁的男人看去,只感觉似曾相识,她转身不自然的望向电梯内的玻璃镜,在看到自己蓝色牛仔裤臀部那块湿润了,显得颜色特别深的地方,顿时尴尬脸红了!   谢梓谨从来没有像一刻像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方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怪不得她经过的时候别人会用那样怪怪的眼光看她,真的好丢脸。   “这个……那个……我……”谢梓谨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难不成她要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解释是她大姨妈光临了?以她的家教,还真的无法出口。   谢梓谨因为强烈的羞耻感,不敢抬头,而是将脑袋压的低低的,她只能身子靠着墙面站着,尽可能的减少对方的疑感,只希望对方赶紧离开电梯。   正自我羞愧的时候,谢梓谨却因为对方的举动而愣住了。   一双修长的手,从她腰后穿过,来到前方,在她小腹前将两只袖管打了个结。   谢梓谨吃惊的看着对方一气呵成的动作,他竟然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下来,帮她挡住……她愣愣的的抬头,却猛地撞上对方的下巴。   在电梯明亮的光线下,谢梓谨不由得吃惊了,她自认为见过不少好看的男人,便是那唐卜驿也是其中一个,他的面容清俊,可以说是上等。   可是,好像见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才感觉到,自己好像是错了!   但见他拥有着女人也羡慕不已的绝美容颜。斜飞入鬓的眉毛在额前零碎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一双狭长的眸子,如墨玉般透黑的瞳孔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泛着幽幽亮光,好似能够勾魂摄魄,高挺的鼻梁下悬着一张诱人不已的唇,唇色妖艳似血,蛊人心魄,肌肤细致的仿佛上等美瓷,便是她也要嫉妒上几分。   谢梓谨只觉得他的个子很高。她身高一米七,在女人当中可以算得上是高挑的了。可是望向这个男人的时候却要拼命抬头,想来他该有将近一米九的样子。但是,虽然高过一般人,但是他却没有给人以丝毫的魁梧壮硕之感,反而有种瘦弱的书生之气。   谢梓谨感觉对方似乎也在看她,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低头,羞涩的说道:“那个……谢谢你的外套。”   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看到她那样的羞涩尴尬,他顺了心的便脱下外套,系在她的腰间。他想,那样她至少会好受些!   她抬头望着自己,面色透红,檀口微张,粉嫩的唇尖抵着唇瓣,美艳的凤眸里充满了尴尬与羞涩。他觉得世间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加美好的了!   待她低下头,他只觉得好像一瞬间心头都变得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十八层,谢梓谨仿佛得到解救一样快速出了电梯,翻找门卡,准备进门。开门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腰间还有那个陌生的男人系着的外套,赶忙转身想要叫住他,却吃惊的发现电梯里的男人也出来了,他正取出门卡,打开房门进去。   原来,对面的房子卖了出去。原来,他就是她以后的邻居。   “那个,你的衣服我洗完给你送过去。”谢梓谨在男人关门前,赶忙出声道,“不好意思,还没问你叫什么,我要怎么称呼你。”   男人脚下停住,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握紧,他没有回过身,只是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沈兰彻。”   谢梓谨看着合上的大门,喃喃自语……   沈……兰……彻……   ------题外话------   扇子私藏好久的沈boss,终于算是正式的出场了,表示此处应有掌声与鲜花~   面对大姨妈,大部分女生应该都会有过尴尬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哈哈~贼友爱的一章,有木有?亲们可还满意? 首推求阅读收藏点击留言,求阅读收藏点击留言,求阅读收藏点击留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么么哒! 第23章 火怒三丈(观察期,雄起)   谢梓谨将自己清理干净,拖着乏力的身子进了厨房,从冰箱取了一罐可乐,倒进锅里点火煮着,而后切了些生姜丝,待锅子里头的可乐沸腾,便将生姜丝给放了进去,等了些许时间。谢梓谨这才将燃气灶关了火,从一旁的柜子里头取了碗,将生姜可乐熬成的汁液给盛进碗里,端进卧室。   已是初冬,南方的气温虽然不似北方下降的那么的迅速,但是升州靠江靠海,湿度极其的大,寒风稍稍一吹,整个人便会觉得刺骨的冰冷,那是北方人所体会不到的一种寒冷。   南方向来没有集中供暖,冬天更多的是利用空调来取暖。谢梓谨不例外的打开了空调,将温度尽可能的调高些。   碗被她放在床头柜上,她靠着床头,身子躲进被窝,裹得紧紧的。   望着被她放在一旁的男士西服,谢梓谨总感觉好像是认识那个叫沈兰彻的男人,想了许久,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想到那天在升大门口看到马路对面,倚在车门那个挺拔的男人。   缓缓地……两个身影重叠到一起……不差丝毫……   前几年,大姨妈刚开始来的时候,她是没有痛经的,只是后来,她饮食不大节制,冷的吃得过多,这才将身子弄糟了。自此,只要生理期一到,她没有一次例外的,必然会腰酸不已,小腹胀痛,双膝无力,而且脸色会变得苍白无比,时不时的冒冷汗。谢母也曾带她看过中医,调养了好些个日子,吃了数不清的中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是一丝一毫的效果也没有。后来,她也就放弃了!   伸手端起床头柜置着的碗,谢梓谨将熬的可乐姜丝汁一口饮尽,一股暖意顿时从嗓子眼滑到胃里,舒服极了。   喝完正想躺下,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谢梓谨无力的接过,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是父亲,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想了想,谢梓谨终究还是接通了电话,还没等她开口大声招呼,谢华季就迫不及待的吼道:“你给我马上回来。”   谢梓谨被这朝天怒吼震得而聋发聩,她伸手揉了揉疲累不已的脑门,顶着不济缓缓地问道:“父亲,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不是太重要的,那过两天再说。”   “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是不是以为有你爷爷撑腰,所以就可以连我这个做父亲的话都不听?”谢华季气急的伸手便拍向桌案,一声巨响,便是电话这头的谢梓谨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谢梓谨皱眉,许久,这才无奈而又疲弱的回了声,而后便挂了电话。甩了手机到一旁,她伸手捂着依旧疼痛的小腹,发现它好像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她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提下床回家去。   想了想,谢梓谨重新摸索到手机,给谢母打了一通电话,而后躺下身子,整个人死裹被子,蜷曲着身子睡觉。   谢紫沁接到女儿的电话,她向来知道自家女儿的身体是有多么的糟糕,听了她的诉求,自然是答应了。   不过多久,谢华季一脸怒意的回到谢家,准备教训他那个不知好歹,胆大妄为的女儿。   “华季,你回来了!吃了晚饭没有?要不要让下人给你重新做份?”谢紫沁一见到谢华季,之前因多日没有见到他而产生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她习以为常的上前替他脱了厚实的外套,贤良的询问道。   “你不用忙活,我不饿。”谢华季双手大张,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谢紫沁的服务,他满脸怒意的环视着家里,却不见谢梓谨的身影,于是眉头紧锁,一脸不满的问起来,“梓谨她回来了没有?”   谢紫沁将他脱下的外套搭在自己手肘上,满是温柔的说道:“梓谨她身体不好,刚刚没多久前打了电话给我,让我跟你说一声。过两天等她身体舒服些了,就回来。”   “身体不好,所以没回来?”谢华季哼了一声,大步走到客厅,径自坐下,嘲讽道,“我看是做贼心虚,不敢回来吧!”   谢紫沁跟着他进了客厅坐下,将衣服放在一旁,看着谢华季眼角眉梢无不刻着嘲讽之态,听着他用着那么不屑的说女儿,倒也着急了起来:“什么做贼心虚,你是什么意思,小谨她做什么了?”   “做了什么,你自己去问问你那个好女儿,问她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事情!”谢华季一想到谢梓谨她竟然用谢紫沁来压制自己,原本就火冒三丈,此时更是被火上浇油了一番,想着自己被老头子压制,被自己的妻子压制,如今还被自己的女儿压制,他只觉得自己窝囊极了,说起话来也愈发的大声,毫不顾忌道,“果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我要叫她回来都叫不动了,怎么?她谢梓谨想要反了天不成?在你们眼里,我究竟还是不是一家之主?”   “好好的,你发什么火?有事难道不能好好的说?”谢紫沁皱皱眉,慢声慢气道。她不明白女儿究竟做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她跟谢华季结婚近二十年,谢华季从来都是和声和气的好丈夫。她从来没有见他像现在这样怒冠冲发,浑身散发着火气,叫人不敢靠近。   什么事?   他那个一向傲慢,眼中无人的女儿将他那个单纯善良,心慈仁厚的女儿打的偏体鳞伤。   而他身为父亲,却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到医院以父亲的身份去看望他的女儿,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裹着口罩,戴着帽子,贿赂了值班的护士,偷偷的进病房看她。   当他看到雪杉她满脸都是青肿时,心疼如刀割!他已经愧对她们母女了,却还没能保护好她的安全,还让她被自己的妹妹叫人给打了。   听到雪杉满口维护妹妹之意,谢华季更是难受,恨不得立即给谢梓谨一巴掌,让她道歉。   谢华季虽然想破口大骂,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骂,至少不能只有谢紫沁一个人的时候骂她,愈发的心烦,他忽而愤恨起身,咬牙切齿道:“你……慈母多败儿……哼!”话音落,转身便离开客厅,独自上楼进了书房。   谢紫沁望着谢华季离开的背影,满是无措。一向盛满了温柔的眸子渐渐的变得湿润委屈,他怎么能那么说她?   ------题外话------   谢谢号码君的评价票,小伙伴的钻钻,傻嗳君的花花,还有一位送花不留言的hbf9111君。感谢你们的支持!扇子的数据差了一丢丢,还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收藏看文缺一不可哦!扇子跪谢! 第24章 医院(请看置顶评论)   医院,向来都有着浓重的药味儿,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医生护士都是行色匆匆的。   住院区,七楼的一间单人病房。   顾湘晴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望着床上已经睡着,满脸伤痕累累的顾雪杉,心疼不已,她不停的抹泪自责。之前女儿清醒的时候说,谢梓谨那个小贱人不仅在学校为难她,当着众多学生的面逼得她下不来台,丢尽面子,而且还不停的在其他人面前说她是多么的不要脸,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进了升大。而且还嘲笑是她使了手段找人打了许晟来栽赃陷害她。肯定是出于报复心态,谢梓谨她派人跟踪她,将她堵到巷子里,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那两个男人对她拳打脚踢,一点心肠都没有。要不是班上的同学林志正好经过,她有可能就那么死在那里了。   顾湘晴想想雪杉她不过才十八岁,就要被这么毫无人性的对待,满心的疼立马便为怒火。   想到之前医生告诉她,雪杉她的心脏因为这次的伤害而愈发的衰弱,顾湘晴更是两眼泪汪汪。   她该怎么办?   她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了,雪杉是她唯一的命根子,她这个做妈的还得靠这个女儿来养活、生存。要是雪杉她承受不住,去了,她岂不是就少了倚靠,以后的生活又该怎么办?   “妈,你别哭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原本睡梦中的顾雪杉不知不觉间倒是醒了,看着泪眼朦胧的顾湘晴,她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到不舒服,于是便出声阻止。整天躺在病床上,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好,好,好。妈妈不哭,不哭。”听到女儿的不满,顾湘晴连忙伸手擦掉眼泪,站起身,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姗姗,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要不要妈妈叫医生来?”   顾雪杉伸手便想要撑起身子,但是她稍稍动弹就感觉浑身疼痛,顾湘晴见她满脸忍耐疼痛,想要坐起身来的样子,立即上前帮助她坐了起来,伸手替她靠好枕头,让她尽量靠得舒服些。   动了动身子,顾雪杉这才慢慢的说道:“妈妈,姗姗不疼,你别担心。”说完,她就皱眉“哎呀”的叫唤了一声。   顾湘晴弯下腰,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额前的发,强忍着悲伤,温柔的说道:“别骗妈妈,痛就告诉妈妈,别自己忍着。乖,妈妈在这儿,不会再有人打你了。”见女儿有痛却独自忍受,不愿意让自己担心,她的心里别提有难受了,对于谢梓谨的恨意自然而然的又加深了一层。   “妈妈……”顾雪杉听着顾湘晴这般温柔善解人意的说话,再也忍不住,眼泪顿时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滑下双颊,滴落在被子上,她伸手便拥住顾湘晴的腰身,苍白无色的小脸躲在她的怀中,委屈不已的哭诉道,“妈妈,姗姗好疼,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妈妈让你受委屈了。都是妈妈的错……”顾湘晴拥着她,慢慢的坐下,下颚靠在她的头顶,将她紧紧的抱住,满满的都是忏悔。   顾湘晴觉得都是自己的无作为,让女儿跟着她受苦受累不算,还受尽了周围人的白眼与奚落嘲讽。因为自己的委屈求全,没名没份,才让女儿从小到达顶着“私生女”的帽子在头上,挥之不去。都是因为她,女儿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人前叫谢华季一声“爸爸”;都是因为她,同样是谢华季的女儿,谢家那个自小便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而她的女儿却只有她。可是,那么温柔体贴的女儿,善良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的女儿,竟然被比自己小的妹妹给打了。   雪杉她被打的时候,得是有多么的心寒?   想着,想着,顾湘晴止不住泪意,两人的哭声在病房回荡着。   过了许久,顾雪杉才慢慢止住泪水,慢慢从顾湘晴怀里脱离,抬着湿润的想在水里刚捞出来的小脸,她吸着鼻子,不住的呜咽道:“妈妈,都是姗姗不好,是姗姗不招谨姐姐的喜欢,惹得她不高心,才被她训斥了一番。你知道的,谨姐姐自小娇生惯养的,不喜欢我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孩儿,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妈妈你别怪谨姐姐她,好吗?这一切都是姗姗该受的……”   “姗姗其实也不差的,姗姗会好好孝顺妈妈,孝顺爸爸,也会对谨姐姐她很好的,可是谨姐姐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姗姗,还说那么难听的话伤害姗姗?妈妈?是姗姗哪里做的不好吗?”顾雪杉不停的说着,说完她便垂下心伤失望的小脸,难受得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她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滑过脸颊,汇聚到下颚,滴落在蓝色的被子上,浸湿绽放成一朵朵的花儿。   “姗姗,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的女儿自然是好的,你善良,可爱,温柔,懂事,明理。怎么会不讨人喜欢?”听着女儿不住的维护谢梓谨,反而不停的说自己这不好那不好的,顾湘晴难受的伸手扶起她的小脸,替她擦拭着哀愁失落的泪水,满身心的安慰夸道,想到谢梓谨小人心肠,那样恶毒的对待女儿,她就止不住怒火的骂道,“姗姗,你要记住,在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知道吗?都是谢梓谨的错,你不要把她的错叫自己扛着。要不是她,你能这么委屈?你能被她打?妈妈没有想到那个小贱人那么的毒辣、阴险,竟然害的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妈妈绝对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呢,就不要再帮谢梓谨那个小贱人掩饰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伤,妈妈知道该怎么做。”   林志一直站在病房外,听着房内母女两人的对话,听着时而不时的哭泣声。   他梦中的女神是真的善良,明明谢梓谨都那么的对她了,她还替她说话,她该是有多么的傻?傻的叫他如何能够不怜惜?   敲了敲门,林志推开病房门进入:“顾阿姨。”   “林志来了啊,阿姨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家雪杉呢!”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顾湘晴转身看见进来的人是林志,于是站起身,微微朝他点头,感谢道。   “阿姨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林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对了,阿姨听说你也被那群坏人给打了,伤到哪了,严不严重,怎么不再多休息休息?”听雪杉说,这林志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县长的儿子,家世不过一般,能进升大完全是撞了狗屎运,本人并无出彩之处。但是毕竟是救了雪杉一命,顾湘晴对他再怎么瞧不上也终究是有那么一分的感谢,自然寒暄的问了起来,不过终究也只是寒暄,并非真心实意。   “阿姨,您别担心,我是男人,几拳还是能够忍受得住的。”林志顿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昂头挺胸,颇有力量一般说道。   其实那天那两个人男人的拳打脚踢几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很痛,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青紫发黑的淤血,稍微扯动一下,就有种撕心裂肺的疼意,而且后来又被唐卜驿狠狠的教训了一番,更是伤上加伤。   但是,他不能说,因为他的女神正看着他,他要证明给她看,他很勇敢,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那个啥,阿姨还有事情要做,要暂时麻烦你照顾一下姗姗。”顾湘晴看对出来这林志是喜欢自家女儿的,想到这是医院,随时随地都有护士病房检查,他也做不出来什么坏事情。而她需要找谢华季好好聊聊,于是出声说道。   “阿姨,您先去忙,我回好好照顾雪杉的。”林志巴不得顾湘晴离开,让他跟雪杉单独相处,于是拼命的点头。   顾湘晴看了一眼顾雪杉,朝着她点了点头,于是出了病房。   见顾湘晴离开,林志将打开的病房门关上,而后返回走到顾雪杉身边,用着自以为是的一脸温柔朝着她诉说喜爱之情:“珊儿,你身体还好不好?你知道吗?我……我喜欢你。珊儿,你喜欢我吗?”   ------题外话------   猜剧情:【许晟跟顾雪杉被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妞们,动动手指,不要钱,也许就猜对了也说不定呢!具体猜剧情活动看置顶评论。 第25章 真心假意   顾雪杉伸手迅速的抹去满脸的泪水,哀伤的情绪已经淡去,她冷淡的说道:“林志,谢谢你那天救了我。但是,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你可以叫我顾雪杉、顾同学、顾小姐,但是请别那么亲密的叫我杉儿,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   虽然是林志救了她,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那么恶心扒拉的叫自己“杉儿”,就浑身难受的要紧。她想,如果是唐哥哥那么叫她,她一定不会是这样的感觉,她一定会很欢喜的。   “杉儿……”林志看着冷淡对待自己的顾雪杉,一时间无所适从,看到她眉间微皱,知道她是不高兴了,于是立马唤了称呼,“顾同学。我救了你,我们怎么会还只是停留在普通的同学关系?”   可能是刚才哭得太过头,顾雪杉感觉自己口渴起来,于是伸手端过一旁柜子上顾湘晴早先倒好的水,张嘴喝了几口。   她抬头冷漠的看着林志,毫无血色的唇角轻轻一扬,讽刺道:“你是救了我,可是刚才你不还大义凛然的说,救我是你应该做的吗?怎么,我妈妈刚一走,你便忘记了?还是说,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你之所以说‘应该’,不过是为了自己那所谓的面子?”   林志耳边尽是顾雪杉毫无感情,满口的嘲讽,原本祈盼的脸色顿时变得不甘,顿时扯着嗓子朝她大声吼道:“我没说假话,更不是为了面子。我就只是单纯的想救你而已……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她伤的快要四分五裂。   顾雪杉被他突然的大吼而顿时吓住,一时间愣掉忘记了开口说话。   “顾雪杉,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假仁假义?面子?”林志一时间被激怒地冲动上前,伸手握住她的双臂,控制不住的摇晃着。   “疼……”顾雪杉没有反应的过来,双臂被林志制住,他的力气很大,她只觉疼痛感袭上脑海,顿时娥眉紧锁,委屈的叫了声。   林志被这低低的、诺诺的、委屈的一声给唤回了意识,见自己竟然冒犯了神圣的女神,他吓得顿时松开了双手,尽是悔意,慌张无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我没怪你,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该说声对不起的是我。”顾雪杉伸手互相抚摸着被他抓过的地方,忽而散去冷淡,她对着林志浅浅一笑,满是理解的慢慢说道。   “不怪我……不怪我……那你喜欢我吗?”林志原本被打散掉的希望慢慢的重新又凝聚起来。   顾雪杉心想此时此刻病房就她和他两个人,他刚才那样突然狂躁的举动着实吓着她了,她必须忍耐,不能再次激到他,否则若是有个什么意外,遭殃的还是她。   如此一想,顾雪杉倒是平静了些许时间,将要说的话在心里打了个草稿,提了心的慢慢说了起来:“林志,虽然你救了我,我也心存感激。但是我不可能因为你救了我,就要接受你的喜欢,以身相许。”   说到一半,顾雪杉停了下来,她仔细观察林志的神色,见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渐渐放下了心来继续说道:“你喜欢我,我很感谢你的欣赏。但是,我认为爱情是需要双方渐渐对对方产生好感,逐渐培养起来的。而不是说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接受你。如果因为你喜欢我,我就立马接受你,那不叫喜欢,那只是感恩,是怜悯。这样的接受,我顾雪杉不愿意,更不屑。而且,到头来只会伤害到你,你明白吗?”   “我……听明白了。”林志愣愣的点点头,脑海中却迅速做着思考分析与判断,心想,不愧是他梦中的女神,便是爱情都能够对待的这么的认真,她该是有多么的完美。看到顾雪杉脸上的青肿,林志只觉得当时就算唐卜驿在谢梓谨身边,他也不该那么容易的就示弱,就算唐卜驿再怎么欺负他,他多多少少也应该打了谢梓谨为她报仇才是。   许久之后,林志试探性的问道,“那么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一个我和你相处试试的机会?”   “这……”顾雪杉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林志再怎么笨也应该能够听懂她话中含义,但是,没想到他却是个榆木脑袋,怎么敲也敲不明白。   “雪杉,你能够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吗?看在我替你挨了那么多的拳脚,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可以吗?三个月,就三个月,如果到时候你还不喜欢我,我就放弃,怎么样?”林志其实多多少少能够听出来顾雪杉话中那么一丝两丝的拒绝之意,但是他终究还是想要再争取一把,就算被她认为他是救了她的恩情来施压,他也不管了。   他,只想要一个跟她相处的机会。   “这……三个月?”顾雪杉迟疑着,见他点头,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于是勉强的说道,“好,就三个月。三个月一过,你就不能再纠缠我了。但是,你必须记得你跟我并不在谈恋爱,我只是给了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而且,你不在同学们面前提起你跟我的事情,所有的相处机会、相处地点都要提前告知我,经过我的同意。如何?”   “好。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答应你。”林志听着话,十分的不公平,但是咬咬牙,想到能和她相处,便点头答应。   顾雪杉不再瞧向他,而是咬紧牙关,撑着身子躺了下来,侧过身去,背对着他,疲累的送客道:“那暂时这样吧!我还病着,想要休息,你先回去吧!其他都等到我好了以后再说。”   林志默默的看着背对自己躲在被窝中的顾雪杉,眼神中逐渐绽放起光芒,虽然是初冬,天气寒冷,但是他却觉得越来越暖和,春天要来了。就这样默默的站着,看了许久,他才不舍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明天再来看你。”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顾雪杉回话,林志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病房。   走在医院走廊里,林志忽然想起来有件事情忘记跟顾雪杉说,于是转身重新返回她所在的病房。   林志站在病房外,手握着门把,只听得一阵阵笑意从房内传出。他望着禁闭的房门,透过房门上的一小块玻璃朝里头望去,顾湘晴已经回到病房,她正坐在床沿边上跟顾雪杉聊着天。   他没有推门而入,而是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一动不动,始终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里头人时不时传出来的说话声。   过了许久,林志双手紧攥成拳,面无血色,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耳边不停的回荡着的全是那对母女背后的嘲讽奚落,他觉得自己快要抓狂,崩溃……   “既然喜欢我,那救我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就算为我去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妈妈,你说是不是?”   “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还真以为他救了我就有资格喜欢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长得那么丑,还那么矮,也好意思来跟我表白……”   “妈妈,你知道吗?他还用这个来要挟我,脸皮可真厚,想想我就恶心……”   “妈妈,您别再这件事了。要不是生怕他有可能突然发疯伤害到我,我才不会出口假装答应……毕竟,你教过杉杉,要想找一个男人,必须找个样样顶尖的,杉杉一直没忘,而且,杉杉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   林志一步一步沉重的走着,刚刚还喜悦的心情一瞬间被打击的七零八落,他愤恨不已的转身走进安全通道,一拳打在墙壁上,发泄不满的情绪……   原来,原来他梦中的女神终究只是存在梦中……顾雪杉她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伤害他?他不过是喜欢她,难不成喜欢一个人都成了过错?还是喜欢她顾雪杉成了一种过错?   怕他伤害她?她竟然如此坏心肠的看他,他若是想要伤害她,当初何必救她?她,叫他如何承受的住?   ------题外话------   掉收失落~   但是问句,大家希望扇子几点更新?也许问了也不会有人吱一声。那扇子还每天13点更新。 第26章 讨个交代   病房内的母女始终在聊着,没有发现林志曾经返回过。   为顾雪杉看病的医生护士因为收了顾湘晴塞给他们的红包,所以每天都会抽时间前来关心一番。   听到推门声,母女俩都止住了话夹子,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口观望。   见到是医生进来,顾湘晴赶紧起身,朝着医生说道:“李医生,你帮我家杉杉看看,她恢复的好不好,需不需要再多住几天医院?”   李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蓄着小胡子。因为家庭经济原因,平日里病人塞给他的红包他都会来者不拒,但是,他的医术却还算过得去。   李医生上前客气的同顾湘晴打了声招呼,而后取了挂在脖间的听诊器,弯腰假意的在顾雪杉心口听了听,突然色从心生,他用右手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她的胸,只感觉这个床上的女孩儿表面看起来不惊人,却没想到这胸却是很有料,碰着果然是舒服。   他倒也不敢一直停留,一会儿就收了听诊器,站直身子,对着一旁着急的顾湘晴说道:“顾太太,顾小姐看起来好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虽然口头这般说道,但是李医生心底却不这么想。   他用着别样的眼光看着顾湘晴,明明她女儿除了脸上有些小小的淤青,其他地方没有伤到,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应该高兴才是。可这女人倒也是奇怪,硬是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她,非得让他说这顾小姐伤筋动骨,十分严重,需要住院观察。   这顾小姐也是的,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受伤,是不是疼痛,难道一点感觉没有吗?每次他来查房,都一副病怏怏,快死了的样子,真是搞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给谁看?   “李医生,你确定杉杉她好了?她刚刚还在叫痛呢,怎么会这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再看一下?”顾湘晴不放心的怀疑道。   “顾太太,请相信我们医生的医术。这顾小姐若还是很疼痛的话,我想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心理上的原因而产生的错觉,总以为还在受伤害,所以就感觉身体处于被打状态,所以一直喊疼。”李医生一脸的毋庸置疑。   “那好吧,谢谢李医生。”顾湘晴这下子尴尬的再也没话说,只是客气的谢了他,送了他出病房。毕竟她心底很是清楚,女儿身体并无大碍,她只是想要谢华季他心生愧疚。   “妈妈,爸爸会来看杉杉吗?杉杉想爸爸了!”顾雪杉抿着唇瓣,特别委屈的说道。刚刚,那个医生检查的时候,她总感觉怪怪的,他是不是故意的?可是她不敢说,她深怕是自己的错觉,若是弄错了,尴尬的只有她。   “杉杉,爸爸他晚上来看你的,只是当时你都睡着了,不知道而已。”顾湘晴只得好生安慰道,画着浓重色彩的眉眼下,略有鱼尾纹的眼睛,闪过自嘲。   谢华季他是来过。可是他来或者不来,又有什么差别?   没有人知道杉杉除了她这个母亲,还有这么一个不能暴露身份的父亲。   有的时候,恨极了的她真想不顾一切的就那么冲进谢家,冲到谢紫沁那个女人面前,将谢华季跟自己那么多年的事情全都给抖露出来。可是,她不敢,她怕谢华季会因此记恨她,不要她,更怕去过从前那种低三下四,仰人鼻息的穷苦生活。   “真的吗?那爸爸今天来的时候,妈妈你一定要叫醒杉杉。”顾雪杉不自觉的张开小嘴,一副惊讶之状,些许时间后,她伸出小手朝向顾湘晴,娇嗔说道。   “好,妈妈一定叫醒你,天色也不早了,你再睡会儿。”顾湘晴点点头,转身走到窗边将窗户给关上,她望向外头,太阳不过刚刚西垂,离晚上还早着。   顾雪杉乖乖的继续躺下睡觉。   再次醒来,她一觉好梦,梦到了唐哥哥,梦到了他伸手护着她,梦到他伸手拥抱着她,梦到他低头亲吻着她……   渐渐清醒,却是听到顾湘晴和谢华季争吵的声音。顾雪杉翻转了身子,微微睁开一起丝缝隙,偷偷瞧着二人!   顾湘晴面红耳赤的抱怨发泄:“杉杉这件事情你究竟准备怎么解决?你看看她,你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谢家那个小蹄子欺负。你是不是都忘了我当初是怎么艰难的生下杉杉的?”   说着,顾湘晴颤抖着身子,自嘲道:“我也是忘了,我当初难产的时候,你因为谢紫沁那个女人突然大出血而急匆匆的陪她去了,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艰辛?”   “湘晴,这么多年了,这些个往事你能不能别总是拿出来说?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我不一直也在为我们一家三口的未来在努力吗?难道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虑考虑?”谢华季烦躁的叹着气,为什么她现在变得像个不懂事理的市井庸俗妇人,她难道就看不到他的苦楚吗?   “我连说都不能说了?我忍了二十多年,你说我还要怎么为你考虑?金钱、地位、名声,你哪样没到手?”顾湘晴不由得控制不住,声音提了几个量,笑道,“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不再是那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了?”   “你能不能别越扯越远?什么嫌你年纪大了?什么小姑娘?二十多年了,我怎么对你的,你都看不到?都老夫老妻的,你怎么变得疑神疑鬼了?”   “不说就不说。但是杉杉被谢家那个小蹄子打了。杉杉她善良,维护那个小蹄子,不愿计较,但我可不是吃素的,打了我的女儿,还想逍遥自在?简直做梦。你究竟什么时候给我一个交代?”顾湘晴哼了一声,松开握紧他衣服的手,指着假寐中的顾雪杉,十分不满的说道。   “你能不能留点口德,别左一个小蹄子右一个小蹄子的,她也是我的女儿。”谢华季对谢梓谨再怎么不喜欢,但在他心里头,她毕竟流着他的血,是他的女儿,他实在听不得顾湘晴满口侮耳的脏话,“好了,这件事情我过两天会好好的问问梓谨,若真的是她让人打的,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替咱们的杉杉出气。”   “你什么意思,去问谢家那个?难道杉杉说的还不足够清楚?还是你认为杉杉她在说谎?”   “什么什么意思,你别这么气冲冲的,行不行?杉杉也是我的女儿,你以为就你心疼,我就不心疼她?”谢华季实在觉得这些天的顾湘晴无理取闹的有些过分,他在公司因为一堆破事缠身,就已经烦得要命,现在还得受她的气。要是往常,他或许会把她的无理取闹当成夫妻之间的情趣,但是现在,他一丁点那种感觉都没有,更没有心思去哄她,讨好她。   “你……”顾湘晴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假寐偷听两人谈话的顾雪杉听着爸爸他明里暗里的维护谢梓谨,觉得实在叫她难受。   明明就是谢梓谨打的,爸爸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去问谢梓谨?再说了,就算他去问谢梓谨,谢梓谨会愚蠢的承认是她教唆人下的手吗?绝对不可能。   难不成是爸爸在怀疑她?可是爸爸该知道的,她从来都是不说谎的好孩子,而且她之前也已经说了她不会怪谨姐姐的,那么爸爸还在犹豫什么?   顾雪杉始终想不明白,那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被顾湘晴和谢华季刻意洗脑,灌输了谢华季是谢家的长子的观念,而且爸爸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伟岸的,是说一不二的,所以她绝不可能想到她的好爸爸在谢家却是处处受到约束。   “杉杉,是我们说话打扰到你了,湘晴,你也不知道克制些……”   “华季,我就说让你声音低一点低一点……吵到杉杉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指责对方。   “爸爸,妈妈,没有关系,杉杉是正好睡醒了。”顾雪杉坐起身来,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胸前,眼睛一眨一眨的,格外的惹人怜爱。   “杉杉,告诉爸爸,还有哪里不舒服?”谢华季皱眉瞥了一眼顾湘晴,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几步走到床边,关心道。   “杉杉还好,爸爸你别去找谨姐姐了,杉杉都说了,不是谨姐姐的错。你就听杉杉一次,好不好?”顾雪杉紧皱着小脸,死死咬住唇瓣,似要咬出血,过了许久,才慢慢的放松,可怜兮兮道。   谢华季听雪杉她再次维护着梓谨,顿时心里又生出一股愧疚感。   “杉杉?”顾湘晴十分看不得雪杉她自己揽责的模样,正想出声阻止,却瞧见她对自己摇摇头,于是也就止住了话,不再说些什么。   “爸爸?”   谢华季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第27章 被绑架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重生以来,谢梓谨从来没有动手洗过一件衣服,此时此刻的她皱眉懊恼不解望着手中皱成一团的衣服,她怎么也想不通,那洗衣机她明明是按照操作步骤一步步来的,怎么就会把衣服给洗坏了?   这衣服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她看来得去趟商场买件一模一样的还给人家才是。将衣服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内侧衣领处绣了一个“L”,谢梓谨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衣服牌子的标签。   谢梓谨只觉得早知道应该送去干洗店,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苦恼了!   她找了一个袋子将衣服给装进去,准备一会儿一起带去学校,等下课之后去趟商场问问,找找。若是真不能找到同款式的,她直接还钱给他好了。   如此一想,她倒是放松了。   这些天,除了她那个好父亲时不时的打电话让她稍稍烦心,其他时候她感觉特别舒服,没有唐卜驿的骚扰,没有顾雪杉的恶心。听说唐卜驿他被自己老爸给外派跟着谈生意去了,没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   收拾好了,谢梓谨拎着包准备下楼去升大上课。   电梯还在负三层的停车场,她于是静静的等待着电梯。过了一会儿,电梯从下头上来,停在十八楼,她刚准备踏步迈入,里头黑色的身影先行一步走了出来,跟着走出来的是一道白色身影。   见到走出来的人,谢梓谨一时间忘记进电梯,只是愣愣的叫了声“沈先生”。她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有意识的挡在自己的身后,心虚深怕对方发现、生气。   “有事?”沈兰彻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自然她的那些个小动作都落入了他的眼底,他瞧着那被她遮遮掩掩的袋子里头露出来的衣料看起来好像是他的外套。   “这个……那个……没,没事。上次的事情谢谢你,衣服等我下了课回来就给您送去,不知道到时候您方不方便?”谢梓谨抬头迅速的望了他一眼,见他清澈的眸子正打量着自己,还处于心虚状态的她赶忙低下了头,磕磕巴巴的说道。   沈兰彻见她衣服做错了事情等着被家长教训的样子,倒也没准备怎么着,低沉磁性的嗓音慢慢说着:“衣服你想留着不还也没关系,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衣服我一定会还给你的。”谢梓谨咬咬牙,抬头一脸坚定的说道,转身便按了电梯按钮,迅速的进了电梯。想用一件衣服换她一个人情,做梦!   沈兰彻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的望着渐渐变小的数字。   池铭玺目睹先前发生的一切,不自觉的笑了,他望着一旁一动不动,只是落眼在电梯的沈兰彻,开口道:“兰彻,这位谢小姐倒是挺有个性的。”   前几天他跟着沈兰彻出差,去了趟四九城,本来还想着需要在那里呆上个把月,却不想沈兰彻迅猛的将原本需要半个来月才能谈下来的案子缩短到一个星期都不到,最终将漂亮的将案子用低于预算百分之十的价格拿了下来。   案子一被签订,沈兰彻就立马飞回升州,害得他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马不停蹄的跟着回来。   没想到,原来……这就是答案。   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就是动春心,记着见人家呢。   见电梯楼层数字最终变成一,沈兰彻这才转过身,一脸冰冷无趣道:“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有你这样卸磨杀驴的?我才不走。”池铭玺顿时拉下了脸,郁闷的说道。更何况他才不想回去,他还等着看好戏呢!   “随你。”沈兰彻也不在乎,只是径自走到门前,取了门卡进去。   池铭玺一个动作迅捷的在门关上那刹那,钻了进去。   谢梓谨下午不过两节课。   时间流逝的异常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已经下课了,但是她没有发觉,眼见周围的同学都快走干净,她依旧没有察觉到,只是沉浸在自我思考的意识中。   “梓谨……”李纤玥站在窗外朝着里头喊道。自从谢梓谨转系之后,她便发觉她们见面的机会就很少很少了,自然而然的联系就变少,感情好像也渐渐的变得生疏起来。   她渐渐的开始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她费尽心机的花费了五年的时间才让谢梓谨将她将好朋友看待,还等她带她进入圈子,岂能因为她转了个系就功亏一篑?   谢梓谨听到有人叫自己,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朝着声音望去,透过玻璃发现站在窗外的李纤玥。   看见她的那一刹那,谢梓谨的眼睛里立时闪过愤恨。再坐了一会儿,她这才站起身,拎着东西出教室。   “梓谨,这边。”李纤玥见到谢梓谨,立马扬起手跟她打招呼。   “找我有事吗?”谢梓谨没办法躲避,只得走上前去,淡淡的问道。   “梓谨,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逛过街了,要不等会儿一起?”李纤玥说起话来嗲嗲的,一想到马上又能够用谢梓谨这个冤大头的卡给自己买一大堆的奢侈品,她就笑得格外的甜蜜,毕竟,她的那些个衣服什么的都已经过时了。   “不巧,我一会儿有事。”谢梓谨微眯着美眸看着李纤玥,但见她一脸的笑意,妖艳的脸蛋顿时冷了下来,前世只要李纤玥来找她逛街,逛着逛着,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她诉说一番自己的窘迫,然后用她的卡当成自己的,挥土如金。   前世她傻,可怜她,将她当成姐妹看待,把钱大方的借给她。   这辈子,她休想用到她谢梓谨一分钱。   “你有事?能带我一起吗?”   “我回家,你也要跟我回家?”   “这样啊!梓谨,那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你知道的,我的零花钱都被我那个继母给克扣了……”李纤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悲伤的情绪不一会儿就笼罩着,她可怜兮兮的说道。   “可以。”谢梓谨想也没想的就点点头。   李纤玥见状心底乐开了花,她果然好忽悠。   谢梓谨从单肩包内取出钱包将其打开,从里头取了两百块华夏币递到她迫不及待递出来的手上,笑道:“你也别坐公交、乘地铁了,那样太累,这两百块钱你拿着打车回去,也不用还我。”   “你……”李纤玥一时间傻了眼。   “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谢梓谨温柔的朝着她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美艳的小脸嘲讽的笑意一览无余。   刚走出校门没多远,谢梓谨便被熟悉的声音给叫住。   顾雪杉出了院在家休养了几天,便返回学校继续上课。她本来还担心会被林志骚扰,没想到林志根本没有来,一打听才得知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了。   想到谢梓谨很有可能因为她被打的事情而被爸爸责难,于是她下了课就在校外等着,她记得谢梓谨下午也有课。没想到果然没有没等,她刚出来没多久,就看到谢梓谨也出来了。   顾雪杉见谢梓谨停住脚步,连忙小跑过去,走到她身前,停住,气喘吁吁的叫道:“谢……谢学姐。”   “无缘无故的你谢我做什么?”谢梓谨低头看着她,嗤的一声说道。   “你……”顾雪杉被堵得一时哑口无言,清纯小脸也变得难堪。不过到底是顾雪杉,脸色变换的速度足以叫人拍案叫绝,但见她嘴角维扬,轻轻的笑着说道,“谢学姐,你真会说笑。”   “说吧,你究竟找我做什么?”想到还要去商场买衣服还给人家,谢梓谨没有心思跟她拐弯抹角,冷着声的便戳破。   “谢学姐,你有没有……”   顾雪杉话还没有说完,一辆面包车突然在两人身旁刹车停住,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的刺耳,车上两个强壮的男人迅速下车,伸手用毛巾堵住她们的嘴,将她们强行拉入车,毛巾上浸满迷药,两人挣扎不一会儿便陷入昏迷。   ------题外话------   在这章出来之前,写了快6W,亲们有木有发现,沈大boss就对咱家菇凉说了三个字。(“我爱你”……果然想太多。)——明明就是“你裤子。”扇子也是醉了…… 第28章 竟然是他   许久,当谢梓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她的双手被反绑在伸手,双脚也被绳子绑住了,无法挣脱。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寻眼望去,只见顾雪杉同样被束缚双手双脚,在她不远处躺着。   谢梓谨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到她旁边,伸脚踹了踹她,想要叫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被封箱带给封住了。   顾雪杉慢慢的睁开眼,她感觉到自己的背被人踹打,又想到自己刚刚被人强行拉进面包车,连忙转过身,便瞧见被捆绑著的谢梓谨。   “呜呜呜……”想要说话,顾雪杉这才惊恐的发现自己也被绑住了。   两人正你看我,我看你。   禁闭的门从外头被推开,一个人朝里头走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口望去,心里甚是害怕。   灯光被那人打开的一瞬间,整间屋子顿时变得亮堂起来,谢梓谨和顾雪杉却愣住了。   林志,怎么是他?   林志嘴角带着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到两人身边,他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两人脸上所透露出来的惊诧,却不以为然。他的本意只想将顾雪杉抓来,却不想谢梓谨也被抓来了,既然来都来了,他自然要好好招呼她们,否则岂不对不起自己的一番好意。   顾雪杉看到林志,实在是打了个寒颤,但内心却没了原先那么的害怕,毕竟林志那个家伙喜欢自己,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他一定是想给自己报仇,初心是想抓谢梓谨,一定是她当时站在谢梓谨身边,所以才倒霉的被一起抓了起来。如此一想,顾雪杉可怜兮兮的挣扎起来,小脸抬着便朝着林志看去,希望他能够赶紧的将自己松绑。   谢梓谨望着林志一脸笑意的看着顾雪杉,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顿时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她偷偷的观察着屋内,只见屋内有一张床,跟一张电脑桌,桌上的电脑正在运行着,满满的绿色光芒显得有些诡异。三面墙都被用黑色的布给遮挡住了,里头有些什么,无法得知。   林志在顾雪杉身边蹲下身子,伸手轻抚着她嫩滑的面颊,望着她满脸的委屈,顿时笑了起来,笑声愈发的高,愈发的阴,笑的能叫人毛骨悚然。   顾雪杉耳边充斥着笑声,原本的委屈顿时化为了惊恐,她瞪大双眼,害怕的想要往后推,可是身上绑着的绳子叫她根本动弹不得。   “在这种情况下,跟你初次见面,实在是唐突。”林志说着话的时间,便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感觉到顾雪杉的不安分,他伸手便朝着她的臀部打了一下,原本笑意的脸顿时便为严肃,他张口警告道,“我劝你别乱动,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顾雪杉一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不敢再瞎动弹,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十分的僵硬。林志却十分喜欢她现在的表现,真是乖巧。   他抱着顾雪杉迈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顾雪杉眼见他弯下来身子,那张叫她恶心的脸渐渐在眼底放大,再也顾不得其他,她不停的挣扎,艰难的挪着身子如蜗牛般的往床的另一侧挪去。   好害怕,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这个变态的男人喜欢她。她就要这么的失去清白吗?   一股子坏坏的想法顿时冲击着脑海,顾雪杉吓得泪水如不断的瀑布哗哗直流,一张小巧的脑袋疯狂的摇晃着。   “动什么动?”林志皱着眉的,大声呵斥着,伸手便制住她的手臂,用劲狠狠的一扯,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边,伸手拍打着她苍白惊恐的脸颊,扬声便要挟道,“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乖乖的,听到没?”   顾雪杉吓得拼命的点头,根本不敢有小动作。   “这才乖……你听话,我就给你松绑,知道吗?”见她顺从,林志触上她的手转而变为轻轻的抚摸,掠过眉眼,滑过脸颊,利索的撕掉她嘴上粘着的封箱带,触碰上那饱满的唇瓣,在唇上来来回回的擦拭着。   忽而,他低声似在喃喃自语:“顾雪杉,怎么也没想到你看起来善良温柔的像天仙,骨子里头却是坏极了!也就那呆头呆脑的傻子叫你忽悠来忽悠去的,你耍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你是谁?”顾雪杉颤颤微微道,她听着林志的话,感觉又害怕又诡异,眼前的林志跟她所认识的林志除了样貌身形相似,其他根本是千差万别。   “怎么,不过几天不见,你就忘记我是谁了?”林志伸手拎起她的衣领,猛地站起身将她提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那天我走后,你说了些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矮又丑有什么资格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顾雪杉吓得一身冷汗,但是却反应极为迅速,她慌张的说道,“林志,你错怪我了……真的,我妈妈她不喜欢让我跟你在一起,那天你跟我表白的事情被她听到了,她很生气我答应你这件事,所以,我是迫不得已才那么跟她说的……你相信我,我跟妈妈说的一切都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是吗?并非出自你的本意?那你的本意是什么的?答应我?跟我在一起?”林志将她像个洋娃娃一样的摆放好,让她坐在床沿边,伸手勾起她的下颚,疑惑又略显阴险的说道,“你愿不愿意证明你的本意给我看?”   顾雪杉除了点头没有第二个选择。   林志见她格外听话,于是声音也变得舒缓,他诡异的笑着,提议道:“那么把你自己给我……”   话刚一落下,他便看到顾雪杉的脸色变得苍白无色,她在害怕,她竟然在害怕,原本因她的乖巧而心情略有好转的林志顿时又变得阴森,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一样,他愤怒的伸手便甩了她一巴掌,力道十足,没有一点点的余地,顾雪杉猝不及防的忍受了一巴掌,惯性的使然,叫她倒在床上,她感觉嘴里顿时一股子血腥味。   “怎么,觉得把自己给我是糟蹋你了?”林志张狂的大声笑道,“真不明白那傻小子喜欢你这女人什么?喜欢你却不敢告诉你,每天就会偷偷摸摸的跟在你身后,蠢呼呼的看着你。”   “我再怎么瞧不上那蠢小子,可毕竟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也只能帮他一把。”   “策划了一切,让他来个英雄救美,事情倒也是如同我所想的顺利的发展了下去……哪里想到你这女人根本不懂得知恩图报,好一套利索的说辞,竟然将他忽悠的团团转。”   “是你,是你让人打我的?”顾雪杉吓得泪水不知不觉间停住,她惊恐万分的叫道。怎么会是他?   林志呵呵大笑:“怎么,很意外吗?这么一点的小事就叫你意外?再说,你根本也没伤到,不是吗?你的胆子怎么这么的小?”   林志转身往墙边走去,走到半路,看到躺在地上的谢梓谨,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疑惑,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他皱着眉不高兴的说道:“谢梓谨,你不是高傲吗?怎么,看到我很吃惊?”   他上前便伸脚踹了她一脚,恶狠狠道:“本来没想抓你,既然来了,我便好好的招呼你。不过不是现在,别着急,再等一会儿,等我把雪杉的事情处理完,就来处理你。”话落,他便又朝着谢梓谨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见她一脸疼痛,蜷缩起身子,林志感觉快意极了。   他掠过谢梓谨,走到墙壁边,伸手猛地一扯,遮挡墙壁的黑布顿时掉了下来。   墙上满满的都是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或是羞涩浅笑,或是朦胧迷失……正中央,一张被放大的照片硬生生的进入顾雪杉的眼睛里,满满的羞耻心顿时席卷了她整张脸,上头的她赤着身子,那是她前天刚洗完澡裹着浴巾走进卧室,然后扯了浴巾一脚踩在床上,擦拭着身体…… 第29章 疯子   林志膜拜的抚摸着照片,伸手滑过每一处,转身满脸喜色的对着床上的顾雪杉说道:“漂亮吗?”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顾雪杉面红耳赤,她无法相信一个连自己家在哪儿都不知道的人竟然会有自己如此隐私的照片,便是她自己,都从来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这些照片?你说呢?”林志伸手从墙上揭了一张照片下来,低头凑上去,亲了亲。   顾雪杉瞧着他的举动,就感觉好像是自己被他亵渎了,心里不由得的一阵反胃。见林志抬步走进自己,原本就悬在半空的心愈发的紧张,直逼嗓子眼,好像突然之间被人掐住了喉咙,叫她感觉呼吸不过来气。   “来,看看你自己,多么美的身子……”   林志走上前,伸手便粗蛮的扯住顾雪杉的长发,顿时头皮子里传来的扯痛感叫顾雪杉不由自主的昂起了小脸,只见林志伸手将照片悬在她面前,顾雪杉羞愧的便想闭上双眼,根本无法去承认照片中的人是自己。   “给我看!”林志用力扯了扯被死死抓在手里的头发,拿着照片的那只手伸着便给了她一巴掌,恶狠狠的强制她张开眼,亲眼瞧瞧自己。   “你个变态,你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顾雪杉被打的头晕目眩,被压抑的苦楚顿时化为无尽的泪水,她呜咽抽泣,却不甘的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就是一个疯子,疯子……   “一定是合成的,一定是合成的……这不是我……不是我……”顾雪杉从内心抗拒否认,她不由得的搐动着身子,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自心底深处破土而出……   “不是你那是谁?”林志疑惑的看着顾雪杉,而后又将照片放在她的耳侧,径自做着对比,好似在喃喃自语,“怎么会不是你呢?”   “你瞧瞧,这是不是你左胸上的痣?”林志手指着照片上清晰的痣,对着她询问道。   “不是……”顾雪杉迫不及待的否认,却不由得瞠目,为什么这照片上的人左胸上的痣跟她身上的痣一模一样,不可能,她根本没有拍过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定是巧合。   “真的不是吗?”林志一会儿瞧瞧照片,一会儿瞧瞧顾雪杉,似乎陷入了疑惑的境地,他皱眉不解。转而想通了什么,他伸手就到顾雪杉的衣领处。   “你要做什么?”顾雪杉吓得大叫,被绑住的双脚反射性的便踢他。   “你叫什么叫,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这颗痣?”林志微笑的说着话,伸手压制住她的双腿,欺身上去,将她的衣服给扯了,顾雪杉哪里愿意被他压制,她不停的挣扎,可怜又哀怨的哭声愈发的响亮,林志可是没了怜惜之心,他伸手便掐上她细滑的脖颈,稍稍一用力,威胁道,“再动,我就杀了你。”   顾雪杉被吓得不敢再动,林志瞧着眼睛都直冒火花,都冬天了,这女人却只穿了一件衬衫,也不怕冷?不过也好,他倒是省事了。   还真是漂亮……林志粗糙的手指抚摸着那颗鲜明的痣,不时的擦拭着。   “你骗我,这儿明明就有痣……”林志不高心的抬头,委屈的说道,顾雪杉看着他那副委屈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怜惜,而是十分的恶心,可是他的身子完完全全的贴合着她,她根本不敢有一丝的动弹。   似乎没有看到顾雪杉恶心又害怕的眼神,林志只是继续自喃,他低头便亲上那颗痣……   不远处的谢梓谨耳边传来顾雪杉的哭泣声,她冷眼看着两个人,想着刚刚看到墙上满满的照片,心里恶心的鄙视着,这林志真真是个变态。要说真一点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死都死过,相对与死亡而言,这不过是小巫而已。   只是,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她和顾雪杉被绑架的时间不是现在,绑架的人也不是林志,所以她猜现在的状况应该跟前世有了一些改变不同。   刚才林志用尽力道踹了她两脚,她只觉得肚子疼得要死,迷药下的好像不是很重,慢慢的,她感觉身子好像恢复了一些力气。抓她们的人只是将包包给搜罗走了,她裤袋子里头的手机却还在。   谢梓谨转身侧趴在地上双眼观察着林志的举动,双手挣扎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伸进裤袋子,希望能够将手机给取了出来。   可是试了几次,谢梓谨都感觉肩膀要撕裂了,都够不着口袋,摸不到手机。不死心的她暂时忘了林志,只是低头屏住呼吸,一鼓作气,死命的将手往口袋里头伸,手指好不容易碰到了手机,她终于感觉到希望。   正慢慢的勾手将手机从袋子里头缓缓挪出,谢梓谨忽然感觉到身前一黑,抬头去瞧,原本还压着顾雪杉的林志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站在她面前,她抬眼往远处看去,春光半露的顾雪杉正侧身望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讥诮,一副等着看他好戏的样子。   “让我来瞧瞧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呢?”林志阴森的望着谢梓谨,一脚猛地踩上她的脚拧了几拧,顿时一股疼痛袭上谢梓谨脑海。见谢梓谨疼痛的叫了一声,林志这才满意的弯下身子伸手朝着她的双手触摸之处探去。   望着从谢梓谨裤袋中取出来的手机,林志虽诡异的笑着,却是皱眉唾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个手机都没搜出来。”   “谢梓谨,你是不是还在侥幸?想要报警?真可惜,这手机就要跟你说再见了……”林志猛地将手机往墙上砸去,外力强烈的冲击,手机顿时破碎,零件掉的到处都是。   抬眼望了望床上娇艳欲滴的顾雪杉,林志出乎意料的便踹了谢梓谨一脚,伸手扯住她的长发,将她一点一点的拎起来,一脸伤心有愤恨的骂道:“谢梓谨,你为什么要找人打雪杉?你真恶毒,心肠真黑!”   他拖着谢梓谨来到顾雪杉面前,讨好她道:“雪杉,这个坏女人你想怎么办,我替你报仇好不好?”   被林志野蛮的撕扯,谢梓谨没有哭泣求饶,只是皓齿死咬着唇瓣,一点点的血腥味道充斥在嘴里。她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指甲不知不觉的就嵌进了手心。   林志真的是个疯子,他的精神绝对不正常,一会儿他,一会儿自己。她刚刚明明听到林志承认是他雇人打的顾雪杉,转眼之间她却又成了恶人。   既然顾雪杉是林志打的,那么许晟会不会也是他找人打的?谢梓谨极力的推测,却是不解,他为什么要找人打许晟?   顾雪杉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被束的双手叫她动作艰难,她哭泣着:“谢姐姐……林志,你放了谢姐姐,不是她打我的……”   “你不是说是这贱女人叫人打你的吗?”林志甚是不解。   “你放了谢姐姐,你这个疯子……”顾雪杉只是不停的哭泣,她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被扯头发的谢梓谨,转而恐惧的看着精神失常的林志,破口大骂。   “疯子……明明就是你叫人打我的……疼……”顾雪杉脆弱不已。   谢梓谨看着她惺惺作态,没有一点点的感动,直翻白眼,内心满是鄙视,顾雪杉这种样子她上辈子早就领教过了。   “雪杉,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叫人打你呢?”林志慌张的便将谢梓谨甩开,疾步上前解释道,雪杉她为什么要冤枉他?   “你个变态,离我远点……”顾雪杉疯狂的扭动身子,她一点都不想被这个疯子碰到。   “杉儿……”林志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杉儿为什么要讨厌他?   “你个变态,你把照片都撕了……我不要……”顾雪杉骂着骂着又开始抽泣,那些照片要是流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杉儿,你很美啊,为什么要撕了?”林志迷恋的望着满墙的照片,疑惑不解。   这可是他辛苦劳作,侵入她的电脑得来的。对了,他还有视频呢,杉儿看到一定会改变注意的。林志转身便到不远处的书桌上将电脑取了摆放到床上,将他拍摄的视频点开,让顾雪杉欣赏……   顾雪杉瞠目结舌,她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他监视着,她毛骨悚然。   ------题外话------   这是一个有病的炮灰……谢谢各位的花花与评价票,掉收很桑心,请继续看文收文,扇子遁走! 第30章 你怎么这么笨   沈兰彻自从进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池铭玺倒也乐得自在,没去打扰他,而是悠哉悠哉的当作是在自己家中一样,客厅边上放置着一排酒架,上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好酒。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去了厨房取了杯子,而后伸手便从酒架上取了一瓶好酒,慢慢享用。   池铭玺望着杯中酒红的液体,随意的抬头往禁闭的房门望了望,心道这好酒摆放在他这儿简直是极大的浪费,还不如送了他的好。   许长的时间都过去了,也不见谢梓谨前来。   池铭玺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摆钟,不时的皱眉,兰彻他不是说这谢梓谨今儿下午不过两节课?现在这个时间,便是四节课也该下课了,只是这谢梓谨怎么还没有出现?   难不成她不来了?   池铭玺郁闷起来,那他厚着脸皮的钻进兰彻的家中,岂不是毫无意义?   还在自我伤感之时,一道黑色身影飞驰电掣般的从房内出来,快速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池铭玺目瞪口呆:“兰彻……”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池铭玺摸不着头脑的站起身来,寻眼望向房门大开的房间。他不由得好奇的走近,只见房间内墙壁上挂着四只极大的显示器,幽幽的绿色充斥他的眼球,只除了其中一面显示器上头显示着升州地图,上头有着旁人看起来是不过是凌乱痕迹的路线图。他仔细瞧去,便见这些个路线汇集的交点是这幢公寓,隔壁。   想到沈兰彻他从前的身份,池铭玺顿时心底有些打颤,难不成兰彻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监视谢梓谨?   此时他迫不及待的夺门而出,不成是谢梓谨出了意外?   不可思议的一番推测,叫池铭玺不敢耽搁,想到沈兰彻不同寻常是举动,他连忙伸手拿起先前丢在沙发上的白色外套,紧接着跟了出去。   —   林志见顾雪杉沉默不再说话,倒也不以为意。他将笔记本合上,手指着被甩在地上的谢梓谨问道她:“这个贱人,你想怎么处置?”   顾雪杉依旧不言,只是默默的看着地上的谢梓谨,反而林志有些着急。   突然一阵巨响,被林志雇佣的两个大汉从门外被打了进来,摔倒在地,两个大汉慌张的后退,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拢,只是“你……你……”的叫着。   不怪他们如此害怕,他们做着抓人的买卖这么些年,自然是得有防身的功夫,而且还得高,便是随身还携带着枪支,以防万一。可是现在他们却被一个看起来好像手无缚鸡之力般羸弱的男人一招打趴,对方动作迅速的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没有时间拔枪而出。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枪已经落在对方的手里,大汉惊恐的望着手枪被他勾在手中,一瞬之间,便成为一废铜烂铁被那人丢弃于地。   “谁!”林志连忙大叫一声,惊惶失措的望向门口。   谢梓谨跟顾雪杉自然也是听到了那声巨响,不约而同的惊诧的瞧向门口,昏暗的光线下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逼近。   沈先生。   当来人逐渐走进光线下,谢梓谨不由得吃惊,他怎么会出现?   “你是谁?站住别动,不然……不然我杀了她。”林志赶忙的便抓住顾雪杉,快速从床垫下取出一向藏着的长刀抵住她的喉咙挡在自己的身前,大声呵斥。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发现顾雪杉被他抓了。   当看到被绑困于地的谢梓谨,沈兰彻皱眉不已,他迈步上前,林志那狐假虎威的呵斥于他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你再动,我……我就真的杀了她……你怕不怕……”林志见男人一点顾忌都没有的往前走,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握刀子抵着顾雪杉的手渐渐颤抖起来,一个不小心就在顾雪杉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横路,血红渐渐溢出。   早已被吓坏的顾雪杉因为脖颈处贴着的冰冷的刀子根本一动也不敢动,忽然她感觉脖子一阵疼痛,被吓的顿时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望着来人,害怕的叫道:“救我……”   那个男人是来救她的,是不是?   沈兰彻瞥了一眼被林志挟持住的女人,毫无兴趣的便转了脸看向谢梓谨。   没有理会林志慢慢后退的动作,沈兰彻只是跨步走到谢梓谨身边,将她扶起替她将嘴上粘着的封箱带给撕掉,他快速的解开捆绳,略显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笨?”   说着便侧身垂眼望向她脚踝处,伸手过去,手法熟练的解掉捆绳,发现她脚踝处一圈鲜明的红痕,那向来冰冷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火光之色。   “沈先生……你……怎么来了?”谢梓谨诺诺的叫了一声,她没有话可以解释反驳,毕竟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没有一点防备,陷于如今这般困境,无法自救,不是因为她笨,她弱,还能是什么?如若他没有前来,她无法猜想自己的下场!   沈兰彻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扶着她:“能站起来吗?”   谢梓谨点点头,伸手握着他的手臂,借力想要站起来,顿时一股疼痛从肚子传来,她无法承受的弯下身子,伸手捂着肚子。   “怎么?”沈兰彻连忙将她拥在怀中,他好看的眉紧锁,语气略有紧张,寻眼仔细打量她,但见她死死的咬着唇瓣,脸色甚是苍白。   “肚子被踹了几脚……”   谢梓谨只觉得难受,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打了而难受,还是为自己那些年的遭遇而难受。   前世,她曾经有次受顾雪杉连累而被绑架,替顾雪杉受了苦难,但是前来救人的人所担心的,所在乎的却是完好无损顾雪杉,而她,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灰尘孤独的躺在肮脏的地上,无人询问,迷迷糊糊间,才可笑的发现关心她的。只有前来的护士,她们将她抬起送上了救护车。   而今,突然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不是去救顾雪杉,而是自己……   谢梓谨再也强忍不住,流下了委屈多年的泪水。   “坐着,别动。”沈兰彻轻手轻脚的松开了她,示意道。   林志只觉得奇怪那个男人进来的第一举动竟然不是救顾雪杉。毕竟,谢梓谨那个坏女人怎么能够比得上善良的顾雪杉。见沈兰彻起身迈步走向自己,林志颤颤巍巍的,毫无底气的威胁道:“你别再往前……不然,不然我真的就杀了她。”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刀,一道冰冷白光闪过。   “哪只脚踹的?”沈兰彻孤傲的双眸微眯,深黯的眼底溢上了愤怒,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嗓音顿显冷冽,仿若千年寒冰。   “你别过来……”林志神色失常,他松开了顾雪杉,自顾自的挥舞着手中短柄的刀,想要阻挡。   顾雪杉顿时倒在床上,她努力的朝沈兰彻的方向挪着身子,想要逃离林志的魔爪。好不容易挪到床沿边,控制不住的即将掉落,顾雪杉娇羞之态的望着沈兰彻,一心期盼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俊逸男人救起自己,却不想是她自作多情,沈兰彻瞧也没瞧她一眼,冷冽的眸中从来没有她的存在,他只是任由她那么可笑的掉到地上。   向来身娇力弱的顾雪杉哪里经得住这般衰落,她疼得只觉得身子都要散架,正要叫唤,却被突然掉落在眼前,直插地面的刀给吓住,她双眼瞪得老大,惊慌失色的软了身子,想要逃离却没了力气,只得死死的望着叫她害怕不已的东西。   倏的,骨头断裂之声响起,清晰脆实,直击人心,顿时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在屋内叫起,撕心裂肺,叫人不忍直视。   “饶了我……”林志大声求饶,他惊恐的看着被沈兰彻踢断踩在脚下的腿,清晰的疼痛感使他不自觉的浑身哆嗦,面如土色,额头上溢出的汗珠,显示着他内心的紧张与害怕。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厉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手抓住夺去了刀,扔到地上,他的力气太恐怖,不过一脚,他就听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而那声音是从他身体里传出来的。   “这只脚也踢了?”沈兰彻低头看着彷如丧家之犬的林志,冷意问道。   ------题外话------   扇子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包涵!一章没有解决完炮灰,下一章能够解决了,同时让炮灰自揭真相。 第31章 真相(收而看之)   “没……没……”林志慌得摇头,恨不得将头晃掉,一次已经叫他痛彻心扉,再来一次,他得生不如死。   “他明明踢了……”顾雪杉诺诺的打破,眼神却是恨意十足的看着惨兮兮的林志,他双腿断了都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沈兰彻没有理会顾雪杉所说,只是将目光望向谢梓谨,却见谢梓谨她微眯着双眼望着顾雪杉,眼神莫测不明。   感觉到沈兰彻在瞧自己,谢梓谨忙抬头看他,从他眼神里,她看出来的好像是在问她怎么做。谢梓谨忽然想到这林志之前说是他叫人打了顾雪杉,于是缓缓开口:“许晟是他打的吗?”   沈兰彻听了话有些诧异,他不是已经让池铭玺解决那件事情了,怎么会这个人扯上关系?   “许晟,你派人打的?”沈兰彻脚下的力量愈发的重了些,重复了一遍。   “真的没有……不敢骗您……”林志龇牙咧嘴,眼神略有闪烁却绝不承认,“我……我只是让人去打了顾雪杉……”   “嗯?”沈兰彻音量微微上扬,里头尽是不耐烦之意。他虽然不知道许晟这件事情究竟办的如何,但是既然谢梓谨她问出来了,他自然要问个清楚,而且这人语气之间多多少少都透露着他没有说真话。   抬头见到池铭玺从门口进来,沈兰彻出声便问道他:“那件事不是让你办的吗?你究竟办的如何?”   池铭玺刚急匆匆的赶来,还没来得及瞧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熟悉的声音询问自己。他走进来,疑惑的看着沈兰彻,环眼见便瞧见一旁不远处的谢梓谨,顿时也就知道了沈兰彻所问何事:“东西是送到了,没来得及去教训,这不就跟你出去了。”   “你确定你查出来的没有问题?”沈兰彻微微压低音量,随即一脚便将软趴趴的林志踢飞掉在池铭玺面前,“这人交给你。你自己去问问真相如何!”   顾雪杉眼见这林志被像个皮球一样从这头被踢到那头,对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心情自然好些,想到面前这个丝毫不比唐卜驿差的男人,她挣扎着抬起可怜小脸,哀求起沈兰彻来:“请帮我松绑,好吗?”   “别走……你得帮我解了绳子……”眼见沈兰彻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只是抬腿就走,顾雪杉着急了起来,他不是该来救她的吗?看到沈兰彻走到谢梓谨身边温柔的跟她说着话,顾雪杉看的眼红,内心嫉妒无比,咆哮嘶吼,她为什么又要跟她抢,明明唐哥哥给了她,她不该知足吗?为何这个男人也要抢?顾雪杉气愤的只想要撕了谢梓谨。   沈兰彻弯身便将谢梓谨抱在怀中,准备离开。   被突然抱起,谢梓谨原本苍白的脸色霎那溢上一抹红晕,尴尬的双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便是上一世跟唐卜驿在一起,她也不曾被那人如此抱在怀中。他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的弱不经风,可是他的怀抱却叫她没有任何理由的感觉到安全。   见沈兰彻准备带自己走,谢梓谨连忙伸手拉了拉他身前的衣裳,小声说道:“等等,我想知道答案。”   沈兰彻低头瞧了一眼怀中的小女人,落眼在她扯着自己衣服的小手,点了点头。   池铭玺一点即透,对于自己被耍了的事自然十分恼怒,眼见林志拖着身子想要逃窜,他没有着急,只是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瑞士刀,细细把玩,金色双眸微眯,眉梢上扬,静静的看着他那么狼狈不堪的往前趴。   手速神快,光影之间,原本还被池铭玺拿在手中把玩的瑞士刀,一瞬之间,便插进林志左手。林志再也不敢动,他鬼哭狼嚎,惊恐的望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左手。   “说吧,许晟被打是不是你被策划的?”池铭玺迈步上前,蹲下身子,抚摸着刀柄,猛地将刀从他手背拔出,“再不说,我可不保证这刀下一个插的是哪儿……”竟然敢耍他,那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我……我说……”林志不停的点头,身为县长的儿子,在升州虽然不算什么,但是他从小到大也是蜜罐里长大的,家里谁不呵护着,便是骂也是没有的,谁知道今天竟然被这么恶毒的对待。内心再恨也没有用,只要这个恐怖的男人别再折磨他,他什么都招。   “继续。”   林志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半点隐瞒都不敢有。   在碰到顾雪杉的那天起,他就对顾雪杉有好感,而且愈发浓烈,可是顾雪杉却只是待普通同学那样子的待他,他十分的不喜欢,总觉得顾雪杉应该对他更亲密些。   他本身是一名黑客,这也是他得以破例进入升大的原因。   有一天课间,他发现顾雪杉手机落在课桌内,为了深入了解顾雪杉的他于是心生歹念的就借机将病毒植入顾雪杉的手机,自然顾雪杉手机内的所有私密资料都落在他的手中,对于那些私密资料他绝大多数都没有兴趣,能叫他感兴趣的无非是顾雪杉本人。只要顾雪杉一将手机跟电脑链接,病毒会自动植入她的电脑。   没几天,他发现病毒已经植入笔记本,于是操纵电脑开启了摄像头,将顾雪杉每日在房间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了下来,发送到自己电脑上,以此用来满足自己对她的私欲。   那天,许晟在红楼前面跟谢梓谨表白,他跟着顾雪杉过去,自然目睹了一切。看到顾雪杉望着谢梓谨的眼神不对,又想到顾雪杉电脑里头写下的日志,自然明白了顾雪杉跟谢梓谨之间有着强烈的矛盾。   猛地,一个恶毒的主意便窜进他的脑海。   于是,他上网盗取了一些人的账户,转移了百万华夏币,利用变声器打了电话给升州当地的混混,让他半路堵住许晟去路,恶打一顿,并且要他们故意说是谢梓谨让的。他想许晟之后肯定会去找谢梓谨报仇,谢梓谨自然也不是傻子,她本就没有做过,那么最先想到的一定是跟她有矛盾的顾雪杉。   他本来以为谢梓谨会找顾雪杉讨个说法,甚至是让人大打一顿,那么他就可以站出来维护顾雪杉,叫顾雪杉对自己刮目相看,但是却没想到谢梓谨根本不屑,没有任何的举动。   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再策划一次打人事件,而他这次亲自上阵,来个英雄救美。整个过程都在他的把握之内,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顾雪杉竟然跟她那个虚伪的母亲在背后嘲讽他。   ……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策划了这么完美的计划,顾雪杉到头来始终瞧不起我……”诡异阴森的笑意爬满林志的脸,转而却咬牙切齿的看向不远处已经没有了惧怕之意的顾雪杉,“我要报复,所以就让人将她截了过来,没想到那两个蠢货将谢梓谨她也一起绑了过来……”   池铭玺没再说什么,伸手取了手帕将手中染满鲜血的瑞士刀一遍一遍的精心擦拭。过了些许时间,他示意早先就被自己叫来的手下,让他们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他,真变态。”谢梓谨听了这一切只觉得心惊,前世听也没听说的人竟然给了她这么一份大礼,缘由却是因为顾雪杉。   沈兰彻身子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满脸愤慨的谢梓谨,缓缓开口:“这人有铭玺解决,所以,现在可以走了吗?”   谢梓谨点点头。   眼见那个男人抱着谢梓谨就要离开,顾雪杉着急的大叫:“谢梓谨,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沈兰彻感觉到怀中人因为那个女人的叫唤身子变得僵硬,于是低声问道:“要帮忙?”   谢梓谨咬咬唇,没有说话,只是对沈兰彻摇了摇头,她不自觉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朝着他的怀中钻了钻,缓缓启唇,“顾雪杉,你再怎么拼了命的讨好我都没有用,你我之间究竟是怎么一种情况,你心知肚明。我不招你不惹你,却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伤害,这仇我谢梓谨暂时记下。现在你也不要来叫我,因为……就算你死了,我也绝不可能帮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谢梓谨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小脸埋在沈兰彻怀中,疲累的自喃:“我好累……”   沈兰彻不再停留,紧了紧保住她的手,率先离开。   “谢梓谨……”顾雪杉嘶吼,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她被那个男人温柔的抱着离开。   “你过来帮我解绳子……”见两人消失在门外,顾雪杉放弃了叫唤,她转眼看向不远处站着擦拭刀身的池铭玺,命令道。   “你这是在命令我……”池铭玺缓步走到顾雪杉面前,弯身用刀身抵着她的下颚,嘴角微微上扬,薄唇轻启,似笑非笑。   “你……”顾雪杉已经被血腥的场面吓着,这会儿冰冷的刀身抵着她的下颚,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圆溜溜的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晶莹剔透的水珠渐渐滴落,她抽泣着,“求你……”   “真是个蠢女人……”池铭玺将刀身滑过她的小脸,见她异常惊恐,他却是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脸,转而便站起身子,语气格外轻蔑。   “这女人你们一并收拾了。”将瑞士刀收进怀中,池铭玺缓步走到门口,停下,转身朝着两个手下说道。 第32章 温和(看而收之)   已过深秋,迈入初冬。   当谢梓谨被沈兰彻抱出来,所见之处净是一片荒芜,枯萎之态,听他随口说道,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绑到升州郊区偏远地段的一间不起眼的废弃产房内了。   外头不远处的路上停了几辆车子,沈兰彻抱着谢梓谨走近其中一辆稳重不失大气的黑色轿车,一手托住她,一手打开后车门,将她轻手轻脚的放进后座,示意她躺下休息,而后转身开车门做到驾驶位,向两人相同的居住地,市区中心的华天棕榈驶去。   从偏僻郊外到市中心得花费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路上,沈兰彻开车开的很是平稳,少了平日里的速度。一则,在华夏,在升州人口如此之多的地方,市区内的交通状况的拥挤程度可想而知,二则,他瞧着谢梓谨脸色苍白,疲累不已,一副昏昏欲睡之样,不自觉的便减慢速度,想要她好好的休息一番。   谢梓谨安静的躺在后座,头颅下方枕着沈兰彻为她垫着的靠垫,倒也舒服。她侧着身子,静静的看着前面沉默静言的沈兰彻,心中着实有很多的疑惑,她与他不过就见过两面,加起来的时间连三分钟都没有的样子,但是为何他要救她?   而且……   他怎么会知道她被绑架了?   他又是如何知道她被绑架的地方?   他跟她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救她?   ……   “沈先生,谢谢你。”谢梓谨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从他出现,到他救了她,她连声谢谢都没有,“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违背道德法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绝对不会推辞,必然报答你的恩情。”   “衣服呢?”微微的男声缓缓而起,沈兰彻抬头,被碎发遮挡住的眸子看了后视镜,镜子里的她蜷着身子,一手垫在小脸下,一手捂着肚子,看着便叫人心疼。   “啊?”谢梓谨不由得疑惑,不过经他一提,倒是想起来他究竟在说什么。她原本是打算下课去商城找找的,但是出了这么一件糟心的事情,也不知道他那件衣服被那些个坏人丢哪儿去了,如此,这衣服她自然而然的就换不了了。过了许久,谢梓谨略带点点笑意道,“看来我是欠了你两个人情。”只是这尴尬的一笑,却不由得叫她倒吸了口气,只觉得肚子因这笑意而连带着扯痛。   通过透视镜看到谢梓谨身子蜷缩的厉害,脸瞬间又纠了在一起,沈兰彻赶忙回头快速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还好,这才回过头,认真的盯着前方,慢慢说道:“那就留着,以后若是需要用到谢……需要用到你的时候,再说。”他本来想要叫她,可是若是叫谢小姐他只觉得生疏,自然不愿意,叫梓谨他又怕她会产生抗拒,于是到头索性止住了口,倒也不叫了,而是直接说了话,语气间没有丝丝惊喜,彷如这些在他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平常之事,“需要通知你家人?”   可能是太过疲累,而且受了伤,谢梓谨渐渐觉得困乏,不一会儿,眼皮子不自觉的便打起了架来,迷迷糊糊中的她诺诺说道:“好……谢谢你,沈先生……还是不要通知妈妈了,免得她担心……”   虽似自喃,声音格外清浅,但在狭小密闭的车厢内,沈兰彻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说话。听到“沈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便生出一种抗拒之意,因为这样的她与他太过陌生。   再次抬头望向后视镜,但她已经睡着。   等到华天棕榈时,天色已经彻底的昏沉黑暗,天空黑黝黝的,没有皎月,没有繁星,只有无限的压抑与沉重,不过或是市内霓虹闪烁,五光十色,交相辉映,倒也能够将那叫人喘息的烦躁感给缓和一二。   沈兰彻将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华天棕榈负三楼的地下车库,见谢梓谨依旧安静的睡着,他没有急着叫醒她,更加没有下车开门将她从后座抱起,而是一人静静的坐在驾驶座等待着,他不说话、不吭声,只是偶尔抬头瞧一下镜子内的人儿是否醒了。   时间一分一秒是过去,便是什么事情都不做,这么静静的呆着、看着,他却丝毫难熬之意都没有感觉到。   车内的空调暖气虽然打的足够,但是毕竟车窗紧闭,空气无法流通舒畅。在里头时间呆的长了,便会觉得闷,好像喘不过气来。   谢梓谨因为热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沈兰彻在前面坐着。   “醒了?”   “我们是到了吗?”   “嗯。”   沈兰彻没有告诉谢梓谨他们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已经到了,只是率自下车,走到后头,将车门打开,把她轻手从里头抱了出来。   “沈先生,都已经到了。你抱着我应该会挺累,不如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谢梓谨想着如今已经到家楼下了,虽然他的怀抱会让她莫名的产生无法言喻的安全感,但是他跟她始终不是什么亲密之人,这样容易叫人产生误解的举动还是避免为好。   “你很轻。”沈兰彻没有理会,只是低头瞧了她一眼,双臂却是暗中稍稍的紧了紧,抱着她进了电梯。进了电梯,沈兰彻腾出一手,伸了手在电梯面板上的感应器,感应器迅速反应,而后便合了电梯门,将两直接人送达十八层。   谢梓谨公寓的房卡已经不见,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于是沈兰彻自作主张的直接将她抱进自家,掀了被子,将她安置好在床上,让她舒服的躺下,而后伸手将被子给她盖上:“一会儿医生会来给你检测身体。你若是累了想睡觉,就先睡一会儿。”   谢梓谨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困:“刚刚在车上睡了一觉,现在一点都不困。”   “你晚饭还没吃,饿了没,想吃点什么?”沈兰彻格外的温和。   “好像有点……”谢梓谨尴尬的笑笑,下了课就被抓了,到现在已接近半夜,她自然是饿了。   “我去弄点吃的。”   “等等……”   刚准备抬步转身出去的沈兰彻顿时停住,幽深双眸望着她。   “我可以先问你一些事情吗?”谢梓谨想着,虽然他救了她,但是她觉得不管如何,都应该将心中的困惑给解了。   沈兰彻没有说话。   “你怎么会来救我?”谢梓谨稍稍挪了挪身子,坐起靠着床头,一双眸子里头皆是疑惑与不解。   沈兰彻上前几步,替她整了整身后,让她靠的不那么硌得慌,漆黑的眸子印在散落的碎发里头,神色讳莫如深,却是慢慢说道:“我有事正好经过升大,碰巧看见两人被强行拖上车,本没想多事,想想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一个人是你。想想你还欠我衣服,要是就这么没了,我不就亏了……好在我记得那面包车的颜色、型号、车牌之类的,于是让人查了查……”他的声音不似之前对他人那般清冷,而是夹着难得一见的温柔。   “这样啊……那还真是得谢谢你的衣服,又救了我一次……”谢梓谨微微点头。虽然这理由听着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不去深究,倒也能够叫一般人相信个七八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没有说真话,或许也有可能,他的话真假参半。   “你休息会儿,我弄点吃的……”沈兰彻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她的卧室,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望着里头玲琅满目的鲜果蔬菜,他却无从下手。想了想,他取了怀中的手机,迅速的上网查了查最简单的粥要怎么煮。   将手机放在一边,参照着网上搜出来的“煮粥大全”,沈兰彻切菜、淘米、放水、点火……开始了平生第一次的做饭。 第33章 吃惊(看而收之)   谢梓谨垂眸落眼在身前,一抹深蓝色顿时映入眼帘,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光滑丝质的被套,转而抬头,好好的观察了一番所处的地方。这儿与她的卧房大小倒是没什么差别,只是房里除了她身下的这张床,只有一黑色衣橱,再无其他,显得格外的空旷,而且房内的色调过于冷了些,不远处深色的窗帘趁着风儿微微摆动……她想,这是他的卧室。   抬眼看着闭合的房门,也不知那人在做些什么,始终还是疲累,谢梓谨慢慢的眯起双眼,虽然之前在车上睡了,可毕竟后座狭隘,睡的并不舒服。   望着锅内已经糊成一团,根本分别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可谓所向披靡的沈兰彻俊逸的脸庞挂上了失望与纠结,他平生第一次觉得挫败。   处理了事情后,池铭玺想着应该跟沈兰彻回个话,于是便驱车前来,紧闭的大门与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进了里头的池铭玺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警觉意识没有丝毫懈怠的他快步走进声音来源处,只见沈兰彻站在燃气灶前皱着眉的看着锅内。   池铭玺不由得目瞪口呆,吃惊不已:“兰彻……”   “你来了。事情都办好了吗?”沈兰彻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呆成木头人的池铭玺,寻常的问道。   “这是自然。你这是在……做……饭?”许久,池铭玺才不可思议的回过了神来,他看着乱七八糟的厨房,只觉得无法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   “既然来了,那就顺带着去买份晚餐回来,记得清淡些。”沈兰彻被池铭玺瞧见,别提多尴尬,他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吩咐了他,随后自己便转身离开了让他头疼不已的厨房。他没有打算继续为“粥”奋斗的打算,他想就算他“苦战”几日,最后勉勉强强的弄出来一碗看起来还瞧得过去的粥,也必然是不好吃的。何况,谢梓谨现在正饿着,他不可能拖的时间太长。   池铭玺愣愣的跟着走在后头,什么时候他又成了外卖的?   沈兰彻伸手握住门把,轻轻的推开房门,转身对着跟着后头的池铭玺,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还不快去?”   池铭玺快速的朝着里头瞄了一眼,心中顿时明朗起来,怪不得兰彻他会忽然变了性子的到厨房去学做饭,原来为了里头那个人。得,为了他的终身大事,当个外卖的又有什么!   见池铭玺走了,沈兰彻迈步准备进去,刚抬脚,想了想,始终是收回了脚,重新将房门合上。   池铭玺可谓是将“速度”一词发挥到极致,不一会儿,便拎了一盒子的饭菜回来,而且顺带着带回了一个人。   “兰彻,这我给你放着。”池铭玺将袋子放在了茶几上,随意的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他从接到你电话就一直等着了,不过你倒好,连如今的住处也舍不得不说一声,害得他在老地方等了好一会儿,这不,我知道了,便一块儿给你带了回来。”   “boss。”来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一双诱人的桃花眼挡在镜片后头,挡去了几丝风采,他伸手放下了背在肩上的急救箱,朝着沈兰彻打了声招呼,“急匆匆的叫我过来,是给谁看病?”   要知道他来之前正在医院,刚刚花费了将近十三个小时为一个病人做完手术,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被沈兰彻他一通电话给催着看病。可是去了原来的地方大半天也没见着他的影子,要不是给池铭玺打了通电话,还不知道他原来换了一处地方。只是,这地方看起来真心有些小了。   “阡珏,你先坐会儿,人还睡着。”沈兰彻侧过脸往房门那儿瞧了一眼,这才缓缓对司阡珏说道。   “我去看看。”过了一会儿,沈兰彻终是按捺不住,起了身,拿起池铭玺刚刚带回的饭菜,去了房间。   “玺,boss今儿看起来好像不大对劲儿,她……是谁?我究竟要给谁看病?”司阡珏望着沈兰彻离去的背影,许久,略略抬了抬下颚,疑惑的问道池铭玺。这些天他都跟着沈兰彻,肯定是知道些内幕的。   “你刚来就发现了?可不就是不对劲,你猜猜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啥?”   “看到什么?”   “不知道了吧,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厨房做饭,吓得那叫个目瞪口呆……”池铭玺一脸的浮夸,“你想想,能让他改变作风的去做这些个下人做的活,能是什么原因?虽然这结果相对的不如人意。”   “所以?”   “还不明显?情窍初开了呗,虽然来的实在太晚了些。”   “这么说,那里头的是个女人?”司阡珏疑惑道。让沈兰彻去做饭?想想便觉得不可思议。   “可不是。”池铭玺打笑道,“咱们这一群人从此可以放心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微带着的房门看去……   沈兰彻脚下的步子格外的轻,他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望了好一会儿熟睡中的人儿,这才弯身伸手轻轻的触碰她的肩,微微晃了晃,柔声以道:“醒醒,不是说饿了?”   谢梓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忽然一张面孔放大在眼前,吓得她目瞪口呆,稍稍回过神,眨了眨眼睛,将神色收敛,不解的瞧着他。   “先吃点饭。”   谢梓谨呆呆的点点头。   沈兰彻见她一副似醒未醒的样子,轻笑着摇摇头,示意她坐坐好,自行将饭菜端放在她身前,而后说道,“你吃着,我让人过来给你瞧瞧。”   谢梓谨不自觉的张着小嘴,恍惚的点头,伸手取了身前的筷子,望着菜品,却一动不动。   这些菜,是他做的?   仰起头,谢梓谨看着沈兰彻。   “这是让人带回来的,你现在需要清淡些。”沈兰彻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便说了句,转身便到门口去叫了司阡珏。   原来不是。   那她之前隐隐约约间听到的切菜声又是什么?   司阡珏和池铭玺进来,便瞧见沈兰彻微微垂着脸庞站在床边,静静的望着独自吃着饭的谢梓谨。   谢梓谨见有人进来,便停了筷子,抬头看去。   “左边的是池铭玺,之前你见过。右边的是司阡珏,给你看病的。”沈兰彻见她自顾自的瞧着两人,心头倒是有些小小的不喜,不过还是替她做了介绍。   “谢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池铭玺是个自来熟,朝着谢梓谨点了点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姓谢?”谢梓谨疑惑的打量起来池铭玺,她从来没有跟沈兰彻提过她的名字,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谢小姐生日宴会,池某碰巧也在场。”池铭玺笑道。   谢梓谨没再吭声,心中却是奇怪,她的生日宴会,这个叫池铭玺的也在场?她怎么不知道?这个男人看起来就非比寻常,且不谈其他,光是一副跟木琛熙相比起来都不相上下的漂亮面孔,高挺的身躯,便能叫那群女人趋之若狂。所以,若是他在场,怎么会不引起一番轰动?   沈兰彻瞧着谢梓谨微眯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池铭玺看,自然不喜起来,于是插了话:“你先吃饭,吃完了,让阡珏给你好好瞧瞧。”   “好。”谢梓谨转头看了眼沈兰彻,她为何觉得他好像有些温柔,没有了她最初那两次见他时的冷漠远离之感,“沈先生,你救了我,我都没有告诉你你救的人是谁。不过既然这位池先生知道我是谁,我想他自然也跟你说了。不过,我想还是亲自介绍一下,我姓谢名梓谨。沈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梓谨。” 第34章 阡珏,疏离的温柔(看而收之)   “梓谨。”沈兰彻望着谢梓谨,慢慢脱口而出,见她停了筷子,于是温和的询问,“还要再吃点吗?”   谢梓谨摇摇头,她向来吃的就不多,倒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减肥,而是从小胃口就不好,稍稍一吃多,脆弱的胃便会闹腾个不停,唯一解决的方法也就是少吃多餐了。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谢梓谨开口问道。   想到林志那个变态,她就感觉到无比的恐怖与恶心,唯一感觉到庆幸的是被偷窥隐私的是顾雪杉。想了想,却是没有表情的内心自嘲,自然是顾雪杉,毕竟顾雪杉她可是有着一副招蜂引蝶的身子,所有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会在她身上发生,就像电视里头演的,小说里头写的,她是当之无愧的“女主”,不论有什么意外,到最后必然安然无恙。   “那个男的,精神分裂,实打实的心理变态一个,叫人打了狠狠打了一顿,扔到精神病院去了,保证他这一辈子也出不来。”   “至于那个女的,还想赏给他们玩乐玩乐,不过还没把那女的怎样,那女的就自个儿吓自个儿,给吓得昏过去了。半路上,那女的倒是有点胆子的趁着不注意的跳下了车……还准备将那女的给拉回去,却突然有人从那经过,正好救了那女的。不过倒也是奇怪,明明是荒僻多年,杂草丛生的地方,怎么忽然之间会有人出现?”当手下打电话告诉他时,他也顿感怪异。池铭玺看了一眼谢梓谨,转而看向沈兰彻,说道,“他们去查了,救了那女人的是王家的二少爷,需要让他们去教训一顿吗?”   沈兰彻没说话,只是看着谢梓谨。   “不用了,反正她不会有事情的!”谢梓谨摇摇头,她本来就没奢望顾雪杉会发生什么意外。   沈兰彻没有说什么,只是略略朝着池铭玺点头,示意了他一番。见谢梓谨不再多吃些,他也没强求,而是将她身前的饭菜端到床头柜上去,而后对一旁默不作声的司阡珏说道:“梓谨她被人踹了几脚,你给她看看,尽快复原。”   司阡珏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他看上去温和如玉,见状便点点头,欲要上前。   谢梓谨先前听到“司阡珏”三个字,心里头顿时惊诧不已,或许更强烈点来说是惊恐万分。此时,再次听到沈兰彻叫到“阡珏”,身子更是不自觉的颤抖,她睁着眸子看着司阡珏缓步上前,眼中的害怕之意顿显,虽然她知道自己该隐藏这惊恐害怕之意,但是却始终不由自主。   前世,这司阡珏曾是升大医学院的客座教授,当唐卜驿转系学医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竟然叫这司阡珏看上了眼,收归门下,将本事全都传授给了唐卜驿,同时也让唐卜驿破格,史无前例的在短短四年之内就从医学院毕业!   要不是他,唐卜驿学医的本事不会如此神速。   最重要的是,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段如同刻在血肉里一样,挥之不去血腥残忍的记忆,当她困在手术台被唐卜驿剖唐挖心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其中,他虽然没有实实在在的亲自取了她的心,但是他当时就站在一边,时不时的指挥着唐卜驿,她无法忘记,如此情形之下,他依旧是像此时此刻这般云淡风轻,嘴角从始至终都携带着那一丝疏离的温柔……所以这样的人怎能叫她不害怕。   这样的男人,竟然能够叫沈兰彻轻易叫来,那沈兰彻他究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谢小姐,可以具体描述一下哪里不舒服吗?”司阡珏话语间向来都充满了温和,却又夹杂着一丝的疏离。只是这谢梓谨为何瞧见她眼神中就流露出一股子的惊恐之色?   “梓谨?”沈兰彻自然也瞧出来了谢梓谨的异样,他抚向她的肩头,清晰的感受一阵阵的颤抖从手间传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轻轻的唤道。   谢梓谨突的感觉到肩头一热,这才逐渐的将思绪拉了回来,转脸便见沈兰彻莫名所思的望着自己,她这才知道自己的思绪太过曝露,实在不该。既然沈兰彻看到自己的异状,那么其他两人必定也瞧见了,她得找个说法,缓和他们内心的猜测。想了一会儿,但瞧她嘴角轻翘,眉眼之间略略的添上些许羞涩的笑意,渐微张唇:“好像我失态了,只是一时想到被人踹了几脚,这会儿要看医生就有些害怕而已。你们还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医生了。”   “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沈兰彻安慰道,而后便退到一旁,让司阡珏为她检查。   司阡珏感受到来自沈兰彻的视线,只觉得凉飕飕的。   “怎么样?”沈兰彻见司阡珏起身,脸上的面容没有了平日里的那股子温文尔雅之态。   司阡珏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内取出一个药盒,放在床头,嘱咐道,“谢小姐,这药吃三天,一天一粒。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在家休养数日为好。”   看着被自己放在床头的白色药盒,司阡珏眼中满满都是不舍,更别提有多心疼了,这药他是他最新的研发成果,可以快速缓解愈合内伤,可以说是一粒千金,他才研制出来十粒,准备好好的捞那些个肥得出油的富人们一笔,这一下子就送出去了三粒,而且还不能伸手朝着要钱,只能白白送出去……司阡珏顿时感觉无数的财富眼睁睁的从他眼皮子底下飞走了……   “谢谢!”谢梓谨点点头,“司先生,你是升大医学院的客座教授?”   司阡珏疑惑道:“升大那群老头子是来找过我,不过我还在考虑之中,不过你怎么知道?”那群老头子实在是烦人,隔三差五的便去烦他,非得他答应了不可。要不是他早早的收了一大笔前,需要在升州给那几个富商动手术,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学校里头都传开了,特别是医学院的,听说医界圣手要给他们上课,一时间沸腾不已。”谢梓谨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倒也不怕他疑惑,心里头却想,原来现在这司阡珏还没有去升大,那她可得想个方法,断了他去升大的念头。   “原来如此。”司阡珏径自点点头,没再多说话,因为一旁他着实感受到了那股子的冷冽视线。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沈兰彻对于司阡珏从头到尾只是拿出了一小瓶的药,没有任何的质疑,只是见谢梓谨一直看着司阡珏,别提又多么的不爽,可他跟她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便是不爽了,也不能当着面的说出来,不能说谢梓谨,将司阡珏赶了出去也一样,他可不希望谢梓谨对司阡珏产生什么想法。“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吃粒药好好休息。”   “等等,沈先生,明天可以麻烦你让人替我将我公寓的房门给解开吗?”见三人都退出去,谢梓谨连忙叫住沈兰彻。   “好。你先休息。”沈兰彻没有转身,只是点点头,而后便出了房门。   “既然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动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我累的要死。”司阡珏也不客气,说着便要离开。   “阡珏走,你不走?”见池铭玺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沈兰彻皱了皱眉。   “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说。”   见状,司阡珏不再等待,独自一人先行离开。   “什么事情?”   “回房间。”池铭玺率自迈开步子,朝着他离开之前进入的那间房间走去,沈兰彻跟着走了进去,将房门给禁闭。   池铭玺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几台显示器,不赞同道:“你这样就不怕谢梓谨知道?你没瞧见她听到林志做的那些个侵入之事时的反应?”   “她不会知道。”沈兰彻瞧着那幽幽之绿许久,这才坚定道。他不会让她有知道的机会。   “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池铭玺不放心的说道。他永远无法忘记,十四年前的他曾被困不见阳光的暗室长达一月之久,当他救他出来的时候,他早已因折磨而消瘦的不成人形。   “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当年做那些事情的人早已见了阎王。   “我不会让你再发生意外,只是想到那些事情,依旧害怕,虽然那事说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也不再是当初年少时……”池铭玺叹气道,却终是说不下去了。他与池铭泽生来便以他为主,他的性命须由他们来守护。   “不会了……”幽幽的话语飘飘而上。 第35章 救白莲,明渊(看而收之)   顾雪杉幽幽醒来,睁眼便瞧见白纱质的公主帘悬在顶上,坐起身来便见身处的地方十分的阔大,整个屋子从内到外都透露出一股奢华的气息,地上铺上了一层毛绒绒的地毯,雪白不过,不远处一张酒红色的贵妃榻放在落地窗前,上头躺着一个人。   她记得自己假装昏迷,后来趁那两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快速开了车门跳了下来,行车之地虽然不是水泥地,而是松软的泥土,可是毕竟是在行驶的车上跳了下来,她滚了几滚,想要爬起身逃离的时候,却是头晕眼花,无力的真的晕了过去。   对于自己是再次被抓了,还是被人救了,她一无所知。   但是,如今瞧着这情形,应该不是被抓,而是被人救了,只是这救她的人又是谁?   “醒了?”榻上躺着的人原本是微眯着眸子在假寐,耳边传来丝丝声响,有感觉到一股视线朝自己看来,于是起了身,朝着床边走去。   “是你救了我?”顾雪杉柔弱的问道,打眼瞧着越来越近之人,虽然他看上去比唐卜驿矮了一些,应该至多一米七八的样子,但就算如此,对于小巧的她而言却算是高的了,他头发较于一般男人要略长一些,整个往后头梳了去,垂在肩头微卷,露出饱满的额头,浓浓的眉毛下有一双随时随地都泛着温柔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一双略浅的唇瓣。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V领毛线衣,里头露出黑色衬衫衣领,下身是条黑色休闲裤,脚上套着室内拖。眉间、身上,无一不散发出一股子温柔气息。   “顺道经过,你正巧不巧的掉在我车前,没得办法就捎上了你。”王明渊上前,温和的说道,“我记得当时有一辆车擦身而过,你是在那辆车上的?”   顾雪杉顿时泪眼汪汪的望着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王明渊伸手从口袋内掏出一块手帕,微微弯身,替她擦拭起来泪水。他一向温文尔雅,待人处事都十分的和善,没有着世家公子哥的那种纨绔傲慢之态,可是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突然的哭泣,却没有了主意,因为家里有个爱哭的母亲,总是会叫他手足无措,所以他一向最怕的便是女人哭。   “我……我和学姐被绑架了,学姐一向待我很好,那个歹徒也不知找了什么魔的一直想要伤害学姐,我拼了命的去保护学姐。后来,有人得了消息,来救学姐,我以为学姐会看在我为她挡了拳打脚踢的面子上让人一块将我救了出去……”顾雪杉泪眼朦胧,先前脸上被林志那个变态打的地方时不时的就传来疼痛感,叫她忍不住的便皱起了眉头,伸手便去捂着脸,抽泣了许久,这才继续呜咽道,“没想到……没想到学姐她竟然翻脸不认人,很是无情,很是残酷的跟我说,她不会带我一块出去,而且……而且我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最后,她就把我扔给前来救她的人手中,说随他们处置……”   顾雪杉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她感觉嘴角好像都肿了起来,伸手去摸了摸嘴角,摸到嘴角边好像有什么干涸了,于是用指甲稍稍的刮了刮,低头去看,指甲内竟然是干涸了的血渍。   “那两个人看我的眼神不对,我被吓得只能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在车上了,我实在是害怕,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等着,就趁着他们一个不注意,开了车门,冲动的跳下了车。”   王明渊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如小鹿般受惊了浑身颤抖的小女人。他先前救她回来之时,便发现她脸上青肿一片,嘴角也有淤血,看上去就是被人打过,后来替这女人换衣服的女佣告诉他,她身上有好几处的血瘀,如此听她一说,倒也是有几分的可行之处,王明渊在床沿边坐下,轻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顾雪杉。”顾雪杉略微抬眼,迷离的眸子略带一股别样的风情,“谢谢你救了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吗?”   “雪杉?”王明渊咀嚼着,倒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只是这个“顾”姓,他倒是不曾在身边听说过有哪家姓顾的,想来不过是寻常之人,许久他这才说道,“我姓王,王明渊。”   王。   王明渊。   王家,可是升州四大豪门之一。   顾雪杉心中不由得一怔,没想到救她的人竟然是王家的二儿子。她听妈妈说过,王家在升州的地位一点都不必谢家差,甚至于唐家都要相对而言都要比之低上一丝。妈妈还告诉她,王家当家人膝下有一个女儿三个儿子,其中女儿跟二儿子是原配所生,大儿子和三儿子都是由外头的女人所生。既然唐哥哥她暂时不能得到,那么叫这个王明渊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也是一样的。   顾雪杉诺诺出声:“那……那我可以叫你明渊哥哥吗?”   却见王明渊没有说话,只是静眼看着她。   顾雪杉只得低下了头:“是不可以吗?”话音虽浅,但从头到位都透露出来委屈之意。   “你若是喜欢,那就这么叫着,也没什么关系。”许久,王明渊才吭声。他不过是救了她,除此之外毫无干系,可是却不知为何,他竟然看不得她如此委屈之样。   “啊?”顾雪杉惊喜的抬起头,盈盈泪眼中顿显欣喜,她软软的叫了一声,“明渊哥哥。”那声音好似猫儿,勾了人心。   “那个不救你的学姐是谁?”王明渊看着眼前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蛋,见她微微肿起来,充了血的小嘴,不知为何竟然有股子想要亲吻的欲望。   不问还好,一问,顾雪杉经不住伤心的再次哭泣起来,身子抽动的更加的厉害,一个没控制的住,便软了身子倒在了王明渊的身上,王明渊没有推开,而是顺势将她搂进怀中。顾雪杉没能克制的伸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袖,埋首在他胸前死了命的嚎啕大哭,王明渊见状,一手将她往怀中搂紧了些,一手不时的轻轻的拍抚安慰。   许久,顾雪杉才渐渐的平缓了难受的情绪,她抽搐着因为哭泣而显得红彤彤的鼻子,痛苦的说道:“学姐,学姐是谢梓谨。”   “谢梓谨?”王明渊吃惊的叫道。   “明渊哥哥,怎么了?你认识谢学姐吗?”顾雪杉缓缓从他怀中退出,一双杏眼疑惑的瞧着他。   “知道,但是不熟。”王明渊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对方。他之前曾听说过谢家大小姐在生日宴会上甚是傲慢的给了唐卜驿一个下马威,还将一个女人赶出了酒店。   “明渊哥哥,你在想什么?”顾雪杉见他那温柔的眼神中显出丝丝的疑惑,于是出声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谢大小姐好像越来越霸道,越来越不把人当一回事。”王明渊皱了皱眉头,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赞同。不过也不怪他这么瞧,毕竟他心里头一直都认为女人就该柔弱娇怜,有着善良的秉性,如此才能够让男人有心呵护。而谢梓谨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点符合的,自然叫他心中渐渐的生厌起来,“女人还是该有女人的样子,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好……”   顾雪杉听王明渊这样说道,内心实在开心不已,照他所说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怎么瞧都是在说她。既然如此,那她可得抓把劲,再努力一些才是…… 第36章 你,看上了我?(看而收之)   谢梓谨早上在冷色房间醒来,便询问了沈兰彻她公寓大门的事情,在沈兰彻点点头之后,客气礼貌的道谢过后就回了自己的公寓。想了想,她最后还是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熟悉的环境总是叫人安心许多。   倒了杯白开水,站在阳台,谢梓谨低头静静的望着脚下。   初冬的第一场雪在夜里人们都睡着时悄悄的降临,现在依旧飞扬着,此时此刻的升州银装素裹,显得格外的冰冷素雅。或许是因为大雪,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比平日里少了许多,稀稀落落的,叫人觉得好像都不像是熟知的繁华升州。   曾经的她,十分喜爱晶莹剔透的雪花,喜爱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跑进其中,感受着来自苍天降临的纯净,好像如此这般能够净化她的心灵。   而今。   谢梓谨打开了窗户,伸手到外头,片片雪花飘落在手心,她怔怔的望着手心里头因体温而快速融化的雪,好一片白雪……如今不知为何却叫她生恶起来,也许是因为一见到它,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顾雪杉。   窗子开着,寒风袭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席卷了谢梓谨……她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静静的望向远方。   昨天,她努力的去回忆上一世,希望能够从中获取蛛丝马迹。可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升州有一个姓沈的。   刚刚她又上了网,在搜索引擎内输入了“沈兰彻”三个字,却始终毫无结果。但是当她输入“池铭玺”三个字后,显示出来的结果,倒是叫她十分吃惊。   沈兰彻,他是个谜。   也不怨她不知道,上一世她从生至死都只在升州,她所真正了解的也仅有升州的四大豪门。说来可笑,身为谢家千金的她,竟然都没有踏出过升州一步,想想都会觉得叫人不可思议。因此,升州之外,便是再怎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也是不清楚的。   “梓谨。”沈兰彻将准备好的早饭放在餐桌上,便一直默不作声站在谢梓谨身后,望着她只着一件单衣站在阳台边,背影瞧上去是那么的孤单,她伸手在窗外,一动不动,寒风刺骨,稍稍有缝隙便会钻进来,便是远处的他也感受到了那专属于冬季的凛冽。只是见她身子渐渐的在颤抖,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虽说有阡珏的药,可是她身子还未完全好透,他生怕她着凉,这才出了声。   许久,谢梓谨收回了手,拍了拍,这才将窗户给合上,转身望着沈兰彻,对于他是怎么进来的,她没有丝毫的疑惑,毕竟便是自己也是因为他才能进入,她只是轻轻的叫了句:“沈先生。”   因是在寒风中站的久了,话语间一时有些颤抖的意味。   慢慢走近沈兰彻,谢梓谨感觉自己被屋里的暖气渐渐包裹,身子还冰冷的她顿时浑身颤抖个不已。   “你怎么来了?”   “早餐还没吃,一起。”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餐厅。   谢梓谨掠过身子走进厨房,将手中已经凉透的杯子中剩余的水倒进水池,而后打开水龙头将杯子冲洗了一番,倒扣在杯架上。   等她转过身回了餐桌时,沈兰彻已经把早餐摆放好。   “喝些粥,暖和一下胃。”沈兰彻将盛好小米粥的碗端到谢梓谨面前,取了一双筷子和一付调羹给她,温和关心道,“虽然家里头暖气开着,但若是想要吹风,就多穿点衣服,毕竟是冬天,若是感冒,伤的不过是自个儿的身子。”   说完,他径自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在对面坐下。   谢梓谨没有吭声,只是伸手捂着碗身,一股子的热意顿时从手心钻进,她取了调羹,慢慢的勺着吃。粥十分的软糯,略略的带着一丝丝的甜意,温热的感觉顿时从口中滑进喉咙,转而进了胃里,实在是舒服。   沈兰彻向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至多也是喝杯咖啡,他只是略略的动了几口,更多的时候是在打量着谢梓谨。睡了一夜,她脸上的苍白之气已然褪去,先前在窗口吹冷风,现在又暖气裹身,叫她的脸上泛着些许红色,一头黑泽的长发被她用根透色的发簪随意的绾在脑后,两鬓散落着的碎发为她增添了一丝美感。   谢梓谨不是没有感觉到来自对面的视线,只是她知道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恶意,那就足够了。   喝完了热乎乎的粥,放下了调羹,谢梓谨这才抬起头,与他视线交汇。想了许久,她鼓起勇气问了句:“沈先生,梓谨能冒昧问您一件事情吗?”   “你问。”沈兰彻静静的瞧着她,但见她的眼神中漂浮着些许的疑惑与不确定,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既然我叫你梓谨,你再叫我沈先生也就过于客气了,如果不介意,直接叫我兰彻就可以。”   “沈先生……兰彻。”谢梓谨心里头想的是,他救了她,她须得对他客气有加,自然也就没有想过要如此叫他。只是见他这么说,想了想,她觉得也有道理,这才叫了声。   沈兰彻深邃的眸中渐渐浮上了叫做温柔的情感,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如此叫他,她的嗓音原本就十分的动听诱人,刚刚的那声‘兰彻’更是略微的带着些软糯与迟疑,实在叫他内心充斥了说不出来的喜悦。   “兰彻,对于你救了我,我感激不尽。”谢梓谨将身子坐正,挺直腰背,严肃道,“你能够短时间内查到林志的车去往哪里,必然关系网厉害,池铭玺是L跨国集团亚洲区的总裁,却是跟你有说有笑,司阡珏是医界圣手,却能让你轻易叫来……”   “所以,你想说什么?”沈兰彻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眯着眸子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剖析着,渐渐的薄唇微抿上扬,见她停了话,这才略带笑意的说道。   “沈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怎样深不可测的身份。”谢梓谨咬咬唇,一鼓作气的说道,“初见你,你叫人的感觉便是清冷疏离,不可冒犯。况且,我与你不过是两面之缘而已,你又怎么会轻易的花费时间去救一个陌生人?再说了,你真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因为一件衣服才施手相救?’”   沈兰彻对于她提出来的这些,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皱眉纠结于“沈先生”三个字,见她止了话,这才一脸不高心的说道:“兰彻。”   谢梓谨一时哑言。他竟然纠结于一个称呼,不成她说的那些他都没认真的听?   不过,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的去救一个女人,能有几种原因?她便是赌了这把。   “兰彻,你有恶意吗?”   沈兰彻讳深莫测的望着她,幽幽的眸子泛着些许翠绿的光芒。   “或者说,我需要防备你吗?”   谢梓谨大胆的询问,睁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久,沈兰彻才摇摇头,低沉的嗓音磁性十足:“没有。无须。”   谢梓谨送了口气,整个身子顿时松软了下来,一不做二不休,都到这个地步了,她索性往前再迈一步:“那,你是看上了我?”   “你说呢?”沈兰彻眉间的笑意却是显露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如此大胆,这么明着的就问起来他。   “那就当是吧!”谢梓谨抿了抿粉色的唇瓣,转而启口道,“你身手看起来了得。那你能够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吗?我不想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毕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太糟心了!”说着,她满脸爬上了自嘲之意。 第37章 平淡,温馨(看而收之)   等了许久,沈兰彻都一声不吭,只是这么默默的瞧着谢梓谨。看的谢梓谨却是有些发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努了努嘴,发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愿意的意思吗?”话语之间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好。只是你有这个耐心?”沈兰彻看不得她失望,于是问道。他也并非心中不乐意,只是想到她昨日那般模样,一时间晃了神而已。他可以确保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是安全无虞的,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但是他并非每时每刻都能够呆在她的身边,守着她,护着她,如果有个意外,而她却毫无自保之力,却是会叫他遗憾。   “我想,这个再累再苦应该也没上刀山下火海来的痛吧?”谢梓谨见他点头同意,顿时双眼发亮,兴致提了上来。一时的疼痛忍忍也就过去了,怎么想都比一世提心吊胆来的划算。再者,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这点苦难不成?这点苦她都承受不了,还谈什么向那些个人渣去复仇?   “我那儿有间屋子改成了健身室,你有时间的时候去我那儿,先锻炼一段时间,我觉得可以了,就开始教你。”沈兰彻说着便伸手将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门卡放在桌上,手指轻轻一动,门卡便顺着滑溜溜的玻璃桌面滑向谢梓谨,“这是我公寓的门卡,你收着。”   “好,兰彻,谢谢你!”谢梓谨伸手取了门卡,浅浅一笑。他这么轻易的就将自家钥匙交给她,倒是放心她,也不怕她有什么二心吗?   “我那儿若有什么是你看得上的,想要的,直接搬来你这儿就是,不用跟我打招呼。”沈兰彻倒像是知道谢梓谨所思所想,开了口便说道,语气倒是正经,丝毫不打趣,眼角眉梢间却是笑意满满。   “这……”谢梓谨顿时傻了眼,转而便羞红了脸,只觉得突然间好像换了个人在跟自己说话,而且还如此这么的看透她刚刚在想些什么,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更是叫她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继续呆在家里,还是有其他安排?”沈兰彻见她低了头颅,雪白的脖颈耳侧渐渐溢上了红,倒也不再打趣,只是随意聊起来。   “就暂且不谈这么冷的天,外头还下着大雪,就是我现在在病中,已经请了假,自然是乖乖的呆在家里疗养身子,安安静静的做个宅女。没事儿就吃吃喝喝看看,多么的舒适。”谢梓谨笑道,抬头朝着阳台处望去,雪花缭乱人眼。看来这已经下了一夜的雪花此刻没有减弱的意思,反而越下越猛,就像是有人直接将雪从天上泼了下来似的。   “也好。这个天的确不适合外出。”沈兰彻顺着她的视线往外头望去,笑着说道。   外窗早已被雪花打的湿透,隐约间外头,大雪纷飞。   今年的天气格外的不寻常,早先夏季的时候气温便比往年要高了许多,华夏好些个地方都颗粒无收,遭遇了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大旱。   他没想到位于江南的升州,难得见雪的地方,今年初冬这场雪竟然下的这么大,一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他早先看了新闻,有些个地方早已是大雪湮没膝盖,大雪封路,而偏远地区更是不容乐观,大雪积压倒了电线杆,更别提住在山区的人们,已经大雪封山。   看这架势,想来是逃不过一场雪灾了。   “你说这雪得下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看这个架势,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这样啊……”谢梓谨叹了叹气,没意识的便皱起眉头来。   “怎么了?”沈兰彻见她愁眉不展,于是问道。   “下大雪,那吃饭怎么办?”她一直都不会做饭,之前在家里,自然有张姨打点一日三餐,根本不用发愁,自从一个人搬到这儿来,她一日三餐都是在外头解决的。现在下这么大的雪,实在是苦恼。   “你不会做饭?”   “你就会做饭?”   沈兰彻摇摇头,他自然不会。转而又笑了,他为何执意猜想她会?再说,她便是不会也是应当的。   “那怎么办?”谢梓谨不自觉的咬着唇瓣,整个脸上写满了惆怅,她一点都不想冒着大雪外出用餐,而且看这样子,便是送外卖的大多也停了。   “怎么,才刚吃了早饭,就立马发愁午饭了?”沈兰彻清浅笑意在谢梓谨耳边传荡开来。   “必须的,三餐啥的可是最愁人的,比上课还愁,总是要为吃什么而纠结。”谢梓谨一脸纠结,东西吃的久了就发腻,不想再吃,可是从没吃过的,又要担心好不好吃。看向沈兰彻却见他眼神有些迷茫,于是道,“你没有为吃饭发愁过吗?”   “吃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沈兰彻只是摇摇头。   这他倒不是说假话,年少时被扔到地狱里头磨练,他挣扎着求生,没日没夜的和其他少年争个你死我活的,到深山丛林出任务时,有时发生突发状况没得办法只能生咬动物肉,喝动物血,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所以,他是真的对这些吃的没有任何的感觉了,这是这些年,池铭泽池铭玺兄弟俩把他照顾的好,吃的喝的就是自己酒店特级厨师专门做的,都是些营养搭配周全的。可即便如此,对他而言,不过是用来填肚子的东西罢了。   见谢梓谨始终一脸郁闷不散,沈兰彻笑着朝她说道:“不用愁了,饭点自然会有人送饭过来,我已经叫铭玺他多准备一份,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吃。”   “真的?”谢梓谨惊道,见他点点头,顿时散去不快,喜上眉梢,“既然是这样,那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兰彻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打量她,瞧着她一张小脸神色瞬间变幻万千,倒是有些意思。   “兰彻,你人真好。”谢梓谨开心的眯起眼来。   虽然她摸不清沈兰彻的底子,但是池铭玺在商界与木琛熙不分上下,而他既然能够与池铭玺在一齐,想来绝不会比池铭玺差,甚至有可能比池铭玺更加深不可测。所以,就算他是个十成十的危险人物,从现在开始,她也要一点一滴的渗透到这个男人的生活中去,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在这个男人心里留下一席之地。而且捧得他高兴了,她自然好处多多。若是有什么除不去的麻烦,也许还能叫他施以援手。   两人移步到客厅坐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对眼相视,气氛显得有些沉寂。谢梓谨看的有些不自在,她觉得他好像在打量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将自己看个透彻,但是再瞧瞧,又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在愣自出神而已。慢慢的谢梓谨低下了头,盯着自己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沈兰彻见她食指不自觉的搅着,看起来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的样子,渐渐便舒缓了笑意。   过了一会儿,沈兰彻这才站起身对她说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中饭差不多12点左右会送来,你到时候自己过来,若是没见到我,我肯定在书房有事处理,你也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就好。”   “哦,好。我送送你。”谢梓谨见他要离开,赶忙也起了身。   “不用,不过是对门。”沈兰彻笑了笑,独自离开。   听着大门关上而发出的沉重声响,谢梓谨突然间像是被抽尽了精气神儿似的猛地便软了身子,瘫陷在沙发里头。 第38章 王家姐弟   王明渊站在窗前,低头往外望去,只见一辆红色私家车在风雪中行驶,异常亮眼,缓缓的在自家院落前停下。这辆车他十分熟悉,是他的亲姐姐王明汐的专属座驾。只是这么糟糕的天气她不在家里呆着,来他这儿做什么?   “明渊哥哥,你在看什么?”顾雪杉看着窗前一动不动的王明渊,心里头有些不高心,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儿在这儿,他竟然视若无睹,外头大雪呼呼的,有什么好看的?   王明渊回过神,便见顾雪杉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着疑惑。想了想,王明渊觉得这个时候事情还是少出一桩是一桩,迈了步子,走到床边,一贯的温柔道:“没什么,你身体还没好,继续休息吧!吃饭什么的我会让佣人送上来。”   “好,只是明渊哥哥,我可以打个电话给我妈妈吗?我一夜都没消息,她肯定担心死了。”顾雪杉见他不愿多说,虽然不高心,但却是微微浅笑点头示意明白,而后又柔弱担心的说道。   “床头的电话可以用。”王明渊点点头,话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顾雪杉眼睁睁的看着王明渊离开,原本笑着的脸顿时挂了下来,心里气的要死。这个男人真是不解风情,昨儿她都那样酥了身子倒在他怀里,一般男人见此情形哪有不顺势拥着,好好体贴一番就顺势而为了,而他到最后竟然能够当作没感觉的离开。实在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妈妈。”顾雪杉决定还是给顾湘晴打通电话。   顾湘晴在外寻欢作乐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玩了一晚上的男人已经消失,出酒店时才发现外头已经厚雪铺地,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刚到家,便听到客厅电话声,头疼的走进客厅,伸手接了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杉杉,有事情吗?”   这些天谢华季一直都没有来她这儿,说是什么最近公司事务繁忙,抽不开身来。她对此嗤之以鼻,什么事务繁忙,什么抽不出身,都不过是借口而已,想当初他刚刚当上总经理接手谢鸣集团的时候,便是再忙,夜再深,他都会到她那儿同她温存一番。既然他都不在乎了,那她就自己去找乐子。   “妈妈,我最近这几天可能都不回家了。”顾雪杉看了看禁闭的房门,这才压低了声音跟顾湘晴说道,“我被一个变态给绑架了……”   “杉杉?”顾湘晴被“绑架”二字吓得惊声直呼。   “妈妈,你放心,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你不是跟我提到过那个王家吗?我被王家二少爷救了。”顾雪杉解释道,“原先我说的那个暂时放一放,现在是个好机会,所以妈妈,我最近要呆着这儿,若是爸爸来家里问,妈妈你得帮我,好不好?”   “好,妈妈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可别吃亏。”顾湘晴听到女儿在王家二子那儿,顿时心花怒放,身上的疲惫也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我知道的,妈妈。现在不大方便,我就不多说什么,先挂了。”顾雪杉迅速的切断电话,心虚的看了眼房门。   —   王明汐下了车,进了别墅里头。   “明渊。”王明汐看着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王明渊,朝着他点了点头。   王明渊看着王明汐,他的姐姐跟他虽然是同父同母,但是长相却是不太相似。   原本一袭顺滑黑发被她染成亮眼的红,大波浪的卷斜在一侧,显得格外的狂放与活力,弯弯的峨眉,粉黛轻扫,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下一双诱人的樱唇。她穿着一身田园风格的碎花长裙,清新感十足,外头套着一件皮草短外套,更显身子纤细曼妙,既高贵又增俏皮感,清丽绝俗,魅力十足。任谁瞧见她都只会认为她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姑娘,可是她已经三十三岁了。   王明渊走到她身边,同她一道走进客厅:“姐,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   “你最近都没回家。”王明汐取了佣人刚刚端上来的温热茶水,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   “姐……”王明渊听了话,不自觉的就皱眉。   “明渊,我知道你厌恶那个家,但是妈妈还住在里头,就是再怎么不想见到父亲跟那些人,至少回去看看妈妈。”王明汐叹了口气,“妈妈她生病了。”   她是王家长女,可是妈妈自从生了她以后多年没有所出。后来父亲借着数落妈妈,趁机将一个坏了他孩子的女人接回家中加以照看,没几个月,家里就多了一个男婴,这个男婴便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王家的大少爷王明鸿。却不想原来父亲将那个女人接回来的时候,妈妈也怀了孕,在那个女人生下王明鸿之后的第二天,妈妈也生下了弟弟,就是眼前的明渊。   虽然叫父亲伤了心,但是妈妈是朵柔弱的菟丝花,只愿呆在王家。而她这个弟弟自从懂事,知道了这一切后就不再愿意呆在王家。   “妈妈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也没人通知我?”王明渊猛地便站起身子,着急的说道。   “妈妈知道你不喜那边,所以就没跟你说。”   “那妈妈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王明汐放下杯子,看着眼前跟自己相差了九岁的弟弟,实在是无奈。   “我现在就回去。”王明渊点点头,“姐,你是跟我回去,还是回家?”   “我刚从妈妈那儿过来,就不去了。”王明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照顾了妈妈一夜,实在太累,“照顾了一晚上,还挺累的,我先在你这儿住几天。”   “姐?你跟姐夫他……”   “还不是老样子,明渊,你放心姐没事。”王明汐听他提到谢子清,眉眼之间顿时闪过厌恶,却是嗤笑一声,转而平淡的说道。   “姐,你跟他都那样了,早离了早是解脱。”王明渊虽然对于王明汐跟谢子清之间的事情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对于谢子清在外头浪荡的名声却是听说了不知有多少,更是知道他在外养了情人。可是姐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叫他看着便心疼。   “哪是那么容易的……”王明汐无奈的笑笑,如果能够那么容易的离婚,她当初根本不会嫁给谢子清,收了自嘲,王明汐对他嘱咐道,“到了那边,无论如何你都得记得一个‘忍’字。早点去吧,路上的积雪很深,你开车的时候一定要慢点。要是可以的话,多陪陪妈妈。无论她再怎么懦弱不争,她始终都是我们的妈妈。”   “我知道。那姐你在我这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王明渊点点头,手握成拳,他何尝不知道,他那两个异母兄弟讨着父亲的欢心,早两年便进了王氏集团。但是他不会让王家落到他们两个私生子的手里,只有他才是王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们再怎么呼风唤雨,终究不过是披了虎皮的狗而已。   见弟弟离开,王明汐这才上楼,朝着自己呆习惯了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往里头走,看到一向是自己睡着的床出现另一个女人,王明汐皱起眉头:“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你……你又是谁?你进来明渊哥哥知道吗?”坐在床上,背倚床头,正在发呆的顾雪杉见到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女人进来,自是嫉妒,防备心立马就上来了,脑海中不自觉的就幻想着眼前的女人是她的情敌。 第39章 专属卧房,白莲出   “明渊带你来的?”王明汐犀利的望着脸上青紫交加的顾雪杉,却是不解。   顾雪杉被看的心惊,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可是仔细看着这个女人,她竟然会感觉有些面熟,就好像……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妈妈。   “大小姐,您什么时候来的?”李妈端着托盘进了房间,准备给顾雪杉送早饭,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王明汐,于是赶忙走到她身边,打起招呼。她从十三岁就被爸妈给卖到张家,而后被张家太太派了照顾小姐,小姐嫁了人之后,她也跟了过去一直照顾着,后来小姐先后生下大小姐和明渊少爷,她就继续照顾了大小姐和明渊少爷。只是六年前,不知道为何明渊少爷跟老爷闹了矛盾,固执的搬了出来住,小姐不放心明渊少爷,于是让她跟着出来继续照顾。   “李妈,你来的正好,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王明汐看到来人是从小照顾自己和明渊的李妈,朝着她点了点头,语气也不再强硬。只是伸手指着顾雪杉,询问起来。   “您说顾小姐?”李妈顺着她手指之处望去,“顾小姐是昨儿明渊少爷带过来的。听明渊少爷说是在半路上救了的,我昨儿给这位顾小姐换衣服时,看着她浑身是伤的,看着都觉得心疼。”   “原来如此。”王明汐双眼一眨不眨的盯了顾雪杉许久,才点点头。   顾雪杉耳朵竖着,听了个仔细,刚听到李妈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称呼,瞬间惊慌,见她此刻更是像看个动物一样看着自己,赶忙就伸手掀开被子,下了床,站在床边,双手在身前紧紧的互扣住,慌张的说道:“大小姐……您……您是明渊哥哥的姐姐?”话刚一说完,就害怕的低下了头。   “明渊救的?”王明汐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顾雪杉转了一圈,停在她面前,别有一番含义的说着,转而吩咐起来李妈,“既然是明渊带来的,也就是家里的客人,李妈,吩咐家里的佣人好好的招待顾小姐。”   “大小姐,您是要在这儿休息吗?”李妈这才想到顾小姐现在住的这间卧房,一向都是大小姐来时住的,时间长了,别墅里头的佣人们也就自然而然的将这间卧房当成大小姐的卧房,若有人来也不会安排出去,只是这顾小姐是明渊少爷亲自抱进来的,他们这些个下人不可能有异议。   王明汐点点头,眼神却始终是落在顾雪杉身上,没有转移。   顾雪杉被她这么瞧着,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菜板上的肉,等着人估价。她想要抬头对视一番,可又想到刚刚自己的语气隐约间带着一股敌意,也不知道这王明汐有没有发现,心里快速想了几番,最后还是决定继续低头,当个柔弱不知世事的小女孩。   “只是这……”李妈支支吾吾的,要么让人重新打扫一间客房给大小姐住,要么请了这位顾小姐换间客房让给大小姐,心里掂量了几番,李妈认为还是大小姐来得重要,于是开口对站着不知所措像个小孩子的顾雪杉说道,“顾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这间房我们大小姐住习惯了的。您看这样,我让人重新收拾一间客房让您住下,您看如何?”   顾雪杉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但见她脸色苍白,尴尬而又抱歉的说道:“王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见王明汐有那么一瞬间没瞧自己,顾雪杉趁着机会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妈,心里唾弃着,从来都没有见过将客人赶出房间的佣人,她倒是厉害。   王明汐缓声说道:“之前没人告诉你,所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现在知道了,以后记在心里别忘了就好。不过这明渊也真是的,竟然忘了我这个姐姐。”   见顾雪杉赤脚站在地上,身上雪白丝质睡裙格外的眼熟,王明汐仔细看了几眼,顿时骤起眉头,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自己的。看着她一副病态西施样,王明汐实在是不欢喜,举止神态间总觉得能够像是看到柔弱不已的妈妈,看了一会儿,暂时也瞧不出来什么,自然也就没兴趣继续瞧着,于是转身对不远处的李妈说道:“李妈,记得等会儿叫人过来将这些个被套枕套的都给我换上新的,我不喜欢用二手货。”   “知道了,大小姐。”对于王明汐的话,李妈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毕竟她每次在这里睡觉时,佣人都会按照习惯将被套枕套什么的都替换了。   站在一旁的顾雪杉却是感觉自己被人嫌弃的删了一巴掌,尴尬的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白了几分。   “我累了,李妈你带这位顾小姐重新找间客房!”王明汐重新看着顾雪杉,见她眉间紧锁,一副被她欺负了的小媳妇儿样子,愈发的跟妈妈有些相似,便不高兴的转眼看向其他地方。   “大小姐,你先休息,我马上让人上来收拾。”李妈点了点头,上前将刚刚才放下不久的托盘重新端在了手,招呼了顾雪杉,让她穿了鞋跟自己一起出去。   出了卧房,李妈带着顾雪杉在走廊里头走着,直到对面走廊尽头这才停住,伸手推开了尽头的客房房门,同她一起进去。   将托盘重新放下,李妈对她怜爱的说道:“顾小姐,房间里头都定期有佣人打扫,床被什么的也都是新的,您看看可还满意?要是有什么缺的,就直接跟李妈说。”   顾雪杉示意性的环视了一番,大概的瞧了瞧,虽然没有刚才那间卧房来的奢华,但是却也是相当精致的。她微笑着看向李妈,娇弱弱的说道:“谢谢李妈。李妈,您别那么客气的叫我顾小姐,我叫雪杉,您要是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杉杉,就好了。”嘴角微翘,梨涡显露,格外的可爱。   “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妈说着便伸手拉起顾雪杉的小手,握在手里,她没想到她的手冷的像块冰,一股凉意立马透过手掌心她的钻进身子。虽然如此,但是李妈却没有松开手,而是将顾雪杉另一只小手也一起握进了手中捂着。捂着顾雪杉,李妈突然间感觉自己是在照顾自家小姐,她还记得小姐小时候一到冬天就会手脚冰冷,冷极了,受不住了,就会拉着她的手给捂着取暖。   “李妈?”顾雪杉可没感觉到温暖,而是叫李妈的一番举动给弄得莫名其妙,她跟她又不熟,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佣人,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顾小姐……”李妈见顾雪杉嘟着嘴看着自己,于是笑着改口说道,“杉杉。”   李妈看着眼前这个娇小柔弱不已的小姑娘,越瞧越发的心生怜惜,想到刚刚大小姐那些个傲慢的话多多少少会叫她不舒服,于是慈祥的安慰道:“杉杉,刚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那间客房一直都是大小姐所喜欢的,她每次来明渊少爷这儿除了那间,其他客房都是不住的。昨儿,可能是明渊少爷担心杉杉你,一时间给忘记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李妈,没关系的。杉杉在哪儿住着都是一样的。”顾雪杉摇了摇头,客气道。她突然想起来,刚刚李妈她刚进去的时候王明汐是朝着她点头的,一个傲慢的大小姐朝着一个老佣人点头……顾雪杉突然发觉也许这个李妈不简单。   “好,好,好。”李妈见顾雪杉格外懂事,愈发的满意,余光看到床头柜上的饭菜,于是说道,“杉杉,你还病着,赶快去床上躺着。这些个饭菜可是明渊少爷亲自吩咐了的,你赶快趁热吃了然后好好休息。”   顾雪杉看了一眼饭菜,想着自己也的确是饿了,于是掀了被子上了床,然后慢慢的吃着。 第40章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   到了王家,王明渊停了车,发现王明鸿的车也停在一边。原来他也在,王明渊皱了皱眉头,这才进去。   屋内温暖如春,一点都没有天寒地冻的冰冷之感。   王明渊进去的时候,便听到那个女人的笑意,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顿时显得有些烦郁之色,妈妈都病了,他们竟然却是谈笑有佳。他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往前,听着他们在聊些什么。   “可不是,咱们明鸿今年都二十四了,也该结婚了。这不古话还说成家立业,如启,你可得好好帮咱们儿子留意留意,看看哪家的闺女合适。”何青坐在沙发上,伸手弯着王如启,笑看着坐在对面的自家大儿子,想到前些天跟那些个豪门太太们打麻将之间聊天所说道的几家的孩子,于是道,“谢家的女儿今年刚成人,还有那个唐家有个女儿好像二十二了……都是些不错的人选,如启,你觉得呢?”   何青二十岁便跟了王如启,二十四岁母凭子贵的进了王家,如今已经四十八岁,但是常年的精心保养,皮肤松弛的比较缓慢,她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材依旧还在,所以她瞧上绝不超过四十岁的样子。虽然没有正式的身份,不过家里是个佣人的,都知道对她比着对张清那个女人,甚至比对张清那个女人还要恭敬上许多。   “妈,我是个男人,还年轻着,至于吗?”王明鸿听着何青的话,不自觉的便皱了皱眉,他才二十四岁,妈她至于着急成这个样子吗?他王明鸿想要个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情?再说了,他又不是没有女人,只是他不愿意被婚姻给束缚,毕竟常言道婚姻是坟墓。   “你是还年轻,是不用着急,可是妈却是老了,想要早点抱孙子,还不成?”何青说着不忘拉拉身边坐着的如启,笑着看向他,“如启,你说是不是?”她看着儿子,怎么看便怎么欢喜。他可是给自己长脸了,不过二十四岁,却是进了王氏集团,不像那个张清的儿子,年纪小小的便跟如启闹腾翻脸的搬了出去住,便是王氏集团都没有进去。   想到王明渊,何青美艳的脸上随即便扬起一抹不屑,这样也好,王明渊跟如启他闹的越凶,便会一点点改变如启对他的印象,到时候王家只会落在她的两个儿子手里。那也不枉她委屈这么多年。   “明鸿,你妈说的没错,是可以结婚了。毕竟爸的年纪也老了,你要是有了孩子,爸我也可以早早的含饴弄孙,享享清福了。”王如启看着大儿子,稳重不轻浮,做事情踏实却不失远见,叫他怎么能够不喜欢?伸着有些干枯的手拍了拍何青,叫她别着急,心里却想她年纪不轻了,怎么这手还是如此的光滑,一点都不想她是快五十岁的人了,真是叫他爱不释手。   “爸……”王明鸿听着话,看起来老实的眼睛里头听到王如启说“享享清福”,顿时便闪过一道精光,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愿意退下来,那么他倒是很乐意找个女人生个孩子扔给他玩。   “二少爷,您回来了。”出来的佣人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王明渊,惊呼。   王明渊转向看向佣人,却是十分的不满,再次回头,毫不意外的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何青、王明鸿和王明洛都起了身看向自己。   皱了皱眉,王明渊这才抬脚上前,走到王如启面前,冷淡没有感情的叫了一声“爸”。除了王如启,其他人都叫他直接给忽视了。   王如启抬起苍老的脸,略显浑浊的眼睛朝着他打量了一番,这才缓缓吞吞的道了一句:“明渊回来了。”   “明渊回来了?”何青一脸笑意,像个寻常的长辈客气的询问,“外头下这么大的雪,路上该是不太容易走吧!”   “听说妈生病了,我上楼去看看她。”王明渊就像没有看到何青,自然她说的话也直接被他忽略掉。   “王明渊,你这是什么意思?妈在问你话呢?”何青脸上的尴尬被对面的王明洛看见眼里,他见王明渊直接忽略了妈妈,没有将妈妈当成一回事情,自然十分不满,朝着王明渊就怒斥道。   王明洛是王家的三儿子,也是何青的亲骨肉,年纪尚小,如今不过十岁。他是王如启的老来子,从小是被宠溺着的,小小年纪,脾气却是暴躁,一点点小事情便能叫他发火,上个月还刚在学校里头因为一个女孩儿,跟另一个男孩儿大打出手,将那个男孩儿给打的浑身是血,进了医院。家里花了大笔的钱替他消灾解难,可是却对他没有任何的惩戒,依旧任由他戏耍玩闹。   “明洛,怎么跟你明渊哥哥说话的?你明渊哥哥是你可以大呼其名的吗?一点礼貌规矩都没有了。”何青朝着王明洛嘴上一顿数落,可那话语间却没有一点点的责怪之意,她不过是在说给王如启听罢了。   “妈……”王明洛年纪小,这番表面上的教训的话他是听不出来其他意思的,被妈妈训斥了,自然是脸色不好看,他朝着妈妈嘟着脸,格外的委屈,他明明是在帮妈妈她,妈妈却教训他。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我可没有对着外人嘘寒问暖的本事!”王明渊冷不丁的瞧着何青,许久,这才转身朝着王明洛低头看去,“既然年纪小,就多学学,王家虽大,但你这么挥霍下去,迟早败光家产。不过想想,不管怎么教,你也是学不会什么叫做素养。毕竟……”   说着,王明渊便打住了话,只是转眼看向何青,嗤笑一声。   “明渊……”王明鸿看着王明渊先是对何青不敬,又是训斥小弟,早已不满。   “够了!刚回来,就吵!还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了?”王如启眼见事态有些失控,终于吭声了,“明渊,不管怎么说,何青毕竟是你长辈,你实在不愿意叫声二妈,叫声何姨难道都不成吗?”   “从我知道起,这辈子都不再可能。”王明渊寻眼望着在场的四个人,脸上的嘲讽愈发的浓烈,忽而又消失,语气冰冷却是不满。年幼还不明白世事的时候,他曾经叫过何青这个女人“何姨”,现在想想他便觉得不值得。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就不能跟你姐姐学学?”王如启看着二儿子一副冷淡却略显嘲讽的脸,看着他这么的傲慢,一股怒气由心生,语气也变得强硬,“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都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不谅解他?   他就不想想,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哪个没有一两个情人?要不是他那个不中用的妈妈多年一直没能够生出儿子,他又怎会将何青接了进来?只是,人接都接进来了。他妈妈都没有反对什么,倒是他这个当儿子的给妈妈寻不平起来了。   “我妈还病着。”王明渊大笑,许久才说了一句。   话落,他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潇洒的离开。   “你……”王如启见他这么的就离开,被气的顿时一股气提不上来,只得不停的咳嗽,缓解,眼睁睁的瞧着他离开转身上了楼梯。   “如启。”何青见他被气的不轻,心里头高兴的不得了,便是刚才再怎么被王明渊忽视而生出的一股闷气此时此刻也没了,眼见王如启喘气,她赶忙坐下身在他身边,一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一手在他胸前轻抚,替他缓气,略显尖细的嗓音格外理解的说道,“明渊他还小,我的存在自然叫他不舒服,再过几年,他就不会这样了。”   王如启不停的喘着气,如此反复许久,才渐渐缓和,待气息逐步平稳了下来,他这才说道:“他哪里小?跟明鸿同岁,都二十四了,都可以结婚了。竟然还是这样……”说着,却是不愿意再说下去,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41章 不能说的秘密   何青耳听王如启如此说道,顿时变得漫不经心起来,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到最后索性停了下来。   这么几年王明渊的脾性依旧傲慢,甚至越来越严重,愈发的不将他们母子三人放在眼里。虽然,说实话她是高兴不已,但是却倒也因此忽略了王明渊跟明鸿是同岁的。   如果说她一股脑想方设法的给明鸿找个名门闺秀,那么王明渊他的婚事也必定叫王如启他放在心上,她得好好的考虑考虑,去打听打听哪家的闺女比较合适他了……可不能叫他最后娶了自己看上的儿媳妇。   王明鸿看着王明渊从头至尾都是傲慢冰冷,心里头满满的都是愤怒,可是愤怒之间却不可避免的有着愤恨与自卑。不管他在公司装得如何的谦谦有礼,如何的稳重干练,但是人后总少不了被人评头论足,更是从来都离不开“出生”二字,而那却是他心头永远都拔不去的一根恶刺。   “二少爷。”王家的佣人们,看到甚少出现的王明渊,自然恭敬的叫声,心里头却是吃惊不已。   王明渊迈着坚挺的步伐走至二楼,突然停了步伐,他转头望着走廊那头望去,那里原本是母亲的居所,可是母亲后来却叫何青那个贱人以母亲身体不适,三楼更适合休养为名给移居到了三楼,而原本母亲的居所不仅让她给趁机占了,她更是嚣张的将里头所有的家具摆设什么的全都扔掉换了新的。   王明渊嘴角眉梢的讽刺之意愈发的明显,最后只剩嫌恶的嗤笑。   他恨何青那个贱女人不要脸,堂而皇之的住进王家,成为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可是,他又何尝不恨母亲的软弱无能,委曲求全,硬生生的就将唐家的一切,轻而易举的拱手让人,自己反而倒像是一个寄居者,任由她人暗地欺压,却从不吭声反抗。   王明渊到了三楼,在张清门外站了许久,久到像是忘了今夕何夕。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门缝里头隐约传出来,惊醒了王明渊。   他这才手握门把,推开了房门。   顿时一股浓重而又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王明渊不由自主的便皱起眉头,屏住呼吸。   望着靠坐在床头的母亲,但见她神色之间竟是有些恍惚,咳嗽声声,接连不断。王明渊一时间不由得便是鼻酸心疼。   在他跟父亲闹翻的时候,他曾经跟母亲她提过,甚至是求过她,让她跟着自己一同住出去,多多少少总归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可是,不论他用尽什么办法,母亲始终不愿离开王家,他不知道母亲她究竟在固执着些什么东西。   “明渊?”张清抬眼间,见到门口站着不动的儿子,格外吃惊,总觉得该是她老眼昏花出现了幻觉,不自觉的便叫道。   王明渊见她朝着自己看着,一副渴求而又恍惚,不敢相信的样子,心生难过,快步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妈”,语气间尽是酸楚之味。   “真的是明渊?”张清眼见儿子的轮廓愈发的清晰,耳边还传来他的声音,这才相信儿子是真的来看自己了,她伸着手便想去抚摸他的脸颊,却发现自己根本够不着,最后只能失望的垂下手。   张清年轻的时候在升州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名声的,众人都传道张家有女自芳华,知书达理,名门闺秀,是个十成十的清秀佳人。自嫁给王如启后,虽说物质上从来都是富足的,但是心里头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哀愁,如今眼角眉梢间的皱纹清晰明显,显得她愈发的老。   “今天既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大年三十,你怎么来了。”张清睁着眼仔细瞧着王明渊,却是疑惑道。自从他搬出去后,除非她的生日和大年三十,便是再天大的事情他也不会踏进王家一步的。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儿子对于她没有同意搬出去住的一件事是很不谅解的。但是,她有她的苦楚,只是这苦楚不能说,不可说,只能自己用余生的时间慢慢的品尝。   “姐她早上去我那儿了。”王明渊在床沿边坐下,慢慢的说道,“妈,你究竟病了多久?怎么变得这么的消瘦?”   “也没多久,这不最近天气变幻无常,一时没注意,就得了风寒。我想想只要吃吃药,这病也就会好了,就没准备必要告诉你。毕竟……妈根本不敢奢望你进王家。”张清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轻的叫人几乎听不见。   见儿子沉默不说话,张清突然想到不眠不休的照顾了自己一整夜的女儿,只是想到她,她不自觉的便垂下了眸子,眼中的哀愁与愧疚愈发的多,慢慢的,便满上了整张苍老的脸,但见她愧疚回忆,喃喃自语,“只是明汐……她是个好女儿,只是,这一生,可惜了……我这个做妈妈的从始至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那么的发生,却无能为力,终究是王如启跟我对不起她,是王家对不起她。”   “妈,姐她明明知道谢子清不是个好东西,根本不值得她赔上一生,但是她为什么不愿意离婚?她明明可以的……”想到姐姐自二十三岁突然之间便嫁给比她大整整十五岁的谢子清,他却根本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今已经整整十年了,姐姐却从始至终没有得到过幸福,他想不通一切姐姐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汐她……”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一阵咳嗽声,张清朝门口望去,突然间便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终是把话给止在嘴边,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不停的哀伤。   王如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听着里头母子二人的交谈,眼见张清便要脱口而出明汐的事情,赶忙连咳几声,警告她慎言。   王如启皱着眉闻着叫人恶心的药味儿,并没有走进房间,只是在门口看着床上病中的张清,他跟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陌生人,再也覆水难收?看了几眼,王如启终是转眼瞧向了王明渊,示意道:“明渊,你出来,爸有话跟你说。”说完,便转身先走了。   “明渊,既然他叫你,你就去吧。凡事忍着点,就是了。”张清伸手拍了拍王明渊的臂膀,努力的挤出一抹浅笑,示意他跟着去。   王明渊担心的看着她,许久,这才嘱咐道:“妈,你自己得把身体养好,不能便宜了她们。”   “去吧。”张清没有回他,只是淡淡的说着,让他跟着去。   王明渊无言的看着张清许久,见她不再看自己,而是合起了眼睛,微眯养神,这才站起身来,离开她的卧房。   听到房门关上发出的声音,张清这才重新缓缓地张开眼,侧脸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滴清泪从苍老的眼中冒出,滑过苍白的脸庞,滴落在手心。   对于明汐和明渊来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自嘲慢慢覆上脸庞,对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婴孩儿,她更是从来都不算是一个母亲。   是年纪愈发的大,才会愈发的忏悔跟愧疚?   这么多年了,她为了一个不知道何日才能够实现的盼头,她一直都在忍着。只是,为了一个不知道能否实现的盼头,却是跟王如启狼狈为奸的害了明汐的一辈子,究竟值不值得?   一瞬之间,双眸消去哀愁,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张清咬牙,一切已经发生,无法挽回,她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走下去,以后无论需要承受什么罪孽,她都愿意担着。   ------题外话------   不要客气,尽情的砸收藏吧!砸的越多,菇凉出来的越快! 第42章 父子协定   王明渊下了楼梯,转到二楼王如启的书房,推门而入,没有意外的便瞧着王如启坐在书桌后头。   走到书桌面前,望着低头批案的王如启,王明渊沉默了许些时候,见他抬起头望向自己,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没有尊敬,没有顺从。   “坐吧!”王如启打眼看着他,示意他坐下。   他眼角眉梢间总是像极了他的母亲,每每望着,叫他不由自主的便回忆起来初次见到张清的场景。   他永远无法忘记,张家的那个夜晚,他受够了虚情假意的应酬,于是独自都到后花园,微风吹拂,树叶婆娑声声,一张秋千垂挂在两棵巍峨高耸的树中央,秋千上的人儿随意的晃荡着,她一袭白色纱裙,笑声清脆悦耳,叫人听着便舒爽。他不自觉的便迈了步子,上前替她推动着秋千,她像是受了惊吓般的转过头,一双清色的双瞳如小鹿般跌跌撞撞的窜进了他的心……   “没必要,有什么您就直接说吧,说完我还得回去。”王明渊没有动身,只是动了动嘴。   “谢家二老爷八十大寿马上就到,我不论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你姐姐出席,你听明白了吗?”见王明渊一点面子都不给,王如启冷起老脸,可不再客气,直截了当的将目的说了出来。   “您没跟姐姐说?”王明渊听到他提姐姐,便一脸的讽刺与不屑。   “你姐姐在夫家傲慢了这么些年,谢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不愿触碰,有宴酬也从不出席……这些过去就过去了,但是这次是她公公的八十大寿,升州有头有脸的人哪个不出席?她这个当儿媳妇的若是不出现交际应酬,别人说的不是谢家,而是我们王家。”王如启说起话,嘴巴周围一圈的皱纹便跟着颤抖起来,便是年轻时再如何风流潇洒,英俊动人,可这么些年被他挥霍了个干净,如今却是一副将军肚,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他终究是老了。   “王家早就不知被人在身后戳了多少的脊梁骨,还在乎这一次?”王明渊笑道。   “浑蛋。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王如启见他满脸都是嘲讽,顿时便怒火攻心,猛地站起身子,伸手便将手中看着的资料扔了出去,大骂道,“你别忘了,你王明渊再怎么不愿意,终究是我王如启的儿子,身体里流淌的是我王如启的血,是一辈子的王家人。你以为你这样不屑一顾,就能撇开这一切了吗?我告诉你,你做梦,便是死了,你也是王家的种!给我记着,王家被人说三道四,你也逃不开!”   一大把的资料砸在身上,王明渊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没有挪动身子退后,没有吭声斥责,只是冷眼旁观着王如启的怒火滔天,就好像他不过是个旁观者,被砸的不是他,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的样子。   王如启一通骂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再也没了也支撑般顿时便松弛的跌落,坐在椅子里头。许久,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王家,想要王家的一切。我可以答应你,将整个王家都给你,只要你能答应我两件事情。”   王明渊见他如此说道,冷漠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冷漠,带着些许的试探,他松口问道:“哪两件事情?”   王如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瞧着他那冷漠的眼底在听了他的话后,有些火热,他动心了。于是这才继续说道:“第一件事,让你姐姐出席谢家二老爷的寿诞。第二件事情,你将谢家千金给娶到手。”   王明渊低头思量了许久,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他能够做到这两件事情,他就将王家交到他的手上,这桩交易不用说自然叫他心动万分,让姐姐去到有谢家人的地方,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困难,而至于谢家那个骄横人性的谢梓谨,他若真是万般攻势,应该也是办得到的。   两件不算天大的难事换王家,怎么想都是很划算的。   许久,王明渊才重新略微抬头,看着王如启,眼中带着疑惑不信任,缓缓说道:“我该怎么相信你,父亲大人?毕竟,王明鸿才一直是您看中的,不是吗?再说了,那个女人会同意您这么做?”   “我是王家家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插手王家的事情了?”王如启想也没想的便说起来,“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立字为据,如何?”   何青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当年看上她,不过是因为她那双眼睛清纯透彻,干净的叫人入迷,实在像极了那个夜晚他所爱上的那人。至于她生的孩子,虽然也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总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好,就立字为据。”王明渊掷地有声。   默默的望着桌上签了二人姓名的协议许久,王如启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低头看着,王明渊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他静静的看着他打开车门进去,不一会儿,车子便发动,离去,速度愈发的快,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明渊他不会知道,他才是他心心念念、引以为傲的儿子。   王家,虽然是升州豪门,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王家早已经落魄,只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当年为了得到谢家支援,他让女儿跟谢家公子联姻,长久以来,谢子清一直在背后支援着他。   可是,该死的,谢天鹰那个老东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突然之间宣布将谢家一切交由一个不过才十八岁的谢梓谨。自从这件事情之后,谢子清他便以此为借口不再支援王家,但是他知道谢子清手里头还是把控着许多的资产,而且他那个父亲谢天虎手里更是有打量从谢家捞出来的财富。   他要谢天虎跟谢子清手里的财富,更要整个谢家。   只要明渊他能够将谢家千金娶到手,他就不用再为王家担忧。   —   外头的大雪一直没有停止的意思,路两边的积雪高的能够湮没一般成年人的小腿。   唐卜驿从车里出来,立马进了华天棕榈。   他被外派出差之前已经叫人打听过了谢梓谨住在哪一层哪一间。本想着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找谢梓谨,没想到却洽谈的对方工作迟缓,久久没有进展,到最后谈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他昨天刚回到升州,原本想立马前来见谢梓谨,但是想了想,终究是风尘仆仆的回来,还是休息一晚上再去不迟。   独自出了电梯,走到谢梓谨公寓大门前,唐卜驿伸手按了一旁墙壁上的门铃。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谢梓谨出来开门,他打眼瞧着小巧的门铃,双眼微眯,再次按了下。   门铃声格外清脆,在空旷的地方却显得格外冷寂。   大门依旧没有被打开的兆头,谢梓谨始终不出来。   唐卜驿由心的烦躁,她是没听到,还是故意的?不耐烦的他伸手掏出手机,拨打了谢梓谨的电话。   悠扬的音乐声在耳边响起,许久,一道悦耳的女声在他耳边荡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The—num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and—please—redial—later!……”   唐卜驿皱着眉接连打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冷眼看着紧闭的大门,唐卜驿终于等得不耐烦,转身准备离开。   耳朵灵敏的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不过却是对面的大门。   唐卜驿没多加在意,准备抬脚离开,对面大门里头慢慢露出来的身影却叫他吃惊:“梓谨?”   ------题外话------   扇子一直努力的让评论区干净,没有广告,最近骗人广告打的越来越多,昨天扇子连删好几条,后来烦得直接禁了言,没想到那些个打骗人广告的愈发发狠的打打打,扇子也就删删删……好苦逼,有木有,谁来给个安慰?跟“恶”势力做斗争决不屈服,评论区就是评论区,扇子绝对要让菇凉们看的舒服。吼吼吼~ 第43章 不是暧昧,甚比暧昧   到了吃饭的点,谢梓谨很自觉的自行前往对面,桌上已经摆放好美味佳肴,叫她看了便食欲大开。坐到餐位等了许久,都没见沈兰彻有出来的意思,谢梓谨想了想,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于是就不再等他,自己先吃着。   一个人用了一顿美味可口的中饭后,看着桌上的饭碗,谢梓瑾想了想,将空了的饭碗收拾进了厨房,放在水池里头,倒了洗洁精,踉踉跄跄的准备将碗筷给洗了。   第一次洗碗,谢梓瑾根本没把握住洗洁精的量,一次性恨不得挤出大半瓶出来,她打开水龙头,水池里开始产生大量的泡沫,洗着,洗着,池子便被泡沫掩盖住。   伸手洗着盘子,盘子格外的滑溜溜,根本握不住,一个滑手,盘子就掉出外头,摔在地上,支离破碎。没一会儿,本就没几个需要洗的盘子,几乎都被她洗摔在地。   谢梓瑾楞楞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内心翻腾,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傻傻的看着,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许久,她才回过神,急匆匆的找扫帚准备将证据全都毁掉。转身,却瞧见一直没有出现的沈兰彻正倚着身子站在外头,没有准备的谢梓谨被他吓着一个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流理台,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眼睛静静的瞧着自己,于是慌慌张张的说道:“对不起,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是它太滑,我根本握不住。”言语间好似都是盘子的错,说完,谢梓谨只觉得格外理亏的低下头,根本不敢瞧他。   沈兰彻看着她低着头,食指互勾在身前,好看的嘴角却是缓缓的弯起了弧度,随意的朝着湿答答的地上望去,满是被她摔了的碎片:“不过就是几个盘子,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不用放在心上。你先出来吧,会有人清理的。”   “哦!”谢梓谨听了话,乖乖的抬起头,却不敢瞧向他,余光能够瞥到碎片,此时此刻的她感觉格外尴尬,慢慢的挪着步子走了出来,停在沈兰彻身边,想到他还没有吃饭,于是问道,“你还没吃饭,应该饿了吧!”   “嗯,过会儿我将饭菜放到微波炉里头热一下。”沈兰彻低头看着她,心里头为她的关心而感觉到满满的暖意。   谢梓谨却是不好意思的瞧着不远处的餐桌上,留着的饭菜,羞涩道:“只是那个,菜我都尝过……”都很好吃,肯定不是普通餐馆能够吃到的。   “没事,我不介意。”沈兰彻摇了摇头,却是定眼看着她,轻轻的说了一句。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有洁癖一事。   不过很平常的一句话,谢梓谨却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间感觉浑身都有些热热的,抬眼看着他,竟然觉得他向来清浅的双眸此时充满了暖意,谢梓谨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变得酡红,说起话来也变得断断续续,“那你吃饭,我就先回去了。”她觉得需要逃离,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有些扑腾,再这么下去,她的心都好像不由她控制的住了。   “好,我送你。”沈兰彻也没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点点头,率先迈开步子,走到门口替她开门。   谢梓谨跟着他后面,见他打开门,于是准备出去,却被一道熟悉了不能在熟悉的声音给定住了身子,她抬眼看去,许久不见的唐卜驿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眼中神色不明,却是格外警惕的看着她身后。   努力褪去心中的不适,红润的小脸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谢梓谨浅浅开口:“卜驿哥哥,你怎么来了?”   唐卜驿探究的看着谢梓谨身后的男人,但见他清润儒雅,个子似乎比自己还高了些,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谢梓谨身后,叫他瞧着就好像是他守在她身后,看起来格外的般配,却叫他愈发的感觉碍眼。转眼看向谢梓谨,唐卜驿冷声询问:“梓谨,这位是?”   沈兰彻在谢梓谨叫对方的时候,便知道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隽秀的男人原来是曾经向梓谨她求婚的男人,看着唐卜驿,沈兰彻便不爽,眼中的温柔也顿时散去,恢复了原先的清冷。   “我的新邻居。”谢梓谨转过头抬眸看了眼沈兰彻,然后轻笑着说道,“有人来,我就先回去了,别忘了吃饭。”她没打算介绍俩人认识。   见谢梓谨关心,沈兰彻却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出声道:“小谨,我刚想起来厨房的微波炉坏了,这饭是热不了了。能借你微波炉使使?毕竟大冷天的吃冷饭很伤胃的,你说是不是?”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单独跟别的男人独处一室?虽然这个叫唐卜驿的曾经被她拒绝过,可那也不行,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梓谨?”唐卜驿双眼盯着谢梓谨,语气中带着警告。他来这儿,无非是想跟她单独聊聊,培养培养感情,最好有突破性的发展,这么一个男人进去,根本就是打乱他的计划。   谢梓谨好像没有听到唐卜驿的不满,而是静静的看着沈兰彻,他神色没有异常。她厨房里头崭新的像个样板间,里头的东西都是崭新的,看着根本就不像是用过的,又怎么会坏?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耍什么把戏,但是她却是很满意,于是笑着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跟你把饭菜一起端我那边?”   “卜驿哥哥,你等我们一会儿。”见他点头,谢梓谨格外抱歉的朝着唐卜驿说道,转而便重新进了里头。   沈兰彻看到唐卜驿脸色顿变,沉了下来,心情却是格外的好,随后便跟着进去了。   不一会儿,唐卜驿便见到谢梓谨和沈兰彻出来,他们两个人手上都端了饭菜。   谢梓谨手上不过就端了一个盘子,更多的是沈兰彻拿着的。开了门,谢梓谨先进去,沈兰彻跟唐卜驿紧跟着进了。谢梓谨随意的说道:“卜驿哥哥,你先坐,我先去热下饭。”   说着,便进了厨房,从抽屉里取了保鲜膜,将盘子一个一个的封好,一个一个的热着。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便端上了桌。   沈兰彻深邃的眼底,温柔突显,接过谢梓谨递过来的筷子,他径自坐下来,浅言说道:“有人来,你先去忙,我自己吃就好。”   “好。”谢梓谨点点头,而后到厨房到了两杯水,一杯放在沈兰彻左手边,一杯端去了客厅。   厨房是开放式的,唐卜驿坐在沙发上,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一直冷眼看着他们二人。越看越发堵心,他们神色之间明明很普通,没有丝毫暧昧之处,但是他就是感觉很不寻常,格外的不顺眼。   那个男人如此轻松自在的坐着吃饭,一点都没有客气之意,唐卜驿动看着不知为何竟然有种他是这个房子主人的错觉。   这种感觉叫他十分的不爽,没有控制的便表现在脸上。   谢梓瑾端着水杯来到客厅时,便见唐卜驿眉头紧锁,双唇紧抿,脸色不佳。她瞧着,眼神间闪过恶心,转瞬便没了,心里万分的高兴。   “卜驿哥哥,给!”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谢梓瑾温和的说道。   “梓谨,你知道那人的底细吗?就随便的让人进来?万一发生什么,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唐卜驿回过神来,平视对面坐下的谢梓瑾,压低嗓音,不赞同的说道。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她好像变了许多,眉眼间好像少了过去的羞涩,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显眼,叫人看了便舍不得移眼。 第44章 虚以委蛇   “卜驿哥哥,你想的有点多了。”谢梓谨瞧了眼不远处独自吃着饭的沈兰彻,但瞧见他突然抬起头同她对视,谢梓谨故作镇静的当作随意看看,移去了视线,回过头来跟唐卜驿笑着说道。   “那他是谁?”唐卜驿神色愈发的冷,眼前这个向来都是听话的小女孩儿怎么这几个月愈发的叫他琢磨不清,看不透?还是她以前对自己的那种着迷,趋之若狂的情感都是装的?可是想想,也不应该。毕竟她只有十几岁。而他自认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便是他正是年轻力壮,对女人该是喜爱着迷之时,他也能够忍住了。他在她面前,将一切都做的完美,她没有理由如此,更不会发现什么破绽才是。   “卜驿哥哥,你是想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谢梓谨微微扬起小脸,嘴角带着一丝的疑惑,眼底深处却是没有一丁点的情感,许久,她这才说道,“梓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过,他却是梓谨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卜驿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嗯,救命恩人。卜驿哥哥,你还记得吗,前一些日子你被人泼狗血的事情?”谢梓谨点点头。   唐卜驿被她这么一说,脸色更是黑了下来,那天他走哪儿,就被人围观到哪,简直丢脸到家。便是回去,他都洗了好几次,可是总绝对那该死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冲不干净。   “那个人叫林志,心理变态。原来许晟被打,是他指示的,就连顾雪杉被打也是他指示的……昨天他竟然绑架了顾雪杉,我也当时正好跟顾雪杉在一起,也被绑了……”   “你被绑架了?有没有什么事情?伯父伯母他们知道吗?”唐卜驿听着心惊,急匆匆的问道,“还有,那个人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我没什么大碍,不然卜驿哥哥你现在还能看的到我?”谢梓瑾笑笑,“就是他碰巧遇见,带了人救了我。所以,卜驿哥哥,你对人家态度好一点,好不好?”   “毕竟,当初梓谨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卜驿哥哥你,可是……可是……怎么着都看不到你……”说着,梓谨便眼泪汪汪,好生委屈。   “好,就听你的,不给他摆脸色。你也别哭了,看着都心疼死了,都是卜驿哥哥不好,你有事都不能出现……”唐卜驿看着她两眼溢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倒也不忍心,值得好声好气的安慰顺着她。却是转身朝沈兰彻望去,那人只是认认真真的吃着饭,可便只是吃着简单的饭菜,他都能无时无刻不展露出贵族般优雅气息,举手投足间透出来的高贵便是他所认识的公子哥儿也没几个能做到的。   他,不知为何会叫他刺儿都竖起来,顿生防备。   “对了,卜驿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不然我就可以去接机了!毕竟,我们可是好久都没见了!”谢梓瑾看着他眼里一会儿明,一会儿暗,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再一想,有沈兰彻这样的人来堵他的心,实在叫她看着舒服。沈兰彻越是碍他的眼,唐卜驿他越是会加紧步伐,想方设法的讨她欢心。而她到时候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痴人说梦!   “昨晚上刚到,本来想直接过来找你,后来觉得不大合适,就先回家休整一番,今天才过来。”唐卜驿回过神,眸子温柔似水,他看到她眼中有着欣喜,也有着女儿家的羞涩,见她如此,唐卜驿突然觉得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头顶的乌云也跟着退去,说起话来又是如往常一样的温和。   “自然是要先回家,不然顾叔叔和阿姨见你不回家而是来找我,肯定要不开心了。”谢梓谨摇摇头示意她并不介意,转而又点点头,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对了,梓谨,这是给你的礼物。”唐卜驿伸手碰到身边的东西,这才想起来他是带了礼物过来,于是伸手将礼盒拿起来,递给谢梓谨,“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梓谨抬眼瞧了瞧唐卜驿,故作欣喜而又吃惊的看着他手中的红色礼盒,过了一会儿,接了过来,伸手慢慢的解开上头帮着的礼带,将盒盖打开。   一条链项静静的躺在绒盒里头,链子上挂着是一个一个小天使,天使上头镶满了碎钻,光线照射下,闪闪发光,甚是亮人眼球。   谢梓瑾小心翼翼的将钻链从绒盒里头取出,伸手到眼前,细细的打量一番:“谢谢卜驿哥哥,我很喜欢。”   “我帮你带上。”说着,唐卜驿便站起身,伸手准备接过她手里的钻链。   没有理会他伸过来的手,谢梓瑾直接将钻链放回盒子里,随手放在一旁。弄的唐卜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不尴尬。   过了一会儿,谢梓瑾才抬头对唐卜驿略有客气的解释道:“不用了。卜驿哥哥,你还不知道,我虽然喜欢钻石,但是从前几个月开始,如果没有必要,不会再戴这些个饰品。所以,等下次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再戴给你看,好不好?”   唐卜驿眯着眼低头看着眼前略略抬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孩儿,顺着她的小脸往下瞧去,她光洁滑嫩的脖颈处的确没有饰物,移了眼光往其他地方看去,不论是手腕,还是手指,都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真是怪了,以前他若是送给她的饰物,她都会迫不及待的让他帮忙给她戴起来,恨不得将所有的链子都戴满在脖子里、手腕上,现在怎么都一件不戴了?   谢梓谨自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他的眼光落在她的脖颈、手腕、手指……   谢梓谨没有介意,依旧是对着他微微笑意。   上一世的她就像个没见过链子的蠢女孩,因为喜欢他,所以他随便送根链子,都能叫她欣喜不已,立马就戴上。因为喜欢他,所以但凡是他送的东西,不论是不是值钱的,她都将那些个东西放置的好好的,将它们当稀世珍宝一样细心呵护,时不时的便拿出来擦拭观赏……只是,在她重生的那一天,她就将身上的饰品摘了个干净,凡是他唐卜驿送的东西,全部都被她扔到抽屉里头,眼不见为净。   想着,谢梓瑾便觉得实在是讽刺,因为喜欢,便是送根羽毛给她,她都能珍惜的像是传家之宝,因为憎恨,便是将传家之宝送她,她也看不上眼。   “你是不喜欢吗?我记得你以前都会欢呼雀跃的让我给你戴上。如果不喜欢的话,我重新送你就是了,你不用委屈。”唐卜驿不知为何,竟然在谢梓瑾眼中看到了满满的不屑,再一打眼仔细看她,依旧跟往常一样,眼带笑意,没有什么不同,是他的错觉吗?   “卜驿哥哥,这根项链我很喜欢,真的!”谢梓瑾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大,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最近我才发现将这些个东西戴了一脖子,就像是个有钱没处花的暴发户,一点品味都没有,还时不时的便被人在背后评头论足,取笑不已。于是将这些东西就卸了个干净,时间一长,我也就习惯不再戴这些东西了。”   “原来如此。”唐卜驿想看个究竟,但见她却神色无异,也只能作罢,点点头,说了一句,重新坐下。   “卜驿哥哥,这么大的雪天,你其实不用特意过来送这个给我的。”   “也不算特地。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唐卜驿说着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兰彻,“有外人在,不如换个地方说?”   “小谨,没水了。”沈兰彻虽然离两个人有点距离,但却一直听着两人交谈,见唐卜驿贼心起想跟谢梓谨独处,他便不高心的插话叫了谢梓谨,见她转身看向自己,于是朝着她扬了扬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 第45章 我只对你有兴趣   谢梓谨顺势站了起来,走到沈兰彻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到厨房替他重新倒了杯热水。   沈兰彻接过热水,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她温暖的手,没有放开,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互望着。   “他对你有兴趣。”许久,沈兰彻才轻启薄唇,轻扬的语气,没有疑问,而是肯定无疑,嗓音略有低沉,只彼此两人听得见。   谢梓谨没有回答,只是定眼瞧着他,慢慢的,嘴角上扬,幅度愈发的大,眉头轻蹙,凤眼之间净是嘲讽。   “梓谨。”不远处的唐卜驿看着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朝着谢梓谨唤了一声。   谢梓谨见此情形,将手松了开来,朝着沈兰彻微微笑意,粉唇缓缓动着,好像在同他说些什么,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说完,谢梓瑾便轻笑着转身离开。   沈兰彻目送她走离,清冷中略带不满的眼神渐渐消去,狭长的眼角转而轻轻上挑,笑意染眉,分外好看。   望着谢梓瑾走到沙发背朝他坐着的身影,沈兰彻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满不在乎杯身烫手,就好像他握的不是杯子,而是那柔滑细腻的小手,俊逸的面容笼着轻不可见的爱意。   她虽只是无言的动了动嘴巴,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她说:我只对你感兴趣。   这叫他如何不满意?   正好,他也只对她感兴趣。且是愈发的浓烈。   “梓谨,不就是倒个水?也需要你亲自去?”唐卜驿清楚的看到沈兰彻目光随着谢梓谨移动,他同自己视线交汇时,那微眯的双眼,上扬的眉角,有意无意的散发出挑衅的意味。   “卜驿哥哥,毕竟是客。不过倒杯水,没什么要紧的。”谢梓瑾笑笑,不以为然。   看着眼前这个叫她恨不得抽他筋、剥他皮、啃他骨、噬他血的男人,她便止不住内心深处满满的自嘲。上一世,她爱他爱的没了自我,照顾他照顾得无比细微、体贴入怀,惯得他便是一杯水都使唤她亲自倒了送进他手里,却从不见他怜惜过她。   “卜驿哥哥,你说是有事?在这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唐卜驿回过神,脑海飞速的想了一番,而后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昨晚回家时,父亲告诉我再过几天便是谢家二老爷的八十大寿,我想着还是来找你做女伴。梓瑾,你看可以吗?”他说的诚恳,只不过垂放在大腿侧的左手却是时不时的抚摸着什么,想到不远处死赖着吃饭一直不走的沈兰彻,眼中便闪过恶狠,裤袋内的东西看来今天是用不着了。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谢梓谨咧起嘴角,满是骄横,“梓谨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毕竟卜驿哥哥的女伴一向都只能是我,不是吗?”   “对了,卜驿哥哥,自从搬出来住,我还没回过家。所以早些时候我让家里的司机下午接我回家,你看是要跟我一起吗?”   “不了。刚回来,下午还得去趟公司,将事情交接处理。”   谢梓谨听他拒绝,心底自然高兴。她知道他向来没有要紧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跟她一起回谢家的,而现在的他更是压力加身,绝对离不开。不过她根本没有回谢家的打算,不过是找了个藉口,可以让他早点走人而已。   “小谨。”沈兰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边,温和的说道,“你忘记吃药了。”   说着,沈兰彻便将手上的杯子和药递给她。   谢梓瑾一手接过杯子,一手准备取了他手心里的药,纤细的指尖刚触碰上药盖,却停住了,她傻傻的望着他摊开在眼前的手心,他的肌肤白皙,手心内的纹路清晰可见,却叫她看的发愣,望着手心纹路,她不觉有些吃惊,但见一条纹路从左直直的通向右,没有断开,横跨整个掌心,将其一分为二。   他,断掌。   “发什么愣?”沈兰彻轻轻动了动手,她的指尖没有预防的偏了,碰到他的手心,低头看着,她的指尖浑圆干净,没有任何的色彩涂染,他却觉得格外的漂亮。见她愣的可爱,沈兰彻张口继续说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格外舒缓,若是仔细听着,里头分分暖意,“赶快把药吃了。你的药不能停。”   “谢谢,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谢梓瑾点点头,取了药盖里头的一片药,羞涩道。说完便轻张樱唇,伸手将药放进嘴里,举杯饮了一大口水,仰头,轻轻一咽。顿时苦味四溢,漫上口腔,直叫她作恶。   沈兰彻收回手,随意的插进了裤袋,潇洒自如。   “你好,我是唐卜驿!”唐卜驿站起身,面对沈兰彻伸出手,打起招呼,他有一米八三的个子,已然算是高的了,却不想这个看起来瘦弱的男人比他还要高出一些,比得他瞬间便低了一分气势。   被无关的人打断较好的气氛,沈兰彻冷不丁转过头看着唐卜驿,忽略他伸出的手,只是漫不经心的朝他说了句“唐先生”,转而便回过头,继续同谢梓瑾温和的说道,“饭我吃完了,碗我不会洗,就这么放那了。”   唐卜驿被他看得一时间定住,他那不经意的调调叫他感觉自己被彻彻底底的忽视,他此时便是有万般愤怒却也不知为何发泄出不来。   “哦,好!”谢梓瑾像个没有意识的娃娃点点头,白皙的脸颊却渐渐泛红,她怎么有想到刚刚在他家洗摔碗被他瞧见的尴尬一幕。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谢梓瑾站起身来,准备送他出去。   “这位唐先生难道不走?”沈兰彻笑着看向唐卜驿,翠绿闪过,瞳孔紧缩,眼眸微眯,语气顿时变得冰冷阴森,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唐卜驿却是不高兴,谢梓瑾都没说什么,他倒质问他起来了!   他不过是救了梓谨,还真自以为是,把自己当个人物?   一向衣冠楚楚的贵公子说起话来自然温和,可他却真叫眼前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与轻视给挑起了一丝怒气,开口便再没了向来的温和:“我走不走,还轮不到你这个连名字都不敢告知的人来质问。”   “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想来唐家大少应该不会对一个平民百姓叫什么有兴趣,你说呢?”沈兰彻嗤笑,由高处垂眼轻蔑的看着唐卜驿,嘲讽的说道。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看向唐卜驿伸进裤袋的右手,没有血色的嘴角轻蔑之意突显,这点小把戏他也好意思拿的出手?语气愈发的刺人:“而且,你也别自作多情。毕竟,你走不走跟我有何关系?我呢,只不过是担心小谨的人身安全,就怕别有用心之人趁虚而入。毕竟世道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屑再看的沈兰彻便转看向一旁默不吭声的谢梓瑾。   “你……”唐卜驿和善的面庞再也维持不了的破碎了开来,咬牙切齿之意更是满满,可是说出的话却是一副大人不记小人之过的意思,“你,我不想失了身份在这儿跟你计较。”   “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是在吵架的意思?至于吗?”谢梓瑾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格外头疼的说道,“吵的我都头疼,要不你们索性一起走,省的互相猜忌,而且想吵正好可以到外头吵个痛快,我也省的烦心。”   说着,谢梓瑾便走到门口,将大门大大的敞开,伸手指向门外,准备将他们一股脑儿的都请出去。 第46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唐卜驿虽然心底再怎么不悦,也不会当着谢梓谨的面明显的张扬露出,他傲慢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沈兰彻,走到谢梓谨同她温和又略有抱歉的说道:“梓谨,那我就先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这几天比较忙,可能抽不开身来看你,你别放心上。谢二老爷八十大寿那天我会过来接你,可别忘了。”   谢梓谨点点头,声若夜莺,脆丽迷人:“以工作为重,这些梓谨还是明白的,自然不会怪卜驿哥哥的,雪那么大,卜驿哥哥你路上一定要小心点。”   “那我就先走了。”唐卜驿看了她许久,没什么异常,于是抬脚离开,到了门外,他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里头没有动的沈兰彻。   “小谨,我也回去了,不然外头的唐先生可是不放心离开。”沈兰彻眼神没有迟疑的撇过唐卜驿,停留在谢梓谨那张粉嫩的小脸上,笑着说道。   “嗯。”谢梓谨伸手朝外挥了挥,示意他赶紧。   沈兰彻笑着出去。   谢梓谨见两人都出了自家门,一点也没客气的立马就合上了门,猛地一声巨响,惹得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去。   许久,唐卜驿转移视线,停留在沈兰彻身上,性感的欲叫人亲吻的唇瓣缓缓张开,没有温和,只剩威胁:“梓谨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离她远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唐先生,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小谨身上又没贴着你‘唐卜驿专有’五个字儿。况且,华夏向来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如此,我凭什么不能?”沈兰彻左手微微抬起,右手示意性的拉了拉袖口,唇角勾起轻蔑的嘲讽,声音愈发的低沉,“再说了,便就算小谨已经嫁人了,只要我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这么跟我说话,你难道就不怕我让你在升州没有立身之地?”唐卜驿怒火冲冠,双手紧握成拳,愤怒之意彰显。   “刚才不都说了?唐家大少!有本事你尽管放马过来,沈某人在此恭候!”沈兰彻愈发张狂的笑,看着唐卜驿像被激怒的小丑样,他反而觉得没有意思,笑意也渐渐的淡了下去,语气一扬,赤裸裸的讽刺便脱口而出,“对了,奉劝唐家大少一句,你若是想算计人,至少动点脑子,来点高大上的,也好叫我开开眼。这些个偷鸡摸狗的玩意儿拿出来你也不怕丢人现眼,自讨没趣!”   说完,沈兰彻觉得不过是些个口舌之争,倒也没意思,于是也不再同他瞎扯,垂了双手自然的摆动,走向对门,打开房门,进去。   又是猛地一记关门声,偌大的空间只剩唐卜驿一人,在听了沈兰彻走之前的最后一番话,他温和的隽秀面容彻底被撕裂,顿时变得扭曲无比,叫人不敢目睹。   唐卜驿缓步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给打开,顿时寒风袭入,刺骨冰冷。他望向窗外,银装素裹,向来似水般温柔的双眸变得阴鸷毒人。   视线渐渐被雪花遮的迷蒙。   他自认没有在谢梓谨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他又是如何发现的?   许久,唐卜驿才将先前一直放在裤袋中的东西拿出来,伸手到窗外,将外头的包装纸给打开,里头露出白色的粉末。   这,是他这次来,最重要的目的。   他本想借着和谢梓谨多日不见,甚是想念的说头,借机勾起她对他的思念与爱恋,而后同她共饮一番,便可趁机将这迷情之物倒入酒中,待她饮了,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静静的看着粉末随着风雪起舞,不过转眼的时间,便消失无踪,与雪融为一体,分不清你我……唐卜驿却是自嘲的笑了,那人说的没错,的确是些个偷鸡摸狗,不上门道的玩意儿,他堂堂唐家大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竟想要靠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得到梓谨?   唐卜驿渐渐的松开了手,轻薄的纸张立马没有了牵扯,随风飞舞,愈发的远,飘向遥远的天际。   便是下三滥的手段,他想也是想了,又如何,家里那些个堂兄弟哪一个不是豺狼虎豹,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好一拥而上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他已经没有退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到谢梓谨,必须得到她的一切。   眼前的情景慢慢的重新变得清晰起来,阴鸷的双眸愈发的坚定,唐卜驿朝着两扇门分别看了眼,隐去了浑身的不满与愤怒的情绪,而后离开。   谢梓谨在请出了两人后,一直没有离开门口,而是透着门内的猫眼朝着外头看,直到确定唐卜驿离开,她这才重新打开门,出来。   朝着一旁的电梯看去,电梯在下降。   谢梓谨这才满意的朝着对门走去,她按了门铃,可是却不见沈兰彻出来开门。咬咬牙,心里不自觉的便猜测着他是不是在计较,越想越觉得该是这样的,谢梓谨再也顾不得形象,伸手便朝着门大敲,只听门上发出阵阵声响。   “你怎么这么慢?”见门被人从里头打开,还没见到沈兰彻的身影,谢梓谨迫不及待的伸手便将门快速的往里头去推,径自进去,不满的抱怨道。   门里的人迅速的从门后出来,谢梓谨一个惯性便向前倒去。   沈兰彻伸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肢,抱在怀中,笑道:“你不是刚把我赶了出来?怎么现在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   “你放开……”谢梓谨软糯着,伸手便抓住他的双臂,用力想要将其从自己腰上扯下。只是,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这手臂抓在手里却好硬好结实,她根本没能移动半分。突然联想到那天,他那般嚣张狂妄却潇洒不带拖泥的动作,她倒也不觉的有多么奇怪了。   沈兰彻将拥着的手臂愈发的紧了些,将她贴的自己更加紧密。低头凑在她的耳畔,鼻间传来撩人发香,他轻言轻语的说道:“刚才那姓唐的,你是不是该想番说辞,跟我解释解释?”   暖人的气息不停的侵袭着谢梓谨的耳朵,时不时的蛊惑着她,不一会儿,耳朵便充了血般的通红起来,她只觉得耳内瘙痒阵阵,格外难受。   “说不说?”见怀中的人儿不吭声,沈兰彻伸手扶上她的后颈,婆娑抚摸,指尖感受着那丝丝细滑。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还用得着我说吗?”谢梓谨顿时感觉一阵鸡皮疙瘩,不由得便颤栗,他的手真的好冷,冷的不像常人该有的温度。   谢梓谨动也不敢动,她感觉着沈兰彻的手滑过她纤细的脖子,转到身前,轻轻的抚摸着她清晰分明的锁骨……慢慢的,他那逐渐染上暖意的指尖滑过她的下颚,停留在她的唇瓣之上,只听得他不徐不疾的说道:“我看到的是怎样的?不如你跟我说说?”   他的话听着好似冰冷,可是她仔细听着却觉得里头充满着笑意。   谢梓谨刚想低头去看那停留在自己唇上的指,却猛地被沈兰彻勾住下颚,微微向上提起来。她双眸不自觉的便对上他那迷人的眸子,只一眼,她却吃了惊,小嘴微张,脱口而出:“你眼睛不是黑色的吗?怎么变成绿色的了。”   “之前戴了隐形眼镜。”沈兰彻微微一笑,见被自己蛊惑的不自觉的点起头,他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谢梓谨顿时变得呆萌起来,骨节分明的食指触碰上她高挺的鼻梁,轻点了下,蛊惑道,“小谨,不能转移话题哦!” 第47章 调戏不成反遭戏   “我才没有……不过,你不是华夏人?”谢梓谨抬头嘟嘴,小脸上写着“你冤枉我”的字样,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立马一脸惊奇的朝着沈兰彻问道。明明他看起来跟华夏人没多大的区别,无非个子比一般人高了些,五官比一般人分明深邃了些,瞳眸是绿色的。   感觉到沈兰彻环着的双臂愈发的紧实了些,谢梓谨不由得在他怀中娇气挣扎,好声好气道:“让我解释唐卜驿的事情,你总得放开我,让我好好说,是不是?”   沈兰彻见状松了松双臂,却始终让她处在自己双臂之内,看着孩子气的谢梓谨,他只觉得她活力四射,一股子由心而散发出的朝气,不知不觉的就感染了他。   池铭泽说的没错,她还年轻,十八岁,正是如花般绚丽绽放的年纪。   而他,却是身心已疲。   沈兰彻微眯起眼微微垂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亮堂顿时散去,只剩幽暗。   谢梓谨望着沈兰彻,便瞧见他原先还有些温和中带着戏谑的眼神恍惚之间变得幽深起来,他好像在看她,却有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其他的什么,叫她瞧着便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看的她实在难受的低下了头,只留黑黑的发顶对着他。   许久,沈兰彻终于松开了禁锢有力的双臂,放开了谢梓谨,转身率自走进里头。   被遗落下的谢梓谨只听得耳畔传来他幽幽之声:“算不得上是……我母亲……她,是比利时人……”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轻,轻的叫人不经意之间便能忽视掉。   不知为何,谢梓谨听着,只觉得里头有满满的都是失落与哀伤,甚至于绝望,那么哀绝的话语是她从未听到过的,叫她不由得便要湿润了双眸。   沈兰彻坐到沙发上,侧头却见谢梓谨傻傻的愣在原地,她垂挂着的小脸上头布满了哀伤之意,凤眼好似要落泪,迷茫的看着眼前。   他顿时便皱起了眉,刚才他好像不自觉的便想到了母亲,一时间难以自制,似乎影响到她了。随意落在双膝上的双手随即交叉紧握,白皙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有多久没有想起母亲了……   那个自愿一生都被囚困在阁楼之上,在无限苦等中慢慢绝望死去女人,她至死可曾恨过那个莺里来燕里去,薄情寡性的男人……   慢慢回过神的沈兰彻见谢梓谨眼中略带惊恐的看着自己,于是将满身阴冷戾气散去,转而笑意,温和的朝她说道:“怎么傻傻的呆着不进来?”   “哦!”谢梓谨没有办法拒绝的点点头,她慢慢的挪步朝着他走去,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文弱书生,却阴晴不定的男人。刚刚她明明感觉到了空气凝滞,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人死死的掐住咽喉,喘不过气,有种即将窒息死去的恐怖感。   他,太危险。危险的便是丛林猛兽都不及一分。   她,想要攀附他,利用他,这样的别有用心究竟有没有错?   “坐下,然后好好解释解释。”见谢梓谨走到身前,沈兰彻微微撇头到一旁的沙发示意她坐下,清冽的话语却是冰冷动人,他清晰的看到她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犹豫不决。   谢梓谨像个木偶,沈兰彻一句话的指令,便规矩落坐在他的对面。   “说吧,从头到尾,从始至终。”沈兰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她说,他其实已经将唐卜驿的身份查得个一清二楚。谢梓谨知道的,他全知道;谢梓谨她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也许,他只是固执的想听她亲口说她跟姓唐的之间的纠纷过往。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谢梓谨看着对面静坐等待的沈兰彻,实在是纠结,但见他严肃之意,倒也停住,将自己跟唐卜驿之间的过往说了个一清二楚,除了她重生这件事情。   待谢梓谨停下,沈兰彻冰冷唇角微扬,轻吐一句:“青梅竹马?”他细细咀嚼着叫人无限遐思的四个字,眼带不明笑意的望着谢梓谨,语气微微上扬,似是而非。   “这个……那个……好像就那么一回事……”谢梓谨想要否认,可是怎么都不知道该如何否认,值得诺诺的应下了,但见沈兰彻脸色不佳,赶忙朝他表明,“那都是周围的人那么说的,我绝没那么想。而且,你瞧我对他的态度,像是对竹马应有的态度吗?”   沈兰彻点点头,嘲弄的说道:“怎么看都像。你是怎么称呼那姓唐的?‘卜驿哥哥?’听着便好不亲密。”说话间便是语气,都模仿的跟谢梓谨她分毫不差。   “这……这不是习惯了嘛!”谢梓谨实在无语,只觉得顿时天雷滚滚,但瞧着他眼底一闪即过的笑意,顿时恼火起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想了想,谢梓谨努力控制躁动的情绪,转而一副好脸色的朝着对面的男人调戏道,“你这是在吃醋?要不,我也这么叫你可好?”   “彻哥哥……”软糯的嗓音如同猫儿,刻意叫她上扬的语调,格外的诱人,勾人心魂,顿时便叫人酥了身子。便是向来清心寡欲的沈兰彻,也不得不承认他被她这么勾魂一叫,给叫得心痒难耐。   瞧着眼前这个自认得了逞而偷笑了起来的小女人,她的笑就那么不知不觉间的荡进心湖,撩拨了心,沈兰彻只觉得自己浑身变得滚烫灼人起来。   沈兰彻努力克制内心骚动,面不改色,依旧一副翩翩贵公子样,勾起唇,缓言漫开:“是挺不错。不过我想,若是把这‘彻哥哥’改成‘好哥哥’,我会更满意!乖猫儿,重新叫一次。”   谢梓谨本以为自己能够扳回一成,谁知道……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她怎么心存侥幸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调戏不成反遭戏……   她赤裸裸的,再次被他调戏了!   “乖……”沈兰彻再次哄道,他浓眉之间也泛起柔柔的涟漪,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翠眸微合,露出浓浓笑意,绯然唇色,嘴角依旧噙着一丝清浅微笑。   谢梓谨咬咬牙,比起双眼,狠下心一不做二不休的叫了一句:“好哥哥。”平淡,无味。   “不对,调调差了十万八千里。”沈兰彻摇摇头,格外不满意,“要软软的,糯糯的,再添上些勾人魅惑……就像刚刚那样才对。”   “沈兰彻,你够了……”谢梓谨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顿时跳了起来,却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些,于是又坐了下去,却是不满的自喃,“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嘛!”   “咱不说了,你继续。”沈兰彻见好就收,不再戏谑她,而是正经了起来。   “唐卜驿他看起来温和善意,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贪心的想要将谢家给吞进肚子。一个私生子想要我谢家?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也不怕把肚子给撑破了……”谢梓谨咬牙,神色微恙,双手紧握,指尖狠狠的嵌入手心。想要她谢家,那也得过了她谢梓谨这关。   害她之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绝不会。   沈兰彻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望着她。但见她提起唐卜驿便浑身竖起倒刺,像个防备十足的刺猬样。她眼中十成十的想要抽了对方筋,剥了对方皮的恨意叫他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样的深仇大恨若是没有报复成了,是绝对不会散去的。   只是,她一个年纪轻轻的,谢家人手掌心上呵护长大的小姑娘,怎么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   可这眉眼,语气之间所展露出来的咬牙切齿,又不像是作假?   她究竟有什么秘密?   ------题外话------   谢谢【珍珠~人鱼之泪】【13857413193】的钻,么么哒!默默看文的菇凉们,咱“吱”一声可好? 第48章 居心叵测?   “连唐卜驿是私生子这么隐秘的事情你都知道,看来你对他的了解还不少。”沈兰彻漫不经心道。   “这……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吧!”谢梓谨平视着他,快速反应道,“既然如此,这了解应该也不算多,你说是吗?而且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藏不住秘密。”   谢梓谨添舌轻轻的触碰着唇瓣,微弱的腥味顿时刺激着鼻子,原来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将自己的唇瓣给咬破了。   这名为“唐卜驿”毒真是够深,一天不连根拔除,她便一天不得安宁。   “你倒是机灵。”沈兰彻站起身,绕过沙发,站到谢梓谨的身后,微微弯曲下身子,温热的气息扑上她的面颊,叫她不自觉的紧绷起身子来。   谢梓谨耳畔传来那片清淡,只听得沈兰彻继续说道:“你防备唐卜驿,守着你的谢家。却对我这般,就不怕我也是居心叵测之人?也眼红着你谢家家产?”   谢梓谨顿时僵硬住,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怎么不怕,从她开始准备攀上他的那一刻,她就怕。她怕他其实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的神,她怕他其实只是个空盒子,没有实在。   两人之间一站一坐,万般寂静。   时间好似停住,空气好似凝滞。   一道轻笑女声霎时打破无言的对峙,沈兰彻听见谢梓谨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的说道:“谢家虽然说是升州豪门,家产颇丰,但是升州不过是华夏的一个城市而已。放眼整个华夏而言,升州谢家根本也算不得什么,不是吗?”   谢梓谨转身,抬头,疑问的眼光望着沈兰彻,但见他只是静静的瞧着,迷人的眼睛如同一波平静的湖水,没有任何的波荡起伏,于是继续启口说道:“升州虽然地处富庶,经济发达,但是相对于申城,圳州,甚至于四九城而言,就算不得什么。”   “虽说谢家在升州能够被人称之为四大豪门之一,但是我猜若是到了这些个地方,能否排到前十也是个未知数。”   “更别提这些个地方真正隐藏在后头的顶尖豪门权门,是一般所谓的豪门所无法比拟的。比如圳州的何家,申城的墨家……更比如那传说中握着整个华夏经济命脉的四九城的沈家……”   谢梓谨说着说着,却是惊住。   沈家……   她瞠目仰头的看着眼前这个如水般的男人。   他不就姓沈?   “沈家……”小嘴不自觉的就呢喃起这二字,她惊恐而又祈盼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满的疑惑等着他解答。   沈兰彻没有替她解惑,只是伸手扶上她的发顶,轻揉了一番,温和的说道:“你倒是没有被迷了眼,看的够清楚,分析也够透彻。”   说着,沈兰彻便转身一个跨步在谢梓谨身边坐下,继续说道:“就如你所说的那样,谢家虽然是升州豪门,资产也颇丰,但若是跟圳州的何家相比,却是连它的十分之一也算不上,更别提墨家,沈家了。”   “所以,你根本不会在意我谢家,是不是?”谢梓谨咬唇问道,她实在太过好奇,太过激动。   “你说呢?”沈兰彻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浅笑的说了一句,风轻云淡,好似与他无关。他从一开始便没有准备隐瞒她关于他的身份,不过他也没准备自行说出来,她若知道了,也是她的事情,与他没有干系。   谢梓谨睁眼看着他,她在说谢家家产时,他的面色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一点点的觊觎窥探之心。便是刚刚他说到何家之时,语气也是那么的平淡,没有半点吃惊。更不要说刚才提到那个即使是资产庞大到便是买下整个东瀛都绰绰有余的沈家,他说话间依旧没有丝毫起伏。   如此平静,她相信便是爷爷也无法做到如此面不改色。   “那我就当是的。”谢梓谨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说是,那便是。”沈兰彻不准备跟她在自己的身份上多花时间讨论。他终有一天会将完完整整的自己放在她面前,让她看个透彻,但不是现在。   “所以你对姓唐的是有打算?”想到唐卜驿那个坏他心情的男人,沈兰彻语气便降了几分。   谢梓谨眉头轻蹙,双眸微眯,樱唇色的嘴角上翘起大大的弧度。   许久,她才接话,诡异道:“我呀,向来心肠歹毒。最近呢,又喜欢看人生不如死的样子。”   “所以呢,但凡他唐卜驿所拥有的,我都要毁了。但凡他唐卜驿所想要获取的,我都要夺了。我要一点一点的侵蚀他的血肉,将他送上那万般荣耀的云端,在他还来不及得意时,击他个措手不及,送他入万丈深渊,势必叫他永远都翻不起身。”   言语之下,皓齿之间,阴狠之意遍布了一张妖娆的小脸,平添了几分的诡异。   说完后,谢梓谨顿时觉得自己心头舒服许多,再次打眼瞧向沈兰彻,他正用着那双叫人忍不住便要生起颤意的眸子打量着自己,却不说话。   “怎么,没想到我心肠这么歹毒?被吓到了?”谢梓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尴尬而故作恶毒的张狂笑起来,“怕了也好,离我远远的,也就不用担心被我这么个蛇蝎心肠的给祸害到了……”明明是那么的狂妄,可是细细听着,却是那么的无奈。   “小猫儿……”沈兰彻伸手,苍白的指尖拂过她已然笑不动僵住的眉眼,轻轻的叫了她一句,那翠色的双眸内不见了笑意,只剩下无限怜惜。   谢梓谨纹丝不动,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抚摸她的指尖并不是那么的光滑,而是略显粗糙,像是茧子。但是她却一点都不介意,他指尖拂过之处,她觉得会有一股力量进入,给她以安慰。   “不说这些个没意思的事情了。”深吸了口气,谢梓谨往后退了身子,离了沈兰彻的手,猛地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好。”沈兰彻看了眼悬在半空的指尖,点点头,突然想到之前叫池铭玺准备的东西,于是朝着她说道,“你的手机被摔坏了,我叫铭玺给你重新准备了一支。”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的餐桌上,伸手取了桌上放着的盒子,转身回到客厅,将盒子递给谢梓谨。   “给我的?”谢梓谨疑惑的接过盒子,询问道。这盒子她刚才过来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过没敢动。   打开盒盖,只见里头放着一部玫瑰金色的手机,谢梓谨伸手将手机从里头取了出来,将盒子放到茶几上,仔细的把玩了一番。   “谢谢,我很喜欢,这要多少钱?我给你。”谢梓谨爱不释手,这手机她没在市面上见过,想来应该不便宜吧!   “没多少钱,铭玺给的,你别客气,直接用就是。你的手机卡已经装进去了。”沈兰彻摇摇头。   “这样啊……那就谢谢了,也谢谢池先生!”谢梓谨也不推辞,她的确是很喜欢,伸手随意点击着,却看到“1”的快捷键竟然有着电话绑定,谢梓谨奇怪的看着,她确定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她很陌生,于是问道,“这个电话号码是……?”   “我的。生怕你忘,所以就这么设置了,也方便你打电话。”沈兰彻瞥了一眼,镇定的说道。   谢梓谨没再说啥,继续摸着她的新手机。   摸了一会儿,终于没了新鲜劲儿,谢梓谨无聊的挑了挑话题,说道:“中午有道做的像菊花的鱼肉挺好吃的。”   “那叫菊花鲈鱼球,你喜欢吃的话,过会儿我告诉铭玺,叫他让人接着做了送来。”沈兰彻宠道。 第49章 晚晚不见   冬天的太阳落山的格外早,晚上六点还没到,外头天色却是完全的昏暗了下来。   灯火琉璃处,车如流水马如龙。   送餐的人时间把握的十分的精确,不快一分,也不慢一分,掐着点的将饭菜送了过来。   听送餐的人说沈兰彻不喜欢无关紧要的人进入屋内,所以她主动的接过了饭菜,客气的送了人。   将热腾腾的饭菜从保温桶内取了出来,用干净的盘子重新装好摆放在餐桌上,谢梓谨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去叫呆在书房的沈兰彻。   沈兰彻听到敲门声,习惯性的伸手关了电脑显示器,见黑屏后这才起身离开。   打开房门,便见谢梓谨规规矩矩的在门外等着。   “晚饭送来了,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不如先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谢梓谨退后一步,朝着他说道。   “一起。”沈兰彻点点头,跟着她一起走到餐厅。   两人面对面坐着,谢梓谨朝着沈兰彻看着,祈盼的眼神在朝他无声询问是否可以动筷子。   沈兰彻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见早先谢梓谨提到的菜被摆放在自己面前,于是伸手将盘子端了移到她的面前,轻声说道:“不是喜欢吃菊花鲈鱼球吗?多吃点。”   谢梓谨伸筷子在盘子里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巴,津津有味的吃着,双眼不自觉的微眯,嘴角上扬,满满的都是愉悦的享受:“这道菜真的很好吃,你不尝尝吗?”说完,她又伸筷子加了一块,继续吃着。   “你吃吧,我不喜欢吃鱼。”沈兰彻摇摇头,只是伸手夹了一片身前的荷兰豆,“我吃其他的,也是一样的。”   谢梓谨瞧着他,倒也不像是说假的样子,于是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喜欢吃的和不喜欢吃的东西,这总不能强求。   两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吃着饭。   空荡荡的屋内,显得格外的寂静。   水晶灯下,沈兰彻早早的就吃完了饭,将筷子摆在一旁,他双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棱角分明的下颚抵在上头,温柔的望着对面低头用餐的谢梓谨。   虽是无言,他却感觉格外温馨。   若是每一天都如此,该是多么的幸福!   一道悠扬的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寂静的能够叫人毛骨悚然的气氛。   谢梓谨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放下筷子,只是默默盯着她瞧的沈兰彻。一双凤眼包含奇怪神色,眼中想说的无非是“你怎么不去接电话?”。   “不是我的手机。”沈兰彻自然是看懂,他轻摇了摇头,淡声以道。   “那是我的?”谢梓谨睁大眼睛,她的手机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古典的大提琴演奏曲了?   陷入沉思的谢梓谨恍然大悟,这是他下午刚给她的手机。   想通了的谢梓谨连忙起身,小跑到客厅,伸手接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来电显示人:木琛熙。   虽然奇怪这个时候木琛熙怎么打电话给她,但是谢梓谨还是十分利索的接通了电话。   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男声急匆匆的传来:“卿儿不见了。谢梓谨,你跟她最熟,最要好,把你能想到她去的地方都告诉我。”   “晚晚不见了?”谢梓谨吃惊的叫着,虽然有太多的疑问,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寻问的恰当时机。她迅速的回想着平日里晚晚跟她说的几个地方,于是说道,“市区的购物中心?乔苑别庄?……不过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疑惑的谢梓谨突然想到晚晚曾经跟她提到的一个地方,于是扬声朝着电话说道:“晚晚她曾经跟我提到过,她心情不好了就会去墓园看她母亲。”   “这些地方我都去过了,都没看到她。”木琛熙站在徐晚卿妈妈墓前,垂眸看着墓碑上那张跟徐晚卿有八分相似的照片,失落的说道,“你帮我找她……我不放心……”   说完话,木琛熙径自挂掉了电话。   夜晚的墓园格外的阴森,漫天的飞雪将墓园变得雪白,小道两边的地灯照亮了整个墓地,绿色的灯光,更是诡魅恐怖。   雪白阴绿之间,一袭黑色西服的男人静静的站在其中。飞扬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间、身上,他却视若无睹。   寒冷的天气,木琛熙不过是一件衬衫外头套了一件西服,冰冷的冬风透过领口袖口钻进他的身子,刺痛着肌肤,他却站得挺直,没有丝毫畏惧。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上头布满了雪花,将睫毛染成了白色,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此时却充斥着满满的担忧,一张苍白无色的薄唇轻抿,形成一道弧度。   因为一笔重要的生意,他必须亲自前去洽谈,所以暂时离开了升州三天,也离开了卿儿三天。   生意一签订,休也没休息,他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刚下飞机,第一时间就联系卿儿,可是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他快速的回了两人的公寓,里头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找了她最喜欢去的几个地方,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他担心了,害怕了,甚至开始感觉无助了……   火速派人调查卿儿的去处,来人告诉他,才知道原来他上飞机前跟卿儿打完电话后,卿儿就被徐家人给叫了回去,听说是一番争吵之后,卿儿便冲了出来,开车飞驰离开……再之后的事情却没有查到。   没有徐晚卿的消息,木琛熙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魂儿一样,浑浑噩噩。   突然想到从前卿儿曾跟他说过,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回去墓园跟妈妈说说话。   明知道这么大的雪,她是不可能来的,但是他依旧不顾夜幕降临,大雪纷飞,路途难走,固执的来到墓园。   只为了那一丝可能。   可是,墓园空寂无一人。   想到不知卿儿身在何处,木琛熙双手不自觉的紧握,面目渐渐溢上愤怒。   他好不容易能够再来一次,在卿儿十岁那年再次同她相遇,自此便护着她,宠着她,将她是为掌中宝。可是徐家人终究是如同从前一样,不能放过他的卿儿吗?   绝不可以,从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便发誓,此生此世定要护她徐晚卿一世周全,谁也不能带走她,哪怕死神。他尽心尽力的阻挠卿儿和谢梓谨之间尽可能避免的来往,努力的让卿儿远离谢梓谨,只为让她好好的活着。   他以为,只要远离了谢梓谨,卿儿便能够在自己的羽翼下平安。   但是,为什么却跟从前不一样了?   卿儿她怎么会不在他和她的家?   谁若敢碰卿儿一根汗毛,他必叫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伯母,你告诉我,卿儿她不会有事的,是不是?”眸内担心尽数涌现,木琛熙望着墓碑,他喃喃自语,不知为何他突然间感觉难受害怕,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控制不住,即将发生一样似的。   铃声突兀的响起。   会不会是卿儿打来的?木琛熙眼中闪过一丝期望,赶忙低头看了屏幕,却更是失落,但依旧是接了电话。   “木琛熙,你在哪儿?”   “我在墓园。”   谢梓谨皱了皱眉,墓园那是在南边,想了想,她于是对木琛熙说道:“晚晚她可能在‘幻魅’,我这就赶过去。墓园离‘幻魅’有点路程,你开车慢点。你放心,晚晚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幻魅?’,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得到徐晚卿的消息,木琛熙连忙挂了电话,转身离开,他不顾路滑,快速下了山,走近停在不远处的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启动车子,飞驰而去。   ------题外话------   谢谢misil君的花花!么么哒,每位默默看文的姑凉! 第50章 搭讪(看而收之)   “谢谢你帮我查晚晚的踪迹!我先去‘幻魅’。”打完电话,谢梓瑾急匆匆的朝着沈兰彻表示感激之情,就着急的离开。   “等等,我陪你一起。”沈兰彻伸手拉住欲往外头走的谢梓瑾,不放心的说道,“外头天那么冷,你穿的这么单薄,还没找到人就先病着了,乖,先去把衣服穿上。而且那个地方不安全,人龙混杂的,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吗?”   “我没关系的,真的。只要晚晚她没有事,我怎么都没有关系的。”谢梓谨着急的跺脚,她根本等不及自己回去穿了衣服再出去找晚晚,她怕这么一点点的时间的耽搁,晚晚就会有什么事情,她不能。   沈兰彻见她如此,眉心不自觉的轻皱了下,站起身来,一边往书房外走去,一边说道:“我把你救回来,不是让你生病的。等着。”   虽然很是不高心谢梓谨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是沈兰彻绝对不可能让她就这么冲到风雪中。   沈兰彻迅速的回房拿了两件厚外套,一件自己穿了,一件替谢梓谨穿了,顺手将一起取了的围巾给她给裹好,说道:“还不走?”   “好,赶快。”谢梓谨拼命的点头,拉着他就往外头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夜幕之下的升州,灯火辉煌,绽放的霓虹灯,刺眼恍惚,勾引着人们醉生梦死。   幻魅,升州最顶级高端的会所,想要进得里面,最初级的普通会员卡的入会费也需得八十八万,更别提黑钻卡得得要花费多少……   它,灯红酒绿,流光溢彩,宫殿式的构造,从外至内,极尽的奢华,门前偌大的停车场上停满了豪车……如此这般,便是称之为升州一景也不为过。   披着华丽外衣的上流社会人士喜爱在其中恣意放纵,醉生梦死,流连忘返。里头更是有着数不尽的权色交易。   幻魅二楼是酒吧,喧嚣的大厅,劲爆的摇滚,台上劲爆妖娆的女体,充斥着人们的感官……怒吼,咆哮……人模狗样的众伙,尽情的宣泄……   坐在下头包厢内的几个公子哥儿,左拥右抱,桌上满满十几瓶的酒瓶,全部空了,每个人脸上都泛着酒红之色,醉眼迷离。酒意上来,几人更是开始肆意妄为起来,面红耳赤的几人开始下赌注,准备寻欢猎艳。   “浩哥,自从你出了国,咱们哥几个可是好几年不见了,今儿咱们可得好好招待你。你瞧那个妞怎么样?”紫衣男指着不远处吧台那儿背对他们坐着的长发女人,对着喝的醉醺醺的谢天浩笑着说道,“你要是把上了,兄弟我就把刚拿到手的车送你,如何?”他可是看到那个女人自从坐在那儿开始,便接二连三的有男人前去搭讪,只可惜最后都无功而返。   谢天浩听闻他要赌刚到手的跑车,顿时就睁开了眼,说着他刚才指着的地方望去。   吧台前,穿着淑女白色长裙的女人独自一人坐着喝酒。谢天浩就这么瞧着,直觉便告诉他那个女人很陌生,而且光是背影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清纯的姑娘,不像是出来寻欢作乐的女人。不过转头一想,来这个地方的男人女人哪个不是来寻快乐的?何况表面故作清纯,里子实则风骚的女人他又不是没见过。想来那个女人还是喜欢这个调调的!   “不就是一个女人,这车我可是看上了,你就准备好车钥匙,到时候可别心疼的舍不得给!”谢天浩没了顾虑,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伸手撸了撸衣袖,势在必得的笑着同紫衣男人说道。   随即,他便伸手取了面前的酒杯,朝着吧台,晃悠悠的走去!   谢天浩赶走了女人旁边位子上的男人,而后将翘脚凳往女人身边靠了靠,而后朝着吧台内的调酒师吩咐道,“来两杯醉生梦死。”   “你的醉生梦死。”调酒师不一会儿就将酒给调好,递给了谢天浩,见到他眼神示意,随即明白的将其中一杯酒递送到女人面前。   “美女,喝一杯?”谢天浩用着自以为诱惑力力十足的嗓音朝着女人说道。   女人余光所及之处见到面前突然多出来的酒,又听到耳旁男人对自己说话,便明白了又是一个自以为是,前来搭讪的男人。她看也没看那人一眼,直接当作没听到,自顾自的喝着酒。   谢天浩简单女人将自己视为无物,顿时感觉扫兴,可是想到不远处的一群等着看戏的公子哥儿,又振作起来,他可不想被那群人取笑丢了面子。   “就喝杯酒而已,连这点面子也不给?”谢天浩说着便往女人靠的愈发的近,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扑鼻而入。   “滚。”徐晚卿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眯着眼不耐烦的对谢天浩不缓不慢的张口。不过一个字,却包含了冷淡,愤怒,不快、疏离。   “你这女人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心好意的请你喝杯酒,你这破态度可实在是不讨人喜欢。”谢天浩皱眉,伸手便想要抓住徐晚卿,可是喝醉了的他视线朦胧,伸手抓空,什么也没抓到。   “神经病。”徐晚卿看着自以为是的男人,出口便是难听。她轻蹙眉心,眼神里尽是愤懑,伸手便将手里的高脚杯重重的往吧台上一放,顿时一声闷响。她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眼见徐晚卿欲要走,谢天浩伸手便抓住她,怒气滔天的骂道:“妈的,不就让你陪老子喝杯酒?你这臭女人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惹急了老子,老子将你给卖到窑子窟去。”   在酒精的鼓动下,谢天浩被气的怒气上扬,原本故作温和的面孔全部破裂,越想越不快的他一股脑儿的便将手里的酒杯给往地上砸了,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顿时支离破碎,玻璃渣子飞扬的到处都是。   周围的人听到一声巨响,不约而同的朝着两人看去,便见谢天浩直眉怒目,赤红的眼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龇牙道:“今天不把酒喝了,你就别想离开。”   没有人上前替徐晚卿解围,他们眼中都闪着兴奋,没有一个例外的,都等着看一场好戏。更有甚者,吹起口哨,鼓动着。   徐晚卿眉眼间堆满了漠然,她眼神淡淡的平静的滑过谢天浩抓着自己的臂膀的左手,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的双唇缓缓张开,异常冷漠的说道:“把手松开。我数到三……”   停顿了一会儿,徐晚卿这才数起数来。   谢天浩听着这一点威胁感都没有的话,自然没有放在心上,抓着徐晚卿的手反而张狂的更加的紧了些。   “1……”   “2……”   “3……”   话刚一落下,徐晚卿原先被抓住的手猛地一个逆时针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便从谢天浩手中脱离,谢天浩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能够从自己手中脱离,顿时愣住。不过也只一会儿,他便回过身来,伸手便想再次抓住她。   徐晚卿趁机左手顿时抓住谢天浩的右手腕部,上挑下撅,迅速的右小臂猛地挑打其右肘弯,迫使其转过身去,谢天浩虽然反抗,但却没有作用,关节受限的他只能乖乖转了过去,任由她宰割。见状,徐晚卿趁胜追击,轻轻用足尖踹了谢天浩的后膝窝,迫使他跪下。   一手反扣着谢天浩的手,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徐晚卿高傲如女王。但见她冷若冰霜:“你是谁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本来不想这样,可是你却偏偏要触我霉头,实在叫人讨厌,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第51章 阴险奸诈(看而收之)   徐晚卿本来心情就十分的糟,谢天浩的无礼冲撞毋庸置疑是给了她一个发泄的途径。脚下的力气更是发起了狠,细长的高跟鞋后跟恨不得直接戳进他的背里头去。   “贱人,放开我。”谢天浩嘴里冒出的脏话不断,他死命不停的挣扎,想要逃脱徐晚卿的束缚,“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谢子清。”   “你说什么?你爸是谢子清?”徐晚卿听着脚下的男人的话,不由得便轻轻的皱起好看的眉,疑惑的说道。   “你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放了我,不然我爸不会放过你的。”谢天浩见徐晚卿喃喃自语,以为她是听到了“谢子清”三个字产生了害怕之意,于是一鼓作气的威胁道。   “我怎么没听说过谢子清还有儿子?”徐晚卿不大相信,手上的力气也使了七八分。   “疼……疼……疼……谢子清真是我爸,你听到了没有,再不松开手,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谢天浩咬牙切齿的说道。   跟谢天浩一起来的几个公子哥见情况不对,一个转眼,谢天浩就被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姑娘给踩在脚下,吓得顿时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就听到谢天浩的惨叫。   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准备替谢天浩解围。   围上去是围上去了,不过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踌躇起来,谁都不说话。   过了许久,看够了谢天浩狼狈的,刚刚跟谢天浩打赌的紫衣男人,朝着徐晚卿客客气气的说道:“他真的是谢子清的儿子。你还是放了他的好。”   “真是谢子清的儿子?”徐晚卿眯眼看着紫衣男人,但见跟着他围着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徐晚卿而后低下了头看了眼如丧家之犬的谢天浩,若有所思。   谢子清她虽然不熟悉,但是毕竟是谢家人,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   谢子清有两次婚姻。   第一次婚姻是在他二十五岁,他不顾家人反对娶了一个演艺圈比他大了近七岁的艳名远播的女星,听说两人是奉子成婚。不过,这段婚姻很短暂,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便离婚了,原因是那个女星根本没有怀孕,而是假借怀孕一事,骗了谢子清,直到最后再也遮掩不住。   第二次婚姻则是在他三十五岁那年,跟王家联姻,娶了比自己小十五岁的王家千金,两人的婚姻一直维持到如今,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有一个孩子。   许久,徐晚卿张唇缓缓问道:“这么说,你是个私生子。”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你……”谢天浩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被徐晚卿的话给气的满脸通红,龇牙咧嘴的想要骂些什么,却被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平生最讨厌私生子了,你这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可别怪我。”徐晚卿漫不经心的说道,话刚一落,她便收回踩在谢天浩背上的脚,猛地往外一踹。   谢天浩如同一只破皮球从地上弹起,往外飞去,撞在周围看戏的人身上,顿时一片扑倒。   徐晚卿想到之前被叫回徐家遭受训斥,同时恶心的知道了她向来都仁慈温善的好父亲竟然出轨,同外头的女人剩下一对双胞胎,更可恶的是竟然直接将这对私生姐弟带回了徐家,登堂入室的占了她徐家的名,成为她所谓的妹妹弟弟,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而她那个好奶奶,嗤,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不要脸到那种地步的,竟然命令她交出母亲从娘家带来的三分之二的财产,分给那对无耻姐弟,简直是痴人说梦。   谢天浩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感觉的爬了起来,他恶狠狠的看着徐晚卿,脸上肌肉因为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徐晚卿给碎尸万段,他从来没有丢过脸,跟别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谢天浩两眼圆瞪,往外喷着愤怒的火焰,被气的通红的脸被极度的愤怒和痛苦给扭曲,他看向一旁的兄弟,恨恨的骂道:“你们愣着做什么,就这么看我被打不管不顾吗?还不赶快上?我就不信她一个小娘儿们还能抵得过我们几个人不成……”   几个人被说的,虽然心里上不是多么的乐意,但是想着他们还是得以谢天浩为头头到处吃喝玩乐,于是便也开始变得怒气冲冲起来,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大家不约而同的围攻了上去。   虽然他们个人的力量不能跟徐晚卿匹敌,但是人多终究是力量大些。   看好戏的陌生人见几个男人围攻一个女人,却是喧嚣个热火朝天,为了避免自己受到牵连,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退了好远,给他们留出足够的打斗空间。   徐晚卿一下子四面受敌,任她再怎么厉害,也是越来越吃力起来,但是即便如此,勉勉强强之间,她还是能够应付的过去。   谢天浩一直没有围上去,而是在旁边看着几个人打斗,随即偷偷转身到刚刚吃喝玩乐的地方,鬼鬼祟祟的从桌下取出他们寻欢作乐时必不可少的液体药剂,拔出了针头上套着的塑料软管,迅速的将其抽进针筒。   谢天浩手里拿着针筒背在身后,迅速的加入打斗之中,趁着徐晚卿四面受敌,一时大意没有察觉身后,手疾眼快的将冰冷细长的针头插进了徐晚卿的手臂上。   针筒里头的液体迅速的空了,得逞了的谢天浩破口大骂:“贱货,让你张狂。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猛地一股刺痛从手臂钻来,徐晚卿下意识的看去,只见细长的针头从她皮肤拔出。徐晚卿顿时觉得不妙,反射性的便朝着谢天浩踹脚过去。   徐晚卿只觉得自己头越来越昏沉,她下意识的去晃头,想要清醒一些,可是却是越发的头晕,退到吧台借以支撑的徐晚卿冰冷的眸子开始朦胧起来,她咬牙坚持:“你……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注射了什么?当然是能让你醉生梦死,飘飘欲仙的东西。”谢天浩奸笑着说道,随即便朝着几人瞥眼示意,“等什么,还不赶紧的!”   几个被徐晚卿发的浑身发疼的男人见状,一拥而上,牵掣住徐晚卿。徐晚卿虽然挣扎,却因药力发作,浑身发软的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们抓住。   徐晚卿死命的用牙咬着唇瓣,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渐渐的血腥味漫进嘴巴里,她努力抬头望向谢天浩:“你会后悔的。”   谢天浩不知为何,看着徐晚卿,不过是听着她淡淡的说了那么一句话,却感觉怎么不舒服怎么着,就好像有条毒蛇利眼盯着他,叫他毛骨悚然。愤恨的他一个大跨步上前,伸手用劲掐住徐晚卿的下巴抬向自己:“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刚一说完,便到手一巴掌,报先前自己被徐晚卿侮辱的一箭之仇。   “把人带走。”   其中一个人伸手便将徐晚卿扛上肩膀……   —   下了车的谢梓瑾还没待沈兰彻将车子熄火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沈兰彻迅速将车停稳,便下车追了上去。   “你说晚晚会在哪?”谢梓瑾像个无头苍蝇,她虽然是“幻魅”的会员,但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此时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望着四面都是道路去向,她慌的快哭。   沈兰彻很担心谢梓瑾的心理状态,他上前伸手将她拥在怀里,给予她最大的安慰,过了一会儿,松开了手的沈兰彻打开手机,指尖迅速的在上头动着,不一会儿他便将“幻魅”的方位构造给查的一清二楚。   抬步往右手边走去的沈兰彻不忘嘱咐谢梓瑾:“跟着我,别走丢了。”   谢梓瑾点点头,一步不离的跟在沈兰彻身后,跟着他绕过大厅,上了电梯,来到二楼。   愈发喧嚣的声音从尽头传来,谢梓瑾愈发的紧张起来,因为担心徐晚卿的安危,她觉得呼吸都好艰难。   没多久,对面来了一群众人,他们奸笑的从两人身边走过。   谢梓瑾猛的一个揪心,反射性的便转身朝着擦身而过的那群人望去。   “站住。”   谢天浩为首的几人正在兴奋头上,突然叫一道女声给叫住,他们转身看向谢梓瑾,面上的奸笑之意却是愈发的张狂……   “又来了一个,今儿真是好运气……哈哈哈……”   谢梓瑾看着对面奸笑着的众人,顿时皱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住他们。   好像有什么在鼓动她……   等等……   谢梓瑾打眼瞧向他们之中最后面的一个人,他肩上扛着一个人。   长长的头发……   熟悉的身影……   这一切都好熟悉……   谢梓瑾恍然大悟,她着急手指着那个人的,转脸朝着沈兰彻叫道:“晚晚……他肩上……” 第52章 狗杂种,也配?(看而收之)   沈兰彻点点头,伸手将谢梓谨拉到身后,轻和的同她说道:“别着急,我这就把人给你救回来,你别乱动,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知道吗?”   见谢梓谨咬牙点头答应,沈兰彻伸手将她耳鬓碎发给拨到耳后,于是上前。   “你要做什么?”谢天浩眼见沈兰彻上前,急匆匆的叫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兰彻一脚给踹飞很远。先前被徐晚卿踹飞,至少还能爬的起来,可是被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踹了一脚,他的力气很大,叫谢天浩只觉得钻心的疼,他忍不住的蜷缩起身子,伸手捂着肚子,吱吱唔唔的叫着。   “你们愣着做什么?”谢天浩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满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里发泄,他咬牙切齿的骂道,双眼变得赤红赤红的恶狠狠的瞪着沈兰彻,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余光看到后头站着的谢梓谨,于是大叫道,“抓那个女人……”   一干众人见状,看似已经没有退路,索性一拥而上,想要借着人多力量大来打倒沈兰彻。更有甚者,听了谢天浩的话,准备从沈兰彻旁边突围往后抓住谢梓谨。   沈兰彻眼疾手快,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臂,一个飞身,一脚踹在那人的脑门上,动作之狠、疾,叫那人只一脚便倒地,双眼瞪的贼大,嘴巴大张,里头冒出参杂着腥血的白沫。   “你……你……站住……”剩下的几个人见状,顿时明白他们不是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的对手,他们不自觉的害怕得便往后退去,嘴里犹做挣扎。   肩上背着徐晚卿的男人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将徐晚卿放下,一手扣住她的咽喉处,威胁道:“你……你住手……不然……不然我就掐死她……听……听到没……没有……”   沈兰彻看着一群蝼蚁,耳边传来对他而言一丝一毫威胁力都没有的话语,眉心不由得轻轻的皱起来,他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而且还是被这么一群乌合之众。   冰寒的翠眸望向被掐住嗓子的徐晚卿,沈兰彻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嘲讽之意。这个女人是生是死与他可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兰彻……”沈兰彻听到身后不远处谢梓谨着急的呼唤,侧头朝她望去,但见她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沈兰彻心里头有些不高心,明明刚刚在家的时候,她都面色红润起来了……   众人见沈兰彻转过头去,便觉是一大好时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一鼓作气,一拥而上。   “小心……”谢梓谨眼见面前一群人群涌而上,慌张的叫道。她吓得食指抵在唇瓣间,死死的咬住,心里却是万分悔过,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叫沈兰彻,让他分神的。   众人眼见就要抓到沈兰彻,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兴奋之色,沈兰彻一个却是后退,叫他们只抓住一团空气,还没从失望中回过神来,便见一条长腿进入眼帘,速度快的他们只见残影……   顿时,众人倒地,一片哀嚎之声。   “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我就……”话还没说完,男人便鬼哭狼嚎,他慌忙的低头朝自己原本掐住徐晚卿的手望去,却是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只见他的手成怪异之状扭曲。还没待他回过神来,又是一声清脆响声,便是在这喧闹场所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啊……”男人撕心裂肺的大叫,但见他的手没了牵连的垂了下来,晃晃荡荡的……他的手从手腕处断了……   沈兰彻一脚踹开他,伸手接过快没了知觉,即将倒地的徐晚卿。   谢梓谨见状,快速上前,跟着搀起徐晚卿,担心的唤道:“晚晚……”   “小谨……”徐晚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瞧见谢梓谨一张放大在自己眼前的小脸,脸上神色紧张,踌躇不已。徐晚卿强忍着头晕目眩,对着谢梓谨挤出一抹浅笑,安慰道:“小谨,我没事,你别难受,真的……”   说着,徐晚卿便彻底的晕了过去,吓得谢梓谨伸手便去晃她,她却没有反应。谢梓谨慌得只能求助沈兰彻,鼻尖酸楚的求助:“兰彻,晚晚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有事情?”   “小谨,她应该是中了迷药,睡一觉就好,没大碍的。你放心好了。”沈兰彻伸手拍了拍谢梓谨的肩膀,安慰道。谢梓谨抬眼看向他,但见他朝着自己点点头,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下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大老远的,有人大叫着走过来。   来人是幻魅的大唐经理,听人来报有人在酒吧外廊处群殴,于是赶紧的过来。越走越近,他看着地上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众人,于是转头大声呵斥着身后跟着的人:“这都发什么事情了?你们都不长眼睛的吗?怎么不拉着?‘幻魅’是可以叫人随意打架斗殴的地方吗?”   走到还躺在地上的谢天浩身边,便瞧着熟悉,大堂经理低头细细看去,顿时惊呼:“这不是浩少吗?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浩少扶起来?”   “你是?”被人搀扶起来的谢天浩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堂经理。   “浩少,鄙人是‘幻魅’二至四层的大堂经理。您这是怎么了?”大堂经理卑躬屈膝,谄媚道。   他虽然在“幻魅”工作不过三年,但是谁是这儿的大人物,他确是摸了个透彻。   今儿更是听说谢家的谢天浩过来了。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这谢天浩不过是谢子清的私生子,但是要知道这谢子清跟现任夫人结婚十几年却没有一个孩子,这谢天浩是他唯一的儿子。   虽然谢天浩现在顶着私生子的名头,但是很大的可能却是谢子清的继承人。   这样的一个人,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趁机巴结一番。   谢天浩看了看来人,见他胸前挂着的铭牌,于是说道:“大堂于经理是吧。”说着,谢天浩一个酒嗝上来,一股酒味顿时冒出,恶心的于经理想吐,但是他忍住了,朝着赤耳红鼻的谢天浩点点头。   “也不知道什么人就这么被你们放上来,还坏老子好事,将老子一群人给揍了……我呸!于经理你赶紧叫人把他抓起来。”谢天浩晕晕乎乎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沈兰彻,昏头昏脑的是示威骂道,“老子要把他揍个落花流水。”   “这……”于经理看着地上趴着将近十个人,再看看不远处就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顿感头疼,不是说群殴吗?怎么全都倒下了。   于经理朝前走了几步,仔细的看了看沈兰彻,脑海快速的翻转,确实没有见过。再一想自己是带了一帮子的人过来的,顿时生出了几分勇气,扬着脸便朝着沈兰彻大声呵斥道:“你哪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幻魅’,你也有胆子在这儿放肆?知道你打到的是谁吗?”   谢梓谨在听了沈兰彻的话后,担心之情褪去几分,怒火却是溢上几分:“我倒想知道,打到的是谁。”   “自然是谢天浩,浩少。”于经理刚得意忘形完,却被转过身来的女人给吓着,但见双目圆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吞吞吐吐的说道,“谢……谢大小姐……怎么是您……”   于经理只感觉自己脑门冒汗,他忍不住的咽口水,恨不得伸手甩自己一巴掌,叫他嘴那么快,那么贱。他赶忙拍马屁赔笑道,“谢大小姐,您看都是误会,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一家人?”谢梓谨嗤笑,“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于经理蠢的像只猪,但见他谄笑道:“这……浩少他是清爷的儿子,跟谢大小姐您可是兄妹,这还算不上一家人?”   说完话,于经理见谢梓谨眼神冷漠中带着嘲讽与傲慢,这才察觉到不对头,越想越不对头的于经理伸手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倏的心中一寒,心想莫不是他又说错话了?   “不过一个狗杂种,也配?”谢梓谨凤眸中的不屑愈发的浓烈,她很早便听周围的人说清叔有个私生子,便是前世她也不曾跟这个私生子打过照面,没想到今儿却撞上了,还是这么叫她恼火的撞面。   看来,她是跟“私生子”三个字杠上了。   “你……”谢天浩虽离谢梓谨一番距离,但是她的话却是清楚无误的落入他的耳中,被人如此不屑诋毁,他顿时怒火三丈,恨不得撕烂她那张破嘴。   于经理听着,却是不停的抹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的赔笑,尴尬不已。   谢梓谨还想要再说什么,却瞧见一道急匆匆的人影快步走来朝这边走来,十分眼熟的她连忙大声叫道:“木琛熙,这边。” 第53章 愤怒(看而收之)   木琛熙疾步走着,远远的便瞧着谢梓谨朝他挥手大喊,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   眼神没有意外的落在徐晚卿身上靠着的人,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像是刻在他骨髓里,木琛熙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刻意注意地上躺着的人,但是却能够轻易的避开阻碍,走到谢梓谨面前,木琛熙停住脚步,朝她点头道:“谢梓谨,麻烦你了。”   说着,木琛熙便伸手接过徐晚卿,却发现她毫无知觉,他伸手抚摸着徐晚卿的苍白的脸颊,却发现她左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手印,不用说是被人打的,唇瓣间还保留着干涸的血迹,顿时瞳孔紧缩,格外的担心:“卿儿……”   “晚晚她中了迷药。”谢梓谨自觉的松开了手,解释道,“就是前面的这群人……”   谢梓谨还没说完,便发觉阴冷的气息布满木琛熙周身,生怕他担心晚晚,加快了语速:“你放心,除了中迷药,晚晚没有其他的事情。”   “眼前的这群人……”木琛熙略微抬头,朝着面前一群早已被教训的七零八落,唉声不绝的人望去,灰褐色的瞳眸逐渐染上赤焰,语气染上了愤怒。   他捧在手心里呵着护着的人,就让这群杂碎给伤着了?   木琛熙低头亲吻了一下徐晚卿的额头,而后将人交给谢梓谨:“谢梓谨,帮我照看下卿儿。”   谢梓谨刚接过徐晚卿,便见木琛熙抬步向前。   于经理早时见谢梓谨说着嘲讽的话时,便就大汗淋漓,不知如何是好,还没待他相处解决的办法,竟然又来了一尊大佛,这大佛不是其他人,可是木家掌权人,一向在商场雷厉风行,所向披靡的木琛熙。   看着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木琛熙,于经理顿时有种他的饭碗不保的感觉。心里再是颤得慌,于经理还是咬了咬牙,迎着笑脸走向木琛熙:“木少……”木琛熙却是瞧也没瞧一眼,只觉得碍眼,伸手便是一挥。   话还没说完,一道残影袭来,于经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人就被砸到一旁的墙上,眼冒金星,脑子嗡嗡作响。   谢梓谨在身后静静的看着木琛熙,他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愤怒之意,可是周围的人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寒意,仿佛从地下钻出来的藤蔓缠住他们的四肢,众人由心底的害怕,想要爬身来逃跑,却好像动弹不得。   刚刚于经理叫女人“谢梓谨”时,他们便已然颤颤巍巍,心里发觉不妙,还没想到该用何种借口逃脱的时候,叫他们更为害怕的人竟然也过来了。他们虽然都算得上有钱人家的子弟,但是跟这两位比起来却是什么都不算。   “谁打的?”木琛熙走到最近的一个人面前,伸脚便是一个猛踹,将人踢的老远,刀刻斧凿般刚毅的脸庞满是平静,平静中却是暗含汹涌怒浪,他环视着地上众人,只见一个个的都惧怕的朝同一个方向望去。   “他……”众伙不约而同的指向谢天浩,虽然平时他们都跟着谢天浩吃喝玩乐,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下,他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保命是当前最为要紧的事情。   木琛熙动作利索的扫干净了脚下的障碍,走到谢天浩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原先搀着谢天浩的人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立即松开了双手,木琛熙如同拎起小儿般轻松的将他提起,猛地便往手旁的墙上砸去……   趴在地上的人看着谢天浩像个提线木偶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被木琛熙砸了一次又一次……实体的墙面发出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叫他们听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谢天浩眼冒金星,头疼欲裂,想要挣扎,却疼得更加的厉害。他突然感觉领子一松,借着却是狠狠的被扔向对面的墙上,四肢乏力的瘫软在地上。   木琛熙慢步走到谢天浩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丧家之犬的他,一脚便踩在他瘫软垂落在地的手。   谢天浩眼中的害怕之意越来越浓,他慌了神的低头看去,只见木琛熙碾压着他的手,他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常,就好像他碾压的不是他的手,不过是一根烟头而已,愈发的用力。谢天浩顿时撕心裂肺的叫起来,疼痛叫他扭曲了脸,耳边却传来木琛熙低沉的话语。   “哪只手打的?这只?”   还没待谢天浩回过神,木琛熙便踩上他另一只手,薄唇一张一翕,“还是这只?”   “我不知道她……”谢天浩浑身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张嘴想要求饶,一时半会儿却有说不出话,双眼惊恐的瞪大,木琛熙说着话的语气,就好像他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他是真的害怕了。   突然想到谢梓谨,谢天浩对她再也没有了愤怒不甘,反而觉得她是一根救命稻草,是最后的希望,他着急的转头朝着不远处静观的谢梓谨大声叫道:“谢梓谨,你帮我……替我跟木少求情,我们是兄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   木琛熙讳深莫测的朝着谢梓谨望去。   “你死了也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谢梓谨发笑道,而后对木琛熙说道,“一个私生子而已,还不配称之为谢家人,他任你处置。杀了、剁了、蒸了、煮了……怎么都好,随你高兴。”   “谢梓谨,你……”谢天浩咬牙切齿,最后那么一丝希望之光顿时被无情的扑灭,他望着脸上渐渐扬起诡异之色的木琛熙,愈发的惊恐,见他蹲了下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把刀,谢天浩吓得想要往后退,可是背后的一堵墙阻挡了去路,他慌乱道,“我爸是谢子清……你……你要是动了我,我爸不会放过……”   木琛熙却是不愿意跟他继续浪费时间,向来清冷的面容掠上些许讽刺,谢家他都没准备放在眼里,一个谢子清他怎会放在眼里?   一道冷光闪过。   突如其来的一股生不如死的疼痛感叫谢天浩没能说完,反而惨叫起来,最后的“你”字被他咽到肚子里,他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左手望去,从手腕处漫了一地的鲜血叫他吓得昏了过去。   众人见木琛熙起身往回退,全部惊恐的往两边退去贴紧在墙上,要是给他们一个洞,便是挤破脑袋他们也要钻进去。   于经理目睹了刚才血腥一幕的发生,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谢天浩的左手那么迅速的从手腕处的断了,孤零零的左手就那么的横躺在血泊之中。害怕的不敢再瞧的于经理只觉一股恶心涌了上来,叫他想吐。   谢梓瑾却是没有闭眼转身,只是冷淡的看着那处血泊,愈发漫来了的猩红,叫她不由自主的眼神渐渐迷离,反射性的伸手触摸自己心脏处……扶着徐晚卿的手渐渐的松了下来也不没有发觉。   木琛熙眼见徐晚卿渐渐朝着一旁倒去,快步上前,伸手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沈兰彻看着,想到一旁的谢梓谨,冷清的眼神闪过些许烦郁,他转身站到谢梓谨面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她的视线,低头看她,却发现她双眼失了焦距。沈兰彻以为她是被木琛熙血腥的手段给吓着了,伸手将她拥进了怀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着她的头,无言的安慰。   将徐晚卿抱起来的木琛熙这才注意起来拥着谢梓谨的男人,怒意尚未散去的双眸顿时一惊。   怎么是他?   一个便是他木琛熙这样的人都要警惕着的人。   一个手握华夏经济命脉却从未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沈家家主。   一个他上一世仅仅只是在四九城的一场宴会中打过一次照面的人。 第54章 旖旎(看而收之)   感觉到怀中的卿儿渐渐扭动身子,木琛熙将视线从沈兰彻身上挪开,看向她。   徐晚卿黑泽滑顺如丝的长发散乱着,额间汗水冒出,面色变得绯红,小嘴微张,身子不停的扭曲个不停,昏昏沉沉的她只感觉自己浑身热得发烫,头晕晕的她努力睁开眼,不知道是药物作用产生的幻觉,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迷蒙的视线之间她好像瞧见了木琛熙。   “木木……”徐晚卿不自觉的叫唤着,身子热得发烫的她好难受,小手不自觉的揪着木琛熙的衣服,往里头钻去,好凉,好舒服。   “卿儿……”木琛熙一手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贴在心口,快步朝外走去。看着她毫无意识的扭曲,听着她旖旎的呢喃,木琛熙心格外的疼。   这些个下三滥竟然给他的卿儿要幻情药,真是该死。   处于迷茫中的谢梓谨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这才渐渐恢复了神志,却发现自己被沈兰彻拥在怀中,纤纤柔荑正抵在他身前。他的气息很是平缓,他的身子也很凉,自己那些许的热度都要被冻住了,虽然如此,她却感觉格外的安全放心。   明明知道不该如此贪恋,但是她却不想从他的怀中离开。   些许时间,谢梓谨意识到拥着她后背的属于他的手松了开来,耳畔同时荡起他那低沉的嗓音:“小谨,走吧!”   抬起头,略仰起下颚,略带迷茫的眼神朝着沈兰彻望去,谢梓谨一直都知道他很帅气,可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眼里的他帅气的人神共怒。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徐晚卿,寻眼去看,却发现她跟木琛熙都不在旁边了。   “晚晚他们呢?”   “你发愣的时候,木琛熙带她走了。”   “那我们赶紧跟上去。”   谢梓谨抬步就要走,却被沈兰彻拉住手,“你不方便跟过去。”她莫名其妙的转过头去看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兰彻看着谢梓瑾,眉眼间略带些许笑意,微抿成一条弧线的薄唇张开,道:“你那朋友她不止中了迷药,还中了幻情药……”   “那我们回去吧!”谢梓瑾一听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中了幻情药需要怎个解法,她还是知道的,不需要他详细描述。再说了,他好意思说,她还不好意思听。   越想下去,谢梓瑾越发的脸红尴尬,羞涩的她想要转移视线不再去看沈兰彻,却发现他那翠绿如湖水般的眸子泛着戏谑之色,有转浓之势。   “还不走?你不走我走了……”谢梓谨嘟起小嘴,不满道,说着就不理他,自己走了。   沈兰彻眼底的温情笑意愈发的多,他轻笑着大步跨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同她并行而走。   —   “木木,难受……好热……”车里徐晚卿一直叫着木琛熙,不安分的挣扎,她好热,身子拼命的想往木琛熙怀里头钻,想要获取凉意。木琛熙没有办法只得压制着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将自己衬衫抽出来,伸进里头抚摸着他的小手,迅速的将安全带给她系上,发动车子,朝最近的住处驶去。   木琛熙是个男人,不是柳下惠,心爱的女人一直趴在他的身上诱惑着他,虽然是无意识的,但她那软糯似猫儿般的声音时不时的从一旁传出,进了他耳朵,叫他不住的酥麻,勾得他心痒痒,使得他热血沸腾。   本想迅速的开车回到最近的一处房子,但是暴风雪却是叫他没办法开快车,想到离“幻魅”不足五百米的地方便有一家酒店,木琛熙侧眸看了眼徐晚卿,但见她越来越难受,她的连衣裙是衬衫式的,叫她因为热火而没有意识的扯散松了开来,雪白的肌肤大片的落入了他的眼,叫他看得双眼赤红。   木琛熙不忍心她受这些个罪,决定还是去酒店。   前台小姐正无聊时,突然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快步走了进来,男人颀长有型,俊美异常,叫她看的出神。   “开房。”木琛熙紧了紧环中的人儿,走到前台,冷声道。   见前台小姐没有反应,只是一脸花痴相盯着自己瞧,木琛熙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耐烦的重复:“给我开间房。”   前台小姐冷不丁的一颤,赶紧回过神来,她就想为何感觉他面熟,原来是木琛熙。   “木先生,你的房卡,2301号总统套房。”没有询问,前台小姐直接将总统套房开给了木琛熙。   顺着看了一眼埋首在木琛熙怀中的女人,她的身上盖着男人的西装,小脸紧贴着木琛熙宽厚的胸膛,看不见长得什么样子。前台小姐心中顿生嫉妒,多希望她才是被木琛熙抱在怀中的女人。   木琛熙伸手接过房卡,在前台小姐扬上笑脸问他“是否需要人带路”时,只是冷淡的回了句“不用”,便转身离去。   前台小姐傻愣的看着两人离去,在两人进入电梯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一直被木琛熙抱在怀中没有露面的女人,远远的看着,前台小姐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形容她,只觉得,也就只有这样的人儿才能配得上木琛熙了。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前台小姐只瞧着木琛熙先前冷漠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温柔与宠溺,他低垂着脸望着怀中的人,那女人突然伸手紧紧的勾住木琛熙的后颈,扬起小脸便亲吻上木琛熙的唇。   木琛熙愣了一会儿,见徐晚卿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神色迷离,染上了浓浓的欲望,他笑着一手托住她的后颈,触碰着她滑顺的发,闪着丝丝光亮的深邃黑眸渐渐阖上,迎合着她的亲吻。   徐晚卿虽然跟木琛熙之间情事不少,但是向来都是木琛熙主导。被药物控制的她不满足于唇瓣间传来的湿润的触感,她伸舌钻了进去,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在里头胡乱闯荡。   木琛熙激动心情无以言表,他笑着拉回主攻趋势,炽热的舌猛地钻进她的小嘴,与她交缠嬉戏,深深吻了起来,炽热缠绵。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好似一股电流袭了她的身子,娇软的贴着他,更加迫切的回吻着他。   电梯停在23楼,木琛熙暂时性的松开了唇,快速的抱着徐晚卿出来,走到2301号房,动作利索的刷卡打开房门,伸脚将房门给合上,找到睡房,将徐晚卿放在床上。   私密空间内,他不再有所顾忌,压身上去,浓热的唇吻上那叫他着迷不已的殷红唇瓣,啃咬。他粗砺的指手抚过她雪白的背脊,薄唇缓缓转移阵地,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徐晚卿颈侧,叫她不由得酥麻。   不甘示弱的徐晚卿啃咬着他,伸手扯着他的衬衫……   散落的衣物……   交缠的躯体……   旖旎的春光……   —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头的阳光,雪白的床上一条白皙的臂膀从被子里头伸了出来。   徐晚卿渐渐睁开眼,想到自己在幻魅被人注射药物一事,吓得她猛地便坐起身来……感觉到自己身旁睡着一个人,她慌张的低头望去,在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庞的时候,慌乱之色慢慢退去。   徐晚卿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抚摸木琛熙长长的睫毛,睡梦中的他跟平日间是两番模样。小脸渐渐溢上幸福感,见他突然睁开眼睛,徐晚卿樱唇微张:“你醒了……”   木琛熙伸手握住她想要抽离的小手,猛地将她拉近自己的怀中,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想到他和她缠绵了几近整夜,格外担心她的身子,于是温柔道:“疼吗?”   同木琛熙不是第一次如此旖旎缠绵,虽然中了幻情药,但是徐晚卿始终清楚的知道夜里的自己是如何勾着他,缠着他,要着他……   所以,当木琛熙问道时,徐晚卿羞得耳根发烫,埋头在他胸前,努力平复自己慌乱的心跳,许久才羞羞道:“还好。”   —   第二日,升州掀起一片波澜,震惊所有人。   原因:一向浓彰异彩,被达官显贵,豪门政界奉为宠儿,背后势力盘根错枝,十分复杂的“幻魅”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第55章 得知消息,上门讨人(看而收之)   谢子清望着不远处的王明汐在餐厅亲自摆放碗筷而若有所思,虽然不过是几双碗筷,但是她太异常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个事情,嫁给他这么多年,她一直与他相敬如冰。凡是家里的事情她绝不会插手,也不会吭一声。   王明汐比他小了十五岁,他没有办法忘记当年他和她结婚当天夜里,当他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腥红的一幕叫他此生难忘。他从来没有想过二十岁的女人竟然如此决绝的割腕自杀来抗议跟他的婚事。   谢子清刚想走进餐厅,身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一分钟都没有,空旷的大厅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着,朝着望去,但看见谢子清满脸的愤怒,恶狠狠的看着地上被他砸的四分五裂的手机。   王明汐在餐厅自然也听到了手机砸地发出来的巨响,将手里剩余的筷子摆放好,她这才走了出来。抬眼望向谢子清,但见他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双眼怒瞪,龇牙咧嘴的,简直怒不可言,即将火山喷发。王明汐没有询问他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缓步从他身旁走过,径自上了楼。   谢子清没有注意王明汐,他满脑子想到的只有电话那头人的话。   天浩他被人砍了……   齐着手腕处整只左手被砍了下来……   王明汐进房间时,只听到谢子清大声吼道:“备车,去医院。”   —坐在车后座的谢子清见车速十分的缓慢,张口就朝着司机破口大骂:“给我开快点,你以为你是蜗牛吗?我让你开车,你就慢吞吞成这样?还想不想干了?赶快给我送到圣伽医院。”   “老爷,这大雪天的,还是安全为上的好。”司机偷偷抬眼看了看后视镜,后面的谢子清这火气在身,愤怒交加。想来他又成了出气筒。   “你给我尽快就是了,哪那么多的废话?”谢子清侧过头朝着窗外看去,大雪纷飞,司机他做的也没有错,的确是需要小心开车。但是他最不喜欢别人顶他的嘴,反驳他的话,所以恶狠狠的说了这么一句,倒也不再说话了。   司机也不啃声,在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速度快些。   一道医院,谢子清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出来,疾步快走,询问了医生护士,找到谢天浩。   一直在医院鞍前马后的于经理并不知道幻魅已经不复存在。从木琛熙几人走了以后,他就立马叫了120急救,将谢天浩连同那只断掌给送进了医院,他自己跟着去了医院。   他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十四个小时,谢天华的断掌终是被接回了原处,不过医生却告诉他这手虽然是接上去了,却几乎没有任何的作用了,相当于一只废手。   见到谢子清,于经理赶紧上前,接了谢子清到了重症监护室外。   谢子清透过玻璃看到重症监护室内躺在病床上罩着氧气管的谢天浩,清楚的看到他被缠裹的左手,想到他被人整只手都砍断了,顿时怒吼:“谁借了熊心豹子胆,连我谢子清的儿子都敢伤,还上成这样?”   “清爷,这……”一边是木少,一边是清爷,他两边都不能得罪,于经理十分的为难,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什么这,我问你是谁把我儿子伤成这样的?”见于经理支支吾吾的,谢子清愤怒的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是……是木少。”于经理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咬了咬牙,将伤人者给说了出来。   “木少?木琛熙?”   “是,木琛熙,木少砍了天浩少爷的手。”于经理伸手捂着被打的左脸,嘴里一股子的血腥味,他将涌上嗓间的鲜血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天浩少爷他在幻魅酒吧内将一个女人给迷昏欲行不轨,但是被谢大小姐带人前去堵了个正着,后来木少也过来了,原来那个女人是木少的女人……再后来,天浩少爷就被木少他往死里揍了一顿,手也被砍了……不过清爷您放心,医生已经把天浩少爷的手接了回去。”   于经理把因果都说了个透彻,就是没敢将医生刚刚跟他说的话给说出来。   “木、琛、熙。”谢子清听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也能让木琛熙将自己的儿子报复成这个样子?   又听到于经理提到谢大小姐,他隐约的怀疑是谢梓谨:“谢大小姐?哪个谢大小姐?”   “就是您的侄女儿谢梓谨,谢大小姐。”于经理一说完就往后退了几步,尽量让自己远离谢子清,因为愤怒中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他不想一次又一次的无冤被打。   “谢、梓、谨。”谢子清咬牙切齿,气得脸色发紫,凶狠的脸扭曲的格外的恐怖,他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谢梓谨的份。   吩咐了跟着过来的人照顾好谢天浩,谢子清转身便赶往谢宅去找谢梓谨。   “谢梓谨,你给我出来。”谢子清到了谢家,怒气冲冲的就冲了进去,恶声吼道。   “子清哥,你怎么来了?”谢紫沁正好在客厅,听到怒吼,她站起身来往外走,便瞧见谢子清正怒气冲冲的进来。   “你别关我来做什么,把谢梓谨给我叫出来。”谢子清看到是谢紫沁,也没有客气,一径的找谢梓谨。   谢华季刚从书房出来,准备去公司,便听到谢子清大声嚷嚷的找谢梓谨,他下了楼梯,皱眉道:“清兄,你这么怒气冲冲的过来找梓谨做什么?难不成梓谨她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你了?”   “做什么?你家的谢梓谨简直太过恶毒了,小小年纪竟然这么的蛇蝎心肠,竟然联合了木琛熙,将我儿子的手给砍断了。你说我来做什么?赶紧把谢梓谨给我交出来,不然我跟你们没完。”怒火在谢子清胸中翻腾,他怒目横眉,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一张有些老态的脸因为愤怒而被涨的通红,满脸的肉时不时的荡着,被细纹布满了的嘴唇一上一下地颤动着。   谢紫沁听了谢子清的控诉,根本不相信,听他骂自己女儿是蛇蝎心肠,向来温柔的脸也变得不快:“子清哥,说话可要留口德,什么蛇蝎心肠的,是能用来形容我家小谨的吗?还有,你说你儿子是被小谨砍断了手,难不成是你亲眼看到的?说话可要证据。”   “清兄,紫沁说的的没错,你说你儿子手被砍断是梓谨做的,可得要拿出证据来。要真是她干的,我这个当父亲的不会饶过她。”谢华季嘴上虽然好像是在应和谢紫沁维护着谢梓谨,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将谢梓谨给数落了个遍,脸色也因此变得难看起来。   “‘幻魅’经理亲口跟我说的,难不成还有假?你们别拖拖拉拉的给我废话,我没有那个闲工夫,赶紧把谢梓谨给我叫出来。”   谢华季听他这么说道,只觉得十之八九是真的,心里更是将谢梓谨给从头骂到脚,尽是不安分的东西,就知道给他找麻烦。谢华季眉头皱的很深:“梓谨她不在家。”   “不在家?你说不在家就不在家了?你当我是傻子?暴雪天气的,她不在家还能去哪儿?”谢子清气的呼哧的大声的喘着气。   “不瞒清兄,梓谨她搬出去住了好一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你先坐下消消气,我这就打电话叫她回来。”谢华季只能安抚了谢子清到客厅坐下,叫佣人赶紧上了茶水,“等梓谨回来了,我们得把真相弄个清楚,要是幻魅的经理弄错了,伤的可是我们自己人的和气,清兄你说是不是?”   “紫沁,你陪清兄坐着聊聊,我去给梓谨打电话。”谢华季朝着一旁的谢紫沁吩咐了,便去一旁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没待对方打招呼,谢华季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怒骂:“你个混账东西,竟然把你二伯儿子的手给砍了,真是有本事了!赶紧给我滚回来……” 第56章 回家(看而收之)   谢梓瑾看着手中的手机不知道该作何感受,从接电话到挂电话,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听到他的好父亲一通训斥。好像最近都是这样,只要她接到父亲的电话,没有例外的都要遭受他一通骂。真是讽刺,原本有些笑意的白皙小脸变得嘲讽。   “你……”沈兰彻望着一动不动,傻傻的看着手机的谢梓瑾,想要安慰,可又想到那头训斥她得人是她父亲,而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什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半途止住了话。   谢梓瑾回过神来,朝着沈兰彻挤出一抹笑意,个外得僵硬不自然:“我没事。只是让你看笑话了……”说完了话,她又低下了头,当她看到沈兰彻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时,不知为何会觉得满身心的尴尬,叫她不知所措。   “那个……我得回家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不同你一起吃饭了!”打破一时寂静的气氛,谢梓瑾笑着说道。   “别笑了,看得我难受。”沈兰彻不由自主得便将心里得想法说了出来,见谢梓瑾她愣的抬眼望向自己,沈兰彻也跟着愣住,刚刚他说什么?看得他难受?沈兰彻皱了皱眉头,暂时将情感扔到一旁,“天气这么糟糕,路滑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原来他看得出来她笑的那么的假,谢梓瑾自嘲的笑了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听到他说要送她,她没有客气的推辞,而是点点头。   一路上谢梓瑾都沉默着,沈兰彻也没有说什么,狭小的空间个外的压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要面对一场腥风血雨,谢梓瑾渐渐感觉气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雪还在下,她不方便降下车窗,于是问了沈兰彻能不能放点歌,见沈兰彻点点头,于是立马打开了音响,悠扬的乐声响起,谢梓瑾烦躁的心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的重了起来。   “是不是这儿?”沈兰彻停了车,看了一眼外头联排的别墅群,而后问到双眉紧锁的谢梓瑾。   沉浸在思绪当中,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一场没有硝烟战役的谢梓瑾被拉回来了现实,没反应过来的她一时间愣着,许久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他问的话,转头往外头望去,点点头,是她熟悉的了不能再熟悉的环境。   沈兰彻见谢梓谨伸手送了安全带开门就要出去,不受控制的便伸手抓住她:“你一个人回去有问题吗?还是要我陪你?”刚刚谢华季在电话重点怒吼,他听得一清二楚,想着她一个人去面对,心里始终是不放心。   “不用了,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的。”谢梓谨猛地被沈兰彻抓住,甚是一震,听着他担心的话语,倒是突然之间感觉心中的烦郁狂躁的心情散去不少,他的好意她心领了,但是他不合适跟她进去。   而且,她清楚,便是谢华季怎么着凶狠,她都不会有事情,因为她是谢天鹰捧在手掌心的孙女儿,谢华季没有胆子越过爷爷打她的。   “那好,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沈兰彻倒也没强求,只是朝她点点头,松开了手,“进去吧。”   “谢谢。”谢梓谨朝着沈兰彻浅浅一笑,打开车门便出了去。   沈兰彻顺着视线望去,便瞧见一道莹绿色的身影在雪白的天地之间,越走越远。   “大小姐您可是回来了。”谢家内的佣人看到许久未见到的谢梓谨出现在大厅,赶忙迎上去,着急的说道。自从谢子清来了,家中的气氛便格外的压抑沉闷,她们这些个佣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就被辞了工作,“老爷太太跟清老爷都在客厅等着您呢!”   谢梓谨看了一眼她,没有吭声,只是伸手挥掉身上的落雪,朝着里头走去。   “爸。”走到客厅,谢梓谨朝着坐在正中央的谢华季打招呼道。   “谢梓谨……”谢子清一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刚开始只以为是佣人,没太注意,直到听到声音他立马侧过身去看,这一看却烧的他怒火更加旺了几分,赶着就站起来看向谢梓谨,咬牙切齿。   “二伯。”谢梓谨见谢子清双眼瞪着她,眸内满是怒火,却是没在乎,依旧客客气气的叫了他一声。   谢紫沁站起身来,伸手招呼谢梓谨往前来。   自从女儿搬出去住了之后,她就没有见过她了,只有在电话里头跟她聊上几句,这会儿子看女儿,谢紫沁只觉得她瘦了,张口便想要说道说道,却想到谢子清前来所为何事,只得将对女儿的关心放在一旁,转而说道:“小谨回来了,赶紧过来,跟你爸爸,还有清伯伯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我打电话强硬的叫你回来,你都准备不回家了?”   谢华季看着许久未见的女儿,心里头可没有谢紫沁那些个情感,也没有想过谢梓谨在外头住的是否好,是否瘦了,而是想到之前给她打电话,她却直接无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无视掉了,于是开口便是有些责难。   不过话一说出去,谢华季到有些后悔,他是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停他话的女儿,但是可没想在外人面前,毕竟丢的是自己的脸面,于是快速的转了话锋:“你二伯找你,说是你将他儿子的手给砍了?你赶紧把事情的缘由从头到尾,一点都不许遗漏的说了。要真是你干的,我绝不会饶了你!”   谢梓谨当即就皱了眉,那个叫谢天浩的手被砍断了是没错,但是怎么从谢华季嘴里这么一说变成了是她砍断的?   既然要她解释个清楚,那她就好好的解释一番。   谢梓谨勾着嘴角,嗓音轻扬:“爸,妈,二伯,我昨天是去了幻魅。在二楼酒吧外碰到了一群纨绔子弟,眼见他们迷晕了一个女人正要做些下三滥的事情,梓谨自然看不过去,就使了身边的人将人给救了下来。我听对方说带头的人是二伯的儿子,还以为他是说谎的,毕竟二伯跟二伯母就算有孩子也不可能有二十来岁,更何况二伯没有孩子。但是想着毕竟不是自家,我自然是不准备将事情闹得众所周知,本来都准备将人带走了……”   “谁知道后来木少来了,我这才知道原来那群纨绔子弟迷晕的女人是木少的女人。木少当时就气得将那群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一听是那个自称二伯儿子的人下的手,当时就愤怒的将他的左手给砍断了……”   说着,谢梓谨停了话,镇定的俯视朝向谢华季看去,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语气内的嘲讽却是十分的明显:“我自认为就了一个无辜被迷晕的女人是做了一件好事,你们不这么认为吗?本来想今天跟找个时间回来跟爸您说一下,让您高兴高兴,顺便让您跟二伯父说说。没想到还没等到我回来,却叫爸你一通电话训斥给叫回了家来。”   “你……就算不是你砍的,你当时也应该阻拦着……”谢子清涨得脸通红,富态的发粗的手指着谢梓谨,一时间被她的话给气得快要发晕,什么叫做他没有孩子?在升州谁不知道他谢子清有一个儿子?   谢梓谨看着他满嘴的指责话语,却是笑了:“木少是个什么秉性想来多年浸渍在商场上的二伯你比梓谨更加清楚。所以,木少要做什么事情,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拦得住,又怎么敢拦着?再说了,梓谨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纨绔子弟得罪木少?” 第57章 面红耳   “既然真是私生子,那就应该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做人,而不是像这样的耀武扬威,到处打着谢家私生子的名头在外欺凌弱小。”   “你……”谢子清指着谢梓谨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儿子,你就算不拦住木琛熙那家伙,多多少少说一句总是可以的!木琛熙不认识天浩,可是他认识你,借着徐家小姐的面子,他再怎么着也应该可以给得你一两分的面子……”   “子谨可没有忘记咱们谢家自祖上便传下一条规矩。如谢家之人在外有私生子女,其私生子女不得被谢家认可接纳,不得借谢家之名在外恃强凌弱,也不得借任何手段继承谢家财产!”   “不知道二伯您可还记得这条规矩?”谢梓瑾虽然是对谢子清说道,但是视线却是看向谢华季,心里格外的苦涩与痛恨。   “你这是在拿这些个老得迂腐的规矩来训斥我?”   “梓谨不敢,只是这规矩虽然时间久远了一些,但是终究是没有被废除掉,所以梓谨以为,只要是谢家人都应该遵从。”   “你……”   谢梓谨可不想跟他就这规矩一事再争辩一番,于是出声堵了他的话,继续说道:“再有,二叔,既然您都提到徐家小姐了,可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我都说了,被下药迷晕的女人是木琛熙的女人。木琛熙的女人是谁,应该不用我说二伯您也该知道!”   谢梓瑾看着谢子清却是满眼的不喜,总觉得他跟妈妈不是兄妹,反而跟她的好父亲才是兄弟。   他们都是一样的秉性,喜欢养情人,有着私生子女。   “徐家小姐?”谢子清傻了眼。   “木琛熙砍的?”谢华季却是重复着谢梓瑾的话,心想这木琛熙怎么瞧着也不像是会如此莽撞冲动的人!   谢梓谨听到谢华季的疑惑出声,于是点点头。   谢子清心想既然不是她砍的,那么谢子清也就没有道理来找她,于是朝着一边面红耳赤的谢子清说道,“清兄,既然是木琛熙那人砍断了你儿子的手,你应该找他去讨个说法公道才是,你说呢?”   “木琛熙我自然是会去找他,但是谢梓谨你不管怎么说都是参与了,我儿子也是被你给打了,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他至于被木琛熙给逮住吗?”这么些年,谢子清在社会上被歌舞声色迷昏了眼,根本不分是非黑白,指着谢梓谨的鼻子就痛骂一顿。   “二伯,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做我也搀和进去了?什么叫我多管闲事?”谢梓谨嗤嗤的笑了起来,转而眉眼低沉下去,扬声以道,“您都知道了被下药的徐家的长女,若是您真的将谢家放在心上,您怎么会这么的指责我?您倒不如仔细想想,如果梓谨当时没有将人救了下来,究竟会给谢家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谢梓谨的话就如同棒槌捶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经过谢梓谨的这么一番说道,他们猛地一惊,的确,谢梓谨没有做错,甚至她做的非常好,值得他们赞扬一番。   如果她当时没有发善心将人救了下来,这后果绝对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因为如果……那么谢家将陷入困局当中,那绝对不是他们所乐意看到的。   虽然道理是这道理,可是经由一个小辈的嘴里说出来,谢子清很是不满,他觉得自己是被谢梓谨一个黄毛丫头讽刺了,好像他就只会护短,不会考虑全局一样。   谢梓谨瞧着谢子清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绿,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嘴角的嘲讽更是深了:“我想我们谢家虽然占着升州一席之地,但若是因为一个没有脑子,只知道寻欢作乐的私生子一时的欢乐而导致跟木、徐两家为敌……”   谢华季也是被谢梓谨一番话给说的直冒冷汗。要知道木、徐两家,单单其中一家就能够跟他们谢家不分上下,如果两家联合起来对付他们谢家,那么他们谢家不死也得伤七八分的元气。   那绝对不是他谢华季所乐意看到的。何况,他还没有掌控谢家,他决不允许因为旁人的蠢钝而导致谢家有什么缺失。   谢华季站起身来,看着谢子清,虽然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是说话间却是有了不满:“清兄,梓谨这丫头说的没错,如果因为你一个外生儿子而导致我们谢家跟木、徐两家为敌,那就真的是太过愚蠢了。”   “你……你们父女两倒是……好……好……好……竟然合起伙来教训我了……”谢子清被谢梓谨和谢华季一个接着一个的指责不是而弄的怒火攻心,而且这不是的确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叫他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父女……合伙……   谢梓谨瞥了一眼大义凛然的谢华季,一时间没有控制得住,轻声笑了出来,不过也止的及时,倒也没掀起什么来。她怎么可能她这个好父亲还有合伙的一天,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谢子清转眼就死死的瞪着谢梓谨,她竟然就这么的笑了出来,简直一点都没有把他这个做长辈的放在眼里。   刚想发火职责谢梓谨的没有礼教,却见谢梓谨到了一杯茶水,递到他的面前,客客气气的说道:“二伯,梓谨也不是有意要顶撞您的,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越瞧谢梓谨却越是不顺眼,谢子清一个挥手便将她递到身前的杯子给摔了,一点面子也不给。   眼见谢梓谨因为谢子清的甩手而一个不稳,往后头退了一步,手中端着热水的杯子也一声脆响的摔碎在地上,光滑可鉴的地面上一泼水渍,时不时的冒着热气。   谢紫沁吓得就上前抓了谢梓谨的手上下打量,生怕她被茶水给烫着,着急的问道:“有被烫到没?”   “妈妈,您放心,我没事。”谢梓谨瞧着谢紫沁一脸的着急,却是感觉好温暖,无论前世今生,她的妈妈从来没有改变过,对她始终是那么的温柔贴心、细致呵护。   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的确没有事情,谢紫沁这才放下心来。谢紫沁松了手,向来温柔贤淑,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她也终是耐不住好脾气,转头不满的看向谢子清:“子清哥,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不过就是不想接过这杯虚情假意的茶水而已。”谢子清哼哧哼哧喘气,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憎恶感。   “子清哥,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小谨她怎么说也是为我们谢家考虑,你难道还要跟她一个孩子计较?”   谢紫沁拥着谢梓谨让她坐下,自己面对谢子清,他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她真是想不明白,小时候那个捉蝈蝈逗她笑的哥哥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了。   谢紫沁朝不远处一直候着的佣人招了招手,让她将地上的碎片水渍给收拾干净了:“况且就我听到的来看,你那个孩子的确该教训教训,让他收收坏脾性,省得以后真捅出天大的篓子,哭天喊地的,谁也救不了。”   “别一口一个谢家,说的好像就只有你们是谢家人,一心一意为谢家考虑着想的样子。”谢子清越听越不顺耳。   如果不是他父亲比谢天鹰晚出生了几天,谢家的家主之位还不定落在谁的头上呢?谢家的家产也不会叫谢天鹰那么任性的不动脑子的就交到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手里了。   可恨的是没有如果。   他们虽然也是谢家人,时时挥霍着谢家的资产,但谢家的一切始终都不是他们的,他们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可怜罢了。   ------题外话------   扇子又来蹦达了~看与收二者合一,方能显现威力~吱一声可好~ 第58章 施舍,压制   “清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因为这点事情伤了和气?到时候若是让老爷子知道,场面可就不好看了。你说是不是?”谢华季说着就转了头朝向谢梓谨,“梓谨,你再怎么说都是都是小辈的,不管怎么为家里考虑,也不能顶撞长辈的,还不赶快给你二伯赔礼道歉。”   “爸!”谢梓谨皱眉头,很是不乐意,他刚才眼瞎了吗?没看到她给谢子清端茶吗?不过对方不领情,那就怨不得她了,礼数她已经做到,绝不可能在被甩了脸色之后当作没看到再来一次。   “你……”谢华季看着谢梓谨满脸都写着不乐意,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看着谢紫沁她将谢梓谨护着一旁盯着自己,想要教训的话也给咽了下去。   谢华季皱着眉头,转过头来朝着谢子清笑道:“清兄,你别跟个孩子计较,这个时辰也不早了,你看这样可好,你不如在我这儿和我们一起用个午饭,吃完饭后,我带着梓谨去医院看看侄子,赔个礼啥的。”   “所以你是准备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就这么算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谢子清嘴角一紧,笑的诡异。   “清兄你这说的什么话,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事情,若是你真的要追究个彻底,那么不如我们回去谢家老宅,让老爷子评个是非,如何?”谢华季见他如此的不饶人,终于不再好生说话,语气什么的也变得僵硬。   “梓谨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没有什么要解释的。”谢梓谨见机进一步逼道,“要是二伯您真的还要咬着梓谨不放,梓谨倒是觉得父亲的提议挺好,不如就让梓谨和二伯一同去爷爷那儿,咱们把事情都摊开来说个清楚。”   感觉到谢子清犀利的视线正盯着自己,谢梓谨却是轻笑着挡了过去,转过头朝着一旁担心自己的谢母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见谢母点点头,将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给松了开来,这才回过头。   无所畏惧的正对着谢子清,眼神平静,谢梓谨继续说道:“若是爷爷认为梓谨有错,那么梓谨自然会给二伯甚至是那个私生子赔不是,甚至可以赔上梓谨的手……”   “但若是爷爷认为梓谨做的没错,那么二伯从此往后不能再用这件事情来为难梓谨。”定了定心神,但见她樱唇缓缓张开,“二伯您认为梓谨的提议可好?”   谢华季在一旁听着谢梓谨说话,如果说没有半点震惊那是假的。   他重新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谢梓谨,人没有变,但是举止神态什么都跟从前天差地别。   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小的时候喜欢粘着自己的小姑娘,虽然还是唯唯诺诺的,没有杉杉来的那么惹人喜爱,但是多多少少都比现在这副傲气凌人的模样的好。   谢子清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八岁的黄毛丫头,内心却是一阵波澜起伏。   他没想到以前一直都唯唯诺诺,连说个话都细声细气的谢梓谨,如今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犀利,挑明重点,叫人无法挑出一丁点的毛病。   之前在谢梓谨她的成人礼宴会上,他当然见识过她的傲慢,但是他始终以为她只是因为吃醋而变得那样蛮不讲理,傲慢任性。   却不想,原来这个他们不放在眼里的小姑娘是真变了……   谢子清眉头紧皱,眼睛微眯,心想他是不是一直都忽略了这么一个小姑娘?   “二伯,您准备如何?是跟梓谨一起去谢家老宅见爷爷,还是?”见谢子清只是一顾的瞧着自己打量,而不说话,谢梓谨于是再次说道,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回谢家老宅让老爷子评个是非?”谢子清仰头大笑,笑声里头满满的都是嘲讽,忽而猛的便收了笑,他眼神在谢华季夫妻,父女三人身上来来回回,最后停驻在谢梓瑾脸上,苍老略显浑浊的嗓音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内,“你当我是个傻子?谁不知道你是老爷子的掌中宝,谢家里头有谁敢跟你做对?就算你杀了人,老爷子也能保你安好无恙……我儿子又算的了什么?”   “清兄,你既然不认同去老爷子那儿。那不如这么办,虽然梓瑾没有做错,但毕竟你儿子是伤着了,那么你儿子的医药都我们出,额外再加50万,当作补偿。”谢华季出声调和,想着用钱解决了。   对于谢子清的儿子被打伤一事,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一点都没有感觉,他姓谢,可是说到底在这些人面前,他始终是被排出在外,不是一个谢家人。   何况,虽然这谢天浩是谢子清的儿子,但终究是一个私生子,所以谢华季认为他给50万已经是绰绰有余,也给谢子清足够的面子了。   毕竟他的乖女儿杉杉也没有这么多的零花钱。   “你……你这是在施舍?”谢子清老脸涨的快鼓成一个球。   “清兄,你这说得可就难听了,什么叫施舍,你见过这么大手笔的施舍吗?不过,咱们做人可不能得寸进尺。再怎么说,你儿子也不是正式的谢家人,这么钱已经够多了。”   “你……好!好!好!”谢子清气的两耳冒青烟。   可惜他不过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   而且就算让父亲知道,他父亲也不会为他出头,更不会为他的儿子出头。他父亲儿子众多,何况他是个老派固执的人,便是对于自己在外的私生子女从来都是不在意的,哪怕是死了也是无动于衷的,更何况他的儿子。   这件事情就算是他倒霉,可是他绝不会就这么的就算了的,他很这家人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谢子清狂笑许久,才停了下来,自嘲道:“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你女儿说的处处在理,我要是再不满,岂不是显得我还没一个孩子知分寸?”   “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时间不早了,清兄咱们好久都没一起喝过酒,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好好的吃一顿,聚一聚?”谢华季说着就要叫人准备酒菜。   “不用,我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什么好聚的。”谢子清丝毫面子也不给,直接就捅破了,弄得谢华季一阵尴尬!“这饭菜就你们一家人自己留着吃,我还得去医院看我那可怜的儿子!”   “哼”的一声,谢子清连声客气告别的话都没有,就转身而去离开谢家。   “子谨,你看看你!虽然谢子清的儿子不是你打断的手,这件事你也占了一个‘理’字。不过你终极是欠了几分考虑,你将这些个利益冲突摆到桌面上,不是直冲冲的打了你二伯的脸面?”   谢华季语重心长道:“虽然都是谢家人,但就算你二伯跟你妈妈是亲兄妹,里头也少不了你争我夺的,何况你二伯跟你妈妈还不是。原先还能明里保持客客气气的,可是现在你这么一来,不是直接将我们跟对方的关系给弄僵?”   谢梓谨点点头,认真受教,等着谢华季将话一股脑儿的都说完了,她特别认同的说道:“爸。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了。”   “只是……”谢梓瑾吞吞吐吐的,“这徐家大小姐跟我是朋友,所以一想到是朋友受罪,我就控制不住……”   谢华季见她这会儿乖巧有佳,而且这事情也的确情有可原,但也不怪罪了。他的心情倒是变得不错起来,神色也渐渐放松了:“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算了,反正他一个人也蹦哒不起来,弄不出什么花样来的。所以,你也不用自责!”   “好了,女儿难得回来一次,就不要再聊这些个糟心的事情了!”谢紫沁笑着说道,拉着谢梓瑾的手,温柔而心疼道:“你看看,出去这才多少天,都瘦成这样了!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妈也好让周嫂多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好好补补!” 第59章 讽刺(看而收之)   “妈妈,哪里瘦了,您看看,明明养的这么好,瞧,脸都胖了一圈。”谢梓谨在谢母面前转了一圈,伸手掐着脸上几乎掐不起来的肉,笑着说道。   谢母笑着拉下谢梓谨抓着脸皮的手拍了拍:“你啊,这哪里是肉,明明就是皮。你还胖,就没瘦的人了,瞧瞧这骨头,都突出的厉害。真想不通你们这些个小姑娘怎么就喜欢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瘦,说什么以瘦为美,简直是胡说八道。像妈妈那个时候,体态匀称了才叫做好看。”   “妈妈,时代不一样了嘛,人的眼光见识啥的也不一样了。唐朝的时候还‘以胖为美’呢!”谢梓谨笑嘻嘻的围在谢母跟前,娇嗔道。   “就你知道的多!”谢母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喜悦之情不言而喻,“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越长大越文静,你倒是反着张,越长大越活泼。”   “那可不!不然怎么是妈妈的女儿。”谢梓谨抱着谢母,小脸蹭着她的脸,骄傲的语气自然而然的露出来。妈妈的脸可真滑,一点都不像是四十来岁的女人,等到她老了以后,应该会像妈妈一样吧!   “好了,你们母女俩这样子做啥呢?好像以后都见不着了一样。”谢华季皱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实在不喜欢她们这样子,看了便叫他心烦,于是打破了气氛,“梓谨,吃完饭以后,你跟我到书房一趟,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你。”   “知道了,爸。”谢梓谨从谢母怀中退了出来,朝着他点点头。   “我先回书房去处理公事,中饭的时候如果我没有出来,你们母女俩就先吃着,不用等我。”谢华季随口说了一句,而后便转身上了楼。   谢梓谨瞧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一双美艳的凤眼略微眯了起来,若有所思。   “别担心,你爸他肯定还在为上次你没回家生气呢!这些天总是时不时的跟我唠叨着你呢!等会上去的时候,若是你爸说了些什么,你别放心上,也别跟你爸顶嘴,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就好了,你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谢紫沁看着谢梓谨望向楼梯处,愣着一动不动的,自然以为她是在思考华季让她去书房一事。有想到这些天华季有意无意的说道小谨她什么长大了,不听话了一类的话,于是就同她这么说道。   谢梓谨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许久才收回了视线。在谢母没注意的时候,漂亮的唇瓣微微上扬,讥讽着。   她的好父亲因为她没有回家叫她上楼?   母亲她想的太简单了,又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   她想,该是因为顾雪杉的事情,她的好父亲准备找她算账了!   真是讽刺!   双眸有意无意的落到地上,原先湿了的地面早已没有了痕迹,依旧是干净亮洁,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母突然想到子清哥才刚跟他们闹的不可开交,而再没几天就是二叔八十大寿,而且早已广邀宾客,更别提他们同是谢家人,自然必须出席,到时候不可避免的要跟子清哥他碰面。   “小谨,过几天二爷爷八十大寿,若是碰到你二伯父,能避免你尽量避免了。知道吗?”谢紫沁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大家闺秀般的教育,对于长辈什么的都必须是恭敬有礼,今天为了女儿跟子清哥驳嘴,实在突破了她的极限,并非她本意。   “妈妈,您放心,今天这不是在家里,没外人在,所以我才壮着胆子这么跟二伯说。在外头,我自然不会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你这孩子,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你也真好意思说的出来。”谢母看着谢梓谨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倒是被逗乐了,“扑哧”一声的就笑了出来,听着她说到后头,倒是假意训道,眉眼间的笑意却依旧还在,便是在寒冷的冬季叫人看了也如沐春风,温暖了人心。   可不就是家丑不可外扬。   平常人家难免的都会有外遇,情人之类的,更何况是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若是能够出淤泥而不染,那便是一枝奇葩,叫人羡慕又嫉妒。   在这样的大家庭中长大结婚生子的谢紫沁就是那叫人羡慕嫉妒恨的女人。   父亲只有她母亲一个女人,自母亲因病死后,父亲也未再娶,只是守着他跟母亲两个人的家过活着。便是她结了婚到如今,快要有二十年了,一直跟华季夫妻和睦,恩爱有加。华季他也一直自爱,没有其他人那些个风流韵事。   谢紫沁柔和的面庞,仿佛一层柔光笼罩着,浅浅笑意。   谢梓瑾瞧着,却是格外的难受,压抑的很,这中痛苦的情感压制着她,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妈妈待在自以为的美梦之中,她却没有办法将残忍的事实真相给说出来。   一开始不说,其中一个原因无非是生怕妈妈会很谢华季妥协,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认为自己可以将一切都处理得妥当。但是看着温柔的妈妈,她竟然几次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现在怕那天的到来,无法想象,无法预料!   “太太,大小姐,可以用午饭了!”周嫂让人将饭菜都端上了桌,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于是走到客厅,通知正聊着天的母女两人,转而朝着谢梓瑾亲切道,“大小姐,您可好久没回家了,太太在家里一直念着您呢!等会儿可要多吃点,都是您喜欢吃的菜色!”   “周阿姨,你真好!”谢梓瑾站起身,朝周嫂扬起真心笑意。   “太太,要去叫老爷一起吃饭吗?”   “不用了,我跟小谨小吃。你让人再备一份饭菜,等老爷下来了让人热了给他送去。”谢母想了想,之前华季跟她说的不用叫,让她们先吃,于是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细心体贴的吩咐了周嫂。   —   跟谢母一顿愉快的用餐过后,谢梓瑾歇了歇,于是去了谢父的书房。   敲了敲门,门随着朝着里头去了去,谢梓瑾看着嘴角一勾,听着里头谢父答声回应,这才推门而入。   “把门关上。”谢华季头抬也没抬的就说道。   谢梓瑾听了话,转身将门重新合上,轻步走到书桌前:“爸,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谢华季没有吭声,而是继续埋头看着文件,时不时的拿起手中的笔,勾画着。   谢梓瑾就这么低头看着他,不再说些什么。书房内个外的安静,只除了偶尔的笔头划过纸发出的“次次”声。   过了一会儿,谢华季才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抬眼示意谢梓谨坐下,见谢梓谨点头拉了身前的椅子坐下后,他平视着她:“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情吗?”   谢梓谨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她知道也不可能就这么说了出来,要知道她这位父亲最不喜欢叫人猜测他所思所想。   “知道你前一段时间在生日宴会上给唐卜驿的难堪给他造成多大的后果吗?”谢华季看着她,几天不见,果然像紫沁说的一样,瘦了不少。   谢梓谨倒真是愣了愣,她以为他是准备给顾雪杉出头,怎么却是提到唐卜驿?再说,那件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现在提有什么意义?   “唐卜驿是个不错的孩子,文质彬彬,待人接物之间也不失风度,而且还是唐家的大少爷,跟你很合适。为父是很喜欢这孩子,而且他这么些年如何对你,为父也是看在眼里的。”谢华季嗓子突然干痒而咳了咳,接着才继续说道,“所以这孩子跟你提婚的事情,为父也是知道的,很赞同。但是,你在宴会上弄了那么一出,虽然唐卜驿那孩子不计较什么,但是你却要好好的跟他去道歉一番。”   想到最近很少在商场上瞧见唐卜驿,谢华季倒是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第60章 书房谈话(看而收之)   “还有,梓谨你这丫头怎么就说出唐卜驿是私生子的话来的?谁告诉你的?”谢华季皱眉询问道。   要知道这些个隐秘的事情唐家人做的极为周全,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而且,就算知道的几个人,也都会装作不知道,根本不会自找麻烦的说出来跟唐家为敌。而他本来也是不知道的,还是跟唐卜驿他父亲谈生意吃酒时,两人吃多了,唐卜驿他父亲酒醉之间迷迷糊糊的吐露了出来。   “爸,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提。卜驿哥哥都没有介意,你现在操心是不是太奇怪了?关于私生子这个事情,我是随口瞎编的啊,当时不也就解释了吗?”   谢梓谨平着视线,看着谢华季,眼神没有一丝波澜起伏,见谢华季眼神深沉了些许,她心里只笑了笑,面上却是快去的跟着转了脸色,略带奇怪而疑惑的眼神,转作恍然大悟之样,猜疑的说了出来:“爸,你这……难不成我随口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谢梓瑾当然心里想着应该跳起身来,这样虽然看起来会显得比较的夸张,但是却是能让谢华季他加重信服。不过,还是没那么做,没其他的原因,她就是觉得有些难看,不符合她的身份!   “什么真的假的,你别没事尽在这儿瞎猜。这些个没调的事情以后不要没有遮拦的就说了出来。”谢华季看着谢梓谨一脸好奇,这心思却是定了下来,说起话来也轻松了几分。   毕竟,如果让老爷子知道这唐卜驿是个私生子,那么绝对是不会允许梓谨这丫头跟他结婚的。   不过谢华季千算万算,唯有一点没有算的出来。   他始终没有看得透彻,像唐家这些个私密事情,便是再怎么遮掩,也是遮掩不住谢老爷子睿智双眼的。   谢老爷子什么都不说,无非是因为将谢梓谨宠上了天,若是谢梓谨真心喜欢的人,便那人只是一个路边上破衣褴褛的乞丐,他也能够让其脱胎换骨,变成一位内涵修养十足的绅士,更何况一个私生子,实在没什么好考虑担心的。   “知道了,爸。”   谢梓谨点头的一瞬间,恶意嘲讽之色从慢慢的说道在眸底一闪而过,转而抬起头,慢慢说着话,给他吃粒定心丸:“要是卜驿哥哥介意的话,他就不会来找我了。而且,卜驿哥哥昨天才刚跟我见过面,本来我想邀他一起回家的,不过他刚出完差回来,还有公事需要交接处理,所以实在没有时间。”   “不过,爸,你放心,只要卜驿哥哥有时间,肯定会来家里拜访你的。”   “是吗,你们昨天刚见过?那就好。”谢华季听了谢梓谨这一番话,心情好了不少。他还一直担心是不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个事情让唐卜驿心生芥蒂,疏离了。这样看来,果真是他想多了,“梓谨你有时间就主动联系卜驿那孩子,吃吃饭什么的。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卜驿主动。知道吗?”   没有事情就好,他可是看好唐卜驿成为他的女婿呢!   为了防止意外,他得好好筹划筹划,考虑周全,空个时间去找唐卜驿好好交流交流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唐卜驿,必然叫他终身难忘!“爸,你好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徐家小姐受了惊,我得去看看,才是。”   “着什么急,坐下。”谢华季见谢梓谨欲要起身离开,脸色顿时降了下来,十分的不快,“除了唐卜驿这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   “我又是有什么事情惹爸你不快了?”   “你前些天是不是在学校跟人闹矛盾了?”谢华季双手交叉着,眼神里头像是沾了火,“我听说有个学生被你唆使人给打了?”他没有直截了当的质问,而是迂回的试探。   “谁被打了?我唆使谁打人了?”谢梓谨不屑,心里却是嗤鼻,终于还是来给顾雪杉找存在感,抱不平来了。   面色如常,谢梓瑾傲慢地说道:“再说了学校里又没人会不知好歹,蠢地来和我做对,而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去滋事打人。”   “你没打人,那人家家长怎么到公司找到我了?”谢华季看着她双眸之内傲慢满满,虽然她是坐着没有错,但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却是叫人不自觉的便会生畏。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不论他进了上流社会多久,在商场上如何的行事利落,也始终少了那些个自骨子里便带出来的旁人无法相比的优越感。   “爸,我记得你好像从来都不管我在学校里头的事情的,一个普通的家长怎么可能能够那么巧合的就碰到爸您?何况是在公司,什么时候谢家的公司安保这么的差了,不认识的就这么放进去了?”谢梓谨疑惑的看着谢华季,看着他脸上越来越僵硬,只觉得恶心。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将这些个话说出口的,什么人家家长,他倒是说的溜,一点愧色都没有,可以去燕子了都。   谢华季听着谢梓谨咄咄逼人的话,心里又是将她跟顾雪杉一番比较,比较过后还是杉杉比较乖巧,梓谨她的刺儿真多,在他这个父亲面前都不饶理……突然间他猛然一惊,面色愈发的难看。   看着谢梓谨的双眼,明明她的眼里充斥的是疑惑与些许的愤然,但是他却突然之间感觉到一阵恶寒。   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脱了衣服耍乐被人当猴看却不自知。   脑海中倏的一惊,谢梓谨她不会是已经知道他的那些个事情了?   想法也只是一瞬之间,谢华季重新瞧着谢梓谨,她还是那个她,没有什么差别。   看来的确是他想多了。   谢华季眉头紧锁,眼角也因为眉头皱起来而泛着皱纹,过了许久,他才吭声,里头尽是不满:“你倒是伶牙俐齿,公司的安保还不需要你一个小姑娘操心,自然是风言风语的传到我耳里。”   “那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你面前跟您说这些个子虚乌有的事情?”谢华季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了谢梓谨眼中,就慢慢的去想,去纠结,你越是纠结,我就越是高兴。   早晚会让你跟那两个贱人自食恶果。   “你这是在质问我?”谢华季冷下了声。   “做女儿的哪敢?就是好奇而已。”谢梓谨笑笑,转而却是犀利道,“不过没事传这些个空穴来风的事情,而不做正事,看来这个人的职位可以换人了。”   “你……公司的人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你把自己的学业弄弄好就行了,我怎么听说你换专业了?”   谢梓瑾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谢华季却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狗,怒意相对。他已经很恼火了,要不是谢家的一切如今都在她手里,他早就愤怒滔天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忍气吞声的。   想到之前下面的人将谢梓瑾转专业到国际金融系的事情,脸上青紫交加,好不难看。   “不说就不说,反正不着急于一时,以后机会多的是!”谢梓瑾嘟着个脸,小脸垂了下来,不满的喃喃自语道,声音轻的微不可见,却又刻意的叫坐在桌对面的谢华季隐约间听个五六分。   “你嘀咕什么呢!”谢华季脸色更加的难看,不自觉的加重了声,差点吼了出来。   “没。我知道了。对,都忘记跟爸你说了,我转到金融系了。这样以后,我也能够接手公司,就可以为爸你分忧,减轻你肩上沉重的担子了!”谢梓瑾格外真诚的说道,白皙的小脸微笑绽放。   “你……”谢华季心里分外的不舒服,盯着谢梓谨的双眼像两条恶毒的蛇,恨不得咬上去,“你学学也好,不过你年纪还小,商场上的这些个明争暗斗,暗潮涌动的事情还丝毫不了解,所以这些个烦人的事情有爸就够了,你呢,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小公主。”   “爸,这些个事情以后再说吧!对了,你看这都快下午一点了,你饭还没吃呢!不如暂时下楼吃饭,不然妈妈又要担心了!”谢梓谨只觉得可笑到极点,“我也去看看徐晚卿,就先走了。”   这诡异阴森的叫人透不过气来,还有着叫她恶心的人的房间,谢梓谨一刻都不想多呆,她推开身后的椅子,站起身同谢华季说完,就转身离开。   —   “怎么这就要走了?你爸没说你什么吧!”谢母看到谢梓谨从楼上下来往门外走去,急急的便走上前,拦了她的去路。   “没。”谢梓谨摇摇头,“妈,我去看看晚晚,就不在家里吃晚饭了。”   “这样啊!”谢母有些失望,但是想到徐晚卿发生那样的事情,作为好朋友的女儿去看她,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于是点点头,“那你路上当心点。”   “我知道了。妈,你在家自己要照顾自己。”谢梓谨关心的说道,见谢母笑着对自己点点头,她这才走了出去。   大门一开,便是刺骨的寒风袭来。   谢梓谨猛地便全身哆嗦起来,颤抖了一会儿,才略微适应了这寒冷的天气。   脚踩在积雪上,稍稍的陷下去,感觉软绵绵的,就好像是棉花糖。   慢吞吞的朝着外头走去,抬眼,谢梓谨却瞧见不远处熟悉的车子停在那里,心里猛然一颤,她赶忙小奔了过去。 第61章 boss也矫情   小跑到车前,谢梓谨却是踌躇了,只是傻傻的看着车子,一动不动。   她感觉自己能够清晰的听到左肋骨第二根下方,“砰!”“砰!”“砰!”的心跳声格外的刺耳,不自觉的伸手捂着心脏处,试图缓解越发急促的跳动。   透着前玻璃镜,艳眸瞧着那人伏身在方向盘上闭眼休憩。   黑色的碎发透着如同夜般的静谧和神秘,纤长微卷的睫毛仿若蝶翼,高挺的鼻子,下面薄薄的唇瓣抿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巧夺天工的五官精致而华丽。   谢梓谨不由自觉的看的傻了,便是寒风呼呼,残雪融身,也没有感觉。   寂寥的别墅群间的小道上,茫茫白雪间,黑色与荧绿色遥相呼应。   蝶翼般的眼睫毛缓缓扇着,沈兰彻睁眼,一双翠色的眸子竟比这世间最为璀璨的绿宝石还要来得纯净,神秘优雅的眼神深处,从始至终都透着一股天生环绕着的清冷疏离。   他不过是在假寐,并没有真的睡着,自然而然,能够听到雪地上传来的脚步声,亦能够感觉到一股视线一直瞧着自己。只是这视线一直停着不转移,却是叫他由心的感觉到不舒服。蹙着眉头微微抬头,清冷的眸子朝着来人望去,却立马缓和了神色,褪去了愁眉不展。   他就那么的在车里静静的看着车前的人儿,在纷飞的飘雪之中,她便仿佛是从天上不经意落入凡间的天使,总是能够轻易的就撩拨了他平静的几乎干涸的心湖。   只是这大雪纷飞的天气……   皱了皱眉,沈兰彻迅速的将谢梓谨下车前脱下扔在车座上的外套给抓在手里,推了车门就朝她走去。   沈兰彻替她将外套穿上,谢梓谨抬头看着他,两人一时间竟然寂静无言。   谢梓谨就瞧着他挺直着背脊,伫立在漫天飞舞的飘雪之中,与这纯白的画景融为一体。   他就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那么的不真实……   “来了怎么不上车?”   “你怎么还没走?”   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起话来,两人的话语就重叠了起来,相互凝望,天冷时呼出的热气迅速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屏朦胧而氤氲的雾帘,谢梓谨不自觉的轻笑了出来,而沈兰彻只是脸上略加的有些笑意,依旧清贵极了。   “这么冷的天,有什么我们上车再说。”沈兰彻伸手拦在谢梓谨身后,他感觉到了她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清澈的如一湖清泉的瞳眸紧缩了下,手臂稍稍使劲,带着她来到副驾驶位旁,伸手替她打开车门,示意她上去。   刚上车,一股暖气环绕周身,谢梓谨侧眸看着沈兰彻从车头前绕着上车。   “你怎么没有离开?”谢梓谨抿嘴,轻轻的问道,眼神却是四处张望,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瞧。   “等你一起走。”沈兰彻嘴角轻轻上扬,就这么浅浅的一笑,却是绝代了风华。   等你一起走。   等你。   ……   明明是寒冬腊月里,却如沐春风,仿佛置身春日朝阳之中。   谢梓谨看着他清俊华贵的面容,一抹清笑,就那么一点,一点的如同一粒小石子投进了心湖,在湖面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她感觉好像心有些悸动。   “可是,如果我不出来,那你是要等到什么时候?”谢梓谨洁白的齿咬着下嘴唇瓣,她张大着凤眸,眼底有些羞涩,却坚定的瞧着沈兰彻,意识告诉她不应该问这些个事情,可是她就是想问,她只想顺着她的心走,至少对他,是顺着心,不要刻意的克制。   “可能过会儿就走了,可能天黑……”沈兰彻很正式的说道,微眯的翠眸却瞧见了她眼底最深处闪过的一丝失望。   “哦……那你还不如一开始就走了呢!”谢梓谨嘟起小嘴,转过头不去看他,清丽的语气里却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嗔。   看着车前雪路上被自己和他踩出来的脚印,谢梓谨一时间看的入迷,她不知为何刚才听到他那么的说道,会感觉很是失望。   可是,她该期待什么呢?   难不成期待他说“等到你出现。”?   她果然是傻了,她跟他不过就是攀附与被攀附的关系,她又怎么能够期待这些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呢?   静眼望着谢梓谨的侧颜,上头渐渐浮起几分的自嘲。沈兰彻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眼底的疑惑堆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她就这样了?   还是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他的确是那么想的。   毕竟,这糟糕透顶的天气不允许他无限期的等下去,而起到时候如果车轮被积雪给盖住……他总得时不时的开车溜溜,防止车子被冻坏……   “出来了,你准备去哪?是回家,还是有什么打算?”沈兰彻发动车子,开口征询谢梓谨的意见。   “你等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吧!”谢梓谨想了想,于是问道。不过她觉得她是问得废话,他没有离开过,又没人给他送饭吃。   “你吃饭了吗?”沈兰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谢梓谨。虽然觉得她很大的可能是吃了饭,毕竟她是回家。但是他就是想问。   “嗯,吃了!”谢梓谨听到他这么问,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点点头,想到妈妈和周阿姨为她准备的饭菜,不由得就多说了几句,嘴角也洋溢了弧度,“妈妈特意让周阿姨做了我喜欢吃的,好久没有尝到周阿姨的手艺,今天吃着就觉得好香,很怀念!”   “那去你想去的地方。”沈兰彻转过头不再看她,语气依旧如常。   谢梓谨听了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她觉得之前他说起话来虽然表面上是冰冰冷冷的,但是她听着还有着那么一两分的暖意,但是,这一句她一丁点的暖意也听不到,而是格外冷慎得慌。   不自觉的转过头看着沈兰彻,之间他微抿唇瓣,轻轻上勾。谢梓谨觉得他便是侧颜也那么的好看,吸引人。怎么说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盯着沈兰彻的侧脸,仔细而快速的的想了一番,谢梓谨好像突然之间就开窍明白了。   她小心翼翼的出声试探道:“虽然周阿姨做的菜很好吃,但是上楼跟父亲一番”心平气和“的交流,现在感觉好像有些饿了……我觉得有必要找个地方再吃点。”   她一点没有提他饿不饿,而是直接说自己饿了。说着,还不经意的伸手摸了摸胃,好像是真饿的样子。   刚吃过饭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饿了?   她是在转着法儿的陪他去吃饭呢!   沈兰彻突然就觉得头顶乌云褪去,一片晴朗,薄唇轻张:“想吃什么?”   “只要好吃的,都可以。”谢梓谨见他眼角略发上扬,嘴角也有了笑意,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你决定吧!我有选择恐惧……”说完,谢梓谨伸手挠了挠头发,尴尬的笑笑。   “嗯。”沈兰彻也没有再说什么客气话,只是点点头。   车在一家餐厅前停了下来,谢梓谨从窗口往外头瞧去,看到餐厅外头高悬的“FG·L”。   “怎么来这儿?”   “这儿的菜色还可以。你应该会喜欢。”   谢梓谨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说道,小心脏却是“砰咚”的响。   这么叫这儿的菜色还不错?   这儿的菜色明明就是绝顶的美味。她很是喜欢吃,可是这家餐厅每天只接待五十名客人,而前来的客人也都需要提前半年预定,所以至今她也只吃过三次。   “你做什么!”转过头来的谢梓谨看着沈兰彻突然放大在眼前的脸,一时惊呼。 第62章 boss好生养?(修)   沈兰彻身子更是往前倾了倾,翠色的瞳孔就瞧着谢梓谨愈发的慌张不自觉的往后退去,笑意十足,少了一丝血色的唇瓣缓缓张扬,语气上扬夹杂些许轻挑之意:“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你……你远些……靠我这么近做什么?”谢梓谨慌里慌张的说道,原本就红润的小脸因为沈兰彻的靠近而更加的绯红,就像熟透了红苹果似的,她伸手便想要抵挡住沈兰彻,双手却触碰到他的胸膛,更是羞涩不已。   “你啊……不是饿了……”沈兰彻看着她这副娇羞之样,倒也不再戏弄她了,他往前去,伸手将她的安全带快速的解开,“一直发呆,是吃不到的。”   “哦……”谢梓谨愣愣的点头,看着他伸手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她是紧贴着车座,大气不敢喘。果然是她想的太多。   沈兰彻随即先行下了车,绕到副驾驶位来,打开车门,只见谢梓谨还在发着愣,于是吭声道:“乖,下车。”   说着,他便伸手拉住她垂在身前的右手,将她带下了车。   “兰彻,你确定要在这里吃?我可是没预约到!”谢梓谨努力去忽视被他抓在手里的小手,抬头看着眼前的餐厅,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沈兰彻只是侧脸垂眸的看了她一眼,就回了视线,牵着她的手往里头走去。   谢梓谨不再出声,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跟着他进去。她不由自觉的将视线落到两人的手,他的手一丁点的热度都没有,非常的冰凉,就好像是刚才冰窖里头出来一样,跟着她都感觉阵阵含义,这种冷寒的感觉叫她真的很想将手从里头抽出来,只不过他却是将她的手握的紧。   只要她有想要抽离的征兆,他就会将手握的更加的紧。   沈兰彻十分熟练的带着谢梓谨来到最里间,餐厅的经理正好从里头出来,看到是沈兰彻,赶忙上前去:“老板,您来了,池二少正在里面。”说着,却是不忘将视线落到谢梓谨身上。   一时间,经理人诧异起来,他可是听传闻说老板他不近女色的。   “我知道了。”沈兰彻点点头,示意他将门推开,而后拉着谢梓谨进了去。   谢梓谨听到经理叫他“老板”,一时间有些吃惊,怪不得他不在乎。   池铭玺正奇怪他都说了没有特殊事情不得打扰,怎么又有人进来,抬头,就瞧见沈兰彻跟谢梓谨进来,后头跟着刚刚才出去的经理。   “bo……”ss,池铭玺不自觉的就叫自家boss,但是被他一个眼神给鲠在喉间,迅速的转口说道,“兰彻,你怎么带着谢大小姐过来了?”   “吃饭。”沈兰彻看了眼池铭玺,平淡的说了一句。   “那还真是巧了,我正好刚来,可以一起吃饭,这样我也不用那么孤单一个人用餐了。”   跟在旁边的谢梓瑾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清楚的看到池铭玺在自己和沈兰彻身上看来看去的,眼中有些戏谑。但毕竟是大家子女,也活了两世,所以即便有什么尴尬与羞涩,也只一会儿就隐藏了起来,一张小脸变得十分镇定,朝着池铭玺大方的微微一笑,点头打招呼:“池先生。”   “谢小姐,咱们又见面了,你不用客气,以后叫我池二就好,也能显得亲近些!”池铭玺十分自觉的站了起来,朝着谢梓瑾嬉笑着说道。   刚说完,池铭玺还想说着什么,却感觉到一道犀利的视线朝自己射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兰彻。   迎面而对,池铭玺金色双眸微眯,笑意里头满是挑衅与嬉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感。可不就是,只要是跟谢梓瑾有关的事情,稍稍一触碰,就能打破沈兰彻冰冷的面容破裂成冰,神色巨变。   沈兰彻微眯着眸子,警告了池铭玺,叫他收敛些,而后便拉着谢梓瑾坐了下来,经理很是聪明的立马上了菜单。   “既然喜欢这家餐厅,那就点些你喜欢的菜色。”沈兰彻拉过菜单,在谢梓瑾面前打开,温柔的询问道。   旁边的池铭玺听着沈兰彻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种温柔的可以化成水的话语,竟然是从这个天生冷感,浑身散发着寒气,动不动就能冷死人的沈兰彻嘴里头说出来。   仔细的看着谢梓瑾,直到沈兰彻突然回头盯了一眼警告,池铭玺这才转移了视线。   看来这个谢家大小姐是真的入了boss眼,叫他放在了心上。   只是,他很怀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是否配得上他家boss。   池铭玺略略低下了头。   他,拭目以待。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比如不能吃辣,不喜欢吃鱼这一类的?”谢梓瑾转头瞧了他一会儿,浅浅的话语不缓不慢的说了出来。   不知道是包厢里头太热,还是感觉到他的温柔,她感觉身子都热了起来,转而便低了头下去,不再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兰彻拿着菜单的右手,骨节分明,雪白的肌肤下青紫色的经脉清晰可见。   “我不忌口。”   落座在两人对面的池铭玺听了沈兰彻这么一句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兰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养活?”身为boss他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这么容易就向一个女人妥协,改变了口味。   谢梓瑾见状,抬头看了眼沈兰彻,而后就转眼看着池铭玺,两只眼睛里头充满了疑惑,不明他是什么意思。   虽然沈兰彻有警告,不过既然谢梓瑾在,池铭玺决定无视沈兰彻,对着谢梓瑾笑着说起来,“他不能吃辣,一吃辣身上就出疹子。”说着话还不忘朝着沈兰彻摇摇头,眼底顺便再嘲笑一番。   “不能吃辣那就直接说出来嘛,我又不会怎么着。万一我点了辣,你再一吃出病来就不好了!”谢梓瑾一听池铭玺这么说,立马转过头,皱着眉,一脸不赞同和沈兰彻说起来。   “他何止只是不能吃辣,他还挑剔着呢,什么葱姜蒜啥的是不能看到的,要不然绝对不会动一口。”池铭玺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我等会儿注意了。”谢梓谨点点头,眼神中有着清笑。   “池铭玺。”沈兰彻皱着眉看向池铭玺,好看的唇轻轻张开,冰冷里头杂夹着恼怒,他太多嘴了,“你可以离开了,在这儿会影响我们吃饭。”   池铭玺这下子笑不出来了,他这是被下了逐客令?   不过,他才不走,难得见boss这副表情,他得多留一会儿,“我也没吃饭呢,谢大小姐你介意我一起吃饭不?”池铭玺眼底闪过狡猾,他移了视线就看向谢梓谨,略带笑意的问道。   “不是一起吃饭的吗?”谢梓谨一直只顾着低头看菜单,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眼神互杀,这会儿听到池铭玺问自己,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抬头反问。   “对对对,一起吃饭,一起吃饭。”池铭玺被这么一问,倒是笑的更加的开怀,他挑衅的看向沈兰彻,眼神中欢乐的诉说着,你不是让我走吗?我偏不走!   沈兰彻直接无视了池铭玺的得瑟,只是缓张薄唇无声的对他说了两个字,而后就低下了头和谢梓谨一起看齐菜单来了。   池铭玺很清楚便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无聊。   无聊。   只觉得一阵寒冷袭身,池铭玺突然觉得好无爱。 第63章 欢场女子   谢梓谨每看一道菜,都会无意识的询问沈兰彻,只有沈兰彻点头后,她才会点了上来。   点了几道菜色之后,她有些迟疑了,明显的后面还有好多好吃的,她都没有点到,但是她真的很想尝尝看。   沈兰彻见她纠结,在问了原因之后,直接让她将喜欢的、想要尝试的都点了。   谢梓谨瞧了瞧沈兰彻,终于一股脑儿的都点了,几乎把整个菜单的一大半都点了进去。   经理一直在旁边听着,记录菜品名称,他十分会看眼色,见到沈兰彻将菜单稍稍往外头推了推,就立即将菜单收拾好了,而后毕恭毕敬的说道:“老板,池二少,谢小姐,请稍等!”   说完,经理就退出了包厢,顺手将门给合上。   在等待的时间里头,三人时不时的喝些茶水,闲聊着。更多的其实是池铭玺一个人在唱单簧,沈兰彻跟谢梓谨更多的是在听,只是偶尔插上这么一两句话。   “说的我都渴死了!”池铭玺停了话,举起茶杯,顾不得其他,直接仰头就将一杯水都倒进了肚子,还不解渴的他接连倒了三杯茶水,一股脑的喝了下去,这才稍稍缓解了下饥渴感。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两个人稍稍给点反映好吗?至少笑一下?”放下杯子,池铭玺有些不乐意了,他废话这么多还不是给他们乐子,沈兰彻这个大冰人不笑也就罢了,怎么连谢梓谨都是这么冷着脸。   “你说的笑话不好笑。”谢梓谨一点面子也没给,只是这么平淡的说了出来。   池铭玺愣住了,拜托,这可是他闲暇时在网上找到的最新的段子笑话好不好,他看的时候都笑的胃疼。   怎么她就说不好笑呢?   是她笑点太高,还是他笑点太低?   就在池铭玺自我纠结的时候,包厢门被人打开了,三人不约而同的转了头,只看见从外头进来了两个女人。   “池二少,好久不见了,盈盈还以为您忘了我们姐妹俩呢!”左边的女人一开门便看到池铭玺,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朝着他走去,停在他身边,娇声娇气的说道。   右边的女人也跟着进了去,在池铭玺另一侧呆着,莺声附和:“可不是,燕燕很想池二少呢,就怕池二少有了新欢,这不一接到二少您的电话,我和盈盈就立马过来服侍您了!”   池铭玺脸色可是顿时变白,毕竟沈兰彻最讨厌女人,当然谢梓谨是个例外。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叫了人过来。   池铭玺刚来的时候无非想着一个人吃饭太孤单寂寞了,于是叫了人过来,他也没准备干什么龌龊的事情,也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多些乐趣。   “莺莺燕燕?池二,你的品味倒是特殊的很。”谢梓谨自从两个女人进来开始,就闻到一股子浓艳的香水味,刺激的她直恶心想吐,看着两个女人环着池铭玺,谢梓谨的眼睛中闪过厌恶,一点都没掩饰。说完,她就拉了桌上的餐巾纸捂着鼻子。   沈兰彻看着两个女人,一个字也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交给谢梓谨,让她将纸巾换了出来。   “你这女人,又是哪里来的?”盈盈听到女人讽刺自己,脑子想也不想的就趾高气昂的对着谢梓谨扬威。   “你们可以出去了。”池铭玺本来就格外尴尬,这下子这个蠢女人又在沈兰彻面前对着谢梓谨大声嚷嚷,他只感觉不妙,伸手便将两个女人抚摸上身的手给甩了出去,厉声呵斥道。   “池二少?”盈盈燕燕都愣住了,怎么池铭玺刚叫她们过来,就又要她们走了?   “还不走?等着人来‘请’你们走吗?”池铭玺皱眉,语气也没有了平日了的嬉笑无所谓,而是十分的阴沉。他可不想等到沈兰彻发飙,不然这两朵小花儿他也无能为力·连带着他又要被嫌弃一回。   “池二少,你和这位少爷就她一个人伺候,她能伺候的过来吗?”盈盈还不死心,伸着涂着艳俗之色的手指就指向对面的谢梓谨,恶意讽道。   “你这女人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你也配跟她比?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爷说了让你走,你还准备让爷说几次?”池铭玺站起身来,伸手拿筷子的拍掉了盈盈指着谢梓谨的食指,皱眉训斥。   他感觉到了沈兰彻犀利的视线,顿时感觉今天倒了倒霉,他得迅速将事情解决掉,不然自己又没休闲日子可以过了。想着,池铭玺就伸手按了不远处的按铃,叫了人过来。   十分迅速的,有人立马就进来,等候吩咐。   “给我把这两个女人扔出去。”池铭玺看也不看两人,直接就对来人冷声道。   “池二少?”见池铭玺一点情面都没留的盈盈燕燕这下子是真的慌了。   来人听到吩咐,上了前,就拖着盈盈燕燕往外头去。   “等下。”哪怕被盈盈嘲讽之时都没有说话的谢梓谨突然站起了身,叫停几人,她缓步走到盈盈面前,笑意十足,“伺候人?你这辈子也就只配做些个伺候男人的买卖了。瞧瞧这小脸,再过几年,也不知道你连这些个下等的买卖都能不能做了,记着要好好保养住你这张小脸,还有这副婀娜的身子。不然,以后只能到路边上乞讨去了。”   “你……”盈盈被说的脸色青白交加,恶狠狠的瞪着她,但在欢场上这么些年的她也知道眼前这个艳丽的女人不是自己能惹的人,否则她不会有好下场,她最后只能把话给咽到肚子。   “刚刚是用哪根手指我的?”盈盈恶狠狠的眼神直接叫谢梓谨无视了,她伸手在她手前一一划过,微微浅言,“这根,还是这根?”   “你……你想做什么?”盈盈不自觉的恐惧起来,努力想要将手往身后藏着,可是手却被身后的大汉给制住,动弹不得,她惊恐的看着谢梓谨纤细的食指在自己的手上指来指去。   “对了,我没记错的话是这根。”纤细食指停留在盈盈右手食指上,谢梓谨看着她双眼中的惊恐之色愈发的浓郁,笑意也跟着浓了起来。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呢,向来都厌恶欢场上的女人……不过你放心,你还不是我厌恶的……所以你问我做什么?”谢梓谨笑意浓浓,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却又嫌弃她满脸脂粉,而拍了拍手,“别怕,我只是想给你留点纪念而已。”谢梓谨笑的诡异。   一句话毕,骨头断而发出的清脆声起,顿时一道尖细的女声在包厢内痛苦的嘶吼了起来,她双眼死死的盯着谢梓谨,眼珠子因为疼痛感都要瞪得掉了出来。   她的右手食指直接被谢梓谨从指根处给硬生生的折了。   “如有下次,可不是一根手指这么简单了。”谢梓谨伸手便遏制住她的下颚,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当然,我希望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你……恶毒的女人……”盈盈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眼前这个年纪比她年轻,样貌也比她美艳的女人。   一旁同样被制住的燕燕却是吓得大哭了起来,突然被谢梓谨瞥了一眼,她顿时害怕的忘记了哭泣。   “等着做什么,还不带她们出去。”池铭玺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他眼神示意几人赶快将人带走。   几人得了眼色,迅速的将人带离了包厢。   一切又如初。   池铭玺看着谢梓谨,金色的眸底,讳深莫测。   看来这位谢大小姐倒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般千金小姐。 第64章 意外发现   “兰彻,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池铭玺不管什么原因,反正先到了歉总是没错的。   沈兰彻皱了皱眉,看了看回到位子上的谢梓谨,伸手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谢梓谨转过头就看他,便瞧着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头有着询问,她虽然之前有着烦躁,但是自己已经疏解掉了,于是摇摇头。   见谢梓谨如此,沈兰彻也不再说什么,这才看着池铭玺,眼神中虽然有着不喜,但是也没有先才那么明显了,只是叹气道:“你的私生活真该整整了。”   池铭玺再次被嫌弃了,心情别提又多失落,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看着沈兰彻,格外委屈:“我真的没准备干什么……”   谢梓谨抬头看着池铭玺,就瞧着他一脸委屈之样的看着沈兰彻,而沈兰彻就像是一个大人在训斥小孩儿一向,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特别的好笑,忍不住的就笑了出来,毕竟她何曾看见过他们这些个身份的人会做如此无辜之状,她的烦郁此时刺客倒是真的一扫而空。   余光看着谢梓谨轻笑的愈发的厉害,沈兰彻倒也被感染了,嘴角也跟着轻轻上翘起来。   池铭玺彻底的失落到极点。他觉得对面的两个人格外的惹人嫌,特别是惹他的嫌,他现在是格外的寂寞孤单无爱外加冷。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经理率人将菜色一一端了上来,在餐桌上精细的摆放好,指挥了放餐的人下去,他留着在一旁,亲自伺候着。   谢梓谨看着桌上的菜,眼睛却是开始发亮了。   因为考虑到沈兰彻他没有吃饭,所以刚才她点的是都是中餐,量相对而言多些,能吃的足够的饱。其实跟重要的原因,是她之前几次都没有尝过这里的中餐,所以趁着这次的机会,就尝试一下,毕竟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沈兰彻看着谢梓谨盯着桌上的饭菜双眼都冒起了金光,翠色双眸眼底却是缓缓的浮现出那丝丝温柔,他缓声询问:“特别喜欢吃?”   谢梓谨转也没转头看他,只是点点头:“喜欢,特别喜欢。”   “喜欢吃那就随便什么时候来吃。”温柔的话语传进了谢梓谨的耳朵里,自然也进了池铭玺和经理的耳朵。   池铭玺这可是真的第一次听见自家boss会这么说话,这么温柔,就像是他的皮囊里住了另一个人似的,叫他听着好生不适应。池铭玺看了眼谢梓谨,心想也许以后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沈兰彻时不时的就会如此,他得早些时间适应了才好。   经理刚才出去吩咐厨房的人准备饭菜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沈兰彻身边跟着的人是谁,但是此时听着他的话,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毕竟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随时随地来吃?这可不是普通的客人能有的待遇,看来他得提着心思吩咐下去,以后看到了这位谢小姐可得好生的招呼着。   谢梓谨疑惑的抬眼瞧向沈兰彻,与他相视而对,见他点点头,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没客气的点点头。   “光看是填不了肚子的。”池铭玺格外破坏气氛的出声道,语气上扬略带戏谑之意,“你们不吃我可吃了!”   “你肯定饿了,赶快吃饭!”谢梓谨倒是没有听出什么别的,她赞同的点点头,朝着沈兰彻说道,毕竟他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饭呢。   沈兰彻却是快速的瞥了一眼池铭玺,转而朝着谢梓谨点点头。   谢梓谨其实并不饿,她只是偶尔吃几口,更多的时候是替沈兰彻夹着饭菜,当她第一次夹菜到沈兰彻饭碗里头的时候,对面的池铭玺可谓是吓得差点想要叫出来。   毕竟,他可是知道沈兰彻这个人龟毛到什么地步,别人碰过的他会格外的嫌弃,要是强求他会发飙,他可不想见识他的发飙指数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不过当沈兰彻的反应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竟然没有任何的不喜,只是安安分分的将谢梓谨夹的饭菜吃了,他的一系列反应真的叫池铭玺目瞪口呆了。   谢梓谨自然感觉到了池铭玺的反应,她转过头,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做这个表情,是也想吃?”说着,谢梓谨就把身前的菜转到他面前。   池铭玺看着谢梓谨这么干脆利索的一系列动作,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汗颜的想笑,他究竟哪个表情给她的感觉是想吃?他明明是震惊,震惊好吗?   不过被沈兰彻犀利的警告了一眼,池铭玺决定拿起筷子,好好的吃他的饭,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因为他已经很明显的读懂了沈兰彻那锐利眼神中警告的意思是什么?   再多说一句,继续加班!   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休息过了,他整日整夜的给他做牛做马,还得受他这气,好可怜,他可不可以反抗?   “这个我尝过,很好吃。你试试!”   “好!”   接下来的吃饭时间里头,池铭玺就在谢梓谨和沈兰彻的对话之中艰难的吃完了他人生至今最为痛苦的一顿,为什么受虐的是他一个人,他应该把池铭泽那家伙也拉过来一起受罪的。   池铭玺内心不停的怨念着。   远在旧金山处理公务,跟老外周旋的池铭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阵恶寒,打起喷嚏来。   “我吃完了,就先撤了,你们继续。”池铭玺终于放下筷子,快速的说了一句,转而看到角落里的经理,突然慈悲心肠起,对着他说道,“你呢,也别当个灯泡了,看看你那亮锃锃的大头,给外的亮眼。反正这儿也什么事情了,你就跟我一起出去。”   经理顿时尴尬,不自觉的就伸手就摸了摸头,寸草不生,在光线的反射下,可不就是一盏分外锃亮的灯。   看了一眼沈兰彻,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快速的走到门口,打开包厢门,率先走了出去。   “你们俩慢慢吃,慢慢吃。”池铭玺走到门外,笑着对两人说道,随后便示意经理将门关了。   偌大的包厢内就剩下两个人,格外的安静。   谢梓谨在池铭玺走了一会儿之后,才逐渐反应过来他眼中的嬉笑是什么意思,再次回过头去感觉他所说的话,终于品出来里头其他的意思。   顿时停了筷子,感觉到尴尬!   “吃好了?”沈兰彻感觉到了,他也跟着放下筷子。   “你吃好了?”谢梓谨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询问,只是见他将筷子放下,于是就这么试探的问了他。见沈兰彻点点头,谢梓谨于是顺口说道:“吃饱了?”   “饱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   “好。”沈兰彻吭了一声,便站起身,到谢梓谨身后替她拉了椅子,方便她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包厢,在走道里头走着。   走道下其实铺满了地毯,脚踩上去软乎乎的,良好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所以几乎不会发出声响。   谢梓谨却觉得声响给外的大,“砰咚”“砰咚”的。   沈兰彻跟上她,与她并排走着,见对方向有人走过来,自然而然的伸手拉过她的肩膀朝着自己这边带了带。谢梓谨正沉入自我,没有发觉他的举动。   走到外头大厅,谢梓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肩上多了一只手,正想顺着视线看向沈兰彻,却突然叫眼前看到的给愣住,不自觉的就停了脚步,朝着那人看去。   似乎来人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她转过头,便瞧着不远处一对男女,王明汐皱了皱眉,看她的是其中的女人,难不成是认识她的?   “明汐?”一起跟同而来的男人叫了一声王明汐,唤回了她的思绪,叫她收回了视线。   王明汐朝着男人浅笑着,随后落座。   “怎么了?”在谢梓谨身边的沈兰彻,感觉到了她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像是被什么给惊吓到。   他顺着她的视线,发现她是因为那个女人而震惊了!   “太像了……”谢梓谨只是喃喃自语。   那个女人真的和顾雪杉那个妈太相似了,她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顾雪杉那个不要脸的妈,不过暂且不谈这优雅的举止仪态,光是这穿着气质便跟顾雪杉她妈有着天壤之别。   这世上,真会无缘无故的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还是说,其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65章 痛与恨   “小谨?”沈兰彻低头轻唤了一声谢梓谨。   “嗯?”谢梓谨这才从思绪中渐渐的回过神来,疑惑的抬头看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沈兰彻没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她离开。   谢梓谨却不由自主的时不时的看向窗口的两人,她很想要去寻找突破口,去了解原因。   但是,她却开始纠结了,她身上有的只有钱,难道她要去找私家侦探?   可是私家侦探花费不菲,她身上的零花钱便是再多,也总有一天会花完。   那么她该如何?   “明汐,你一直看着那两个人,是跟他们认识吗?需不需要请了过来?”唐瑞和看着王明汐一直朝着不远处的一对年轻男女瞧着,以为她与他们熟悉,于是建议道。   “没有,不认识。”王明汐听了唐瑞和的话,只是皱皱眉头,回过头,看着他,红唇启口,“只是觉得男的清俊,女的艳丽,挺相配的,有个词儿挺适合的,叫‘珠联璧合’。”   唐瑞和想到自己和眼前这个女人,看着她眼中有着失落,心里格外难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到两人走近了,唐瑞和却是有些吃惊的说道,“这不是谢家的大小姐吗?若是唐卜驿一直想娶到手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唐瑞和看着逐渐走远的两人,小眼睛里头的算计展露了几分。   “谢家大小姐?”王明汐听到唐瑞和的话,倒是有了几分的心思,再次寻眼望去,人已经不在,想来该是走了。她再次回过头来,朝着唐瑞和笑了笑,格外的苦涩,“谢家的二老爷子八十寿诞马上就要到,这次我得出席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王明汐低头看着眼前的咖啡杯,伸手轻轻搅拌调羹,看着杯内的灰色渐渐形成一个漩涡。   “你不是一向都不跟谢家这些个有任何的来往的吗?”唐瑞和看着她苦涩的笑意,猛然想起什么,心里的恨也爆发了出来,音量也高了几分,“是不是谢子清逼你的?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跟他离婚?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我等多少年?等到死的那一天吗?”   唐瑞和手伸了过去,握住了王明汐的手,她的手比平时冷了许多。   “他怎么会逼我呢?”王明汐的笑愈发的苦涩,若是谢子清逼迫的,她也许还能朝着他吼几声,但是,并不是。求她的是她的亲生弟弟,当他弯腰低头求她的时候,她的心都疼了,可是也只得咬牙答应了。   “瑞和,你我之间也许就一直这样下去了。”王明汐笑的僵硬,“我说过,你若是累了,不喜了,随时都可以结束你我之间的这份感情。你可以找一个温和善良的女子结婚,依旧可以幸福的一生。”   “你……你别提了,我怎么舍得……”唐瑞和看着眼前这个他从年少时便喜爱上的女人,若是能忘,他早就忘了,何苦如此这般折磨自己?可是,他忘不了,夜深人静时,他总是寂寥无比,脑里心里浮现的身影,永远都只她一人。   “我只是不甘心……”语气格外的低沉,轻飘飘的,叫人几乎不能听见。   她一天不得自由,他的愁,他的怨,又如何能够得到释放?   “小谨,上车。”听到沈兰彻对她说话,谢梓谨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跟他出了餐厅,走到停车场,他已经将车门给她打开了。看着身旁这个清雅男子,谢梓谨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她可以借助他,不是吗?   “谢谢!”点点头,谢梓谨便干脆利落的上了车,自行把安全带系上,随即一道沉闷的车门合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一会儿,沈兰彻也转身上了车。   谢梓谨想到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时间竟然没敢瞧向沈兰彻,她透着车窗,发现原来能够瞧见餐厅窗口,那两个人清晰的落到她的眼中。   看着看着,谢梓谨一时间忘记了回神。   沈兰彻看着谢梓谨趴在车窗口朝外头看去,似乎在看餐厅内,他顺着视线看去,隐约见能见到窗口坐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刚才叫她吃惊停住脚步的女人。   “小谨,你一直看那个女人,是认识吗?”沈兰彻不喜欢别她排除在外,既然她没准备跟他说,那么由他向她询问也是一样的。   “啊?”谢梓谨没想到沈兰彻会突然间向自己发问,猛地转过头,却是傻愣着。   心里快速的思考打量了一番,谢梓谨看着沈兰彻,虽然他询问自己了,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双眸之内竟然丝毫疑惑都没有,就好像他只是在同她普通交流,对她说“这天气很糟糕”一样。   想了一番,谢梓谨缓缓张唇说道,清丽的声音漫扬在车厢内:“不认识。但是,她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是相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如实相告。   沈兰彻一时间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她说话时,凤眸深底闪过了恨意,只一瞬间,虽然她感觉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他始终是察觉到了。   沈兰彻发动车子,平声淡气的询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谢梓谨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却没想到他就这么打住了话,转移了话题,他这样了,那她之后该如何启口?她又是否真的能够向他起得了口?   “我也不知道,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因为也不知道木琛熙会将晚晚带到哪里去。   说着,谢梓谨就掏出手机,低头看到手机的一瞬间,嘴角扬起了温柔与笑意,发丝挡住了她的面庞,这一点一丝沈兰彻却是没有瞧见。   快速的拨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木琛熙。   “晚晚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她。”   木琛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渺小,想了一会儿,低沉的嗓音透过电话进了谢梓谨的耳朵了,她听到他说:“你到华熙盛世2301。”谢梓谨叫木琛熙这干脆利落反而弄得有些愣住,要知道以前若是她想跟晚晚说个话什么的,木琛熙如果在旁边,都会捣乱,断了她们两个人的交流。   如果是平时木琛熙的确会如此,但是他的确顾念着昨天谢梓谨替他做的这一切,如果没有她及时的出现,他不跟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些什么叫卿卿更叫他痛不欲生的事情。   挂了电话,木琛熙转过身,走到床边,低头轻吻了一下床上的女人,轻声道:“谢梓谨等会儿过来了,你要是不起床,我也是不介意的。”   徐晚卿经过一夜折腾,本来就昏昏欲睡着,耳畔突然一阵温热瘙痒,听见“谢梓谨”三个字,原本再怎么困乏疲累,她也觉得顿时清醒了起来,缓缓睁开眼,便瞧见木琛熙半跪着床边,低头看着自己,他眼中的温柔尽数可见,叫她忍不住勾了唇微笑了起来,微微仰头,在他唇瓣留下一记亲吻,柔糯的嗓音带着丝丝的性感:“小谨要来?”   木琛熙点点头,徐晚卿伸手从被子里头钻出,勾住他的后颈,凑在他耳侧,低语娇嗔道:“木木,我想洗个澡……”   木琛熙笑着转头在她白皙的脖颈亲吻着,猛地掀开了被子,瞧着她白皙的肌肤上都是青紫,他不自觉的皱眉,“疼吗?”   徐晚卿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勾着他的双臂紧了紧,木琛熙不再多想,抱起她,朝着浴室走去。   “兰彻,我们去华熙盛世。”谢梓谨得到回应后,朝着沈兰彻说道。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那些个事情就像是藤蔓缠住了她。   “好。”沈兰彻点点头,缓缓将车子从停车场驶出。   车子行在马路上,过了许久,沈兰彻开口,清雅而性感的嗓音钻进谢梓谨的耳朵:“那个人是你很恨的人。”   ------题外话------   忘记跟大家说了,以后都早9点更文,记住了啊! 第66章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没有质疑,而是十分的肯定。   那个人是你很恨的人。   谢梓谨刚开始是一愣,过了一会儿,她却是笑意爬满了脸,眼角眉梢,甚至是嘴边,都上扬的很高,很翘,哪里是很恨,分明就是恨到了骨子里头的人。   她重活一世的目标,无非就是将这几个人亲手送入送入地狱。   “是啊,很恨,恨透到骨子里头的人。我想让他们生不如死……这样的我是不是有病啊?”谢梓谨自嘲的说道,她没有转头看向沈兰彻,眼神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缓声的问道,“兰彻,你可有恨的人?”   沈兰彻侧头瞥了她一眼,便迅速的转头朝着正前方,双眼还是仔细观察着,认真的开着车。   车厢里格外的寂静,过了一会儿,沈兰彻缓缓启口:“曾经有过。”   曾经有过。   他所恨的人,要么死了,要么生不如死。   所以,现在的他,恨意也已经消失了。   那些个往事过了多少年了?似乎都要消失不存在他的记忆中了,若是她不问,他也绝不会去回想,而今想起来,他竟然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去看那个人了,也不知道他可还好?还是一如既往的恨着他,恨不得撕了他的皮,啃了他的骨头?或是已经将他给忘了?   他想,他该寻个时间回四九城一趟,去瞧瞧他,以避免他将他给忘了才是。   想到那个人,沈兰彻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满是讽刺的意味儿,他缓缓动着唇瓣:“所以,你没有病。恨,它是一种情绪,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会没有恨的人呢?”轻轻的话语落在谢梓谨的耳里,舒缓了的谢梓谨浮躁的心思。   “是吗?”谢梓谨喃喃自语,声音非常的低,几乎不可听见,似乎是在反问自己,又似乎是在向他寻求答案。   停顿了一会儿,谢梓谨才继续询问道,她特别想知道答案:“那我可以知道你是怎样让你所恨的一切变成曾经的吗?”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明明是这般清冷的音调,可是给人听了却是感觉阴冷而诡异的嗓音溢满了整个车厢。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谢梓谨重复着沈兰彻的话,呢喃自语,一会儿时间,她的双眸变得坚定无比,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清晰吐露,“我想要他们生不如死。”   死太容易了,她不要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她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们,侵蚀他们的希望,吞噬他们的所有,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兰彻没有开口,这样满满的恨意,他除了有些吃惊是她所透露出来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一个谢家捧在手掌心里头的宝贝,有谁会让她有如此的恨意?   “沈兰彻。”谢梓谨开口叫了身边人的全名,她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说道,给外的坚定,“你是想要我的,是不是?我能感觉到你是想要我的,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这般对待我呢?”   沈兰彻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他感觉到她还有话没有说出来。   “那我跟你做笔交易,如何?”谢梓谨抿了抿唇瓣,侧头没有看向他,而是看向车窗外,周遭的物景迅速的倒退着,她屏气说道,“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一般人,我也不知道你的势力究竟如何。但是,只要你能帮我,帮我将我恨的人送进地狱,我便把我自己给你。”   话刚一说话,谢梓谨就听到轮胎死命的摩擦地面的声音,急速刹车。她迅速的转头看向沈兰彻,只见他迅速的将车子停在道路一边。   沈兰彻侧头看向谢梓谨,眉间深锁,他一手食指微微成勾,轻而有韵律的敲击着方向盘,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她,没有说一个字。   谢梓谨感觉自己就要被他那深邃而不可测的翠色眸子给吸入,自他停车看向她开始,她便感觉自己一动也不敢动,她知道自己在受着他的观察,思量。   “小谨,我从不否认我是想要你的。”沈兰彻缓缓张开性感的唇瓣,里头的趣味崭露,转而却低沉了几分嗓音,“我想要你,但绝不会靠这些个不光明的手段,而且我也无须靠这些个不磊落的伎俩,我对自己有十成十的把握与自信,你终究会心甘情愿的给我,无论是身,还是心。”   谢梓谨听着他如此霸气的话语,心却是猛跳着,她尴尬而自嘲,是啊,他何须要帮她,便是他不帮她,可一如既往温柔体贴的这样对待她,她终有一天会陷入他制造的温柔里,无法自拔。就如他所言,心甘情愿,无论身心。   “那……”可是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雪白的皓齿死命的咬住下唇瓣,几乎要咬出血滴,只是刚一张嘴,她却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   沈兰彻看着她这般失望的模样,自是有些不忍,他伸手扶上她的唇瓣处,轻触着低声道:“乖,把牙齿松了。”   触碰她唇的手很冰,他的关心却是敲击在了她心房之上,不自觉的她便听从了他的话,缓缓的松了牙齿。沈兰彻微微倾身,低头查看,之间唇瓣上有着两道深深的牙齿印,他不由自主的抚摸着上头的齿印:“以后无论怎样,都别自己虐待自己,知道吗?”   谢梓谨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愣愣的看着他,他不愿意帮她,也无可厚非,毕竟他没有必要。   只是,为什么她会感觉难受?   沈兰彻转而伸手抚摸上她的眉眼处,他瞧见了她眼底深处的失落与失望。   “你想要我帮你?我可以帮你,只是你愿意将你的事情主动的告知与我吗?”轻柔澈朗的嗓音缓缓扬开,“我知道你是谢家女,从小被家人呵护长大,这样的你怎么会有恨至极点的人?是你父亲在外的情人与私生女造成的?”   谢梓谨刚开始没什么大的感觉,直到被他漫不经心的话语给震惊住,她父亲有情人和私生女的事情他怎么知道?转而一想,她是他想要的,既然是他所想的,他必定最先便将她给从头至尾的给查了一番。   她笑了,笑靥如花,亮而不刺眼。   “不过是一个情人和一个私生女而已,你便是再恨,应该也不至于如此这般地步?”沈兰彻继续慢慢的说道,“所以,你究竟有怎样的故事呢?”   “只要帮我,我就告诉你。”谢梓谨笑道,想到谢华季,想到顾氏母女,想到唐卜驿,眼底的狠戾顿显。   “我会帮你,但是不需要用你告诉我作为叫唤。”沈兰彻收回了手,他凝视着谢梓谨,话语轻了些许,“我说过,我会叫你心甘情愿,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他想强迫她说出来,他有一千种一万种做法。   “你会帮我?是真的?”谢梓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双眼瞪了起来。   “我帮你,我想你最希望知道的便是刚刚在餐厅碰到的女人是谁。”沈兰彻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会知道的,但凡你所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让你知道的。所以,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出发?”   “谢谢你,沈兰彻。”谢梓谨虽然很吃惊他所说的话,但确实心存感激,她很正式的同他感谢,而后便点了点头。   沈兰彻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启动了车子,驶往华熙盛世。   到华熙盛世还需要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格外的安静。 第67章 愉悦   “下车。”沈兰彻将车开到华熙盛世的地下停车场,然后熄了火,叫道谢梓谨。   谢梓谨看了眼,点点头,跟着他一起下车,走在他后面,知道电梯前停了下来。   见沈兰彻伸手在电梯前输了一串密码,谢梓谨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对这儿很熟悉?”   “这个酒店归池铭玺负责。”沈兰彻倒是没说这是属于他旗下的产业,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谢梓谨倒也不说什么了,前几个月她的生日宴会也是在这里举行,那么池铭玺说他出现在宴会,倒也是可信的。   “那我们是不需要经过大厅?”   “不需要,几楼?”   “2301。”   “嗯,好。”   不一会儿,电梯便直接上了23楼,两人出来,走到2301,沈兰彻按了门铃。   “谢梓谨。”木琛熙开了门,朝着谢梓谨点点头,却瞧见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上次“幻魅”走道有过一面之缘的沈兰彻,他没有大惊小怪,朝着沈兰彻稍稍看了眼,“这位先生是?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谢你。”   “不客气。我只是帮小谨的忙。”沈兰彻看着木琛熙,倒是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   “先进来吧。”木琛熙身子往一旁让了让,示意两人进去。   “晚晚呢?”走进客厅,谢梓谨没瞧见徐晚卿的身影,于是问了起来。   “她在房间,马上就出来。”木琛熙朝着卧室看了一眼,提到徐晚卿,灰色双眸内总是会多了一些的温柔。   “还好吗?”   “还好。”   “那些人?”   “该处理的我都会处理,一个不会放过。”木琛熙狠戾的说道,竟然敢动了他的人,那么就要承担这后果,“关于‘幻魅’,我已经让人处理掉了,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个地方的存在了。”   谢梓谨听了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就她所知“幻魅”能开到如今这么庞大的地步,身后的背景自然不简单,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她记得上世曾听唐卜驿提过,这“幻魅”是他们唐家的产业,其中也与政界某些人有着牵连,木琛熙就在一夜之间将它给连根拔起了吗?看来唐家人又要动乱一番了。   “今天谢子清过来我家找我算账了。”谢梓谨笑着说道,心里并没有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当一回事,只是既然晚晚归木琛熙管,那么她说几句总是可以的,“他好像没胆子来找你,把他那个私生子发生的事情,都责怪在我身上。”说完,谢梓谨不忘扯了扯嘴皮子,拉出几点自嘲的笑意出来。   “是吗?看来我是欠你一份人情了。”木琛熙坐在两人对面,身子微侧,一手搭在伸手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阵轻软的脚步声走进,温和动人的嗓音他是如此的熟悉。   “小谨。”   “晚晚。”谢梓谨看着徐晚卿走近,寻眼便朝着她打量了一番,见她面色红润,眼眸之中净是羞涩,她关心的询问道,“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不过她想,应该也不需要她的询问,也能看的出来,晚晚她很好,毕竟,这么温暖的室内她还穿着高领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如此想着,谢梓谨眼中的笑意渐渐有些变味,开始戏谑起来。   “还好。”徐晚卿看着谢梓谨眼底的笑意,耳边一阵红,随即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看着木琛熙,她不自觉的便朝着他走去,坐在他的身旁,   木琛熙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松了下来,伸手便将徐晚卿勾在手臂之中,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将她白皙的小手握在手掌之中,指尖轻轻的摩挲着。   “谢梓谨,虽然我至始至终都不希望你跟卿儿离的太近,但昨天的事情我是真心感谢你,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不希望你跟卿儿离得太近,我总希望你们关系越疏远越好,最好没了联系。”木琛熙好不虚假的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只是有一句话他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不希望卿儿再次为了谢梓谨送命。   失去卿儿的那三天他恍如度过了三生三世,那滋味太过的痛彻心扉,叫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他不想再经历了,他只希望这一世他能够执卿之手与卿偕老。   “琛熙……”徐晚卿拉了拉木琛熙的手,不太高兴的叫了他一声。她始终不明白他能够如此的爱她,为什么就是容不下谢梓谨。   木琛熙下颚抵在她的头上,握着她的手轻轻的点了点,也就算是他的回应了。   “你不喜欢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是绝对要守着晚晚的。”绝对不会让她再次送命,让那些个人渣得逞。谢梓谨眼中坚定满满,“好了,我来又不是来听你训话的,我是来看晚晚的。”说着,她便朝着徐晚卿笑了笑。   徐晚卿点点头,低头凑在木琛熙耳边,低声轻柔的话语浮了他的心,只彼此双方听得到:“吃了一夜,我疼……”说完,徐晚卿便觉得自己浑身都臊了起来。   木琛熙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浓了,握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恨不得将她揉进他身,今儿她倒是挺大方的,为了这谢梓谨,倒是敢说这些个话,刚刚问她,明明还说不疼的。   “咦?这位先生是?”徐晚卿终于把视线拉了回来,她看着谢梓谨身边的男人,清俊高雅却又稍显丝丝疏离之感,很是陌生,从没见过。   “我都忘了做介绍,这是沈兰彻。”谢梓谨突然想起来,好像两次相见,她都没有给双方介绍一下,她转向沈兰彻,先后指了对面的木琛熙和徐晚卿同他说道,“兰彻,他是木琛熙,木家掌权人。她是徐晚卿,徐家大小姐。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   “沈先生。”木琛熙落眼沈兰彻,点点头,也算是认识了。   前世只知他是沈家家主,却不知原来他全名叫做沈兰彻。   这谢梓谨看起来跟他倒是十分的熟悉,他能够感觉到沈兰彻对谢梓谨是有着心思的,不用说其他,即便只是那么细微的感情,光是从眼神之中便能看的出来,那无疑是男人对女人的喜爱。   前世跟谢梓谨的交情没几分,一则他当时的确对自己的心有几分不确定,二则谢梓谨对他也没好脸色,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难为了徐晚卿夹在他跟谢梓谨两人之间,偶尔做个调和。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前世这谢梓谨是跟唐卜驿在她十八岁生日宴上订了婚的。只是怎么他重活了一世,事情都变了呢?   是因为这个沈兰彻的出现吗?   木琛熙想着,双眼不自觉的微眯了起来。   “木先生。”沈兰彻也点了点头,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看着自己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的,木琛熙这个人他不熟,不过池铭玺倒是挺熟的,看来的找他了解了解。   “沈先生。”徐晚卿浅浅笑意,朝着沈兰彻点点头,视线却是在他跟谢梓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你跟小谨认识多久了?”   “晚晚……”没等沈兰彻出声,谢梓谨就朝着徐晚卿叫唤,她的好奇心也太多了些,问这些个事情做什么?   “你着什么急,我就随口问问,毕竟……”徐晚卿笑着说道,瞧着谢梓谨有些慌神的看着她,她倒也半道停住了。   她无非就是想知道能让小谨在身边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解了解,总不会有什么坏处的。毕竟之前小谨可是迷唐卜驿迷的不行,也就半年多的时间,小谨就彻底的对唐卜驿失了兴趣,转而成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无害,眉眼神色之间倒也清疏,不过这气质倒是比唐卜驿雅致了许多。   “徐小姐客气了,我认识小谨差不多快半年。”沈兰彻知道徐晚卿在谢梓谨心中的位置,他再怎么也知道要说些话。   半年?谢梓谨疑惑的瞧向沈兰彻,她们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久了?   “我们家小谨可是好姑娘。”徐晚卿笑看谢梓谨,转而看向沈兰彻说道,之间沈兰彻侧脸看向谢梓谨,眸子内有着不遮掩的温柔。   “我知道。”沈兰彻嘴角微扬,清笑。   ……   四人在聊天之中打发了一下,更多的是徐晚卿跟谢梓谨两人叙着旧,两人男人只是偶尔插个嘴。   晚上,征询了女人们的意见,四人一同去了楼下的意式餐厅用了精致的晚餐,而后散了小聚。   回到华天棕榈。“你很开心。”沈兰彻望着先出电梯,走在前面的艳丽背影,淡淡出声。   俏丽身影倏的转过身,谢梓谨洋溢着笑意美艳的小脸朝着他看去,嗓音也较平常添了几分的娇媚:“是啊,看到他们两人好好的,我就很开心。” 第68章 竟然是她   沈兰彻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晚间吃饭的时候,因为兴致来潮,她跟着稍稍的喝了些红酒,这个时候看上去,双颊绯红,媚眼如丝,整个人都有着一股格外的风情,其他时候从不曾见过,想来也只有喝了酒之后才有这般姿态。   “你走路都虚浮了,没有必要以后都别喝酒了。”过了一会儿,沈兰彻伸手拉过谢梓谨,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关心之情外露。   “今天是个例外,跟晚晚一起,就想高兴高兴。”谢梓谨扬起小脸,笑嘻嘻的看着沈兰彻,突然间就打了一个酒嗝,樱唇微张,唇瓣之上泛着诱人的光彩,娇艳欲滴,引人亲吻。   沈兰彻正想说些什么,手机却是响了,他一手搀着谢梓谨,一手从裤袋中掏出手机,接听。   “兰彻,这点小事你有必要让我去办吗?简直就是杀鸡用宰牛刀啊!”池铭玺走在公司安全通道里,安静的楼梯间只有他的脚步声,格外的诡异。   “少说废话。结果呢?”沈兰彻皱皱眉。   “女人是王家长女,王明汐,她同时也是谢家谢子清的第二个老婆,跟谢子清貌合神离。男人是唐家二房的唐瑞和。两个人之间好像是亲梅竹马,这个唐瑞和为了王明汐,到如今也没有结婚……”   “我对男人没兴趣。”沈兰彻说完就挂断了手机,一旁的谢梓谨因为酒意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   “……”池铭玺低头看着手中屏幕已经暗了下去的手机,只觉得一阵乌鸦在头顶飞过,他知道他对男人没兴趣,不然这么多年他的清白都难保。   只是,他怎么突然让查那个女人呢?   池铭玺想了想,当时谢梓谨在沈兰彻他身边,想来该是这位谢大小姐有兴趣,然后沈兰彻就做个人情帮忙查一下……这么一想,池铭玺彻底的愣住,他就是一跑腿的,跑腿的……   还在自我哀伤中的池铭玺刚察觉有人在楼梯间里头,正想抬头去看,还没来得及就被上楼的人给撞了,来人手中捧着的一大堆的资料因为两人的相撞,而如仙女散花,落得到处都是……   “小谨,门卡呢?”沈兰彻收了手机,便低头继续问她刚才想说的话,这个时辰不早了,她也应该洗洗睡觉。   “门卡?”谢梓谨晃了晃小脑袋,闭着眼想了想,没印象。她睁眼贼无辜的仰头看着沈兰彻,小嘴嘟了起来,鼻音微重了些,“不记得,在家里?”   沈兰彻看着她醉醺醺的,一副不知人间今夕何夕之样,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不记得?那去我那儿?”   谢梓谨却像是没听到他所说,伸手握着他的手臂,低头闭眼靠着上头就睡了起来。   沈兰彻看她这副摸样,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个什么来了,自然也就不再说话,伸手从外套袋子里头取出自家房门门卡,而后迅速的将她抱起入怀,走进了自家。   沈兰彻想也不想的就将谢梓谨抱回了房间,替她脱了外套和靴子,安置在床上,把被子盖好。转身便走到主卧内自带的沐浴间,取了毛巾沾湿热水,稍稍拧干,重新回到床边,替她擦拭着小脸。   过了一会儿,他坐回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略显苍白而冰冷的指腹划过她的脸庞,幽暗深邃的冰冷翠眸浓情几许……她喝醉酒倒也没什么特殊的行为,最多只是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格外的低,他倒是听不清楚。?   —   谢梓谨迷迷糊糊的醒来,伸手按着太阳穴,心想,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实在是太受罪了。寻眼看了一番,她怎么在沈兰彻的房间?   掀了被子下床,谢梓谨出了房门,在客厅、餐厅、厨房都没瞧见沈兰彻的身影。   她走到书房,伸手瞧了瞧房门,还是没有任何的响声。想了想,她伸手握上门把,稍一旋转,将门给打开。本想朝着里头叫一声,反而自己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吭声,没听到我叫你吗?”反射性的伸手拍了怕胸口,谢梓谨挂着个小脸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兰彻叫道。   “头还疼吗?”沈兰彻带着她出去,回头看了一眼书房,便将房门合上,“书房你不要进。”他昨儿在卧室守了她大半夜,将近凌晨两三点才回了书房,书房内有着一张美人榻,让他勉强的睡了一会儿。   刚想说“有点疼”的谢梓谨叫他后面这一句看似普通寻常的话给止了口,皱了皱眉,她不过就是想找他而已,什么企图都没有,他书房里头有些什么,她根本没有一丝的兴趣。   不过既然他都开口了,那她索性趁机问个明白也好:“我这是犯了你的忌讳?除了这点,你还有哪些忌讳不如一同说了,省得我到时候再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惹你眼。”   刚一说完,谢梓谨却是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他又没做错什么,不过就是叫她别进书房而已,她那么大的情绪是做什么?   谢梓谨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对头,她想回去静静,好好的反思一下。   如此一想,谢梓谨突然转身朝沈兰彻去准备告别,却没想到沈兰彻紧身在她后头,她来不及反应的一头撞上他胸膛,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她伸手揉了揉额头,快速的说道:“我回去了。”   说完,就朝着大门迅疾的走去。   “门卡。”   听到沈兰彻轻扬的嗓音,谢梓谨猛地一个刹车,转身莫名都看向他,只见沈兰彻双眸移了视线,朝着餐桌瞧去。   门卡?   她的门卡?   谢梓谨顿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前天唐卜驿走后她便到了他这边,后来门卡就被她随手给放到餐桌上了,之后因为晚晚的事情,也就一时间将它给忘记了。她快速的跑到餐厅旁,伸手抓了门卡,却是一愣,昨夜迷迷糊糊之间,是不是好像听到沈兰彻他问她门卡的事情?   “谢了。”谢梓谨瞧也没再瞧他,拿了门卡就想走人。   沈兰彻倒也没着急,她的情绪波动他都瞧在眼里,但是他没有准备说些什么,他知道她以为他是什么她触碰到他书房内的文件资料什么的。书房里头其实没什么重要的文件,便就算是些重要乃至机密的文件,便是叫她瞧见,他也是无所谓的。   他只是,只是那些个电脑还再运行着,他就怕她瞧见,至少现在不是让她知道的时机。以后,待得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自觉跟她交代这些个事情的。   眼见谢梓谨手即将触碰到大门的门把手,他这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昨天餐厅,那个女人……”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谢梓谨撤了手,转身朝他看到,清脆的嗓音之间夹杂着些许的着急与祈盼:“你查出来了?她是谁?”   “过来,坐。”沈兰彻倒是不着急,自行走到沙发上,对她说道。   谢梓谨想了想,还是返回客厅,在他对面坐下,着急的再次问了一句:“她究竟是谁?”   “头还疼吗?”沈兰彻依旧没有回话,而是循着最先前的话继续道,他向来不喝酒,所以也没有解酒药存着,其他那些个解酒的方子他也弄不出来,于是只伸手倒了杯热开水,朝她递过去。   “有点,不,还好。”谢梓谨接了杯子,水的温热透过薄薄的杯壁传到她的双手,手心立马热了几分,“她是谁?”她着急的双眼盯着沈兰彻的嘴,一眨不眨,等着他说话。   “王家长女,谢子清夫人。”一贯的冷淡,没有情绪波动。   “是她?”谢梓谨愣着了,竟然是她。她虽然一直都知道二伯的夫人是王家的长女王明汐,但是这个二伯母是个不一样的,只要谢家人的地方从来不出席,所以她也没有见过她。她也从来没有去查过二伯母长什么样,因为没必要。更重要的一点,谢家人虽然都姓谢,但其实早已心生罅隙。   ------题外话------   姨妈疼,受不了,想shi~ 第69章 八十大寿(看而收之)   这几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找上门,谢梓谨到吃饭点会自动到对面沈兰彻家吃,吃完后,又会回到自家。   自那天她知道餐厅里的女人是王明汐之后,沈兰彻隔天便交给她一份资料袋,没有例外的,里头都是关于王明汐的资料。   当她看到里头写到王明汐一直跟唐瑞和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时,也没有多少的吃惊,这个世界上貌合神离的夫妻多了去了,更何况他们那样的大家,互作不见更是寻常。   她记得,好像上一世王明汐好像是因为谢二爷子八十寿诞跟谢子清重归于好,不过,她那一次没有出席宴会,所以也没跟王明汐见过面。因为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脸上起了疹子,连着好些天没有好。所以,谢华季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带着当时已经成为干女儿的顾雪杉出席了宴会。听说,顾雪杉在宴会上出了风头,在升州顿时便出了名……   而王明汐差不多是一个月之后宣布有孕,在外人看来,他们夫妻异常恩爱。   听说,王明汐生产时,唐瑞和也出现了。   听说,孩子生出来没多久,便夭折了。   听说,孩子是被谢子清亲手给掐死的。   听说,王明汐后来变得疯疯癫癫……   关于顾雪杉,沈兰彻知道她与她之间的矛盾,而且她有种感觉,那就是他知道顾雪杉跟她之间的关系,那最为叫她恶心的血缘。所以,他同时也告诉她,顾雪杉自从被王明渊救了以后,这些天都呆在王明渊的别墅里头,没有出来过。而且,她已经跟王明汐打过照面了。   不知道,顾雪杉可有发现王明汐跟她那位好母亲之间的相似。   谢梓谨站在落地镜面前,镜子里头的女人嘴角上扬,眼神轻蔑,思绪飞扬。   许久,她才回过神,重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凤眸流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司阡珏的药果真是有效,不过是三粒,除了能够快速治疗伤痛,还能细致肌肤。   听到门铃响声,谢梓谨嘴角轻轻翘起,今日是谢家二老爷的寿辰,所以不用作他想,她也知道是唐卜驿来接她了。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眉,对着镜子为自己上了唇色,艳而不俗,里头泛着金粉之光,格外亮眼。   转身一圈细细看了一番,滑嫩肌肤白里透红,双颊漾著粉晕,如羽毛般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勾人魂魄的凤眸,眼角用着黑色眼线向上提了几许,更加的引人。抿了抿红唇,谢梓谨这才提裙不慌不忙的向大门走去。   打开,便看到站在门外的唐卜驿。   “卜驿哥哥,你来了。”谢梓谨微微一笑,只见唐卜驿一身挺直黑色西装西裤,里头是白色的衬衫,系着浅蓝色领带,衣冠楚楚。她说着话好似温柔,便是眼中也浮着温和柔顺,但也只是最上面一层,最深处却是无动于衷,要不是尝过一世,她是绝对瞧不出来的,他那双温柔得似乎要溢出水来的澄澈眸子之下,有着一颗恶毒到极点的狼子野心。   “梓谨,都准备好了吗?”唐卜驿嗓音瞧着谢梓谨,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向来给人以温和的眸子此时充满了惊喜。   他向来都知道谢梓谨有着一张妖娆的脸蛋,但是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谢梓谨给人的第一印象却绝对不是那张倾了人心的脸庞,而是她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   他满意的微眯了眼,但见她一身抹胸式白色长款锦缎礼服,露出分明的锁骨,白皙纤细的脖子没有任何饰物的点缀,礼服的腰线收的极细,显得她细腰盈盈不堪一握,腰间用着一根约莫四指宽的腰带束起,上头用银色丝线绣着宫廷式繁杂花纹,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   “好了,卜驿哥哥觉得梓谨可还好?”谢梓谨抬眼瞧他,娇涩的问了话又低下头来,眼神闪过一丝讥诮。   “很美。”唐卜驿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他几乎都要看入迷了眼,不过见她如此,倒也回了神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好。”谢梓谨点点头,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黑色貂皮大衣套上,突然想到什么的她抬头,“只是卜驿哥哥,我礼物还没准备,这可怎么办?”她并非是忘了,而是根本没有准备去置办。   “没关系,我替你根本了一份,放在车里。”唐卜驿没有皱眉,只是体贴的告知,随即伸手拥了她准备离开。   谢梓谨在唐卜驿抬眼看向他处的时候,撇了撇嘴,低头看了一眼他置在她腰间的手,皱了皱眉却是没有说什么,走了几步,趁着进电梯不经意间让唐卜驿松了手。   电梯合上的那一刹那,谢梓谨猛地抬眼朝着沈兰彻的家门望去,可是房门始终紧闭着,他还是没有回来。   谢家二爷的八十寿诞没有在饭店举行,而是应当事人谢天虎的要求,在海边的别墅内举办。   当谢梓谨跟唐卜驿到的时候,已经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进去的那一刹那,没有例外的吸引了里头每个人的目光。   “卜驿哥哥,我们先去给二叔公祝寿?”谢梓谨对于众人投来的目光熟视无睹,没有丝毫的不适,她微微抬了下颚,朝着唐卜驿低声说道。她一直控制着自己跟唐卜驿之间的距离,她会避着他的拥抱,但是也不会太过的疏离,让他察觉。?   唐卜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谢梓谨同唐卜驿往里头走着,一直到最里处的开放式会客厅,便瞧见谢天虎穿着一身中山装坐在沙发上,背对她而坐的人,只露出后脑勺,那人一头白发,只是看起来年纪挺大了。   谢梓谨却能够很快速的分辨出来他是从小便最为宠爱自己的爷爷。   谢梓谨高兴的松开了勾在唐卜驿臂弯的手,快走了几步上前,笑着小脸,同两位老人打招呼:“爷爷,二叔公。”   谢梓谨走上前,将唐卜驿帮忙准备的礼物递上前:“叔公,这个是梓谨给您准备的贺礼,梓谨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咱家着金宝贝的嘴真甜。人来了就好,你个孩子还给叔公准备礼物,真是费心了。”谢天虎嘴上虽然是客气的说道,但还是伸过了苍老的手接过了谢梓谨的礼物,当场拆了开来,礼盒内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鼻烟壶。   他拿起鼻烟壶仔细观摩了一番,只见画工精细、干净,雕工细致、美观。过了一会儿才将东西放下,朝着谢梓谨高兴的说道:“好久都没看到梓谨你了,记得有时间就多到叔公这边来走走,兄弟姐妹间也可以多交流交流。”   谢天鹰今儿上午就过来了,跟着兄弟一起,凑成一桌,打打麻将。这个时候看到自家孙女儿,别提有多开心,他伸手就朝着谢梓谨招了招手,高兴道:“小谨来了,到爷爷旁边坐下。”   谢梓谨点了点头,就在爷爷身边坐下,张口就问他的身体状况,见爷爷的确是精神抖擞,谢梓谨倒也放了心,跟他说了些贴心话。   “唐家小子也在啊!”见唐卜驿上前,谢天虎朝他看了一番,点点头,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之前打麻将他一直是赢家,更是开心。   “谢二爷爷,这是卜驿给您的贺礼,祝您八十大寿,身体康朗。”唐卜驿将礼物放在桌前,朝着谢天虎恭敬的弯了个身子,而后笔挺站直,依旧文质彬彬,没有一丝的卑微之气。   “好好好,你也坐吧。”谢天虎看着倒也挺满意,朝他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谢天鹰,笑着聊道:“我看梓谨跟这小子倒是挺般配的,两个人刚才站在一起,叫我看着,这脑海里立马就四个字,金童玉女。哥,你觉得呢?” 第70章 身颤(看而收之)   唐卜驿坐下,听到谢天虎这么说道,不由得感激,转而便朝着谢天鹰和谢梓谨看到,等待着谢天鹰接下来的回话,如果谢天鹰也赞同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叔公……”谢梓谨看了一眼唐卜驿,却是羞涩的低起头来,伸手偷偷的扯了扯谢天鹰的衣服,她实在奇怪,这谢天虎怎么突然说这些个话?   谢天鹰自然察觉到了自家孙女儿的拉扯,他原本对这唐卜驿就没什么好坏印象,之前梓谨生日宴会上对于唐卜驿求婚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别说他原本也以为梓谨会答应了的,毕竟以前梓谨是多么喜欢粘着这个唐卜驿,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梓谨的所作所为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他却是十分的满意,毕竟唐卜驿装得再好,在他这个经历了几十年沧桑风雨的老人家面前,还是嫩了些。   “这唐家小子,看着倒是不错。”谢天鹰看了一眼唐卜驿,笑着点点头,可是明眼人却能瞧得出来这笑意分明是浮于表面,未达眼底,他转而看向谢天虎,继续着沧桑但是依旧有力话语,“不过我看啊,这孩子之间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看着办,我们老人家还是别瞎凑活,要是这孩子之间没有兴趣,反倒是我们老人家脑门一热的瞎指,可不就害了两个年轻人。而且啊,我家小谨还小着呢!更何况我们小谨也不需要这些个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   “爷爷……”谢梓谨伸手勾着谢天鹰的手臂,小脸搭在上头。   谢天虎许久没有作声,他原本这么说道,就是为了试探试探,原以为谢天鹰会笑着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想到他却是拐着弯的拒绝了。他跟谢天鹰兄弟这么几十年,对于谢天鹰的行事作风他还是很了解的,他拐着弯的意思无非是拒绝。   谢天虎看着唐卜驿,他对这孩子还是挺满意的,不骄不躁,凡事都能淡定如水,的确是块好料子。谢天鹰没瞧上眼,可不代表他谢天虎也没瞧上眼。他倒是挺想把这孩子收到自己手中的。   “哥你说的是,孩子们的事情就随他们自己,咱们老人家还是喝喝茶,下下棋,打打牌,悠闲度日的就好。”过了一会儿,谢天虎大笑着说道,他的笑声很高,传的很远,外头的人听着,只是好奇的往里头望了望,也不知道他们是再说什么引得这寿星这么开怀。   “小谨,还有唐家小子,让你们年轻人陪着我们老人家坐在这儿,肯定无趣。不如到外头去玩,省得在这儿陪我们两个老头子浪费时间。”谢天鹰伸手揉了揉谢梓谨的头发,慈祥的同她说道。   “那谢爷爷,我带梓谨出去。”唐卜驿站起身来,恭敬有佳的说道。   他之前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原本很愉悦的期盼谢天鹰能够认同谢天虎的话,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就顺着话,当着谢天鹰的面向谢梓谨求婚,今天可没那些个糟心的人和事,谢梓谨想来当着谢天鹰的面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但是,谢天鹰的话却是让他十分的不满意。   谢梓谨看着谢天鹰,只瞧着他满身心的愉悦,她却是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这才起身,同唐卜驿出去。   “卜驿哥哥,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谢梓谨边走边担心的询问道。   “怎么会?我只是这些天到处奔波,公事缠身,累了而已。”唐卜驿迅速的将不满情绪给隐去,温柔的说道。   “那,卜驿哥哥,你要注意休息。”   “好。”唐卜驿招了一旁的服务员,取了他手盘上的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谢梓谨,“这些天,跟你见面的时间也不多,真是有些怠慢你了。”   “梓谨知道卜驿哥哥是在为了我们的将来奋斗呢!所以,你放心,梓谨不会不懂事的跟你闹的。”纤纤细指接过高脚玻璃杯,轻轻的晃荡起来,举在眼前,透光的玻璃杯壁照射出来她的脸庞,懂事明理,温婉淑女。   “对了,梓谨,住在你隔壁的那个人后来有骚扰你吗?”唐卜驿饮了一口,继续问道。   他那天回去之后,便就叫人查了沈兰彻的资料,可是连着几天过去,关于这个沈兰彻的资料却是一丝一毫也没有查的出来。实在太奇怪,他都查不出来的人,这样的人给他的第一感觉便是危险,神秘,深不可测。   这人竟然对梓谨有着兴趣,实在叫他恨之。   谢梓谨只能是他的囊中之物,谁也不能动。   越想,唐卜驿越觉得风怒,握着杯子的手也愈发的用力。   谢梓谨哪里不知道唐卜驿心里所想,她冷眼看着他握杯子的手青筋毕露,红唇缓缓张开:“卜驿哥哥,你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了。人家可是救了我一命,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不仅救了我一命,而且还救了徐晚卿一命呢,这下子,连木琛熙都要欠下他一份人情了。”   唐卜驿听谢梓谨如此一说,心里更是堵得慌,脸色也没有原先那般的淡定,而是阴沉了下来。连木琛熙都欠一份人情……手中的力气没有控制的周到,他猛地便将杯子捏碎了。   “卜驿哥哥……”耳边惊呼,唐卜驿低头看向手,眉头锁的更加深了几分,他伸手便将碎片扔到一旁,取了帕子擦起手来。虽是如此,他却心不在焉,如果让木琛熙欠人情的人是他,那该多好,他就可以多一份保障了。   谢梓谨不过是叫了一声,却没有准备任何的动作,只是静眼站在旁边,看着唐卜驿自行处理擦拭,看到他心不在焉,看到他眼神变得阴鸷狠厉,她却是高兴。   “梓谨。”熟悉的嗓音使得谢梓谨抬眼朝着远处看去,只见谢华季偕同谢紫沁从远处走近。   “爸爸,妈吗。”谢梓谨走上前,朝着两人打声招呼。   “谢叔叔,谢阿姨。”唐卜驿也跟着上前。   “我就说你这孩子怎么不需要我跟你妈过来一齐接你过来给你叔公贺寿,原来是有卜驿在。”谢华季在谢梓谨和唐卜驿之间来回看着,笑着说道。   虽然是在说谢梓谨,可更多的却是说给唐卜驿在听。   谢华季这些天因为顾湘晴的主动邀约,长了新奇,吃饱喝足的他可谓是精神饱满,今天见唐卜驿的确没有疏远谢梓谨,心情更是愉悦万分,他笑着同唐卜驿说道:“卜驿啊,找个时间,咱们喝几杯,小谨由你看着,我是十分放心的。”   先前在谢天鹰那吃了闷亏的唐卜驿,听到谢华季这番拢络的话,心情倒是缓和了几分,他点点头:“是卜驿疏忽了,等会儿卜驿陪叔叔您多喝几杯,陪您尽兴。”   “好好好!”谢华季点头,笑的颤了脸。   “爸!”谢梓谨像是一个被人看穿了心思的小姑娘,跺了跺脚就走到谢紫沁身边,勾着她的手臂,“妈,我带你去叔公那里,爷爷也在呢!”   谢梓谨刚带着谢华季和谢紫沁进去没多久,谢子清也进来了,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从未在谢家任何场合出现的王明汐。   从王明汐踏进别墅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她身上,他们不是在看她的长相,而是十分吃惊王明汐为何会出席。   “爸,伯父。”谢子清朝着沙发上的两人弯身叫道。   “子清来了。”谢天虎抬头看了一眼谢子清,便朝向他身边的王明汐看道,神色不露的说道,“明汐也来了。”   “爸,祝您八十大寿。这是我和子清为您准备的寿礼。”王明汐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礼盒放在谢天虎面前。   “华季,怎么了?”谢紫沁感觉到谢华季身子颤了一番,她担心的抬头询问,只见他脸色有些不定。   “没什么,只是站的时间有些久了。”谢华季回过神来,低头同她说道。   说完,他还是抬头,眼神有意无意的瞧向不远处的王明汐,刚才她和谢子清进来的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以为是顾湘晴进来了,只是,这时候再看,她比顾湘晴年轻了许多。 第71章 伯母,初次见面(看而收之)   谢梓谨从王明汐进来开始,便一直看着谢华季,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谢华季看到王明汐的那一瞬间惊住了,他的眼光是那么的吃惊与不可思议,身子也不由得颤住,她知道他一定是以为自己看到了顾湘晴那个女人,不过,转瞬之间,谢华季便恢复了平静,他定然也发现了王明汐比顾湘晴年轻了许多。   谢梓谨抿着唇,收起眼底的嘲讽,转移了视线,不再看谢华季,转而瞧向王明汐。   “二嫂,你向来不屑于出席这些个场合,今儿是哪阵东风竟然能够把你给吹来了!”谢家人陆陆续续的都围了过来,说话的是谢天虎的和第四任老婆所生的小女儿谢子琴,今年二十五岁。她走到谢天虎旁边,看着王明汐,语气格外的冲。   谢梓谨站在斜对面,作壁上观,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谢子琴眼神中的不喜,又看似随意的环视了一圈,谢天虎的子女们几乎都围了上来,无一例外的都是在瞧着王明汐看,他们的眼神都是那么的相似,里头都是那么的吃惊,当然更多的还是憎恶。   来这叔公家的人对于王明汐这个二儿媳妇都是不欢喜的。   “四妹这是说的什么话,爸的寿诞我这作为儿媳妇的,自然是要来的。倒是多年不见,四妹你都长成大姑娘了。”王明汐没有被谢子琴这一番损话给卡住,更没有丝毫的恼怒之意,她只是当作平常一般的问候话语给回了,至始至终依旧是笑意覆面,修养给做到了十成。   “切,谁不知道你自从嫁进我们谢家,就没有出席过任何的场合,爸七十岁的寿诞也没见你出席过,明显的是不把我们谢家放在眼里。这么些年过去了,我都快忘记我还有个二嫂了。你突然出现,不会是为了避免大家忘记还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吧!”   谢子琴作为谢天虎老来女,自小都是被娇生惯养的,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直爽,没有丝毫的顾忌。对于这个几乎不见面的二嫂她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的,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子琴。今天爸的寿辰,你也收敛点。”谢子清在一旁开了口。   他抬眼看了眼身旁的王明汐,今天他准备一个人从家里过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长款礼服的王明汐在楼道叫住了他,她问他能不能跟他一起出席爸的寿宴,说实话,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后来见王明汐走到了自己面前,伸手握住他,他这才感觉是真的。   他不能忘记她来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她说,这么多年了,她再也不想和他这么僵持下去了,她感觉太累,她想跟他试试看像一对寻常夫妻生活。   之前他还不明白这几天她在家里不同寻常的表现是为了什么,当她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他想,也许她是想要重新开始生活。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以后,她才改变想法。   但是,说真的,当他听到的那个时候,心里无疑是欢喜的。   这突如其来的欢喜冲淡了他对于儿子被砍一事的愤怒。   他对于谢天浩这个儿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情,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在外头会有一个私生子,只是,当年欢好的女人偷偷的将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蒙了他的眼,这才有机会偷偷怀上了孩子,后来这个女人突然之间就从他身边消失。   他想,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不见了也就不见了,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过了差不多一年,跟他欢好的女人抱着谢天浩出现在他的面前,用孩子要挟他。可惜,还没看到自己飞上枝头,她就被车给撞死了。   后来,他做了亲子鉴定,确定了孩子是自己的。之后,便派了人照顾谢天浩。   过了几年后,他娶了王明汐,他原本想他会跟王明汐有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王明汐却是不愿怀他的孩子,刚开始他还会跟她争执,后来也渐渐失望不再抱任何念头了。   想到谢天浩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孩子,他这才重新放在心上。   不过,今天王明汐主动跟他冰融和解,他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对于谢天浩,自然又疏忽了起来。   “二哥,我就是这个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这么些年是怎么和我这个二嫂生活的?她处处落你面子,你现在还能站出来维护她,做妹妹的可真是为你感到不值。”谢子琴一脸同情的看着谢子清,叹气道。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不管怎么说明汐都是你嫂子,你再怎么不乐意也得尊她。”谢子清语气里多了几分的怒气,他侧过头看了眼王明汐,但见她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的镇定,但是他感觉到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好了,二哥。你再怎么维护你媳妇儿,也不能这么凶小妹。她向来就是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二嫂这么多年都不愿意跟我们谢家人有来往,今天却突然出现,的确是叫大家有些意外。以小妹这性子来说也无可厚非。”谢子雪上前拍了拍谢子琴的肩膀,不乐意的瞥了一眼王明汐,转而对谢子清皱眉不满的说道。   谢天虎一直没有说话,他作为长辈再如何的不满也是不能跟小辈的计较,否则岂不是失了身份,不过对于王明汐这个二儿媳妇,当年谢子清娶她的时候,他倒还是十分乐见的,毕竟门当户对,跟王家结亲他便多了一份同盟。   不过自从把这个媳妇娶回家以后,对于王明汐他是越来越不喜。   时间一久,他也就当没有这么一个儿媳妇。   却没想到,王明汐今天却突然出现了。   谢子琴站能够出来这么不屑的一番嘲弄,他虽然不吭声,但也是默认的,毕竟,给个教训是有必要的。   不过,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好些还是外来宾客,谢天虎再怎么不喜王明汐,但为了自己的面子,他还是出了声:“好了,今天老头子的生日,你们还能不能让老头子安静会儿,再说了,这么多人在,你们在这儿争争吵吵的,也不怕丢了面子,叫人看笑话。”   “爸……”谢子琴不乐意的跺了跺脚,她是在为他们谢家不平呢!   谢天虎却没管谢子琴的不满,只是朝着王明汐郑重说道:“明汐,你既然来了,那过去的事情也就算了。既然来了,作为谢家一员,你就替老头子好好的招呼宾客。”   “知道了,爸。”王明汐点点头,伸手握住了谢子清的手。   “明汐,跟你大伯打个招呼。”   “大伯。”王明汐转身朝着谢天鹰点头道,见谢天鹰点了一下头,她随即便朝着他身后的谢华季夫妇打照面,笑道,“这应该是妹妹,妹夫吧。”   “嫂子。”谢紫沁温柔的叫了一声,但见谢华季像是失了神一样,她扯了扯他的衣服。   “怎么了?”谢华季回过神,奇怪的看向谢紫沁。   “嫂子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嫂子。”谢华季这才反应过来,他回过头看向王明汐,也朝她点了点头,眼神却是微微的眯了起来,似是打量。   这王明汐跟顾湘晴虽然很是相像,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王明汐自从进来之后就始终是这么一副冷淡的表情,跟顾湘晴完完全全的是两个性子。   看着,看着,谢华季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就想起来多年前跟顾湘晴在一起后,顾湘晴曾经在一夜跟他欢好过后跟他提过,她是被养父母在乡间的草堆子里头发现抱养回家的,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会不会,会不会顾湘晴她跟这个王明汐有关系……谢华季看着王明汐,心绪突然飞速快转,内心也开始沸腾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太过裸露,谢华季赶紧转了眼,朝向其他地方,慢慢的平静激动的心情。   “你应该是梓谨吧!”王明汐看着谢华季皱了皱眉,转而朝向谢梓谨,笑着跟她打招呼。   “我是梓谨,二伯母。”谢梓谨点点头。   “长得可真漂亮,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看着就好像见过一样。”王明汐先发制人,语气较之前多了几分的愉悦,眼神却是犀利的看着谢梓谨。   “梓谨是初次跟二伯母您见面。”谢梓谨笑笑,她跟王明汐没有仇怨,既然王明汐都这么说,想要当作什么都没有,那么她就暂且顺了她的意,当作第一次见面好了。 第72章 警醒(看而收之)   王明汐见谢梓谨如此一说,反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她瞧自己的神态不像是没有认出她,既然认出来她,还如此这般说道,果然是一个懂分寸的人,想着,王明汐点点头。   谢家众人依次给谢天虎送了寿礼,拜了寿。   “客人来的也差不多了,你们也别围着我一个老头子,都出去吧!”谢天虎随后说道。   大家见谢天虎这么一说,倒也自觉的纷纷散了。   “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谢子清看到不远处一些商场上的人,于是跟王明汐说道。王明汐点点头松开了挽着谢子清的手,示意他先行过去。   见谢子清离开,王明汐环视大厅寻找谢梓谨,便瞧见谢梓谨正在她斜对面和唐卜驿在一起。   “谢梓谨。”走上前,王明汐叫了一声谢梓谨,随后朝着唐卜驿点点头,见谢梓谨朝向自己,她继续说道,“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说完,王明汐又瞧了唐卜驿。   “好,二伯母,我们到外头去,如何?”谢梓谨猜想王明汐找自己是为了在餐厅见到她跟那个男人的事情,于是侧头同唐卜驿抱歉道,“卜驿哥哥,梓谨出去一下。”   唐卜驿看着王明汐,又再瞧了瞧谢梓谨,这才点点头。   看着王明汐个谢梓谨从身前离开,唐卜驿瞧着背影越离越远,眉头紧锁,幽深的眼神愈发的阴森,她们两个人不过初次相见,能有什么话可说的?突然一道精光闪过,难道她们早已认识?   唐瑞和从见到王明汐开始,眼神便一直盯着她瞧,只是比平时收敛了一些,没有显得那般赤裸裸,见她找了谢梓谨出去,他便知道她是准备询问谢梓谨是否知晓他们两人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唐瑞和手持高脚杯,走上前,笑着同唐卜驿打起招呼:“唐卜驿,你也来了。”虽是笑着,却没有笑入深处。   “唐瑞和,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说吗?你怎么也来了?”唐卜驿抬眼看向唐瑞和,神情没有变动,他微微笑意,嘴角上扬,摇晃着手中的杯子,看似温和。   同是唐家人,但是却是水火不容,如果说唐卜驿看似温和的像一池湖水,那么唐瑞和便是火爆的如同一堆篝火,能够避免不见那就尽量不要碰面,一面一个话语不对冲突起来,难以收场。   “怎么,你不是大言不惭的说过,只要有我唐卜驿在的地方你就不屑于出席吗?”唐卜驿微眯起眼睛略带讽刺的看着他,语气转瞬变得冰冷,温和的一个人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伸手举了杯子,唇瓣触碰杯口,微微抬手,将杯内的酒一口饮尽。滑顺的酒水经过口腔,缓和了有些干渴的嗓子。   “我是这么说过,只要有你唐卜驿在的地方,我唐瑞和是不屑于出现的,以免自降身份,污了我的眼。而且只要我们一天同为唐家人,这争端永远都不会停止。”唐瑞和没有被他冰冷的言语所击,而是跟着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举着空杯子看似无意的打量,继续说道,“可就算我这么说过,那有如何?”语气轻蔑,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我还能怎么的了你?你想如何那就如何。”   “唐卜驿,你真以为你的所思所想,我便不知道吗?”唐瑞和招来服务员,换了一杯酒。   他朝着刚才谢梓谨和王明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回过头来,打量自己这个看似无害的堂弟,笑着说道,语气却是转瞬之间降了几度:“谢梓谨获得了谢家老头子的所有财产,你便想要娶谢梓谨,通过她获取谢家的一切,利用谢家为自己挣得在唐家的一席之地,甚至想要将唐家变成你的囊中之物,任你取舍。你一向将自己伪装的很好,明明就是一头阴险的狼,可偏偏替自己套上了一件绵羊的外衣,装作温和无害。”   唐卜驿感觉自己被他从头至脚,从里至外被他剖析了个干干静静,清清楚楚,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看了个干净,没有丝毫隐私可言,温和的眸子也渐渐便得阴鸷起来。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够好的。”唐瑞和自然将唐卜驿每一点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眼神却是轻讽起来,“自从你在谢梓谨的生日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丑后,别说是我,便是唐家稍稍长点脑子的,谁没有看出来你的心思?”   “你……”唐卜驿被刺激的嗓音都变得低沉嘶哑起来,撕去了温顺,只剩下阴狠与愤怒。   “唐卜驿,你真以为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吗?”唐瑞和略微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更加的近了,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既然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解的这么透彻,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是准备来嘲笑我?”唐卜驿也不再装,他阴狠狠的盯着唐瑞和,真是恨透了他脸上的那抹笑意,是那么的明显,明显是在嘲笑自己。   “我可没那个闲功夫,来跟你废话这些。”   “那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就不怕我防备的更加得重?”   “呵呵……”唐瑞和身子颤了颤,带着嘲讽的笑意直狠狠的透进唐卜驿的耳朵里。   “唐家那些个人都是些榆木脑袋,不值得我放在眼里,也就你还能让我瞧上几眼,勉勉强强的当个对手。”   “可是,最近看来,你也是个愚不可及的。”唐瑞和嗓音降了些许,奚落的说道,“敌人太弱,战斗起来便是胜了也一点胜利的荣誉感都没有。而为了避免太没有意思,我还真是来给你提个醒,让你警个醒。”   “什么……”唐卜驿皱眉,他也太自以为是了。若他唐卜驿还愚不可及,那这世上就没几个聪明之人了。   “说你愚不可及,你还不信。”唐瑞和嗤笑一声,唐卜驿虽然是有些聪明劲,长了点脑子,却终究是少长了他那么些个岁数,把事情都看的太简单了。   唐卜驿被他这么一番说道,眉头紧的更加的深,也终于认真了起来。   “你想要娶谢梓谨,你真的有万分的把握吗?真的以为谢梓谨就像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愚笨吗?”唐瑞和看这唐卜驿,嗤笑的眼神之中渐渐浮上了些许的同情,“如果谢梓谨真会是你所说的那样,那日她生日宴上,又岂会给你难堪,让你下不了台?”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唐卜驿被他这么这么一提,原本刻意被遗忘的耻辱又立马浮现在脑海。   他知道唐家那些人即便不知道谢梓谨话中之意真假,但是便就是假的,他们也会用尽各种方法让它便成真的,最近,便是他去公司,碰面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会有着以前都没有的一种疑惑与探究,想来也必定是听到了那些故意散播的谣言。   “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别总是太自信,以为能够将谢梓谨控制在手,等到其他男人将谢梓谨弄到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那可就是个笑话了!”唐瑞和淡漠的眼眸内嘲弄讥讽之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跟人谈笑风生的谢子清,转瞬之间,眸内忧郁不甘又涌了上来。   “其他男人?”唐卜驿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猜测身影便是那日碰到的沈兰彻,那个说话淡然却威胁之意毕露的男人,他瞪眼盯着唐瑞和,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改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点到即止。透露的太多,就没意思了,你说是吗?”唐瑞和只是扯了嘴角,“你可别叫我失望,不然到时候真是高处不胜寒呢!” 第73章 谈话(看而收之)   屋外,光彩四溢,却也寒风凛冽。   “你找我做什么?”谢梓谨停了脚步,侧过身去和王明汐对视。   “我想要说什么,其实你心里都有数,不是吗?”王明汐看着眼前这个未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心中却是万分感慨,如花似玉的年龄,她有何尝不曾天真浪漫过。   只是,豪门之内,谁都没有权力一直无邪下去,家族的兴荣与否,时常靠着男女的婚姻来换取,她王明汐的一生也就这样了,那么这个女孩儿呢,她的将来会是如何?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王明汐眼眸缩了缩,她自然也是要不幸的,不然她如何能安?   “二伯母,你想要说什么梓谨不知道,也不想猜测,不如你直接挑明了话题?”大衣在来的时候脱了下来,现在突然出来,一股寒风袭身,谢梓谨不由得浑身一颤,便是话声也抖了几抖。还是赶快说完话,就进去,再多呆一会儿,很有可能又要感冒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也那就明人不说暗话,那天我在餐厅看到的人是你。”王明汐咬了咬唇,“你也看到了我。”   “是。”谢梓谨毫不含糊的点点头。   “刚才在老爷子面前你为何说我们是初次见面?”   “这不是二伯母你所希望的吗?”谢梓谨微微低头,看向比自己矮了许些的王明汐,自当居高而下,绘了浓彩的眼稍微微上挑,语气亦是上扬,略带疑惑,“难不成是梓谨会错了意?”   “既然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那么之前的事情你就从脑海中抹除掉,我若是听到任何不利风声,你到时候怎样就由不得我了!”王明汐环视了一番周围,除了远处有着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周边是没有其他的人,但见她微微靠前,她的语气顿时转变,变得犀利而威胁。   “二伯母,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谢梓谨瞳孔一缩,眯眼盯着王明汐,婉转的嗓音因为她的威胁而变得低沉,“二伯母,你从未与我接触,所以可能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呢,向来最是不喜欢被人威胁,若是有人想要以我的身家性命来威胁……我呢,就偏偏要试他一试。”   “你……”犀利的话语叫王明汐一时间竟然变得哑口无言,却见谢梓谨倾身上前,低头在她耳畔说着话,明明是笑语欢声,确如蛇蝎之毒,叫她惶恐。   “二伯母,你跟唐瑞和这么些年相处的可还好?我那个二伯可还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在不停的给他送绿帽子?”谢梓谨收回了身子,粉嫩的双颊笑意浓浓,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天真小姑娘的样子。   王明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握着手提袋的手死死的握住成拳,盯着谢梓谨的眼睛生出浓烈火花,过了一会儿,她才镇定起来,微微一笑:“你可别胡言乱语,我跟唐瑞和自小便是认识的,请他吃顿饭有什么稀奇的。”   “二伯母,你若喜欢自欺欺人,那就算了。”谢梓谨无聊的伸手抚上腰间那精致繁纹的腰带,轻轻触摸,看似不经意的说道,“我可不是那三岁无知小孩,是请吃饭,还是其他的?你比我更加的心知肚明,不是吗?”   “谢梓谨,你若是想要去宣扬,那请自便,我是一点都不在乎的。”王明汐从头至尾的听了,反而是觉得身上的担子一下子没了,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她仔细的想了一番,便是谢梓谨说了出来,她也有的是办法叫众人不信,再者,便是众人都信了,那又如何,其中可是牵涉了王谢唐三家,为了面子,便是真的,三家人也会让它成假。何况,她是真的不在乎,最多也就是跟谢子清离婚,与她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二伯母,我知道,你是不在乎的。”谢梓谨笑了笑,“你不在乎,但是王家呢?王家人可在乎?你那个同胞弟弟又可在乎?”   “你……你是什么意思?”王明汐一惊,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女子,可是为何却知晓如此之多?   “我想说什么?”谢梓谨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儿转到王明汐的身侧,纤细而白皙的手指碰了碰唇角,“虽说王谢两家是升州几百年的豪门之家,但是真正古老而屹立不倒的豪门其实只剩我谢氏一家。至于你王家……”   谢梓谨听了话,嗤笑一声,“王家早已在十几年前便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仅存的财富只够维持表面上的光鲜亮丽,至于里子……恐怕早已是剩的连个渣子都没了!”   “否则,当年年仅不过二十岁的你也不会被王家,不,我该说是被你的父亲当作联姻的工具嫁给谢子清了。”   “二伯母,你觉得我说的可对?”谢梓谨停了脚步。   “你……这些个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王明汐听了实在是心惊肉跳,话语之间也不自觉的没了自信,变得愈发的颤抖。   “对了,我还没问一句,你们王家这些年用我谢家财产,用的可还顺手满意?”   王明汐虽然惊恐于谢梓谨知晓如此至多,但是倒也不至于因为她的话就彻底的失去了分析头脑,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转头盯向谢梓谨:“你跟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听说你弟弟王明渊前些日子救了一个女人,你也看见了。”   “是。”   “那么,不知道今天王明渊可有来?”   “他还需要一会儿才到。”王明汐奇怪谢梓谨为何突然询问起来自家弟弟,但是自己却因为想到王明渊却是想恨,却恨不了,“你问我弟弟是否过来,你想要做什么?”   “还没有过来……”谢梓谨低头思索了一下,“那个女人就我所知,一直都没有离开王明渊的别墅。既然王明渊还没有到,那么就麻烦你通知他一声将那个女人一同带过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王明汐终于明白了,谢梓谨的目的是在那个柔弱的女人,而非她刚刚所以为的王明渊。是了,她之前就那个叫顾雪杉的女人跟向弟弟问过情况,听弟弟的意思好像是跟谢梓谨有关。   “我想为了你的弟弟,你该不希望王家落入那两个私生子手里吧!不然你今天又何必出席这场宴会?”   “看来,你对我们王家的了解真是花透了心思。”王明汐自嘲的笑着,格外的苦涩。   “一般,谈不上心思。”谢梓谨撇了撇小嘴,关于王家的那些个秘密资料她是一分钱都没话,一丁点的脑子都没用,一切都是沈兰彻送她的。   想到自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他,谢梓谨好看的蛾眉不由得轻蹙。   “这个叫顾雪杉的女人跟你是有什么仇怨?我可以打电话让明渊将人一同带过来,但是,人叫过来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是否有恩怨,那就不该是你需要知道的了。”谢梓谨想到顾雪杉,就一股恨意由心而起,她缓了缓,“虽然你这些年一直都不屑于出席跟谢家有关的任何场合,但是升州发生了些什么,你必定是知道的。谢家的一切爷爷已经全权交给了我,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也是清楚的。”   “你利用谢子清来支撑你王家,能支撑的了一时,但是绝不可能支撑的了一世。再者,就算是谢子清手上的资产,说的难听点,也都是谢家的,只要我不乐意,想要收回,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明汐对于谢梓谨这一番话,也不过时半信半疑。虽然,谢天鹰将谢家交到了谢梓谨的手上,但她毕竟是个未触商场的黄毛丫头,商场上的利益枝根交错,极其复杂,她想要收回谢子清手上的权力与资产,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   ------题外话------   1111,剁手实在残忍,倒不如来看文,收文! 第74章 虚伪到极致(看而收之)   “你是不是在想,我不过是在说空话,我不过是个大学生,商场那么黑暗,勾心斗角,利益都相互纠缠盘绕,我又怎么可能说收就收?”谢梓谨看着王明汐陷入思索,自然也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也不含糊,直接就将她的所思所想全都一股脑儿的给捅明了。   王明汐果然就如谢梓谨说的那般,的确是不信的,但是见谢梓谨言语之间嘲弄的意味那么明显,她反而有些相信了,果然豪门之内没有天真之人。   “你若是不信,你可以不用打电话给王明渊让他将人给带过来。”谢梓谨笑着如此说道,艳丽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当然,到时候你会尝到没有我谢家资助的下场,想想你王家,等到宣布破产之时,也就是你王家从升州四大豪门剔除之日。”   “你这是在威胁我?”王明汐十分不喜欢一个比自己小了近一半的女孩子用着这种不屑一顾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仿佛自己在她的眼中就好像那地上的蝼蚁,任她随意一脚,便能够轻轻松松的碾死一样。   “是。很高兴二伯母你感觉到了。”谢梓谨干脆利索的承认了,“我的确是在威胁,那你会受我威胁吗?事情又考虑的如何?毕竟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   “你都说道这个地步了,我不打这个电话能行吗?”   “很高兴,我们能够达成一致协议。至于谢子清那块儿,只要你或者谢子清都不对我产生威胁,我暂时是不会有兴趣动的,你能使多久就看你的本事了。”谢梓谨伸手揉了揉冰冷的肩膀,试图暖和一些。   “我果然是小瞧你了。”王明汐恨而不得,只得苦笑而言。   “希望你我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不然我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毕竟,到时候可不是我能够控制得了的。”谢梓谨也没客气,直接将王明汐一开始威胁的话语全数奉还她。   王明汐顿了一会儿,点点头:“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今天你我二人,不过是对月赏景而已,再无其他!”   谢梓谨控制不住的便打了个喷嚏,她伸手揉了揉鼻翼,刚才还想着一个不小心就要感冒呢,现在果然喷嚏就打起来了。   “这外头还真冷,这么一小会儿,我都浑身打颤了,我看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进去了。”她略过王明汐,率先朝屋内走去,走到一半,转过身来,朝着只穿着无袖黑色长裙的王明汐好心好意的说道,“我看二伯母你穿的也不多,也早点进去吧,毕竟这暗夜风光再好,想要欣赏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王明汐没有理会谢梓谨所言,权当无视,谢梓谨倒也不以为然,转身便进了屋内。好心的话她反正是说了,她生不生病跟她可是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梓谨,你过来。”   脚刚一踏进屋子,浑身还没适应屋内温暖的气息,就听到唐卜驿在几步之外叫了自己,谢梓谨目光朝他看去,便见他一脸青色,心下便皱了皱眉,他是一直都在观望着,专门逮她的吗?想了想,谢梓谨随即抬步朝他走去。   “卜驿哥哥?”   “谢梓谨,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想到唐瑞和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唐卜驿便气不打一处来。自唐瑞和耻笑的离开之后,他一直没有挪动步伐去他处和人寒暄,而是一直候在原地,等着谢梓瑾从外头进来,第一时间得到确切答复。   “你想说什么?”谢梓瑾叫他张口便是命令式的质问,由心的不爽,却死死的压制住了。   “你跟那个叫沈兰彻的男人是不是一直都在往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质问我?”谢梓瑾冷冷的说着话,目光却是朝着大厅环视了一番,只瞧见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唐瑞和高举酒杯超自己点点头,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嘴脸,实在叫她不喜。   “梓瑾,你别用这种奇怪的语气对我,我只是关心你。毕竟,那个人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谁知道他骨子里头是否包藏祸心?谁能保证他接近你不是已经先将你的身家背景全都调查过了?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世上人心叵测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却得帮你防着点,避免你受欺骗,受伤害!”   唐卜驿注意到了谢梓谨看向唐瑞和的目光,他顺着视线看了过去,便见唐瑞和面容阴诡,到了他的眼中,便满满都是挑衅与嘲弄。   唐卜驿第一反应便是恶狠狠的回瞪了过去。   不远处正跟人寒暄交道的唐瑞和瞧见唐卜驿这恶狠之样,没有感觉到什么威胁,反而觉得好笑,自然而然的也就笑了出来,一张温润的面庞笑意愈发的浓烈。   周围的人看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于是张口询问试探,只听得唐瑞和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到前些日子看到羊追狼……”   一起聊天的几人被他的话给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听到他说“不聊这个,继续”倒也聪明的重新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谢梓谨看着唐卜驿快速转换的面色,又是温和之中夹杂着些许的担心,只觉得好笑。他这般面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沈兰彻什么包藏祸心,什么有目的的接触,怎么就说的这么的顺畅流利,一点点的羞耻感都没有?如此的道貌岸然,果然也真符合了他那虚假的面孔。   “卜驿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还没蠢到分不清。所以,是你想的太多了!”谢梓谨挑了挑眉梢,语气转而疑惑,“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卜驿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跟沈兰彻有来往的?”   “难不成你一直在调查监视我?”谢梓谨恍然大悟,略微抬头吃惊的瞧着唐卜驿,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于染上了许些的惊慌。   “你脑子里头都在瞎想什么,我怎么会去调查监视你呢?不过是刚才你出去的时候,唐瑞和跟我聊了几句。他告诉我,前些日子碰到你跟一个男人外出吃饭。我也就猜了那人是你对门的男人。”唐卜驿伸手欲要抚摸谢梓谨的头顶,却被她不失痕迹的往后移了一步,右手落空,也只得悻悻然的收回了手,插在裤袋之中。   “是这样啊!”谢梓谨“哦”的一声,明白了,果然是唐瑞和。   “梓谨,为什么这几个月来,我感觉你变了很多,以前你都是乖巧的听话,对我的话都是信任满满,喜欢粘着我。但是,你现在好像变得有些冷漠了,也总喜欢质疑我的用心,而且好像也不喜欢粘着我了。”唐卜驿叹了口气,一脸哀伤道。   谢梓谨往后退了几步,余光突然唐卜驿身后远远的身影,瞳孔顿时一缩,闪过惊讶,池铭玺怎么会来?他既然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沈兰彻也有可能会过来?   不过她掩饰的极好,落在唐卜驿眼里跟平常无差别,她伸手摸了摸别在发间精致的蝴蝶夹,语气略微显得正经了些:“这证明我已经长大了,懂事了,有了自己的判断,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而且,不粘着你,是因为你要工作,我再不知分寸的粘着你,叫其他人看了,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娇蛮任性呢!”   “你长大了自然是很好的,只是,突然之间你不再像从前那样经常黏在我身边,我一时半会儿的倒有些不适应。”唐卜驿只是点点头,赞同的说道,隽秀的面庞稍稍有些波动情绪,好似失落。 第75章 又见面了(看而收之)   “那卜驿哥哥你可得早些时候适应,不然我会内疚的。”谢梓谨笑笑,说着些违心的话,她朝着周围看看,便察觉到有目光在盯着自己瞧,循着目光打量过去,便看到池铭玺朝着自己笑了笑,点了点头,原来他也早就看到了自己。   悠扬的华尔兹响彻了大厅,众人纷纷走到中央跳起了舞来,唐卜驿见状,于是伸手递到谢梓谨跟前,温润而言:“梓谨,陪我跳一曲。”   谢梓谨撇了撇舞池之内,转而落眼在他修长的指尖,却觉得他的手虽然也是修长白皙,但是相比而言,她总觉得还是沈兰彻的手更加的完美,好看,顺着手,移眼朝向上方,微微抬头,盯着他黑色的眸子,谢梓谨十分抱歉的拒绝了唐卜驿的邀请:“卜驿哥哥,真不好意思,你知道的,前几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身体完全复原,所以这舞今天看来是陪不了你一起跳了。”   谢梓谨朝着周围巡视了一番,发现不远处的谢如妍正在朝着自己这边打量,或者该说她是在朝着身旁的唐卜驿打量,那样赤裸的眷恋的眼神明显的就是在看一个心仪的男人,谢梓谨凤眸闪过厌恶,但也极快的就不见了踪影,依旧是浅浅笑意。   谢如妍不久前刚到别墅,去了里头跟爷爷贺了寿之后,就独自一人到了外头,静静孤单的喝着酒。她从一开始便在看着谢梓谨,到后来目光渐渐的被唐卜驿吸引了过去。家中的人都在谈论这谢梓谨,年纪轻轻,学习成绩顶尖,而且还总讨得谢老爷子的欢心,让谢老爷子痛痛快快的就将谢家交到她的手上。除了这些,她还有一个英俊潇洒,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这样的谢梓谨怎么能叫人不心生嫉妒。   谢如妍也不例外,对于谢梓谨她是从内心羡慕的,时间长了,这羡慕也就渐渐的变了质,变成了穷凶极恶的嫉妒。她始终愤懑,漂亮的脸蛋,妖娆的身姿,众人羡慕的高等学府,英俊的竹马,老爷子的宠爱……凭什么所有好的一切都让谢梓谨给占了!   而她,同样是谢家人,却从小都被父母耳提面命,她但凡想要的,只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去争取,能否争取得到,各凭本事。   这这样的环境氛围中长大的她,自小便懂得了一个道理。谢家从来不养没用的人,而身为谢家女,无非分为三种。   一种是最为浮浅的,没有脑子,只有一张脸蛋过的去的花瓶,这样的女人连成为商场联姻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她们不过是上流社会暗处最高级的交际花而已,她们命运也是个是最为谢家人所不耻的。   二种,有着漂亮脸蛋,外加一些心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往往是用作商场联姻的最好棋子,毕竟这样的女人虽有心机,但是却不能翻天覆地,改变什么,也不会脱离谢家人的控制。   还有一种,便是聪慧机智狡猾的能跟男人相提并论的女人,甚至于比起来,她们可以做的比起绝大部分的男人都要有见识胆量心机,在商场上可以随意呼风化雨,她们可以有手段能够扭转乾坤,转危为安。   而她谢如妍能成为绝对不要成为第一种,那样实在是太恶心了,她自己都会嫌弃自己的。可是,第三种,她能成为的了吗?她自己都怀疑自己。   她思前想后,确定了自己的定位,不过是一个商场联姻的棋子,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甘心处于被动地位,便是联姻,她也想要选择一个i自己看的上眼的人。   谢如妍一开始对唐卜驿也并未有什么想法,毕竟比唐卜驿还要好的人并不是没有。但是,当她看到唐卜驿站在谢梓谨身边,同她有说有笑的时候,她心中的忌火就熊熊燃烧。   她猛然的就有一个念头窜上脑海,她要把唐卜驿给夺过来,她想看到谢梓谨爱而不得的痛苦之样。   谢如妍如此想着,心里变得舒服起来,一张清纯的小脸渐渐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正想要找个借口上前交谈,便瞧见谢梓谨在朝着自己挥手,谢如妍倒也没客气,她跟谢梓谨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情可言,虽然不知道谢梓谨为什么突然跟她打起招呼来,但是她却是十分高兴谢梓谨跟她打这个招呼。   “梓谨,好久不见。”谢如妍缓步走上前,微笑着跟谢梓谨打招呼,随即转了头也朝着唐卜驿客气道:“唐先生。”   “堂姐,我们还真是很久没见了,最近你过的怎样,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映衬的?”   “虽然比不上你,但是也还好。”谢如妍脸色一僵,随即尴尬的笑笑,余光却是一直盯着唐卜驿看。之前虽然见过唐卜驿几次,但是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他,今天这么一细看,倒也的确是文质彬彬,也的确是个结婚的好人选。   谢梓谨朝着跳舞的人群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疑惑的对谢如妍说道:“堂姐,你不去跳舞吗?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跳舞了。”   “这舞一个人可跳不了,我也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看了。”谢如妍说着话却是别有一番含义的看着唐卜驿。   谢梓谨自然看到谢如妍的眼色,也知道她话中之意,虽然有些不屑,不过她还是顺水推舟一番:“卜驿哥哥,我今天陪不了你跳舞了。不如这样,正好堂姐也没有人跳舞,你们不如跳一曲?”   “这样,可以吗?”谢如妍娇羞的看着唐卜驿,期待着他伸手邀请自己。   “当然可以,卜驿哥哥又不是小气的人。”谢梓谨大方的说道,转头便朝着唐卜驿扬了扬小脸,“卜驿哥哥,你不如就陪堂姐跳一曲,我就在一旁看着。”   见唐卜驿疑惑的看着自己,谢梓谨点点头然后期待的看着他,小嘴张动着:“卜驿哥哥,我知道你想去跳舞的,我不会吃醋的,毕竟堂姐又不是外人,我对堂姐还是很放心的。”   谢如妍被谢梓谨的话给说的面红耳赤,她是故意在试探她吗?   唐卜驿看了谢梓谨许久,见她的确不是过意试探自己,想着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忙碌工作,每天应付那些个狡诈之人,神经早已紧绷到了极限,现在的确该是放松放松,舒缓一下紧绷的情绪,于是也就点点头,随后伸手递到谢如妍身前,邀请她入了舞池。   池铭玺见谢梓谨身旁的人离开,又等待了一会儿,本想直接上前跟她说说话聊聊天。还没等他迈开步子上前,便见谢梓谨转身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不过等靠近自己的时候,谢梓谨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往前走了一段路。   他等了一会儿,取了两杯酒,跟着上前。   “谢大小姐,咱们又见面了。”池铭玺将一杯酒递给谢梓谨,好看的金色眸子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谢梓谨,之前素颜的她已经是美的叫人舍不得移眼,而现在特地打扮一番的她更是美的叫人窒息。   若是沈兰彻看到了,他会不会动心?   要真是叫他看到这番妖娆景象,他肯定是要独占。   池铭玺不自觉的便脑补了一番。   “池二你倒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啊!”谢梓谨接过酒杯,看了一眼跳舞的地方,才跟池铭玺笑意寒暄了起来,“你不是无聊吗,怎么不下场跳曲?今儿出现的可都是名门闺秀,大家小姐,可比你之前叫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的要高档了许多……” 第76章 水落石出(看而收之)   “额,你这样说真的好吗?”池铭玺彻底是醉了,谢梓谨还真是毒舌,他算是领教了,不就是上次吃饭叫她恶心了一会儿嘛,至于这么说他吗?他还是有品味的好吧!不开森!   “好。”谢梓谨点点头。她盯了一会儿池铭玺,转而就到处看看,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你狠。”池铭玺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没落下神色,见到谢梓谨四处打量,于是笑着说道,“你这是在看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有没有来?”谢梓谨把周围瞧了几次,可是就是没看到那人的身影,见池铭玺笑意满满,她也装作没看见,想了想,若是他来了,百分之八十会跟池铭玺一起,于是也不客气的就问了。   “他……谢大小姐,你口中的他是谁?我不太明白!”叫她欺负他,哼,他才不不那么容易的就告诉她,池铭玺的小心思就冒了上来。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谢梓谨直接无视了他狡诈的笑脸,转身就准备走人。   “等等,不就是开个玩笑,准你开不准我开?得了,算我错行不?”池铭玺赶忙叫住谢梓谨,一脸委屈的说道,“兰彻他向来不会出席宴会,更别说是这种私人性质的,所以你要失望了。”   “是吗?”谢梓谨明白的点点头,却是有些失落。   “怎么,他不知道你来吗?”池铭玺倒也察觉了什么,于是开口询问,“你们不是每天都见面吗?”   “我们好几天都没见了,他是不是出去了?”   “没见面?这倒是奇了怪了,我没听说兰彻要去哪儿啊!”池铭玺摇摇头,他没有说假话,的确是没有接到沈兰彻的通知要去外出,想了想,池铭玺稍稍的放低了嗓音,眼中闪过一丝狡猾,“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谢梓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跟沈兰彻算是闹矛盾吗?谢梓谨仔细回想了一番,却也回想不出来哪里算是闹矛盾的,转而一脸迷茫的抬头,疑惑的说道,“没有啊!”   “他肯定还在家。”池铭玺看着谢梓谨一脸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的迷茫之态,只是笑着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他这个人心思谁都猜不到,你感觉没有闹矛盾,倒了兰彻那儿却不一定……对了,你今天怎么过来的?”   而且,他才不会告诉谢梓谨,其实沈兰彻早就知道她今天要来给谢二老爷子贺寿,早早的就打电话通知了他,让他暂时放下公事来一趟。   他当时接完电话,最大的感受便是咬牙切齿,他好像对沈兰彻吼道:“丫的,我又不是跑腿的,又不是保镖,那么多的公事等着我处理呢,你让我放下公事?你丫丫的,有本事你来啊!”   可是,他不敢啊。   他再怎么抓狂,也是知道的,他还没修炼到沈兰彻那个级别,不是他的对手啊,他能够一时爽了嘴,可是却是要继续苦逼的替他卖命啊!   “我?跟唐卜驿一起过来的。”谢梓谨说着话,便朝着大厅里头看去,双眸之内闪过嫌弃与厌恶。   只见唐卜驿还再和谢如妍跳着舞,谢如妍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倚靠进唐卜驿怀中,他们时不时的说着话,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谢如妍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显,整个人笑的花枝乱颤的。   “哦……难怪!”池铭玺听到这个答案,倒是满意的点点头,沈兰彻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反常,不想见她,又放心不下她,于是让他来做安保护着。   这人怎么一碰到谢梓谨就变得那么纠结呢?   “……”谢梓谨疑惑的转眼瞥向池铭玺,见到他嘲弄而得意起来的的笑脸,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索性就什么也不说了。   两个人继续对站了一会儿,无言,只有着悠扬的音乐缓缓流淌,偶是夹杂着其他人的说话声。   谢梓谨无聊的朝着里头看了看,发现了一道粉色的身影,她嗤笑一声,王明汐果然守信用,让王明渊将顾雪杉带来了。   她继续冷眼看了一会儿,这才对池铭玺说道:“我还有点事情,你自便。”   “哟!你是瞧见那个私生女了?不过她怎么又来了!”池铭玺是个有心的人,自然也瞧见了顾雪杉,上次谢梓谨生日宴会之上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后来又被沈兰彻派去调查了,自然也是知道顾雪杉跟谢梓谨之间的纠葛。   “你……你怎么知道?”谢梓谨闻言顿了一下,眼神中也竖起了防备之心,声音自然也降了下来。   “这事儿又不是不透风的墙,稍微查一查,不全都知道了。”池铭玺不以为然。   “你调查我?”谢梓谨眉头开始蹙了起来,语气格外的不好,“或者是他让你调查我的?”想着,谢梓谨嘴角上扬了起来,勾弄着嘲讽之意。   “……”池铭玺在想他是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呢!   想了想,还是说了吧,误会他还好,要是被沈兰彻知道谢梓谨怀疑他,那惨的只有他。   “你放心,我没事调查你做什么,兰彻也没那个闲心思。之前你不是被人甩了一巴掌吗?兰彻正好瞧见了,然后就让我将你被甩巴掌的前因后果都给调查清楚,自然而然的就查到了那个叫什么顾什么的女人身上去了,于是顺便就发现了她是个私生女,跟你之间有着关系。”   谢梓谨脸色有些尴尬起来,她顿了顿心神:“所以,我之前收到一份快递,里头有着很多跟她有关的资料,都是你寄过来给我的?”   她一直都在怀疑究竟是谁将快递资料寄给她的,但是想破了脑袋,排除了各个人看,都没有想的出来,这些天又陆陆续续的发生了那么些个糟心的事情,她自然而然的也就将那件看似不起眼的事情给忘了,不过池铭玺这么一说,她又记了起来。   池铭玺点点头,又摇摇头,笑着说道:“是,不过说到底也不算是。没兰彻的吩咐,我才没得那个闲工夫查一个不相关人的事情呢!”   “他让的?”谢梓谨喃喃自语,那天在校外看到的男人果然是他,他竟然将一切都看进了眼。难不成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自己上心了?   她记得她买房的时候,对面的房还没有卖出去,过了几天他就住了进来了。   她一直以为只是个巧合,如今这么一想,有意的算计才更加的贴切。   “我知道了,虽然你办事不利,让我陷入危险,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先过去了。”谢梓谨点点头,不待池铭玺说话,只是拂了拂裙子,举着酒杯,趾高气扬的朝着王明汐和王明渊的方向走了过去。   “……”   被独自遗落在角落的池铭玺,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说她毒还真是便宜了她,赤裸裸的揭露别人的伤疤,这样真的好吗?   他做事除了十四年前的那次没有算计的成功,让兰彻遭到了危险,这些年哪一次不是办事利索,做的漂漂亮亮的。   池铭玺越想越觉得便宜了那个砸碎,他当时就不该贪图方便的将那人扔进精神病院,就该将他扔进地牢,发泄一番才对。 第77章 添堵恶心(看而收之)   王明渊本来都走到半路上了,突然被王明汐一通电话从而重新返了一趟家,将顾雪杉一同带来。本来他对顾雪杉倒也没什么好感与坏感,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倒是觉得这个女人还挺识大体的,至少不会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刻意黏着自己,讨好自己,而是分寸有佳。   唯一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叫他看着会觉得碍眼的,无非也是她的眼角眉梢之间跟着母亲相似,一时间不注意若是只盯着她的眼角眉梢看,他还真有种是母亲的错觉。不过,也就除了眼角眉梢相似,其他倒也没有相似的地方了,他自然而然的也不会多加在意。   不过,他却也没将顾雪杉这个女人想的那么简单,虽然她说是因为收到谢梓谨的牵连所害,虽然他对谢家人没有好感,恨屋及乌的对谢梓谨也没有丝毫好感,但是对于顾雪杉的话他也只一半一半的听了。   顾雪杉本来还在思考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王明渊既不感到厌恶,而又能心甘情愿的带自己到宴会,可是左试右探的,也没能让王明渊松了口带自己前去。看着车子离开别墅,顾雪杉因不得前去而愤怒交加,却没想到峰回路转,王明渊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竟然又半路返回,带了自己一同过来。   顾雪杉没有合适的礼服能够出席,王明渊想了她跟王明汐的身高体形差不多,于是拿了一件王明汐的短款小礼裙给她,让她换上。   王明渊跟顾雪杉进来的时候,倒是有一些千金小姐朝着王明渊看着,私下里窃窃私语着,她们没有例外的都在猜测挽着王明渊,跟着他一起走进来的顾雪杉是什么人。   倒是有几个之前参加谢梓谨成年生日宴的几个人隐约之间看出来了是谁,心里不由得一阵差异,心想着被谢梓谨羞辱扔出酒店的女人怎么转身一变又攀上了王家二少?虽是这么想着,但是几人也没有说了出来,而是静静的观察着。   王明渊朝着大厅里头张望了一番,瞧见了远处的王明汐,她正跟人寒暄着,于是让顾雪杉松了手,径自迈步朝着王明汐走去,朝着她身旁的人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而瞧着王明汐唤道:“姐姐。”   “不好意思。”王明汐朝着身旁的人抱歉了一下,之前寒暄的人自然领会,点点头,也就走去了其他地方。   见人走了,王明汐转头朝向王明渊,心中思绪翻滚,一时间爱惜不得,也却恨不得,想了想之前答应谢梓谨的事情,于是开口询问道:“你来了,那个在你家的女人你有一同带过来吗?”   说完,王明汐朝着王明渊身后瞧了瞧,便瞧见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顾雪杉,越看越是觉得她身上的那套短款礼裙很是熟悉,王明汐蛾眉微蹙,整个脸色也沉了下来,不高兴的对着王明渊说道:“她是穷到家了吗?一件衣服也穿不起,非得要穿我的衣服?”   “姐……”王明渊见王明汐突然语气不佳,他能感觉到她眼底的不屑不喜,自从他求了她那件事情之后,他能够隐约间感觉到姐姐的难受与愁怨,但是因着他是她向来疼爱有加的弟弟,她这才勉强的答应了。   知道是自己给王明汐压了担子,想着她不舒服肯定需要找地方发泄出来,于是对她这番讽刺的话语,王明渊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他跟着转头看了一眼顾雪杉,这才解释道:“姐,她临时住在我那儿,自然是没有这些个衣物的,你突然打电话给我,我也没得办法,看着她跟你的体形差不多,就自作主张拿了一件你不穿的衣服给她遮遮体。”   顾雪杉自王明渊将她的手从他的臂弯之中拿了出来,心情一下子就暗沉了下去,见他不再招呼自己,而是快步走进去,脸色更是青紫交加,恨恨的跺了跺脚,一时间站在了原地。   忽略了前来搭讪的男人,顾雪杉在平缓了心情之后,这才迈着小步子朝着王明渊挪过去,抬眼便瞧见王明汐朝着自己看,顾雪杉见了立马扬起小脸,朝着她微微一笑,却没想王明汐却是一个好脸色也不给她,而是眼带厌恶的收回了视线。   顾雪杉一时间顿住了步伐,心底将王明汐从头到脚数落了一番,自己安慰了自己,这才继续上前去,走到王明渊身边,娇声娇气的说道:“明渊哥哥,你都不等等我……”   “顾雪杉。”王明汐看着顾雪杉这副娇嗔之样,眼中的厌恶更是增添了几分。   “姐姐。”顾雪杉抿了抿嘴,这才诺诺的朝着王明汐叫道。   “你这副娇滴滴的样子准备做给谁看?之前你占了我的房间已经叫我够恶心的了,让人清理了房间好几次我但现在还感觉浑身不舒服。现在,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非得跟我过不去,非得穿我的衣服,你是不是诚心过来恶心我,添堵我心?”王明汐最不喜欢故作娇嗔的女人,见了原本就没有好感的顾雪杉,心里就更是不爽快,于是张嘴就将顾雪杉从头到脚的数落了一番。   王明汐的话声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却也能够叫周遭看着的人听了进去。   “姐姐,不是这样子的,我没有这个意思,衣服是明渊哥哥拿来给我穿的……”顾雪杉被王明汐恶狠狠的批了一顿,白皙粉嫩的小脸顿时变得苍白,圆溜溜的大眼珠子里头顿时充满了无辜,眼眶内也变得水盈盈的,泪水欲滴而不落,她无辜的解释道,似乎还不够的抬头万般委屈的看着王明渊,“明渊哥哥……”   王明渊头疼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下这紧张气氛而引起的头疼。   明明刚刚才跟王明汐解释了顾雪杉身上的衣服,姐姐她也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她怎么转眼就对顾雪杉针锋相对,但是想着她心里不痛快,于是好声好气的朝着王明汐说道:“姐,这衣服的确是我拿给她穿的,就怕给你再添堵,所以我都是专门挑你不穿了剩着的了,你就别置气了。要是还不释怀,我再给你买件当作赔偿?”   “你……算了。”王明汐也见好就收,再怎么不喜顾雪杉,也不能失了王明渊的面子,她撇眼皱眉的朝着顾雪杉不客气的说道,“我跟明渊还有事情要说,你自己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来碍我的眼。”   顾雪杉被说的脸色涨红,双手死死的攥着,细长的指甲狠狠的戳着手心,她羞愧难当的瞧着王明渊,期待着他能够替自己说几句,可是王明渊口中吐露出来的话,却是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寒了心。   她委屈难当的落下了几滴泪水,瞥了一遭周围看好戏的几个人,愤恨的转身离开,耳边却是王明渊久久未曾散去的话语。   “你自己呆着去。”他的语气十分的冰冷,一点暖意都没有。   见顾雪杉走了,王明渊这才疑惑的朝着王明汐询问:“姐,你刚刚怎么那么说……”王明汐在王明渊的眼里心里,虽然平日间冷漠了些,但是却从来不会说这样刻薄的话语。   “我怎么说?不就是稍微不客气了一点,时不时感觉姐姐扫了你的面子?”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明明是你打电话让我将人带过来,现在又这样,一时间让我琢磨不定。”王明渊如此解释道,姐姐对顾雪杉恶语相向,他是一点怜惜都没有的,只是奇怪姐姐的做法而已。   “我才不会没事给自己添堵的让你将那个女人带过来。”王明汐嗤笑一声。   “那是?”王明渊一时不解。   “谢梓谨让的。”王明汐笑着说道,脸上却没有笑意,而是自嘲。   “她让的?”王明渊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番,还是不得明白谢梓谨明明不喜顾雪杉,又为什么会要顾雪杉出现在这里?   “谁知道呢,不过看她的语气看来是不喜欢这个女人。既然如此,我不如就索性再数落一番。”王明汐撇撇嘴,“你看看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你看着,没一会儿,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恶毒那个女人的了,谢梓谨也不会例外。”   “姐,你是做给谢梓谨看的。”王明渊一点就透。   王明汐只是冷声笑笑,过了一会儿,才朝着王明渊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能帮你的都已经帮了。”   还没待得王明渊说些什么,就被不远处突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给吸引了过去。   两人跟着朝那边走去,便见顾雪杉一身委屈,白色的裙子上被红色的酒渍给弄湿了一大片,而她本人正手捂着脸颊。   而她对面,那个将酒泼上了她身的正是刚刚两人才提到的谢梓谨。 第78章 她,我不认识(看而收之)   顾雪杉正失意的大厅中走着,突然一道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正想侧身而走,那道身影却是得寸进尺的上前一步,一个撞击,手中的高脚杯一个不稳的便侧了杯身,里头的酒水不偏不倚的全都泼上了顾雪杉雪白的短裙,让她顿时变得窘迫起来。   顾雪杉立马看了一眼裙子,心里顿觉不好,刚才王明汐已经就她身上的裙子而打了她的脸面,现在这裙子还没穿多久,就叫人泼上了酒渍,要知道这酒渍十分的难洗,到时候若是王明汐刁难她,叫她赔偿,她怎么办?   虽然跟顾湘晴说一声,怎么着也是赔得起的,但是,她们母女来的生活来源都靠谢华季提供,但是谢华季提供的也不多,每个月区区不过六万,这赔一件衣服的钱,都够他们母女俩半个月的开销了。   顾雪杉想着想着,刚才被嘲笑而积累起来的怒火,因这而被勾起,她愤怒的抬头,一手抓住来人握着杯子的手,正想对着来人发泄心中的郁闷,刚一抬头,却愣住了,怎么是谢梓谨?   还没回过神来的顾雪杉,一个措手不及,就被谢梓谨狠狠的扬手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的一声闷响。   原本还在跳舞的众人纷纷停下了脚下的舞步,不约而同的朝着声响处望去。   “你……”顾雪杉手捂着痛楚,眼里的怒火赤赤,看着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顿时消退浑身怒火,转而变得委屈卑诺。   “你什么你……抓我的手做什么?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的触碰了,真脏!”话音刚落,谢梓谨猛地便将被顾雪杉握住的手给抽了出来,反手又是一巴掌。   收回了手,谢梓谨看了看手,眼中十分的不满,好像自己真的沾上了什么晦气的脏东西一样,打了顾雪杉两巴掌,谢梓谨现在觉得手心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揉了揉打人的那只手,嘴里却是不满的呢喃道:“脸皮怎么这么厚,还得我的手都疼起来了,真讨厌!”   “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没看到前面有人在走吗?就不会自觉的让道,还非得死命的往前上?”拍了拍手,谢梓谨这才朝着来人看去,她甩了甩手中空了的杯子,皱眉的呵斥道。   “我没有……明明……明明就是你挡住了我的去路,还将我的裙子给弄湿弄脏了!”顾雪杉格外委屈的攥着手,忽闪忽闪的大眼珠子里头充满了委屈被冤枉,她微微抬头,故作坚强的盯着谢梓谨看,转而却又害怕的低下了头,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细细的就像是蚊子“嗡嗡”的叫声。   “我挡了你的道?”谢梓谨嗤笑着,微微低头,眼神轻蔑的看着顾雪杉,这个女人即便穿了细长约莫十来厘米的高跟鞋,还是矮了自己半头,“我还不知道在这里有谁是值得我挡道的,你又算是哪根葱?值得叫我破例?”霸气四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顾雪杉微微抬起小脸,晶莹剔透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溢上了双颊,一副娇弱惹人怜惜的模样,她唯唯诺诺,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身子渐渐颤抖起来,如小鹿般却带着泪雨朦胧般的杏眼朝着一群围过来的人看去,总是希望有人替她来出头。   的确,正如顾雪杉所想的那样,在场的男人有些还真因为她这副委屈垂泪之样而弄得心痒痒,想要上前怀抱安慰一番。   但是,顾雪杉表面上的戏份虽然是做足了,但是她却忘了自己现在呆着的地方是在哪里。   这是,谢天虎的别墅。   甚者,该说,这是谢家。   这些人虽然心痒痒,但是却终究还是将自己拎的清楚,知道不能跟谢家人做对,至少在谢家是绝对不能做这等子的蠢事来。   于是,大伙也就只是看看,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所以,她身处在谢家,却希望有人因为她的娇羞而产生怜惜之情,为她出头跟谢梓谨做对,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等会儿,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谢梓谨上前伸手勾住顾雪杉的下颌,凤眸落在她那张清纯而又叫人怜惜不已的小脸上,“啧啧”以道,“顾雪杉,上次叫你偷偷的混进了我的生日宴会上,扫了我的兴致,我大人大量的没把你怎么着,只是叫人将你请了出去。你怎么还没长脑子?不如说说,这次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周围围着的人,原本虽然对着谢梓谨这等霸道的言行举止有着一丝的不喜,甚至眼里也染上了点点的厌恶,但是听了谢梓谨这番奚落的话,却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倒是其中有几个人是出席了谢梓谨当时的生日宴的,所以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见谢梓谨如此的嘲讽顾雪杉,她们自然懂得见风使舵的,于是就跟周围不明所以的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于是,不过一会儿时间,原本还有些看不到谢梓谨这么犀利,傲慢的人也渐渐的转变了心思。甚至于,刚才还对顾雪杉有些许同情的人顿时变得瞧不起这样一个下层女人。   “我没有……是明渊哥哥带我来的。”顾雪杉咬着唇瓣,浅浅的说道。   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看着谢梓谨傲慢肆意,居高临下的随意的嘲讽自己,践踏自己,眼中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的旺盛,可是却有一个人为她出头,叫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被人围观的猴子。   说完,她慌张的朝着四周看,在看到王明渊朝着这边走来的时候,脸色稍稍褪去了难堪。   谢梓谨只是冷漠的笑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来的。或许顾雪杉她还应该感谢她才是,要是没有她的吩咐允许,就她顾雪杉这么低等落魄的身份,又怎么能够出现在这儿?   王明汐和王明渊听到响声之后,便停止了交谈,一起走到事发地。稍稍朝里头一看,见是谢梓谨和顾雪杉,他们也就没准备往里头走,而是停了脚步,在一旁冷眼观摩。   “明渊哥哥……”顾雪杉看到王明渊,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声的呼喊了过去。   王明渊皱了皱眉,迈步上前,走到两人旁边。   “王明渊?”谢梓谨疑惑的看着来人,见王明渊点点头,于是继续问道,“这女人说她是你带进来的?是吗?”   王明渊正眼看着谢梓谨,眼前顿时一亮,以前听那些人谈到谢梓谨多么多么漂亮妖娆的时候,他不以为然,总觉得他们不过是夸大其词。现在这么一见,倒也真是被吸引了,那些人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张之意。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听她的意思也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看了看娇弱如林黛玉般的顾雪杉,这才缓缓张口:“我一个人来的,至于她,我不认识,只是刚才来的时候在别墅外碰到的。听她说好像是你的学妹,想要见你,但是进不来,我就好心的一起带进来了。”   原本还期待王明渊替自己出头说话的顾雪杉,在看到王明渊瞧自己是眼中一点熟悉感都不存在时,已经心受打击,更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么陌生而刺人的话语,她被怔得脚下一个踉跄,心神恍惚,大大的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尽是不可思议:“明渊哥哥,你在说什么?明明就是你带我一起来的?你怎么……”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顾雪杉顿时觉得视线恍惚,她伸手捂着胸口,晃了晃脑袋,哀怨的朝着王明渊看去,渐渐清晰的视线看到了他眼中逐渐沾染了兴奋,那兴奋却不是对她,而是对着谢梓谨。   顾雪杉咬牙切齿的侧过头,恶狠狠的看向谢梓谨,却见谢梓谨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瞧见了她,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她在赤裸裸的嘲讽着她。 第79章 我坏?我恶毒?(看而收之)   “原来是这样啊!”谢梓谨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明渊许久,这才浅笑着说道,她朝着王明渊身后瞧去,便见王明汐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她看着倒没什么反感的心思,于是朝着她笑了笑,也算是打了招呼,转而才重新看向王明渊,漫不经心的吐了一句:“我为我的失言跟你道歉。”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道歉就不必了。”王明渊大方的说道。   谢梓谨见状,点点头,随即转身招呼了服务员过来,将手中空了的酒杯放上了托盘,重新取了一杯红酒,微微举起靠在唇边,抿唇轻轻的饮了一口,移了视线,她重新打量起来顾雪杉,瞧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瞧我这记性,果然是忘了,顾小姐你现在也是升大的学生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怎样不干不净的手段进去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也勉勉强强的算得上是我的学妹了。既然都是一个学校的,那我也不该难为你才是,否则,还不知道到了学校又要闹上什么风言风语的。”   虽然言语之间承认了自己跟顾雪杉学姐学妹的关系,但也将顾雪杉好好的恶损了一番,叫在场的人们听了不由得又是浮想联翩。   “明渊哥哥……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说谎呢?明明就是你带我过来的。”顾雪杉双手死死的攥着小礼服,将裙子都攥的皱巴巴的,她哀伤的看着王明渊,委屈的说道。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什么?”王明渊伸手按了按眉心,冷眼对着顾雪杉。说了话,再也不愿看她那张脸,便转了视线。   虽然她没有得罪他,但是她也不是个善茬儿,想要攀上他?她有那个本事吗?既然想要利用他?那么为了他所想要的,所希望的,她就是受一次冤枉也是该的。   “我没有胡说。”顾雪杉泪水哗哗的往下落,无辜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她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转而又抬起头,抱着希翼的说道,“明渊哥哥,我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你拿了姐姐的给我换上的呢!”虽然,这么说道会让她丢尽了面子,但是只要能够让大家知道她跟王明渊的关系不简单,那就值得了。   “姐姐……”说着,顾雪杉便抬眼朝着不远处的王明汐看去。   众人跟随着她祈求的眼神朝着王明汐看去,心中却是一阵嘀咕,这女人口中的姐姐难道是王明汐?   既然如此,那么她说的话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顾雪杉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王明渊在说谎?不过,王明渊又有什么理由值得说谎?   众人不由得将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荡,等待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朝向。   王明汐见顾雪杉说着说着就将自己也扯了进去,顿时就蹙眉而起,她抬步上前,细长的高跟鞋踩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敲进了人们的心,更是敲进了刚刚围过来看戏的唐瑞和的心。   “我的衣服?这位小姐你确定?”王明汐朝着顾雪杉绕了一圈,停在她的面前,轻声说道。   “姐姐,是不是你的,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不是吗?”顾雪杉平时着王明汐,可是不知道为何,明明两个人的个头差不多,她看着王明汐却觉得自己天生的就比她低了一等,突然被自卑的情绪笼罩了的顾雪杉又是一阵失落。   “你这话说的倒是也没错,是不是我的衣服,我的确比你这个陌生人来的更加的清楚。”王明汐点点头,好似认同的说道,转而却是变了语气,不屑一顾,“这裙子应该是四五年前的款式了吧!这个圈子内有谁不知道,我王明汐每年都会固定的义卖一些衣物,用作慈善。至于这个款式的衣物,我要是没记错,在三四年前就已经被拿了出去义卖了。”   顿了顿,王明汐更加奚落起来:“既然,都是已经捐出去了的衣服,又怎么可能穿到了你的身上,难不成这衣服还成了精,自己长了腿,上了你的身?还有,奉劝这位小姐,千万不要随随便便的认姐姐,不然让人看了还以为你很随便!”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顾雪杉泪如雨下,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到极点的情绪,朝着王家姐弟和谢梓谨看了过去,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将唇瓣咬出了深深的牙印,愤愤以道。   众人虽然跟王明汐不熟,但是对于她每年义卖衣物作慈善一事倒也是知道的,于是,众人看着顾雪杉的眼神又变了。   谢梓谨却是像个局外人看戏般的饮着酒,媚艳勾人的凤眸中尽是讽弄,可是这一高傲而又淡然的模样看在顾雪杉的眼中,却是狠狠的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突然之间好似开窍般,不顾一切的朝着谢梓谨吼道,“谢梓谨,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肯定是你指示明渊哥哥装作不认识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坏,要这么恶毒,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你处处都要针对我?”   在场的男人,内心深处毫不例外的都有着大男子主义,见到这么一个泪眼朦胧,哀伤绝决的小女人,那可笑的大男子主义自然而然的又冒出了头来,看着孤立无援的顾雪杉又产生了怜惜。   “我坏?我恶毒?”谢梓谨舌尖扫了扫殷红的唇瓣,扫去遗落在唇瓣上的酒液,轻轻一笑,略加上扬了诱人的嗓音,“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坏,不恶毒一番,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这番言辞?”   一边说着,谢梓谨一边纤纤细手拎起裙角缓步上前,在顾雪杉面前停了下来,高举酒杯在她头顶悬着,轻轻的转了转手腕,众人便见那透明酒杯内剩余的红酒跟着倾斜了起来,斜角愈发的变大,一瞬之间,便全部从酒杯之中倒了出来,急速的向下落,浇了顾雪杉一头。   一阵唏嘘。   众人不约而同的瞧着谢梓谨,但见她风轻云淡,一副微笑的样子,虽是如此,他们却感觉到一阵恶寒,看着谢梓谨的眼神也是渐渐的改变了……   不远处一直看着戏的池铭玺瞧着,却是抿唇笑着,还真不愧是谢梓谨,幸好他跟她不是敌人,不然不还知道要被她损成什么鬼样呢!   真可惜了,沈兰彻他没瞧到这么一场好戏……   如此想着,池铭玺眉眼染着的笑意愈发的浓了……   “你呢,就好好享受我的坏,我的恶毒,一点都不用客气的。”谢梓谨潇洒利落的将酒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去。   一旁的服务员似乎十分懂得心思的就站在她的身旁,谢梓谨满意的瞧了一眼,转而便将酒杯递了给他,伸手摆了摆,示意他可以离开。   酒红的液体湿了顾雪杉一头,顺着往下流,滑过她的小脸,她不自觉的便闭了眼睛,伸手抹去那羞辱她的酒液,这才睁开眼,恶恨的眼神再也不多加掩盖的全部现了出来,“谢梓谨,你实在过分了。”   “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我好心成全了你,你是不满意?难不成需要我再来一次?”谢梓谨疑惑的看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却发现自己的裙子上沾染了几滴酒渍,皱了皱眉,不经意的说道,“我果然又是做错了,为了成全你,毁了这一身白裙,还真是有些可惜呢!”   她还不如一条裙子?   “你……”顾雪杉怒火交加,恨不得上前撕了谢梓谨。   “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我针对你?”谢梓谨一手抵着一手,食指勾着滑嫩的下颚,随意的说着,嘴角的弧度弯曲的愈发的大,笑意也是愈发的浓烈,愈发的张狂,转而狂妄肆意,冷漠沉声,“整个升州又有谁需要我花了心思去算计对付的?而你,你顾雪杉又是个什么多西,倒配让我花了心思的去针对?”   虽然,谢梓谨是这么的张狂、肆意、不屑,且这话叫在场的人听了无一不例外的都是那么的不舒服,但是众人也知道她是说了实话。的确,在升州,几乎没有谁是需要谢家花了心思去对付的,至少他们这些人不在其中。   “我是谢……”顾雪杉被谢梓谨刺激的忘了本心,她恨不得朝着谢梓谨吼道,她是谢华季的女儿,是她谢梓谨的姐姐,但是却被一道中年声音给插入断了话音,“你们都围在这儿做什么?”   谢华季早先便听到外头的吵闹声,刚开始也不以为然,只以为是豪门子弟之间有些小矛盾,稍稍闹闹也就解决了,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却感觉好像是听到了杉杉的声音,于是走了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他的感觉没有出错,果然是杉杉。   见杉杉跟谢梓谨之间的矛盾四起,谢华季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调解,而是一直站在远处旁观着,静静的看着谢梓谨咄咄逼人,看着杉杉被逼得毫无退路。   直到发觉杉杉被谢梓谨逼得好像失去理智,就要将她跟自己的关系给脱口而出,谢华季这才大声朝着众人吼去,及时制止了顾雪杉不理性的行为。   “爸,您怎么出来了?”谢梓谨嗤声瞥了一眼顾雪杉,这才朝着走近的谢华季打起招呼来。   谢华季看似随意的瞥了一眼众人,当看到一身湿答答,落魄不已的顾雪杉时,眼底溢出了丝丝的心疼,再瞥一眼,更是瞧见她那白皙滑嫩的小脸上竟然有着两道鲜红的掌印,他眉角的皱纹更是深了几道,微微眯起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转而看向谢梓谨,沉声对她质问起来:“怎么大家都围了一圈,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梓谨,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事?” 第80章 奚落(看而收之)   “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碰到了一个不请自来的熟人,寒暄几句罢了。哪有什么事情?”谢梓谨嘴角轻扬,淡声说道。   谢华季皱着眉头,瞧着顾雪杉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好似一阵清风便能将人吹到似的,他移了视线,看着谢梓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再瞧着一大群的人都围着在看,心情更是降了几分,重声不满:“寒暄几句?寒暄成这个样子了?把人弄成这么个糟糕样?今天是你二叔公的寿辰,你作为后辈的要记得收敛一些脾性,叫人看着你这样的傲慢嚣张,还怎么看谢家?”   “爸,你怎么总是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一个不起眼的人而已,我想要怎么做还要看她的脸色行事?”谢梓谨冷下了脸,微微眯眼望向顾雪杉,“再说了,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不请自来的女人不仅不夹着尾巴做人,还要来挑衅我,我总不可能像个傻子一样等着她诋毁而无动于衷。”   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只是冷眼旁观,过了一会儿,见气氛愈发的冷了下来,也就知趣的渐渐的散开,到了别处看着。   看着谢华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要上前去怜惜安慰顾雪杉却不能的样子,谢梓谨却是满满的恶心,见谢华季好像还要数落自己的样子,谢梓谨却是先行出声,不疾不徐的接着说了下去:“好了,爸,我也知道今天是二叔公的寿辰,自然会懂得分寸,不会做出什么有伤谢家颜面的事情来的,所以您放心好了。”   “所以,爸,这儿的事情自有我处理,您暂且放心,今天不是我的主场,我也不可能那么不近人情的将私自前来的人请了出去的。”对谢华季说了这一番话,谢梓谨转着头就朝顾雪杉说道,“顾雪杉,既然你跟我都是学姐学妹的关系了,我呢,自然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叫人将你扔了出去。”   顾雪杉看到谢华季的那一刹那,顿时便觉得有了依靠,本来期待些谢华季能够好好的教训一顿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谢梓谨,为她出一口恶气。但是没想到,谢华季只是这么公式化的说了几句,就被谢梓谨堵了话,什么都不再说了,就连一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   愤愤然的顾雪杉咬牙切齿,真是可恨,上次爸爸冷眼看着她被保安野蛮的架出了华熙盛世,这次她被谢梓谨狠狠的打了两巴掌,被她泼的一身酒水,窘迫不已,可是爸爸他却仍然一声不吭。爸爸明明说过她是他的小公主的,可是他就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公主被人欺负的这么惨烈吗?   谢梓谨高高在上,众人瞩目;她却人善可欺,无人瞧得起……   顾雪杉心理开始扭曲,甚至对于谢华季她都开始恨上了……   “你……你没准备赶我出去?”听到谢梓谨一副施舍的神态,顾雪杉虽然面红耳赤,但是却仍然是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她,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住,在灯光的映射下,莹润的双眸净是疑惑。   “当然,我虽然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但是谁让咱们有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关系呢!何况,你不是有事情来找我的吗?”谢梓谨落落大方,言语之间也褪去了先才的枪林弹火,而是变得温和了几分。   “你……”顾雪杉迟疑的看着她,但见她一脸微笑,她看不懂她那诱人的眸子里头究竟在算计着些什么。   “爸,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想去换件衣服,毕竟这衣服都脏成这个样子了,再穿着可真是失礼了。”谢梓谨清浅一笑,却是迷惑了众人的眼,她一手指着裙摆上艳红的酒渍,朝着谢华季说道。   “嗯。”谢华季没再多加刁难,而是皱眉点点头,“既然你去换衣服,那就顺便将这位小姐一起带去换身衣服,这么落魄的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爸,不用你吩咐,我也会带她一起的。”   谢梓谨勾了勾嘴,便转身离开了,眼光所到之处,便瞧着顾雪杉一脸沉重,好像想的太过沉入,思绪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谢梓谨也没等她回神,而是先行走出了人群,看到服务生,于是招了手吩咐了她等会儿将顾雪杉带到楼上客房,她住的那间。   “大小姐,顾小姐来了。”过了一会儿,服务生照着谢梓谨的吩咐将顾雪杉带上了楼,直到在客房前停下了脚步,伸手叩门,告知里头的谢梓谨。   “进来吧。”谢梓谨已经换了一身小礼裙,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面内的小女人,清澈的眉眼在听到服务生的话时立即闪过了狡猾,过了几秒,她才开口说了一句。   “顾小姐。”服务生伸手推开门,好没客气的叫着发着呆的顾雪杉,冷眼示意她进去。   顾雪杉皱了皱眉头,抬头便恶狠狠的瞪了服务生一眼,这才迈脚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   服务生自然看到了顾雪杉恶眼相向,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在她背后“呸”了一声,低声嘀咕道“真以为你自己是谁!”   顾雪杉攥着裙子的小手一直都没有松开来过,在听到服务生不屑鄙视的话语后,不仅手是攥的更加的紧,也挺直了脊梁,褪去了软弱的眸子里头火花四溢。   不过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小小的服务生,想要嘲笑就尽情的嘲笑吧,她不会反驳的,只会一笔一笔的记着。   总有一天她会全部讨回来的……   每一个,曾经嘲笑、欺辱过她的人……   她都不会放过。   走到里头,看到坐在梳妆镜前背对着自己的谢梓谨,透着镜子,里头有个白皙妖娆的女人,与此呼应的是一个落魄羞愧的女人,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雪杉刚刚还满身心幻想顿时就破灭了。   谁都没有说话,格外的寂静,慌乱了人心。   过了许久,迷人的声音渐渐的扬了起来。   “我就这么一件备用的衣服,没有多余的了。不过,就算有,你也驾驭不了,毕竟你比我矮了那么多。”谢梓谨没有转身,只是手里拿着一直眉笔,对着镜子轻轻描绘着,透着镜子,便见顾雪杉站在她右后侧,虽然不能够将她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但是谢梓谨仅仅便是猜测也能够猜的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无非自卑,愤懑,仇恨,嫉妒交织着,作祟着……   过了一会儿,谢梓谨才将手中的眉笔给放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站起了身,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摊着的一件长裙,和声和气的继续:“所以,我就借了一件衣服过来。你去试试,应该穿得上。虽然不是今年流行的款式,但是,总比你身上这件过时的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的衣服要好的许多。”   “……”顾雪杉一动也不动,吭也不吭一声,就那么冷漠谨慎的盯着谢梓谨。   “怎么不说话?”   “谢梓谨,你这是打了一巴掌再给一个枣?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弥补,我就会将你刚刚才对我做过的事情给忘怀?”顾雪杉警惕以道。   “这儿暂时没你的事了,你先到门外等着。”谢梓谨朝着一旁跟着进来的服务生说道,见服务生走了出去,谢梓谨这才转了头朝向顾雪杉,鼻翼微微哼哧着,发出不屑的鼻音,“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顾雪杉,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那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顾雪杉怒视着她。   “为什么?”谢梓谨上前一步,耸了下肩膀,撇着嘴好心解释道,“你不觉得我这么好心,会让你难受吗?”   “我打了你,你却不能还手,我泼了你,你却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你是不是恨死了我?恨我处处压着你?恨我让你出丑?恨我让你难堪?”   “可是,那又如何?你再怎么恨,也就只能是恨恨,对我却是造成不了一丁点的伤害。”   “你……”戳中了内心的顾雪杉被激得伸手就想打她。   谢梓谨只是挪着脚往后退了一步,迅速的握住她的手腕,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想要打我?你有动过脑子想过后果吗?”   顾雪杉被她这么一说,脑海里顿时千万种不能承受的下场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浑身一个颤抖,整个人都苍白了脸。   “嗤!”谢梓谨猛地甩开顾雪杉的手,她一个没注意便往后退了一步。   “顾雪杉,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让我那么厌恶呢?”   “……”   “顾雪杉,能够留下来,你应该很开心吧?”   “瞧我这话说的,普通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顶端,现在却让你破例参加,你又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你……”耳中净是奚落之言,让顾雪杉怒火鼎盛,却气得说不出一个字。   “既然这样,那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一声吗?毕竟,可是我好心让你留下来的。”谢梓谨笑着说道,“哦,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不仅是我让你留下的,还是我让你过来的。”   “你让我过来的?”顾雪杉怔了怔,吃惊的叫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过来的?要不是我,你还真以为王明渊会带你过来吗?”谢梓谨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微眯的眸子里头竟然溢上了些许的可怜同情。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王明渊带我过来的?”顾雪杉恍然大悟,“你刚才那么的咄咄逼人其实都是故意的?王明渊跟王明汐两个人在陪着你做戏。究竟为什么?谢梓谨,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算计我?” 第81章 装模作样(看而收之)   “当然……是故意的。明渊哥哥,你叫的还真亲切啊,可是,你的明渊哥哥和王明汐他们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可能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着他们做这场戏,你觉得呢?真可惜你花了心思的想要勾搭王明渊,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捞着!”谢梓谨眨了眨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问我你哪里得罪我了?其实吧!你也不算得罪,至少到目前为止,你还够不上那个份量,可是谁让你正巧赶上我无聊呢!”   “谢梓谨,你很得意是不是?”顾雪杉眉头锁的更加的深了,说话之间也早已不见了之前在大厅的唯唯诺诺的卑微哀怜,而是变得尖锐刻薄。   “你要是认为我很得意,那么我就是很得意好了。”谢梓谨不以为意,“顾雪杉,可能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呢天生就厌恶娇滴滴的女人,特别还是虚伪到极致了女人,那会叫我格外想要蹂躏的。”   “你想要羞辱我,已经达到目的将我从上至下,从外至内的羞辱了个干净。”   “可是我觉得不够,怎么办?”   “你……”顾雪杉看着谢梓谨在她面前嚣张狂妄之姿,越发的刺痛了她的眼,刺激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不过,你放心,我今天也没兴趣再继续了,你也不用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好了,废话也够多了。这衣服你换还是不换?”   谢梓谨看着顾雪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怒火中烧的样子,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她皱眉以道:“你要是自己不愿意换,那我就叫人来帮你换,到时候要是动作粗暴,那也怨不得人了。”   顾雪杉恶狠狠的瞪了谢梓谨一眼,这才挪着小步子上了前,顿了顿,终于将床上的裙子给拿在了手里。   “记着,可别想什么小心思。你再怎么算计,也是没有用的。”谢梓谨在她进入换衣服前又警告了一番,便看到背对着她的顾雪杉身形晃了一下。   谢梓谨往床上一坐,软软的床微微往下凹陷,柔软包裹了她,她冷眼看着顾雪杉消失的地方。   凤眼妖媚,瞳孔紧缩。   上一世,顾雪杉不用她做主,便让谢华季亲自带来了,听说在宴会上出尽了风头,惹得男人们争先恐后的扑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是,如今,有她谢梓谨在,她顾雪杉再想有前世的风光,做梦!   谢梓谨渐渐陷入思索,前世她因病而并未出席,而是在家。好像当时,顾雪杉当晚并没有回到家,而是到第二天才回去的。她当时还特地到她房间好好的表达了一番关爱之心!   谢梓谨不自觉的嗤笑,什么姊妹关爱,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顾雪杉在她面前炫耀呢!   炫耀她的风情万种,炫耀她的无人能敌……   不过,可惜顾雪杉却是算计错了,还记得当时她是怎么回应的?只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一点都没觉得她是在炫耀,反而觉得她真可怜,不过是一场平常的宴会!她还真是个没有眼界的……后来,顾雪杉便沉了脸色出去了。   回忆的脑海,突然“叮咚”一响。   对了,她当时隐约间好像看到顾雪杉白皙的脖颈处有着点点红色痕迹,当时她也就随意瞥了一眼,只当是蚊子咬的,也就没有特意去询问她是怎么一回事情。   现在一想,那哪里是什么蚊子咬的的包?根本就是与人欢好留下的见证。   顾雪杉并没有先去换衣服,而是将自己给清理了一番,将头发重新洗了一遍,吹干了,这才心情稍微好了些,才去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她还分外注意的将衣服从内而外的仔细的检查了一边,就生怕谢梓谨在衣服上头做什么不干净的手脚,但是却没有发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于是这才将身上脏兮兮的白色短款小礼裙给褪了下来,白皙赤裸的身体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刹那,顿时颤栗了起来,浑身因为冷意寒生而起了鸡皮疙瘩,她迅速的将衣服换好,这才出去。   从始至终,头顶一角丁点红色一直闪烁着,没有停歇!   说顾雪杉是个愚蠢的,她却知道检查一下衣服,以防谢梓谨的算计。   说顾雪杉是个聪明的,她却忘记将试衣间给检查一番。   谢梓谨看到顾雪杉出来,面色没有异常,却是嗤笑了一番,看来她将她想的过于高深了些,以后得要重新算好了她的位置才是。   “会化妆吗?”谢梓谨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顾雪杉一手拿着之前替换下来的白色小礼裙,一手抚摸着腰线,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似乎没有听到谢梓谨说话。   谢梓谨也不恼怒,她没有重复一遍,就是这么冷眼看着顾雪杉,自然而然的瞧见了她眼底最深处的那一抹惊喜与憎恨。   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个迷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们是怎样的愚蠢不及?   “会。”许久,顾雪杉才抬头,见到谢梓谨坐在床沿边上,她又略略低头,微微扬起下巴,从上而下的望着谢梓谨,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了一个字。   谢梓谨坐,她站。在这一点上,顾雪杉突然之间便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她觉得终于自己也能由上而下,盛气凌人一番了。   “那就去吧!把自己捯饬的干净些!”谢梓谨只是点点头,对于她可笑的神情举止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和建议,只是当个看戏的,看着她一个人在面前演。等她的满足感上来,这才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不过一句话,便叫顾雪杉刚刚才获得的满足感立马被收回,她抿了抿唇,跺了下脚,这才走到梳妆台前,刚想坐下,却被谢梓谨一句话说的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她说:“不准坐。”   顾雪杉当时就被定住了,过了许久她微微弯下的身子才重新直了起来,她摒足气息转过头去看谢梓谨。   但见谢梓谨红唇一张一合,慢生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不过为了让你能够打扮一番,我也就忍痛割爱的将桌上的这些个刚刚开封,还没用过的化妆品都送给你好了,不过这碎花凳子扔掉实在不方便,而且我也实在是喜欢舍不得,所以只能麻烦你站着。”   说完,谢梓谨也没瞧她而是起身走到门口,叫了之前一直守在门口的服务生,吩咐了她将顾雪杉刚刚扔在地板上的裙子给捡起,拿去洗干净。   服务生刚上前准备捡起脏了的衣物,顾雪杉突然之间如临大敌,一声呵斥,制止了她的动作。   “一件衣服让你这么紧张,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谢梓谨见顾雪杉神色紧张的盯着衣服,于是探了探。先前,顾雪杉听到谢梓谨对服务生的吩咐,暗道不好,于是赶忙伸手将左耳的耳钉给迅速的摘了下来,握在手中。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发现有只耳钉不见了,可能刚刚换衣服的时候被勾了掉在衣服上。”顾雪杉紧了紧拳头,语气略带谨慎的说道,“我自己来找找。”   “那你先找。”谢梓谨倒也没戳破她那破绽百出的蹩脚谎话,只是笑了笑,示意服务生往一旁让让。   顾雪杉看着谢梓谨盯着她瞧,没得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蹲下了身子,尽可能的挡住两人的视线,装模作样的翻着裙子,直到伸手摸到了一样东西,她迅速的攥在了手里,紧张的心思也快速的消去,只剩下还没有平静的心嘣嘣作响!   再摸了一会儿,顾雪杉这才重新站起身来,朝着谢梓谨摊开手心,笑着说道:“这耳钉果然是掉在了衣服里。”   说着,顾雪杉便收回了手,仅用一只手便将耳钉给穿进了耳洞。 第82章 木家贺礼,断掌(看而收之)   谢梓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眼微微低垂,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微微抿起唇角稍作上扬,见顾雪杉将耳坠子带进耳朵里,这才对着一旁静静等候的服务生吩咐:“你把衣服拿去洗了,等宴会结束的时候别忘了送还给这位顾小姐。”   “是,大小姐。”服务生上前蹲下身子,捡起衣服,朝着两个人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衣服也换好,你也打扮的整洁了,你呢,就自便吧!我还准备再休息一会儿,就不奉陪了!”谢梓谨也不客气,直接就逐客说道。   顾雪杉瞧了一眼谢梓谨,见她的确没有再准备对自己怎么着,想了想,也不客气寒暄的就抬起脚离开了客房。   谢梓谨皱了皱眉,伸手便挥着空气,就好像空气里头充斥着名叫“顾雪杉”的病菌,叫她难受恶心想吐。   谢梓谨见顾雪杉离开了之后,原本高昂的姿态顿时散去,变得愁眉苦脸的,她伸手便捂着作疼了好一会儿的的胃部,轻轻的揉了起来。   这几天去沈兰彻那儿,总是一个人孤单单的吃饭,叫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心里头空落落的,不自觉的就感觉到孤寂冷清,便是美味佳肴,她吃起来也索然无味。   今天早上因为困乏,于是多睡了一会儿,想着去沈兰彻那里,他又没在,好没意思,于是也就懒了起来,没有去,于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看来这饭还是得吃,不论冷不冷清,不论有没有味道,不然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谢梓谨扯了扯嘴皮子,自嘲了一会儿,这才走上前,蹲身下来,伸手摸着地板上残留的点点细微粉末。她不清楚这细微粉末究竟是什么,但是想起刚才顾雪杉她那么紧张,不作他想的也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还是得盯着顾雪杉才是。   过了一会儿,她才起身,进了试衣间,将东西给去了下来,东西很小,小道仅有大拇指指甲片那么丁点大,手握着小巧的监视窃听器,谢梓谨转身出来,打开随身携带的精致小巧水晶手握包,将那小巧之物给扔了进去。   望着横躺在包包里头的小东西,谢梓谨不知不觉的就浅浅笑意染上了眉眼,这东西,还是前几天她在沈兰彻那儿无聊闲晃时看到的,刚开始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瞧着一旁还有着说明书,她于是摸索了好一阵子,这才弄了个明白。   她本来没有准备拿这个东西,但是想着自从那天她就再没瞧见沈兰彻身影,一时间有些恼怒,于是就不待他同意径自拿了出来,却没想到,今天却是派上了用场。   谢梓谨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这才重新下了楼。   她刚一下楼,就感觉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变得凝滞,叫人呼吸都感觉不畅快!也不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往前走着,往爷爷那头走着,路上便隐约的听到里头人的说话声,激动愤怒交杂,她越往前走,声音越是大。   谢梓谨屏了屏心神,这才走了进去,便瞧见谢家人几乎都凑了进来,原本还显得有些宽敞的地方已经变得拥挤起来。   原本吵闹的声音,也顿时不见了,整个屋内寂静的可怕,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是颤颤巍巍的,就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连累到。   谢梓谨便瞧着坐在沙发上的谢天虎正面红耳赤的盯着谢子清,他身前的茶几上有着一个黑色的木匣子,木匣子微微敞开,但是谢梓谨站的这个角度却是看不到木匣子里头究竟是些个什么东西。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谢紫沁身边,   伸手扯了扯谢紫沁的衣角。   “小谨?”谢紫沁感觉到了有人拉扯,微微侧头,便瞧见离开了许久的谢梓谨,她低声叫了她,声音微弱如蚊蝇。   “妈妈,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谢梓谨环视了一番周身,这才凑了身子上前,靠在谢紫沁耳边,低声询问道。   谢紫沁没有出声回答,而是伸手拉过谢梓谨的小手,小谨的手总是那么冰冷,特别是冬天,更是寒的像块冰,她搓了搓,将自己的体温过度给谢梓谨,瞧了一眼正在怒火中烧的谢天虎和默默站立,脸上略是冷汗的谢子清,这才转了头对着谢梓谨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询问。   谢梓谨瞧了瞧谢紫沁,见她没有说什么,于是也不再说话,只是静眼以待。   一声惊雷平地起。   吓到了众人的心。   “混账东西。”但见谢天虎手持拐杖,站起了身子,不停的敲击着手中的拐杖,拐杖有韵律的敲击着地面,不停的发出闷响,叫众人警惕了万分。   “子清,你告诉我,木家送来的贺礼究竟是什么意思?刚才送贺礼的人留下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你究竟做了什么?”谢天虎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镂空雕刻的精美的木匣子,想到木匣子里头是一只人的断掌,他不由得一阵惊吓,恍惚了一会儿,只觉的心寒冷冷。   有想到刚才送礼之人留下的“这是木少送的贺礼,木少让小的转告一句谢二爷,‘谢二爷的大恩他木琛熙不敢忘’!”,谢天虎顿时怒意直冲胸腔,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因为说话而晃了晃,脸上的横肉跟着抖了几抖,叫人看着不自觉的便想要皱眉,转身。   木琛熙虽然年轻,但是谢天虎从来没有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年轻人看待,而是将他视为对手,什么“大恩不敢忘”,这里头的威胁之意,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想到木琛熙行事狠厉,手段铁腕,他便觉不好。   就他所知晓的木琛熙,虽然行事作风上让他们有些不喜,但是木琛熙在商场上也算是个大方之人,若非触及他的逆鳞,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谢家做对,恶狠无情到这个地步。   谢梓谨在一旁细细的听着,她抬眼朝着对面的谢子清看去,当她听到“木家”二字,时再顺着谢天虎的话而联想的一下,虽然不能完完全全的猜测木琛熙想要做什么,但是多多少少的也能猜出个六七分。   原先在被谢天虎训斥的谢子清刚一抬眼朝向对面,便瞧着原本还不在的谢梓谨就那么的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中。在谢梓谨微微勾唇似乎讽刺着他,谢子清的脸色顿时便的难看起来,他怒意满满,想要上前训斥谢梓谨,但是不能。因为老爷子正在训斥着他。   谢梓谨虽然看到谢子清看着自己的两只眼睛里头充满了愤怒仇恨的怒火,但是她没有因此而感觉到愤怒,只是觉得可笑之至。   她迈前一步,准备上前为这件事说上几句,还没走出去,就叫有所察觉的谢紫沁拉住了手。   谢梓谨转过头,便瞧见谢紫沁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眼底尽是叫她莫要出头之意。谢梓谨见谢紫沁一脸的担心,她知道谢紫沁是希望她不要做了这枪头鸟,惹了一身腥的跟二叔公这边的谢家子弟做对为敌,成了谢子清的眼中钉。   但是,自从谢子清到她家,跟他们闹得不欢而散开始,他们早已相互之间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再说了,其他人不定会当她是个敌人,甚至会因为她接下来的一番话而和她联手。   更有一点,她想给王明汐一个警告,让她记得不仅要管好自己的嘴,更要记得管好情夫的嘴,别不知所谓的到处瞎嚷嚷。   谢梓谨对着谢紫沁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于是抽回了手,转身上前。   “二叔公,不如由我来将事情缘由说个清楚?”   一道清脆女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众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谢梓谨看去,便是一直愤怒中的谢天虎也不由得的朝着她瞧去,但见谢梓谨一点害怕恐惧之意也没有,他倒是眯起了眼睛。   ------题外话------   晚上很可能有二更。 第83章 羞辱,难堪(二更)   “谢梓谨!”谢子清见到谢梓谨从众人当中走了出来,当即就咬牙切齿的叫了她。   谢天虎在听了话之后立即就转过头去看谢子清,但见他面目狰狞,双眼眨也不眨的死死的盯着谢梓谨,恨不得直接将人盯死,他从未见过子清这样子,一时间倒也有些恍惚,转了眼,却是平静老道的问起谢梓谨来:“梓谨,你知道其中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二叔公,如果是梓谨所猜测的那样的话,那么梓谨也许是知道的。”谢梓谨眼神不变的扫过谢子清,落到谢天虎,微微点头。   谢天虎握着拐杖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细眼打量起来面前这个小姑娘,在这么一个场合下,别说跟她同龄的人了,便是比她大上好几岁的人,也都内心惶恐,不做声响,她倒是有胆子站了出来,便是这脸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如之前那般的白皙粉嫩。   过了一会儿,谢天虎发声:“你继续说下去。”   谢梓谨看着谢天虎点点头,视线掠过他看向一旁静坐着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爷爷,见爷爷没有说什么话阻止,而是朝着她点点头,给她鼓励,谢梓谨这才开口说道:“前几天,名声大杨的‘幻魅’一夜之间倒闭,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   在场的谢家人一阵恶寒,没有例外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幻魅一夜之间倒闭,他们哪个不知道?他们之中不少人是幻魅的常客,更有甚者在幻魅倒闭的前一刻还在里头寻欢作乐、纸醉金迷。   只是,这“幻魅”倒闭跟木家送来一只断掌,有什么干系?   “这‘幻魅’倒闭之事,难不成跟木家,木琛熙有关系?”谢天虎沉思一会儿,这才开了口,“不过这‘幻魅’并非我谢家名下的会所,就算是‘幻魅’碍了木琛熙的眼,叫他一手所毁,也跟我谢家丝毫关系都没有。你倒是说说看,木琛熙这又是所为何意?”   “‘幻魅’倒闭的确不管我谢家的事情,但是,‘幻魅’为何无缘无故的倒闭了?这就跟二伯有关系了!前两天二伯还因为那件事情专门找上了侄孙女儿呢!”谢梓谨笑了笑,转而看向谢子清,没再多说一句,这些个话还是等着谢天虎让他亲自吐出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有这么多的长辈在,梓谨也不方便开口,不如请二伯说说。”   “子清?究竟怎么回事,你难道还不说吗?等着我亲自派人去调查?还是等着木家再一次上门挑衅?”谢天虎的颜色愈发的阴冷,便是身上穿着的喜庆红色的唐装也因为他的不悦而显得有些暗沉,他跺了跺手里的拐杖,怒声以道。   “爸……”谢子清环视了一番众人,所有人都在冷眼看着他,等着他的好戏好来奚落他呢,“还不是天浩他去幻魅的时候,玩到头上了,一个不小心惹上了木琛熙的女人。”   “真是个混帐东西。”谢天虎狠狠的敲打的手中的拐杖,怒声以道,“我早就跟你警告过了,那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我说过什么?让你派人好好的看着他,别让他到处惹是生非的。”   “可是你呢,你就是不听我的,不仅不将的我的话当一回事,还任由那个混帐东西到处打着谢家的名号作威作福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年纪大了,就是一个老糊涂了?这么些年,我一直没作声,那是因为那个东西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有损谢家颜面的事情,而且你也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也就随得你去了。”   说着,谢天虎很是不满意的朝着王明汐盯了一眼,这女人娶回家都十几年了,连个声响都没有,子清根本就是娶了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爸……这件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发怒前也得听我把话说完。”谢子清一直想要插话解释,但是却一直不得方法,只能任由谢天虎将话全都骂了出来,弄得他好不面红耳赤的,渐渐的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光也开始讳深莫测起来,里头还夹杂着嘲讽与笑话。   “你还想说什么?”   “爸,天浩他是不知分寸,差一点碰了木琛熙的女人。但是,这不是还没有出什么事情吗?”谢子清咬牙狠狠,“不仅什么事情没有,这个木琛熙却嫌不够泄愤的将天浩他的一只手给砍断了,我还没有找他去算账,他竟然先行挑衅我们谢家了……”   “你个混账东西,简直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了!”谢天虎伸手抓着拐杖就打上了谢子清的背脊,气狠狠的骂道,“那个混小子是没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要是做了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他木琛熙还会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用这么一样恶心的东西来警告你吗?”   “爸,天浩他是我儿子,也是你的孙子。他被人给伤了,你没有问问,反而因为一个外人来训斥儿子?他木琛熙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再怎么嚣张难不成还真要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跟我们谢家斗得两败俱伤吗?”细长的拐杖猛地打上了身,谢子清猛地一下疼痛,多少年了,他没有被打过了,如今他都四十五岁了,竟然因为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被老爷子当着众人的面打,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老脸。   谢梓谨也如其他人一样,冷眼相对,看着谢子清这么一个中年人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丢尽了脸。看着,她倒是觉得有些不过瘾,如果谢子清是在外头丢脸,会让她更加兴奋的!   “还没出什么事情呢?”谢天虎气得两耳冒火,说起话来也急促了许多,毕竟上了年纪,时间一长就气喘吁吁起来,“你还想出什么事情?你在这跟我发泄不甘,为你的那个私生子愤恨有什么用?我就告诉你了,你该庆幸幸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就不是那个混小子一只手的事情了。”   “一个私生子,也值得让谢家为了他那蠢到极点的破事从此与木家为敌?”   “而且我就在这儿说了,就算你那个混小子因为得罪人死了,那也是活该,你别指望我我会出面为他讨什么公道的,而你,做人父亲的也别想着用谢家的名义为他做什么。”谢天虎双手撑着拐杖,微微弯着腰,虽老但却仍不失犀利的眼神环视了一番,重声重气。说着,“你,给我找个时间去木家替你那个不成器的东西道歉。”   “爸……”谢子清一点都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让他去那些个低三下四,丢颜面的事情,顿时就想要大声反驳,但在见到老爷子冷眼相对,一副怒气难解的样子,竟是止住了嘴。   “我看你最近也是糊涂起来了,公司的事情我看你也不能够全身心的投入,这样,你这些个日子就在家里歇歇,好好反思反思,这公司就由老大接管一阵子,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你再回公司。”谢天虎想了想,不管怎样,他总要做做样子给木家看看,所以这公司给老二管理还是给老大管理没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他的儿子。   当然,谢天虎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也不忘转身朝着谢天鹰询问了一下:“大哥,你觉得如何?”   “只要不将谢家拖下水,其他事情该怎么处理解决,就由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我是没有意见的。”谢天鹰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这件事情,只是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至于“幻魅”倒闭以及木琛熙伤了谢天浩的事情,他早几天便知道了。此时见谢天虎客气的询问他的意思,他索性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算是给他这个弟弟一个面子。 第84章 下药(看而收之)   “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这么安排下去了。”谢天虎见谢天鹰并未表示什么反对绪,自然很高兴的点点头,本来他就没打算让他插手他家的事情,问他不过是一个面子上的事情。   谢天虎转头就朝着谢子清瞪了一眼,顺着他朝着旁边的谢子华吩咐道:“老大,这老二手下公司的事情就暂时交由你打理,你可得好好的尽尽心思,别再捣鼓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了。”   “爸,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干的。”谢子华自然喜悦万分,他上前高亢的同谢天虎保证道。当他听到谢天虎将谢子清手下的公司派给自己打理时,虽然说是暂时的,但是他听得那叫个心花怒放,谁让谢子清手头的公司是他们这些个弟兄当中所掌资产最多的一家,也是油水最肥的一家,他老早之前就嫉妒为何偏偏老二能够得到老爷子最大的偏心,如今这公司落到他的手里,暂不暂时,还不是他说了算的。   如此一向,谢子华得意的朝着身旁的谢子清瞧去,他下巴上扬,得意之情毕露。   谢子清一听自己被谢天虎剥夺了手上的公司,一个颤颤巍巍,身子抖得不行,老爷子这是直接剥夺他,叫他面壁思过。   越想,谢子清身子颤抖的幅度愈发的大,王明汐在旁边瞧了,伸手便扶了他,给他当作支撑。谢子清转头看向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当年嫁给他,不就是因为他手里的资产,如今这最值钱的被剥夺了,她还会如何对他?   又见谢子华捡了一个大便宜嚣张的像自己示威,谢子清更是怒火三丈。   王明汐不知道谢子清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朝着他摇摇头,示意他没有关系,还不时的拍了拍,示意他记得忍住。但是谢子清见王明汐摇头,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失望。   谢子清越想越寒心。   王明汐抬头,便瞧见对面谢梓谨正看着自己,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讽着她。咬咬牙,王明汐内心别提有多么的愤怒,刚刚她们明明还达成交易,她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夫妻就先回去。”谢天虎长叹了口气,双手撑着拐杖,重新坐了下来,“你们也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尽是不省心的……”   众人见状,也不敢有什么疑议,自然就纷纷散了出去。   “小谨。”谢梓谨见爷爷没有什么事情吩咐自己,于是也就准备出去,却被谢紫沁叫住了。   “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谢梓谨上前,伸手拉了拉谢紫沁的手。   “你今天这样……”谢紫沁刚想要说些话,却被上前的谢子清打住了。   “谢梓谨,你好样的!”便听见谢子清语气恶狠之样,他长着嘴巴,牙齿全部露了出来,凶狠狠的。   “二伯,您夸奖了!”谢梓谨虽然听着耳朵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对于他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她只是当作一般平常样子对待了,似乎真是当对方夸奖她一样,客客气气的回了那么一句。   “你……哼!”谢子清气的双眼发火,两耳冒烟,转身就离开了!   “妈,您放心,我没什么事情的,你看,他再怎么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谢紫沁瞧着谢子清远去的背影,只是笑了笑,接着回过头,对着谢紫沁说道。   “你这个孩子,长大了,心思我这个当妈的都猜不透,看不懂了!”谢紫沁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见谢梓谨这么说了,她也就止住了口,只是微微叹气。   “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您放心,无论女儿做什么,都会考虑自己的安危,不会让您担心的。毕竟,我说过,我会护着你跟爷爷的。一定说到做到。”谢梓谨牵着谢紫沁走到一旁,镇定的跟她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谢紫沁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神是那么的桀骜、清高,果然是儿大不由娘,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在升州这个地方,还没有蠢的想跟他们谢家做对的人,她也能够放心些!   “妈,你是跟我出去,还是留在这儿?”谢梓谨点点头,对于妈妈的这些话她都记在心里了,她很感谢妈妈能够支持她。   “你自己出去玩吧,我在这儿陪陪你爷爷,这么些年,跟他相处的时间总归是少之又少,能多陪陪,就多陪陪!”谢紫沁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谢天鹰,拒绝了谢梓谨的好意。母亲去得早,这么些年她都是爸爸一手将她带大,抚养成人。只是,她自从结了婚之后的这二十个年头,对于父亲的关爱是越来越少了。   “妈妈,那我就先出去了。”谢梓谨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顺着谢紫沁的目光朝着爷爷看去,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爷爷还算是精神抖擞。虽然爷爷好好的在她的眼前,但是一想到前世,谢梓谨突然就觉得难受,心里头总觉得有蚂蚁在啃咬。她静静的看着爷爷,爷爷似乎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样感觉到了,转过头便看着她朝她笑笑。   谢梓谨笑着回应,心里头却是有了主意,她得找爷爷的家庭医生,好好的关心一下爷爷的身体状况了!   收回视线,跟谢紫沁告了别,谢梓谨就独自走了出来。   刚走出去的谢梓谨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来人没有她高,是刚刚被谢天虎下了吩咐回去的王明汐。   “你怎么没有走?”谢梓谨皱了皱眉,随她走到一旁的角落,也省得惹人注意。   “谢梓谨,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王明汐发声质问,她谢梓谨希望她让明渊将那个女人带来,她就让明渊将人带来;她想要羞辱那个女人,她便顺了她的心帮她一同羞辱了一番。她们不是应该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吗?如今她扯了谢子清的后腿,这分明是要断了她王明汐的后路。   “什么什么意思?”谢紫沁疑惑低头。   “你要做的我都帮你做了,你却来扯我的后腿?”王明汐咬牙切齿,美艳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掩饰的很好的皱纹也逐渐浮了上来,整个人叫人看了反而觉得老了许多。   “什么意思?无非是给你一个警告,让你管管好你情夫的嘴,让他别到处瞎嚷嚷!”   谢梓谨抬眼往远处打量过去,便瞧见唐瑞和虽然跟人说着话,但是眼神却是时而不时的朝着王明汐在看。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唐瑞和一个打眼就盯上了她,眼神毒辣的像只毒蛇,不过再怎么毒的蛇到了她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只任人踩踏的蚯蚓。   谢梓谨勾嘴朝着唐瑞和笑了笑,便收回了视线,对着王明汐低声警告道:“如果你不能管好他的嘴,那么我不介意亲自管教一番。”   一番话虽然声音很低,低得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听见,本来不该觉得有什么恐惧颤栗的,但是王明汐却猛地抬头看向谢梓谨,略带吃惊的眼神看向她,落入她的眼好似要被吸了进去,叫她实在害怕。   “你……”   她原来一直觉得谢梓谨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再怎么着也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无非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丫头而已,但是,现在她越来越觉得她不简单,她看着她,不知道为何之间,竟然感觉她看到的不是十八岁,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而是三十来岁,心机颇深的熟女!   “好了,二叔公不是让你回去吗?如此,你就先回去!若是你想再做些什么,我可也就无能为力了!”谢梓谨说完话,也不待王明汐回应,便转身离开了。   王明汐侧眼看着谢紫沁高挑的背影,一时间心绪复杂。   早在一旁盯着的唐瑞和见谢梓谨离开,便借口走到王明汐旁边,低头看她,便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慌张不安。他想要伸手将她拥抱入怀中,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中,他不能,唐瑞和恨恨的咬牙,将所有的不甘都灌注进了手掌,握着杯子的手早已是青筋毕露,他只能在言语上关怀:“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刚才是不是跟人说了谢梓谨的事情?”王明汐耳畔还回荡着谢梓谨之前的警告,她回了神,略略抬眼,低声询问他。   “只是跟唐卜驿稍稍的聊了聊,怎么了?”唐瑞和不当一回事情的随意说道,“你是没看到唐卜驿听到谢梓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的那个眼神……”   “你以后别再其他人面前提到谢梓谨,一个字也不要。”王明汐想了想,这才说道。   “为什么?”唐瑞和皱了皱眉,想到刚才谢梓谨看着自己露出挑衅的笑意,他愤愤然,“是不是她威胁你了?”   “你别问了,反正你只要答应我你不会再提谢梓谨,就行。如果你想要我好好的,你就点点头!”王明汐偷偷的看了一眼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她跟唐瑞和。   “你……”唐瑞和不满的还想要询问什么,但见到王明汐祈求的眼神,他终是不忍再问下去,只能不满的点点头。   “你跟我还是有些距离的好,我先走了,谢子清还在外头等我。”王明汐见他答应了,于是往一旁挪了一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你也少喝点酒。”说完,王明汐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唐瑞和默默的站在原地,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王明汐从他的身边离去,一如当年。   —   谢梓谨走到一旁的自助餐桌前,取了一只盘子,夹了一些点心,慢慢的吃着。双眼却是一直落在中央,谢如妍和唐卜驿跳着物,俊男美女,实在是众人视线汇集的焦点。   也不知她那位好表姐缠着唐卜驿跳了多少支舞了,到现在也不知道疲累,果然是精力旺盛。   一边看着,一边吃着,不一会儿,谢梓谨便吃掉了三块蛋糕,实在有些腻,这舞看着看着也就觉得普通,没有了意思,想着自己还饿着,谢梓谨便转了身,继续夹着点心,慢慢的吃着。   她的吃相很是优雅,嘴巴张的小小的,叫人看了也不觉得突兀反感。不过,也许是饿到了极点,谢梓谨张嘴的频率却是很快,迅速的消灭着手中盘子里头的点心。   唐卜驿虽然好好的放松了一番,舒展了筋骨,但是他也没有就这么的一味沉沦下去。   对于谢如妍一直贴着他的身子,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去,他虽然有感觉,但还不至于就那么的拉着她去欢爱一番,何况这个女人不过是谢家一个花瓶而已,头脑全无,实在蠢笨,毫无可取之处,他也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爽,而惹一身腥。   但觉自己舒爽了,唐卜驿趁着音乐暂停的时间,松开了谢如妍,压低嗓音用仅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警告了她:“你不许跟过来。”   说完,不待谢如妍回神,唐卜驿便径自走到谢梓谨身边,温柔的叫了一声“梓谨”。   他刚刚跳着舞的时候,余光便瞧见了走到旁边的谢梓谨,他自然便留了一分心思,时不时的便朝着她看去,当然也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厌恶。唐卜驿心想她虽然嘴上说不会计较,不会在意,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在吃着谢如妍的醋呢!   “卜驿哥哥,你跳完了?谢如妍呢?”谢梓谨拿着盘子的手顿时僵硬了一下,她没有立马说话,而是将盘子里头的点心吃完了,又重新夹了一份,这才转身,疑惑的看向唐卜驿,甚至疑惑的朝着他的身后看去,谢如妍竟然没来。   “她,可能在挑选入幕之宾吧!”唐卜驿讽刺的说着,在他的那自以为清高的眼里,谢如妍不过是他们这些个名利场上的高级妓女而已,实在不值得一提。   “你……”谢梓谨皱了皱眉,也不再说些什么。   怎么前世她就没有发现过他其实是这么的虚伪呢?   有利益的他便高高的捧着,好心的待着,没有任何利益的他便没有遮拦的损着,嫌弃着。果然是今生再也没有了感觉,所以能够将他看的透彻了许多吗?   谢梓谨不自觉的便自嘲起来。   “谢大小姐。”不知什么时候王明渊走到了两人身边,他见两人谁也不说话,于是便叫了一声谢梓谨,见唐卜驿先转头看向自己,于是有礼的朝着他微微颔首示意,“唐大少爷。”   “王二少,刚才的事情多谢你的海涵!”谢梓谨见王明渊围了上来,虽然有些疑惑,但也还算是面不改色,想着她跟他也不过初次相见,没有什么话可讲的,于是便借着刚才的事情开了口。   “你客气了。不过是小事情,还不值得我计较的。”王明渊微微笑意陇上脸颊,他虽然不似唐卜驿那般清秀俊逸,但是优雅的气质也能够叫他在一般人里头显得特别,眉眼之间看起来十分的温善。   谢梓谨却没有因为他的温善而把他当作一个无害的男人,反而因为他的温善而暗暗将他放在危险的位置。毕竟,她的眼前就有一个比他看起来还人蓄无害的唐卜驿呢!   王明渊自然不知道谢梓谨心中所想,只当谢梓谨是一个被谢家宠坏了的普通千金大小姐,只是照着自己的心思跟她继续寒暄着。   ……   远处一直一个人待着,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搭讪的顾雪杉,正处于恼怒与愤懑之中。自从她换了身衣服下来,那些个原本看到她就像看到金子一样双眼闪闪发光的男人,见到她靠近,就仿佛被病毒侵入一样赶紧的远离她,叫她好不尴尬,手足无措。   见唐卜驿、王明渊接连走到谢梓谨神身边,跟她谈笑有佳。顾雪杉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加的大了,里头怒火闪烁,看上去就好像是两盏大红灯笼悬在脸上,实在诡异。   她咬了咬牙,低头看了一眼紧攥着的手,再瞧着谢梓谨妖娆的面庞显示着清冷之意,好生的傲慢,叫她越瞧越忌妒!   狠了狠心,顾雪杉招来服务生,接过他手中的托盘。   双眼盯着透红的液体,顾雪杉抬眼像是做贼似得的看了看周围,可能是之前谢梓谨那么狠毒的对待她,所以现在她的周围一丁点的人影也没有,她嗤笑起来,这算是谢梓谨赐给她的一个良机吗?   顾雪杉看着周围,便瞧见墙角处正巧有一株绿色植物,挺高,可以在背后藏一个人。   她挪了挪步子,警惕的走到盆栽后头,再次环视了一番,确认了没有人察觉到自己,于是赶忙伸手将手中的攥了许久的东西快速的倒进了四个高脚杯中。   她依次的晃动了高脚杯,直至每一只杯子内部都看不出被她添加的东西后,而是依旧如先前那么的透红后,她这才站直了身子,紧张的呼吸了几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屏住心神,外人看不出什么破绽,才走了出来。   手举托盘,顾雪杉小心翼翼的走到谢梓谨、唐卜驿和王明渊三人身旁,微微笑意:“谢学姐,我可以加入一起聊天吗?” 第85章 将计就计,终中计   三人见到顾雪杉,虽然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但是倒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   “可以。只是,你觉得我们的话题你能够插得上话,聊得起来吗?”谢梓谨看了顾雪杉一会儿,瞧着她手中举着的托盘,再见她的双手松开,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紧握成拳,而的眼色时不时的会有着小动作的朝着托盘看去,倒也似乎明白了七八分。   “谢学姐,没有聊又怎么知道就一定没有共同话题呢?”顾雪杉虽然气恼,但是小脸却没有任何被羞辱过后的愤怒,而是微微一笑,似乎能够拂了人心,她缓缓张口,轻松的化解了难看。   “这倒也是,那就一起吧!毕竟,如果我都不愿意跟你聊聊天的话,在这儿你可真的就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欣赏了。”谢梓谨好似赞同的点点头,顾雪杉的处境她一直都看在眼里,毕竟她之前那般的羞辱她,在场的人都是亲眼目睹的,除非真的是个脑子进了水的蠢货,便是顾雪杉再怎么有吸引力,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上前同她勾搭成奸的。   “那就谢谢学姐了!”顾雪杉浅语,“对了,大家不如共饮一杯,如何?”   说着,顾雪杉就举着托盘上前,递到四人中间,径自取了一杯酒,而后等待着三个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卜驿温善的双眸隐隐闪着不知名的光,若有所思的盯着顾雪杉,这个女人许久没见,倒是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添加了一丝的风情,变得越来越勾人了,薄唇微微勾起,他什么也没有说的也伸手取了一杯酒,仅仅只是握在手中,然后便没有了动作。   王明渊见唐卜驿取了酒,于是也跟着取了酒,黑黝的眸子细细的观察着顾雪杉,面色未曾有丝毫的改变,一如之前是那么的温和,心里却是对她防备了几分,这个女人的确如他所想,不想外表那么的柔弱,毕竟在这么大的一个场合内,前一刻被羞辱的恨不得去死,下一刻又能如前,当作没事人一样,这样强大的心理,普普通通的女人必然是不会有的。   如此想着,王明渊眉头略微皱了皱,他移了视线,盯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透明如红宝石,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勾人摄魄,蛊惑人心。   “怎么是没人了吗?竟然要你做这些个服务生的活?”谢梓谨伸手在托盘前,却是半空悬住,没有了动作,她只是像是聊着天气般的随意说道。   “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顺路,就自行拿了过来,学姐你不会是不给这个面子吧!难不成是你还没有释怀?”顾雪杉紧了紧牙关,唇瓣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神色一转,笑道,“或者,学姐是害怕了?”   “我害怕?”谢梓谨嗤笑,“你倒说说看,我害怕什么?”   “自然是害怕做学妹的在这酒里下毒?”顾雪杉微微勾唇,讽刺以道。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会敢做这些个事情,但是,既然你提出来了,那么我不如就顺着你的话这么想了。”谢梓谨笑了笑,“就当是我害怕你在这酒里下毒,你又准备怎么证明你的清白呢?”   “既然你有顾虑,那不如我先喝?如何?”顾雪杉微微眯着眸子看向谢梓谨,见谢梓谨没有推辞的就点了点头,她虽然感觉很是不爽,但是为了自己的计划,还是忍住。伸手拿着酒杯凑到唇口边,张嘴微微仰头抬手,晶莹剔透的红酒便顺着杯身入了口中,顺着咽喉入了里。   “学姐?”顾雪杉松了嘴,重新看向一旁的谢梓谨,微微勾唇,圆溜溜的黑眼珠子里头尽是嘲讽,嘲讽着谢梓谨的胆小怕事,“现在你放心了?”   “既然你喝了,不如将这杯也尝一口。”谢梓谨对于顾雪杉的挑衅全然漠视,只是微微伸出食指,指着手前还静静的呆在托盘里头的酒杯,笑着说道。   “你……”顾雪杉脸色顿变,语气也开始尖锐了起来,“你这是把我当成古代试菜的奴婢了?”她都亲自喝了下去,她还不满意吗?还想羞辱她到什么地步?   “你若是想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喝的话,那就算了,不过这酒我也不会喝的。”谢梓谨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好……”顾雪杉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忍。将手中拿着的杯子放下,颤颤的重新取了一只,顾雪杉颜色略加慌张了一些,握着的手抖得愈发的厉害,久久都没有喝。   “怎么不喝?”顾雪杉的神情举止看在谢梓谨的眼里,只让她觉得可笑,顾雪杉啊顾雪杉,你为什么一点脑子都没,想要下药也不选一个好的时机,偏偏要在这样的场合,这么愚蠢的伎俩,这么破绽百出的表情,也实在不配做一个合格的下毒者了,这下了东西的酒,你还是自己品尝吧!   “……”顾雪杉狠狠的盯着谢梓谨,但见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嘲讽着她,她便更加的痛恨,看着她那眼眸之内尽是诉说着“你的把戏我早就看透了,这苦果你就自己尝吧!”的意思,顾雪杉咬了咬牙,她喝也不行,不喝更是显示了她的心虚,想了想,她举着酒杯就喝了一口,一副大义赴死的模样。   唐卜驿和王明渊两人一直在旁边观火,谁都没有出声调和。谁都不是个笨蛋,他们都看出来了顾雪杉的脸色因为手中重新取的酒杯而变得苍白害怕,原来这个女人还真的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在酒里下了药。   “这酒,我喝了!这下子你总该放心了吧!”顾雪杉伸手抹去了嘴角残留的酒渍,难受的咳了几声,这才诡异的笑着朝谢梓谨说道,“你要是还不放心,不如一道说了,还要我喝几次?”   “好了,梓谨,这事够了,她的心迹都表明了,你也就给她一个台阶下,好了,再弄僵下去,叫其他人看着,还以为你又在欺负人呢!”还没待谢梓谨说话,一旁一直看着的唐卜驿却是出口帮顾雪杉说了话,说着的时候也不忘朝着周围环绕一圈,就好像真的有一大堆的人在朝着他们看一样。   当然,事实上,真有一大堆的人在看向他们。   毕竟,本来唐卜驿、谢梓谨,外加一个王明渊,已经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了,羡慕,嫉妒的都有。再来一个被谢梓谨羞辱过的顾雪杉,众人的目光更是转移不开了,他们都在等着看一出好戏呢!   “你都为她说话了,我再不给个台阶下,实在是不给你面子,算了。”谢梓谨皱眉不喜的看着唐卜驿,余光能够瞧见顾雪杉,只见她柔柔弱弱的看着唐卜驿,一副委屈的小白兔样。   见谢梓谨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么说了一句,话中分分都是讽刺,唐卜驿皱了皱眉,见她偷偷的看起顾雪杉,于是又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尖锐的说话,说到底她这是在吃醋呢!于是原先有些不快的心思也就那么的沉了下去,他笑了笑:“你啊……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干一杯?”   谢梓谨见戏做足,于是也就收了戏份,伸手取了顾雪杉原先放下的酒杯,笑道:“你既然拿了那杯酒,那就喝了那杯酒吧!我呢,将就了这杯就行。”   “cheers!”四人举杯,杯身触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随即共饮。   顾雪杉一边慢慢的喝着酒,一边用余光打量的谢梓谨,见到杯身中的酒液缓缓的进入她的嘴中,看着她的喉咙一动一动,无辜柔弱如小鹿的脸庞慢慢的扬起诡异的笑意。   她就知道谢梓谨会戒备她,也肯定会怀疑酒里面会被她下了药,甚至有可能会怀疑几杯酒都有药。   所以她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大大方方的,直接的就喝了,第二次喝酒的时候故意装作害怕恐惧却硬着头皮喝了一口的样子。   她这样前后不一的神情落在谢梓谨的眼中,自然会叫她以为她先前的杯子里头其实是没有下药的,而只有她第二次拿的杯子里是被下了药的。   她就是要给谢梓谨造成这样的错觉,让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她早已设置好的圈套之中。   果然,谢梓谨不负她所希望的那样,取了她第一次拿着的酒杯,喝了下去。   当然,她下的药没有那么早的就发作,至少得过了二十来分钟。   做戏就要做足了,为了让谢梓谨相信只有她喝的杯子里头是下了药的,她还是继续给她演下去好了!   放下酒杯,顾雪杉晃了晃脑袋,她双眼不时的闭起来,又强硬的睁开!   “我这是怎么了?”顾雪杉伸手瞧着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说道,白皙的脸颊渐渐透出不正常的红色,微微浅张的唇瓣上头还残留着酒渍,在光线照射之下,泛着亮光,实在诱人。   “你不会是不胜酒力吧!”谢梓谨好心的说道,心里却是嗤之以鼻,顾雪杉她哪里是不胜酒力,她可没有忘记前世的顾雪杉可能喝酒了,自从进了上流社会,她总喜欢跟一群纨绔子弟拼酒,而且就算将人都拼的倒下了,她都不会有一丁点的醉意。   所以,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给坑了。   “是吗?我以前没有喝过酒呢!头好疼!也好晕!”顾雪杉皓白的牙齿不自觉的咬起下唇瓣,她氤氲朦胧,泛着水汽的双眸迷迷糊糊的看向谢梓谨,疑惑的说道,声音越发的小,里头夹杂着因为酒意而不自觉透露出来的诱人之气。   “这样啊,那不如到客房休息一下,我去让人给你弄点醒酒汤?”谢梓谨好心的说道。   “明渊哥哥……明渊哥哥……”顾雪杉脚下早已站立不稳,晃晃悠悠的,一个踉跄,便倒在了王明渊身上,她伸手自顾自的抓着王明渊的衣服,迷迷糊糊的叫着。   “既然顾小姐都这样迷糊了,看来她自己也没有那个意识上楼了。那就麻烦王二少将她送回客房,楼上走廊尽头左手的一间,就可以了。”谢梓谨就那么的看着顾雪杉自食恶果,随即眼带抱歉的对王明渊说道。   对于王明渊她是秉着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心态,这样一个看似无害实则不知里子有多深的人,她没那个兴趣招惹,能打发走就打发走。既然顾雪杉她看上了这么一个人,她就好心送佛送到西。   “这……好,那我先把顾小姐送上去,之后我们再聊。”王明渊伸手便想将赖在自己身上的顾雪杉给扒拉开,但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力气还是却是挺大,死死的攥着他的衣服,叫他根本扯不下来,又见谢梓谨双眸略显抱歉与打扰,又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决定还是给谢梓谨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于是也就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那就麻烦王二少了。”谢梓谨眼带笑意同他寒暄,却是想着,等会你能不能下得来还不知道呢!   王明渊见谢梓谨的确跟他以往所认知的不一样,于是也点点笑意,随即伸手将顾雪杉抱在怀中,准备将她送去客房。   一直假装醉意,昏昏沉沉的顾雪杉见自己被王明渊抱了起来,心顿时如小鹿般砰砰作响,她迷迷糊糊的埋头进了王明渊的怀中,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感受着他来自胸膛温暖的气息,想着待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情,格外的激动。   王明渊抱着顾雪杉经过唐卜驿,朝楼梯走去。   唐卜驿却是一个失神,刚刚他被应该醉酒了的顾雪杉拉住了手。他猛地便转头朝着他两人看去,从侧处能够看到埋首在王明渊胸前的顾雪杉,但见她似乎意料到了他的反应,微微抬头看向他。   朝着视线望去,唐卜驿便见顾雪杉的双眸透澈无比,没有一点点醉酒了的晕乎之态,她对着他竟然笑了起来,嘴唇微微动着,对他无声的说着话。   唐卜驿皱眉收回了视线,他虽然不懂唇语,但是却也能将她的话猜出个几分。   “卜驿哥哥,你是在羡慕王二少美人抱怀?”谢梓谨在另一侧,她只能看到王明渊的背影,虽然见唐卜驿回头看向二人,但是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只瞧着唐卜驿神色不佳,于是嬉笑的说着。   “梓谨,你多想了,我只在乎你。”唐卜驿渐渐的回过神来,顾雪杉说的话如果是真的话,那再符合他的心意不过。但是见谢梓谨面色如常,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他又对于顾雪杉说的话渐渐有了怀疑。   到外头透了许长时间气的池铭玺在返回大厅的路上,刚想要转身的时候,碰巧将顾雪杉那个女人偷偷摸摸下药的事情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个女人下的药,虽然味道极其的微弱,但是对于他而言却是能够清晰的分辨的出来,不过是蛊惑人动情的药物。顾雪杉下的药不算是顶尖的,但是也不是哪里都可以买的。   他有着私心,他的私心,只秉持着一点,为了boss。   所以他并没有当即揭穿她那烂的连三岁小孩都嫌弃的把戏。   对中了药的谢梓谨,有着一点优势,那就是不会当即发作。   而他就是算计好了时间,才敢任由顾雪杉胡作非为!   于是,他一边看着顾雪杉的动作,一边当机立断的给沈兰彻打了一通电话。   见只剩下唐卜驿跟谢梓谨两个人的时候,为了保证谢梓谨的安全,也为了保证自己不会被boss剥掉一层皮,他赶紧上前,护佳人。   “谢大小姐。”   “池总,你还在?”谢梓谨瞧着池铭玺走到身边,想到唐卜驿还在,于是公式化的叫起池铭玺。   “梓谨,这位你认识?”唐卜驿打眼瞧向池铭玺,一个风度翩翩,举止动作之间优雅万分的男人,陌生。   “刚刚来的时候认识的。不过卜驿哥哥,难道你不认识池总吗?他是L跨国集团亚洲区的总裁呢!”谢梓谨语气平常的说道,想到唐卜驿这几年浸淫在商场之中,忽然就吃惊的看着他,疑惑的询问道。   唐卜驿顿时尴尬不已,看着池铭玺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起来,这个男人看起来跟他差不了几岁的样子,让他瞧着就像是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玩女人的纨绔子弟,怎么会是L跨国集团亚洲区的总裁?   “这位先生,我也不认识。”池铭玺金色的眸子在光线的照耀下,分外闪人眼球,微微勾唇,刻薄犀利的话语一点情面也不给的说道,“也没兴趣认识,谢小姐你就不用介绍了。”   唐卜驿见池铭玺高高在上,而自己被他漠视个彻底,被对方散发出来的无形气息压制,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二十几年来,这是头一回。   “谢大小姐,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聊聊,方便吗?”池铭玺对着谢梓谨,依旧如之前一样的笑意。   “这……”谢梓谨不知道池铭玺在搞什么名堂。   她慢慢的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起来,抬眼便见池铭玺对着自己眨眨眼。不管池铭玺搞什么,有沈兰彻在,他不会对自己怎么着的。   如此一想,谢梓谨点点头,转身对唐卜驿说道:“我过会儿就来。” 第86章 发作,好热   唐卜驿伸手便猛地抓住转身准备离开的谢梓谨:“梓谨。”   谢梓谨停了脚步,转身顺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瞧向唐卜驿,皱了皱眉:“还有事情吗?”   “你……”   “可以先把我的手放开吗?很疼!”谢梓谨还没待唐卜驿出声,就再次出声说道,他手上的力气真大,叫她的手腕都感觉到疼痛。   唐卜驿瞧见了谢梓谨眼中闪过的疼痛,他迅速的放开了手,低头便瞧见谢梓谨手腕被自己抓过的地方泛着点点红色:“梓谨,你跟这位先生不过刚认识,有什么话是需要单独说的?”说着,唐卜驿不忘瞥了一眼池铭玺。   他绝对不能让谢梓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视线,不然,如果顾雪杉所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情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所以,怎么找他也得把谢梓谨扣住,还得想方法早点将这个烦人的家伙给打发掉!   “这位佚名先生,我乐意单独说话,你管得着吗?”池铭玺动了动唇瓣,眼神轻蔑异常。叫唐卜驿看了浑身变得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在刺着他,叫他抓狂。   谢梓谨之感觉自己愈发的难受,脸上白皙的小脸愈发的开始变得不正常,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谢梓谨当即反映出来,她中药了。她算准了顾雪杉会下药,刚开始也的确怀疑她在四个杯子里头都下了药,但是顾雪杉刚才那番情形面容神色她都看在眼里,所以最后她还是失策了。   但是为什么唐卜驿他是好好的?难不成唐卜驿也一早便就知道了顾雪杉的计策?所以他刚刚才会替顾雪杉说话?   谢梓谨瞧见了唐卜驿眼中一瞬间闪过的狠厉,她咬咬牙,她怎么着也不能落入他的手里,她得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去凉快。   “卜驿哥哥,没有关系的,我一会儿就回来。”谢梓谨语气格外快速的说道,里头不自觉的夹杂了温热,一说完她就转身跟池铭玺走。   唐卜驿早已瞧见了谢梓谨面色绯红,挂着不寻常的颜色,如果他没有猜测的错,是药力开始发作了,他绝对不能让谢梓谨离开。   想着唐卜驿便伸手上前,准本强制性的抓住谢梓谨,但是却被一旁的池铭玺制止了动作。   但见池铭玺一手迅猛的握住了唐卜驿伸上前的手腕,不动声色的猛用力,一脸看似微笑实则威胁的说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是单独说说话而已?再说了梓谨又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会做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赶快走!”一旁的谢梓谨赶忙对着池铭玺低声催促道。   “哼!”池铭玺伸手便甩开了唐卜驿的手,随即从口袋中抽出了一块素净的手帕擦了擦手,就好像刚才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番,随后才跟着离开。   唐卜驿伸手捂住了被抓住的手,用力的揉搓了起来,这个看似书生状的男人竟然这般有力,能抓的他这么的疼痛,好像骨头都要碎裂开来一样。   眼见谢梓谨越走越远,唐卜驿当即朝她喊道:“梓谨……”可是谢梓谨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走得更加的急促。   唐卜驿见自己成了关注的焦点,立马止住了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梓谨从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消失。   阴鸷了眼,谢梓谨最好保证一会儿就回来,不然等他娶了她以后怎么跟她算这笔账!   谢梓谨咬死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朝着外头走去,她要越快离开这里越好,稍微迟一秒,她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池铭玺在后头打趣的说道。   “你不会,也不敢。”谢梓谨转过头,笑了笑。   池铭玺顿时像是脚上钉了钉子一样,傻乎乎的呆在了原地。这女人难道早已看穿了他的本质?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谢梓谨却是有些恍惚,她哪里是相信池铭玺,她相信的是沈兰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相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但是她就是信他。她也就紧紧仗着相信沈兰彻这一点,这才对着池铭玺没有丝毫的害怕。   “怎么样,还能坚持的住吗?”池铭玺赶了上来,他伸手想要扶着她,但是一想到沈兰彻那张脸,决定还是作罢,他可不想看到冰山喷发!于是只能在一旁问着。   “你……你知道我怎么了?”谢梓谨死命的咬住下唇,愈发的用力,慢慢的竟然咬出了血,她死死的攥住拳头,晃动着小脑袋努力的将晕乎晃出去。   “这……咱们还是赶快出去。”池铭玺顿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刚给兰彻打了电话,他现在应该在半路上了。我们这就过去,跟他回合。”   “你把他叫过来了?我出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谢梓谨听到沈兰彻在路上,没有意识的撇了撇嘴,很是不高兴,她都好些天都没有看到他了,凭什么池二打个电话就能将他叫过来。   “谢大小姐,谢姑奶奶,这个关头你就别赌气了好不好?兰彻他真的很关心你,不然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咱们还是赶紧走人!”池铭玺实在无奈了,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一个自己不说话,却让他出面保人平安无虞。一个又在这儿发“神经”……   刚一出门,一股透心凉的寒风猛地袭向两人,正好缓解了谢梓谨一身的火热,倒是池铭玺因为只穿了薄薄的衬衫跟西服,一时间到有些寒冷。   “扶我一把,我走不动了。”见谢梓谨停住了脚步,池铭玺疑惑的朝她看去,便见她微微弯身,用手撑着膝盖。   “……”池铭玺朝着周围看看,天知道他在看什么,转而又退了一步,伸手穿过她的腰身,手臂用力,叫她站了起来,“赶紧的,要是你没意识的发作了,兰彻还没到的话,那么倒霉的可是我!”   “我有这么可怕吗?”耳边传来清醇性感的嗓音,叫谢梓谨笑出了声。   “……”你不可怕,最多算是一只小狐狸。可是,他怕兰彻好不好,那根本就是一只上了千年,法力高深莫测的老狐狸,他不敢啊!   池铭玺赶紧的携着谢梓谨走到了外头,快速找到自己的车子,一手拉开后车门,便将谢梓谨扔了进去。   “你放心,我会将隔板竖起来,然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绝对不会听见的。”说完,池铭玺猛地关上门,自己返回驾驶位,迅速的坐好,将安全带系上,快速的将钥匙插了进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后车座的门都给锁死了,以防谢梓谨到时候神智不清,蠢呼呼的将门给开了。然后就是将前座和后座之间的隔离板给竖了起来,隔绝了声音。   他眼不见,耳不闻,她随便怎样都行!   “你在哪儿?她呢?”   “人我已经接了出来。”池铭玺说道,“现在你看我们是要去哪儿?”   “我记得你前几天好像新买了一套房。那儿,正好在我们中间,再合适不过。”沈兰彻一边同池铭玺说着话,一边将车速愈发的加快,如离弓之箭,在高架上驰骋。   “好!”池铭玺自然不能反驳的答应了,听着挂机后电话中“滴滴”的声音,池铭玺却是那叫个舍不得,他才买的房,自己还没住过呢!就要为了后头这个女人贴补了出去,他真是亏发大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在顾雪杉那个贱女人下药的时候就出去……   池铭玺那叫个悔不当初。   如此这么一纠结,池铭玺突然想到,他好像还没有告诉沈兰彻地址。但是一转头,池铭玺便笑了出来,他果然是气着了,沈兰彻既然知道他新买了一套房,那必定也知道了地址。   “姑奶奶,你可别出什么事情,不然我就死定了!”池铭玺透着后视镜,朝着身后看去,只剩一道黑色的屏障,收回视线,目视前方,认真的开车,内心纠结万分的想着。   “你看到谢梓谨吗?”还再别墅里头的唐卜驿见谢梓谨久久的不回来,再也不耐烦,他迫不及待顺着刚才两人走出去的路线走去,可是走到外头,什么也没瞧见。他伸手便拦住了来人的去路,硬声问道。   “没。”   松了手,唐卜驿眉头皱的愈来愈深,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火热,那是什么意思他很是清楚。当即脸色便拉了下来,好一个顾雪杉,连他都下了药。   一直没有死心,一边跟男人周旋,一边盯着唐卜驿的谢如妍见谢梓谨跟男人走了,只剩唐卜驿一人,于是将聊天嬉笑的男人打发了,准备上前。   她还没有见过对她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男人呢!这个唐卜驿倒是开了个头。但是,他唐卜驿越是如此将她不放在眼里,就越是激起了她的兴趣和战斗力。   刚抬步准备靠近,却发现唐卜驿往外头走去,谢如妍见状,也跟着走到外头,便听到唐卜驿在打听谢梓谨的去处。   不过,他没有找到。   谢如妍嗤笑以对,谢梓谨当着众人的面跟着男人出去,已然是打了他的脸,他现在出来找人,是觉得自己的脸丢得还不够大吗?   寒风凛冽,谢如妍猛地窜起一身鸡皮疙瘩,她伸手便搓起双臂,见只剩了唐卜驿一人,这才笑着上前,寒暄:“唐少,你怎么到外头吹凉风了?”   “你……来的正好!”唐卜驿浑身欲火难耐,见是谢如妍,虽然眼中有着不屑,但是此时此刻,在没得办法的情况下,他再怎么不喜,也还是能够将就的!毕竟,关了灯,女人不都一样?   “你……”谢如妍透着光线,便见唐卜驿两眼赤火燃烧,脸色也十分的不正常,透着深深的不正常的红,他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触碰到她的裸露的肌肤是那么的滚烫,活像是被人下了药。   “你猜到了?呵!那再好不过了……”唐卜驿猛地便将谢如妍拉入怀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浓烈的荷尔蒙诱惑着她沉沦。   看着唐卜驿毫不掩饰的浓烈的欲望,谢如妍也不娇羞,而是大大方方的任由他上下其手。   “你想要去哪儿?”谢如妍伸手抚摸着唐卜驿火热的胸膛,略微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   唐卜驿皱了皱眉,这儿是谢家的别墅,他绝对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儿跟谢梓谨之外的女人胡作非为,但是他这个情况也实在等不得他另寻他处,实在可恨!寻了眼,见外头的车子,咬了咬牙,唐卜驿伸手便勾着谢如妍往自己的车子里头带去……   —   先沈兰彻一步到的池铭玺早早的便下了车,身子倚着车门,无聊的点着烟,微弱的星星之火,在黑夜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你来了。”   见到熟悉的车子急速的刹车声,见来人打开车门从里头出来,池铭玺瞧了瞧手中的烟,弹去烟灰,随意打着招呼。   “她呢!”沈兰彻见只有池铭玺一个人,没有瞧见谢梓谨,当即就眼神沉了下去。   “里面。”池铭玺伸手就将刚刚在车里拿出来的房卡扔给了沈兰彻,“做兄弟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你自己看着办。”   “……”   “对了,你不会愿意我在这儿看着的,所以,你的车我先借了开走。等我走了你再抱她下来!”池铭玺走向沈兰彻,打开了他的车门,一脚踏了进去,身子露在外头,对他好心说道,说完,便将身子钻了进去,将车门合上,倒车迅速离开!   沈兰彻目睹着车子越驶越远,没了踪影,这才上前,将车门打开!   谢梓谨努力的克制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却仍然无法阻挡浑身愈发的滚烫,那热度似乎要灼烧她,焚焰她,叫她好难受。   又热又渴。   沈兰彻见到谢梓谨的时候,她的发型早已散乱不堪,头发丝丝缕缕的乱着散落下来,挡在身前。酡红的小脸上冒着汗珠,红的像是充了血的唇瓣上头有着清晰的牙印,还不时的冒着血珠子,她迷迷糊糊的。   “小谨?”沈兰彻弯身,将谢梓谨拉了出来。   “热……”谢梓谨见自己被人拉住了手,反射性的便想要躲开,但是任究被对方握住了手臂,她原本就死死攥成拳的双手愈发的用力,细长的指甲就那么刺痛的戳进了她的手心,让她稍稍的回过神来,微微张开眼睛透着细细的眼缝朝着对方看去,朦胧之间,是他,谢梓谨顿时便松了口气,呢喃着,“兰彻……我热……”   “乖,是我,小猫儿!”沈兰彻见状,当即松了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替她盖住遮掩好,重新弯下腰,将她从车里抱起。   谢梓谨当即便感觉到一股凉意裹挟了自己,她渐渐失去意识的一股脑儿的朝着冷气探去,艳红的唇瓣不时的微张,无意识的自喃。   灼热的小手贴着他的胸膛,叫他顿时一股热意,怀中的人儿不自觉的扭动着身子,考验着他极大的自制力。   猛地将车门合上,沈兰彻努力的摒弃脑海中渐渐溢了上来的想法,努力不去在意渐渐跟着温热起来的身子,快速的将谢梓谨抱进了屋子。   “热……”谢梓谨一路没有意识的撕扯着身前的衣物,一手摸上系扣想要解开,隔着衣物让她觉得好不舒服,明明,她感觉到冷意的,那叫她会会很舒服的冷就在里头,可是她怎么就是触摸不到……气的糊涂的谢梓谨不耐烦的猛地便是一扯,将沈兰彻衬衫的扣子给撤掉了。   精致的方形纽扣贴合着身子,缓缓的落下,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没有人气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沈兰彻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速的经过旋转木梯,抱着谢梓瑾上了楼。   柔弱无骨的小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摸索,沈兰彻只觉得她的火热温度是好像全部传染了给他,引得他向来相对平常人略低的体温快速上升,浑身发烫起来。   沈兰彻明明是第一次前来,他却如同在里头住了许久,能够清楚的分辨出卧室在哪儿,一脚就踹开了房门,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香汗淋漓的女人,还没带反应过来,沈兰彻翠色的瞳孔猛然一缩,脑海一时间失去了思考与意识!   灼热而绽红的樱唇碰上了那诱人而冰冷的薄唇…… 第87章 他的女人   谢梓谨一手勾着沈兰彻的脖颈,借力抬头,轻吻着,渐渐的,开始不安分起来,皓白整齐的牙齿啃咬着他的唇瓣,温热的舌不时的撬动着他的牙关,用力的吮吸起来。   沈兰彻就那么睁着眼,感受着她的美好。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打断,将唇瓣从谢梓谨柔软的唇移开,但是情感轻轻松松的打败了理智。   一个转身将谢梓谨放下,将她反压在墙壁上,他的外衣顿时掉落在地,他无暇顾及,一手禁锢着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渐渐闭起眼睛,反守为攻,狠狠的欺压着她的唇瓣,用力的吮吸,辗转不息。   微黄幽幽的壁灯下,两道身影交缠,如交颈鸳鸯。   沈兰彻不舍的缓缓的松开了唇,他低头靠在谢梓谨的肩上,不住的喘息,高挺的鼻梁不时的摩挲着她的耳后,一阵一阵的酥痒,惹得谢梓谨浑身颤栗,没有意识的便挪着小脸。   许久,沈兰彻才渐渐的抬起头,翠色的双眸早已染上炙热之火,他伸手抚摸着她散落在耳鬓的发丝,轻轻拢起别在而后。明知她不会听见,可是他却始终不能自控的低喃:“小猫儿……”嗓音暗哑、略有浑浊!   过了一阵,沈兰彻将谢梓谨重新抱入怀中,进了房间,将她放在了床上,柔软的床顿时重重的陷了下去,将整副身躯都包裹了进去。   谢梓谨没有意识的咬着唇瓣,舌尖不时的扫着唇瓣,在幽蓝的光线下,显得分外的勾人,沈兰彻渐渐的微眯起眼睛,但见她粉嫩的樱唇已然肿起许多,却依旧鲜艳欲滴,就好像是妖艳的罂粟,微微一丁点,叫他沉醉,入迷,总觉得刚才的亲吻不够过瘾,引得他浑身发热难以纾解。   他弯身,低头,挺直的鼻梁不时的蹭着谢梓谨小巧的鼻子,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惹得一阵酥麻!   谢梓谨径自呢喃,想要将身上的束缚给扯掉,却没有成功,只得不满的放弃,整个人却是挣扎了起来,身子不停的扭曲……   绿水晶般透彻的瞳眸眼睁睁的瞧着,沈兰彻没有意识的便伸手抚摸上她的小脸,谢梓谨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冷,生怕着舒服的感觉突然消失,她伸手便死死的抓住不放,凑着小脸便往他的手心里摩挲。   身下佳人,分外妖娆,勾魂摄魄。   向来不沾女色的沈兰彻,在碰到了谢梓谨后,是愈发的不能够自控。见她诱人的唇瓣说着勾人的话语,他猛地低下头,一手撑在她的耳侧,唇瓣再次欺压了上去,没了先前的狂热,而是轻轻的,带有怜惜与不舍。   ……   缓缓的松开唇,沈兰彻微眯着眼,狭长的眸子显得阴鸷起来,忽而,他猛地将手攥成拳,迅速的起了身。   他的每一个神经都在不停的叫嚣着,咆哮着,要了她……   可是,他不能,至少不能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即便他是那么强烈的迫切的希望占有她,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寸,让其都烙下他沈兰彻的痕迹,但是,他终究是不可以。   虽然药不是他下的,但是他也不能这么的卑鄙趁着她发作没有意识的时候占有她,这对她不公平,对他更是万般的不公平。   他,祈盼和她,每一次都是甜蜜的,享受的……   沈兰彻退离床,站在一旁,火热的眼神微微下垂……望着自己……无奈的扯了扯薄唇!   瞧了一眼愈发难受的谢梓谨,沈兰彻抿了抿唇,挥去脑中的遐想,伸手抱起谢梓谨转身便走进了浴室,将她轻轻的放在浴缸里面,随即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一泻而下,渐渐的溢满了浴缸。   滚烫的身子猛地被冰凉的冷水包围,谢梓谨猛地一个冷颤,她弯起膝盖,双手拥着,满身心的欲火因为一阵一阵的寒意,渐渐有些消退,她缓缓睁开眸子,朦朦胧胧间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的,清晰起来。   “兰彻……”谢梓谨不自觉的便叫唤着他。   “冷吗?再忍忍……”沈兰彻没有上前,而是呆在原地,因为是她,所以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了,见她不停的打颤,他心疼的不得了,便是将下药者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愤!   “兰彻……”   “妈妈……”   “妈妈,我冷……”   谢梓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泡了多久,一浴缸的冷水将她满身的欲火缓缓的冲淡。慢慢的,她感觉到寒意刺骨,冷痛不已,不自觉的便牙齿颤抖起来,不过整个人却因为如此渐渐的清醒起来,她咬着牙望着沈兰彻:“沈兰彻,冷。”   见沈兰彻没有反应,而她实在不想再呆在里头,谢梓谨只得自己撑着手在浴缸边沿上,借力起身,白色的衣裙早已被浸湿,变得透明起来,紧贴着身子,她顿时尴尬的不知所措。   “你……”   “都湿了,你可以脱了。”沈兰彻微微闪动着眸子,到旁边取了一条干净的浴巾,走到她的面前,看似无动于衷如平常一般的说道。天知道,他的有着多么强悍的自制力!   谢梓谨本想张口便叫他出去,可是猛地一想,却又作罢,她转了身子,背对沈兰彻,柔声道:“我自己解不开。”   沈兰彻微愣了一会儿,之间她伸手将背后的长发朝一边拢去至于前面,白皙滑嫩的脖颈就那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神色愈发的深沉,低头便凑在她的耳边,薄唇亲吻上她纤细的脖颈,蛮力的吮吸着,在上头落下一记吻,谢梓谨猛地便挺直了身躯,她没有回头,尽是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的攥着裙子。   缓缓抬头,沈兰彻瞧着自己刚刚亲吻的地方渐渐的变红,阴鸷的眼才慢慢溢上笑意。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勾住脖颈处裙口的拉链,缓缓的向下拉去,冰冷的指腹顺着拉链口向下抚着,谢梓谨猛地又是一股的酥意……   滑倒尾椎处,他猛然松开了手。   一袭湿润透色的白裙没有了牵制,从娇躯之上滑落,散在地上,形成一朵白色的花朵。   沈兰彻望着谢梓谨缓缓转身,她仰着小脸瞧着他,眼神中尽是坚定,但是他却能够察觉到她微不可见的颤抖。她,还是害怕的吧!   张开浴巾,沈兰彻微微倾身,将她裹住。   “你……”谢梓谨顿时愣住。   “我怎样?”沈兰彻将她裹紧,一手环在她的胸前,“折腾了一晚,去睡吧!”   虽是一如既往的说着,沈兰彻的眼神却是有些下沉,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不想要她带着那些个目的来迎合他,他要的无非是心甘情愿,她若不愿意,他便等着,总有一天,她会的。   谢梓谨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为什么?”   “我说过,你想要的,我会给。但是,我想要的,你不知道。”沈兰彻盯着她,久久之后才开了口,他替她将浴巾系好,于是松开手,不再看她,径自转身走出去,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或许,你知道,只是你不想去知道。”   谢梓谨见沈兰彻离开,却是恍惚不知所以然。   她低头看着自己,抬头再次瞧见对面镜子里落魄的女人,独自一人在里头踌躇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的朝着外头走去。   见沈兰彻站在落地窗前,窗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打开,寒风吹袭,飘逸的帘子随风起舞,将他半个身子挡住,隐约之间,透着别样的姿态。   谢梓谨赤着脚,缓步走到他的背后,两人咫尺之隔,因为凛冽寒风,她浑身打颤。   “沈兰彻。”坚定,毫不迟疑。   沈兰彻没有动弹,只是伸手体贴的将窗合上,隔绝寒冷的冬风。   “沈兰彻,你转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谢梓谨继续说着。   沈兰彻伸手揉了揉眉心,缓解疲劳。   他前几天回了趟四九城,去见了那人。   静休所内,听看护的人说他平日里没有任何的变化,比任何人都要安静。只当见到他的时候,他却是像一头狮子对他疯狂的咆哮。不过,很可惜他再怎么疯狂,张着血盆大口的想要生吞活剥了他,终究不过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之内的狮子。而他,折断他的双腿,绝不会让他有逃出牢笼的机会。   谢梓谨没有着急,也没再叫他,而是安静的等着。   沈兰彻缓缓地转身,便见谢梓谨迅速伸手勾住他的后颈,用力抬起脚尖,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吻上了他。   这次的她,是清醒的。   沈兰彻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谢梓谨松开了唇,也松开了手。   “沈兰彻,我知道。”抬起头,仰视着他,黑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愿意试试。”   “好。”   “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从今天开始,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你太小了。”沈兰彻将她从上而下打量一番,最后吐露出这么一句话。   “哪里小了?”谢梓谨好不娇羞,一点也不做作,朝着他便转了一圈,双眸落在自己的身前,诱惑着,“她们明明都羡慕我玲珑妖娆的身段呢!”   沈兰彻顿时无语。   “你才十八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先前渐渐褪去的热火又开始满布他周身,灼热着他。   “……”谢梓谨愣了愣,她竟然一时半会儿间都忘了,她现在是十八岁,而不是二十五岁,“在古代十八岁都是个老姑娘了,而且快过年了!”   “……”过年她就十九了,接近二十了,是不小了。   “所以?”谢梓谨微微靠前,清丽的嗓音微微上扬,魅惑着,微热的气息拂过沈兰彻的锁骨处,净是酥热。她伸手勾着他的衬衣,余光之处,瞧见他衬衣上少了一枚纽扣,微微敞着,隐约之间能够看见胸膛。   “你确定?不后悔?”冰凉的不寻常的指腹滑过她的唇瓣,他低声暗哑,闪亮的眼中闪着浓浓情意,越发灼烈!   谢梓谨眸内水波荡漾,点点头。她的心在她点头的那一刹那蹦的死紧死紧的,在害怕着什么,但绝不后悔。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幽深染满了眼,他猛然低头伸手环住了谢梓谨,低头攫住了她的唇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顾忌……   ……   凌乱的衣物散落于地,昭示着一场淋漓尽致的爱。   沈兰彻格外的清醒,他微微侧头,看着蜷缩着身子紧靠着自己身边睡着了的谢梓谨,睡着的她格外的像一只猫咪,娇柔惹人怜。他伸手触摸着粉嫩的脸颊,轻轻的揉搓,见睡梦中的她感觉到痒意而微微动了动脸,“嗯……”了一声,便继续深睡,一向好看眉间逐渐溢上了从来没有的满足。   —   午后,睡饱醒了的谢梓谨,终是有些羞意,伸手摸去,身侧先前沈兰彻睡的地方已经冰冷。   “他不在。”有了这个意识的谢梓谨动了动身子,还是有些疼痛,筋骨也酥软,不过还能承受。她扯了扯被子,将自己遮住,缓缓的坐起,靠着床头。   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没待她怎么思考,便见沈兰彻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头端着饭菜,热乎乎的,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谢梓谨顿时感觉饥肠辘辘,双眼发光的盯着他手中的食物。   沈兰彻将饭菜放在她身前,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吃饭,双眼里头满是温情。   “兰彻……”虽然饥饿,但是握着筷子的谢梓谨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动,她缓了缓,“这次是我大意了。”   沈兰彻只是微斜眼眸,静待。   “我算了一,却没算到二。”   “想要报复回去?”   “你会帮我的,不是吗?”谢梓谨侧头看着沈兰彻,微微勾唇,笑着说道。   “你想要怎么做。”沈兰彻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她的发质很好,细细的,软软的,之前不管怎么的乱糟糟,用手指作梳子稍稍一疏离,就顺滑了。   “司阡珏,他应该有高级的东西吧!”谢梓谨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司阡珏,嘴里说着他的名字的时候,她还是会不自觉的感觉到寒冷。   “送我点?”   沈兰彻点点头。   “然后再借我几个人?”谢梓谨不自觉的敲击着筷子,语气顿时恶恨,“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若是不亲自百倍的还回去,那就太失礼了!”   “可以,不过,你的手段还是低了点。”手缓缓滑向她的脸蛋,继续往下,停在她的脖颈处,看着白皙之间尽是红肿的吻痕,沈兰彻勾起了完美的弧度,“这次,让铭玺协助你,你跟着多学点!身为我的女人,以后可不能再犯这么笨的错误了!”   “……好。”谢梓谨看着他却是愣了愣,他的女人?是啊,她可不就是他的女人!突然想到池铭玺,她朝他说道,“谢谢你!”护着我。   “乖!”沈兰彻笑意愈发的浓烈,言语之间毋庸置疑,都是都慢慢的宠爱,“吃饭!”   谢梓谨点点头,拿着筷子夹起饭菜,她微微低头,满面通红,娇羞不已。   “兰彻……”吃着,她突然想到顾湘晴和王明汐。   “嗯?”尾音微微上扬,勾了人心。   “能不能查到顾湘晴跟王明汐之间的关联?她们两个人实在太像,我不得不怀疑!”谢梓谨皱眉说道,转而笑靥如花,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么顾雪杉跟王明渊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好。”沈兰彻点点头,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更别提那么一桩子的小事!   “我前两天在你这里拿了一样东西……”   “本来就是给你用的。”沈兰彻不用问她拿了什么也知道是什么,只是无所谓的说着。   ------题外话------   不就亲亲嘛,领了一次小黄牌了,不知道能不能过…… 第88章 心生怀疑,老宅问话   傍晚,正准备吃饭的时候,谢梓谨被爷爷一通电话给叫回了谢家老宅。她没有同意沈兰彻送到谢宅,而是让老宅爷爷的司机张伯到华天棕榈去接她。   坐在车里的谢梓谨双眼望着车窗外,思绪却是非得老远。   刚才她拒绝了沈兰彻的好意时便见他脸色略微不满,她不是不喜,只是,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因为刚刚听电话里头爷爷严肃慎重的语气,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谈,也许需要很久,而她也真好准备趁这个时间爷爷,顺便找一下医生关心一下爷爷的身体状况如何。   陷入思考的谢梓谨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在张伯喊她下车的是时候,她顿时一阵愣,她总觉得自己刚上车没多久。   谢家老宅历经几百年风霜雪雨而屹立不倒,几百年来谢家家主无一例外的都会以此为主居,它也是当家人的象征,旁支梦寐以求而不得的地方。前前后后有着一大片的林子,主居落在中央,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清新不落俗。   谢梓谨穿过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来到挑高大面窗的客厅,客厅还保留着古时风貌,古风古韵的。靠墙摆一长案。案上供放剑瓶、花卉、香熏、帽筒……上悬中堂一轴,两侧挂楹贴条幅一副,给人以庄重、整肃、典雅、堂皇之感。   “爷爷。”谢梓谨进了里头,便见谢天鹰正坐在太师椅上。   里头除了爷爷,伺候的佣人已经不在。   “小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爷爷?”谢天鹰颔首以对,他虽然满头白发,脸上沟壑横布,但是双眼却依旧黑亮有神,好像一眼便能够将人看穿、看透。   “爷爷?”谢梓谨顿时疑惑不解。   “跟爷爷讲讲,这几个月你跟你父亲之间的关系变得如何?”谢天鹰微眯着眼,身子微微朝前探着,双手撑着拐杖,苍老而锐利的话语慢慢出了来。   谢梓谨默不吭声,她心猛地一个跳,渐渐的便低了头,碎发挡在了眼前,挡住了她隐隐不安的眼神。   “梓谨。”谢天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声音开始变得强硬,“你如果不说,爷爷不是查不出来。”   这些天梓谨跟谢华季之间的矛盾都一一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原本觉得不过是父女之间有些小矛小盾,没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但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太不寻常。他虽然一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在一旁坐着,但是周围的人是个怎样的神态,他都是瞧在眼里的。   他虽然老了,但是眼神还算得上锐利,当谢二那个而媳妇儿出现的时候,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谢华季的泄露出来的慌张与吃惊,那是见到一个熟人却又怕对方将自己认出来的表情。他当时心中便顿生一股子的疑惑。   后来,宴会结束,外人也都走了后。派人去谢梓谨呆的客房找她,却吃惊的发现谢梓谨不在里面,在里头的竟然是王家二少爷王明渊和顾雪杉,当时那个场面实在叫人觉得不堪,难以启齿。   虽然他们行为着实不成体统而放浪,但是他们也不能将人怎么着,只能皱眉让人两人叫醒,让他们穿了衣服出来。   谢华季的反应却跟他们完全不同,在看到王明渊跟顾雪杉下楼的那瞬间他一个冲动就上前,上了前,他却又停住,悻悻然的退回原地。叫他们都摸不着头脑,想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而他却是瞧见了谢华季从头到尾都不停的在看着顾雪杉那个小姑娘。   谢华季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实在叫他当作没看见都不可能,再想到这两个来月小谨的反常,实在叫他不得不插手管一管。   他脑海顿时想到的便是谢华季认识王明汐,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再想到他朝着王明渊疾步走去想要打人的样子,不知为何又觉得他跟那个年轻的小姑娘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复杂的关系叫他心生吃惊。   虽然只是一个没有证据的,随心所想的猜测,但是想到紫沁,谢天鹰就顿时将猜测一步一步的放大,变得愈发的怀疑。便是后来,看谢华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而自海边别墅回了谢家老宅后,谢天鹰马不停蹄的就吩咐了人下去查谢华季,但是再怎么查没有一段时间,也是不能查个清清楚楚的。在老宅徘徊了大半天,谢天鹰始终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同样有些反常的小谨过来,亲自询问。   “你是不是发现你爸他有什么不对的?”   “爷爷?”谢梓谨语气有些波荡,是不是昨天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爷爷怀疑了?   “看这个样子你是知道。”谢天鹰皱了皱眉头,原本浅浅的皱纹顿时便深了几分,他隐隐忍着怒气,用力的敲着手中的拐杖,拐杖末端碰到青砖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怎么,是不是想替你父亲藏着捏着?”   谢天鹰说话的时候是带着怒意的,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小便捧在手里呵护的孙女儿,见她竟然开始对自己隐瞒事情,顿时心中有些失落与惆怅,还有些恼火。   “爷爷,您别气。”谢梓谨见爷爷用着从未严肃的一面跟自己说着话,而且隐约之间露着怒火,她顿时有些愧疚,再想到妈妈,便觉得心中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她赶紧上前替爷爷到了杯茶水,规规矩矩的递了给他。   见爷爷久久没有接过茶水,只是盯着自己,炯炯有神。谢梓谨只觉得自己递着被子的手沉重如铅球,压的分外的疼,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起来:“爷爷,您是知道了什么吗?”   “小谨,你现在也学会来质问爷爷了?”谢天鹰沉声回答,虽然有些不喜,但是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你这些日子这么不反常,是不是发现你父亲有什么对不起谢家的事情?说的再直接一点,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他出轨,背叛了你妈妈?”   谢天鹰边说着,便观察谢梓谨的神色变化,见她瞳孔因他的话而紧缩,他便也知道了自己不过猜测瞎编的话竟然都是真的。   说完,谢天鹰从谢梓谨手上接过茶水,他没有喝,而是将杯子放在身旁的八仙桌上,他的手力有些重,杯底重重的砸在桌面上,猛地发出一声脆响,里头的茶水顿时一阵晃动。   谢梓谨听着一声脆响,猛然心惊。过了一会儿,她镇定着看向谢天鹰,不卑不亢的同他对视,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爷爷,是,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不说?”谢天鹰猛地便伸手拍了一下桌案,力重、声响。若是稍稍胆小的人,说不定就被吓得弹起了身子。   谢梓谨在回答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面对这番情形的准备。   爷爷发火,自然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是不是觉得爷爷和你妈妈对你不够好,还不足够让你将你爸爸出轨的事情说出来?”谢天鹰话语变得急促起来,老却有神的眼睛也渐渐浮上了对谢梓谨的失望。   “爷爷,小谨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您和妈妈对小谨是怎样的好,小谨都知道。”谢梓谨见爷爷对自己有了失望,心猛然不适,当即就反驳了他,便是语气也有些许的慌张。   谢天鹰将谢梓谨神色着急不已,原本不过一时的生气也因此顿时消去,他并不是真的对她失望,只是突然间觉得孙女儿不跟他说是跟他生了隔阂。   “爷爷,我只是想自己把这些个事情解决了!您年纪大了,我担心您的身子,生怕您听到这些个糟心的事情会被气到,会一时怒火攻心,所以我才没跟您说。而没对妈妈说,是因为妈妈她……”谢梓瑾说着却是说不下去了,妈妈再怎怎么那都不该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可以说的。   谢天鹰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谨虽是欲言而止,他却是知道她想要表达怎么一个意思。   他以为小谨这些日子反常,一直没有说出来,是在踌躇着为谢华季遮掩。却没有想有想到她原来还存了这心思。   他亲手养大的女儿,还能不了解吗?   他向来自认商场无往不前,凡事都能运筹帷幄,唯独在养女儿这件事上,却是失败了不能再失败。当年妻子去得早,对于女儿他是万般的呵护,将她悉心抚养大,她想要什么他便给了她什么,也替她竖起一道坚实的屏障,以防止她受一丝伤害。   爱情……还记得当年紫沁带着谢华季回谢宅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后来……   唉,谢天鹰叹了口气,他终究看不得她为了那个男人将自己伤成那个样子,也只能妥协同意了!   虽然不看好谢华季,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公司的管理上还算让他满意的,更重要的是他对待紫沁说的上是万般呵护,关爱有加。后来,他也就渐渐的敞开心扉,算是认同了两人。   却没想到,谢华季他却……   谢天鹰原本坐的挺直的背渐渐的弯了下去,原本炯炯的眼睛也渐渐没了先前的亮彩,他在自我的懊悔。   两人相继无言。   过了许久,谢天鹰才缓缓出声,声音顿时苍老的许多:“小谨,这件事情你知道多久了?”   “半年左右……”   “什么?”谢天鹰大吃一惊,猛地弹了起来,半空中又落下了身子,萎靡的靠在椅背上。   谢梓谨见爷爷顿时像被抽去了精气神儿一样不振,担心的伸手便想上前搀起。   “罢了,罢了!”谢天鹰一手搭在八仙桌上,叹息着轻轻的摆了摆手,他果然是老了,一句话而已,就能叫他面色大变,谢天鹰扬起头,朝着谢梓谨无力说道:“你将知道的都说给我听听。”   “父亲他在外头养了个情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二十几年了,不仅如此,两个人还有一个女儿……”   “二十几年?女儿?”谢天鹰气的伸手便将手边的茶杯给挥了出去,“砰!”的一声,青色碎瓷四散。刺耳的声音让谢天鹰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谢华季跟王明汐,二十几年?那也不对!时间怎么对也对不上,难不成不是王明汐,而是另有她人?   疑惑的谢天鹰当即就问出了口:“不是王明汐?”   “不是。”谢梓谨不解爷爷为什么会将谢华季和王明汐联系在一起。不成是爷爷昨天也看到了谢华季那一瞬的失态。   谢天鹰眉头顿时皱得更加的深。   “而且,他和情人的女儿爷爷您应该也听说过名字!”   “她叫顾雪杉。”   “顾雪杉?”谢天鹰嚼了嚼字眼,双眼猛地放大,双手止不住颤抖的敲打着着手中细长的褐色拐杖,“那个女孩子?”   谢梓谨没有接话,站在一旁看着他颤抖着嘴,喃喃自语:“难怪我就觉得他反应奇怪,为什么一看到王家小子跟女孩儿从房间出来,立马就冲了上去,手都紧握成拳头差一丁点就揍上王家小子的脸了……”   王家小子和女孩儿出来……   眼中闪过嘲讽,顾雪杉果然跟王明渊睡到一起了!虽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王明汐一个千金小姐会和一个不入流的小三长得那么的像,但是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那么顾雪杉跟王明渊之间应该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她一定要将真相挖出来,到时候的场面一定很好看。   “好一个谢华季……”谢天鹰身子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喘息的厉害,满腔的愤怒最终也只化为了几个字,咬牙切齿,字字入骨,他恨不能当场就将人给打个半死。   “爷爷,您消消气先。”谢梓谨上前替他顺了顺气,安慰道,“爷爷,您这几年都将公司交给父亲打理,是不是要把它给收了回来?”   “好,不气,不气……”谢天鹰狠狠的喘了几口气,脸色难看的说道。   想到这些年他被谢华季蒙蔽了眼,谢天鹰就恨意难耐。当初见他的确用心上进,而自己这辈子就紫沁一个女儿和小谨一个孙女儿,等他老死以后所有的家产都是要交到她们母女两人的手上,何况谢华季是做丈夫和父亲的,改为她们分忧,挑起梁子,于是这些年,渐渐的让他参与公司的事务当中来啊,而这几年,无论他承不承认,服不服老,他终是年迈了许多,也就慢慢的放了手,几乎不参与公司的大小事务。   谢华季这些年表面上的功夫做的很好,让他渐渐的放了心。其实,对于谢华季在公司结党营私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想着他既然要帮助紫沁和小谨管理公司,那么有些自己这一派的人是绝对少不了,而且公司也一直没出什么乱子,于是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任由他去了。   这公司他可以说收就收,但是人心却不是他一声令下,就能立即归心旗下的。   一个弄不好,整个公司都是要出大乱子的,那样整顿起来更是棘手刺人!   “是要收,但是你父亲在公司这么些年不是吃素的,他已经将一些人拉倒自己的阵营上去了,想收,还得谋划谋划!你让我想想……”谢天鹰慢慢的说道。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是给自己添的一道堵。   “爷爷,您可以将这些事情交给我吗?”   “你?”   “是,爷爷,这家业我早晚都会接下,这次不如就当是您给我的一个磨炼?”谢梓谨信誓旦旦。   谢天鹰见谢梓谨语气坚定,信誓旦旦的样子,虽然很是怀疑她能否做这些个事情,但考虑了一会儿,倒也觉得她说的没有错,这家业早晚她都得接下,如果到时候没有相对应的能力,迟早是别人口中的肉。   谢天鹰终是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那就当给你的一个考验。”   “谢谢爷爷!”谢梓谨微微颔首,“妈妈那儿?”   见小谨提到女儿,谢天鹰的脸色变得发青,许久,才无奈的说道:“她那个人……算了……你暂且先瞒着她吧!我找时间跟她聊聊!”   “嗯。”谢梓谨没有反对,而是再赞成不过。   “既然是磨练,那你你尽快将公司流程,各个科室职务人员姓名等一系列的资料都熟悉过去……”谢天鹰开始说道公司里头的事情,将细节方面点点滴滴亲自给谢梓谨讲解起来。 第89章 他的羡慕,他的过往   既然回来了,谢梓谨准备借此机会在谢家老宅陪伴爷爷两天,顺便让家庭医生过来的给爷爷做检查,等医生检查完了,谢梓谨向他询问了爷爷的身体状况。医生的回复让谢梓谨却是不太放心,他说爷爷有着高血压。知道高血压是脑溢血发作的一个很大的原因,谢梓谨顿时有些恍惚。   谢天鹰却没有把这慢病当一回事,见小谨为他的身体而担心忧虑,反倒是安慰起了她。   这慢病是治不好的,只能一直控制着,尽量让病情控制稳定住,她时不时的就嘱咐爷爷不能情绪激动。   陪爷爷吃了晚饭,谢梓谨送爷爷回了卧房,随后便熟悉的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谢家,有个传统,除了当家人之外,哪怕是当家人的子女,在成了婚之后也需迁离出去住,房间也自此改为客房,其他人是没有专属的房间的,若是来人了则住的全都是客房。   但是谢天鹰却是十分的宠谢梓谨,小时候紫沁时不时的就会带小谨回来看望他,而长大后因为上学的原因,来的少了,但是到了周末没有意外情况小谨还是会过去老宅陪他说话,谢天鹰见状,专门将朝南的一间屋子重新整修了一番,送了谢梓谨做专属卧房,哪怕她不在,也不允许别人踏进一步。   时间一久,逢年过节的会老宅的谢家人从这点点滴滴的宠爱之间看到谢天鹰对谢梓谨是如何的宠爱。   躺在床上,谢梓谨脑子一阵放空,过了一会儿,她爬起身来从不远处脱下的外套中翻出手机,重新倒在床上,白皙的小脸埋在软乎乎的被子里,慢慢的温乎乎的暖意包裹住了她。   翻了翻身子,侧过脸,将手机靠到眼前,翻了翻手机里头的联系人,上上下下的滑了几次,不知道应该打给谁。纠结了一番,谢梓谨决定还是先打给妈妈。   “小谨?”   谢紫沁接到谢梓谨电话的时候,心情是有些失落的,因为华季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夜里快将近十一点了,可是他却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小谨长大了,不需要她精心的照顾了,她也就将用在小谨身上的心思,全部的放到了华季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她空暇的时间多了,除了培养培养盆栽,偶尔画些画,其余的时间总是会瞎想。   明明华季是在为公司公事忙碌,无论再晚几乎都会回家,哪怕那个时候是凌晨两三点。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得了病,偶尔瞎想,明明知道不应该的,但是她却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过,还好,不严重。   “妈妈?有打扰到你睡觉吗?”谢梓谨翻了个身子,抬眼瞧着天花板。   “就要睡了。小谨,昨天到后来你去哪里了?怎么也没说一声?”谢紫沁坐在床头,身子有些疲累的瘫软,抬眼便能够瞧见对面的梳妆镜里头反射出来的人影。   “让妈妈担心了,晚晚有事找我,我就过去了。不过我叫了人去通知您们的?难道是没有通知到?”谢梓谨略略抱歉,随即调为疑惑。   “是这样啊!”谢紫沁接着说道,“不过不在场也好。”   “妈妈你怎么这么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也没什么……小谨,你有空的时候回来陪陪妈妈……”谢紫沁想了想,也没必要将那些个污秽之事跟她提起,便也就止住了话题。想到空荡荡的别墅里头,除了几个佣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白天还能够忍受,一到夜晚,便是清浅的呼吸声都格外的清晰,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由得就万般心绪涌上心头,孤寂起来。   “……好。”谢梓谨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应了下来。   到如今,爷爷知道了一切,她不知道自己继续瞒着妈妈,究竟是对是错?她觉得自己有些摇摆了,她总想着自己去解决,可是她知道就凭自己能拿什么去解决?如果不是认识了沈兰彻,她什么都没有,只除了一颗恨人而无能为力的心。   “那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我挂电话了先。”   “……”谢梓谨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听筒里头传来机械化的“嘟嘟”声。许久,被扰乱的心绪都不能平静。   空旷的房间格外的寂静,那是一种寂寞,无形之间彷如鬼魔。   冲动使然,当谢梓谨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接通,当听到对方率先温柔的的出声叫了一句“小谨?”,她却是无言了,握着手机的手往耳朵边更加靠了靠,认识这么些天,明明只要按“1”,就能接通电话,但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没有意识的。   这几年生活平稳,沈兰彻的休息时间也很有规律,晚上十点以前便入床睡眠。   不过,现在都快二十三点了,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睡觉,身子侧倚着卧室墙壁,旁边是一大面落地窗,他深蓝色的睡袍随意的系着,露出好看的胸膛,一手握着一杯白开水,一手握着手机,双眸却是瞧着窗外,漆黑如泼墨的天际,分外的阴沉,霓虹灯闪的城市,点亮了光明,叫人几乎看不看到黑色的幕布上点缀星星,只一轮明月高悬,别样的寂寞。   他原本在想,如果她没有打电话给他,那么就由他打给她,总得有一方主动。但是没想到他刚刚这么想了,就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打电话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倒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微弱的电流声夹在着几不可见的呼吸声,充斥着对方的耳朵。   许久。   谢梓谨抿了抿唇,呆呆的瞪着天花板,眨也不眨一眼,缓缓的说道:“我的事情,你应该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吧!”平淡、普通,就好像寻常话不过。   “我又在问蠢话了,肯定是查了的。”谢梓谨没准备放沈兰彻回应她什么,她此时此刻就是想找个人倾诉,倾诉内心压力了这么久无法言喻的疼痛,她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发泄出来,她会抓狂,会疯,“对了,就连那顾家母女,你了解的都不比我少……”   “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个好父亲的情人和她的女儿……”   “小三的女儿比正室夫人的女儿还要大……是不是一个笑话……”   “……”   谢梓谨断断续续的,不时的讥讽,到了后来却是没了声音。一向美艳勾人的眸子此时却是浮了一层雾水,她压抑的难受,难受的想哭,她很想放纵自己嚎啕大哭,却不能。   说她重生而来?谁信?没人会信,只会将她当个疯子一样看待……   好多话都不能说,她只能自己咽在肚子里,任它腐烂。   恨而无力的感觉就像一只无形的魔爪,不停的向她伸过去,五指死死的掐住的她脖子,喘息困难,万般情绪如汹涌海浪,一波又一波,湮没她,吞噬她。   “我一直没有将那个人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情和她说,便是爷爷也没有讲。回了老宅,爷爷试探了我,问了我,我把那个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打破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坚持,一股脑儿的全部说了出来,不过当时觉得心里一个压着的担子松懈了下来……”是啊,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都说了,没有发生的事情,什么都没提。   “从小到大,妈妈都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细心周全……”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住吗?”   “因为我不想看到那个人那副丑陋伪善的嘴脸,明明都是那样一个虚伪的人,却在家里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我怕看他看久了会控制不住的将一切都抖露出来……”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一切罪恶都绳之以法!但是不能……”便是做梦也想。   “你曾经有过无力的感觉吗?”谢梓谨停了停,糯糯的叫了一声“兰彻……”,她一直自顾自的说着,沈兰彻一直都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要不是还有着微弱的电流声和呼吸声,她都快觉得自己不过是在自说自话。   沈兰彻一直没有吭声,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这么静静的聆听着,所谓安慰人的话,不过是旁观者自以为的冷静,所谓的深刻道理不过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虚伪!   手中温热的水早已冷却,没了热度,使得他原本就冰凉的手越发的寒气逼人,实在苍白,便是暖气也无法暖和。   直到谢梓谨叫了他,他才浅浅的“嗯?”了一声,清淡、低哑。   “不早了,我先睡了!”不过短短的一个字,却叫谢梓谨感觉到无语言喻的温暖,那是种什么感觉她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因为这一个字而感觉到温馨,点点酥麻,被精神折磨的痛苦万分的小脸不自觉的微微热意,迅速的说了话,一句“晚安”,不待沈兰彻回应,便挂了机。   小手握着手机,谢梓谨心砰砰作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快速的就切断了电话。   也许,她是在害怕。   害怕沈兰彻对她说些什么。   更是害怕沈兰彻会对她说些什么不好的。   一日的疲惫,让谢梓谨慢慢的陷入睡眠,小手一挥,握着的手机被没有意识的挥了出去,掉在地上。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减弱了手机落地的声音,睡着了的谢梓谨倒也没有被惊醒。   沈兰彻站在窗前,手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许久,才转身将手机往一旁的软椅扔去,冰冷黑色在半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见准确无误的落进椅子里头,他又重新转回了身子,冰冷的玻璃面反射出室内的一切,隐约朦胧。   微微垂眸,望着脚下,深夜的升州城,白日里川流不息的车辆不再,只偶尔零星车辆孤独的在公路上奔驰,两侧橙黄的光亮叫人看着感觉温暖。   当谢梓谨自嘲的问出那句“你应该调查了我”时,他沉默了。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的话,如果说他从来没有刻意去查过谢梓谨,那么他不会让人去调查她的一举一动,不会利用电脑侵入她的生活……   可是,他的确真的没有想去调查她的背景,他从头至尾想了解的只有她自身,那些外在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因为他不需要,就如她曾经所说的那样,他还没有将区区升州的谢家放在眼里过。就算她谢梓谨的身家再多,也没有他沈兰彻多!   重新抬头,平视着远方,夜色之中,灯光彷如人造星光。   他的眼眸没有那么的清冷,上头浮了些许的怜惜与压抑。   谢梓谨刚才那些个压抑了许久而出的话虽是断断续续的,但是却是勾起了他深埋在内心的过往那些记忆。   他听着听着,竟有种错觉,那种感觉有些微妙,他缓缓的便将自己带入了谢梓谨的那些个话语中,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年少的孩子……   她,就像是曾经的他。   不同的是,她一直活在谎言编织的虚假之中,而他,自有记忆以来便活在残忍的现实里。   可是,他却有些羡慕她,她说“妈妈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细心周全……”   而他的母亲却从来不曾如此对待过他,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便跟着母亲两人生活在高阁之上,除了每天三顿送饭上来的佣人,他看不到任何人。   可是,透着高阁的小窗子,他却能够看到外头,总是有人来来去去,时不时的还有着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在嬉戏玩耍,他隐隐的能够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他曾经奇怪过,也问过他的母亲“为什么他只能呆在高阁之上,而不能出去?他好羡慕那些个小朋友,他也想和他们一块儿玩!”   但是母亲在听到他的话顿时变得警惕与惊恐,她猛地便将年幼的他搂在怀里,过了会儿才会对他说,“你是我和他的儿子,高贵无比,自然要呆在高处。小彻,你现在还小,还不懂外头的世界是有多么的肮脏,那些个人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妈妈要保护你……”   后来,他大了些,还有三个月便是他四岁生日。   那天中午,佣人照常送饭来的时候,佣人身后多了几个孩子,年纪比他大的有,比他小的也有,他们其中有几个是他在小窗子里头见过的,他还来不及高兴,那些个小孩子一见到他便没有缘由的狠狠的伸手将他推倒,他被人推倒在地,小小的身子很痛,可能是他从来没有哭过,他只是惊慌失措的看着那群人,却看到他们像是看到猴子一样的看着他。   他们拍手大笑,本该清澈单纯的眼睛里头满满的都是嘲笑,他们伸着肉嘟嘟的食指指向他,笑嘻嘻的说着话:“瞧,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呢!大人说他是洋鬼子的孩子,果然跟我们长的不一样,真丑!哈哈哈……”   他慌张的转头看母亲,可是母亲却好像没有发现他被人欺负,她只是静静的在床边坐着,没有例外的翻着那本已经不知道被翻了多少次的相册,那个相册他很熟悉,里头是她和那个他应该叫做“父亲”两个人的照片。   “还真的有个阿姨耶!”   “是啊,是啊,她的头发跟我们不一样,是金黄色的……”   “还真是耶,大人们一直都说这个高阁上住着一个疯女人和一个小杂种,还真的有耶!”   他听到他们侮辱母亲,顿时就被惹怒了,化身成一头怒火冲天的小狮子猛地就爬起身来朝着他们挥拳,撕咬……   没有悬殊的,他被打得很惨,浑身是伤,青紫肿痛!可是,母亲从头至尾都没有安慰过他一句,至多是替他上了擦伤药,就不再理他,而是继续沉浸到她的世界里去了……   后来,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只有在照片里才能看到的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那是他自有意识,有记忆里第一次活生生的见到那个男人,挺拔、健硕、俊美、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气。   那个男人见他只是为了罚他,寒冷的冬天,弱小的身子,在沈家祠堂前跪了整整一夜,只为给那些个嘲笑他的孩子的家长赔罪。   而他,却因为在祠堂跪了一夜,寒气入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此后,在床上躺了近乎半年的时间。   后来,早已跟母亲断绝关系多年,远在意大利的娘家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找了过来……   他被那个男人当成没用的废物交了出去……   ……   沈兰彻转身去睡的时候,天际已微微泛白。   ------题外话------   冻成冰棍的说,菇凉们,气温骤降,注意保暖,多穿衣! 第90章 纨绔子弟,点点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她晚上发泄了的原因,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   陪爷爷用了早饭和中饭,继续跟着聊了会儿天,谢梓谨便跟爷爷说了一声,后让谢管家送了出去,走到大门外,谢梓谨停下了脚步,对谢管家说道:“管家爷爷,我爷爷就麻烦您照顾了!”   “孙小姐放心,老爷子我会细心的照顾着的,你就安心的去上学,做你的事情。”谢管家点了点头,他的声音虽然较之从前苍老了许多,但精神依旧抖擞。   张伯之前便接到通知送孙小姐去学校,早早的就在大门外等候。   “孙小姐,上车吧!”谢管家将车子后座门打开。   “谢谢。”谢梓谨进了车里,谢管家将门给关了,谢梓谨吩咐了前面的张伯去升大。   见车驶离了老宅,谢管家才重新进去,“老爷,孙小姐去升大了。”   “我知道了。”谢天鹰看向谢管家,过了一会儿,示意他坐下,让其他人出去了,这才跟他说起话:“老叙,我真的是老了。眼睛也花了,事情都发生了那么久,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老爷,您哪里是啊……您是不忍心小姐……而且姑爷他装的太好……”谢叙叹了口气。   “老叙,你去派人查,查的越清楚越好!我倒要看看谢华季他究竟想怎样!”谢天鹰沉了一会儿,抬头对谢叙说道,语气阴狠!   “老爷,我知道。”谢叙点点头。   —   毕竟快要过年,升大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的放假了,她有些天没有去了,不管怎样还是得去一趟,把期末的考试给考了,把学分给修到手。   等谢梓谨从升大再次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沉了下去,外头也没什么人。她原本是准备自己回去的,却没有想到沈兰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等了有多久。   寒风中,便是随随便便的站着的他,总能够不自觉的吸引众人的注意,他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长款及膝,里头是一件白色鸡心领毛线衣,透着领口,可以清楚的瞧见衬衣的领子,十分的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谢梓谨顿了顿脚步,实在是有些吃惊,因为她没有跟他说自己去了哪里,可是话一说出口之后,再回头想想,她又释然了,何须在意这些呢?笑了笑,谢梓谨继续朝他走去,走到他面前。   “都考好了?”沈兰彻仅是微微笑意,随意的问了一句,他伸手拂过她的发丝,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握住她的手,谢梓谨猛然的颤了一下身子,却反倒是叫他有些在意,“怎么了?”   “没有什么。”对于她的行踪,看来他果真是了如指掌。谢梓谨将视线从两人交握的双手移开,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总是冷的不像个正常人,从他手心传来的寒意总是能够叫她浑身一颤,感觉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钻进了肌肤里,深入骨子,“我们是回去吗?”   “嗯,是冷了?”沈兰彻后知后觉间,还是发觉了,因为她的手是那么的有暖意,温暖了他的手,也温暖了他的心,他清淡的询问了一句,可是即便是发现了是因为自己冰寒的手使得她冷了,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有点,不过现在还好。”谢梓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因为微笑使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上车。”沈兰彻又再握了一会儿,接着才替谢梓谨拉好车门,让她上了车,嘱咐她系好安全带后,便转身回了驾驶位。   “有什么想吃的没?”沈兰彻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询问道。   “都可以。”谢梓谨倒没想到吃这一方面,她所有的心思都扑在那些个事情上头,实在没有心思分了出来。   “好,那我们还是回去,晚饭去我那儿吃。”沈兰彻想了想,随意的说道。   “嗯。”   见谢梓谨心不在焉的,沈兰彻倒也没有介意,只是那么的望了她一眼,车子缓缓使了出去。   “手给我。”路上,沈兰彻突然的说道。   谢梓谨疑惑的侧头看向他,见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毫无血色,苍白异常,明明知道有些人冬天的手就是冷,就是暖和不起来,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的难受,他总是冷冷的,她一直以为他仅仅只是情感上冷冷的,却没有想到他便是身子都是冷冷的。   都说男人是火,女人是水,火的燃烧才能够使得水沸腾。可是,这句话到了他和她这里,却是变了,他是水,而且是冬季里的冰水,她是火,是温暖的火,适中的温度让他渐渐褪去温度,但是不会沸腾的蒸发。   谢梓谨终究还是伸手握住了沈兰彻递过来的手,双手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不是的摩擦,帮他暖和,她总觉得一个男人不该是这样的异常,“你的手很冰,所以刚才你一时间握住我,让我有些不适应这冰冷……这,不像是男人该有的温度。”   “……”正眼直视前方开着车的沈兰彻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她摩挲着,同样的,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见她慢慢的说着话,他的心突然之间一沉。   冰冷,刺骨。   自小,他的身子便差了些,入了地狱,惨无人道的折磨与训练,更是将他的身子弄糟了,只是便是这么一副糟糕的身子,他也能够从死人堆里头爬出来,无人能敌。   这样的寒意,他早已习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是以前池铭玺跟他说笑时,他也就随意的笑笑,就过了,从来没有觉得这股子的冷,有什么不对。   直到此时此刻,直到她将话说了出来,他才发觉,原来真的是不对的。他的温度,是异于常人的。   “你,不习惯吗?”沈兰彻过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他其实刚想问的是“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应该有的温度?你摸过?”可是,他问不出口,即便他的心因为她的那句话不舒服,但是他还是问不出口。   想着,虽然再是万般的希望被她握着,可是他还是不自觉的便想将手往回抽,但是却她发觉了,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温度过渡给他,这叫他有些吃惊,他侧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晃了晃小脑袋,轻启唇瓣:“没有。都没有,只有你,你知道的。”   翠色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的喜悦,他转了头正正经经的开着车,被她握在手心的手,愈发的温暖。   又是无言,却没有丝毫的尴尬,禁闭的车厢内,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暖意与温馨。   谢梓谨朝着车窗外看去,晚上的时候,本该是道路拥挤,寸步难行,不过今天却是有些奇怪,路上零零散散的没有几辆车,她随意的瞧着,却突然发现一个小巷子里蹲着的人影,那人她瞧着有些熟悉,不自觉的便脱口而出:“等等。”   “怎么了?”沈兰彻在听到谢梓谨的话后,紧急刹车,轮胎重重的与地面摩擦,发出一股子刺耳的声音。   谢梓谨没有转过头,而是继续瞧着,可是车子便是再怎么急速刹车,还是过了,让她是瞧不见了刚才的场景了。她这才转过身,“刚才那个小巷子里的人,好像是我认识的。”说完,她便转过身子朝后看去,希望能够再次看到。   沈兰彻蹙了蹙眉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她没有意识松开来的手,薄唇蠕动了一下,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抬眼便见她扭着身子朝后伸头拼命张望,于是体贴的将车子往后倒了倒,倒在刚才那条小巷子前。   “谢谢!”谢梓谨慢慢的又重新见到了刚才的那个身影,刚刚还背对着的人已经转过身来,他依旧是半蹲着身子,瞧着地上,她的感觉没有错,的确是认识的。   是前些日子把她当成一群公子哥儿之间的赌注来跟她表白的许晟。   在微黄的光线里头,她瞧着此时的他,没有了当日的那股子的纨绔子弟的气息,而是变得异常的温和,原本坚硬的脸庞此时仿佛被一层光笼罩着,顺着他的视线往地上瞧过去,便见地上有着一个纸箱子。谢梓谨见他伸手从纸箱子里头抱出一个小东西,不过手掌大小,毛茸茸的,瞧着像是一只小猫咪。   谢梓谨瞧着,却是有些看不懂了,她喃喃自语:“那样的一个纨绔子弟,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吗?”   沈兰彻一直在旁边观望着,他看着谢梓谨一直瞧着外头,于是也跟着往车窗外瞧了一眼,便是光线不好,也能够清楚的分辨出那是个男人。   刚刚她说,是她认识的?   眉心蹙的更加厉害,他无言,对于窗外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兴趣,只是一直静静的看着谢梓谨,望着她的背影,他怅然所思。   许久,谢梓谨才从刚才的景象之中回过神来,转过头准备跟沈兰彻说话,凤眸寻过,便与他的视线交汇,他一直在看着她?而她,竟然因为不要紧的事情一直没有感受到。   “认识?”沈兰彻张了张嘴,吐出了两个字,眼中的探究也稍稍的收敛了些。   谢梓谨点了点头,“他叫许晟,是之前被顾雪杉连累的被林志找来的人狠狠打了一顿,住了医院的那个。”   沈兰彻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   “很奇怪……”谢梓谨又转头朝着外头那个小巷子看去,许晟已然不见,之前地上的纸箱子也跟着不见了。   “哪里奇怪?”沈兰彻将车子重新驶上路,这才淡淡的问道。   “在我的印象里头,许晟不过是一个仗着家里有钱,随意挥洒金钱、玩弄女人的纨绔子弟,这样一个的人,会这样悉心呵护一个路边被遗弃了的小猫咪吗?”   谢梓谨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上一次那个人打赌的对她告白,除了他一头往后梳理的油光透亮的发和一身粉色西装,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印象。她对他更多的印象还是来自于前世,那样一个自甘堕落的到专供女人消遣玩乐的会所的纨绔子弟,也能够像一个善良的天使去关爱一只小动物?   沈兰彻见谢梓谨为一个其他男人皱眉思索,实在是不喜。她心里该想的该考虑的不该是他吗?不高兴的他伸手便将她的手拉过来,与她十字相扣,手里的力气却是刻意的重了些!   指缝间传来的一股子的微弱疼意叫谢梓谨回过了神,她不用刻意的瞧,也感觉到了他是在不喜她的行为,但是她却没有发出任何疼痛的声音,而是任由他继续握着。   他那副皱眉,欲说不说的样子,分明的便是吃醋!   谢梓谨张了张口,想将这两个字给说出来,取笑他一下,可是到了嗓子,又叫她咽了下去,终觉没有说出口。于她而言,这两个字是不该在他与她之间的!她皱了皱眉,一时间倒是有点恍惚,他于她而言究竟该是怎样的一个定位?   “能够对一只动物有着善心的人,本质不会糟糕到哪里去……当然,除非那个人拿猫咪别作他用!”便是再不喜,沈兰彻还是将谢梓谨刚才询问的话给回答了一遍。   “那你呢?你会吗?”谢梓谨奇怪的看着他,愣愣的问了一句。   “不会。”迅速的不用思考,坚定的没有迟疑。   他的世界一向血腥,他也一向冷漠,没有那些个善心浪费在动物身上,何况,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会有着别样的情绪。   “是吗?”谢梓谨垂了垂眼,别样的说着话。   “那个人,我虽然只瞧了一眼,不过觉得他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只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沈兰彻继续说着话,握着的手渐渐的松了一些。   “真的吗?”谢梓谨“啊”了一声的看向他,他的侧脸完美无缺,在微黄的车灯光线下显得格外的诱惑,散发着一股子的禁欲味道。但见他神色如常,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谢梓谨倒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我至今看人还没错过。”许久,沈兰彻才脱口而出,虽然语气一如之前的平淡,没有任何的嚣张霸气,但便是这么一句,却让谢梓谨感觉到了他的狂妄与自信。   既然如此,那么许晟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纨绔?他难不成是披着纨绔的一张皮?若真是像兰彻说的那样他不寻常,那么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谢梓谨渐渐的又开始陷入思考。   沈兰彻见身边人不再说话,于是侧眼瞧了一眼,便见她身子靠在坐椅后背,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可是那双盯着前方,却陷入沉思中的眸子却彰显了她并非那般的慵懒。终是不能够再忍受她为其他人而烦郁动脑,沈兰彻皱眉动了嘴,说了话:“想也该想的够多了,可以了!”   “?”谢梓瑾轻轻的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沉默……我没有继续想,只是在考虑怎么去接手公司而已,虽然我在大学转了系,去学那些个知识,可终究只是些死板的知识而已,真要学以致用,总觉得是没有用的……”谢梓瑾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这也是为何她愁眉难解的原因!   “总会有办法的。”沈兰彻嘴角上勾,眼色微微波动,听她说完,才不疾不徐的说着。 第91章 各个调查   对于自己在谢天虎寿宴后出了那么一个丑态,王明渊内心是十分的愤怒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下药,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前些日子在荒无人烟的路上救起来的女人。   当他将顾雪杉送回客房,准备离开,下去继续跟谢梓谨打好关系的时候,顾雪杉却是死死的不松住勾在他脖间的手,他本来准备强行扒开她的手,将她扔到床上的时候,却是叫她的一句话给弄的有些惊讶,当然,对于这么一个外表柔弱的女人他心里的怀疑却是越发的大了。   她凑在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钻进他的耳朵离,她说:“你也想要得到谢梓谨?为了她身后的财富荣耀?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虚伪的人……”   当时,他便阴鸷的盯着顾雪杉,抱着她的双手早已松开,他一手便掐住她纤细的咽喉。便听到她渐渐的笑了,笑的愈发的大声,她张狂得意的朝他讽刺以道:“可以,你迟了一步。算算时间,现在谢梓谨应该在和唐卜驿你侬我侬呢!”   “你这女人……”时间一久,王明渊便觉得浑身不对劲,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被热火灼烧着一样,整个人感觉到被欲望充斥包围着,“你究竟做了什么?”   “明渊哥哥,你明知道我做了什么,毕竟这也是你想对谢梓谨做的,不是吗?”顾雪杉渐渐的松了手,摆动着迷人的腰肢走到房门口,将房门反琐,转而便走到他身前,伸出粉嫩的舌轻轻的扫着唇瓣,诱惑着他,一向叫人看着便觉清纯的面容顿时变得艳丽迷人。   “你……”王明渊被人看破了内心深处的丑陋,顿时怒火袭身,他双眼怒瞪着顾雪杉,却在见到她轻轻的推掉自己身上的裙子时,怒意双眼却是变得欲望满满。   “明渊哥哥,你陪谢梓谨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有意思吗?怎样,是她答应给你什么报酬了,让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顾雪杉伸手附在他的衣领处,一个一个的接着扣子,转而便缓缓下滑,温热的小手贴着他的肌肤,蛊惑着,“她是答应你这样呢,还是这样呢?”   “你都知道?”   “我又不是一个傻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的把戏?”顾雪杉忍住内心焦灼的冲动,圆溜溜的眼睛径直的看着王明渊,但见王明渊面色涨的通红,便是脖颈,敞露出来的胸膛也泛着微红的颜色,她微微上挑起勾画的精致的眉眼,继续说着,“不过看明渊哥哥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自愿为她铺路?那你可真是够大方的。”   王明渊不是个傻子,如果到现在他还想不通是个什么情况,那他真的该去死了!   “顾雪杉,你够了……”王明渊伸手便掐住顾雪杉白皙的手腕,怒声大吼,他上前一步,宽阔却异常温热的胸膛便紧紧贴着她柔软的身躯,一个向前,便将她压倒在身后的大床上,语气十足的恶恨,“顾雪杉,你够狠。为了让谢梓谨上你的当,竟然大胆到用自己做鱼饵,让她上钩……你,跟唐卜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唐卜驿?明渊哥哥,这你可就误会了!我呢,只不过是卖个他一个人情而已!可没什么事先勾搭。”   顾雪杉倒是不在意自己被身上的男人给压制住了,她能够感觉的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欲望气息,她微微侧眸,看了一眼还被王明渊死死扣住的右手腕,随即便收了视线,重新打量起来他,在热意的薰笼下,他的五官显得比平日里迷人了许多。她伸着未被压制住的左手,在他的背脊上来来回回的滑动,带着一股子的诱惑之意。   “瞧你,都出汗了,可是热了,可需要杉杉为你解热?”顾雪杉双眼瞧见他的额头、鼻尖都冒着汗水,她说着便慢慢的将手从背后上移转而滑向他的面孔,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额头上的汗水,看似体贴的关心着,可是从嘴巴里头说出来的话却是刻意的添了几分风情与勾引。   也不带王明渊回复,顾雪杉便伸手死死的勾住他的后颈,略微抬头亲吻住他的唇瓣,不停的吮吸着,被他压制在身下的身子也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着……   王明渊脑子也是渐渐的模糊,他只觉得自己热,有股子的欲望需要纾解,而此时身下就有一个人可以立即缓解,所有的愤怒、尴尬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松开了牵制顾雪杉的手,狠狠的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   沉浸在欢爱气氛中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床头被放置在台灯里的东西,一闪一闪的,将两人尽数捕捉到镜头……   王明渊从没想过自己还在疲惫过后的睡梦中,被下人给叫醒。   当他清醒的那一刻,看着身边欢爱过后散发着一股子慵懒风情的顾雪杉,他真的恨不得将她就那样的掐死在床上。   但是,他还是作罢了,赶紧换了衣服下去,楼下祝寿的客人早已离去,仅剩谢家人在场,而他就在那么一群人奚落、嘲弄、恶心的眼光中告了辞,离去。   —   王明渊站在阳台,望着外头消融的几乎快没的白雪,心里的愤懑十足。一想到那一天他是那么的丢脸,怒意便再次袭上心头,一个用力,他便将手中的方杯狠狠的砸向对面雪白的墙壁,愈发阴鸷的眼,浓浓的怒火。   当李峰进来的时候,便瞧见屋内一片狼藉,身侧雪白的墙面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泼上了鲜红的液体,实在诡异极了,他缩了缩吃惊的瞳孔,颤颤身子,走了进来,站在王明渊身后,恭敬的说道:“老板,您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到了!”   “结果呢?”   “老板,谢家大小姐在谢天虎的寿辰宴会上并没有跟唐家大少爷在一起,而是被半路打扰的男人给带走了……”   “没跟唐卜驿在一起?”王明渊在听到身后人的回复时,内心自是吃惊。   “带走谢家大小姐的男人身份也不简单,他是L跨国集团亚洲区总裁,池铭玺。”李峰微微弯着身子,公式化的回复道。可是在提到池铭玺的时候,他却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身子,虽然他没有接触过池铭玺,可是在商场上还是听到过许多关于这个男人的传言。   “池铭玺?”王明渊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边,语气有些疑惑,也有些吃惊。L跨国集团他是很清楚的,但是对于它亚洲区的总裁,他是丝毫没有了解过,他只知道这个公司刚刚踏足升州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却是做的风生水起,能够跟他们四大家族抗衡。   “是,老板,就是那个男人。不过他带着谢大小姐去哪儿,去做了什么,这些个线索几乎没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实在没有查的出来。”   李峰接了话,说到后头,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毕竟,他跟在王明渊身边将近四年的时间,对于王明渊的脾气他是摸得很透彻的。   对于王明渊而言,他事情没有办成,就是没有办成,是没有任何借口的。   如此一想,李峰背上渐渐生起寒意,额头上也渐渐浮出冷汗,他不安的等待着王明渊爆发!   “算了。”王明渊其实心里是很恼火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峰没有查的出来,并非是没有线索。在他看来,必然是那个叫池铭玺的实力不容小觑,甚至于可能他的实力很强很强。不过,他却是屏住了内心的怒火,既然是池铭玺带走的,那么就意味着当日谢梓谨是在他的身下……既不是他,也不是唐卜驿……微微眯起的双眸闪过嘲弄,真是谁也没有想到啊!   见王明渊没有像从前那样发怒,李峰虽然吃惊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却是感觉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其他的事情做的怎样?”过了一会儿,王明渊才转过身子,正对着李峰,他蹙眉看了他一眼,张唇问道。   “你让处置的那个女人,已经办好了,药量给她灌的十足,够她爽个痛快的!兄弟们也很尽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王明渊要那样残忍的对打一个少女,但是李峰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话,说着的时候语气里头不自觉的便增添了愉悦的快感!   说完,李峰便不自觉的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   面容清纯的惹人怜惜的女人,被他们一干众人给掳了扔进荒无人烟的狭小巷子里……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大学生在发生的那样的事情的时候,竟然能够从挣扎到屈服到欢愉,她的那些个手段,实在让他们这群大老爷子也大开眼界!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贱女人!   “嗯。”王明渊冷冷的点头,眸子更加的阴沉沉的,他掠过李峰,走到一旁不远处的沙发区,缓缓落座。   想到那天夜里,欲火焚身,肢体缠绕……   他便觉得恶心,更多的是被算计后的愤怒,既然有胆子算计他,那么她也要有那个胆子接受他的回礼。   “你还有事情?”见李峰瞧着自己,一副欲说不说的表情,便吭了声询问他。   “老板,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唐家大少爷的,您或许有兴趣知晓。”   李峰稍稍往前走了几步,试探性的答复着,他很好的偷偷的观察着王明渊的面目表情,见王明渊没有丝毫的不耐和没兴趣,他便接着话往下说起来:“谢天虎寿诞那天,有人瞧见唐家大少爷和谢天虎的孙女儿谢如妍从车里头出来,出来的尸首,谢如妍还时不时的整理着衣服……而且听人说,他们上的那辆车一直晃动着……够天雷动地火的,向来那情形是够激烈的……”   “这样啊……”王明渊在听到唐卜驿跟谢如妍的事情后,只是扬起嘴角不屑的笑起来。这唐卜驿倒是比他还随便,那样众人皆知的一个交际花,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女人,他也下能够得去口?突然想到那个夜里,顾雪杉的紧致与阻拦,王明渊再怎么不喜,但是不管怎么说内心终究是稍稍的平衡了一些,至少她还算是干净的!   李峰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见王明渊的表情,他便知道自己说对话了,而且这话还十分的合王明渊的胃口。   对于谢如妍的事情,李峰也是知晓的,毕竟那样的圈子里没有谁是不知晓的。   而对于唐卜驿,他知道王明渊一直都是把他当作眼中钉看待的!其中缘由,他却是不清楚的。   “还有什么事情就一并说了,省得我看你这副样子,看的都碍眼!”王明渊回了神,内心的点点愉悦也尽数褪去,重新抬眼,便见到一动不动的站在身旁死板的李峰。   “是,老板。听人来报,有人在调查谢家的谢华季。”李峰耸了耸肩膀,准备褪去一身的寒意,见王明渊疑惑的看着自己,他能够读懂王明渊眼中的意思,于是继续往下说了下去,“不过是谁在查谢华季,却没有调查的出来,对方的背景身份太复杂,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继续查下去,尽快查到是谁在调查谢华季,还有那个人都在调查谢华季什么也给我一并查个清清楚楚的。”王明渊对于突如其来的事情,倒是感起兴趣来。谢家,谢华季……会发生些什么?他期待着,总觉得一定会发生些什么叫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老板。”李峰恭恭敬敬答复。   敛去了双眼中的疑惑,王明渊如往常一样说道,“没其他什么事情你就先下去。”   —   同日,谢家老宅,主人书房内。   谢天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独自站在书桌前,闻着墨香,悬着手腕,挥舞着笔墨,一斥方遒。   谢叙在不久前进来,他将手中泡好的茶水放在不远处的圆桌上,而后回到书桌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谢天鹰写字,老爷子从小便由老太爷手把手亲自教写书法,这么些年一直都坚持每日写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   他虽然是个外行人,看不出来这书法里头的门道,但是他也能够感觉到老爷子书写时散发出来的霸气,黑色的墨水触碰到白色宣纸,便形成一个一个的字,字与字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每一个字都下笔有神,力道刚好,每一笔将老爷子的霸气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谢天鹰看了看自己写的字。宽大的书桌上,大大的“宁静致远”四个字就那么展现在他的眼前。   过了一会儿,谢天鹰才抬头看向身右侧站着的谢管家:“老叙,来了怎么不说话,干站在那儿能做些什么?”一边说着,他一边朝着不远处的休息区走去,谢管家也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过去。   “也没外人在,就一起坐吧。”谢天鹰坐下后,示意谢管家也跟着坐下。   “是,老爷。”谢管家也没有客气,平日里,如果只他跟谢天鹰两个人,谢天鹰都会让他一同坐着,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老爷,人都派下去查了。这几天姑爷他一直安安分分的在公司,没有去其他的地方,公司里头的那些个人,也分别派人一个一个的去试探,想必没几天就能够得到回音了!”谢叙一边替谢天鹰倒刚沏好端来的茶,一边同他说道。   “好,我知道了。”谢天鹰端过他递过来的茶杯,看了看茶水,这才点点头。   “听下面的人一直关注着王家的人来消息,有人在查王家。”谢管家继续说道,“老爷,您看?”   “你看着办就是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谢天鹰微微沉了沉锐利的老眼,端起茶水,慢慢的说道。 第92章 反应异常   “累死了,累死了,水在哪儿?”池铭玺傍晚敲了沈兰彻的门,等门一打开,他一边快速的说着,一边马不停蹄的朝着厨房走去,没等得沈兰彻回应,他便从冰箱里头找到一瓶矿泉水,狂饮了一番,等他放下矿泉水瓶子的时候,瓶子里的水几乎都光了,吧唧了下嘴,他长舒一口气,满足的说道,“真舒服。”   “咦?你也在这儿?”将矿泉水瓶子精准无误的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池铭玺从厨房走出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谢梓谨也在,他朝着坐在她旁边的沈兰彻看了看,又再瞧了瞧谢梓谨。   “你终于发现我的存在。”谢梓谨从他进来开始便将他的一切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她笑了笑,朝着里头瞄了瞄,而后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胃部,这才慢慢的说道,“大冬天的这么狼饮,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谢梓谨颤了颤身子,毕竟是冬天,而且还是从冰箱里头拿的,必然寒气十足,他能够那么迅速的喝下口,那得是多渴,多热?   “很爽!你要尝尝?”池铭玺朝沈兰彻看了一眼,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继续侃聊起来。   “……”谢梓谨直接朝他瞥了一眼,不再说话。   “你们还没吃晚饭?”池铭玺汗汗,朝着不远处的餐桌看去,上头摆放着饭菜,还冒着热气,“正好,我也没吃,不介意多一付筷子吧!”   说着,池铭玺倒也不客气,转身便再次进了厨房,从柜子里头取了一付筷子和碗。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沈兰彻和谢梓谨已经坐在餐桌上,开动了晚饭。   “饭菜只够两个人吃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兰彻见池铭玺将碗和筷子都放下,也坐好之后,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池铭玺握着筷子准备夹菜的手顿时就僵住的在半空,他明明派人多准备了一些的饭菜送过来的,他略略扫了一下餐桌上摆放着的菜,有七八个盘子,开玩笑,微微发愣的看向沈兰彻,可是对方根本没有在乎他,而是在吃着了。   “吃吧!”谢梓谨看着两人之间,倒是笑了笑,她摇了摇头,对着池铭玺说了一句。   见状,池铭玺也不再客气,狼吞虎咽了起来,不一会儿,餐桌上变得一片狼藉,绝大部分的食物都进了他的肚子。   “你这么晚来做什么?”沈兰彻早早的就放下了筷子,他虽然吃的精细,但是每餐的饭量并不多,见池铭玺终于吃饱放下筷子,他这才发问到。   “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下……”池铭玺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半途便止住了话,示意性的看了一眼谢梓谨。   谢梓谨自然也是个聪明人,见他这样带着防备的目光看向自己,也就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不该自己听到的,她稍稍向后挪了挪椅子,准备站起身来离开,给他们腾地方说话。   沈兰彻敏锐的察觉到了谢梓谨的举动,他伸手便握住她撑在餐桌边上的右手,握了握,侧脸朝向她,示意她继续坐下,见谢梓谨听话的将椅子重新挪回,做回原位,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对池铭玺说道:“你继续。”从头至尾,眼神却没有从谢梓谨身上移开分毫。   “公司被混入了商业间谍,有一份商业投标计划书被盗了!”池铭玺紧绷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小方天地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他慵慵的放松,身子颓废的靠在椅背上,慢吞吞的说道,他的眼神微微下沉,脸色也是很疲惫!   沈兰彻对于池铭玺说的话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好像他说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的确,对于一般的商业公司若是知晓公司内部被对方公司派入商业间谍,必然要心惊胆颤与愤怒抓狂,但是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喝茶吃饭一样寻常,实在不值得为此大惊小怪。   而且,以前这些个事情根本不值得池铭玺跟他回报,这次他却破了例,是为了什么?沈兰彻心中为此倒是升起一丝的奇怪,他抬头朝着池铭玺望去,便见池铭玺眼底布满了阴郁,他的眼神中有些愤怒与不甘,更者,还夹杂着些许的疼痛。那样的表情,他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   “所以?”沈兰彻看着池铭玺这不寻常的表情,最终还是关心的问了一下。   池铭玺许久不没有说话,他难受的伸手摁了摁眉心处,长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着要跟你说声。不过已经抓到那个间谍了,而且那份被偷了的投标计划书是份假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太过在意。”只是,那个间谍从他眼皮子底下给跑了,他原本是可以将人控制住的,但是他不想,他宁愿将人放跑,他想试试那样心是不是会舒服一些。   但是,心还是那样的疼,明明不过是一个商业间谍而已,他却是从来没有的心动了,自那次电梯的碰撞相遇,在纸张飞舞的情形下……   那样的感觉,实在太过奇妙,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   池铭玺艰难的扯了扯嘴皮子,自嘲着。   “需要休息?”对于池铭玺这些个日子发生的了些什么,沈兰彻虽然不是了解,但是见他现在这个样子,却是有些不习惯,他看着脸色不佳的池铭玺,轻轻的询问他。   “不用,不过是一件小事情而已,我还是可以解决的。”池铭玺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如果是平常沈兰彻难得的施恩放他的假,他肯定一点都不客气推拒的直接就受着,但是,此时此刻的他没有那些个闲心思,他突然觉得机器人般的工作也可以变得很享受。   沈兰彻略有所思的看着他,许久才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其他。   一直在一旁装作隐形人的谢梓谨,看着他们这好似商业机密,又好似再普通寻常不过的话,她抬眼朝着坐在两人对面的池铭玺看去,却是有些皱眉,只瞧见他整张脸都变得颓废,没有之前所见的那样意气风发,眉目之间隐约透露出来的烦郁她很是熟悉,那是为情所扰的反应。   沈兰彻覆在谢梓谨手背的大手一直没有移开,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拉着谢梓谨一同转移地方,坐在沙发上,池铭玺靠着椅背再歇了一会儿,这才跟着到客厅坐下。   “既然不用休息,我这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办……”说着,沈兰彻却是看向谢梓谨。   “嗯?”池铭玺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谢梓谨,不知他所言为何。   “小谨,不如你跟他说?”沈兰彻与谢梓谨对视,朝着她微微点头示意,让她放轻松。   谢梓谨黑黑的眼珠子就那么直溜溜的盯着沈兰彻看,见他由始至终都在给自己力量,不由自主的便点起了头来,转向池铭玺,缓张唇口:“池二,麻烦你替我查一下顾雪杉母女跟王家有什么关系,越快越好,答案的结果对我而言很重要。”   池铭玺虽然奇怪谢梓谨为什么会让她查顾雪杉母女跟王家之间的联系,但是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派人下去,一查到就会通知你。”   “你很奇怪?”谢梓谨见到他金色双眸闪过不解,于是继续说道,“你对王明汐和顾雪杉母女不熟悉,而且,王明汐跟顾雪杉她妈年纪又相差了十多岁,没有发现她们面容相似,也是很正常的。”   谢梓谨停了停,她的眼神变得阴暗,上头覆着一层恨意,但见她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相似,虽然说不是没有,但是我却是不信她们两人长得相似只是巧合,我总觉得她们之间是有关系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出来,给你你想要的。”池铭玺明白的点了点头。   “还有……”谢梓谨想说却是止住了话,她迟疑的看向沈兰彻,有些怀疑的双眼就那么赤裸裸的盯着他。   “还有什么想要说的,想要做的?”沈兰彻只是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微微询问着,对人冷漠的语气在对待她的时候总是不由得多了那么一丝的温情。   “这……”谢梓谨迟疑着,她抿了抿唇瓣,略带紧张的将隐在心里多时的疑问给问出了口,“我有一个办法,既能够报复了顾雪杉,也能够让顾雪杉跟我那个好父亲之间弄出矛盾,从而一点一滴的恶化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不如说来听听?”沈兰彻微微眯起眼睛,朝她微微颔首,伸手把握在自己手心的小手拉倒自己的大腿上,指腹不时的轻轻触摸着她的手背,谢梓谨因为他的触摸,不时的一阵酥麻。   “现在已经一月末了,再没几天就是过年了,大年初一,谢家人都会回老宅一起过年,而我那个好父亲也不例外,必然会前去。我想当日既能够营造充分的不在场的证据,又能够亲自发泄心头只恨,让顾雪杉她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说完,谢梓谨便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能如何,说出来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的幼稚,越想她越觉得不该。   “铭玺,焉柒现在在哪里?”   “焉柒?她现在……怕是在澳大利亚。你提她是要?”池铭玺想了想,那个女人前些日子刚刚结束了一场任务,嫌弃华夏这边冬天冷,得到休息的允许后,便立马飞去了澳大利亚了!   难不成兰彻他是想要让她回来?池铭玺这么一想,整个人都顿时不好了,焉柒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男人婆,大大咧咧的,跟他可千万不能呆到一个地方,不然到时候唇枪舌战的,她不累,他还嫌累呢!   “休息的时间也够了,你让她尽快回过,到这边来,接受小谨的事情。”   “兰彻,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池铭玺脑子都嗡的震了一下,他面色失惊的叫了起来。   沈兰彻点点头:“她的易容本领在你们之间是最高超的。”见池铭玺灰头丧气的半倒在沙发里头,嘴里不时的嘀咕着抱怨着“怕什么来什么”之类的话语,沈兰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不想她回来?”   池铭玺一听,顿时便弹坐了起来,双眼泛着光芒,那期待的小眼神好像在询问他“可以不让那个女人回来吗?可以吗?可以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沈兰彻今天倒是来了乐趣,他诱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唇瓣缓缓张开,“只要你能够矮个十几公分,变成女人,那么你就可以不用让焉柒回来。”   “你……够狠!”池铭玺咬牙切齿的说道。   “等焉柒回来了,别忘了让她来趟我这里,小谨的事情还少不了她。”沈兰彻不在意的吩咐着。   “我知道了。”池铭玺顿时便像瘪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弱无力。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嗯。”池铭玺没有像平日里头那样跟他争辩个几句,而是恍无意识的点点头,站起身就准备朝外头走去。   沈兰彻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愈发的不放心,想说什么但是到了嘴巴,却是什么都没能够说出来,只是站起身子,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   “池二他今天好像不对劲。”谢梓谨跟着站起身,在池铭玺离开之后,才慢慢的说起来。   “你也发现了?那么看来他的确是有些事情。不过,我相信他能够解决好,调节好!不用担心。”沈兰彻神色讳深莫测,过了一会儿,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他的语气如往常一样的平淡,没有波涛起伏,不过便是这短短再普通不过的话语之间却是充满了对池铭玺毫无保留的信任。   “嗯。”谢梓谨也不再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沈兰彻在一阵沉默之后,转身朝她望去,温柔似水,简直能将人都给融化了。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谢梓谨糯糯的说着,看着他又不说话,她便开口打破这寂静的可怕的气氛。   只是一出口,她自己也愣着了,耳边还不停的回荡着她问沈兰彻的话:“我可以知道焉柒是谁吗?”   沈兰彻见谢梓谨突然这么一问,自是有些愣住,不过一会儿眼角眉梢都溢满了笑意,她这个样子,倒是像在……他顿时卡住了,不知道该用怎样的一个词儿去形容,稍稍的想了一会儿,这才想到那个再贴切不过的词叫做“吃醋”。她这样微微嘟着小嘴仰头瞧着自己的样子,可不就是在吃醋。   “傻姑娘!”沈兰彻伸手揉弄着她头顶的发,软软的,一点都不刺人,暖暖的话语在她的耳畔扬起,“她是我的一个手下,常年在外执行暗杀任务,她的易容术是几人之中最为精湛的。你不是希望有充分的在场证据,而且还能够亲手教训一番那个女人?焉柒的身高跟你差不多,所以由她来帮助你最为合适不过了!”   “这样啊!”谢梓谨微微抿唇,好像被他窥探到内心所想,不由得便羞涩的低下了头,糯糯的说了一句。   “真是个傻猫儿!”沈兰彻将她拥在怀里,让她的小脸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冰冷的唇瓣轻轻的扫过她小巧的耳垂,温柔以待。   ------题外话------   明天就上架了,喜欢文文的还请支持正版!盗版者自重!   到时候会有活动哦!亲们要记得去哦~【活动详情,过会儿会出个公告,别忘了看哦!】 第93章 怀疑身世,心生罅隙(求订)   顾雪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人那般的践踏,残破的身子软弱无力,阴冷的小巷子,冷风阵阵,她总有种感觉,自己会就那么的死掉。之前被强行灌入了一大碗的药,她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只听得耳边嘲笑着说道,那是防止她怀孕的药。   王明渊,她之前只跟他欢好过,明明他也得到了快感,那他为什么还要那么的对她,为什么要如此的伤她的心?将她扔入不得解脱的万恶深渊?   顾雪杉内心嘶吼咆哮,她瘫软的身子靠着墙壁,抬头看着天空,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到,垂落在地上手指忍不住愤怒的抓着地面,修整的漂亮的指甲因为发泄摩擦地面而被毁了断了。   绝望到极点,对于这个冷漠的世界,她想着也许就这么的死掉也好。她总是那个被最坏对待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她的,本该得到的一切,总会叫人破坏……   谢梓谨、王明渊、王明汐……   她们一个个的都那样的踩扁她,践踏她,不把她当人看。   仇恨的怒火就那样一点一滴的吞噬着顾雪杉,冰冷的身子在寒风的吹袭下更是抖上三抖。她觉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给她的侮辱她势必要讨要回来……   仇恨掩盖了绝望,顾雪杉伸手撑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伸手将散落的衣物重新穿戴好,回去……   顾雪杉这些天不在家,而谢华季也好一段日子没有来她这里了。顾湘晴一边对谢华季抱怨着,一边却是在外头找人寻欢作乐,情到浓时甚至是丝毫没有顾忌的将人带到家里来。   刚刚才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顾湘晴像是偷腥吃饱的猫一样满足的将人送走了。   把人送走没一会儿,顾湘晴便听到门铃声响起,她想也不想的就打开门朝着外头说道:“怎么又回来了?你是还有什么事情?”   话一说完,顾湘晴却是愣住了,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是刚刚跟她欢爱过后被她送出门重返的男人,而是顾雪杉,虽然是吃惊,但是顾湘晴却是当作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出口过,立马便像严母一般转换了语气:“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才回来?你这话问得还真是……”顾雪杉嗤笑一声,也没理会她,而是进了玄关,换了拖鞋,走了进去,“我要是早点回来,不就撞破你的好事情了?”   顾湘晴一下子被点破,顿时满脸恼色,她猛地甩了手,大门重重的合上,“砰”的一声发出响亮的声音,她跟着走了进去,看着一身疲惫之态的顾雪杉,咬咬牙,怒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妈妈,你我是母女,就不要在这儿拐着弯子猜谜了。”顾雪杉实在是恼怒,她在受尽欺凌的时候,她的好妈妈却是在家里跟着情人颠鸾倒凤的,她转过身来,看着顾湘晴,肿的有些高的唇瓣嘲讽的笑着,“你猜猜我回来的路上碰到谁了?”   “你……”   “我碰到了一个小白脸,啧啧!那个小白脸正在电梯里头跟人得意的炫耀呢……妈妈,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在跟人炫耀什么吗?”   顾湘晴的脸色越发的难堪,她一个颤栗不稳,便往一旁倒去,幸好及时伸了手撑住沙发,这才没倒在地上。   “让我想想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哦,对了,是这样说的,‘一个老女人,又松又没弹性的,还那么欲望强烈,果然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是如饥似渴……要不是那个老女人给钱给的大方,每次都有几千几千的……你们以为我怎么下得去口,还不是那个钱好挣啊……哈……要不我把你们也介绍给她……这钱来的可是快了……’。”   顾雪杉笑的愈发的大声,她的眼睛、眉梢、嘴角没有一处是不在笑话顾湘晴。   “你……你简直气死我了……你个不孝女……竟然这么跟你妈说话!”顾湘晴被她气得浑身颤抖的愈发厉害,她推了推手便上前,伸手就想要打她这个不孝女。   “妈妈,你跟我生气有什么用?是我这么对你的吗?”顾雪杉往后退了一步,让顾湘晴扑了一个空,她一个刹车不及便整个人扑倒在沙发里面,顾雪杉皱眉看着顾湘晴的的背影,却是没有一丁一点的感觉,她动也没动,就任由她那么的面朝沙发的倒着,不仅如此,她还不够满足的继续奚落着,“你闻闻,这满屋子的气息都是那么的糜烂,叫人恶心!你还让我怎么住下去?”   “妈妈,你以为你背着爸爸出去跟人厮混我不知道吗?”顾雪杉在沙发周围转悠了一圈,看着慢慢爬起身子的顾湘晴,她一点也不客气的就伸手在半空中挥舞着些什么,“让我想想,我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你……”顾湘晴看着一脸恶心的顾雪杉,终是恍惚了,一向乖巧的女儿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竟然那么没大没小的跟她呛起声来,不停的奚落取笑她,没了浓妆艳抹的脸顿时比平日里沧桑了许多,老态的像是快五十多岁的人,她满脸都被气得涨成了猪肝色。   “想起来了,该是我四岁的时候吧,爸爸前脚刚走,你后脚便又将隔壁的叔叔给引到家里来……难不成是爸爸满足不了你的欲望?”   “你……你怎么知道?”顾湘晴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她一直在杉杉的面前扮演着一个善良、忍辱负重的女人,自己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是不会知道的。   事情她是不会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顾雪杉笑了笑,“妈妈你不知道吗?当时我就在衣柜里啊。”一张清纯可人的小脸溢满了笑意,那笑叫人看着怪慎人的,叫人不由得便觉得浑身冷意,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顾湘晴被气得伸手便将茶几上放着的烟灰缸砸了出去。   水晶制的玻璃缸猛地碎成渣子,四处飞溅。   “你个混账东西,你还知道些什么?”她气的龇牙咧嘴的,就跟个泼妇没两样。   “你别气,我不过就是在说实话而已。对了,爸爸给你的钱差不多都让你玩小白脸玩没了吧!记得别太疯,留点钱我还要用呢!”顾雪杉朝着碎渣处看了看,慢慢的收回了笑意,“妈妈,我也没想将这些个事情说破,但是……”   说着,顾雪杉猛地便转换的语气,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里头阴狠愤怒充斥,她伸手朝着屋子指了一圈,又将手指指着顾湘晴和自己,讥讽的说道:“你瞧瞧这儿,瞧瞧我们母女两人,再想想谢家,想想那个抢了你身份地位的女人……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的能忍,都二十多年了,爸爸他除了拿些小钱来像是接济乞丐一样的接济我们,他还做了什么?”   “他也迫不得已的……”顾湘晴被说的也渐渐的开始怨愤起来了,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特别能够为人着想的解释道。   “迫不得已?啊哈哈哈……”顾雪杉疯狂嘲笑,“妈妈,你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感觉自己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你怎么能这么的说,你爸爸是怎么对待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顾湘晴被戳破了内心所想,一时间脸色青紫交加,格外的难看,她皱眉眯着细细的眼睛看着顾雪杉,实在是不明白一向都细声细语、懂事体贴的女儿今天这么的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怎么对我?是我受了气,几句话安慰一下?还是被谢梓谨欺负了,事情过后拿点小恩小惠的来弥补?”顾雪杉嘴角讥笑的越来越刺人眼,“我被人当场羞辱,他这么做爸爸的却是一声不吭,任由我被人欺辱糟蹋。妈妈,你瞧,爸爸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我真的是满身心的感激啊!”   “你原来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那么以前为什么不说呢?”顾湘晴猛地松弛了身子,她老态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说了有什么用?是说了以后他就能够替我报复回来?还是能让我从此万人之上?”顾雪杉恍惚了视线,转而却是苦涩的笑哭了,“无论是什么,都是不可能的。既然没有用,那么我说出来跟不说出来有什么差别。不说出来,至少我还是一个听话的乖乖女,还能让爸爸怜惜几分。要不然……”   “你……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本事……才让你受尽了委屈!”顾湘晴满身心的失落,她懊悔。   “自然是你的错,要不然我会过这种破烂的日子吗?”顾雪杉没有像从前一样在顾湘晴自我悔恨的时候给予她安慰,而是恶狠狠的朝她瞪眼,大骂道,“我为什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下等的妈妈?你怎么就不会跟那个谢家女人投一个好胎?让我跟着你在这儿受罪?为什么?”   “杉杉……”顾湘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看待她?难不成她就不想生在一个富贵人家吗?难不成仰人鼻息,看人眼色都是她下贱的心甘情愿吗?   “别整日叫我杉杉,杉杉的,真难听,每次一听你这么叫我,我就浑身的鸡皮疙瘩,反胃想吐。”顾雪杉猛地便打断了顾湘晴,凶横的辱骂道。   “你今天都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怪异?”顾湘晴一时间闭了嘴,也没在叫她小名,刚刚回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她,现在看她浑身都脏兮兮的,整个人都疲倦的很,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湘晴不敢想象。   “没什么,就是心情很不舒服,很不舒服。”顾雪杉想到她快出校门的时候看到谢梓谨朝着那个俊美的男人欢快的小跑过去,那个那人伸手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上车离去,她就愤懑不已。而自己却是遭遇了天差地别的糟糕对待之后,她的心态早已扭曲。   “没什么,那就早点洗洗睡吧!”顾湘晴见顾雪杉不愿意谈下去,她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等等。”顾雪杉见顾湘晴转身便欲要离去回房,立马叫住了她,骨碌只转的黑眼珠子就那么死死的看着她,似要将她看透般。   “你是还有什么事情?”顾湘晴被她那么瞧着,顿时便觉得浑身惊悚。   “不如先坐。”顾雪杉径自转到沙发前面,坐下。   “说吧!”顾湘晴见她一副正事要说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她。   “妈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爸爸说的那些个话,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愤怒吗?你就没有想过他也许只是在敷衍你呢?”顾雪杉慢慢的说着话,一点一滴的腐蚀着顾湘晴的内心。   “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爸爸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偶尔施舍。他最拿手的不就是说些个安慰的话,然后妈妈你就信了他的那些个话,心甘情愿的当着他见不了光的地下情人。”   “你……我们大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孩子插手!”顾湘晴实在是恼怒,这个世界上谁都能够侮辱她,但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却是不能,要不是为了她能有   为了她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她至于这样低三下四的活着吗?   “妈妈,你看看你,不过四十岁左右,现在却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实在是难看的很!”顾雪杉也不恼怒,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妈妈,你是不是还在相信爸爸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你还要等多久,或者,你等一辈子也等不到,该怎么办?”   “你……”顾湘晴的内心都被动摇了。   的确,对于谢华季,她是有着怀疑的,这么多年了,她就一直在做着见不得人的小三,为了一句他口中的“未来、以后”,她处处忍耐,可是这么多年了,除了这么一套房子和每月固定打到卡上的钱,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被女儿这么一说,她的的确确的是有些不确定了,就像女儿说的,她都四十来岁了,她的青春年华早已不再了,如果……如果谢华季看上了更加美貌的女人,她倒时候可该怎么办?   “妈妈?”顾雪杉便瞧着顾湘晴脸色千变万化的。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顾湘晴感觉头顶一片乌云,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怎么办?”顾雪杉想了想,“妈妈,不如你去找谢梓谨她妈聊聊,探探她的口风,看看爸爸在她们那边都是怎么说的?”   “真的要这样吗?”顾湘晴始终还有有些迟疑的。   “妈妈,你是在害怕什么呢?是在害怕爸爸找上门来数落你?还是怕爸爸会生气的不要了你我?”顾雪杉见顾湘晴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数落了一番,看着她,脸上却是笑着,“妈妈,你想想,如果爸爸存了不要你的心思,那么他肯定是早就那么想了的,你早点发现,不是能够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到时候也能够早做其他打算。而且,我想提醒妈妈你一句,自欺欺人真的不是一个好方法!”   顾湘晴快速的在心里头衡量了一番,她有女儿,谢华季再怎样总归不可能跟女儿断绝关系的,到时候若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至少还有女儿可以依靠,也不至于没出可去。   “好,我答应你。不过,就这样便可以了吗?”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根本没有半点的意义。   “当然不是,妈妈,你还想不想要谢夫人的名分?”   “你以为呢?”她每天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自己是谢夫人,能够光明正大的跟着谢华季出席各式各样的晚会,受到万人瞩目。   “如果在很有可能得到的谢夫人的名分和很难得到的无尽财富当中选择一样,妈妈,你会怎么选择?”顾雪杉将话给抛了出来。   “这……”顾湘晴有些为难,她两样都想得到,无论哪一样她都舍不得失去。   “妈妈,你想想这些年你都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名分没有,财富也没有。你以为我们真的能够那么容易的就得到谢家的财富吗?”顾雪杉丝毫没有顾忌的将残忍的现实剖开,展现在她的眼前,打破她自以为是的美梦。   “这……”顾湘晴狠狠的咬牙,不由得自嘲之意覆盖上那苍老的面容,她终于下定决心,坚定的说道,“名分。我要谢夫人的名分。”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她实在是受够了那些人鄙视不屑的眼光与看法,要是到头来她连个光明正大站在谢华季身边的名分都没有……她不甘心……   “这就对了,妈妈,你过了年让爸爸多来几趟家里。”顾雪杉开始了她的小心思,“别忘了使出浑身解数,将爸爸迷倒,能把你们两人欢爱的照片多拍几张就几张,到时候在谢梓谨她妈那里肯定派得上用场。”   顾湘晴被顾雪杉这么一要求,还是有些尴尬的,虽然欢好这东西是人性使然,而且她跟谢华季玩的招数也不少,有时候尽兴起来也会录个像什么的,但是被自己的女儿这么说道,却还是有些脸红的。   “嗯,我知道了。”顾湘晴只是点点头,再怎么大胆尽性,她没好意思当着顾雪杉的面说自己有那些个录像。   其实,不只是跟谢华季的,她还有着和其他男人玩乐时留下的影像。   “也没其他的事情了,妈妈,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什么恢复起来也没那么快,平日里记得不要贪食才是。”顾雪杉起身准备回房,离开前还不忘言语上继续损上一番。   “你……”顾湘晴恨恨的将茶几上所有的东西都一扫而空,杂志、遥控器什么的都飞落到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进了房间,顾雪杉快速的进了淋浴间,脱了身上的衣服,瞧着镜子里头的人儿,浑身青紫,尽是被蹂躏过后留下的痕迹……她伸手打开水龙头,顾不得水还未变热,便整个人站在水注中,任由水注冲刷肮脏的身子。   她不停的哭泣,不停的伸手揉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想要洗刷掉罪恶的屈辱。   水渐渐的变热,浴室里头慢慢的被热水笼罩,镜子里的女人也愈发的朦胧。   哭的嗓子都哑了,顾雪杉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散了架,她猛地便坐在了地上,身子害怕的蜷缩着,背部死死的靠在墙上,埋头在双膝之间,无声的哭泣着……   独自在客厅坐了很久的顾湘晴慢慢的起身,缓步走到自己的房间。她看了看床头柜上摆放的相框,相框里只有一个女人,是她。   她猛地便伸手将相框往墙上砸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感觉到它格   感觉到它格外的碍眼,它感觉到它就像是一个讽刺,在赤裸裸的嘲笑她,因为当初她想放在相框里头的是她和谢华季的合影,后来,她也的确将两人难得的合影放在了里头。   只是,谢华季来到时候,在和她欢好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那张相片,顿时便停了下来,伸手便将那张照片从相框里头取了出来,撕烂扔在床头柜上,然后有些不满的跟她吩咐道:“以后有我的东西都不要摆放出来了,让人看到了解释不清楚。”   她当时十分的气愤,不就是一张照片吗?她只不过是放在床头,又不是放在外头,他不来的时候,她看着也能够得到一丝的慰藉,这样都不被他允许。再说了,便是被人看到了,那又如何?她就真的那么见不得光吗?这么多年了,谢华季究竟把她当作什么了?   想到谢华季,顾湘晴心里顿时一阵空虚感,她上了床,靠在床头,伸手取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电话,熟悉的拨打了电话出去。   许久,电话才被接起,那头的人语气懒散,“谁?”   “是我。”顾湘晴独自沉浸在失落与空虚当中,并未注意到他的语气有些不耐。   “湘晴,这个时候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谢华季懒散的从床上起身,看了一眼床上未着一丝一缕的雪白的娇躯,这才挪步到阳台,低声的问道。   “你都好久没来了,难不成我还不能打个电话来找你?”顾湘晴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么一说,她不自觉的便红了眼睛。   “湘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天色不早了,平常这个时候你不都睡了吗?怎么,今天还没睡?”谢华季嘴上安慰的解释道,眼神却是一直在朝着床上的女人看去,那妖娆的身躯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尝到了,便是顾湘晴,也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番兴致。   “我……你不在,我感觉有些孤单寂寞,睡不着。”顾湘晴心猛地一个颤抖,顿了顿,她才矫情的说道,尽是在言语之间,便就能够勾了谢华季的魂儿,酥了他的心,“我想你了……”   “乖,我也想你。快到春节了,这些天公司里格外的忙,我实在是抽不出空来瞧你。等过几天,我就过来瞧你,可好?”谢华季伸手将耳机往耳边凑了凑,低头虚情假意的说道,等他说着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睡着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谢华季猛地便抓住女人作祟的小手,细细的摩挲,刚褪去的热火又慢慢的袭上了身,他对着电话那头的顾湘晴快速的说道:“就这样,我很忙,就不跟你再多聊了,过几天,我就过来。”   “好……你……”还没等顾湘晴把话说完,谢华季那头已经挂了电话。顾湘晴失落的盯着手中的话筒,若有所思,她刚刚好像听到谢华季说话声有些急促……是她的错觉吗?   “跟我在一起,你还不忘安慰其他的女人……”女人伸手勾着谢华季的头,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面庞上,“你可还真是够忙的!难不成是你老婆来查勤的?公司公事?你说起谎来倒是像真的一样。酒店开房睡女人也在你的公事范围之内?”   “你这是吃醋了?”谢华季伸手便将女人猛地往怀里一带,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的缝隙,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翘臀,笑着取笑道,“不是。”   “吃醋,你别开玩笑了,你我不过就是金钱交易,我对你可没有感情,又怎么可能吃醋呢?”女人伸手便扒开他覆在臀部的手,松开勾住他头的小手,从他的怀里退出,摇曳着婀娜多姿的身子朝着大床走去。   “你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谢华季眯沉眼,看着那雪白的娇躯,大迈腿便朝着她走去,猛地便将扑在床上,“不过,我喜欢。”   “是吗?”女人伸手勾着他的下巴,风情万种,“那可别爱上我。”   “你还真有自信……”谢华季大笑。   “那可不?”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余光却是往谢华季看不到的地方看去。   看着身旁尽兴后睡去的谢华季,女人皱皱眉不耐烦的起了床,走到淋浴间将自己冲刷了个干净,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来。走到外头,看着谢华季,她的嘴角闪过嗤笑,不过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还是个中年男人,也值得大费周章的?   不过想了想那人付给她的一大笔钱,她还是感觉到有些好处的。若是那个男人也能够和她春风一度,那倒是值了!   “等你入网哦!”她无声的张了张檀口,转身从床斜对面的沙发椅上将嵌在里头的微型摄像头取了出来,扔进黑色皮包中,随后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你要的,都在里面了。”女人走出来,走廊尽头有人在等待着她,她缓步走上前,将微型摄像头取了出来,伸手递给他。   男人转过身来,伸手从她的手里准备取走东西,却被她握住了手。   “帅哥,有兴趣吗?”女人伸手轻轻的勾着他的手心,诱惑着。   男人没有说话,紧锁的眉头却彰显了他的不耐,女人倒也识趣的松了手,他将东西取走,随即从裤袋里取了一块手帕,擦拭着刚刚被女人触碰到的手。   女人看着男人的动作,顿时心一触,她被刺激到了,他的那些个行为动作,就好像碰到什么脏兮兮的东西一样,在他的心里眼里,她很脏?   女人不   女人不由的自嘲着,只要给钱,她就睡,可不就是脏吗?   “接下去的事情你继续,人你勾住了,钱到时再加百分之十。”男人看着女人,眼中始终还是有些许的不屑的。   “我知道了。”女人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说些什么。   男人见状,一眼都不多看她,便转身离去。   ·   升州国际机场,人流涌动,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十分独特,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叫人无法转离。女人却神态自若,推着行李箱缓步走出机场。   寒风拂过,吹乱了她长及腰际的波浪长发。   冬日温和的阳光照射下,只见她微微撩开遮住眼眸的褐色刘海,美艳勾人的黑色瞳眸露了出来,在光线的反射下,甚是诱惑,高挺的鼻梁下镶嵌着粉嫩的樱桃小唇,不自觉的微嘟唇瓣,叫人想亲吻。一身卡其色的长款收腰薄款风衣,一双及膝的纯白长靴,衬得她身材修长,衣角不时的被吹拂,露出白皙的双腿,煞是诱人无比。   如此美景,女人,却是一阵颤抖哆嗦。   “大冬天的这么穿,你就不怕冻死?”池铭玺早早的就在机场候着,等待接机,见到焉柒出来,一副冻美人的样子,虽然语气不佳的损着,但是却有风度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替她披上。   “我高兴,怎么着,你不喜欢关我什么事?”焉柒冷的直跺脚,她伸手便将行李箱往一旁扔了,不管不顾的,便是池铭玺给她披上的大衣,她也毫不领情的扯了下来,扔到他脸上,径自打开车门,进去。   “你这女人……”池铭玺伸手将衣服从头上拉了下来,甩了甩重新打开车门,扔到了焉柒身上,硬声道,“天冷,盖着。”车厢再暖和,总是不如身上多盖件。   焉柒这次没有将他的大衣往一旁扔去,而是伸手抖了抖,扑在自己的腿上。   重新将车门合上,池铭玺将她的行李给搬进了后备箱,然后跟着进了车子里。   “这次找我回来,就为了那么一件小事?”焉柒想着之前池铭玺在电话里头跟她说的事情,心里有些不快活,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值得她焉柒出手?要不是boss直接下达的命令,她理都不会理。   “于你而言自然是小事一桩,但是对于boss来说,谢大小姐是最要紧的,心尖子上的,她的事情,自然也是要紧的。”池铭玺发动车子,笑着说道,“所以到了你这儿始终还是要紧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都没听说呢?”焉柒听池铭玺这一番话不像是作假,于是皱了皱眉,她怎么一丁点的风声都没有听到呢?   “不久,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别说是你不知道,要不是我在这边,我也不会知道的。而且,你前一段时间不一直在中东执行任务?”池铭玺侧眸看了一眼焉柒,随即转头认真的开车。   这女人虽然他说是男人婆,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她的确很美艳,是万人瞩目的焦点。   “这么快?”焉柒有些吃惊。   池铭玺轻轻的发出笑声:“现在就吃惊了?要是让你瞧见boss是如何对待谢大小姐的,你的下巴还不得掉地上?”   焉柒不解的看向他,但见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浓,那狭长的眸子因为笑意微微眯了起来。池铭玺感觉到了焉柒在看他,不过他没有回眸对望,只是缓缓的张着唇,别有一番含义的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焉柒见他不说,也就不问,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我住哪儿?”   “你在这儿不是有房吗?”池铭玺斜过头看了一眼。   “几年都住不了一次,灰都不知道落的多少厚了,能住人吗?”焉柒努了努嘴,有些不开心的说道,“要不你送我去酒店吧!”   “算了,看在你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份上,我带你回家好了。”池铭玺笑着,这女人又在赌气了。   他跟焉柒很熟了,认识了十七八年的时间,对于她的生活习惯还是十分了解的。她宁愿在车上窝一夜,也是不会去住酒店的,她总是嫌弃酒店里头脏,即便是在高档的客房,在她的眼里从始至终还是脏的。   要不是他跟她认识那么多年,他还真想把她拎到酒店里头问问她,他的酒店哪里脏了?   “不用勉强。”焉柒伸手翻了车顶的化妆镜,打量着自己。   “不勉强,我求您个姑奶奶住我怕那里,让我那小屋子也蓬荜生辉一下还不成?”池铭玺嬉笑着说道。   “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就是不得正经呢?看看铭泽大哥,再瞧瞧你,要不是这副壳子,还真瞧不出来你们是兄弟。”焉柒照着镜子伸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脸不敢苟同的说道。   “跟你们在一起如果还要虚假的正经的话,我怕你会吓着。”池铭玺笑了笑,自己也没发觉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转而却是“阴森森”的说道,“难不成你是想看我正经的样子?早说嘛!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算了,你还继续本来面目就好了,你要真是变了,我绝对会被吓到。”   ……   在两人甜蜜的拌嘴声中,车子也到达了池铭玺的住处。   “把我行李箱带着。”焉柒下了车,指挥着池铭玺。   “得令。”说着,池铭玺便快速的取下她的行李箱,带着她进了房内。   “二楼东三间是客房   三间是客房,你随意。”   “你的卧室在哪?”焉柒往二楼瞧去,然后问了他一句。   “那间。”池铭玺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伸手朝着二楼指了过去,是在楼梯对面。   “哦,那我这间好了。”焉柒指了指中间的客房。   “嗯。我把你的行李送上去。”池铭玺没反对,其他两间客房都与他的房间相邻,只有她说的那一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焉柒默默的点头,看着池铭玺拎着行李箱上楼的背影,她不由得有些忧思与烦郁,想了想却是微微的笑了,她抬眼看着自己选择的那间房,多好,面对面的,开门就能够看到他。   ·   焉柒回来当天,便联系了沈兰彻,在得到沈兰彻的回复后,决定而第二天就去。   第二天,因为时差问题,焉柒睡了一大觉,等她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池铭玺不在家,她梳洗打理好便下了楼,找到餐厅,餐桌上摆放着饭菜,一只盘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她伸手取了纸条,阅读。   ——焉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床,饭菜什么都有,吃的时候记得先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千万别吃冷饭。   字迹好看,没有署名,只是这么一句话,焉柒看着却是格外的温馨,他还算有点心,不算得太差。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个人来说,冷饭冷菜是很平常的事情,于她而言早已成了习以为常。   不过,心情分外好的焉柒这次却是乖乖的听话,将饭菜一盘一盘的热了之后,便坐了下来吃。   吃完饭后,焉柒便开着池铭玺留在车库借给她使用的车往华天棕榈驶去。   池铭玺留给她的车是一辆跑车,流线感十足,她对车子很满意,唯独一点,车子是炫酷的红色,实在是太过亮眼,太过骚包。   谢梓谨考完试,也放假了,现在几乎从早到晚的都呆在沈兰彻的公寓,对面自己的公寓几乎都成了摆设。   吃完饭,沈兰彻拉着谢梓谨一齐在沙发上坐着,随意的看着电视。   沈兰彻很喜欢将谢梓谨的小手握在手里,不停的耍弄着,她的手指很是白皙滑腻,上头没有一丝的伤痕,于他看来是一件精美的作品。   混着电视广告声,低沉磁性的声音不经心的窜进了谢梓谨的耳朵:“小谨,焉柒昨天回来了,中午会过来,你留着跟她见见,相互见认识认识。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好。”谢梓谨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握在手心的小手,对于他口中的焉柒她既是期待又是有些担心。   “不用怕,她的性子虽然冷了些,但是熟了起来,你就会发现她跟池铭玺很像。”沈兰彻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让她朝着自己这边靠过来,清浅的声音朝她慢慢的说着,想到池铭玺和焉柒,他那很少有笑意却始终迷人的脸庞不由得陇上笑意,“他们两个人,算得上是欢喜冤家。”   “嗯,我知道了。”谢梓谨头枕着他的臂膀,满意的蹭了蹭小脸,伸手缠住他的手,十指交扣。   “说曹操曹操到。”随着一声门铃声起,沈兰彻伸手挪了挪谢梓谨的小脸,笑着说道。   谢梓谨自然也听到了门铃声,见沈兰彻准备起身站起来去开门,她却按住了他的手,笑着跟他说道:“我去开门。”   沈兰彻之那么深深的瞧了她一眼,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望着她往外走替人开门,他不由得便感觉到温馨,就好像,他和她是一家人,家中来客人由她去开,虽是寻常不过的事情,但却显得是那么的甜蜜。   焉柒随着昨天沈兰彻给的地址,终于到了门口,按了门铃,等待里面的人将门打开。   当门由内打开的时候,焉柒是有吃惊的,因为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只见对方朝着她颔首打招呼:“你好,焉小姐。”   “你好,你应该就是池铭玺他口中的是谢大小姐吧!”焉柒倒也回神的迅速,她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先进来吧!”谢梓谨将门往一旁推了推,示意她进来,“不好意思,家里只有一次性的纸拖鞋。”   “没关系,穿这个就好了。”焉柒倒是不在乎,她经常都是赤着脚的,那样才舒服。   “兰彻,焉柒来了。”谢梓谨等焉柒换好了鞋,就带着她走了进去,示意她坐,而后自己朝着沈兰彻打招呼。   “焉柒,坐吧!”沈兰彻朝着焉柒点了点头,眼神示意她坐下,而后便伸手向谢梓谨让她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我去给焉小姐倒点水。”谢梓谨没立即坐下,而是到一旁倒了水,交到焉柒的手中,这才乖乖的在沈兰彻的身边坐下。   沈兰彻对于谢梓谨的一系列反应都看在眼里,虽然喜欢她说家,但是却不喜欢她替别人添茶倒水的,但是虽然如此,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略微皱眉看着她将茶水交到焉柒的手中。   “谢大小姐别客气,叫我焉柒就行。”焉柒毕竟很会察言观色,沈兰彻那丁点的波动她都捕捉的很到位,自然也猜到了他浮于表面的心思,握着手中的杯子,懂事的便朝着谢梓谨说道。   “好,那焉柒你叫我梓谨就好。”谢梓谨愣了一下,倒也迅速的适应了。   “焉柒,你手头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情吗?”沈兰彻伸手拥着谢梓谨纤细的腰肢,抬手替她擦拭了一下嘴角有些花的唇彩,却是对着对面的   对着对面的焉柒说着。   “……”焉柒瞧着眼前的这番温柔体贴举动的沈兰彻,果真如池铭玺昨天说的那样,吓得下巴都掉了下来,一时间都都忘记了回话。她很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她所认识的沈兰彻吗?简直就是长得相似的另一个人而已。   沈兰彻见焉柒发愣,倒也没急着继续追问,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不时的跟谢梓谨说着耳语,仅两人能够听得到,而被他拥着慢慢的贴近他胸膛的谢梓谨渐渐的粉色染上了脸颊。   “没有了,事情都已经办完了。Boss你是准备?”过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的焉柒回了话,她还是不能够接受双眼看到的一切,简直太不真实了。   “办完了?”沈兰彻微微垂眸,稍稍一想,便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又有新的任务了!”   焉柒抬头,等待。   “她的人身安全,就交由你了。”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女小人,沈兰彻郑重的同焉柒说道。   没有询问原因,焉柒就点了头。   因为,她不需要知道原因。   “你这几天尽量赶制出来一副人皮面具出来。”沈兰彻继续说道,他将视线落到谢梓谨的身上,便见谢梓谨像是跟他有心灵感应似的微微抬头,跟他双目对视,他笑了笑,“就按照小谨的面孔。”   “是,不过我可以知道一下有什么用途吗?”焉柒对于制作一张人皮面具没有任何的疑问,这事情对她来说很容易,但是对于人皮面具背后的事情她却是很感兴趣。   “你跟小谨的身形差不多,稍稍的改变,寻常人也察觉不出来是真是假。”沈兰彻将一切都考虑的十分的周全,“有些时候她必须出现但是没有分身之术,到时候就要靠你了。我相信你能够做的很好!”   “这样啊……”焉柒听懂了的点点头,她看向沈兰彻,又看了看被他圈在怀里的谢梓谨,试探性的说了句,“那么我是被boss你分派给梓谨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沈兰彻没有迟疑的点头回复。   “那么我以后只需要听夫人的话?”焉柒一点即透,直接将谢梓谨当作夫人,说起话来也让沈兰彻听着格外的舒服。   “是,你只需要听夫人的话,就可以了。”沈兰彻满意的扬起嘴角,低头看着脸带羞涩的谢梓谨,笑着说道。   夫人……谢梓谨被这两个字说的有些晕乎乎的,当这两个字从沈兰彻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都被填满了,那是怎样一种激动的心情,她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但是有一点,她很高兴。   “我知道了!”焉柒点点头,她低头看着谢梓谨,虽然她的身形很是妖娆,脸蛋也很艳丽,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那是一张多么年轻的脸蛋,“夫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嘴角上扬,焉柒说道。   谢梓谨依旧羞涩着,她稍稍将头抬起来,眼带媚意的瞧向焉柒,微微一笑,也算是打了招呼了。   “那么,boss,夫人,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刚回来,好多东西都没置办呢!”焉柒放下手中的杯子,同两人告辞。   见两人都没有说话,焉柒自动理解为同意,起身便准备走人,沈兰彻却是终于发了声。   “你是住在铭玺那里?”   “是。”焉柒眼带疑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铭玺他最近有些不对头,你既然住在他那儿,那便多注意些!”沈兰彻对于池铭玺终究是很关心的。   “好,我会的。”焉柒点点头,确定了这次是真的没有其他事情了,便离开了沈兰彻的住处。   坐在车里,焉柒望着窗外的景色,有的只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再无其他。沈兰彻说池铭玺他不对头,究竟是什么意思?池铭玺昨天过来接她,她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寻常啊!   百思不得其解,焉柒晃了晃脑子,不再去想,既然boss这么说了,那她注意一下总不会有什么错的。   ·   谢华季回了公司,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黑色办公桌上有着一张信封,信封塞得鼓鼓的。   他伸手拆了信封,里头是一大堆的调查资料。   他抬脚在办公椅前坐下,细细的查看着。   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谢华季眉头皱的愈发的厉害,深深的皱纹愈发的清晰。   张清,已经渐渐落魄的张家,王家王如启的正室夫人。   根据这里头所说,当年张清在嫁给王如启的前两年,曾经跟一个贫穷的小子谈过恋爱,不过门不当户不对的,硬生生的叫王家人给拆散……   后来,听说这个张家小姐曾今有很长一段时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直到后来嫁给王如启才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   不过在何青进入王家之后,这个一向安安分分,识大体的女人就再次从众人的眼中消失了个干干静静,听王家的佣人说,张清病了,怎么治也治不好,只能每天都用药物吊着。   这些个消息并不是谢华季想要关心的,他跳跃着往下看。   给他办事的那些个人找到了当年曾经在张家帮佣的人,在金钱的诱惑下,那个人说出了当年张清跟贫穷小子的事情。   原来什么门不当户不对都不过是王家人应付外人的话。   真正的原因是,那个贫穷小子根本不知道张清是张家女,以为她跟自己一   她跟自己一样,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贫穷女,为了他的大好前程,他便不告而别,去了申城。   等张清不甘心的追了过去的时候,那个贫穷小子已经和申城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结了婚,而且和她结婚的女人是二婚。   张清心力交瘁的回了升州,回了张家,整日失魂落魄的,后来才发觉自己是怀了孕,张家爸爸和妈妈十分的愤怒,想要她将孩子打掉,但是找了医生,却被告知,她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打胎,否则极其有可能一尸两命的死在手术台上。   张家爸爸和妈妈一听,顿时都傻了,没有办法的他们只能将张清带回了张家,花了大钱让家里的佣人都心甘情愿的闭了嘴巴,将张清护得很好,偷偷的把孩子生了下来,期间一点风声都没有被泄露。   后来,那个被生下来的孩子被张家爸爸和妈妈扔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当年有没有死在路边,还是被人救了活了下来。   谢华季吃惊的松开了手,一大堆的纸张就顺着他的手,滑落到地上,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   如果,这些个事情都是真的。   那么,顾湘晴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个被丢弃的婴儿。   谢华季一阵惊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可是,如果真的像他所推测的那样,顾湘晴是张清当年和贫穷小子的孩子,那么张清嫁给了王如启,顾湘晴可不也算得上是王家的女儿了?   谢华季内心激动不已,如果是那样的话,顾湘晴她还是很有用处的,那也不枉他细心的待了她那么多年。   控制着自己难以平复的心,谢华季用力的吞了吞口水,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话筒,拨通了手下人的电话:“你想办法将顾湘晴和王家张清之间的关系给我查出来,最好能够有办法取了她们的毛发去做个DNA鉴定。”   挂了电话,谢华季还是激动的不能够自已。   想了想,他决定明天还是有必要去一趟顾湘晴那边,探探她以前的那些个事情,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东西。   谢华季知道消息没多久之后,池铭玺、谢天鹰也跟着收到消息。   对于豪门里头这些个狗血的事情,池铭玺到没啥感觉,他只是跟沈兰彻说了一下。   而谢天鹰毕竟是经历了那么些个大风大浪的人了,虽然对于张清有私生子一事有些不可思议,但面色依旧入常,没有变化。只是在来人回复“谢华季在猜测张清的私生女是顾湘晴,而且已经让他们想法设法的去检验两人的DNA”时,这才上了心。   “小谨,事情应该差不多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沈兰彻在接到池铭玺的电话后,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对着谢梓谨说道。   “张清的女儿?”谢梓谨轻声笑着,渐渐的有些张狂,没有想到果然如她所猜测的一样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的,但是她却没想到原来顾湘晴是王明汐同母异父的姐姐。   “你说,她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怎么做?”谢梓谨转头看向沈兰彻。   “你希望她怎么做?”沈兰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定眼望向她,微微动了唇瓣。   “自然是希望她闹腾,闹的愈凶愈好。”谢梓谨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我想王家人应该不会想到张清在此之前还有一个私生女吧!豪门之内,男人养情人生私生子那是常态,但是女人若是有着私生子女,那是不被容纳的,呵!就是那么的不公平!所以,她闹的愈凶,王家愈是容不下她,会愈想除掉这个让他们蒙羞的女人的。”   “兰彻,你觉得我说的还有一定的道理?”谢梓谨轻抿樱唇,粉嫩的小舌不自觉的轻舔着唇瓣,眼底浓浓的期待,就那么落入了沈兰彻深沉的不可见底的眸子内。   “你啊……”沈兰彻低头凑在她的脖颈处,高挺的鼻梁不时轻轻的蹭着她的小脸,淡淡的笑着。   “兰彻,在谢天虎寿辰那天,我就猜着两人的关系,所以就顺着顾雪杉喝了酒,之前跟妈妈打电话,听着意思,好像顾雪杉当天和王明渊搞在一起了。”谢梓谨鼻腔之内发出阵阵响声,凤眼之内尽是得逞后的狂妄,“叔叔跟侄女儿……一定会是一场好戏!”   沈兰彻没再说什么,他能够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抖,不自觉的便将双手拥的更加的紧了些!   “对了,之前派人去挑拨谢华季跟顾湘晴之间的关系,你可知道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谢梓谨突然想起来,于是随意的问着。   “应该还不错。”埋首在她颈侧的沈兰彻过了些许时间才慢慢抬起头来,在她的唇瓣之上轻啄了一下,这才说道。   ·   顾湘晴见顾雪杉一直没有出房间,若是往常,她一定会进去看看顺便喊她起床吃饭。但是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她被嘲笑了个干净之后,却是一点那个心思都没有,爱起不起,都跟她没有关系。   所以,清早的,就顾湘晴一个人在吃着早饭,她向来没有事情可干,不是逛街就是玩乐,但是谁让顾雪杉也在家,所以她也没得选择的呆在家里,实在是无聊。   将近中午的时候,许久都没有露面的谢华季却是突然的过来了,他来的时候带了一分礼物,把顾湘晴欢喜了,之间是一条钻石项链。顾湘晴猛地亲了亲谢华季,就迫不及待的回了房间,坐在梳妆镜面前,拿着钻石项链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上比划着。她是个不知道满足两个字怎么写的女人,所以不过一会儿,她就烦躁了,怎么就一条链子,没有配对的耳饰,手饰的,实在是缺少了那么些个的看头。   “湘晴,我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谢华季后脚跟着也进了房间,他随手便将房门关了,空间顿时变得狭小,看着坐在梳妆镜面前不停的捣鼓自己的顾湘晴,他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反感,这么多年了,她的这些个见钱眼开的脾性是一丁点都没有变。   谢华季不过一句话,平平淡淡的,没有质问的意思,但是心绪不已的顾湘晴却是僵住了手,身子都跟着不自觉的绷直了,缓了缓心神,她这才当作没事人一样,转身抬头朝他笑着问道:“嗯?什么事情啊?”   “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个孤儿,除了这个你可还记得其他?”谢华季也不含糊,直接就问了起来。   顾湘晴皱了皱眉头,实在不喜:“你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件事情来?”昨天还没顾雪杉嘲笑了一番她没能生个好人家,今天他就来生扒她的身世。   “就是想问问,你仔细想想,可还有什么记得的?”谢华季自然是不知道她那些个心思的,而且将心思都落在自己想要的结果上的他也忽略了她眼底的那抹子的厌恶与反感。   “连我是个孤儿都是我那养父母跟我说的,你认为我还能记得什么?”顾湘晴一个没了兴致的便将手中的钻石项链扔进了抽屉里。   “那你养父母可有跟你聊过是在哪里捡到你的?”   “你烦不烦啊……来了这么久,就是来扒拉我的陈年往事的?”顾湘晴彻底的反感,她猛地站起身子,对着谢华季吼道。   “你……”谢华季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年纪越大越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还是年轻的女人好,他说起话来,也变得有些个的不耐烦,“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好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着,他就抬步伸手开门,往外头走去。   “华季,你才刚来,就要走吗?”顾湘晴见谢华季是厌恶了,赶忙跑上前,伸手便由身后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是烦躁的好,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好了,我看你是更年期到了,多吃点东西补补吧!别有事没事的将火气乱往人身上发。”谢华季皱了皱眉,伸手拨开了她拥着的双手,转身朝着她冷淡的说道。   “华季,你……”顾湘晴是被气到了,女人的年纪是个忌讳,最不愿意被人提起,更何况还是她爱的男人,竟然说她是更年期妇女,实在叫她气的脸色都发青。   两人正僵持不下,门铃声又起,谢华季听着门铃声脑子里头一通作响,烦躁的伸手挠了挠头发,语气不好的说道:“我先进去房间,你把人打发掉,其他事情之后再说。”   见谢华季进了自己的房间,顾湘晴平缓了心情,这才挪着小步子走到门口,透着猫眼朝着外头看了一眼,见是送快递的,这才开了门,“有什么事?”   “顾女士,您让调查的资料都调查出来了,这是结果。”来人戴着口罩,只见他伸手交出一个资料袋,大声的跟顾湘晴说道,他来之前便跟踪记录过谢华季的行程,是确定了谢华季在里头才故意这么大声的,好让他也能够听到。   “你怎么大声做什么?”在门口的顾湘晴却是被突然的大声给吓住了,脸色实在是难看的要命,不满的她便朝着他骂去,随即便低头损了一句,“要死啊!”   “顾女士,我的嗓门大是天生的,改不了!”来人继续说道,声音依旧震如天雷。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让你调查什么东西?”顾湘晴不自觉的便接过了资料袋,却满心疑惑的盯着厚厚的资料袋。   “顾女士,您忘了吗,前些日子您让我们调查谢华季的事情吗?这里头全是您想要的?事情已经办完,希望在三天之内能够收到您的尾款!再见!”来人大声的说完,不待顾湘晴反应过来,便离开了。   一直在房间里,仔细听着外头的声响,他将来人说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人说顾湘晴调查他,他当时便怒火三丈,这女人竟然派人调查他?实在是反了天了。   见来人没了声响,的确是走了,他这才走了出来,当即便怒气冲冲的朝着顾湘晴吼道:“你竟然派人调查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湘晴猛地便将门重新合上,“砰”的一声重响,十分的刺耳,她转身朝里头走着,见谢华季耳眼发红,怒发冲冠,她也来了火,毫不客气的朝着他吼道:“你发什么神经啊,我什么时候派人调查你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你手上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谢华季一个上前,在顾湘晴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迅速的将她手里的资料袋给抢了过来,朝着她挥舞示威!   “你好啊,这么些年了,我好吃的好喝的待着你,为了你和我、杉杉,我们一家三口的未来费尽心思的筹划一切,你现在却在我的背后捅我一刀?”谢华季瞠目大骂。   他愤恨的将资料袋往顾湘晴脚下重重的一扔,吓得顾湘晴当即往身后连退三步。   顾雪杉从房间出来,就瞧着谢华季和顾湘晴两人在客厅对峙,谢华季十分的恼火,面色脖颈都因为怒火涨的通   怒火涨的通红,而他对面的顾湘晴却是十分的委屈。   “这都是发生了什么事?”顾雪杉像个不懂缘由的小女孩儿疑惑的询问着,不过她刚才在房间里头早已经将事情从头至尾的听了个清清楚楚。   没想到她这个看起来没有脑子的妈妈竟然也有一手,知道要找人调查谢华季。   “杉杉,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回房呆着去,乖!”谢华季见顾雪杉出来,当即烦躁的瞪了顾湘晴一眼,转头却又是一副慈父模样。   “我在里头都听见了!”顾雪杉如今越来越反感他们两人,见谢华季又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她的心思更是添加了一分不快!   “妈妈,你不如先把资料袋打开,看看里头究竟是些什么东西,爸爸,你也应该跟着一起看看。”顾雪杉迈步上前,走到顾湘晴身边,将被扔在地上的资料袋捡起交还给她,“不管怎样,都应该在看过里头的东西之后再说,不然你们相互错怪了对方,那可就难堪了!”   “还是杉杉你说的对。”顾湘晴点了点头,伸手便解开了资料袋上缠着的线条。   伸手慢慢的将资料袋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顾湘晴看到的第一眼就惊住了。   顾雪杉站在顾湘晴身边,在她翻看的时候,自然也瞧见了,不过瞧了几眼,她便不愿意继续瞧下去了,上头的照片实在叫她恶心反胃的很。   顾湘晴快速的翻着手里的照片,愈发火气越大……猛地便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向谢华季砸了过去,愤愤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让你偷腥,让你偷腥。我就说你怎么那么紧张,原来是干了这些个龌龊、见不得人的事情……”   被气得不停的大喘气的顾湘晴愤怒的盯着谢华季,恨不得将他的心挖出来瞧瞧究竟是用什么做的,让她苦苦忍受了二十多年见不得光的日子,现在还跟一个比她年轻许多,妖娆许多的女人混在一起,他对得起她吗?   谢华季被扔了一身,当即便扬起怒火伸手便想要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但是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却是叫他吃惊了……   满满的都是他和小女人赤身裸体欢好的场面,只在关键部位打上了马赛克,他的脸十分的清楚!   “你……你竟然背叛我……谢华季,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点的良心?”顾湘晴吼得撕心裂肺,她猛地上前,伸手便不停的朝着他挥打。   “你够了!”谢华季迟钝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伸手便抓住她挥舞的拳头,怒声以道,发泄中的顾湘晴因为他的怒吼,顿时被吓到,傻的停住了。   “你竟然调查我?哈……”谢华季狠狠的握着她的手,龇牙咧嘴的,“这结果你很满意了?啊?我就是玩女人了,那又怎么样!以我的身份,玩个女人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不会以为我就守着你这么一个老女人过日子吧!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满脸皱纹,横眉怒目的,简直就是个市井泼妇!”谢华季原本对于顾湘晴还有那么一丝一点的愧疚,可是便是那仅剩的愧疚也在现在爆发的怒气中全部消失不见。   “你还有理了?”顾湘晴猛地晃动着自己被钳制住的双手,想要朝他打去,但是不得其法,只能哀怨,“要不是这些,我竟然还被你蒙在鼓里,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我?二十几年的情分你究竟都放到哪里去了?啊……”   “我不是一样好好的对你吗?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住的,我那一样少你的了,缺你的了?”谢华季不耐烦的将顾湘晴往旁边一挥,她惯性的便朝着沙发上倒去,身子骨撞在沙发的背脊上,猛地一阵疼痛刺心,耳边却是传来谢华季满满的不在意的笑话。   “你……啊啊啊……”顾湘晴再也忍受不住的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湘晴,你乖乖的,不要再想着去调查我,这些个事情呢,我也就当作没瞧见没发生,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之前以前许诺你的事情,我现在一样还是许诺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否则,惹急了我,咱们各奔东西,你什么都捞不到好!”谢华季撕去了伪善的面皮,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顾湘晴被气得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伸手指着他,手指不住的颤抖,她是那么不敢相信她跟了二十几年的男人竟然会是这副面孔。   “杉杉,你呢,就好好的劝解你妈妈,爸爸相信你是个好孩子,该怎么做你心里都有数的!”谢华季不愿再看顾湘晴如今这个样子,他朝着顾雪杉看去,还是他的乖女儿好,于是对着她说话的时候不再有了之前的那股子的怒意,而是依旧的温和慈祥。   “我知道了。”顾雪杉一直在一旁瞧着,什么都没有说,知道谢华季朝她说着话,这才冷漠的回了一句。   谢华季也不在意她不寻常的冷淡,只是自行离开了。   “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个时候了,竟然冷眼旁观,也不知道帮我……我养你有个P用!”顾湘晴听到关门声后,起身便朝着顾雪杉发泄起来自己满腔怨怒,余光处便瞧着散落一地的肮脏照片,她双眼被怒火灼烧着,实在是见得这些个恶心她的玩意儿,猛地便蹲在地上,将照片一张一张的疯狂的撕毁着……   “自己没本事看住男人,反而怪到我头上……嗤!”顾雪杉眼里溢上不耐,她低头看着在地上撕扯照片,不时咆哮的顾湘晴,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而是继   情,而是继续数落着!   “瞧瞧,我昨天还跟你说了什么?今天,就这么快实现了!妈妈,你还在犹豫什么?爸爸今天都能够这么无情的对你了,下一次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呢!你难道还要等吗?”顾雪杉其实对当前发生的一切很满意的,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损失。   “对,你说的没错,都蠢了而是来年,我不能再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骗下去了!否则到时候什么都捞不到,到头来亏的还是我。”顾湘晴将手中被撕碎的照片狠狠的往地上砸去,纸屑漫天飞舞,她慢慢的站起身子,愁怨的怒火愈发的炽烈。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相信爸爸,还不如相信自己,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会骗你,妈妈,你觉得女儿说的可有道理?”顾雪杉上前搀起她,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去,笑着和她说道。   最多不过鱼死网破,她便是赌了这一把,不然什么都没有机会得到!   “是,只有自己不会欺骗自己,我又怎么能够独自一人品尝这些个叫我撕心裂肺、愤愤难忍的东西?”顾湘晴朝着地上望去,部分的照片已经被她撕碎,辩认不清,不过没关系,还有更多完整的照片。谢华季他不仁,就别怪她顾湘晴不义。   她倒要看看这些个东西到了谢家那个女人手里的时候,她会有着怎样的反应?   哈哈哈……她好生的期待!   谢华季,别怪我落井下石,都是你逼我的。   “不过,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你还不能够和爸爸闹僵,所以,找个时间打个电话给爸爸,跟他说说好话,他说什么你都记得忍住!”顾雪杉继续在她耳边提量。   “让我对他……”顾湘晴当即又想发火,但是见女儿很是严肃的跟她说,她也认真的想了起来,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了。   顾家母女还在为自己的计划蠢蠢欲动,欣喜疯狂中,殊不知,她们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地上的资料袋里头牵着的窃听器给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了,实时传输到了谢梓谨那里去。   谢梓谨在派人将资料袋送给顾湘晴的那个时候,就一直在听着。   谢华季、顾湘晴还有顾雪杉,他们三个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呵!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就能够让谢华季和顾湘晴相互猜疑,心生罅隙,各自添堵,还真是简单!   她听人说顾湘晴被王明渊报复过了,可是听她的语气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倒是恢复的足够的快速!果真叫她大开眼界!   闹腾吧!   她不介意为她们再添点作料,弄他个血雨腥风的!   “快过年了,我也要回趟家。过了年,我就回来。”想了想顾湘晴母女的对话,谢梓谨转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沈兰彻说道,她还是得回家一趟,将顾氏母女有可能寄过来的东西给拦住,妈妈那边就暂时由爷爷去开导,等到合适的时机她会跟妈妈说的,但是目前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沈兰彻没有说话,眼眸有些沉了下去,他转身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温热的温度暖和了他的手。谢梓谨静静的打量着他的动作,便就是倒杯水都能显示着他举止投足之间是那么的优雅,那种优雅叫人看了丝毫不觉得做作,而是透着骨子里的。   “好。”许久,沈兰彻才沉沉的说了一个字。   谢梓谨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抬脚上前,走到他的身边,静眼看向他:“那你过年怎么办?”   “我?没关系的。”过年这东西,跟他从来就没有关系,小时候没有感受过那是一种怎样的气氛,后来,就不更不曾体会过,而今,他早已习惯逢年过节孤身一人。   沈兰彻翠绿的双眸微微暗沉了下去,没有刚才的光亮。他本以为,今年,他可以能够去感受一下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能了。   再过五日,便是他的生辰。   他本来想跟谢梓谨说,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留下来陪他,陪他过一下生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句“生日快乐”。他也想要去感受一下有人陪自己过生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会让人迷恋、难忘吗?   谢梓谨不是没有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失落感,她实在不能够忍受这样一个矜贵清雅的人,也会有这般子叫人心酸的状态。不由得的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抱歉的说道:“这几天我还是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妈妈的事情,我保证最迟,最迟大年初一就回来,到时候陪你过新年!”   沈兰彻微微垂眸,落眼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他不受控制的便伸手抚摸上她的眉心,舒缓了她皱起来的眉,轻轻的点头:“好。”   “焉柒做一张人皮面具需要多久?”见沈兰彻渐渐褪去了忧思,谢梓谨也渐渐的眉开眼笑的,跟他随意的聊了起来。   “应该没多久,至多四十八小时吧!”沈兰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朝外头去。   “不用拿我做模具吗?”谢梓谨有些疑惑。   “你以为我之前替你拍那么多张不同方位的照片做什么?”沈兰彻停住脚,侧过身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意点点。   ------题外话------   编编大银啊,偶直接删了,再不给过,偶就去蹲墙角,画圈圈…… 第94章 林间窥视,疑神疑鬼(首定名单)   “这几日我不在升州,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联系池铭玺,他都会帮你办的。”沈兰彻对着准备会谢家的谢梓谨说道,“焉柒的联系方式我也输入你手机里了,如果需要她做的,你随时吩咐她就行。”   “初一你会回来的?”谢梓谨没有询问他什么事情,只是想着自己昨天承诺他会陪他过节的事情,见沈兰彻点点头,她这才笑口颜开,“好,我也会回来的。”   “走吧!”沈兰彻拉过她,在她额间落下一记亲吻,这才松开了手,轻轻的说道。   谢梓谨抿了抿唇,出乎意料的踮起了脚尖,迅速的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不待他反应过来,便立即羞涩的转身离开。   沈兰彻就睁眼看着她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不自觉的伸手抚摸上刚刚被她亲到的地方,好像她唇瓣留下的那股子暖意还在,未曾消退。   他,许久才关上了门。   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景象,楼层那么高,便是车子、人都不过丁点,根本分不清谁与谁。但是他好似觉得自己能够分辨了谢梓谨,望着蚂蚁般的车辆渐渐远行,沈兰彻这才逐渐的收回了眼,转身朝着对面不远处悬挂在墙上的巨大电视屏幕望去。   “池铭玺。要是你这次再出什么漏子,我不介意让你去非洲呆上一年半载的。”沈兰彻看着视屏内的男人,语气冷漠外加威胁。   池铭玺一直埋首忙于公事,还未察觉的,一旁的电脑便被人控制住了,弹跳出来视屏对话界面,随带着的声音从音响里头传了出来。   他倏的被声音给吓着,手里的钢笔也因此便将纸猛地给戳破了。   慢慢的抬头朝着屏幕望去,人他再熟悉不过,是他那又爱又恨的沈大boss,这人的行事总是叫人出乎意料,无奈的只得挥挥手示意面前跟自己汇报工作进展的经理先出去,见人走了,他这才转头朝向电脑屏幕瞧去,嘴里头很是不满的说道:“boss,你不至于吧!”   而一旁刚刚汇报着工作的经理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被吓了一跳。更重要的是,他听到那个声音里头满满的都是威胁,而且还指名点姓,威胁的对象是他眼前这个不动于色的总裁。   见总裁挥手示意,经理赶忙便走了出去,关了门,他这才深深的吐了口气,刚才他什么都没听到是最聪明的做法。   “我不希望再发生任何的意外!你知道的。”沈兰彻想到谢梓谨,便不自觉的皱皱眉,“她终究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行事作风始终带着仁慈不忍,我虽然并非太过赞成,但是终究不忍她变得的血腥……所以,我不在的时候,残忍的一面就交给你了!”   “boss,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这次绝不会让谢大小姐再出问题,要不然我自动请缨去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我保证!”池铭玺倒也不再嬉皮笑脸的,他严肃的面孔,认真以待!想到往年的惯例,池铭玺出口询问道,“兰彻,你这么交代我,意味着今年还要回一趟那边吗?”   “嗯。”只瞧着视屏内的沈兰彻点点头,却是叫池铭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边不论人或事都已然全部被他们接盘,在他们的掌握范围内,又何须再次前往一趟,便是真想要去,直接吩咐了他们不是就可以了吗?   他还以为有谢大小姐在,沈兰彻是绝对不会挪身半步的呢!   沈兰彻不是没看到吃明显眼中那丝丝疑惑,他原本的确是没有这个计划打算的,只是既然小谨回了谢家,他一人也无事可做,倒不如到那边看看。   虽说这么些年,他们早已将人拉拢到旗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终究还是有着那么一丁点的怀疑,时不时的便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次回去,他非得要将那根不对劲的刺儿给拔出掉,以解心头之闷。   “好,那我知道了,我哥那边的事情应该也解决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会回来,到时候准备过年期间聚一聚,兰彻,你如何?毕竟初一就你生辰了,要不要一起?”池铭玺想到昨儿跟池铭泽同电话,听对方的意思是决定今年在升州过年,既然焉柒也在,倒不如将众人凑齐了,一同过个年,毕竟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时间。如此一想,池铭玺于是此时也将计划提了出来,听听沈兰彻他是个怎样的想法。   “你们看着办吧!我就不参加了!”沈兰彻想到谢梓谨信誓旦旦的保证,眼中不由得便闪过一丝的宠溺,笑着同他说道。   池铭玺很是难得能够瞧见沈兰彻这般模样,如沐春风,便是他这么一个男人瞧着,就能够感觉到丝丝的麻意。   “也好,那就不勉强了!”池铭玺倒也没强行要求,毕竟,沈兰彻一向都不喜众人围聚在一起闹腾的场面,他更习惯于清静,“我听焉柒说她被你指派给谢大小姐了?”   “她适合。”   “可是……”池铭玺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给惊住了,一时间没没有了话语声,他在想什么?他差点想说那样他就不能一直跟她相处见面了?   池铭玺不由得伸手挠了挠头发,拨散了额前的碎发,凌乱却依旧不失帅气,他果然是着魔了,竟然想着那个男人婆。   “想说什么?”沈兰彻见池铭玺一副纠结不知该如何办的样子,只是暗自的摇了摇头,只要是碰到跟焉柒有关的事情,他就会露出这样   事情,他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变过,他们这些个旁观者倒是看得一目了然,清清楚楚的,但是他这个当局者却是被自己迷住了眼。   不过,他可没准备好心的点拨他,毕竟看着也是一种乐趣!   “没什么!”池铭玺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走?”   “晚上。”   “焉柒她要我陪着去吃饭,你知道她的,要是我没去,她一定又要发飙了,所以今晚的飞机,我就不去送了。”   池铭玺想到焉柒昨天晚上在客厅等他回来,一见到他,就跑到他身边,对他耳提面命道明天陪她去尝尝升州地道的美味佳肴,虽然他跟焉柒总是会拌嘴,但是两人的关系却从未因为拌嘴而变得疏离,他自然没有疑议的答应了!   “嗯。”沈兰彻原本就没打算让他送机,他只是朝着池铭玺讳深莫测的笑了笑,便切断了视频。   池铭玺望着顿时黑了下去的屏幕,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来去自如的。   望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资料,池铭玺顿时便头疼起来,一到年底,这事儿就多,还烦琐,实在是让人头疼。哪像早些年,不管是风吹日晒的,还是枪林弹雨的,都感觉比这些个事儿要简单容易多了。   虽是有些不喜和抱怨,池铭玺还是埋头其中,继续认真的处理起公务来。   听到桌案上的内线声响起,池铭玺没有抬头就利索的摸到话筒,听秘书说完,池铭玺嗯了一声,就吩咐了她让人进来。   办公室黑色的大门由外拉开,来人行色匆匆,赶忙走到池铭玺面前,慌张的说道:“池总,刚刚信息部通知,有人侵入到公司网络……”而且查到总裁您这儿来了!话还没有说完,酒杯池铭玺打断了。   “就这事儿?”但见池铭玺不以为然,他挑了挑眉毛,手中不时转动着钢笔,一脸不在意的问道。   “池总?”来人大汗淋漓,刚刚他一得到消息,立马就往这儿赶,电梯一时半会儿又不得上来,他只能费力的怕了三楼的楼梯,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听到池铭玺一脸无所谓不当一回事儿的态度,顿时就愣住了。难道公司被人侵入还不算大事吗?万一有个什么纰漏的,保存在电脑上的重要资料还不都让人给泄露卖出去?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赶紧把你头上的汗擦擦,看着就碍眼!”池铭玺停了手,伸手转着钢笔套,抬眼朝着来人皱眉,看到他一头大汗,顿时便觉得有些难受,说起话来也丝毫不客气。这侵入的人都已经跟他聊完了,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技术实在是有待提升!   “是,是,是……”来人被说的面红耳赤,赶忙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没其他的事情,就下去。”余光瞧着桌面上还有那么一大堆还没有处理掉的文件,池铭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又瞧着眼前的人一脸榆木疙瘩样子,更是郁闷烦躁,他不耐的说道。   来人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值得尴尬的往外走,还没走几步,便又被叫住,只听得背后传来低沉的男声,直叫他浑身发抖:“以后这些个小事情别拿来烦我,不然我要你们信息部做什么?要是再有下次,那我是一点都不介意你们整个部门打包走人。就这样,你可以出去了!”   来人被吓得直直点头,不停的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见让自己出去,赶忙就转身逃走。   池铭玺看着人踉踉跄跄的走出去,不由得竟然笑了。   ·   年尾了,谢梓谨到家的时候,便瞧见谢家的佣人都在打扫着卫生,或是擦窗,或是扫地,或是整理摆设……各司其职。   谢梓谨进了大厅,便瞧见周阿姨正在指挥着佣人整理客厅,想到之前听到顾家母女二人恶心的计划,她扬声朝着她叫道:“周阿姨。”   “小姐回来了……”周阿姨听到许久未见却依旧十分熟悉的声音,赶忙转身便瞧着谢梓谨朝着自己走过来,她将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拭去水分,慈祥的打起招呼,“太太怕是还不知道小姐您回来吧,我这就上楼通知太太,她见到小姐您一定十分的欢喜。”   说着,周阿姨就准备朝着楼梯走去。   “周妈妈,不急,等会儿再去通知妈妈也是一样的。”谢梓谨出声止住了她的举动,周妈妈虽然有些奇怪她为什么将自己叫住,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姐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是,周妈妈,这两天可有收到签收人写的是妈妈名字的快递?”谢梓谨直截了当的就问了周妈妈,周妈妈是妈妈从谢家老宅带来的人,是信得过的。   周妈妈想了想,一点印象都没有,值得摇摇头说道:“这道没有,小姐您问这个是要做什么?”周妈妈疑惑的看着谢梓谨,便瞧见谢梓谨脸色也有些深沉。   “没有就好,周妈妈,你记着,如果家里来了快递说是要妈妈签收的,你记着将快递全部送到我这边来,暂时也不用给妈妈知道。”谢梓谨吩咐道。   “知道了,小姐。”周妈妈虽然对谢梓谨吩咐的事情很是不解,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周妈妈,也没什么,只是之前我在网上看到一些好看有意思的东西,于是想着买给妈妈,但是现在想想太幼稚了,还是不用给了!有些恶作剧的物品在里头,我担心妈妈瞧见会生气。所以,周妈妈,   ,周妈妈,你帮我看着些,快递到了,便直接给我。”谢梓谨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她并不确定顾家母女会用怎样的方法将那些个肮脏的东西送到妈妈的手里,但是她猜测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利用快递。   所以,无论最后她们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她都要提前做好预防措施,想要让妈妈痛?做梦,没她的允许,姐不可能。她们想要妈妈痛,她就要她们先痛上千倍万倍的。   “好小姐,周妈知道了,快递要是来了,周妈直接放到你房里去,这样可还行?”周妈妈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心态格外的好,整个人看起来也格外的精神。   周妈妈自小便在谢家做事儿,早些年是结了婚的,可惜结婚没两年丈夫就死了,留下她和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本来以为有个孩子也算是有个盼头,哪里想得到,孩子在四岁的时候,突然发热,高烧不退,后来查出来是患了白血病,熬了没有几年,仅有的一些家财全部耗尽,还是没得办法也死掉了。最后只剩下周妈孤身一人,怪可怜的,没有了去处,她于是便又回道了谢家做事,后来妈妈结婚出来住,她便跟着妈妈一齐出来,照顾着,一直到如今。   “那谢谢周妈妈了,那我上去找妈妈了。”谢梓谨点头谢谢,转而便上了楼梯,朝着谢紫沁的房间走去。   站在门口,谢梓谨规矩的叩了叩门。   “进来。”谢紫沁只当是佣人进来打扫卫生的,听到敲门声,只是平常的回了一句,她没有回头去看来人,只是依旧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最近这些天,她突然对自制首饰有了兴趣。   谢梓谨听到从里头传出的声音,于是慢慢的转动门把手,打开门推了进去,脚上的步伐放得轻轻的,就好像佣人进来打扫卫生一样的轻手轻脚。她环视的着屋内,就瞧见不远处谢紫沁正背对着她坐在休息区的欧式沙发上,她慢慢的走上前,停在谢紫沁的背后,静眼瞧着她正聚精会神的坐着饰品。   过了一会儿,谢梓谨伸手轻轻的点了点谢紫沁的肩膀,一次没反应,两次还是没反应……第三次,谢梓谨稍稍用了点力气,专心致志的谢紫沁猛地便吓了一大跳,她迅速的转身回头,原本还想斥责恶作剧的人,可是转头的那一刹那,刚才被吓着而产生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不知所踪。   “小谨,什么时候回来的?”谢紫沁高兴的便将手上的东西都快速的放到身前茶几上的竹篮里头,高兴的招呼谢梓谨到自己身边坐下。   “刚回来的。”谢梓谨转身走到她身边,乖巧的坐下,伸手便挽着她的手臂,头靠着她有些纤弱的肩膀,像个寻常的小姑娘一样撒起娇来,“这不是想妈妈你了吗?”   “是,是,是,女儿想妈妈了。真乖!”谢紫沁是真的很高兴谢梓谨回来的,她侧头看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怎么瞧都欢喜。   “妈妈,爷爷有找过你吗?”谢梓谨看似随意的聊起天来。   “没有啊,小谨,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前些天我去了爷爷那儿一趟,瞧瞧他,爷爷跟我说,想妈妈了,还说差不多都要过年了,是不是让你过去住上个几天。”谢梓谨俐落的将话都回了,这些个话是她在车上便想好的,原本想着如果谢华季也在家,他若是问起来,那她就这么回他。   “是这样啊,你爷爷他还好吗?”谢紫沁听谢梓谨这么一说,心情倒也有些低落起来。自从谢梓谨搬出去住了以后,谢华季又时常大半夜的才回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就感觉到格外的孤寂,更何况这么些年就谢天鹰一个人住在老宅里,也不知道是要寂寞到何处去。   “妈妈你放心,爷爷身子骨硬朗着呢,只是人老了,难免会有些孤单。”谢梓谨说着也有些感伤起来,“我去的时候听管家爷爷说,爷爷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拿以前的照片出来翻着看,一看就是老半天……”   “妈妈,要不,这次回去,我们陪爷爷多住几天吧!”谢梓谨提议道。原本谢梓谨是没有准备同她说这些个叫人伤感的事情,只是后来她想着,如果让妈妈去谢家老宅多住些日子,总是比在这边更好些,这头的事情,她要处理也就更加的方便一些。   “好,就听你的,我得会儿叫人收拾行李,回去陪你爷爷多住几天。”谢紫沁原本对谢天鹰就十分的愧疚,听谢梓谨这么一说,就更是伤感,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   “妈妈你真好。”谢梓谨蹭了蹭小脸,抬头对视着谢紫沁,突然的说道,“妈妈,你觉得爸爸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怎么突然这么问?”谢紫沁想到谢华季,不由得便笑意浓浓,转而却又愁意陇上眉间。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知道嘛!妈妈你跟我说说,当年你怎么看上的爸爸啊?”谢梓谨八卦的问着。   “怎么看上的啊……”谢紫沁慢慢的陷入了回忆。   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忙战商场。   可能那个时候年轻,对于自己所拥有的都不觉得是什么,总觉得那是很寻常的,也许是年轻气盛的,叛逆因子都爆发了出来。虽然父亲的关爱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她还是一直希望能够出去见见外头的世界,而不是像一只被困在笼子的金丝鸟没有自由。   后来,在周姨的宠溺下,有一天她还是找到了机会偷偷的出了家门,去了外头。   外头。   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出门,没有司机,没有保镖。   温室里的她终究还是很天真,对人的警惕也总是不够,走在大街上,不过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身上的钱包手机便不见了踪影,听旁边的人说,她是遭到了扒手。   没有钱,她寸步难行!   她顿时便在马路上蹲了下来,不知所措。   “然后呢?”谢梓谨好奇的问道。   “然后啊,你爸爸他就出现了啊!”谢紫沁想到那一天,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的谢华季就突然间像天使一样降临在她的面前,不由得便羞涩的脸庞,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就因为这样,妈妈你于是爱上了爸爸吗?”谢梓谨皱了皱眉,她实在无法将妈妈口中所说的那么一个美好的人跟她所认识的那样一个虚伪的人联系在一起。   “也许是,也许又不是。”谢紫沁笑了笑,“我也分不清楚,妈妈只知道啊,见到你爸爸的那一瞬间,心跳突然变得很快,那样快的频率不是妈妈能够控制的,后来啊,接触的多了,也就越来越喜欢……小谨啊,你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有的话,也许就能体会到妈妈说的感觉了!”   当谢紫沁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时,谢梓谨想也没想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沈兰彻的身影……   “当年,你爷爷还曾经反对过妈妈和你爸爸在一起呢!”谢紫沁一直都沉浸在回忆当中,自然没有瞧见谢梓谨异常的反应,她依旧自顾自的回忆着。   “爷爷反对过吗?”谢梓谨不由得高声,原来爷爷曾经不看好过,他是看出来谢华季有问题吗?   “是啊!”   “那爷爷他为什么又赞同了啊?”如果爷爷当时坚持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就能够避免前世的那些个悲剧了?   “因为啊……”谢紫沁却是说不下去了,没有发觉似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因为她绝食,她割腕……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逼迫疼爱她的父亲答应。   见谢紫沁变得惆怅哀伤,谢梓谨不再问话了。   气氛渐渐的陷入沉默。   “对了,小谨,跟你说一件事情。”谢紫沁忽然想到了这几天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于是拍了拍谢梓谨的小手,将自己的手臂从她双手之间抽了出来,站起身子,跟她说道。   谢紫沁缓步的走到阳台前,伸手便将窗帘猛地一拉,温暖的阳光顿时透过玻璃洒了进来,乍然瞧见亮光,叫她不习惯的眯起了眼睛,稍稍过了会儿,这才适应了。   “什么事情?”谢梓谨后脚也跟着走到阳台,瞧着妈妈在往外头看去,她也随着视线朝着外头瞧。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站在这个地方,便总有种被偷窥的感觉,但是我往外头怎么瞧,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小谨,你觉得是不是妈妈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了?”谢紫沁说着又一直在瞧着外头,她从东至西,又从西至东,往往复复的扫荡了一遍,依旧什么怪异的都没有发现。   “就连现在,我都感觉有人在看我,那种感觉叫我毛骨悚然。”说着,谢紫沁将自己的袖口网上挪了挪,皱眉说道,“你瞧,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她不时的搓着自己的肌肤,试图缓解那股子有心而生的寒意。   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太诡异。   “就因为这怪异的感觉,我还专门跑到对面走了个来回,不过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谢梓谨转头看着谢紫沁,见她眉头紧锁,不停的搓着手臂,顿时便觉得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真的有人在监视她妈妈。   她很怀疑那人是顾家母女找来的,但是她们有必要找人来监视妈妈吗?   毕竟妈妈不怎么出门,她几乎都是呆在家里的,或者,她们是来监视她那个好父亲的?   虽然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可是她却不敢肯定,因为之前林志的事情给她好好的上了一课,他告诉了她,什么事情都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的判断,否则到了出乎意料的时候,很难挽救局面。   谢梓谨朝着外头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她们这里都似乎一家一户,从阳台往外头看去,对面是一片林子,平日里让人用作休闲放松之用。她跟跟谢紫沁一样,除了树木,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妈妈,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怪异的感觉的?”谢梓谨转过头来询问。   “也就这几天的时间吧!”谢紫沁皱眉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说道,见谢梓谨一副严肃的样子,她反而没有那么的惊恐了,于是朝着她笑了笑,“自从你搬出去之后,你爸他有忙着公司的事情,几乎后半夜回来。可能是家里就我一个人,时间长了,就胡思乱想起来了吧!”   谢紫沁说着,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慢慢的便暗沉了下去,她或许真的是因为孤单了,所以精神方面也开始出现了问题。   “妈妈,你是太无聊了,才瞎想。”谢梓谨伸手扶着她,准备带着她重新回到里头坐下。   往里头走的时候,谢梓谨不放心的又回头朝着对面的林子看去。   这一看,却是惊住了,妈妈她的感觉的确没有错,是真的有人在监视着她,或者他。因为,她瞧见了玻璃的反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依旧被她捕捉到了。   看来,她真的得找人候在里头,她倒要看看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里头捣鬼!   谢梓谨慢慢的平移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收回视线,将谢紫沁扶了进去。   ·   林子里,带着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头顶戴着一张黑色的鸭舌帽,帽檐被他压的很低,他慢慢的从望远镜后头挪动了下头,露出了脸,不过,并未瞧见他长的什么样子,因为他戴着口罩,整个人都全副武装着,从头至脚,只能瞧见那双露在外头的眼睛。   他的眼睛周围有些因岁月留下的痕迹,站在林子里默默的望着对面的别墅,刚刚,他又看到她了,她依旧如从前那么的美,任是岁月流逝,依旧未曾改变她的容颜,如往昔一样,叫他心动!   想着,想着,他一手握拳,猛地便朝着身旁的望远镜砸了过去,可怜无辜的望远镜就被他给砸倒在地。他的双眼泛着浓浓的恨意与怒火,她该是他的,可是那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却都叫他给偷偷的窃取了过去……   刚才看到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该是她的女儿吧!长得跟她可真像……   要是,没有那些个恶人,那个小姑娘应该是他和她的女儿啊……   可是都是因为他,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他将他的人生彻彻底底的改变了,翻天覆地的,面目全非……   他一定以为他死了吧!   以为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被他害死在那个黑暗的地下,但是他活着……   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将身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重新瞧了一眼早已没有人影的阳台,被口罩包裹的唇无声的动着,原本怒火的双眼渐渐的变得不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携带着东西离开。   ·   谢华季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夜里十一点,客厅里的灯还大亮着,他走到门口便听到电视的声音,不自觉的便皱眉,眼底出现了不喜之色。换了鞋,谢华季将外套脱下挂在木制的衣架上,走了进去。谢紫沁还没有睡已经让他有些奇怪了。却没有想到谢梓谨竟然也在家,两个人正坐在一起,很有兴致的谈论着电视里播放的节目。   欢乐祥和的气氛却是让谢华季皱了眉头,他伸手凑在鼻尖,假模假样的咳了咳!   兴致勃勃的看着电视,顿时听到身后传来咳嗽声的两人,立即转过头来,便瞧见谢华季正瞧着她们。   “华季,回来了。”谢紫沁见到谢华季,温柔的朝他关心着,刚准备站起身朝着谢华季走去,却被谢梓谨拉住了手,她疑惑的朝她看去,却见她娇嗔道,“妈妈,我难得回来,你就陪陪我,别一看到爸爸就我握抛之脑后了……”   谢梓谨拉着谢紫沁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她朝着谢华季笑着说道:“爸爸,晚上好!”   “你这孩子……”谢紫沁无奈却宠溺的摇摇头。   “爸爸肯定不会介意的,是不是爸爸?”谢梓谨笑着对谢紫沁说道,转眼便看向谢华季,眼里浓浓的笑意,隐藏在最不可见深处的憎恶被她死死的扼制着,丝毫看不出破绽,好像她就是一个对着父母撒娇的小姑娘。   “都多大了你?”谢华季想到这几天诸事不顺,就烦躁,外加自己的那些个事儿也不知道被谁捅到顾湘晴那里去了,更是给他头上浇了把油,想到顾湘晴,谢华季便是有再大的怒火也不能朝着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发出来,他将公文包交给谢紫沁,看似随意的问道,“今天家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爸爸,你想说的事情是什么?”谢梓谨不待谢紫沁出声,便先多了话语权,“比如说有人找上门来……还是有人送东西来?”   谢华季听着谢梓谨不带好意的话,顿时便降了几分脸色:“你说话怎么怪声怪气的?”   “爸爸,你问我答,哪里不正常了?你究竟是觉得我说话怪声怪气的,还是觉得我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呢?”谢梓谨笑靥如花,温和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谢华季,丝毫没有畏惧,“比如说,你在害怕什么……”   “你……”谢华季当场便翻了脸,扬起怒火,训斥道:“你简直是越发的没大没小了,什么事情都敢瞎说,现在这个怪样子做给我看,是吧!嗯?”他双眼怒瞪,鼻子喷火。   “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爸爸,你激动什么?”谢梓谨却是够了唇,慢悠悠的说道,“难不成还真的像我随便猜的那样,你在害怕有人找上门来?”   “难不成爸爸你在外头惹了什么人?”谢梓谨猛作恍然大悟之样,不敢相信的盯着谢华季。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谢华季却是被猜到了雷区,他顿时便震天大怒,凶气滔滔。   不可否认的,在谢梓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有些提心吊胆的,他总有一种感觉,好像眼前的这个女儿对于他的事情都知道,她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在试探他,挑战他的底线,等着他主动露出马脚,好一下子全部都揪了出来。   “原来不是啊!”谢梓谨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放心道,转而话中有话,“爸爸,你可千万别惹上什么不该惹的,省的到时候惹到了家里来,那就不好看了!”   “你这个混账,就盼着老子惹上什么脏东西是不是?”谢华季伸出食指,对她恶恨相向,“你瞧瞧,你都养了怎样一个好女儿,这么没大没小的,我还没病呢,她就在这儿诅咒起来了……盼不得我   …盼不得我出什么事情呢!”   “你就没养了?难不成小谨是我一个人的女儿?”谢紫沁忍了太久,要是以往,她也不会跟谢华季在这儿反嘴,但是这些天以来的怀疑猜测,精神上的压力,弄得她实在是累,他回来不说些好听的也就罢了,还再这儿一味的指责她的不是,便是泥人落地还发出声响呢,更何况她一个大活人,再怎么有容忍力,也会有喷发的一天。   “你,算了,我也累了,不想跟你在这儿争争吵吵的,实在难看的很!”谢华季见谢紫沁一改往常小媳妇儿的样子,一时间倒也是愣了一下。   瞧这个样子,顾湘晴应该是没有做出什么让他发怒的事情来,于是谢华季也不再有心争吵,他转了话题朝着谢紫沁吩咐着:“时间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记得替我放个洗澡水,我吃个饭就去。”   “我知道了。”谢紫沁拿着他的公文包,点了点头,转而朝着谢梓谨嘱咐,“你也是的,别一回来就跟你爸斗气,父女两个的弄得像个仇人似的,叫人看着也不好!”   “妈妈,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回房休息去,我一会儿也去休息了。”谢梓谨面对谢紫沁,都是乖巧有佳的,说起话来也是有些依赖与娇气。   谢紫沁看着她一脸严肃的保证,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看两人,就先行上楼去了。   见谢紫沁没了踪影,谢华季抬脚走到沙发,坐了下来,盯着谢梓谨便严厉的询问:“梓谨,你跟我解释解释,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爸爸,你不是都亲自感受了吗?难不成还要我再演示一遍?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演员,演的可没有那么的像,爸爸你可别介意。”谢紫沁不在场,谢梓谨自然也是没了顾忌,她笑着说道,眼神里尽是嘲弄,她转身重新落座,根本没有把谢华季的严厉当一回事,说着,她便开始将两人的话重新复述一遍。   谢华季听着,便觉得耳边满满的都是赤裸裸的讽刺,他再也不耐烦的,猛地伸脚便朝着沙发前的茶几便是一脚,茶几突然被外力所推,便斜了过去,上头的茶壶茶杯自然而然的呲呲作响,刺耳难听。   谢梓谨没有预防的被吓了一跳,她停顿了下来,嘴角扯了扯,又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够了!”谢华季声音变得嘶哑,“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题外话------   首定奖励:   1/misil;   2/13564605871;   3/whdtop;   4/董小姐momo217;   5/13965092470;   6/禟九九;   7/明月轻鸿影;   8/qquser7822097;   9/manyou83;   10/香水魂;   14/欧兮兮;   28/魅瞳860609;   42/13511262168;   56/灰原哀伤;   70/两江之间;   84/13735078688;   98/等待花开0913;   111/杨子鹤004589;   112/medialy910;   126/顾诚5;   140/15273628927;   154/小熊爱冰山;   请中楼的亲们在三天内(到12月4日20:00截止)到评论区留言领取(告知扇子你的楼层),逾期补不发! 第95章 齐聚老宅,呕吐有喜   “父亲,您认为我该知道些什么?”谢梓谨眯沉了眼,渐渐的眉角上扬戏谑,轻笑着询问。   “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但是千万别叫我从你口中听到不该听的,否则,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你不客气。你把我今天说的这句话,死死的刻在你的心里,时时警醒自己。”谢华季扯了扯叫他束缚的领带,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转而便站起身子,朝着厨房走去,餐桌上每天都会留着饭菜等他晚上回来吃。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谢梓谨朝着谢华季的背影大声说道,眼底的恶心却是溢满了,她自然是不会说的,因为她会直接的去做,她会让他们慢慢的,慢慢的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他们体验她曾经尝过的一切。   ·   隔日,待佣人将行李都收拾好,谢梓谨便跟着谢紫沁一起回了谢家老宅。   这天,已经是是大年二十八了,老宅里的佣人在忙碌的贴着春联,换着新灯笼,红色的装点,整个宅子叫人看起来焕然一新,喜庆洋洋的。   佣人将两人的行李先行放到各自的房间去了,谢梓谨带着谢紫沁去了谢天鹰所在的地方。   不过上午十点左右,谢家女眷大部分都已经来了,屋子里面十分的喧闹。   见两人进来,不约而同的给她们空了   “紫沁和小谨也来了,都坐吧!”谢天鹰一见到谢梓谨和谢紫沁,原本因为众人闹腾而变得烦躁的心也顿时消散了许多,招了招手便叫两人在自己身边坐下。   “爸,二叔。”谢紫沁带着谢梓谨上前,对着两人打了招呼,随后也朝着二房那边的人依次寒暄了一番,这才坐下。   谢天虎昨天便回了老宅,这个时候自然也跟谢天鹰一起,在大厅里头和众人聊着天,见到两人过来,倒也没有什么讶异,只是随和的示意了一番。   “今年,咱们谢家人倒真是可以团圆一番了。”谢天虎朝着下头的王明汐别有含义的看了一眼,这才转着头笑意十足的跟谢天鹰说着。   “可不是,今儿大大小小的都回来了,过年的时候也可以热闹热闹了,毕竟人老了啊,就喜欢这些个欢乐的事情。”谢天鹰也映衬着,一身酒红色的马褂穿在身上显得气色十分的好,精神抖擞的,让人看着都觉得倍加有劲,他望着下头的一群人,笑着说道,“难得回来一趟,你们呢,也就多住上几天,就当是陪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解解闷!”   “老爷子您精神可好的很呢!这头发都黑黝黝的,看不到多少的白发,瞧着就不像八十几岁人,实在是年轻着呢!”说话的是谢子华的媳妇儿,她的声音十分的尖细,明明是夸赞的话语,可是从她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巴里头说出来,总是少了那么一些的感觉,叫人听着便觉的不舒服。   她在众人里头年纪是最长的,虽然说是五十来岁了,但是这些年花在脸上身上的金钱绝对不少,看她那张不知道打过多少玻璃尿素,拉过多少次皮的脸,便能够瞧得出来,说起话来整张脸都是僵硬的,便是笑起来都是那么的难看,皮笑肉不笑。   她的家庭早已衰败,没了什么立足之地,谢天虎对于没了娘家支撑的她自然也变得十分不满意,不过她这么多年为着家里操持有度,他倒也是看在眼里的,时间长久下来,不管再怎么样,倒也会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份面子。   “还真是,老哥,你瞧瞧我,都满头白发了,你的头发还是那么黑黝黝的,你我两人走出去,不认识的还定要把我们兄弟俩给弄混呢!”谢天虎瞧见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离大儿媳妇远了一些,脸色都不是那么的好看,不时的皱眉,就知道他这个大儿媳妇又是个说不了正话的,可是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人,再怎么也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去,只得把话圆了个场子,他朝着谢天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自嘲的说道。   “哟,还真是,你这么都瞧不见黑发了,这些年是操心过头了吧!我看哪,你也该学学我,将手里的事情都交给下面的子女去办,自己也乐的一个轻松自在。别一天到晚的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把自己弄得疲累不堪的,再弄出个什么毛病出来可就不划算了。”谢天鹰哈哈大笑,他顺着谢天虎的手望向他一头银发,“你啊,你就是不放心,可是咱们两个早晚还是得去的,你现在抓的再紧,到时候还不是要放手让他们去闯?”   谢天虎向来都喜欢将权势握在手里不放,不论将来如何,但是在他能够做主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无论接手的人是不是他的子女,在他的心里子女都不及这权势半分重要,因为他从来不信他的子女,他信的只有自己。他能够将一些外围的东西交给他们你争我夺的,因为有的时候他也想耍耍乐子。   可是,今天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前被谢天鹰当场给说了,弄得他也是很难堪,但是又不能当着人的面甩了谢天鹰的面子,满身心的不欢喜,老态的脸也一时间僵了。   倒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再怎么不高兴,也能够快速的附和的说道:“老哥,要是我也像你这样有一个能干的女婿,还至于这么苦命的什么都抓住不放吗?你瞧瞧我那些个儿子,那一个是能让人省心的?”   “女婿再怎么好他还是女婿,终究是成不了儿子,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觉得不够,   一样,总是觉得不够,瞧瞧,你都这么些个儿子女儿了,哪像我,这一辈子就紫沁这么一个女儿,那像的你这么好福气?”谢天鹰动了动嘴皮子,讥笑起来。   一想到谢华季,他的心情便格外的糟糕,那个烂人他非得要拨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方能消除心头怒火。敢如此戏弄他的女儿,他也得有那个通天的本事才行。   “得得得,咱们俩兄弟都几十年的,还至于你吹我捧的吗?”   谢天虎虽然老态龙钟的,但是这眼神却是不比谢天鹰差到哪里去,自然在提到谢华季的时候便瞧到谢天鹰锐利的双眼闪过厌恶。   这倒也是奇怪了,虽然当年他不同意谢紫沁跟谢华季在一起,但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些年渐渐的他也认同了谢华季的身份,虽说他前些个月将谢家交到谢梓谨手上,可是由他们这些个人瞧着,那不就是交给了谢华季吗?   怎么这才多久,对于谢华季他竟然反应如此之不同?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吗?   “大伯,爸。”谢子琴也过来了,她一进来就朝着谢天虎走去,伸手搭着他的肩膀,站在他的身后,娇嗔的说道,“不是说让您等我今天一起过来的吗?你怎么就一个人先过来了,也不让人通知我一下,还得我一下飞机空跑了一趟。”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撒娇……”谢天虎虽然嘴上说着,但是那眼里眉间的笑意是愈发的浓烈了。   小女儿是他的老来女,自小聪明伶俐的,不像其他那些个子女,要么过于笨拙,要么过于自傲,要么过于算计……她却是处处正好,除了这嘴巴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处事上面却是最像他了:“你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是什么时候下飞机,我这不想着跟你大伯多聊聊,就自己先过来了……还真是让你白跑一趟了,等会儿让厨房给你多做一份吃的,算是爸给你的补偿。”   “子琴,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你的学业怎么样了?听你爸说你修了双硕士学位?”谢天鹰做长辈的,自然也是要示意示意,关心一下。   “回大伯,过了年,我的学业差不多就结束了,到时候也可以回国帮我爸的忙了!”谢天鹰毕竟是长辈,而且还是谢家当家人,所以谢子琴面对谢天鹰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的拘束的,说起话来也规矩了许多,“比起梓谨来,十八岁都快要大学毕业了,我这个当小姑姑的还是差了许多。”谢紫沁毕竟是个人精,到末了,也不忘夸奖一番。   “梓谨?”谢天鹰朝着谢梓谨看过去,便瞧着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跟着旁边的人倒也没什么话可说的,实在是够文静,不过他知道她跟紫沁是不一样的,那就够了,“你们两个都很不错……我都喜欢!”谢天鹰眯起眼,愉悦的笑着,眼角嘴角因为浓浓的笑意而皱纹多了起来,叫人瞧着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股子的幸福感。   谢梓谨自然感觉到了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慢慢抬头瞧去,便看到谢子琴朝着自己微笑点头,她倒也爽快的朝她点点头,无声的客气了一下。   “哟,二嫂,你也在啊,最近你出现的倒是挺勤快的啊!”谢子琴收敛了神色,掠过谢梓谨,转着眼朝着众人看去,快速的便瞧见在人群里的王明汐,不自觉的她就奚落道。   反正她就是不喜欢这个二嫂,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一个人,她不喜欢王明汐身上的那股子自以为是的清高,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   让她瞧了便是厌恶,便是出国转了一趟回来,还是没有任何的改观。   谢子琴不喜欢王明汐,王明汐也自然不可能喜欢谢子琴。要是平常,见到谢子琴这么不给她面子的当着众人面奚落,她自然也会竖起盾牌来反驳一番,不弄到她面红耳赤的绝不会罢手。但是,如今她却不能轻易动气,索性当作什么话都没有听见一样,微微浅笑,叫了她一声“四妹”。   她不由得便低眉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过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重新同谢子琴对视,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谢梓谨在一旁瞧着,捕捉到了王明汐伸手抚摸肚子的小动作,顿时脑海中便冒出一个想法,王明汐是怀孕了吗?   这么一想,她的眼神便深沉了下去。   ·   到了晚上,被谢天虎夺了职位,勒令在家思过,无事可做的谢子清也过来了,正好赶上众人吃晚饭。   谢家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算少,零零总总的,有个四桌人,大家坐着,可能因为主位上有着谢天鹰和谢天虎两个老人,所以纵然平日里再有话想说,在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管好了自己的嘴巴,谁都没有说话,整个宴席都安安静静,诡异的叫人有些喘息。   “爸,大伯。”谢子清走到主桌上,朝谢天鹰和谢天虎打了招呼,便朝着四桌人轮流看了一番,但是却没有找到王明汐,他皱了皱眉,询问道,“明汐怎么不在?她人呢?”   “她自己不高兴跟我们一起吃饭,难不成我们还得逼了她坐下不成?”谢子琴嗤了一声。   “子琴,你少说点话。”谢天虎皱了皱眉,他这个女儿就是太随性了。   “爸……”谢子琴不乐意的转过头去,独自生起气来。   “子清,她人在房间里休息,说是不舒服,你去看看吧!”   !”   “爸,大伯,我先去看看明汐她,过会儿就回来。”谢子清朝着两人说道,转而便离席。   “明汐,你怎么没有跟大家一起吃饭?”谢子清进了房间,便瞧见王明汐一个人躺坐在床上,身前放着一份简易的饭菜。床头的灯光微黄,那场面叫他看着便觉有一股心酸,走到跟前,低头瞧了一眼饭菜,竟然只是简单的得不能再简单白粥,他顿时便有些怒火,“他们就给你吃这些个东西?”   “我自己让的,你发什么火?”王明汐不在意的说道,现在她问道那些个油腻的味道,便不自觉的恶心想吐,也只能吃些个清淡的东西。   “听爸说你身体不好?早上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是哪里不舒服?有叫人来瞧瞧吗?”谢华季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比较了一下,没有什么差异,见王明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奈的低头,有联想到刚才在席间谢子琴那讥讽不屑的语气,倒也猜出来了几分,于是拉过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是子琴又给你气受了?”   “小姑子年轻,我这么些年也的确做的不对,她也是在给你出气,我怎么着不喜欢,也得守着,不是吗?”王明汐用着略带哀伤的眸子瞧着谢华季说道,“之前,也不是没有受过,要是没有点气度,今天我就不会过来了。只是,你没有来,我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也没有意思,毕竟谁都不认识,坐着也尴尬不自在。而且,我是真的没胃口,就自己回房了。”   “你啊,我们不是说过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再提了吗?以后你和我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她们早晚都会接纳你的,就算不喜欢你,那也没关系,毕竟我们这些个子女之间走动也很少。”谢子清见王明汐神色的确有些苍白异常,倒是相信了她说的,想到那些个兄弟姐妹,根本没有任何的情感,毕竟,都不是一个妈生的。   “你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找人来给你看看?”见王明汐脸色愈发的难看,谢子清倒真是担心了起来,看到她身前的清水粥,他伸手便将粥端了放在一旁,不太赞同的说道,“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你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重新熬碗粥,里头放些你喜欢吃的鸡肉丝,香菇之类的。”   “好,就是身体有些乏力,这都大晚上了,就不要找人来了,省得到时候弄得大惊小怪的,让大家也白白担心异常。”王明汐伸手拉住谢子清的手,再次说道,“子清,真的,我等会儿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知道了。”谢子清见王明汐一再的保证自己没有事情,于是不再强求,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了手,这才转身除了房门到外头找了佣人吩咐厨房重新做一碗粥来。   王明汐望着被渐渐合上的房门,原本硬撑着的状态立马消失不见了,她梦然松了一口气,精疲力尽的靠在后头,低头望着被鹅绒被盖住的肚子,不由自主的便抚摸了上去。   她的生理期一向都很准时,前些天,本该是她的生理期,但是却久久都没有来,而且她还有些发低烧,身子也开始变得有些疲惫,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怀了孕,为了猜测自己的所想,她试了怀孕试纸,好几张,无一例外的都是两条横杠。   果然,她是怀孕了。   王明汐后来想了想,之前那些天她跟唐瑞和在一起,情不自禁的做了那些个事情。一开始她是有些害怕的,生怕自己怀孕的事情被发现,但是后来突然想到,那几天她不仅仅只是和唐瑞和在一起过,有一天晚上喝醉酒的谢子清回家时,误入了她的房间,强行跟她欢好了一夜。   想到这点,她突然间都不知道自己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   不过既然这个时候孩子到来了,那么她得用它换取最合适的利益。   想着事情的王明汐,猛地弯身伸头朝向床外,又是一阵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明汐?”端了让人重新熬制好的粥推门而入的谢子清见到王明汐一副痛苦的模样,顿时担心的疾步上前,慌慌张张的将托盘放在床尾,赶紧上前。   “没事。”王明汐起了身,抽了一张纸巾擦拭了嘴角,抬着头苍白的对着他摇了摇头。   “没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谢子清还是不放心,他心想还是得要将医生叫了过来给她看看。   “别走。”王明汐见谢子清转身就要朝外头走去,赶忙拉住了他,“我没事,只是怀孕了!”   只是怀孕了。   谢子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然呆住。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身来,急匆匆的坐下身子,不可思议的朝着王明汐问道:“你怀孕了?”   王明汐点了点头,伸手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微微一笑:“我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   谢子清惶恐的低头看着自己被放在她肚子上面的手,仿佛看着手,他就能够看到王明汐肚子里的胎儿似的,他颤颤巍巍的问道:“什么时候有的?”   “记得你喝醉酒回家走错了门,到了我的房间吗?”王明汐慢慢的说道,神情却因为那晚太过糟糕的事情而变得有些恍惚,也有些害怕,不愿再继续回忆下去。   “那晚?”谢子清渐渐的恢复了神志,他自然知道王明汐口中的那晚是什么时   晚是什么时候。   那天晚上他因为烦躁在外头狠狠的灌了酒,后来迷迷糊糊的到家,走错了房间,看到睡梦中的王明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像是疯狂了的狼一样一扑而上,将她吃了个干净,第二天头痛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床的另一侧,被蹂躏的厉害的王明汐,他当时便悔意涌上心头。   见王明汐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点头,刚刚还喜悦的眼中此时有些后怕,他便觉得有些失望,但是想到此时此刻她肚子里正孕育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便又开心不已,想到是喝酒之后,谢子清有些担心的说道:“我那天喝的醉醺醺的,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虽然担心,但是谢子清还是希望孩子会好好的,便是查出来孩子有影响,他也绝不会让王明汐将孩子打掉的,因为那是他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的,他绝对舍不得。   “我没有去查过,怎么办?”王明汐之前一直都在担心谢梓谨会把自己和唐瑞和的事情抖出来让谢子清知道,所以这些天都如惊弓之鸟,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孩子是否会有问题。此时见谢子清皱眉,她倒是也变得担心起来。   “没事,孩子它一定没有问题的,你不要担心了。”谢子清见王明汐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顾虑而变得忧愁,立马便安慰起来她。   “是吗,你确定吗?它会没有问题的?”王明汐担心的望着他,又不自觉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不过一个来月,根本没有显怀,什么都瞧不出来。   谢子清信誓旦旦的点头,向她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但是见她一脸的不放心与思虑,于是建议道:“你要实在担心,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王明汐没再说话,她只是垂下了头。她自然希望孩子是没有问题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孩子究竟是唐瑞和的还是谢子清的,但是她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孩子在给她传递一个消息,它在告诉她,它是她和唐瑞和的孩子。   如此一想,王明汐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她也希望是她和唐瑞和的,那样她总算是对得起他了,自己给不了他,能给他一个孩子也算是一个补偿了。更何况,她一丁点都不想跟谢子清生孩子,若是这个孩子真是谢子清的,她是半分的怜爱都没有的。   “对了,有了孩子,那还是得要吃些的,不然就算你受得了,孩子还受不了呢!”谢子清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是做什么去了,他松开了刚刚拥着王明汐的手,起身到床位把香菇鸡丝粥端了过来,拿起调羹勺了一口,递在她的嘴边,体贴的说道,“吃吃看,还合不合你胃口,要是不喜欢,我让人再重做。”   王明汐愣愣的看着谢子清,嫁给他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见他这么细致入微过?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嘲讽,现在这么体贴入怀的,还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怎么了?”见王明汐一顾的发愣,谢子清疑惑的问道。   王明汐摇摇头,张开了红唇。   香菇鸡丝粥刚刚进了嘴里,还没待她咽到肚子里,王明汐又是一阵恶心,低头便把刚刚入了口的粥给吐了出来。   “抱歉,这粥的腥味儿太重了,我真的吃不下去。”王明汐又干呕了几下,眼带歉意的望着谢子清。   “子清少爷,老爷和二老爷问您什么时候去大厅用晚饭?”谢子清刚想说些什么,便被门外的佣人给打扰了。   见状,谢子清只是伸手替王明汐擦了擦嘴角的渍物,而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对门外的佣人吩咐道:“你去跟两位回了,我就不过去吃饭了,让他们也别等了。”   “是。”佣人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等等。”   “子清少爷,您是还有什么吩咐?”佣人转了身,恭敬道。   “你找个人过来,将房间打扫一下。”   “还有,再让厨房准备一些吃的过来,越清淡越好,要精细些,重要的是孕妇能够吃的下去的。”   “是。”   见谢子清这次是真的没有话要再说了,佣人这才离去,路上却是十分的奇怪,刚刚这谢子清才让她吩咐了厨房重新做了碗粥,怎么这才不一会儿,又要让厨房做菜?   ·   “怎么,说什么时候来吗?”谢天虎看到去而复返的佣人,于是问道。   “回二老爷,子清少爷说他不过来吃饭了。”   “他有说是为什么吗?”谢天虎变得不好起来。   他皱了皱眉,心想这子清怎么年纪越大越是没有分寸,也不想想现在是在哪里?他原本还想着他去找王明汐是去劝了她一起过来,没想到这人是没有带回来,连同自己都不回来了。真是在谢天鹰面前扫他的面子,这王明汐也是的,竟然用生病来推脱,说出来谁信?既然这个样子,之前还不如别来老宅的好,省得给他添堵。   “子清少爷没有说,不过子清少爷刚刚吩咐我让厨房做些吃的送到房间去,还特别吩咐了说是要做些孕妇能够吃的下去的。”   谢天虎听了前面的话,脸色愈发的阴沉难看,知道听到佣人说孕妇二字,他这才猛地颤抖了一下心脏,顿时便提高了音量不敢相信的问道:“孕妇能够吃得下去的?”   “是,子清少爷是这么吩咐的。”   “老弟啊,看来你这是有喜事了。”谢天鹰在一旁听着,   一旁听着,见谢天虎一时间高兴的有些忘怀,于是出了口恭喜道。   谢梓谨因为谢天鹰喜爱的原因,便跟着谢紫沁一齐,跟两位老人家坐在主桌,自然将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的。果然,她之前猜测的没有错,这王明汐是怀了孕的。只是,这怀孕是一件好事情,她为什么却不说出来,还在大厅里站了老半天的?   难不成,这孩子是唐瑞和的?   谢梓谨这么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如果这孩子是唐瑞和的,谢子清不可能不怒火三丈,闹翻个天,而且照佣人说他还让厨房准备孕妇吃的伙食,十分的体贴。   难不成,王明汐的孩子真是谢子清的?   但是,她前世并没有听说王明汐跟谢子清生下孩子过,而且,如今的这个时间也跟上一世对不上号,提前了许久。   谢梓谨微微垂头,沉思了起来,她想了许久,想出来一个可能。那就是,连王明汐那些个日子跟两个人都在一起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所以她能够赌一把。   “还得借老哥你的吉言,既然老二的媳妇儿是有喜了,我也得去瞧瞧。”不得不说谢天虎听到了这个消息是十分的高兴的,他伸手便将桌上的酒一口给饮尽,十分高兴的站起身子,说着便准备往内宅走去。   “我这儿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咱们一起去瞧瞧,若真是怀孕了,那还真的是一桩喜事,咱们谢家都多少年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了!”谢天鹰也跟着起身。   在席间的人自然而然的都是听到了主桌上的交谈,大家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其中谢子华的媳妇儿更是当即僵住了脸,前些日子她老公才把谢子清手上的公司接管了过来,还不停的在家里笑话谢子清,没想到这才几天过去,谢子清他却是好事一桩。   想着,她便咬住了牙关,面色青紫交加,她这么些年,生了四个孩子,可是四个都是不带把的,原本还想继续生,可是她的年纪却是不允许她生下去,这也使得让她在谢子华面前一点都抬不起头来。所以这王明汐最好别真是怀孕了,便就真是侥幸了怀孕了,也绝对不能够生出儿子来,要不然,她在老爷子面前还怎么能够有说话的份?   “爸,你们怎么来了?”谢子清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厨房的人送吃的来了,打开门却是吃惊的看到谢天虎、谢天鹰等一群人站在门口,“先进来吧!”   “听说你媳妇儿怀孕了?”   “您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谢天虎朝着里头的王明汐看去,不知为何,一向都看不顺眼的王明汐他现在瞧着顺眼了许多,侧过头对着走在身边的谢子清不满的说道,“既然怀孕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想到今天上午王明汐还在大厅站了许久,谢天虎就又对王明汐起了不好的印象,怀了孕的人也不知道分寸,要是伤到了他的宝贝孙儿怎么办?想着,他就不由得担心起来。   “爸,这还不是没让医生瞧过,万一弄错了,让您白高兴一场,那不就是我们的错了!”谢子清在一旁赔笑道。   “这也是。”谢天虎点点头,转身就找了佣人,吩咐了他立马把家庭医生用车子给接到老宅来。   “爸,大伯。”王明汐见到一干人等过来,不由得便心生烦躁,但也只能压制住。   “既然怀孕了,你怎么也不知道跟我们说?要是家里的佣人不小心将你磕着碰着,那我的孙子可怎么办?”谢天虎想到刚才所想的,也不管王明汐此时正苍白之色,便是一通训斥。   王明汐听着谢天虎训斥的话语,脸色更加的发白,不由得便愧疚的低下了头,任由他继续训斥,眼底却是涌现出厌恶之色,她放在被子里头的双手慢慢的攥着被单,越来越用力。   真是好笑,不过一个还未成型的胎儿的呢,男女未定,就一口一个孙子的,倒是生出来若是个女儿,他还会像现在这么的宝贝吗?何况,是不是他谢家的种还不知道呢?   大家都在房间里头等着,知道家庭医生被人迅速的接过来,为王明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了她是怀孕了,谢天虎脸色才变得红润起来,他似乎忘了自己刚才对王明汐说的那些个不好听的话,只是一味的吩咐她要养好身体,为他们谢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一群人都围在房间里头,空气变得浑浊,她们由席间染上衣服的饭味顿时变得明显起来,王明汐实在恶心的不行,不停的干呕着。   见状,谢子清当即慌忙的问了医生,医生说孕妇这种现象是难免的,不过这小小的房间站了这么多的人,空气不流通,也是有可能引起孕妇不舒服的。于是,谢子清当即就将一群无关紧要的人给客气的请出了房间外头,众人见没啥意思,也就寒暄了几句,就分道扬镳,各回各的房间。   “爸,大伯,时间不早了,你们也不如早点时候回去休息?”其他人谢子清可以赶了出去,但是长辈的他却不能够,只能客客气气的询问她们的意思。   “子清,大伯得向你道喜了!”谢天鹰朝着谢子清笑着说道。   “谢谢大伯。”   “这时间的确是不早了,你好好照顾你老婆,别出什么岔子,她现在可宝贵着呢!”谢天虎不放心的望着王明汐的肚子,再次跟谢子清吩咐了,这才和谢天鹰出去了。   出去了。   “你啊,儿子女儿,孙女儿的这么多,怎么还怎么高兴?”在走廊上的两个老人,身形虽然不够健硕,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十分的有张力,稳稳当当的。   “孙女儿多,有什么用,毕竟不是孙子。”谢天虎想也没想的就将自己多年以来的困闷的心事给说出了口。   “你这个人,真是的,还这么重男轻女的。”谢天鹰取笑道,他可没那么些个迂腐不堪的古董思想,要不然也不会只有紫沁这么一个女儿了。   “我可没老哥你想的那么开!”谢天虎倒也不在意。   聊着聊着,两人也就各自回了房。   ·   “爷爷。”谢梓谨刚才出来便将谢母送回房,之后便到了谢天鹰的房间,等了一会儿,谢天鹰才回了房间。   “小谨。”谢天鹰关了房门,见到谢梓谨在,倒也没有奇怪,不过当见到两个谢梓谨的时候,他却是惊住了,“小谨?”   “爷爷。”谢梓谨上前一步,搀扶住谢天鹰,带他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有两个你?”谢天鹰虽然奇怪,但是并没有慌张的大叫,将佣人惊动,当谢梓谨扶上他的那一刹那,他能够感受到扶着自己的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孙女儿。   “爷爷,她叫焉柒,是我的帮手。”谢梓谨朝着焉柒点了点头,焉柒见此,便走到跟前,将外套的拉链给松开,伸手从锁骨处把戴在头上的人皮面具整个的给脱了下来,里头顿时露出一张跟谢梓谨完全不一样的却十分精致的小脸,但见她乖巧的朝着谢天鹰颔首,“谢老爷子。”   “小姑娘,你也坐下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谢天鹰看了看眼前年纪并不算很大的女孩儿,又瞧瞧坐在一旁十分得意的谢梓谨,他的孙女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帮手,他怎么不知道?也不知道小谨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爷爷,明天我需要出去办些事情,但是我爸明天会过来,所以,我让焉柒她代替我在谢家扮演我。”谢梓谨伸手搂着谢天鹰的胳膊,娇嗔的说道,“焉柒才学我学了几天,必然不能够每一处都学的像,所以,到时候如果焉柒有什么露马脚的,爷爷你可要帮着点,好不好?” 第96章 以假换真,绑架白莲   谢天鹰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认认真真的瞧了谢梓谨好一会儿,又看看旁边坐着的焉柒,想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这边有爷爷在,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不用担心宅子这儿!”   他瞧着焉柒,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眉眼之间淡定,一看便能够察觉的出来是一个经历世事的人,跟普通的小姑娘差别实在是大,也不知道他家小谨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人。   看来,对于小谨,他了解的还是少了些!   “那谢谢爷爷了!”谢梓谨甜甜的笑了起来,嘴角两边的酒窝都显的格外的明显,想到顾家母女,她觉得还是需要十成十的预防,于是将话都说了出来,“爷爷,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谢天鹰落眼在自家孙女儿身上。   “前些日子,我找了人去缠上了我爸,后来让人将他们两个人的一些个东西送给了顾家母女手里,后来听到这顾家母女恨意上头决定将给到她们的那些个碍眼的东西送到妈妈手里。”   “你做事之前都想清楚了吗?”谢梓谨还没有说完,谢天鹰便打断了她的话,默默的问了一句,没有斥责,只是就事论事的问她。   “爷爷,我都想清楚过了,所以才会做这些个事情。我想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对立起来,再也统一不到战线去。”谢梓谨抿唇说道,她的眼神有些阴沉,有些犀利!语气之中格外的坚定,散露着恨意。   “既然相好了,那就照你的想法去做,爷爷会在后面支持你。”谢天鹰沉思了一会儿,这一步虽然稍稍有些冒险,但是能够让他们之间产生矛盾,倒也是好的。   “爷爷,这几天妈妈住在这儿,我之前跟她说过,让她多住几天,家里那边我已经让周妈妈注意起来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老宅这边希望爷爷您能够让人也注意一下,以防那顾家母女钻了空子。至于妈妈这边,我还在想办法。”谢梓谨把自己所顾虑的都说了出来。   “嗯,明天我跟老叙说一下,让他注意些!”谢天鹰点点头。   “那小谨先谢谢爷爷了!”   “你这孩子……”谢天鹰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慢慢的有些恍惚,不知不觉的,她都长了这么大了,时间过的可真是够快的!小时候还无忧无虑的小孩子,由着他们来庇护长大,如今反倒要她来守护他们这个家。   谢天鹰又是欣慰,又是不舍,两股子的情绪相互纠缠,难以言喻。   “那爷爷,您早点休息,我带焉柒先回房间了!”谢梓谨是不知道谢天鹰此时此刻的心情的,见他苍老的双眼渐渐的湿润起来,她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因为妈妈的原因才会如此伤感,想着让他自己慢慢的平复情绪,于是起身带着焉柒离开。   “焉柒,谢谢你!”谢梓谨带着焉柒进了房间,便谢道。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谢梓谨将门合上。   刚刚她回房的时候,对于房间里头突然出现一个人很是差异,当来人转过身的时候,她差点把自己给吓死了,因为那个人的形体外貌,都跟自己瞧上去一模一样。不过,她愣了一会儿,倒也反应过来了,来之前她曾经跟焉柒联系过,问过她什么时候能够将之前说的给弄好,焉柒当时只是回她,弄好后会给她一个惊喜。   不过一天的时间,她竟然就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分不出真假,瞧着装扮过后的焉柒,她顿时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   “也不一会儿,就在宅子里头稍稍的溜达了一圈,说真的,这宅子倒是有些念头了,古色古香的,我倒是十分的喜欢。”   “你也不客气,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boss认同的人,焉柒很主动将谢梓谨归类为自己人。所以此时此刻没了外人在,她也是本性外露,再也不拘束的,大大咧咧的把外套脱了率性的往地上一扔,慵懒的倒向床上,“不过这次仓促了一点,做的还不是那么的完美。”   要知道她一向秉持着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做到极致的理念,无论为人处事。   这也使得她这么些年出任务从无失败。   “不过,就算是没那么精致,糊弄这些人还是足够了。”焉柒笑着说道。   谢梓谨对于她这样自信,不将人看在眼里的话,其实是有点膈应的,但是想到她既然能够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将话说了出来,想来她的性子原本就是这么的爽快,于是也倒也没一开始那么的难受了。   “在我看来已经很完美了!”谢梓谨伸手拿过她放在梳妆柜上的人皮面具,细细的摸着,那手感十分的细滑真实,就跟摸着自己的皮肤无二,而且瞧着,便是细微的毛孔能够辨别的出来,实在是够精良的。   “这几天,这宅子就麻烦你了,除了爷爷和妈妈是我在乎的,其他的人你都不用顾忌。”谢梓谨将手中的人皮面具重新摆放好,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同焉柒开始说道,“对了,王明汐,她坏了孕的,刚才她看见了我神色好像有些紧张,你如果可以的话帮我试探试探她,我一直都在怀疑她的孩子是谁的。不过你也得小心,别让她钻了空子,找到机会把胎儿弄掉然后赖在身上!”   “这些我都知道了,你放心,你们谢家有那些人,那些个人都是个什么样的秉性,我早就调查过了,一定不会给   调查过了,一定不会给你出岔子的。”焉柒翻了个身子,疲累的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慢的说道。她实在太累了,为了做这个面具,还要在短暂的时间里头将谢家的人一一记住面孔,背住名字,实在是耗费了精力。   “明天,我送你出去,然后我再回来,别人也不会发觉。”焉柒说道,“池铭玺会在外头接应你。”   “……”谢梓谨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跟她一起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看到?转头一想,她却是笑了,既然她来的时候都能够不被人察觉,走的时候又怎么有意外?   “好,我知道了。”   “那就让你将就一晚跟我一起睡了!”焉柒看着谢梓谨,眼中带着笑意。她累了这么久,可不想在沙发上将就一晚,那样她会睡不好觉的。反正都是女人,应该也没什么吧!为了保证,焉柒又添加了一句,“你放心,我没特殊的癖好。”比如说什么喜欢女人之类的,她肯定是没有的。   “没什么,我还有点事,你先睡吧!”谢梓谨摇了摇头,并没有介意。不过她一夜都没有上床睡,而是在沙发上将就了一个晚上。她只是不习惯和别人睡觉,除了他,因为只有他会带给她安全感。   ·   “孙小姐,你这是出去?”谢管家见到谢梓谨往外头走去,于是跟她打了声招呼,见她点点头,于是问道,“要不要帮你叫个司机?”   “不用了,管家爷爷,我就是到外头散散步,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谢梓谨见到谢管家,和和气气的就跟他说着,“管家爷爷,爷爷今天应该会有吩咐给你吧!你不如去看看。”   朝着谢管家点了点头,谢梓谨就继续往前走着。谢管家站在原地,看着在廊道里渐走渐远的谢梓谨,心情也是有些复杂,不过幸好这个孙小姐没有继承了小姐那执拗的性子,反而像极了老爷子。对老爷倒也算是有些安慰了。   谢梓谨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些人,隔了几步远,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互相当作没看见对方。谢梓谨瞧着,只是勾了勾嘴角,轻笑着,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慢慢的溜达,到了外头,已经有一辆车停在对面的小道上,车子很是低调,不显眼,谢梓谨瞧了一下车牌,跟早上焉柒走之前所说的车牌号一致。   走上前,谢梓谨刚准备打开车门,车门已经从里头打开,探出一个人头,她很是熟悉,如同一个人,是已经重新上好妆,易好容的焉柒,她往里头挪了挪,对她说道:“来了,上车。”   待谢梓谨上了车,前头驾驶位上坐着的池铭玺转了头,朝她打了招呼:“梓谨。”   “梓谨,你把外套脱下来换给我。”焉柒一边做着最后的整理,一边对谢梓谨吩咐道。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谢梓谨才好,经过一夜的相处,早上的时候倒也熟悉了几分,谢梓谨好像瞧出来了她的为难,于是便直接让她这么叫了,她也不推辞,这样的确是比她之前想的“谢大小姐、夫人”之类的要来的亲近些!   谢梓谨点点头,快速的将身上套着的白色羽绒服给她,焉柒也快速的将自己原先穿着的外套给脱了,快速的换上谢梓谨的。   “怎么样?”弄好的焉柒朝着谢梓谨问了一句,见谢梓谨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很像”,又照着镜子将自己重新打量了一番,就准备下车。   “你自己注意点。”池铭玺转过头看向焉柒,顶着一张谢梓谨的面孔,让他还真是不习惯。   “知道了,又不是出去,没一点危险性的,我走了。”焉柒笑笑,果断的下了车。   池铭玺和谢梓谨两人看着焉柒进去,“梓谨,你准备去哪儿?”没了焉柒的影子,池铭玺才回过神来问道谢梓谨。   “顾雪杉人在哪儿?”谢梓谨想了想,问道。   “自从她回家之后,听人说她就没有再出来过,想必应该还是在家里吧!”   “这样啊!”谢梓谨皱了皱眉,“能把她弄出来吗?”   “这点小事情自然是能够办到的。”池铭玺慢慢将车子驶出,看了一眼后视镜,点头说道。   谢梓谨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透着车窗,望着外头发呆。外头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大部分都是私人花园,被围墙给裹住,只一些枝叶透过墙探了出来,正是冬天,叶子早已掉光,只留下光秃秃的杆子,格外的凄凉。   许久,淡淡的却教人听着舒服的女声洋溢在车厢内:“那就麻烦让人把她给请出来吧!”   “好。”池铭玺没有反对的应了下来。   谢梓谨收回了视线,望着前面开车的人,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你是喜欢焉柒?”   “你开什么玩笑呢!”池铭玺顿时就反驳了,“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那个男人婆的?”不高兴的撇了撇嘴,池铭玺皱眉不解。他刚才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做了什么引人遐思的事情让她误解了?   “不是吗?”谢梓谨轻笑着,看着身前的男人猛然一个转头,盯着她,大声反驳的样子就觉得格外的好笑。   “当然不是,你瞧瞧我,再瞧瞧她,怎么可能呢?”池铭玺回了头,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起来,金色的双眸盯着前方的道路,许久才继续说道,“我们认识了快要二十年了,要是喜欢她,我还会让她这么自在?”说完,他便朝着头顶上方的镜子笑了笑,谢梓瑾在后面看着,什么都   着,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池铭玺继续说道:“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要记得别在她面前说道。”   见谢梓谨一脸疑惑,池铭玺解释道:“虽然我总说她男人婆,但毕竟是女孩子,让人问了这些还是会不好意思的。而且啊,你不知道,她总是在我面前提我哥,前两天还一直嫌弃我这不好那不好的,不停的那我老哥做比较,我想啊她八成是喜欢上老哥了。”?   “原来如此啊!”谢梓谨眯眼笑笑,不再多说什么,靠着身子,慢慢的眯眼睡了起来。   池铭玺听着谢梓谨刚刚略带笑声的笑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叫他感觉毛骨悚然的。   ·   谢华季正在赶往老宅的途中,接到了来自顾湘晴的电话,想到那天跟她发生的不快,他顿时便心生反感,想也不想的就将电话给掐断了。   “气死我了!”被掐断了电话,顾湘晴气愤的便将手里的话筒给摔了出去,她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终于决定要忍住满身心的不满,给谢华季打给电话软一下态度,却没想到谢华季竟然一点情分都不讲。   “妈?大中午的,你发什么火?”顾雪杉刚从房间走出来,便瞧到顾湘晴摔话筒的一幕,她皱了皱眉头。   “还能是什么,你爸他竟然挂我电话。”顾湘晴气呼呼的往沙发上一坐,骂骂咧咧的,“你出的好主意,说什么让我软一下态度,他就也不当一回事情了,现在呢?瞧瞧他那个态度,还轮得到我吗?”   顾雪杉见状,走上前,将被扔落在地的话筒捡了起来,走到顾湘晴的身边,将话筒重新塞到她的手里,好言相劝道:“好了,妈,既然爸挂了你的电话,你再给他打一个就是了,他要面子,你给不就行了?又不会掉根头发,有什么好气的?”   “你让我再打一次?”顾湘晴当即变了脸色,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再打一次。”   “好,就听你的,再打一次。要是你爸再挂我电话,我绝不再打,省得给自己找气受!”顾湘晴盯了她许久,见她一脸的坚定,倒也不再固执,咬了咬牙,不乐意的说道。   “好。”顾雪杉点点头,就此一次。说着,她便替顾湘晴将电话拨了出去,而后坐在她身边凑在她耳边低声嘱咐道,“妈,你可千万记得要忍住,千万别跟爸爸他发火。”   “知道了,知道了,你到一边去。”顾湘晴捂住听筒,低声朝着她说道,她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顾雪杉离自己远一点。   顾雪杉本来就不愿在这儿听她打电话,见她是真的将自己的话给听进了耳朵,于是起了身,去了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   不一会儿,就如顾雪杉说的,电话终于被谢华季接了,顾湘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这才对着话筒说道:“华季。”   “什么事?”谢华季盯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见他唯唯诺诺的移开了视线,不再朝透视镜瞧,这才不耐烦的对着手机说道。   “华季,你还在生气啊!”顾湘晴能够很明显的听到谢华季不耐烦的声音,她当即就皱了眉头,余光看到厨房里头的顾雪杉正朝着自己这边看来,想到她说的“忍”字,于是把心里头的不满给深深的压了下去,笑意十足的说道,“华季,别生气了,我不计较了好不好,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你不计较了?”谢华季嗤笑的说道,“你不计较了就成了吗?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华季,我真的没有派人调查你,我发誓。我那么爱你,那么相信你,怎么会派人去调查你呢?再说了,调查也是要钱的,你给的钱也就够我和杉杉两个人的生活费,那还有闲钱去做这些个事情呢?”顾湘晴气的两耳直冒烟,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争取不发火,将之前顾雪杉教她说的话都重复了一边。   “……”谢华季倒是没有说话,他一时间被弄得有点糊涂,不过顾湘晴说的倒也是没有错的,找人跟踪拍照调查什么的,哪一件都是需要用到钱的,顾湘晴向来都没有工作,所有的开销都是从他这里出的,而他向来都是算好了钱才打到卡上去的。她的确是没有闲钱可以让人去调查他。   谢华季想了想,还是试探了一下:“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华季,我保证不是我。”顾湘晴赶忙的回了话。   “不是你那就算了。”听她的口气真的不像是她做的,既然不是顾湘晴,那又会是谁?谢华季再次陷入沉思当中。猛然一个想法突然窜进他的脑海之中,他想到之前谢梓谨对他的那些个态度,模棱两可的,像是知道他的事情,又像是不知道。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个事情都是谢梓谨做的?   越想,谢华季越觉得像。   虽然已是中年,但是谢华季一张脸还算保持的好,多多少少之间还是能够吸引一些女人的,只是在司机偷偷用余光瞄后视镜的时候,却是发现谢华季双眼阴鸷恶毒,脸色阴沉青紫,叫人瞧着有些不欢喜的嘴唇也是抿的紧紧的,脸上的皱纹十分的明显,他正在生气当中。   “华季,你的那些个事情,我不计较了,所以你也别跟我置气了好不好?”顾湘晴握着话筒的手微颤,她双眸中溢满了泪水,鼻头变得红彤彤的,不时的抽泣着,叫电话那头的谢华季听着感觉她似乎十分委屈的样子。   “   “算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明的快递,你也别乱签收,省得到时候弄得自己不高兴,还得跟我在这儿发火,没有丝毫的好处。”终究是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了,虽然没有了年轻女人的美貌与身段,但始终还是在谢华季心里有些分量的,见顾湘晴首先跟自己求软,他自然不会再不给面子。   “我知道了。”顾湘晴欲要垂泪的双眼早已是怒火覆盖,明明是他自己做了丢人的事情,被人发现了,竟然还来教训她不知分寸?要不是这些个不知名的人给她送来这些个恶心的东西,她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蠢到家呢。顾湘晴牙关紧要,恨不得怒骂一番,但是唇瓣动了起来,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娇嗔与委屈,“华季,你以后也不要再跟那些个狐狸精混在一起了,好不好?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啊!那些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除了身子,还能给你什么?要是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跟我说,我去改,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除了这些个,你还有其他什么事情?”谢华季不耐烦的堵了她的话,实在不愿意再听下去,不就是个女人吗?玩玩又能怎样?她还真是小题大作,哪个男人在外还没有个做戏的?想到那妖娆的身段,诱人的小脸,谢华季又是蠢蠢欲动,还真是一个迷人的尤物。那刁蛮不在乎的性子,还真勾了他的胃口,叫他难以舍弃。   “你……”她就知道,谢华季没有那么容易答应的,男人就是个偷腥的玩意儿,怎么也改不了的。顾湘晴气的浑身颤抖,她抿了抿唇,“没有了,不过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过来陪我们母女俩过年?大年三十可以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没有在大年三十团聚过呢?”   “过了年初四吧!你知道的,大年三十是必须去谢家老宅过的,我是不能够出席的,不然得被其他人戳脊梁骨的。大年三十就你们母女自己过,我过会儿再给你打些钱到卡里,你们给自己多买点衣服什么的。”   谢华季望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环境让他心情越来越不平静,他对着电话那头的顾湘晴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原先那么的僵硬与不耐烦,而是多了一丝的哄意,眼见谢家老宅在自己面前出现,谢华季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快速的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就先挂了!”便将信号掐断。   顾湘晴恨的将话筒狠狠的往墙壁上砸去,这一次,她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话筒狠狠的撞击着墙面,也没有了原先的好运气,顿时分解成两半,可怜的分散在地上,她咬牙切齿的骂道,“好你个谢华季,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都委屈求全的,让你过个年,你都不愿意……谢家,谢家……眼中就只有一个谢家……你究竟把我们母女两人放在哪里……”   顾雪杉站在厨房,手里拿着刚刚才从微波炉里取出来的热牛奶,冷眼看着顾湘晴自顾自的发火。   她没有准备上前去安慰劝解的意思。因为她不想,她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就算这个人是她的妈妈,那也绝对不能够例外,她要看着她们痛苦,越痛苦,她就越高兴……她慢慢的喝着牛奶,坐在餐椅上,慢慢的吃着早中饭,没有没有顾及盛怒滔天的顾湘晴。   “你还有心情吃饭?”见顾雪杉一脸平静的吃着饭,对自己的愤怒根本不管不顾的,顾湘晴当即就来了火,将所有在谢华季那里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儿的朝着她发泄过去,猛地便将她身前的盘子给挥落到地上,盘子里头的菜洒了一地,白色盘子也碎成了渣子。   “不吃饭那我该做什么?难不成跟你一样像个疯婆子一样在家里打打砸砸,弄他个霹雳乓啷的响,才行?”顾雪杉低头看了一眼被糟蹋了的食物,皱了皱眉,真是烦,又得再重新做一份,她站起身子,朝着顾湘晴一阵讽刺,便转身回了厨房,给自己重新做一份午餐。   “你爸都快不要你了……你还吃的下去?”顾湘晴不敢相信的愣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跟着走到厨房门口,嘲笑的说道。   “过了年,我就十九岁了。这么些年,你问问自己,他哪一年是过来陪我们过年的?除了给我生活费,偶尔过来嘘寒问暖一下,他哪里像是我爸爸?我又何曾真的有过爸爸?其实,说真的,如果哪一天把我是他私生女的事情抖了出来,我反而会轻松许多,至少是个人都知道原来我还是有个爸爸的……”顾雪杉停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朝着顾湘晴说道,“妈妈,不就是过个年吗?你也别太在意了,毕竟这么多年你都没在乎过,这个时候又何必在乎呢?”   顾湘晴被说的哑口无言,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话可以去堵她的嘴,她愣愣的站在厨房门外,一动不动的,渐渐的便感觉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可悲,她哭哭笑笑个不停,自己都开始唾弃起来自己了。   顾雪杉没理会她的哀伤,只是自己吃了饭,就回房休息去了。   ·   “爸,你过来了!”谢梓谨在宅院里溜达晃悠,远远的便瞧到谢华季朝着里头走来,等谢华季走近了,她这才同他打起招呼。   “嗯!”谢华季朝谢梓谨看了一眼,神色越发的难看,见她那艳人的眼底深处隐约之间好像充斥着不屑,他更是感觉到浑身不对劲,看着她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对劲。   “爸?你是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瞧着我?”谢梓谨伸手摸了摸自己   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对他说道。听梓谨说这谢华季跟她并不亲近,应该不会发现她是假冒的吧!   “哦,没什么?你爷爷在哪里?”谢华季回过神来,收敛的眼神,将满心的疑惑都暂时掩饰过去,他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了起来。   “爷爷他在书房,正在跟二叔公下棋呢!爸,你找爷爷是有事情吗?”谢梓谨好心的告诉了他谢天鹰的去处。   “嗯,我知道了,在老宅你收敛点,别到处树敌,我去看看你爷爷!”谢华季皱眉的看着她,冷声吩咐了一番,转身便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切!”谢梓谨顿时便卸去了满脸的假笑,朝着谢华季离去的背影不屑的“呸”了一声。   焉柒从小便没有父亲,只是跟着池铭玺几人在外出生入死的,没有体会过父亲是怎样的一个角色,今天倒是体验了一把有父亲的感觉,但是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比前些年她被子弹打中膝盖的感觉还要糟糕几分。想着之前便了解到的事情,焉柒顿时便为谢梓谨感觉到有这么一个垃圾的父亲而不值得起来。   ·   顾雪杉回房的时候,房门并没有禁闭,而只是微微带上,正在睡梦之中的她突然被一声尖叫给惊醒。   声音她很熟悉,是顾湘晴的声音,顾雪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皱了皱眉,从床上起身,穿了拖鞋,一边叫着“妈?”,一边朝外头走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是谁?你们怎么进来的?”一出了房门,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顾湘晴,她的身边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的男人,顾雪杉顿时惊慌的叫了起来。   “应该是她吧!”黑衣人本来正瞧着被弄昏倒地的顾湘晴,听到惊慌的年轻女子的叫声,转头朝她看去,一人问道另一个人。   “看这年纪应该没错了。”另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的看着顾雪杉,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还是赶紧带回去。”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顾雪杉慌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神色紧张的看着慢慢向自己逼近的男人,越来越害怕,不停的撑着手往后面挪着,原本有些红润的小脸因为惊恐而一下子变得苍白,失了血色,她尖叫着大喊,“救命……”。   “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听到的。”黑衣男人走到她面前,嘲笑的说道。   还再拼命呼救的顾雪杉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停住了口,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个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隔音性能极强,里头哪怕唱卡拉OK,外头也是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的。   可是,便是想到了这点,顾雪杉还是不停的大喊着,嗓子都被她喊得疼痛,她总希望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有哪个人能够耳朵特别间的听到了她的求救。   “小妞,喊够了没有?”黑衣男人困乏的挠了挠耳朵,伸手在嘴巴前面吹了吹,这才兴致不高的说道。   “你们是谁?”顾雪杉停住了眼泪,她仰起泪雨朦胧的小脸,害怕的问着。   “你是不是叫顾雪杉?”黑衣男人可没那个兴致为她解疑答惑,只是不耐烦的问了她一句。   顾雪杉迟疑了了一会儿,随即便猛烈的摇晃着脑袋瓜子,大声否决起来:“不是……不是……我不是……你们……你们一定找错人了。”她猛地朝昏倒在地上没有知觉的顾湘晴指了过去,大声的说道,“她……她才是顾雪杉,你们要找的人是她……”   “你当我是傻子?”男人顿时变得狂躁,伸脚便狠狠的朝着她的肚子踹了一脚,“她年纪那么大,看起来都快五十岁了,怎么可能是个小姑娘?”   “你怎么跟她废话那么多,行了,直接把人带走。”另一个黑衣男人等得不耐烦了,终于再也忍不住的上前朝着前一个黑衣男人说道,转身便伸手拎住顾雪杉居家服的领子朝上,将她轻轻松松的拎了起来,无视她眼中露出来的惊恐与疼痛,伸手便朝着她的脖子敲了下去,转而便松了手,不管不顾的朝着身旁的黑衣男人说道,“人你带着。”   顾雪杉顿时便没了知觉软了下来,“砰咚”一声,整个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瞧着不耐烦离开的同伴,黑衣男人伸手摸了摸鼻子,嘴里抱怨道,“怎么这累活每次都扔给我?”虽然抱怨,但是黑衣男人还是动手将顾雪杉给扛上了肩膀。   大门一声重响,再次合上。之前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   天黑,谢家老宅依旧跟昨天一样,只是人相对于昨天更加多了一些,因为怀孕,王明汐得到了特殊的对待,所有的吃的都随着她的口味来,其他的人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在两位老爷子面前说三道四的,只能暗自忍住,在心里骂着王明汐。   “小谨,要是没有你喜欢吃的,等会儿让厨房的人再做些送到你房里去。”谢天虎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此时对于谢梓谨倒是格外的关心了几分,要不是之前见过这个谢梓谨,他一时半会儿也是分辨不出来的。既然是小谨交代了的,他自然是要好好的对待起来。   “谢谢爷爷。”焉柒抬头看着谢天鹰,虽然苍老,但是面庞叫人瞧上去却十分的仁慈,就连昨天初见是的那丝丝的威严之感,此时也没有了,她瞧着他,看到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虚假,而是十分真诚的看着自己,他的关心是那么的自然,反而   自然,反而叫她有些不习惯。   “嗯。”谢天鹰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朝着谢华季吩咐道,“华季,吃完饭你到我书房一趟。”   “是,爸。”谢华季满身心还再想着之前的时候,听到谢天鹰的吩咐,愣了一下,倒也快速的回了话。   ·   地下室内,头顶的大灯亮着,灯光是微微的黄色,此时却明亮的晃眼。   一个女人被双手反绑在凳子上,前面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隽美的男人。   “她什么时候会醒?”谢梓谨望着昏迷之中的顾雪杉,随意的问了一句。   不得不说,池铭玺的办事速度挺快的,她才说把顾雪杉找来,他就迅速的让人将顾雪杉从家里掳了出来,要知道她住的地方的安保措施十分的完善,便是监控设备,人员巡查什么的都是齐全的。这速度,让她不得不佩服一番。   “问你们的呢,这女人什么时候醒?”池铭玺朝着身后的男人问过去,“你们都给她用了什么,让昏迷到现在?”   “我们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朝着她的脖子送了她一手刀,照理说,这么长时间了是头熊也该醒了,谁知道她怎么到现在还不醒?”先前将顾雪杉扛了过来的男人听到池铭玺问话,特别无辜的说道,转而盯着昏迷弯了脖子倒在一侧的顾雪杉恶狠狠的提议道,“要不,给她泼盆冷水?我就不信她不醒。”   早已经醒了的顾雪杉一直都没敢睁开眼睛,她不知道抓她的人究竟是谁,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头顶热烘烘的灯烤的她快要着火,但是她还是忍住了。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顾雪杉终于知道了,绑架她的人是谢梓谨。   谢梓谨。顾雪杉对谢梓谨再怎么仇恨,她都无比有毅力的忍住了,她紧紧的咬着牙关,始终装作昏迷的样子。   谢梓谨一直没有转移自己的视线,她从始至终的都看着顾雪杉。   悬挂在顾雪杉头顶的灯瓦力太猛,便是她离得几步远,都觉得有些热。她知道顾雪杉其实是醒了的,但是她没有点破,只是当作没有发现的问着,见身后的黑衣男人提议泼水,她没有疑议的赞同了。   ------题外话------   新鲜出炉的,趁热吃了吧! 第97章 折磨白莲,获知生日   “得嘞!”说着,男人就上前,椅子旁边有着一大桶的水,上头放着一把勺子,男人伸手握住勺子柄,舀了一勺,猛地便朝着顾雪杉的脸浇了上去。   桶子里头的水是夹杂着冰块的,突然一勺冰水泼在顾雪杉的脸上,叫她忍不住的便哆嗦起来,她猛地睁开眼,不停的挣扎,可是双手却被束缚在背后,用粗绳死死的捆绑住,越挣扎越疼。冰冷的水顺着她的脖子滑了进去,整个人颤抖的更加的厉害。   “冷……好冷……”顾雪杉牙齿打颤,抬眼望着站在她面前的谢梓谨,她顿时便疯狂的朝着她大叫起来,“谢梓谨,你做什么……放开我……”   “嘘!”谢梓谨伸了食指抵在嘴巴前,轻轻的说起来,“别吵,安静点。”   “谢梓谨……”顾雪杉咬牙切齿,不断挣扎的双手被摩擦着粗绳,渐渐的摩擦出血,她伸脚便要踹她,却一个不稳当的自己失了中心,连人带椅的侧翻在地上。   “叫你安静点,你偏偏不听。”谢梓谨看着倒在地上还不得消停的顾雪杉,做着垂死挣扎,她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摸了起来,漂亮的指甲重重的划着,她的声音漫不经心,散发着慵懒的味道,“你说,要是这张脸变成了一张花猫,会不会很有趣?”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顾雪杉惊恐的往后躲着,想要将自己的脸躲过她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放心,我对你的脸没兴趣,它会一直好好的,不会有任何的损坏的。”谢梓谨看着顾雪杉低三下四的,顿时笑的花枝乱颤,这才收了手,站起身来。   “将人扶起来。”   男人伸手拎着椅子的把手,便将顾雪杉重新扶正了。   “顾雪杉,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呢?说的好呢,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谢梓谨笑的很甜,甜的能够酥到人的心里去,就像个天真的小女孩儿,她轻轻的张着嘴巴,转而却是语气直转急下,变得阴森狠厉,“要是不能够让我满意,皮肉之苦可是少不了的。”   “什么下药?”顾雪杉一脸天真相,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顾雪杉,别这副天真样的瞧着我,我对它有抗体。”谢梓谨轻笑着,“我在说什么,你清楚的很,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   说着,谢梓谨便侧了眼对旁边的男人说道:“她还迷糊着,看来不够清醒,那你就让她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了,什么时候不用再给她添料了。”   男人听了吩咐,虽然对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女人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听从了谢梓谨的吩咐,伸手从桶子里头舀水,对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泼了过去。   冬日的天气很是寒冷,虽然头顶的灯散发着灼热的热度,但是却不能让这水便的温意,顾雪杉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着寒冷,冰冷的水硬生生的泼到她的脸上,叫她整张脸都感觉被冻住了,格外的僵硬,就好像她的脸都不再是她的了,她被麻木的没有任何的知觉,原本冷意还能够叫她牙齿打颤,现在却好像是过度了,连打颤都不会再有了。   顾雪杉双眼瞪得贼大贼大的,她的头因为椅子微微后扬的缘故而抬起来,入眼的便是在一旁冷眼看着的谢梓谨。她惊恐的看着谢梓谨,眼神中有着卑微的渴求,渴求的深处却是浓浓的恨意。   “够了,没看到她冷的不行?连话都说不出口了。”男人一遍又一遍的浇着水,谢梓谨看着顾雪杉被折磨的痛苦,心里却是没有一丁点的纾解痛快,皱了皱眉,她朝着男人再次说道。   男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顿时便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伸手将水桶拎到一旁,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墙角走去,将铁桶给拎了过来,铁通里头放得都是炭火,他拿了打火机,在里头点了一把火,慢慢的将炭火点燃。   “谢梓谨,是不是那天得逞了?”没有了冷水泼面,在灯光的灼烤之下渐渐的感觉到了丝丝暖意,她动了动嘴巴,没有原先那么的僵硬了,这才张狂的朝谢梓谨笑着说道。   “跟唐卜驿在一起,可不正衬了你的心?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她笑的越发的张狂,一时间竟然丝毫不在乎自己已然是一个阶下囚。   “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谢梓谨不在乎的笑笑,弯了身子,低头看着她,轻轻的笑说着,“不过你倒是满足了,那天跟王明渊在一起的滋味儿如何?不如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乐呵乐呵!”   一提到王明渊,顾雪杉当即就沉了脸,满是憎恶。   “哦,对了,我差点都忘记了,事后,王明渊该是派人好好的招呼了你一番吧!”谢梓谨想到之前池铭玺跟她说的事情,当时很是吃惊,王明渊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温和,做起事情来的确是心狠手辣,对一个女人能使出那么卑劣的手段,倒也的确是难得一见。   “你……”顾雪杉被刺激到了,她不自觉的便想到那天夜里发生的那些个肮脏的、她这一辈子都愿意再回想起来的事情。   “瞧瞧你都不说话,想来那滋味一定不一般,让你流连。”谢梓谨嗤笑一声,她半蹲着身子在顾雪杉的身边,附耳在她身边低声说道:“不过也是,不是谁都会那么下贱,不要脸的跟自己的叔叔混在一起的。你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你……你胡说八道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顾雪杉脑子里头的一根弦顿时绷得断了开来,她侧过脸盯着谢梓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没听清楚吗?我可以大方的再跟你说一遍,王明渊是你叔叔。”谢梓谨站直了身子,笑的如沐春风,眼神之中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温柔。   “叔叔?谢梓谨你脑子锈了吧!我妈是个孤儿,哪里有什么亲戚!王明渊是我叔叔?你编谎言至少编得像样一点的好吗?这么愚蠢的话也就你说的出来……”顾雪杉冷静了下来,恢复了思绪,她哈哈大笑,一点都不把谢梓谨的话当一回事,还有理有据的反驳嘲讽了起来。   “你要是这么想,我是无所谓的。”谢梓谨丝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美艳的凤眼,瞳孔黑泽,如黑曜石般亮人,她转了话题便说道,“顾雪杉,听说你有心脏病?”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雪杉愣住。   “治疗过了吗?”   “……”   “瞧你这副苦哈哈的样子,肯定还没有,你是不是一直在等待着合适的心脏,好做心脏手术?”谢梓谨看着她脸色顿变,只是厌恶的瞥了眼,“只是你有钱做这个手术吗?”嘲讽、傲慢,是她。   “这就用不着你关心了。”顾雪杉奋力的挣扎了几下,却始终做着无用功,她咬牙盯着笑的灿烂的谢梓谨,渐渐的便觉得愈来愈不舒服,她顿时便有了一种自己不过是卑微的不被在意的蝼蚁,任人踩踏,“你抓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什么时候才愿意放我出去?”   “怎么不用我关心呢?”谢梓谨朝着她转了一圈,阴冷的眼光一直如刀子落在顾雪杉的身上,她边走边说道,“再怎么说,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姐姐了,作为妹妹的关心一下姐姐的身体状况,怎么着也是应该的,你说对吗?再说了,你用的可是我谢家的钱,我作为谢家人怎么着也得问候一声,你用的还舒服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雪杉心猛地哆嗦,原本就被冷水浇泼的发白的小脸愈发的难看,比的白纸还要雪白上一分,她双眼死死的瞪着,直勾勾的盯着谢梓谨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吗?   “什么意思?”谢梓谨停下了脚步,微笑的朝她望过去,“好姐姐,你心中不都有数了吗?”   “你都知道了?”顾雪杉突然大笑了起来,她笑的难以自制,都笑出了泪水,许久,才慢慢的停止了笑意,“怎么,你是来嘲笑我吗?同样是一个父亲生的,你是在凤凰窝里头长大的珍宝,我却是在鸡窝里头苦苦挣扎的下等人,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荣耀感?”   “啧啧!”谢梓谨伸手望着她,见她疯狂,她却觉得她真是可怜,不过向来有一句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出生无法选择,要是她的心地善良,安安分分的过她的日子,这些个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也不会将她给扯了进来,但是,她偏偏要伸手在里头搅弄它个天翻地覆,浑浊不堪,那也就怪不得她了。不过,就算她这辈子心地变得好了,她也不再有着原先的这些个想法了,伤她之人,不论何时,总得还了回来。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不公平?”   “难道不是吗?”顾雪杉见她那一脸的嘲弄之意,更加的怒火中烧。   “还真是这么想的啊?那你觉得哪里不公平了?是觉得我过着人上人的生活,还是你过着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   “哪一点都不公平。”顾雪杉龇牙咧嘴的朝她狠了狠,“凭什么你的生活就要比我好那么多?你能姓谢,我却只能随母姓,便是爸爸也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叫一声……你的一切本该都是我的,你个恶毒鬼,把我的都还给我。”   “哈哈哈……”谢梓谨仰天大笑,转而朝着池铭玺笑着说道,“这是我这辈子听得最好笑的笑话了。池二,你不觉得好笑吗?”   池铭玺皱了皱眉,对于她们这个破事儿他是一丁点的兴趣也没有好吗?他扯了扯嘴皮子,僵硬的笑着一声,格外的难看,低沉的嗓音说出的话一丁点的面子也不给她:“你做事儿还真磨磨唧唧的,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一秒都不想多呆,要知道被你浪费的时间我能够赚多少的钱啊!”要他说,直接把这里头的刑罚都给这女人来一遍就足够弄得她遍体鳞伤的了,要是还不够,就多来几遍。   “你可真没意思。”谢梓谨瞥了他一眼,真不想跟他说下去。   “顾雪杉,你想姓谢?”谢梓谨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顾雪杉,诱人的粉红樱唇轻轻的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可惜,这辈子你都别想,因为你不配,我可不想叫这”谢“字被你糟蹋了!”   “你……谢梓谨,你别得意!”顾雪杉被气的双手死死的扣住椅背,在上头重重的划了几道痕迹,总有一天她会姓谢的,她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听着她们恭恭敬敬、讨好的叫她谢小姐、谢千金。   “你跟你的好母亲是不是一直都在等待着谢华季他把谢家骗到手,好从此脚踏富贵,手握权柄?”   见顾雪杉不再说话,谢梓谨也无所谓:“可是,这美梦你们一辈子都享受不到。谢华季难道没有跟你们说过整个谢家现在都在我的手里吗?”   “不可能!你在骗我,谢家怎么可能在你的手里,它是爸爸的,它是我的……怎么会是你的?”   ”   “你就在这儿嘶吼吧,反正也没人听得见。”谢梓谨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嘴巴,笑着说道,话一落地,原本轻柔的拍打顿时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猛地一个巴掌响,打到了人的心里,见顾雪杉猛地朝她这边喷起唾沫,谢梓谨及时的往后退了几步。   “真是可惜!”顾雪杉疼痛的叫唤了一声,见唾沫半空落在谢梓谨的脚前,当即便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就没吐在她的脸上?   “疼吗?”谢梓谨望着侧过头的顾雪杉,看着她一脸痛苦样,她的眼神十分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涛起伏,如同一汪沉积的湖水。她的嘴角有着点点血迹,看来她那一巴掌的确是打的够狠的,见顾雪杉仇恨的目光,谢梓谨不以为然的继续说着,“疼,那就对了。”   “我会让你今生今世都难以忘记这疼痛的。”谢梓谨别有深意的笑着说道,她转身望着池铭玺,“你不是嫌弃我婆婆妈妈的吗?现在让你瞧瞧,其实我也可以很干脆利索的。”   望着一旁的物件,谢梓谨朝着身旁的人问去:“她那张椅子可以弄成电椅,是吧!”   “是,您是要?”男人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点点头,她难不成要对一个女人用电刑?   “那好好招呼她吧!别因为她是个女人就舍不得下手,她的命可大着呢,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谢梓谨看到了男人眼中那一丝的不赞同,顿时便皱了皱眉,语气变得冰冷、也成了命令。   “这,您不是说她有心脏病吗?这一用电刑,她可是必死无疑啊!”男人终究还是迟疑了。   谢梓谨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了身子走到池铭玺身边疑惑的问道:“池二,你们出任务都会这么罗里吧嗦的问一大堆吗?难道不该是有任务毫无意见的直接去执行吗?”   “你,听到没有,要是不行,你可以下去了。”池铭玺顿时便朝着男人犀利的望去,阴鸷的目光猛地便穿透了他的内心。   “是。”男人不敢有迟疑的赶紧上前,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池铭玺此时此刻是有多么的不爽,他知道他嘴里头的下去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滚到一旁去,而是要将他从小队里头除名,踢了出去。被吓的冒冷汗的男人再也没有了刚刚冒出头来的一丁点同情,毕竟,要不是这个女人,他也不会被池铭玺给看低。   他赶紧上前,迅速的将连着电线的铁帽、手铐、脚铐之类的全部给顾雪杉安了上去,从头至尾顾雪杉都十分的不配合,她不停的挣扎着,用着泪眼朦胧,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小鹿般诱人的眼睛望着他,嘴里头还不停的大叫着:“不要……不要……谢梓谨……你个毒妇……我诅咒你……别扣到我头上……不要……”希望他能够手下留情,不过男人是有了前车之鉴,直接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等等。”谢梓谨见男人动手就要将一旁的电源打开,当即便阻止了他动作,男人疑惑的看着她。   “你说的的确没有错,这东西都厉害的,她还有着心脏病,要是就这么弄了起来,她肯定是要断气的。”谢梓谨若有所悟一般,瞧着顾雪杉,对方早已哭的声嘶力竭,再也没有高声大喊的力气,她无声的呜咽着,正恨意浓浓的瞧着她往,见她突然这么一说,还真是愣住了,眼中突然冒着期待。   “池二,司阡珏的药呢?”谢梓谨轻笑着,笑声传到顾雪杉的耳朵里,让她顿时便是一个寒颤,她感觉到谢梓谨不会那么容易的放过她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用到呢!”池铭玺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两个小塑料盒子,交到她的手上。   “红色的那个,是你之前让他要的。白色的可以保人性命的,原本是司阡珏他送给你的,以备不时之需。”他将两个不同颜色小瓶子里的药的药效都解释了一遍。   “我知道了,看来,今天倒是要便宜她了!”谢梓谨点了点头,伸手便将白色盒子里头的药给倒了出来,迈步走到顾雪杉面前,顾雪杉见到谢梓谨手里的药,顿时便将嘴巴咬的死死的,怎么都不肯张开。   谢梓谨也不在意,反手便是一个巴掌,顾雪杉被掀的头晕眼花的,自然松了嘴巴,她一手死死的掐住她的颌骨,逼她张开了嘴,转瞬之间就将药塞到了她的嘴巴里头,猛地便将之前勺了的冰水往她的嘴巴里头猛灌。   顾雪杉不停的挣扎,本想要将药给吐了出来,可是接连被灌下的冰水,让她不得不呛了起来,白色的药丸顺着冷水就那么的滑进了她的喉咙深处。   确认了药是被顾雪杉吃到了肚子里头,谢梓谨这才松了手,一旁的男人比之前聪明了许多,立马拿了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了她,谢梓谨伸手接过,将之前因为顾雪杉挣扎而泼在了自己手上的水渍给擦拭干净。   “咳,咳,咳!”顾雪杉一阵猛咳,她双眸怒火四溅,“你给我吃了什么?”   “刚才没听到吗?能够保人一命的好东西,你可真是有福气!”谢梓谨擦拭干净,低头看了一眼双手,这才将毛巾扔给身旁的男人,好声好气的跟她解释道。   “这下子,总该没有问题了。”她轻笑着朝着开关处望去,慢慢的走到了那边,笑靥如花,“请好好享受我对你的敬礼。”说着话的时间,她便伸手将红色的圆形按钮开关朝下按去。   “你……你……不,不要……啊……”顾雪杉害怕的望着   害怕的望着谢梓谨的举动,当看到她的食指触碰到那一方红色的按钮上面时候,她惊恐的害怕起来,从未有过如此的害怕,便是那夜也不及此时的心惊胆颤,她不自觉的咽着口水,话也说不拢,还没待得话说出口,顿时一股电流在她的身体里窜动着,整个人都不停的扭动起来……   谢梓谨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观望。   她以为她会很高兴,毕竟曾经让她痛的人,正在生不如死之中。她总觉得自己应该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笑不出来,望着不远处被折磨的疼痛难忍,颤抖个不停,甚至不时的翻着白眼的顾雪杉,谢梓谨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了,她好像变得有些残忍。   这样的她,还是她吗?   原来她的骨子里头,也是有着残暴的基因。   看着,看着,谢梓谨不忍心再看下去,但是她也没有因为内心深处的不忍就停了下来。她只是撇过眼朝着其他地方望着,好像这样就可以当作没看见。   但是,耳边不停的传来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声,那声音以为长时间的大喊大叫,已然沙哑不已。   “怎么,看不下去了?”池铭玺对于这一切,没有任何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看的太多,心早已麻木了。见谢梓谨转过身,他迈步走到她的身边。   “好像有些残忍。”谢梓谨无奈的笑了笑,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感觉,只知道有两股完全不一样的情绪在她的心里翻滚,缠绕,厮打。   “那为什么不停了?”池铭玺侧眸望着她,他能够瞧见她眼底有着深深的恨意。   “她活该。”谢梓谨转过头朝着顾雪杉望去,恨意咬到了骨子里。   “原来如此!那你就不需要这些个怜悯,与难受。”池铭玺转移了视线,不再看她,别有深意的说着,“从你按下开关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有了选择。既然如此,你现在这样,又是准备给谁看?记得收起你那些个同情心,那些都是毫不必要的。”   “要是不能做到完完全全,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拖累。”   他们,就曾经狠狠的尝了一笔,此生不敢忘。   谢梓谨听着池铭玺阴冷无情的话,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了。”   脆丽的嗓音在池铭玺的耳边传荡,却没有了先前的那些个动摇,而是坚定。他满意的笑了笑!果然是一点即透,等到沈兰彻回来,他可得好好的跟他讨个功劳。他的神色渐渐的放轻松起来,原本没有一丝温情之意十分刻板的脸上漫漫的扬起些许满足的笑意。   谢梓谨努力的让自己没有了那些个没有一点用处的怜惜不忍,她镇定的转过身去,走到顾雪杉面前,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挣扎,怎样的求饶。   眼神褪去了温和,变得冰冷,如同看到的不是被惩罚折磨的人,而是一件冰冷冷的玩具。   顾雪杉双眼被血红充斥着,黑色瞳孔凸了出来,她的面目扭曲狰狞,慢慢地,因为承受不住而昏了过去。   “人都昏过去了。”谢梓谨吧唧了嘴,“再弄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一直候在一旁的男人赶紧停了开关,他知晓该怎么做的赶紧上前,将那些个东西取了下来,伸手勺了水,便朝着昏迷之中的顾雪杉泼了过去。   “啊……”顾雪杉被泼醒,第一反应便是朝着谢梓谨大喊大叫道,“放了我……谢梓谨……你放了我……你这样虐待我是犯法的……你是要坐牢的……”   “我答应你,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去告你的……”   “你是被电傻了吧!”谢梓谨朝着她嗤笑一声。   犯法?坐牢?那些是什么?不过是为了一般的平明百姓而弄出来的东西,对她有什么束缚?便是告了,没有人证物证,谁会相信她,又有谁会为了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普通人跟她谢家做对?   “你……”顾雪杉哑口无言,她这才醒悟了过来,她是谢梓谨,是谢家人,升州的官场政界,就算不讨好他们,也得给他们谢家三分薄面,谁会傻的为她这么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女人和谢家做对?   想通了的顾雪杉,顿时便像蔫儿了气的皮球。   “我差点都忘了,之前你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算账呢!”谢梓谨将手里的药盒子扔给一旁的男人,“刚才为了她吃药,弄得我手都疼,你来。”   说着,谢梓谨便退了几步,给男人腾出了地方。   “求你,不要。”顾雪杉看着男人欺身上前,顿时哭哭啼啼的,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别让我动手,乖乖张嘴吃了它,否则可不是你好受的。”男人一直都提着心,生怕自己真的被踢了出去,所以没有被她的可怜而困扰到,而是伸手将药倒了出来,药丸血腥的红色,十分的刺激人的眼球,他将药丸递到顾雪杉的嘴巴前面,冷沉沉的说道。   “……”顾雪杉哪里会这么的配合,她死死的抿着嘴唇,将脸撇向一旁,坚决不吃那叫她看了便觉得害怕的药丸。   “你这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怒气哼哧,伸手便甩了她两巴掌,趁着她疼痛难忍,张开了嘴巴,抓紧机会将药塞进了她的口中,待药被扔进了嘴巴,男人伸手便死死的捂着她的嘴巴和鼻子。   顾雪杉不停的挣扎,被堵住了嘴巴鼻子,没有了空气,她只能不停的咽着喉咙,药就   喉咙,药就顺着残留的空气进了去。   “池二,走吧!”谢梓谨见药被顾雪杉吞了下去,对于接下去的事情,再也没有了兴趣。   “也好。”池铭玺点点头,转而朝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看着,不过我觉得这女人还是不要碰的好,要是实在难受的,冷水有的是。”   被留下来的几人男人顿时汗滴滴,他们看起来有那么饥渴吗?好歹也是训练有素的,好吧!至于对他们这么不放心吗?   “你准备把她怎么办?”池铭玺看了一眼顾雪杉,皱眉朝着谢梓谨问道。   “随便,别弄死,怎么着都好,受够了,就放她回去,我还等着她为我演一场好戏呢!”谢梓谨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这才说道。   她就不信这一次,她们还不和谢华季彻底闹翻,出隔阂。   “都听到了?”池铭玺朝着众人随口说了一句,转而便带着谢梓谨除了地下室。   ·   “池二,谢谢你!”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谢梓谨朝着池铭玺郑重的说了一句。   “可别,这都我该做的。”池铭玺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客气道。其实他也不想客气的,但是突然望着车窗玻璃上浮现的人影,他觉得还是客气一下好了。   好可怜,大boss都去了地球的另一半,他还是那么的怕他,看来这辈子都解脱不了了!   谢梓谨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池铭玺替她做的一切都是看在沈兰彻的面子上,要不是因为她认识了沈兰彻,这一切哪会这么的轻松容易。   谢梓谨降了车窗,朝外头看了过去,是别墅区,不过除了道路上灯火通明,房子里头都是黑乎乎的,不像有人住的,有些地方还有着建筑废料,看来是才刚刚完工的样子。   “这几天有焉柒在谢家老宅,那你准备去哪里?”开着车,池铭玺随口问起来。   “回华天棕榈吧!我答应了兰彻会陪他过初一的。”谢梓谨想了想,跟焉柒换来换去的也实在麻烦,而且老宅又不是龙潭虎穴的,何况那头还有爷爷在一旁帮着忙,焉柒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兰彻说他初一回来?”池铭玺略加疑惑的说道,那岂不是说他去了没多久就又要回来,那去跟不去有什么差别,根本就是在飞机上过日子嘛!   “是啊!他没有跟你说过吗?”谢梓谨点点头。   “哦……哦!”池铭玺突然明白过来,他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谢梓谨,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梓谨被他一眼盯的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这待遇,……啧啧!”池铭玺一脸哀愁,叹气道,“就是不一样。”   他们今年决定全部聚到一起到升州过个年,之前问了沈兰彻,竟然拒绝了,他还以为他是为了那边的事情可能赶不回来。听了谢梓谨的话,才知道,原来是要陪佳人啊!果然男人都是重色轻友的,就连他沈兰彻也不例外!   “你……真奇怪!”谢梓谨升了车窗。   “既然你跟兰彻一起过年,不介意再加上我一个吧!”池铭玺想了想,既然沈兰彻不跟他们一起过年,那么由他们跟他一起过年,也是一样的。   “兰彻没意见,我也没意见。”谢梓谨瞧了他一眼,决定还是保守的回答。   “你答应了,兰彻自然会答应的。他都听你的。”池铭玺用着温柔勾人的笑容朝谢梓谨看去。   “你别这副模样,怪慎人的!”说着,谢梓谨不忘双手相互交叉,搓着双臂。   “成吗?”池铭玺收回了笑,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望着前方,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我们一群人天南地北的,今年难得凑齐了在升州一起碰个头,聚一聚,本来想着兰彻他会一起的,但是他拒绝了,刚刚听了你的话,想来他是因为你才决定不参加的。”   谢梓谨听着他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   “那就谢谢啦,到时候我把人都带过去。”见谢梓谨没有犹豫的答应了,池铭玺一改伤感,高兴的说道。果然还是得用情感,才能够快速的打动人心啊!   “你……”谢梓谨摇了摇头,轻笑起来。这人还真是的……   车子行驶在大道上,可能是过年的原因,路上的车辆很少,只偶尔一辆两辆的车子跟他们擦身而过。   “梓谨,你知道兰彻的生日吗?”见谢梓谨刚才提到初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池铭玺决定还是探探口风。   “我没问过,他也没说过。”谢梓谨想了想,摇头说道,她好像真的忽略了沈兰彻。   你不问,照兰彻那个性子会说才怪!池铭玺心里嘀咕着,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初一。他的生日是初一。”池铭玺好听的声音在狭隘的车厢里头回荡着。   初一?   谢梓谨吃惊。   怪不得!怪不得她说要回老家过年的时候沈兰彻的心情会有些失落。怪不得,她保证初一回来陪他过年的时候他的心情又好上许多。   谢梓谨仔细的回想着自己出门回老宅之前跟沈兰彻之间的对话。当时沈兰彻好像有话跟她说,最后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当时并没有当一回事情,只是以为他想要说让她大年三十回来。   原来,原来他当时竟然是想跟她说这个吗?   “嗯,我知道了,你们到时候也过   到时候也过来吧!看到你们一起,他肯定会高兴的!”谢梓谨眉眼略带心疼,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我到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就不用送我上去了。”到了地下车库,谢梓谨见池铭玺伸手解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样子,于是对他说道。   “还是送你上去吧!答应兰彻的事情,我还是得做到的!”池铭玺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位,将她的车门打开。对于这些个所谓的安全,他向来是不相信的,要不然他的属下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将顾雪杉带了出来。   谢梓谨也没有再拒绝,而是让他送了自己上去,她没有开自己的房门,而是径直的打开对面屋子的大门。   “你进去吧,我也该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池铭玺示意她进去,吩咐了,让她关了门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   走在走廊之中的谢华季,脸色黑沉沉的,他的步伐十分的缓慢。他刚刚才从老爷子的书房里头出来,老爷子跟他的谈话,那时不时的试探,实在让他不得不警惕一番。他有一种感觉,老爷子似乎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了,他觉得他好像正在想方设法的将自己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在公司建立起来的势力给慢慢的拔掉。   谢梓谨坐在回廊边上,望着花园里头的景色,花园在微微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朦胧。其实冬日并没有什么好景色可看,枝桠几乎都是光秃秃的,也就梅花绽放的激烈。   见有脚步声,借着挂在檐角上微红的灯笼光线望去,是谢华季,但见他神色微恙,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看来是在谢老爷子那里受到了气,谢梓谨突然出声朝他打起招呼:“爸,这么晚了,你还在溜达呢?”   幽幽的回廊里,突然冒出的女声,把忧思当中的谢华季吓的颤抖了一下身子,寻着声音来源处望去,便见谢梓谨坐在回廊边,真朝着自己看过来。   谢华季心情因为谢天鹰本来就不好,又被突然的吓了一番,更是糟糕了许多,他硬声道:“大半夜的你不在房间里头睡觉,跑到外头来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爸,你不是也没睡吗?”谢梓谨轻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要装神弄鬼的,是不是也要算上爸你一份?”   谢梓谨眼瞧着谢华季就要出口,赶时间的便堵在他的前面说道:“这时间还真是不早了,为了不再吓到人,我这就乖乖回房睡觉。”   “爸,你别再晃悠了,要是再碰着什么的,可就不好了。”说着,谢梓谨便站起了身子,回房去了。   漆黑如墨的天际,月亮正悬其中。   ------题外话------   很抱歉,这么晚才上传。前两天不舒服,没码字,吃了存稿!今天没有存稿了,只能现码,幸好没开天窗!感谢每一位亲的支持! 第98章 噩梦现实,下人来信   “华季,怎么了?”谢紫沁沐浴完,正坐在梳妆柜前吹着头发,看到门声响起,她转过头,便瞧着一脸阴沉着脸的谢华季走进来,放下了手中的吹风机,她站起身子,朝他问道。   “没什么!”谢华季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往一旁的沙发上做去,疲惫不堪!   “看你的脸色实在难看,是这些天公司的事情太麻烦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了就早点睡吧!”谢紫沁关了吹风机放在桌上,一边对他体贴的说道,一边朝着沐浴间走去。   谢华季没有吭声,只是疲惫的靠在沙发背上,皱眉看着卫生间打开的门。   过了一会儿谢紫沁走出来,他才出声问道:“你回来爸有没有找你说过什么?有谈到我吗?”   “没有啊。”谢紫沁想也不想的就摇了摇头,“是爸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吗?”她铺着被子,边侧头问了过去。   “也没什么。就是问了我们的生活状况,还有公司的事情。”谢华季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语气近乎的疲软,他瞧着谢紫沁的样子不像是再装假,应该是不知道。难不成是他在疑神疑鬼,多心了?头疼的伸手敲了敲,谢华季站起身来,“我去泡个澡,你先休息吧!”   谢紫沁瞧着谢华季往沐浴间走去的背影,有些踌躇,有些缓慢,对于刚刚他的反应,她是有些奇怪的,总觉得哪里跟平常不一样,想了想,也没想出个三四五六来,她倒也不再自寻烦恼,将奇怪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别……”谢紫沁睡的迷迷糊糊的,伸手便拍了在自己身上磨蹭的手,呢喃了一句。   谢华季却是不放过,刚刚在浴缸里头泡着澡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不自觉的便浮现出那个小妖精的身影,那妖娆的身段,那魅惑的眼神,无一处不再散发着蛊惑的气息勾引着他。   慢慢的,他便染上了欲望的花火。   可是,老宅之中,小妖精并不在,房间里头只有一个谢紫沁。谢紫沁的身材其实保持的很好,比得顾湘晴的身子保养得还要细致了几分,摸起来滑不溜秋的,实在是一件佳品。但是,谢华季并不喜欢跟她一起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平时也很少跟她一起,因为她实在是死板,这么多年了,在床上永远都是那么一个样子,像一条死了的咸鱼,实在倒他的胃口。   但是,现在……   没得办法,他需要疏解,房间里只有一个她,何况是在老宅。勉强勉强也算了,而且,要是老爷子察觉到了什么,要找谢紫沁她问些什么,她除了说他好,还能说些什么呢?   所以,谢华季从浴缸里头爬了出来,围了条浴巾便上了床,伸手抚摸着睡梦中的谢紫沁,身子紧紧的贴着她不放……   她的那些个呢喃之语,无一例外的被他忽略了……   ·   众人虽然在自家无事的时候都睡的很晚,恨不得太阳正悬高空才起,但是在老宅,哪怕头天睡的再晚,第二天她们都准时的在七点钟起床了,一贯的规矩是没有人敢尝试打破的。   再浓的妆容也顶不住黑乎乎的眼圈,谢子琴不自觉的打起来哈欠,便是打个哈欠这么不文雅的动作,在她做来也多了一丝的优雅,右手轻叩成兰花指,微微挡在轻张的唇瓣前,睡意朦胧的双眼微微眯着成了一条弧线,眉角稍稍上扬,甚是勾人。   “大清早的,吓人啊。”打了一个哈欠,谢子琴转过身真准备坐下吃早饭,便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给吓到,她蹙着眉头一脸晦气的看着王明汐说道。   “四妹。”王明汐不在意的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   “真惹人嫌。”谢子琴一秒也不愿意多呆的离她远远的,隔了几个位子才坐下。   “梓谨,这儿位子空着。”王明汐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但也没跟她计较,瞧着远远的谢梓谨也朝着这儿走来,于是提了几个分贝朝她招呼了过去。   谢梓谨朝着桌上的人瞧去,都是谢家的女眷,年轻的,年长的都在,她面色不改的上前客气的和每个人依次打了招呼,落座在仅剩的一个位子上。众人都知道谢梓谨是怎样一个身份,所以就算心里再怎么的嫉妒,也只是放在心上,面容上依旧精致的朝着她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佣人们依次上了早餐。   “二伯母,你这几个月了,一点都不显怀嘛?”谢梓谨低头朝着王明汐望去,她穿着一身碎花旗袍,肩上坎着一件白色的狐狸毛的披肩,好看加了,坐下来的她肚子依旧是那么的平坦,一丝的赘肉都没有,叫人看着羡慕。   “也没多久,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呢,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再过上差不多两个月,就能够看的明显些了!”王明汐瞧着谢梓谨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心里的警惕却是丝毫都没有减少,她都能够感觉到被她盯着的肚子变得冰冷颤意起来,不自觉的她便伸手抚摸上肚子,眉眼浓浓的笑意,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样。   “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怀孕了,可得小心点,要是一个不小心的掉了,可不得让我二哥伤心死了!”谢子琴在一旁瞧着王明汐那副慈祥友爱的样子,可是瞧不过去,她随眼朝着她的肚子看过去,嘴里丝毫不饶人的嘲讽着。   王明汐这次没有再忍受谢子琴那好不掩饰的嘲讽,她抬眼望着桌上的每个人看去,但瞧着她们都一脸嫉妒羡慕的瞧着自己,那眼   羡慕的瞧着自己,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好戏!   猛地就将手中的筷子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王明汐抬眼皱眉看着谢子琴,眼神中满满都是反感,她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威严:“你怎么就喜欢跟我做对?这么恶毒的话你也说的出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哥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再怎么刁蛮任性不把人放在眼里,也该规规矩矩的叫我一声二嫂。”   “切!”谢子琴只是嫌恶的撇开眼,与她移开对视的眼神,伸手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早饭来。   “你……”王明汐余光瞧着远处慢慢走进的来人,顿时便站起了身子,她一手撑着腰肢,一手气呼呼的指着谢子琴,满脸都是被气出来的红,大喘气的竟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我怎么了?我不过是让你自己当心点,好好的护着肚子,别让孩子掉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对的?”谢子琴背对着来人,只是自己喝着皮蛋鸡肉粥,慢慢的说着,语气里的嘲弄让人听着这么都不舒服。   “谢子琴,你怎么说话的?”谢子清见王明汐猛地站起了身子,颤颤巍巍的,当即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她会有个什么事情的,赶紧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刚走到谢子琴身后,便听到她那一丁点都不在乎,还嘲讽的话语,顿时就不好了,猛地就出声呵斥道。说着,他便快速的走到王明汐身边,伸手扶着她,他低头望着她的肚子,格外的担心。   “哥!”王明汐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洪亮的声音给吓住,手中的筷子也因为惶恐而掉在了桌面上,筷子头沾着的粥汁而溅洒了好一处。   “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么跟你二嫂说话,谢家的家教你都到哪里去了!”谢子清看到王明汐身边坐着的是谢梓谨,猛地便想到自己被剥夺公司权力一事,当即就沉下了脸,他转身到另一处,原先坐着的人早已经将位子让了出来,他扶了王明汐坐下,低头问了她身子是否还好,得到了“不错”的回答后,这才抬眼朝着对面的谢子琴看去,眼中都是不满。   “二哥!”谢子琴蠕了蠕嘴唇,心情很是不快。她就是见不得二哥这副模样,王明汐稍稍一有个什么眼神动作的,他就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视线转而就望向王明汐,恨恨的盯着她,都是因为她。要记得小时候的时候,虽然跟二哥的年纪相差的比较大,但是她可以说是二哥带大的,当时的二哥对她可是宠了,什么都会任她,听她,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了,之后,二哥就变了个人似的,这么些年来,跟她也是越发的疏远,再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   “明汐怀着孕,你给我收敛点,要是有点什么差错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知道没?”对于谢华季还说,没有什么东西此时能够比得了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那是他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的,要是谁有些个怀心思,他非得将它斩草除根了,不论这个人是谁!   “二哥,你威胁我?”谢子琴苦涩的笑了起来,便是她再怎样,二哥最多也是嘴上怪罪她,说说她而已,何曾有过现在这样的疾声厉色?对于王明汐,她的厌恶更是添了几分,她瞥过眼不再愿意瞧那张让自己看了便恶心的脸,哼哧了一声,“放心,再怎么样不喜欢她,我也不回对你的儿子做什么!不过二哥你可得防着点,小心哪一天发现孩子不是你的,那可就真是让人笑话了!”   “大清早的,还真是倒胃口!”说着,谢子琴便站起身子,朝着身后的佣人吩咐道:“把早饭端到我房里去!再在这儿呆下去,我怕我吃的都吐了出来!”说着,眼神嘲讽的斜视了一眼王明汐,重重的哼了一声,谢子琴好不给面子的离开了桌。   谢子清的话不仅是将王明汐给侮辱了,更是将他谢子清给彻彻底底的侮辱了一顿,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谢子清猛地便大声一吼:“谢子琴,你给我站住,给我道歉……”   谢子琴果真停下了脚步,但见她转过头朝着谢子清看看,又朝着他身旁从始至终都保持缄默的王明汐嘲讽的勾了唇,便不再停留的离开了。   只剩下谢子清气得双眼冒火,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毕露,看的分明。   桌上的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在谢子琴、谢子清和谢梓谨的面前,没有她们说话的份,见谢子琴扫兴的离开,她们更是一点都不吭声,只是相互之间觑觑然。原本的好胃口在此时都变得一点胃口都没有,原本瞧着有食欲的包子油条烧卖之类的,这时候看上去,却是觉得恶心油腻!   只觉得气氛一直僵着,丝毫缓和的意思都没有,几个人都快速的喝了几口粥,便借口离席了。   偌大的圆桌上,只留下谢子清、王明汐夫妇和谢梓谨三个人。   格外的寂静,悚然的叫人毛孔放大,鸡皮疙瘩竖起。   王明汐一阵呕意倏的涌上嗓子眼,她猛地便扔下筷子转身朝着后头呕吐起来。   “怎样,还能吃吗?”见王明汐又是恶心又是干呕的,谢子清紧皱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懈过,他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担心的问着。   “没事。”接过谢子清递过来的纸巾,王明汐摇了摇头。   见王明汐眉头皱起,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油条烧卖之上,眼中慢慢的都是恶心,谢子清顿时便转过身子对着后头守着等待吩咐的佣人一通大骂:“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准备清   你们准备清淡些的饭菜吗?瞧瞧,这些个油条烧卖什么的这么油腻的东西,你们都上了上来,一个个的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清少爷,这些都是小姐太太们喜欢吃的东西……”领班的人被推了出来,见实在没得办法躲避,她鼓着勇气说道。   虽然低垂着眼,但是隐约的还是能够将视线扫到王明汐,真是讨厌鬼,还得她们一群子的人大清早的被教训,还有这个谢子清,不过是一个二房的少爷,竟然对着她们老宅里头的人呵斥来呵斥去的,她们是来打工的,又不真是没有尊严的下人,便是老爷子都没有对她们这种态度过。   “说说,你还跟我顶嘴是不是?赶紧给我结了工资走人。”谢子清有一点更谢天虎很像,他们都不喜欢自己说的话被人反驳,哪怕意识到了自己是错误的那一方,也会颠倒是非黑白的强行直指别人才是错的。更何况他现在并没有觉得自己错在哪儿,反而一个下人跟他顶嘴,这是在打他的脸面,实在叫他不可忍耐。   “清少爷?”领班的人当即变了脸色,她踌躇难耐,慌张不已。她怎么就这么多嘴,不就是被骂一顿吗?忍忍也就过去了,她怎么就不知道一个“忍”字怎么写呢!偏偏做了这个枪头鸟,被人炒鱿鱼!   谢梓谨一直在一旁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饭,没有说话,但是对于他们的谈话,她都是竖着耳朵,听了进去的。听谢梓谨说,她对于老宅的早饭,她向来都比较喜欢这软糯有味的红豆粥,甜甜的,能够甜了人心一般,今天她尝了一番,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   见碗底空了,谢梓谨这才松了手里的调羹,慢慢的插了话:“二叔,她又没做错什么,你至于吗?”   “谢梓谨,你又想做什么?”谢子清很是不高兴的板起脸来。   “二嫂既然闻不得这些个味道,来这儿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这早饭又不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昨晚上,让一大家子的人都迁就二嫂的胃口,吃的已经够清淡寡人了,难不成你让我们这些个日子都这么个吃法吗?”   谢梓谨伸手抽了桌上的面纸,轻轻的擦了擦嘴角,这才说了起来:“既然不舒服,那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头,才好,既不会担心孩子会出事,也不用担心问道这些个美味的东西!对我们这些个喜欢吃烧卖的人来说也是一个乐事!”   谢梓谨略有深意的瞧着王明汐,说着话的时间便伸手夹了一个做的精致小巧的烧卖,放到嘴里,轻轻的咀嚼了起来。烧卖十分的小巧,便是女孩子一口一个,也不会显得粗鲁,谢梓谨更是一连吃了三只。   “你……”谢子清被气的脸颊颤抖,他伸手便要指着谢梓谨呵斥一番,却被王明汐拉住。   “还有啊,二叔,我可要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这里是谢家老宅,不是在你自个儿家里,开除谁,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谢梓谨吃完不忘火上浇油一顿。就她之前了解的,谢子清跟谢大小姐可是水火不容的,既然如此,她自然不必客气,若是客气了,反而会有鬼怪。   “你给我客气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叔,你这做后辈的对着长辈都是这么的口无遮拦?”   谢子清气得面红耳赤,除了被王明汐握在手心的手,他另外一只手猛地便攥成了拳头,狠狠的在桌面上砸了一下,力气十分的大,震得周围的筷子、碗什么的都移了位子,他眼里是通红通红的火光正向外头直窜,声音既洪亮又愤怒:“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谢梓谨,我就不敢对你怎么着!你再这么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非得替你爸妈教训你一番!”   “你要教训谁?”谢天鹰在不远处便听到了谢梓谨跟谢华季两个人的对话,见到谢华季一副凶恶的模样,他当即便阴沉了脸,厚重的嗓音在两人的身后扬起。   “大伯!”谢子清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惊了一下,他控制着愤怒不已的情绪,起身转头望向谢天鹰。   “爷爷!”谢梓谨起了身便走向谢天鹰,伸手扶着他的胳膊肘,搀着他在餐桌前坐下。下人们见到老爷子来了,赶紧上前,将先前的早饭全部收拾干净拿了下去,重新换上了一份热乎的早餐,动作格外的利索。   谢天鹰示意让谢梓谨在自己的身旁坐下,转而移了视线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谢华季,十分不满的问道:“我的孙女儿,我都舍不得教训,便是她爸妈也不敢打我的脸面教训,你又准备怎么替她爸妈教训?”   “大伯,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子清语气变得软弱了些,虽然他已经四十几岁了,平日里在外头也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但是到了谢天鹰的面前,那些个气势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的。   对于谢天鹰他其实是怕的,但是凌驾于害怕之上的是恨。   对于谢天鹰成为谢家家主,掌控谢家一切这一件事情,他总觉得是不公平的,要不是谢天鹰他好运气的比自家老爸早出了一会儿,这谢家哪就轮得到他做主呢!这么一想,谢子清又不自觉的讨厌起来谢天虎,气他当时怎么就不能够早点出来呢?要是当初他给点力,这偌大的谢家哪就能落到他谢天鹰的手里呢?如果当初是老爸得了这家主的位子,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只会花天酒地玩女人的大哥,谢子清就觉得谢家应该是落在他的手里的。   “算了,我也不想怎么着,梓谨她是我的孙女儿,   的孙女儿,是下一代的谢家家主,这一点我早就公告过了。”谢天鹰没有客气的让他坐下,而是这么坐着看着他,慢慢的说道。虽然是坐着,对方是站着,但是谢天鹰那些个沉浸了多年的气势是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坐下而减少,威严的气势不由刻意,就那么的散发着,轻而易举的镇住每一个人,“家主意味着什么,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难道还拎不清吗?谢家若是有敢违背家主的人,下场都有哪些,你别糊涂的忘了!”   谢子清顿时噤若寒蝉,家主这个位子是他多年来一直羡慕的,所以家主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下场,谢家人不论年纪大小,一切行事命令都有家主指派,若有反对者,轻者禁闭思过,重者,划去宗谱,赶出谢家,从此行事所为都与谢家毫无干系!   “你媳妇儿不是不舒服吗?还不带她回房休息?”谢天鹰看着一直跟着谢子清站着一声不吭的王明汐,锐利的眼神闪过精明,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跟谢子清僵持了那么些个年,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哄得谢子清对她死心塌地,服服帖帖的。   只是……谢天鹰的眼神有些隐晦,他打量着王明汐,望着她捂着的肚子,却是十分的不满,这个女人的孩子是谁的?她该比谁都清楚,他可没那么容易就信了,毕竟谢家的血脉不容混淆。   他会让人好好的护着这个孩子的,等到生下来,他会让谢子清跟孩子鉴定血缘关系,如果是谢家的,他也会好好的待着,若是她跟其他个男人的孩子,他就别怪他到时候心狠手辣。   “我记得了,大伯。”谢子清心中再是不满,也不会蠢的跟老奸巨猾的谢天鹰做对。愤愤然的,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王明汐离开。   “住着还习惯吗?”谢天鹰吃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问起来谢梓谨。   “谢谢爷爷,还算不错!”谢梓谨并未被刚才的事情给扫了兴,见谢天鹰是真的关心她,她的小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   “住的习惯就好,要是缺啥少啥的,你就直接跟下人说。”   “我知道了,爷爷。”   谢天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身形外貌跟着小谨一模一样,便是这声音也跟她没有差别,只是这一双眼睛却是比得小谨要沉敛许多,是小谨所缺乏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谢天鹰喝着小米粥,慢慢的问着,昨儿他也没个时间去了解,想着跟小谨有关,他觉得还是的知晓一下的为好。   “我们有共同的朋友,自然而然的就认识了。”焉柒只是模棱两可的说着,并没有将其他的事情给说出来。   “共同的朋友?”   谢天鹰皱了皱眉,就他所知,小谨除了以前总喜欢黏在唐卜驿的身边,除了一个徐家的大小姐,和一个李家的小姐,并没有什么来的密切的人!不过最近这半年多,小谨对于唐卜驿的态度明显是三百六十度的大改变,而跟李家的小姐也是很久不再联系了,就好像断了关系。排出这两个人,那也就剩下一个徐家的大小姐。   她们共同的朋友会是徐家大小姐?   谢天鹰想了想,可是心里却又不停的在对他说道,没有那么简单。   “是,爷爷,共同的朋友。”焉柒点点头,“如果爷爷您想要知道的话,那就去问她吧!”她没有将人说了出来,对于谢老爷子她不过认识没多久,虽然老爷子对她算得上和善,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看在谢梓谨的面子上。   既然老爷子这么问她了,那么就表示谢梓谨并没有将她跟boss的事情跟老爷子讲过。   既然如此,她这个作为旁观者的,更加不会多话的说出去。   “好,我知道了。”对于焉柒的回答,谢天鹰并不算得失望,反而还有些满意,毕竟从这点来看,这个小姑娘还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样的人做小谨的朋友,小谨也不算亏!   ·   顾雪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反射性的便伸手按着自己的头,她觉得头好疼,就像要爆炸一样!   渐渐的意识回笼,顾雪杉反射性的便是害怕,害怕的叫出声,不停的求饶,那些个电流,击打着她,好疼,疼得她痛不欲生。   猛地一个挣扎,顾雪杉这才发觉她的双手双脚竟然没有再被捆住,她惊得瞧向周围,却是猛地一呆!   白色的墙壁,粉色的窗帘……   顾雪杉赶紧环视着房间的一切,白色的书桌,粉色的床……   明明是她的房间。   她一时间疑惑了,她不是被谢梓谨抓了过去,被惨无人道的虐待了吗?怎么一醒来,却是在自己的房间?   “杉杉?”门外顾湘晴见顾雪杉一直都没有出房间,但是自己晚饭都做好了,于是便走到门外,敲起她的房门,“杉杉?你在里头做什么?吃晚饭了!”   “我这就来。”顾雪杉听到顾湘晴的声音,确定了自己的确是在家里,听着顾湘晴的声音没有竟然改变,而是跟平常一样,她不得添加了几分的不解。   打开了房门,顾雪杉皱眉看着顾湘晴,双眼充满了疑惑与打量。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湘晴被盯得有些怪异,她顺着顾雪杉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妈妈,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的平静?”顾雪杉百思不得其解。   得其解。   “什么什么反应这么的平静?”顾湘晴被她莫名其妙说出来的话给弄的一愣一愣的。   “妈妈,难道你不知道家里闯进了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然后你还被敲晕了的事情吗?”顾雪杉想到之前发生的一起,就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谢梓谨,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的鄙视着她,真恨啊!   不自觉的,顾雪杉的眼睛里就充满了仇恨的怒火,一点即燃!   “杉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两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顾湘晴被弄得实在是奇怪,看到顾雪杉那赤红的双眼,她更是摸不着头脑,莫不是生病了?   顾湘晴想着也只有这个解释说的过去了,她伸手便朝着顾雪杉的额头探了过去,摸了一会儿,又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很正常啊!并没有发热!那她是怎么一回事?   “妈,你做什么!”顾雪杉烦躁的往后退了一步。   “杉杉,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好了,赶紧吃晚饭吧!”顾湘晴奇怪的看了一眼她,想到自己是来叫她吃晚饭的,于是对她说道。   “做噩梦?”顾雪杉伸手挠了挠头发,那种感觉那么的真实,怎么会是一场噩梦呢?   见顾湘晴往餐厅走去,顾雪杉也跟着走过去,饭菜已经被端上了桌。跟着坐下,顾雪杉头疼的说道:“妈,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明明谢梓谨她让人敲昏了你,让人把我从家里绑走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杉杉,我看你真是做噩梦了,虚幻跟现实都混淆起来了!我从早到现在,都一直在客厅厨房,家里来不来人难道我不知道吗?而且你当我们住的地方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都能够轻易的进来的吗?”顾湘晴看着顾雪杉一脸固执,没睡醒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喜,她硬声反驳着,转而便拿起筷子,吩咐道,“好了,先吃饭,再不吃,饭菜得冷了!”   “妈……我真的没有做梦,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被谢梓谨绑走了!我还被她关在屋子里头狠狠的虐待了……”顾雪杉猛地便站起身来,身下的椅子因为她猛烈的动作而刺耳的磨着地面,往后移了老远。   顾湘晴见顾雪杉如此,真的是很头疼,见她始终坚持自己做梦是现实,她到决定不跟她争辩这件事情,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你说谢梓谨绑架你?虐待你?”   “是……”顾雪杉以为顾湘晴是相信了她说的话,用力的点起头来,“她把我绑在椅子上,用火热的灯烤我,用冰水泼我,还有电电击我……”   “那你没受伤?”顾湘晴见顾雪杉说的有板有眼的,但却是一点不相信,“杉杉,别说普通人被虐待都会痛个半死,更何况你是有心脏病的,要真是被人虐待了,你想想你自己现在还能好好的在家里跟我说着话吗?”果然是睡糊涂了,要真是被人虐待了,她早就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呆着了,哪能这么的轻松自在的。   “这……”顾雪杉被反驳的哑口无言,的确,顾湘晴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要是被电击伺候,早就病蔫儿的在医院里头躺着了!   可是,那些个冰水泼在她的脸上,冻僵了脸皮子是那么的有真实感?她被绑在电椅上,遭受生不如死的电击是那么的叫她记忆深刻,还有那猛烈的药性,让她无法自控,一切都像是真的!那种感觉,怎么瞧也不像是做梦能够产生的。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顾雪杉怎么也想不通,头却是越发的痛了!   脑袋突然一个灵光,顾雪杉急慌慌的跟顾湘晴解释道:“肯定是她给我吃了药的原因!所以……所以我才没有事情。”对的,肯定是因为谢梓谨给她喂了药的原因,药效发作,所以她才能好好的,看上去一点事情都没有,一定是这样的!   “杉杉,我看你真的是病的不清!”顾湘晴见顾雪杉疯狂,只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真像她所说的那样,被虐待成那个样子,还能安全无虞,一点问题都没有,那药得有多值钱?不要说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堪比神丹的妙药,就算有,她也不会相信杉杉的话的,毕竟,谁会蠢的折磨了人,再将人用千金都难买的药给救了?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我被顾雪杉她折磨了,虐待了……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你还是不是我妈?”顾雪杉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头上死死的抓着,挠着,双眼痛恨的盯着顾湘晴,她变得有些疯狂。   明明一切都是发生了的,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对于她的遭遇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仅不安慰她,还要笑话她,说她病了……   她才没有病,病的是她……   “谢梓谨她知道了我是谁,我亲耳听到她叫我姐姐的……你瞧,她叫了我‘姐姐’呢!哈哈哈……”顾雪杉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癫狂的大笑着,“妈妈,她也知道你的存在,我们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   说着,顾雪杉突然停住了笑意,她猛地弯下身子,伸手撑在餐桌上,身子往前倾,脸渐渐的在顾湘晴眼睛里放大,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湘晴,突然间便咧嘴龇出惨白的牙齿:“妈妈,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好好好,妈妈知道了,委屈你了。”   屈你了。”顾湘晴被顾雪杉疯癫的状态给吓住了,看着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这张小脸,她一点都不感觉到清纯,而是感觉到格外的恐怖,望着她露出来的牙齿,她竟然有些害怕。   害怕的她决定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必要再反驳,她小心翼翼的说起来:“妈妈很心疼,杉杉,乖,你坐下来先把晚饭吃了,妈妈会为你讨公道的,会让谢梓谨那个小贱人得到报应的……一定让她千倍百倍的尝尝你受到的苦……”   边说,边观察顾雪杉的神态,见她慢慢的放松身子,终于听话的重新坐了下来,顾湘晴这才送了口气。   “妈妈,杉杉好痛……好痛……他们都欺负杉杉……”顾雪杉猛地哇哇大哭起来……   “乖,不哭了,咱不哭了,听得妈妈心疼……”顾湘晴坐在对面,根本没有起身上前给她一个拥抱的意思,她只是纯粹的嘴上不痛不痒的安慰着,心里却是想着怎样将那些个东西送个谢紫沁那个女人的手里,让她也尝尝她尝过的痛!   ·   早间,露水还未消去,空气依旧冷的让人难受,太阳还没上升,天际还泛着白。   谢紫沁却已经早早的就起来了,梳洗打扮,捯饬好自己,她没有去餐厅吃早饭,而是独自一个人找了一处安静没人的地方,静静的呆着。   想着这两天夜里谢华季不同往常,十分频繁的所求,她不自觉的红起了脸颊,那种感觉是很多年都没有过了,她以为她是不在意的,可是这两天,却让她发觉,原来在内心深处她也是渴求的。   不远处的一个下人,早先便发现了谢紫沁落单,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撑着手肘在桌面上,发着呆。她偷偷的观望着,只瞧着谢紫沁时不时的傻笑着……   伸手塞到外衣的口袋朝里面摸了摸,她沉住气想了想,想到之前那个人跟她说到的那笔钱,她十分的心动,因为那样一笔钱,她哪怕做三十年的活,也挣不到!咬了咬牙,不过就是送个信就能得到那么一大笔的钱,她最终还是决定做了!   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她赶紧小跑到谢紫沁的面前:“大小姐,这是有人给您的信。” 第99章 矢口否认,哀愁心痛   “信?”谢紫沁回过神来,疑惑的看了一眼下人,便接过她递过来的信封,“谁送来的?”   “我不知道,只是听了吩咐送给您的。”下人摇了摇头,她的确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是为了那一大笔的钱才做了这差事,“大小姐,您慢慢的看着,我先下去忙了。”   谢紫沁也没瞧她,点了点头,下人见状立即就离开了。谢紫沁瞧了上下打量了一眼,信封壳子上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她皱了皱眉,伸手撕开信封口,将里头放着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拿了出来。   慢慢的,慢慢的,彷如慢镜头切换般……谢紫沁瞧着露出来的一角,是照片。   她慢慢的抽了出来,顿时傻了眼,丝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怎么会……谢紫沁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却都是一样的,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怎么会……   没有例外的,每一张都是谢华季跟其她女人缠绵……   谢紫沁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想法便是,不可能,华季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么对待她!   但是,脑海里好像还有一个拿着叉子的魔鬼,它在不停的嘲笑她,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他怎么会这么残酷的对待她?难道是她做的还不够好吗?为什么?   望着照片上缠绵的人,谢紫沁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便塞回了信封内。她恶心,想吐,那种脏了眼的感觉太难受。   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谢紫沁渐渐的笑了起来,她这些天总觉得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总是怀疑这怀疑那的,还努力的控制自己别陷得太严重。   可是这些个照片又算得上什么?   谢紫沁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敢相信对她好了二十多年的谢华季欺骗她,背叛她。她宁愿这些个肮脏不入眼的照片是谁的恶作剧。   双手因为气愤,慢慢的握成了拳头,手里的信封被她用力的攒皱。   对,谢华季,他不是在吗?谢紫沁想着去跟他当场对峙,好过在这儿一个人胡思乱想的。   谢紫沁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情绪失控,她猛地站起身子朝着房间走去。   “紫沁姐,早!”半路上,谢子琴碰到谢紫沁,和和气气的跟她打了声招呼。但是谢紫沁却一点都没有看到她的样子,怒气冲冲的直往前走,谢子琴奇怪的望着远走的背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一向都温柔贤淑的紫沁姐这么的着急?反过头来想想,谢紫沁性子变不变,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笑了笑,谢子琴也就不再关心,径自去了餐厅。   猛地推开门,谢紫沁往里头走着,语气也是变得急促:“华季,华季……”   空旷的房间内并没有人回应,谢紫沁皱眉将休息室、卧房、洗手间、衣帽间一次看了过去,确实没有找到谢华季人。手中的信封被她用双手绞着,快成麻花。   本来轻声轻步的人此时因为怀疑与愤怒交加而变得十分的响亮,她转身出了房间,碰巧瞧见一个下人经过,伸手便拦住了对方的去路,大声的询问道:“姑爷去哪里了,你有看见吗?”   “大小姐?”下人手中正捧着一只木盆,盆里头是她刚刚从客房拆换下等着要洗的被单被套,正走着,却被突如横来的一只手给挡住了去路,抬眼,便瞧见谢紫沁正盯着自己瞧,她看着谢紫沁的神情好像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也就装作没看到,见谢紫沁问谢华季的去处,她想了想,这才规矩的回话,“我刚刚看到姑爷他好像是去了餐厅。”   “餐厅?”谢紫沁咬着嘴,转身便离开了,留下下人一人莫名其妙的。   谢华季在谢紫沁起床不久之后,也跟着起床了,他原本是想着陪谢紫沁她一起到餐厅吃早饭,做做样子,毕竟这么做,传到老爷子耳中也能好听一些。但是,却没想到当自己到厨房的时候,并没有瞧见谢紫沁的身影,问了下人,下人也说谢紫沁根本没有来过。谢华季是有些奇怪的,并不是担心,而是不知道她究竟做什么去了,不过想着这是谢家老宅,谢紫沁并不会有什么状况发生,于是也就留了下来,吃起自己的早饭。   正喝完粥的谢华季,放下筷子,抬眼的一瞬间,便瞧见一道身影从门外走来,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似乎散发出点点的光芒,显的她整个人都美好!   “紫沁,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到餐厅也不见你的人。”   “华季,我有事情跟你说。”谢紫沁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截了当的走到他身边,快速的说道,一向都温柔的嗓音,此时却是变得有些硬气,还有些怒火,她的双眸不再温柔似水,而是沾染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这么大的怒火?”谢华季站起身子,伸手拉过她纤细的手臂,有些不解的问起来。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谢紫沁身上不明的情绪,他有些怪异的看着她,便瞧着她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像是要把他盯个透彻、分明。   “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谢紫沁没有顾及她身处的地方是餐厅,桌上还有着其他人,她用力的咬着唇瓣,愤怒之意染红了双眸,似要喷火。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谢华季心中提量了一下,难不成她是知道了什么?他渐渐的眯起眸子,认真的观察着谢紫沁,见她的神情,像是刚刚知道消息过来   像是刚刚知道消息过来质问自己的样子。   “你别在这儿跟我扯其他的,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是不是出轨跟其她女人在一起了!”谢紫沁猛地一晃,将他握着自己手臂的手给甩了开来,往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的高声问道。   餐厅原本就有几个人在吃着早饭,见谢紫沁跟谢华季这二十来年的模范夫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架来,不得不说是有些吃惊的,每个人都放下了手中打开筷子调羹,静静的瞧着这出戏。   谢子琴也在其中,见到谢紫沁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一开口便是质问谢华季,她倒是理解了刚刚谢紫沁为什么没有理会她的原因了,原本心里产生的那本就微不足道的不快顿时就消失了。   “我跟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谢华季见谢紫沁甩掉自己的手,当即便愣了,见她再次逼问,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心态,绝不承认的回道,“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什么坏话了?是谁在挑拨咱们两人的关系?”   “没有?”谢紫沁嘲讽的笑了起来,她双眼略带湿润的望着谢华季,她原本在来的路上考虑好了,如果谢华季老老实实的承认了,那也算他还有骨气,只要他跟那个女人断绝了关系,那她便是再心痛难受也能够原谅他,两个人好好的继续生活下去。   但是,他竟然敢做不敢当,当年的那些个勇气他都到哪里去了?难不成是年纪越大,骨气都被磨光了吗?   望着谢华季,便是岁月侵蚀,叫他的容颜变得不再如从前那么的风姿绰约,但是,不管他外貌再怎么变,他依旧都是她的喜欢的人。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这个她喜欢的人变得都快叫她不认识了呢?可是,可笑的却是,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傻傻的被他欺骗着,活在美梦交织的晃眼之中。   她越看谢华季,越是难受,双眼布满了痛苦与被欺骗的疼意,不自觉的滴下一滴清泪,滑过脸颊,顺着下颚滴落在身前的衣服上,快速的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小块湿润。   “紫沁?”谢华季有些不安,他试图拉住她,但是谢紫沁却是苦涩的笑着,避过了他向她伸过去的手。   “你为什么不承认呢?”谢紫沁笑的愈发的难看,她伸手将手中被攒皱了的信封里头的照片都拿了出来,猛地朝着谢华季的脸砸了过去,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谢紫沁并没有感觉有丝毫的爽意,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痛,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你……”谢华季本能的抓住了被扔在脸上的照片,被照片打脸的那一瞬间他的愤怒是成直线型的上升的,他恶狠狠的往着对面愁怨的谢紫沁,却在见到她嘴角的那抹嘲笑时候,却慢慢的消散了,因为他是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即使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过错。   他收回了恶毒的视线,低头望着被抓住手上的照片,一刹之间便惊恐的放大了瞳孔,怎么会?他慌张的望着散落一地的照片,无一例外的,都是他前几天在顾湘晴哪儿看到的那些个他和其她女人缠绵的照片,“这……这些都是谁给你的?”   谢华季愤怒之意油然而起,他知道这些个照片顾湘晴那儿有一份,但是顾湘晴她要是有点脑子绝对不会做这些个没脑子的跟他做对的事情,究竟是谁?谁在背后捅他,拉他的后腿?   “你……这些个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谢紫沁死死的扯着自己的裙子,她很愤怒,活了四十几年,她从来有没有这种暴怒的情绪,这种情绪她很陌生,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紫沁,这些个都是假的,你别被骗了,现在的合成技术很成熟,一定是有人看不得我们夫妻和睦,想要挑拨我们夫妻两人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要被骗了!”谢华季虽然对于这些个照片很愤怒,很吃惊,但是他还是反射敏捷的说着,将手头的照片够归结于万能的PS的功劳。   “这……”谢紫沁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希望,可是还没待得那希望燃烧就被旁边一直观望的谢子琴给掐灭了幻想。   “姐夫,这照片,可不像是PS的。”谢子琴没有想到这个一向以温和体贴示人的姐夫竟然也会做普通男人会做的事情,倒真是让她吃惊了一把。不过,想着男人的本性不都是这样吗?她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刚才谢紫沁挥出砸向谢华季的照片,有一两张飞到她的脚下,出于好奇心作祟,于是她便捡起来看了。不得不说这照片上的女人身材还真的够火辣的,是个女人都要嫉妒羡慕恨的。见谢华季为自己找借口想要蒙骗谢紫沁,谢子琴难得做了一会好人,插了话。   “谢子琴,这没你的事情,你给我闭嘴。”谢华季恼怒的盯着谢子琴,他气愤她的多嘴,恨不得将她那张好看的嘴巴给撕个稀巴烂。   “切!自己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还不允许人说吗?”谢子琴鼻间轻嗤一声,鄙视的扫了谢华季一眼。   “子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谢紫沁希望谢子琴告诉她,她是在跟她开玩笑,其实这些个照片都是假的,但是她的内心却在清楚的告知她,这些都是真的,谢华季是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姐,我在大学里学过几年的设计,这PS也是知晓的。所以,我很确定,这些不是合成的。”谢子琴感觉到谢华季正用着犀利的视线盯着她警告她,但是她   她,但是她是谁?他是谢子琴,才不会把一个上门女婿的警告放在眼里呢!就算他姓谢,那又如何,说到底终究是一个外人!说着,谢子琴还不忘好心的叮嘱谢紫沁,“姐,你可不要别姐夫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谢子琴!”谢华季恼怒的大喊着谢子琴,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每一个细胞都在咆哮,他的眼睛像是毒蛇一样,恨不得用犀利的眼神射死谢子琴。   “谢,华,季!”谢紫沁苍白了脸色,她的双眸里头慢慢的都是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谢华季竟然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遮掩,欺骗她,她怒声以喝,气的鼻子酸疼,浑身不自觉的发颤起来,她猛然一个大跨步,伸手朝着谢华季的脸便挥了过去,“你实在太可恶了,你怎么能够这么的骗我?”   “紫沁……”谢华季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还想挥打的动作。   “你们这是在什么?地上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都没人收拾吗?”谢天鹰在得到消息之后,便跟着谢管家来了餐厅,他对着里头的人怒声大吼!   “爸!”谢紫沁见到谢天鹰来,满身心的委屈顿时化为无尽的泪水,她猛地扯开了被谢华季抓住的手,朝着谢天鹰跑去。   “都四十来岁的人,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哭呢?”谢天鹰伸手替谢紫沁抹了抹她冒出眼眶外的泪水,叹气说道。   “爸,谢华季他在外头有女人了!”谢紫沁哭的难受,声音哽咽,“他怎么能够这么对我……爸,我好难受!”   “是吗?”谢天鹰并没有吃惊,但是语气还是装着好像不敢相信的样子,他抬眼朝着不远处的谢华季望去,不敢相信,“华季,这都是怎么一回事?紫沁怎么会这么说?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让她哭成这个样子?”   “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紫沁她刚刚过来,朝着我便砸了一大堆的照片,就说我对不起她了,但是这些个照片,我自己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呢!”谢华季恶狠狠的朝着谢子琴盯了一眼,转而才朝着谢天鹰解释起来,语气格外的疑惑,好像他真的没摸得着头脑一样。   “老叙,你把那些个照片捡起来给我瞧瞧。”谢天鹰无声的看了谢华季许久,对于他的话不予置评,而是转身朝着一起跟来的谢管家吩咐道。   “是,老爷。”谢管家应了吩咐,便上前将散落一地的照片一一捡起,望着照片上的情景,谢管家的眉心不自觉的攒到一起,便是他这个跟着谢天鹰大风大雨的经历了大半辈子的人也瞧着恶心,“子琴小姐?”站起身子,谢管家示意谢子琴将手上的照片一同交给他。   谢子琴自然没有异议,爽快的就将照片交了出去。   “姑爷?”谢管家望着谢华季,示意他将攒在手里的照片也交给他,谢华季愣了一会儿,就算在怎么不乐意,终究还是将照片交到了谢管家的手中。   “老爷。”谢管家返身,谢天鹰已经在桌主位上坐了下来,他将搜集的照片全部放在了他身前的桌上,“都在这里了。”   “嗯。”   谢天鹰除此没再说话,只是慢慢的看着照片,越看越是生气,猛地就拍案而起,一手迅速的将照片撸起,往两米开外站着的谢华季砸去:“混账东西,这么明显的证据在这儿,你还跟我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   “我谢家对你不薄吧,这么些年我将公司都交与你,是这么的信任你,你就是拿这些个事情来回报我的吗?”   “爸,您别跟紫沁一样被这些个照片就蒙蔽了眼,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个事情!这些个东西肯定是有人为了陷害我做的。”谢华季死死的咬住口,绝不松开,对着谢天鹰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没做过?没做过这些个照片还能让人拍到?”谢天鹰被谢华季的话给弄糊涂了,可是看着一地的照片,证据那么的明显,他就又来了火,“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吗?”   “爸,现在的技术手段可厉害了,便是一张照片,也能够用电脑把上头的人给换个头什么的,做的可像了!”谢华季抓紧机会解释道。   “是这样的吗?子琴,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谢天鹰皱皱眉头,不相信的转头问着谢子琴。   “大伯,姐夫他说的的确没错,现在的确技术很发达,照片也能够作假。”谢子琴很不乐意的将轻蔑的视线收回,规规矩矩的跟谢天鹰说道。   “是吗?现在的技术都有这么厉害了?照片都能够作假了?”谢天鹰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是瞧着谢子琴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倒也开始相信两三分了,他又继续问道谢子琴,“子琴,既你知道这些个,那你觉得这照片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伯,我刚刚还对紫沁姐说,不能让姐夫的话给骗了。依我就这么光眼看来,这些个照片没有PS过的痕迹,应该都是真的,不过究竟是真是假,还得专业人士鉴定一番。”谢子琴把话都说完了,才后知后觉的自我嫌弃起来,他们大房的事情,她没心没肺的插什么嘴啊!又要树一枚敌人了。   “这样啊,老叙,你联系找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过来,将这些个照片鉴定一下。”谢天鹰若有所思,转而便朝着身旁的谢管家吩咐道。   “是,老爷。”谢管家应了声便准备出去,吩咐人办事。   办事。   “等等。”谢华季出声叫住往外走到谢管家,他对于谢子琴算是恨上了心,照片的事情一被鉴定,就算他再怎么反驳,谢老爷子也绝对不会再相信他。   见谢管家停住了脚,谢华季灰头丧气的对谢天鹰说道:“爸,您不用找人鉴定了,这些个照片都是真的!”说完,谢华季的身子都软了下来。   “你……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谢天鹰气的伸手便要拿着手里的拐杖朝他打去。   “谢华季……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谢紫沁听到谢华季亲口承认,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挖了很大的一个口子,里头不停的在流血!   她朦胧的双眼,杏花雨下,愁怨着目光,哭泣着问道:“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不起我的?”   “没多久……”谢华季还没说完,谢紫沁就听不下去了,伸手抓着桌上的碗便朝他砸了过去,“你混蛋!”   “紫沁,我知道错了!不过是逢场作戏,并不是真的,我跟她就只有一次过,你原谅我好吗?”碗朝着他的胸口砸过来,他伸手便挡着,手被砸的很痛,碗里头还有着温热的粥,泼了他一身,整个人狼狈不堪的,他没有在意,而是用着忏悔的眼神看着谢紫沁,跟她后悔着。   “一次而已?一次还不够吗?逢场作戏?你究竟对了多少女人逢场作戏?对我,你也是用着这样潇洒不过的态度对待着的吗?”谢紫沁仰头大笑,笑够了她才慢慢的望向谢华季,嘲讽的问道。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吗?谢紫沁越来越怀疑了!   “紫沁,你怎么拿自己和那些个女人比较,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我跟你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谢华季说着便想要上前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前面,向她忏悔表达心迹,但是碍于谢天鹰怒目而视,他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心里所想,后悔的朝着谢紫沁说道,那迫切的表情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她看。   “你……”谢紫沁见谢华季这么低三下四的模样,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谢华季,她竟然有些迟疑自己究竟该不该原谅他。   谢华季见谢紫沁犹豫不决,赶忙再忏悔几句,掏心窝子的说道:“紫沁,你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我只是一时间犯了糊涂,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的,好吗?紫沁,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就谅解我这一次……”   “我……你……”谢紫沁被谢华季的话给弄得慌乱了心神,一时间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好乱,好烦,好躁,她需要安静一会儿,“爸,我想要静静,先回房了。”   “小沁,你别做什么傻事,爸年纪老了,不比从前了,经不得那些个事儿了!”谢天鹰看着她,格外的担心的说道。   “爸,我不会的,您放心,我只是想一个人呆着,冷静的想想。”谢紫沁见谢天鹰一脸担忧,自然知道他是担心什么,他担心她会想不开,如当年一样自己虐待自己,但是她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年轻时候那样的鲁莽了。   “那好,你去冷静冷静,想想清楚也好。”见谢紫沁一脸保证,谢天鹰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让她去。   “谢谢爸!”谢紫沁转身便朝着外头走去,瞧着谢华季跟了上来,她转过身子,怨气未解的说道,“你不要跟着我来,这几天你另外找间客房睡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谢华季无奈的停住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谢紫沁从自己眼前离开。   “爸,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些个糊涂事情了,您原谅我,帮我跟紫沁说说好话,让她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求您了,爸!”想到谢天鹰还在,谢华季赶忙转过身,走到他跟前,知错的求道。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们夫妻两自己解决,我是不会插手的!同样的,你对我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伤她的心,我是绝对没有这么容易原谅你的。”谢天鹰额头上的皱纹因为发生的事情而加深,看着卑躬屈膝只悔求谅解的谢华季,他心里却是鄙视万分的,他起了身,不愿再瞧他。   “爸……”谢华季委屈的望着谢天鹰,见他一脸严肃,对着自己是那么的不喜,当即心头便怎么不舒服怎么来。   “老叙,你让人把早饭端到我房间,这儿我是呆不下去了。”谢天鹰没再瞧他,而是从里头绕过了桌子,吩咐了谢管家,就往外头走去。   “这早饭还真是吃的堵心!我也走了!”谢子琴见老爷子走了,于是也起了身,讥讽的说了一句,便迈腿朝外头走去。   “谢子琴,我跟你没完……你给我走着瞧”   “谢华季,刚刚还一副你错了的可怜样,紫沁姐和大伯一走,你就朝着我吼?我看你是有病吧!难不成还是我让你出轨的,或者还是我拍的这些照片……你朝我吼有个屁用!”谢子琴见自己又被谢华季当作了眼中钉,顿时停了脚,转过身去,朝他大声嘲讽道,红色的唇扬得比平日高出了许多,眼底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嘲笑。   说完,谢子琴便回了头,继续往外走。   谢华季愤怒的望着谢子琴渐离渐远而消失不见的背影,怒声吼道,满身的怒火无处发泄的,伸手便将桌上的碗筷一股脑儿的挥了,一桌子的瓷碟,瓷碗的梦然被他挥落地上碎成渣子。   “顾湘晴……”想   晴……”想到这些个照片,谢华季对着顾湘晴便是咬牙切齿,气呼呼的怒瞪了一旁候着的下人,便跟着离开了。   “老叙,你把那个下人的工资结一结,然后就让她离开谢家吧!这样贪心的人咱们谢家用不起。”长长的回廊就谢天鹰跟谢管家两个人,走到半途,谢天鹰才出声跟谢管家说道。   对于小谨走之前跟他说的事情,他一直都没有忘,当即就跟老叙吩咐了。   只是后来想想,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完完全全的将小沁庇护在自己的身后,毕竟他还能活多久呢!于是,他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一点一点的让小沁知道,所以当老叙通知他有人跟宅子里头的下人接头的时候,他并没有当即就将人抓了起来,而是顺顺利利的让那个下人将接头人交给她的东西交到了小沁的手上。   不过,东西虽然在他的默认允许之下给了小沁,但是这种轻易就被外人鼓动的人,他却是留不得的。   “老爷,这些个事情我都知道的,工资都已经结好,就等着您发话呢!”谢管家一边跟着走,一边回道。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谢天鹰点点头,想到小沁,他终究还是心疼的,对于自己的处置方式他始终还是有一丝的不确定的,“老叙,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对是错?”   “老爷,您没错。”谢管家瞧着谢天鹰,想起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他也是心疼的,“小姐她有知道的权力,您让她知道是一丁点的错都没有的。我想,您没有一下子拆穿姑爷的把戏,也是为了小姐考虑,生怕她不能够一下子承受更大的打击。”   “老叙啊,还是你懂我。”谢天鹰叹气道,“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她的性命来的重要。只是,这一次一次的打击,跟一次性的打击,究竟哪一种对于小沁的伤害更加的严重,我却是没有把握啊……也不知道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你说,小沁要是知道谢华季那个东西不仅仅只是做了这些个对不起她的事情,该有多难过啊……到时候,她会不会恨我这个当爸爸的没有完完全全的告诉她?”   谢管家听着谢天鹰担忧的话语,望着他忧愁的面容,这会儿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只能默默的跟在一旁。   ·   谢华季怒气冲冲的回房,却是被谢紫沁挡在外头,不得入门,他气不打一处来的一拳头便砸向了门,转而便离开了。低头看了看身上脏兮兮的外套,谢华季实在忍受不了的直接脱了外套,将手机从口袋掏了出来,碰巧见下人从身边经过,他想也不想的就将外套扔到那人身上,吩咐道:“洗了。”   谢华季很是愤怒,想到顾湘晴,他转身便朝着外头走去,走了许久,到了自己的车子面前,快速的上了车子,“砰嗵”一声,车门被用力合上。   快速的拨打了顾湘晴的电话,电话一被接通,谢华季等不及顾湘晴打招呼,便是一通怒骂:“顾湘晴,你好样的,你让我不好过是吧!啊……想要拖我的后腿?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好过,你这个女人也别想有好日子。”   顾湘晴看到谢华季打来电话的时候,是一脸的高兴,心想着还不算那么的没良心,至少知道关心她们母女俩,于是高高兴兴的接了电话,还没开口,却被谢华季狠狠的骂了一番,骂的她云里雾里的,她顿时便想到前几天的事情,于是也丝毫不客气的反了回去:“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火啊!是有病吧你!我又哪里惹你招你了?”   “顾湘晴,你有种,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了,别想那些个小心思的把事情捣鼓到谢紫沁面前去,让她知道了。你倒好,竟然一点都没有把我的话放到心上去,转眼就将那些个照片送到了她的眼前……啊……顾湘晴,你倒是长本事了,谢家老宅,你都能够找到人将东西交给谢紫沁知道?”谢华季大声的喘着气,说着,便一手砸向车前,对于顾湘晴的不满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了!   “谢华季,你有病吧,我这几天都没有出门,又是什么时候把照片送给谢紫沁那个贱人了?照片我还在家里呢!”顾湘晴当即愣了一下,她的确是有这些个心思想要让谢紫沁那个女人尝尝痛苦,但是这几天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做这件事情呢,谢华季这话里的意思是谢紫沁已经得到那些个照片了?怎么可能,照片她还好好的收在客厅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呢!   “照片还在家里?”谢华季愣了愣,难道真的不是顾湘晴做的?那是谁?是谁看不得他好?   “当然在家里了!我好好的收着呢!”说着,顾湘晴便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在电视柜前蹲下了身子,一手打开了放置照片的抽屉,朝着里头翻了翻,可是照片却不翼而飞了!   “怎么不见了?”顾湘晴疑惑了一声。   “什么不见了……”电话这头的谢华季听了,赶忙问道。   “照片,照片不见了……”顾湘晴赶忙将电视柜下的抽屉全部都打开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瞧见那些个照片的踪迹。   “你……”谢华季气的,涨红了脸。   “妈,你在找什么?”从房间走出来的顾雪杉看着顾湘晴蹲着身子在地上翻来翻去的,好不难看,她走到一旁,询问问道。   “照片呢,就上次那些个照片,我记得我明明放在这里头的,怎么就没有了呢!”顾湘晴听到声音,赶忙抬头问道顾雪杉。   。   “哦!你在找那些个照片啊!当然找不到了,因为我已经把它们就送了出去。”顾雪杉一脸不在意的说道。   “你……气死我了……”谢华季听到电话那头母女两人的交谈,听到顾雪杉说是她将照片送了出去,顿时就气得几乎都要喘不上气来,他狂怒的便将手机往一旁砸了过去,“不孝女……竟然扯我的后腿……气死我了……”当然,后面的谈话,他也没能听到。   “你交了出去?你什么时候交了出去的?怎么都没有跟我说过?”顾湘晴听到,顿时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她爬起了身子,质问道。   “今天大清早啊,天还没亮我就出去了。对了,为了这件事情,我还花了一大笔钱呢!”   “这事儿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就私自做了?”顾湘晴听到一大笔钱,心里的滋味儿可谓是翻江倒海的。   “这事情我们不是早就商讨过了吗?你做,或者我做,有什么区别吗?”顾雪杉不再看她,而是转身朝着厨房走去,漫不经心的问道,“早饭,妈你做了吗?”   “没做!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顾湘晴见自己被女儿这么的忽视,心里十分的不好受,说起话来也格外的冲,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想到自己还在跟谢华季通着电话,顾湘晴赶紧握着手机,电话还没有被挂断,她赶忙叫着:“华季……华季……”   叫了几声,也不见电话那头有回应。顾湘晴这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她的心也跟着沉重了起来,走到顾雪杉身边,“你爸刚才打电话过来了,他很生气……”   “哦!”顾雪杉不在乎的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对于谢华季会生气这件事她早就想到了,但是他生气跟她有关系吗?她又不会因为他生气就不做这件事情了。   “你怎么一点担心都没有?”顾湘晴瞧着顾雪杉满不在乎,实在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担心?不就是让谢家女人知道吗?再说了,谢梓谨她早就知道了我们跟爸爸的关系,难不成我们还要什么都不做的在这儿干坐着等她们上门来吗?”顾雪杉“呵”的一声,笑了起来,布满笑意的小脸却是格外的诡异。 第100章 摇摆不定,内奸之痛   何况她想要的效果不仅仅如此呢,她想要闹大,闹的越大越好,人尽皆知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她要一切,谢梓谨所拥有的一切她都要拿过来,即便不能全部,也得分割了一半。   “怎么还一直说谢梓谨那个小贱人?”顾湘晴实在头疼的很,这两天,顾雪杉就不停的在提谢梓谨,说她是如何如何的虐打她,听得她头都疼的要死。   “妈,你不觉得我们闹腾的动静还是有点小了吗?”顾雪杉才没管顾湘晴说什么,她只是呵呵的笑着,笑的声音有尖锐,让人听着便觉得难受。   “你想要做什么?”   “没有啊!”呵呵!她能做什么呢?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够做什么呢?   “杉杉,你可别乱来,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能扯你爸的后腿,跟你爸闹翻啊!”顾湘晴瞧着她笑的诡异,心里顿时便涌上一股子的凉飕飕的感觉,让她毛孔大张,寒颤极了!   “妈妈,你担心什么呢?我又不会让你没得吃没得穿的!”被顾湘晴这么一说,顾雪杉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十分的不喜,她不喜欢妈妈畏手畏脚的样子,一丁点的出息都没有。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要买衣服吗?妈妈陪你去好吗?”顾湘晴不愿意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来纠缠去的,于是便转了话题说道。   “好啊!”听到可以去逛街,顾雪杉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有妈妈在,她可以尽情的shopping,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   有人的地方,消息扩散的速度可以比媲美火箭发射。   不一会儿,宅子里头的人都知道的餐厅发生的事情,焉柒自然也是听到了风声。   她原本想着立马通知谢梓谨,让她知道。可是想着之前池铭玺跟她说的一些事情,她的私心便起来了,对她而言,谢家的事情没有boss来的重要,所以,还是决定暂时不说,等到过了年,再跟跟谢梓谨换回身份,同时通知她。   虽然如此,但是焉柒想着还是需要去安慰一番。不过走到谢紫沁房门前的时候,却被拒之门外,谢紫沁谁也不相见,包括谢梓谨。   想了想,焉柒还是在门外说了几句,不再多留,回房去。   在半道上倒是遇到了神态萎靡的谢华季,谢华季原本是想立马找顾雪杉算账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去,只是一个人闷闷的在车厢内抽了一包烟,坐了一长段时间,这才重新回了宅子,走到哪里,他就感觉哪里有嘲笑的视线在盯着他,让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   看到谢梓谨的时候,谢华季当即便将脸拉的老长老长的:“你怎么过来了?”   “看看妈妈!事情我都听说了!”焉柒停住了脚,抬头看着灰丧着脸的谢华季,“爸,你是要回房?”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爸你现在还是别回房的好,省得受罪!”焉柒黑色的瞳孔就那么微眯着望着他,“你现在过去无非是自讨苦吃。不过爸,我倒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对不起妈妈的?今天叫谢家上上下下的都看了一场笑话,您不觉得害臊吗?还有啊,您可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说出来吗?我觉得要是有的话,那不如一齐说了,也好早死早超生!”   “你……”   “爸,我就先走了!”焉柒扯了几句,就觉得没有意思,于是也不再多废话下去了,见谢华季被说的尴尬有羞怒,她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小丑,只觉得好笑,堵了他的话便回去了。   “紫沁,你让我进来好吗?”谢华季仗着谢紫沁对自己的爱还是走到了两人的房间前,伸手敲了敲房门,语气分外的温柔讨好,“我进来拿件外套,就走,好吗?我保证,一定不打扰你。”   等了一会儿,见里头没有任何的回应,谢华季伸手握住门把,眼神有些阴暗,慢慢的转动门把打开房门。   “紫沁?”谢华季带着试探意味的叫着谢紫沁,却发现房间里头没人。   他朝着里头走去,床侧是个落地窗,外头是一片露天的阳台,落地窗被人打开了,寒风吹过,薄纱的窗帘轻轻飞舞,露天阳台上放着藤制的桌椅,右侧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是他刚刚在找的谢紫沁,靠近了落地窗,突然一股寒意十足的风吹过,谢华季猛地便觉得一股飕飕的凉意爬上了身子,他不自觉的伸手搓着手臂,朝着外头走去。   “紫沁?”谢华季走到谢紫沁的身边,轻轻的温柔的叫唤着她。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我不想看到你吗?你给我走!”谢紫沁心情一直都不得好,她一直都没有想通,谢华季为什么要背叛她,为什么要和其她的女人做那些个恶心的事情。   “紫沁,外头怎么冷,你怎么也不多穿一点,就这么坐在这儿,感冒了怎么办?”谢华季全然当作没有听到谢紫沁赶他走的话,而是十足温柔体贴又担心急促的说道,“你等着。”说着,谢华季便转身朝着房内走去。   “不用你管,你给我走……给我走……”对于谢华季的关心体贴,谢紫沁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该怒该怨该恨,她想要像个泼妇一样疯狂的朝他打骂,但是生来便温和做人修养到家的她做不到,她只是愣愣的望着远方,嘴巴里不停的重复着。   谢华季不是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的,当他刚刚走   都没有的,当他刚刚走到她跟前,低头望着她的时候,他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心疼的,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   只是,当他转身朝里走去的时候,听到谢紫沁一点都不领情依旧让他滚的话,便是那么才刚刚涌上心头的一丁点的心疼也顿时没有了,他的内心其实是烦躁的,愤怒的,他只觉得谢紫沁太没有容人之心了,她怎么就不知道男人偷腥是天性呢?哪个男人没有过呢,何况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做这些个事情也是再寻常不过了,她怎么就不能够理解呢!   “来,披上。”回了房,谢华季取了一件大衣,重新走到谢紫沁的身边,蹲下身子,伸手将大衣替她披上。   “我不用你好心,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谢紫沁伸手便将披在身上的大衣给扯了下来往一旁扔掉,她看也不看谢华季一眼,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她的声音因为伤心哀泣变得有些嘶哑,原本温柔似水的眸子哀伤的没有了光彩。   谢紫沁其实已经被冻的浑身都冰冷,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身再冷,也不及心冷。她觉得自己像是掉到了冰窟窿里,被冻的发寒冷疼,被冻得僵硬无法说话。   “你……”谢华季望着被不领情扔在地上的大衣,非常的愤怒,他双手攥成拳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紫沁,你现在还在生气,不想见我,我这就走,但是,紫沁,我是真心求你的原谅的,想想我们这二十来年……这二十来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但是我现在求你,求你相信我一次,求你原谅我这一回,以后我绝不再犯……”   “你走吧!”谢紫沁听着谢华季再也真诚不过的话,想着这二十多年的生活,想着当年……如果说她一点都没有被打动了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想到那些个脏了眼的照片,她却是不能这么容易的就忘掉的。   “好,你不想见我,那我就先走。你记得,只要你想见我,我一定会立马出现在你的眼前的。”谢华季说着好听的话,再次望了一眼谢紫沁,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   见谢华季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谢紫沁却是难受的转头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望去,早已没有了踪影,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门合上发出的重响,苍白的脸颊滑过泪水,她不知该如何抉择!   ·   “池铭玺,你做什么呢?”焉柒回了房,便给池铭玺打了电话,见对方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是你啊,大清早的打电话来,有事吗?”池铭玺一向是个夜猫子,早上才睡觉的,他懒洋洋的的瞄了一眼手机,看了一下电话是焉柒打来的,这才继续凑在耳边说道,伸手往床头柜上够了够,摸索着抓到放在上头的闹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瞧,丫的,9点中还不到。   “你还再睡觉?”   “废话,你知道这才几点钟吗?9点还不到,你就来扰人清梦的……”将闹钟往旁边一扔,池铭玺翻了个身子,昏昏欲睡的说道。   “快9点,马上就到中午了,你大半夜去偷鸡摸狗的?还是跟女人不知疲累的玩儿了一晚上?”焉柒真的就抬了手看了一下时间,正8:43。   “就我这么风流倜傥的多金男还需要去偷鸡摸狗吗?还有啊,我很洁身自好的,你个女孩儿家家的,别有事没事的就瞎想。这不年末了,几个地区的财务报表统统都呈递了上来,大boss不在,所以我忙了一晚上。”池铭玺一边伸手揉着睡意未消的眼睛,一边打趣的说道。   “他们是不是都回来了?”焉柒也懒得跟他扯东扯西的,直切主题的问道。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还没问。怎么了?”池铭玺想了想,突然想到之前跟谢梓谨在车里聊到的事情,想到老哥昨天打电话给他说今天下午回到,于是继续笑意说道,“你想问的应该不是他们而是他吧!放心,我老哥说了,今天下午会到。”   “哦……”焉柒沉静了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字,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反应。她总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池铭玺老是在跟她聊着天的时候就要扯上池铭泽,他难不成是想要把她跟池铭泽凑对吗?   “那你们是怎么打算安排的?”焉柒其实也是想要跟大家好好的聚一聚的,毕竟大家天南地北的,各有各的工作,很难同时凑到一起。如今有了这么一次机会,她也想同大家在一起,毕竟那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到时候让大家一起到兰彻家聚个餐。”   “什么时候?”   “明天。正好明天是兰彻的生日,他答应了谢梓谨会回来。”池铭玺想也不想的说道。   “这样啊……那之后还有什么安排吗大家?”焉柒咬着唇瓣,不抱希望的问道。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毕竟大家都是有事在身,难得抽个时间一起已经是很不错了,我们不能够奢求的太多。”   池铭玺想了想,听大哥的意思是旧金山那边的事情几乎都已经搞定了下来,只剩下一些尾子等收,不过那些其他的人都能够办得了,所以他暂时一段时间应该不会会旧金山了。但是其他人,要么是有公事急需处理,要么是私事等待解决,就连来这升州都是他好说歹说,甚至最后搬出终极武器“沈大boss”,才答应过来的,所以应该是不会留太久的。   “对了,焉柒,我还没有问   我还没有问你的,明天你回来吗?”   “我就不回来了,谢宅这边我离不开!”焉柒沉默了许久,才温温吞吞的回着话,她的声音里头有着失落,“他们过来了,你帮我跟他们打声招呼。”   “真的一点都脱不开身吗?”池铭玺脑子终于开窍了,焉柒不在的话,便是其他人都来齐了,他都感觉有个地方空落落的,所以,他还是希望焉柒能够出现,大家在一起的。   “大年初一,对谢家来说很重要,我这个作为‘孙女儿’的,是不能够出席的!”   “这……”池铭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刚才竟然差点控制不住的想要跟她说,那你就跟谢梓谨换回来啊!反正她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   但是,他不能,他们这些个人都是沈兰彻当年帮助过的人,他们再怎么苦,也是没有他苦的,对于他们这些个从死里逃生的人来说,沈兰彻虽然不把他们当下属看待,但是在他们内心深处沈兰彻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所有人共同的一个目的,便是希望沈兰彻能够活的轻松些,好不容易出现了那么一个人,能够叫他变得像个人了,他怎么忍心打断呢?   “好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焉柒感觉到了池铭玺的沉默,她笑了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僵硬的气氛实在是太难受,于是她聪明的转开了话,“池铭玺,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谢紫沁收到了谢华季出轨的照片了。”   “哦?”池铭玺没有吃惊,毕竟之前顾家母女两人计谋的话他也都听到了,“所以呢?”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立即就告诉谢梓谨,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池铭玺爬起身子,靠在床头,打开了一旁的台灯,原本还有些睡意朦胧的眼睛顿时消退了睡意,变得十分的清醒精明,他微微蹙眉,想了许久,这才张了嘴回了话:“这件事,等过了明天再说吧!”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焉柒没有异议的同意了,“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挂了,你继续睡吧!”   “……”池铭玺没有了睡意,将手机扔到床的一边,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赤着脚踩在软茸茸的白色地毯上,感觉到异常的暖和,在不远处的桌上取了遥控器,按了一下。原本合上的厚重的窗帘慢慢的自动朝着两边拉过去,顿时一缕光线照射了进来,将原本昏暗的房间照了个透亮,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窗前,默默的望着窗外。   洗漱了一番,池铭玺正准备通知人给他送饭的时候,接到了池铭泽的电话。   “哥,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   “铭玺,我没上飞机,临时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来了,替我说甚抱歉。”池铭泽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拉杆箱,他正站在机场门口给池铭玺打着电话,右手正扣住一只纤细的胳膊,狭长的眸子正阴鸷的盯着被他扣住的女人,可是在眼睛深处,那里有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激动。   “哥,什么要紧的事情?”池铭玺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好了的吗?怎么临时变卦,这样的行为是不好的,他难道不知道吗?   “私事。”池铭玺朝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声,见被他死死抓住的女人朝着他不停的叫道“放开我”,她不安分的挣扎,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她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是那么的恐惧,好像在控诉着,说他是个恶魔一样。   他顿时便不高心的在手上用了些力气,顺便将电话给挂了,压低了嗓音对着女人警告道,“你给我安分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过去这么些年,久的他几乎都快要忘掉了,可是,为什么在他要放下不再去想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来撩拨他快干涸的心湖!   “哥?”电话被挂了,池铭玺听着嘟嘟的声音,却是疑惑了起来,他刚刚好像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女声,好像是让放开!私事?老哥什么时候竟然也会有了秘密?是跟那个说话的女人有关系吗?   ·   “池铭玺,你帮我个忙!”谢梓谨想到之前妈妈跟她说的好像有人在监视她,于是打了电话个池铭玺。   “不用客气,你是想直接把人交给你吩咐,还是其他什么?”   “你让人查一下最近我家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最好将每个人的名字详细资料都能够罗列出来给我。”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之前回家的时候妈妈提到过,总是感觉最近有人在监视她,而且,我也发现对面林子里头的确不寻常,实在有些担心。”谢梓谨解释道。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办这件事情的。”   “嗯。明天你们过来,你记得让人多准备点吃的,我不会做饭。兰彻也不知道是几点才回来。”谢梓谨想到明天他们有一群人过来,而家里没有任何准备的,于是便跟池铭玺一道说了,想到自己打电话给沈兰彻,可是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谢梓谨不知怎么的就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道,“池二,你这两天有接到过兰彻的电话吗?”   “怎么了?”   “我打电话都是没人接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我没有给他打过电话。”池铭玺听了谢梓谨的话,心里有些奇怪,虽然沈兰彻不给他们打电话那是正常的,但是他竟然都没有一通电话给谢梓谨吗?这倒是有些不寻常   有些不寻常了!   “哦……”谢梓谨有些失望。   “你不用担心他,他那个人不招惹别人,别人就该谢天谢地了,哪还会有人蠢的去招惹他!”池铭玺听着,于是安慰起来。   “嗯,他说了明天会回来的。我不担心。”谢梓谨尴尬的自嘲了一番,这才说道,“也没其他的事情了,我就先挂了!”   “好。”   池铭玺挂了电话之后,便重新朝外拨了一串号码,等了许久,终于被接听了:“是我,池二。”   “池二,你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难不成是想哥哥了?”回答池铭玺的一道十分阴柔的话语,听着好似在调戏。   “闫珩,你够了!”池铭玺皱了皱眉,这人还真是一点没变,不过他可没兴趣跟他耍嘴皮子,“兰彻人呢,在你哪儿吗?”   “刚刚走了。”闫珩不再嬉笑,而是沉下了心思,说道,他伸手朝着下头坐着的人挥了挥,示意他们离开,顿时,偌大的厅子就剩下他一个人,“你问沈兰彻,直接打电话给他不就行了,拐着弯的打给我,害的我还以为你想哥哥了呢!”   “没打通兰彻的电话。你少给我耍嘴皮子,三十来岁的人了,也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池铭玺伸手挠了挠头,被兰彻奴役还不够,还要被这么一个男生女相的男人给取乐子,真是够了!   “不好意思,还真不知道!”闫珩轻笑起来,他身子靠着椅背,略侧着,一头棕色长发用着一根绿色帕子随意的系着,滑落在地上,性感薄唇微微勾着,眉眼微挑,甚是勾人,比得女人还要风情万种,蛊惑人心,“要不你教教哥哥怎么写?”   池铭玺翻了翻白眼,他要控制住脾气,不能发火,不然就着了这个妖人的道,伸手堵起耳朵,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兰彻来你那儿,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闫珩轻嗤一声:“能有什么事情?难不成你担心我做什么吗?”   “没什么事情就算了,既然人不在,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池铭玺皱了皱眉头,这么多年了,闫珩还是这副鬼样子,丝毫没有改。   “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情?”   “他受了点轻伤……”   闫珩话还没说完,就被池铭玺给厉声骂道:“你妹妹的,你做什么吃的,怎么就让他受伤了,谁害的,给老子剁成肉酱,挫骨扬灰……”   “你给我闭嘴。”闫珩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人怎么一碰到跟沈兰彻有关的事情就这么的毛毛躁躁的,他轻声呵斥转而说道,“沈兰彻没什么大碍,就是肩膀被人划了一个口子,不深,不会要人命的。做这事的人,已经处置了,鞭挞一百后,断手断脚逐了出去。”说着,闫珩叹气起来。   “怎么一回事情,怎么就让人给下了手呢?”池铭玺听到他的话,虽然说只是一个口子,不深,但是他还是很气愤好吗!   “沈兰彻一直觉得我们里头有内鬼,前两天过来设了个圈套,内鬼果然按捺不住,见自己就要被当场就要拆穿,就狠下心来捅了一刀,当时沈兰彻是离他最近的人,再怎么抵挡,也没来得及。”闫珩叹了口气,眼神却是阴鸷毒辣,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内鬼竟然是他。   “内鬼?谁?”池铭玺听闫珩这么一说,顿时沉默了下来,这么些年,他们不是早已将里里外外都翻新了一遍,将不干净有二心的人都给除了出去吗?怎么还会有内鬼?   “这人你也认识,而且很熟悉。”闫珩想到那天在大堂里头发生的一切,既仇恨又痛心,“是于莫祺。这些年我们在中东地区的军火买卖上一直受阻,都是因为他在暗地做手脚。还有,前两次,两批上亿的军火在运输途中被人劫走,也是他通风报信,出卖的消息,害得我们那么一大帮子的兄弟就那么白白的死掉了……”   “于莫祺?”池铭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是他呢?他们同甘共苦了十几年,便是说生死之交都不为过,他怎么就成了叛徒呢?   “是他。他从一开始便是被安布罗林派到沈兰彻身边的间谍,潜伏了十几年,这个时候才动手,也真是够难为他了!”闫珩默默的说着。   “安布罗林派来的?”池铭玺再也没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如果连于莫祺都是枚棋子,他不敢想象他们周围究竟还有多少没有现形的反派。   不过安布罗林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那于莫祺他为什么不就此打住收手?   池铭玺没有吃的下去饭,他一直在回想着那些个年头跟于莫祺并肩作战的事情,每一个场景都是那么清晰的在他脑海里浮现,就像是电影在反映着。   那些年,于莫祺若是想动手杀了他,应该是有很多机会的。   ·   直到夜深,华灯初上,池铭玺还是维持着原样,坐在桌前,伸手撑着脑袋,静静的沉思着,他的眼中有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他终究还是接受了残酷的现实,于莫祺跟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倒是老宅,因为是大年三十了,谢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这个时候都到齐了,大厅里里外外坐了有十桌人,其中有两桌是为老宅里头年资久的老佣人准备的。   “大家都坐。”谢天鹰最后到了大厅,走到主位,望着站着的众人,说道。   “紫沁……”谢华季跟谢紫沁并   跟谢紫沁并没有坐在一起,而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了半个桌子的人。   谢天鹰这桌坐着的都是谢家最亲的人,除了谢天虎,谢子清,王明汐,谢子琴,谢子华和他的媳妇儿,便是谢梓谨、谢紫沁和谢华季三口。   见谢华季和谢紫沁两口子没有坐在一起,谢子琴只是无声的嗤笑着,倒也真有意思,明明早上都吵翻了的两人,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紫沁姐的度量还真是够大的,这种耻辱的事情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早就吵他个天翻地覆了,那还能够这么委屈的在这儿故作大度!   不过这谢华季的脸也真是够厚的,竟然也有脸继续在这儿呆着,他难道就没看到众人看到他是一副嘲笑的模样吗?他怎么还能坐的这么稳当?难道就不觉得有针在扎吗?   “不知不觉得,又是一个年头过去了,今年虽然小事发生了不少,但都不是什么要紧的,重要的是咱们谢家能够团结一心,比什么都重要。今天除夕了,大伙聚在一起辞旧岁,我这个八十来岁的老头子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也不图什么其他的,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大家都吃着,喝着。”谢天鹰站起身子,说了一番话,举了酒杯饮了一口便坐下。团结一心?呵!他们谢家要是团结一心,鬼才会相信呢!他无非也就说些个场面话。   “华季,你这么不跟紫沁妹妹坐一起,隔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你们是在学现在的年轻人,什么’距离产生美‘吗?”谢子华最喜欢看戏,光看他还觉得不过瘾,插着缝隙找着机会他就做一回龙套,说上个几句。说着,他便呵呵的笑了起来,引得周围桌上的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谢华季听着谢子华的讽刺,顿时便脸色大变,他忘了一眼谢紫沁,但见她只是跟着身边的谢梓谨一直说着话,根本就没有看他的意思,实在是让他足够的丢人。抬眸朝着谢子华望去,便见他那长满了横肉的脸因为笑而颤抖,满面油光的,看着便叫他恶心。便是再怎么恼火,谢华季也记得自己现在是在老宅,除了老爷子在,周围还有近百个人在瞧着他,他能够感觉到他们看过来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嬉笑,等着看他的好戏。   谢子华,你要当着众人的面扫我的脸,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   谢华季蔑视的望着谢子华,慢慢的说道:“子华哥,我们夫妻之间是我们夫妻自己的事情,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倒是我听说,二自从叔把子清哥手下的公司交到你手上之后,公司业绩就成直线下滑,便是公司股票也是三连跌,都快缩水的没了,好像那些个股东都十分的不满啊!”   “你……”谢子华原本是想看谢华季的笑话的,却没想到自己是引火上身,他气的说不上话来。他公司的那些个事情他怎么就那么的清楚?   谢天虎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好戏,谢天鹰的女儿不好过,他是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的,反而会在心里不自觉的幸灾乐祸,因为谢紫沁不好过,谢天鹰也会因为心疼女儿而不好过,所以他看着便高兴。   但是听到谢华季说道前些日子刚刚交给老大的公司竟然弄成了这副糟糕的模样,他终于是被气着了,猛地边盯着谢子华:“子华,华季说的都是真的吗?”   “爸,这些个都是一时的,等我再多掌管几天,等公司业务都熟悉了,一切就不会这样了,还会回到正轨上,越来越好的。”谢子华被吓到了,他自小便怕谢天虎用这种带着怒意不满的声音跟他说话,因为那意味着谢天虎正怒火中烧,冷不丁的背后便冒起冷汗,他不自觉的伸手擦起额头,紧张的解释着。   “爸,既然提到公司,那我在这儿说一句不好听的,大哥他管理管理这些个会所什么的,已经是勉勉强强了,公司哪里是他能够管理起来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大哥就将公司人事给大清理了一番,全都换上了自己那些个没头脑的东西也就算了,但是竟然都闹到董事会上去了,气的好些个董事会的董事都跑到我那儿跟我诉苦了!”   谢子清这些天虽然在家无所事事,但是对于自己当儿子看待的公司,他还是在暗中关心着,得知谢子华将公司弄得个乱七八糟,他真是快被气死了,可是谢天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任由他继续糟蹋下去,实在叫他看了窝火。   “老二,你就是嫉妒公司被爸收了转交给了我,你眼红,见有人扯我后腿你就迫不及待的在这儿落井下石的,你就巴不得公司重新回到你的手上。”谢子华一听到谢子清说话,他就格外的愤怒,见他跟着谢华季后头继续损自己,把自己诋毁的毫无用处的,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   “大哥,你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若是公司在你手上比在我手上经营的还要风生水起的,那么我这个做弟弟的也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如今这样的情况摆在面前,我这做弟弟的难道就任由公司这么亏损下去吗?”谢子清笑了起来,他一边伸手摸着王明汐的肚子,一边抬头朝着谢子华说了起来。   “你……”谢子华气得不由得颤起了手。   “够了!”谢天虎看了看被气得面红耳赤的谢子华,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谢子清,心里直叫个叹气。他这两个儿子,一个太蠢,蠢的让他连骂都懒得骂,一个太精,精的让他都要防备几分。   。   “老大,老二他说的没有错,你这个人啊,经营经验会所啥的还可以,但是公司却不是你能够经营的起来的。”谢天虎终究还是对谢子华很是不满的,他失望的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这才对谢子清说道,“老二,这公司还是由你继续掌管下去了,要是再有着老大胡作非为的,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爸……”谢子华顿时便不乐意了,公司才到他手几天啊?他连个油水还没捞呢!怎么就又重新回到了谢子清的手里啊!   “你给我闭嘴,公司被你弄得一塌糊涂的,我没找你算账就算好的了,你还在这不满意是想要做什么?”谢天虎硬了声,严厉呵斥道。   谢子华被谢天虎教训了一顿,再也不出声了,只是不停地盯着谢子清,布满皱纹的眼睛格外的毒辣,如蛇信子。   谢子清却没将他当一回事,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爸!”的客套话,便继续跟王明汐低声聊着天。   ·   吃了饭,不算主家的谢家人跟着谢天鹰谢天虎说了些过年的吉祥话,便提前领了红包离开了。   只剩下谢天鹰和谢天虎两家人留在大堂里守着岁。   或是打打麻将,或是下下棋,或是聊聊家常的……   时间过的倒也算快的,没感觉的,外头便鞭炮声四起,烟花绽放,绚烂无比。   新的一年到了!   小辈们,按着辈分,依次给两位老爷子拜了头,贺声“新年好”,也领了红包,再闲聊了些许时间,这才纷纷作散,各自回了房。   “紫沁……”谢华季抓准了时间,便凑到谢紫沁的身边,一脸讨好,期待的盼着她的回复。   “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你因为你的破事在这儿大吵大闹的,但是你别再跑到我跟前,来碍我的眼。”谢紫沁没好客气的回了他,不等他回过神,便跟着谢梓谨一块儿走远。   “哦!这不是姐夫吗?怎么傻愣在这儿呢!瞧你这脸红的,该不会是又被我紫沁姐给甩了脸吧!”在后头出来的谢子琴看到谢华季愣在远处,动也不动的,在瞧着远处几乎快要看不到的背影,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她说着却是继续往前走着,过了几步远,哧哧笑意,“这人呐,一犯起贱来,会贱上加贱的……” 第101章 蠢萌!你,要给我吗?   谢华季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太阳穴上的数根青筋猛地暴起,满腔的怒火无处喷射,他气得双颊微微地颤抖。这是第几次了,他被一个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笑话,真   是可恨,在她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没有尊严,可以任由她们谢家人嘲辱!   其他人经过他身边,只是瞧了两眼,没跟他多话,便离开了!   ·   谢梓谨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远处的灯火如星光点点。她想着,那些个灯火下团聚的家人,该是格外的温馨吧!只是他人的温暖跟她没有一   丝半点的关系。   倏的,一朵朵的绚烂烟火黑暗的夜空中竟相绽放,瞬息万变,无比璀璨,那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把夜空装点得如此灿烂夺目。   从未定下心来好好看过这瞬时的绚烂多姿,如今一个人站在高处,静静的观赏,看到最后,待得最后一抹烟花消散褪去,她只觉得感伤,也不知是为了这个短暂的永恒,还是为了她自身!   “喂。”   “在哪儿?睡了吗?”兰彻伸手揉了揉眉心,一旁的医师在为他的肩膀换着药,层层染了血纱布解开,露出深深的口子,皮肉绽开的,让人瞧着便觉得恐怖,医师替他敷上了药,那药有着   刺激性,可是他却连皱都没皱一下,任由他继续包扎好。   “家里。你这。还没呢,我睡不着。”冷热作用,窗户上泛着一层的朦胧的雾花,谢梓谨伸手在窗户上画着,不自觉的说着,“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她抬眼的时候,望着窗户上被画出来的字,满满的都是“沈兰彻”三个字,她愣了愣,随着便笑了起来。   听到“家”的时候,沈兰彻心情是有些失常的,他第一反应不过谢梓谨回了谢家,但是当她说到“你”是,他又有些开心,她在“他和她的家”,于是然,便是对着旁人一向都冰冷的嘴角   都翘了起来,染上了些许的喜悦,叫一旁帮忙包扎的医师看着都有些愣了。   “明天。”待得医师替他将伤口包扎好,沈兰彻伸手挥了挥,示意他先出去。   “哦!我打你电话一直都没打的通。”谢梓谨伸手抹去了窗上的字,愣愣的瞧着外头,话一说出口,她总觉得是不是哪里有些奇怪!   “我看见了!之前手机忘随身带着了。”沈兰彻不自觉的瞧着身旁的玻璃桌面,发出轻轻的脆响,他微微眯眸,呼吸有些沉,心情有些难受。他想着是有内奸的,可是却没想到,不过一个   圈套,套出来的却是出生入死了十几年的兄弟,那种感觉,太复杂,情绪交织,叫他感觉好像心都开始有些疼。他这辈子没几个朋友,对于朋友他惟愿真心相待,可是,这最终的结果实在叫他   太过的失落。   “你,怎么了?心情好像有些不好的样子!”谢梓谨感觉到了他说话时候的停顿,他语气的转变,那种沙哑的嗓音,跟平日里头如清泉般滋润人心的声音有着天壤之别。   “也没什么,你那儿该是深夜了,别一直熬着不睡,去休息吧!”沈兰彻不自觉的伸手摸着被绷带缠住的肩膀,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好。”谢梓谨没有强行追问下去,只是乖乖听话的回了房间,一个人上了床。   床铺是冰冷的,她腿脚伸进去的那一刹那凉意十足,躺在床上,谢梓谨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她伸手不自觉的在一旁空着的枕头上抚摸了起来,前些个日子她已经习惯了沈兰彻在身边   ,虽然他是冰冷的,但是她却会觉得是暖和的,反而他不在了,她才觉得不适应起来。   想他,没有理由。   迷迷糊糊的,在想念之中,谢梓谨终究还是慢慢的进入了睡梦之中。   “兰彻,身子要不要紧!要不要再派个人过去给你瞧瞧?”沈兰彻刚将电话挂下,放到一旁,准备上床休息一会儿,便接到池铭玺的电话,刚接通,听筒里头便传来一连串的关心。   “小伤,不碍事。”沈兰彻动了动嘴。   池铭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问了起来:“那于莫祺他呢?是死是活?”   “不知道。”   “兰彻,你说我们这都是怎么了,之前都是好好的,一下子就成了敌对。这么多年,零零散散的便是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的朋友,怎么就开始变了!”池铭玺感叹的说道。他该知道后果的   ,毕竟早先闫珩已经告诉过他是怎样的一个处置结果了,只是,想着依旧觉得有些可惜了!   “人,是个虚假的东西,带着面具,摸不清底子。”沈兰彻眉头紧锁,翠色双眸里头满满的都是平静,没有了先前的感伤,他慢慢的说道。   “可不就是啊……”池铭玺跟着有些伤感失落,他转而说道,“谢梓谨今天打电话给我,向我问你的状况,她好像有些担心,你有时间就给她回个电话吧!”毕竟是难得放在心上的女人。   “我知道。”他刚刚已经打过电话了。   “我之前跟谢梓谨提过,我们都到你那里一起过个年,谢梓谨同意了。”池铭玺将那些令人头疼作恶的事情暂时抛却一边,想着明天的团聚便不自觉的充满着激动,便是说话声也一扫之前   的唉声叹气,变得笑容满面。   “……”沈兰彻顿时便皱了眉头,他不是说过不参加了吗?他怎么还没有放弃,不过这次倒是聪明了些,直接从小谨那边寻找突破口,也省得遭他的拒绝。   “顺便给你过个生日。对了,你生日这件事情我跟谢梓谨说了,也不知道她到时候会怎么准备,你期不期待?”池铭玺哪能不知道沈兰彻是怎么想的,他是想着跟谢梓谨两个人过二人世界   ,好深入交流一番,但是,他觉得吧,便是交流也不差这一天半会儿的,让他们乐乐也是挺好的,不是吗?   “你跟她说了我生日?”沈兰彻语气微微扬起,他的眉间攒着,神色有些严肃。   “当然,你不愿意我们帮你过,那谢梓谨帮你过你总不会拒绝吧!这么些年了,还是第一次呢!我很期待!”   池铭玺点点头,他跟沈兰彻认识将近二十年,还记得小的时候,他们接受任务外出办理的时候,若是走到蛋糕房前,兰彻他总会装作无意的往里头瞥一眼,他会看着放在橱窗里头的蛋糕,   平静如死水的眸子也会因此而有一丝的波动,虽然他的动作神情掩饰的足够好,但是还是被在身边的他瞧到了。   后来,跟他死磨硬赖了许久,才得知了他的生日,到了过年的时候,虽然他们还在外头执行着暗杀的任务,但是他还是记得想要给他庆生,但是几次下来都被他推辞了。时间一久,于是也   只是把这一件事搁在心头,不再拿出来说了。   “我知道了。”沈兰彻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望了望飞机窗外,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倒也真是巧了,他难以启齿的话竟然让池铭玺帮着他说出口了。   突然之间,沈兰彻好像有了那么一些的期待,心湖也跟着有些波动起伏。   ·   四面八方的几人都陆陆续续的到达了升州,有着池铭玺安排好的人接到酒店入住,到了早上9点,池铭玺便打理好一切,吩咐了人准备好吃的,送到沈兰彻那儿去,便取了酒店接那几个人。   “我们几个有多久没有一起聚聚了?”他们人数不多,连着池铭玺也不过五个人,四男一女。于是大家就凑着在一辆车里挤了挤,池铭玺开车,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大家,这才笑着说道。   “差不多有七年了,不知不觉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蔺宸坐在副座,他是一群人之中最年长的,今年已是三十四岁了,他的肤色是古铜的,肌肉结实有力,隐约之间散发着男人味,五   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浓眉斜鬓,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宝光燿燿,眼里流露出的精光叫人丝毫不敢小觑。   “还真的没感觉,这些年各自忙着,都快忘了今夕何夕!”坐在右后侧的男人笑着说道,他有着一张娃娃脸,可是年纪却已然快三十了,要不是池铭玺打电话给他,他可能还不会踏出实验   室半步呢!   “池二,你带我们去哪里?”倒是中间的男人比较的沉稳,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不用刻意,便是那么的性感诱人。   “去兰彻那儿!”池铭玺想也不想的就说到,“等会儿到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他不是一向都有洁癖的吗?他会同意你带我们进去?”男人皱了皱眉,想到曾经有一年他不小心碰了沈兰彻的杯子,叫沈兰彻看见了,他当即便就将杯子扔到垃圾桶了。他当时看着那叫   做一个尴尬有恼火,他又不是用他的杯子喝了水,不过就是碰了一下,至于吗?   “放心,他不会的。”池铭玺呵呵的笑着,心想,便是池铭玺以前一直都在意,但是现在也不会在意了,毕竟如今出现了一个币洁癖更叫他在意的。   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不过大年初一的马路十分的宽敞,只偶尔一两辆车子驶过。一众人只用了平日一半的时间便到了华天棕榈。   池铭玺停了车,带着他们几个人上了十八楼,按了门铃,在等待门开的时间里头,对着几人再次提醒道:“你们可别愣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几人之中,除了蔺宸略有耳闻,其他几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相互猜测着。   谢梓谨后半夜才睡,不过第二天还是早早的就起了床,池铭玺没有跟她说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所以从一早上她都在收拾着,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沈兰彻一向是爱整洁,甚至是有些   洁癖的人,她也看不得乱糟糟的,更何况每两天便会有保姆上门打扫。   所以,家里其实是十分的干净,一丝的灰尘都没有。   只是,她觉得,还是要做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有些激动的心绪。那些个即将过来的人里头,她只认识池铭玺一个人,更何况沈兰彻并不在,她要独自一人面对他的朋友,想着小心脏便嘣嘣   作响。   抬眼,不知不觉的便都十点了,谢梓谨刚去倒了杯温水喝,就听到门铃声响。她赶紧的前去,打开门,便瞧见外头池铭玺带着四个人站着。   “池二!”谢梓谨对池铭玺打着招呼,眼睛却是朝着其余四人望去,碰巧,那四人也正不约而同的望着她。   “梓谨,早!”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大冬天的,外头冷,你们先进来吧!”谢梓谨收回了视线,转身让出了道,对着几人说道。   玄关早已备好拖鞋,于是大家也不客气的换了拖鞋,进了客厅。   “你是?”秋茈画走到里头便开口问了起来,她的语气有些命令的口吻,乍让人听着会不舒服。从一见到谢梓谨,她的眼神一直都没有从谢梓谨身上移开,当开门的大一瞬间,她是十分吃   惊的,她以为会看到沈兰彻,却万万都没有想到,开门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而言,都丝毫比不她差,更让她有些烦躁的是,她看起来比她还要年轻。   “你好,我叫谢梓谨,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池二一样叫我梓谨。”谢梓谨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那目光里头带着强烈的探究。   “蔺宸。”最右侧的男人朝着谢梓谨微微点头。   “你好,我是路易斯。”娃娃脸的男人笑容十分的甜。   “霍冰。”还有一个男人,呆板,僵硬,乍然初见,不自觉的便让人觉得无趣。   谢梓谨一一跟着他们打了招呼,最后重新落眼到秋茈画身上,瞧着她,等待她介绍。   “梓谨,她叫秋茈画,跟兰彻同岁。”池铭玺见秋茈画一脸的不乐意,根本就不愿意再说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于是出声调和了气氛。   秋茈画一听到自己跟兰彻同岁,当即便斜着视线朝着池铭玺射出,真是讨人厌,不知道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年龄了吗?   谢梓谨愣了愣,跟兰彻同岁?她突然才发觉有些好笑,认识了这么久,她都没有问过兰彻多大年纪。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客气的让几人落座,询问道他们的饮食爱好:“你们先坐,你们都想喝些什么,我去弄!”   “梓谨,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就来点温水就好。”池铭玺朝着屋子四周望了望,没见到人影,于是问道,“兰彻他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呢!”谢梓谨摇了摇头,“不过,他昨晚说今天会回来的。所以,应该是在路上了吧!”说着,她便去了厨房。   “池铭玺,她是谁?你不是说带我们去沈兰彻家吗?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小地方?”秋茈画见谢梓谨离开,立即就朝着池铭玺问起来,她的语气不太好,因为她隐约之间便能够察觉到刚刚那   个叫谢梓谨的女人跟沈兰彻之间的关系,但是她不愿意去相信。   “梓谨不是做了介绍了吗?这儿就是兰彻家,小是小了些,但是兰彻喜欢呆着,不就足够了!”池铭玺笑了笑,看着秋茈画面容有些着急,他是有些不忍心的,但是,这么多年,她也没什   么个进展,不就早已注定了她跟沈兰彻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可能性的,何况,她更适合的是做一个聪明的下属。   “你知道我的意思,她究竟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有他的地方?”秋茈画咬了咬唇,不甘心的问道。   “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池铭玺看了她许久,毫不迟疑的说道,“她是兰彻的女人。”   “就她……”秋茈画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却瞧见谢梓谨端着一盘子的水杯朝着这边走来,她当即止住了口。她看着谢梓谨举止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淑女的气息,顿时便不喜欢,这样柔弱的   女人,究竟是哪里配能够得上沈兰彻?她不甘心。   “我可以叫你梓谨吗?”秋茈画接过谢梓谨递过来的杯子,一转之前高冷的态度,朝着她套乎近的说道,“我听池铭玺是怎么叫你的。”   “当然可以。”谢梓谨也跟着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你跟彻认识了多久?”秋茈画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问了下去。她的眼神当中有着嫉妒,对着沈兰彻,她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的名字,而是一向称他为boss,所以突然这么拉近   距离的叫着“彻”,便是一齐坐着的四个男人听着,眉头不约而同的褶皱起来,他们都瞧向秋茈画,便瞧着她满满挑衅的望着谢梓谨。   “没多久。”听到秋茈画亲密的叫着“彻”,谢梓谨皱了皱眉头,便是她都没有这么亲密的叫过沈兰彻。   “那你跟兰彻是怎么认识的?”秋茈画听着回答便觉得是敷衍,顿时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该怎么认识就怎么认识。”谢梓谨冷的便没好生客气的说道。这女人也可真够奇怪的,一过来,丝毫不客气的便打听她跟沈兰彻之间的关系,这质问的口吻,叫人听着也是那么的不爽,   真是不明白她是在用什么身份质问她,“你还想知道些什么?不如一同问了吧!”谢梓谨盯着秋茈画,冷不丁的笑了笑。   “你这什么态度?我不就是好奇问问?不成连问都不能问了?”秋茈画本就在知道谢梓谨跟沈兰彻的关系后,就十分的不高兴,见谢梓谨还是一副不乐意的语气回她,她更是不爽快。   “好了,初次见面,这是做什么?”池铭玺看着无硝烟的战争,竟然有些头疼,他怎么就忘了秋茈画是怎样一个性子的人呢?   过去她能够安安分分的忍着,那是因为沈兰彻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女人,所以她没有得到也没关系,毕竟就算哪一天沈兰彻想结婚了,她是最佳人选,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占   了沈兰彻素有的喜爱,秋茈画当然会眼红、会嫉妒。   他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添乱子。   还再想着该怎么缓和气氛的池铭玺一听到门铃声,立马就站起来了,见谢梓谨也跟着站起来,他笑着跟她说道:“应该是司阡珏那家伙,我去开门。”   谢梓谨也没客气,只是失神的坐了下来。   “梓谨,我们又见面了。”池铭玺的猜的果然没错,来人真是司阡珏,他走到里头,首先便是朝着她打起招呼,随后才跟着其余四人打起招呼。   “司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谢谢你!”谢梓谨再次见到司阡珏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害怕的,没有沈兰彻在身边,她总觉得没有了依靠,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急速   ,快的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不客气。”司阡珏笑了笑,狭长的眸子挡在眼睛后头稍稍减弱了他眼中的探视,上次瞧着谢梓谨见他时神情便有些奇怪,这次看得倒是更加的明显了,她在害怕。不过,怕他?有必要吗?不成是他长得很难看,吓到了她?   看着谢梓谨转了视线瞧向其他地方,司阡珏不在意的笑了笑,便朝着一旁的路易斯问道:“娃娃脸,之前你跟我说过的实验,成功了没?”   “哪有那么快!”路易斯听到“娃娃脸”三个字,当即就沉了脸色,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娃娃脸了。   “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司阡珏自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不快,不过他是故意的。   “暂时不用,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路易斯毫不客气的就拒绝了。   司阡珏倒也没生气,只是笑着继续聊着其他的。   几个人为了调节气氛,都不时的找些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聊着,渐渐的,关系倒也慢慢的熟悉了起来,当然,除了秋茈画会时不时的盯着谢梓谨,探究一番。   期间,谢梓谨给大家倒了几次水。   “兰彻。”谢梓谨歉意的看着几人,站起身走远了一点,这才接了电话,“池铭玺带着的人都来了,你还有多久才会回来?”   他不在,她一个人应付着那么几个人,陌生点倒也算了,可是还有一个女人,对她有着敌意,让她实在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不给面子嘛,会扫了他的面子,给面子嘛,她又   不乐意,只能装作没看见。可真是难!   “怎么?是想我了?”沈兰彻难得的问了这么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左胸那儿跳的格外的厉害。   “嗯,想你了!”谢梓谨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将手机更加贴近了一点,软糯的回道。   沈兰彻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他缓缓动着唇瓣,轻轻的说着:“替我开门。”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愣了一会儿,谢梓谨才反应过来,不自觉的便加大了音量:“你……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乖,出来替我开门。”性感的嗓音包含着无限的宠溺,沈兰彻站在大门前,静静的等待。   “我……我这就来。”说着,谢梓谨便飞快的往外头跑去。   经过客厅时,聊着天的几人见她匆匆忙忙的,不约而同的便停了聊天声,顺着朝门口望去。   谢梓谨急匆匆的打开了大门,便瞧着沈兰彻站在门外,不过才短短几日不见,却叫她仿若多年。   她瞧见他的时候,他的右手正握着手机,贴合在耳畔,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容,那种笑意,温和而又自若,叫人看了便会不自觉的沦陷,他的眼神没有了冰冷,而是浅浅的笑意,那   笑意里头不用明说,都是瞧见她而染上的宠溺。   他依旧是那么的耀眼,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的鼻子下嵌着一张性感的薄唇,他的身形欣长优雅,穿着一件毛呢大衣,扣子未系,露出里面的黑色休闲西服,十分的得体衬人,他整个人   散发着天生儒雅清贵的气息。   “小谨。”沈兰彻见到谢梓谨,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温柔,他将手机收回了口袋,轻轻的叫了她一声,随即便跨身一步上前,伸手拥着她的腰肢,在她光滑的额间落下轻轻的一吻。   谢梓谨有些激动,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的激动,当他的唇落在她的额间时,她不自觉的便闭上了双眼,感受着,他的唇带着寒意,他的吻很轻很轻,让她感觉好似棉花拂过。   “他们在里头呢!”谢梓谨感觉自己像是吃了蜜一样,心里甜滋滋的,她抬起头,眉角含笑的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沈兰彻才慢慢的松了手,拥着她进了屋内。   “我就想梓谨怎么那么急匆匆的往外头跑,原来是兰彻你回来了,所以才这么的急不可耐啊!”池铭玺见沈兰彻拥着谢梓谨走进来,见到两人正含情脉脉的互相凝视着,看的他酸麻起鸡皮   疙瘩,于是取笑着说道。   “池二……”沈兰彻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谢梓谨终究是女孩子,脸庞薄了些,她不自觉的扯了扯沈兰彻的衣服,双眼却是瞪了瞪池铭玺,脸颊顿时泛起了红色。   “怎么没瞧见泽?”沈兰彻只是轻笑着握住了谢梓谨扯他衣服的小手,时不时的摩挲起来,他看了一眼几人,随后才说道。   “我哥他有私事,可能是来不了了。”池铭玺吧唧了嘴巴,八卦的透露道,“我听到女人声音了,你说,池铭泽他的说的私事是不是跟女人有关?”   “铭玺,这么些年,你还是这么八卦,一点都没变。”蔺宸在一旁听着,不自觉的便笑了起来,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浓浓的笑意。   沈兰彻倒是没说话,女人?池铭泽只在七年前因为一个女人失落过好长一段时间!难不成他重新遇上了那个女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严肃的对着池铭玺说道:“你找个时间去看看他,希望不是那个女人!”   “你是说?”池铭玺经沈兰彻一提醒,醍醐灌顶,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说女人,我想到的只有那个人,你看看他这么多年,除了她,还有过谁?能让他耽搁团聚不回来的原因若真是女人的话,那也只能是她了!”   “我知道了。”池铭玺皱了皱眉,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要真是那个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秋茈画从沈兰彻进来的时候,便一直望着他,许久不见,他依旧是那么的英姿隽秀,依旧是让她着迷喜爱,她对他的感情一点点都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浅,反而愈加的浓烈。   可是,当望着沈兰彻将谢梓谨拥在怀中的时候,她好嫉妒,这么多年了,他的身边从来都没能有女人靠近,她总觉得她才是那一个配的上他的人,这么多年了,她就等啊等的,可是,这又   算什么,等到的是这样让她不愿意去承认的一副场面。   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那浓浓的温溺,那是她相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可是那样的温柔宠溺却只是对着怀里的那个女人才有。秋茈画看的嫉恨,眼中不停的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她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她有股想要将谢梓谨从他的怀里拉出来的冲动。   秋茈画刚想上前,却被身旁的霍冰给拉住了,她转头看着他,便见他无言的示意她不要失了分寸。他都知道她的想法?   咬了咬牙,秋茈画还是没有上前自讨没趣。   大家聊了聊天,之后便一同吃了午饭,午饭是池铭玺专门让顶级大厨做了送过来的。   秋茈画一顿饭下来,格外不是个滋味,她正对着谢梓谨沈兰彻坐着,每每抬头准备夹东西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朝着两人望去,便见沈兰彻一脸温柔的对着谢梓谨说着两人才能听到的悄悄话   ,他会贴心的替那个女人夹菜,也会一脸柔和的吃下那个女人夹到他饭碗里头的菜。他那样一个人竟然会吃着别人筷子碰过的菜,秋茈画看着既是不可思议,更多的是羡慕。   便是大师级别做的美食,秋茈画却是食之无味。   池铭玺、蔺宸、路易斯、司阡珏和霍冰倒是吃的兴致勃勃,或者说他们是聊天聊得兴高采烈,毕竟多年未曾这般在一起过。池铭玺或是里头跟谢梓谨最熟悉的,见她和沈兰彻窃窃私语,于   是也会时不时的取笑一番,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饭后,稍做休息。几人便准备进书房,虽然说他们难得相聚,但是绝对不会是仅仅相见这么的简单,既然见了,那就决定相互之间彻彻底底的交谈一番,公事上的。   沈兰彻原本没有准备让谢梓谨离开,但是谢梓谨却是自己提了出来,她笑着跟沈兰彻说:“你们不是很久都没有相聚过了吗?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吧!”   沈兰彻也不强求,只是点了点头。   ·   谢梓谨将客厅留给了他们,自己先回了房。   她没事做的发着呆,又玩了会儿手机,实在无聊,便不自觉的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头已经有些昏暗,起身,准备下床,却瞧见一道人影在床头坐着。谢梓伸手覆上他的手,一如往昔的冰凉,她一连串的发问:“你在这坐了多久?怎么也不叫醒   我?他们呢?”   “走了。”沈兰彻伸手在床头按了一下开关,卧室顿时变得十分的明亮,他重新望向谢梓谨,便瞧着她的头发因为睡觉而变得有些凌乱毛糙,他以指作梳替她理了理头发,五指滑过她的发   丝,十分的柔软,随意的几下,便将她的头发弄的光滑平顺,见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沈兰彻点点头,“是,走了。”   “你们不是才刚聚吗?怎么不多呆一会儿?”   “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很难得了,不能太奢求。”沈兰彻反握住她的手,淡淡的说道,见谢梓谨依旧傻傻的,他摸了摸她的小脸,笑着说,“他们出去玩了。”   “你怎么不一起?”刚睡醒的她还没有彻底的清醒过来。   “我有你就够了!”沈兰彻将她拥入怀,温柔的回着,他的声音一向好听的勾人。   “那你可以叫我一起的啊!”谢梓谨咬了咬唇瓣。   “小猫儿,今天我只想跟你一起度过。”许久,他才将心声慢慢的说出来,“礼物呢!”   “什么礼物?”谢梓谨顿时傻了,他外出不是该给她带礼物吗?怎么反而出去的他跟她伸手要起礼物?   望着怀里的小女人一脸没睡醒的蠢萌之态,沈兰彻不由得笑出了声,他低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顶,缓缓的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当然是大年初一了!”谢梓谨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话说出去了,她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转身便从他的怀中脱离了出来,面对面的抱歉的看着他,咬咬唇瓣,糯糯的说道,“今天是   你生日。”   “那礼物呢?”沈兰彻没有生气,依旧微微眯眼望着她。   “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准备。”说着,谢梓谨便愧疚的低下了头,当池铭玺告诉她沈兰彻的生日时,她是想着好好的准备一下,但是,她苦思冥想,都没有想到该给他送些什么,纠结了   一天,到了天黑,也没想得出来。   见沈兰彻一直没有说话,谢梓谨撅着小嘴,委屈的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等我想好了,我就给你补上生日礼物,好不好?”   沈兰彻依旧沉默了好久,翠色的双眸只盯着眼前上撅的唇瓣,娇艳欲滴,引人亲吻,稍稍迟疑了一下,他倾身上前低头轻柔地吻住了她。   谢梓谨一阵发懵,脑海空白一片,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颗心砰嗵砰嗵的狂跳不已,她羞得满面涨红,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迎合着他的轻吻。   “我想我已经选好了礼物。”许久,沈兰彻缓缓离开她的唇,翠绿如湖水般透澈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眼眸深处似乎闪着一些不可言喻的色彩,“你会送给我吗?”   “什么?”被亲吻过后的谢梓谨浑身散发着一股子诱人的气息,她的眸子似水,微微抬眼,傻傻的问着。   “我想最好的礼物就是——你。”沈兰彻揽着她,低头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温热的气息呼进了她的耳内,蛊惑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啊……”傻愣。   “你,要给我吗?”低沉、蛊惑、引人沉沦。   “我……”谢梓谨顿时便愣住了,霎时满脸羞红,支支吾吾的,还没回答,那依旧冰冷而有些湿意的唇堵住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他没有松开唇瓣,而是不停的亲吻着,吐词不清的说了起来:“你不回答,我便当你默认答应了。”   顿时,他便吻的急促起来,来势汹汹,仿佛要夺走一切。   他将她拉近了自己,毫无缝隙的她的柔软贴合着他的胸口,身子感受着他的心跳,唇瓣感受着他的唇,既冰冷又温暖,两人耳鬓厮磨,空旷的卧室,传荡着急促的喘息,肌肤紧密触碰的触   感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战栗和酥麻。   他松开了她的唇,慢慢下滑,却叫她伸手挡住了去路,炽热的眸子燃烧着浓浓烈火,他喘息的望着她,眼中尽是不满。   “秋茈画,她喜欢你。”谢梓谨伸手捂了沈兰彻的唇,撅着被他吻肿了小嘴,说道。   “跟我有关系吗?”沈兰彻由身至心无意不散发着浓浓的不满,见她始终不松开手,终是慢慢的抬起累头,“小谨,我无法阻止别人是喜欢还是恨,就像我无法阻止太阳从东升起从西落下   一样。我只能够保证的是绝不招惹,能够离得多远便是多远。至于秋茈画,她和池铭玺一样,都是我当年并肩作战的伙伴,在她没有做错事情的前提下,我是不会有所处置的。”   “小谨,你懂吗?”沈兰彻覆上她,“小谨,我一辈子就只会认定一件事情。” 第102章 桃色八卦,暗流涌动   “兰彻……”谢梓谨呢喃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觉得身子很烫,望着他的双眼,她觉得自己都快沉沦进去。   “小谨,我从来都不贪心,只你一个,便已足够!”沈兰彻略略朝上,低头望着身下的她,沙哑的嗓音慢慢的从薄唇中吐露出,他双眸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温柔如水,不再多说什么。他向来便不是一个花言巧语之人,更不是一个情感外放之人,便是这么一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   谢梓谨抿了抿唇,她感觉自己的心砰通砰通的响,听得是那般的清楚,望着他,便见他是那么的真诚以待,对着她说着这么些个话语,他的嗓音能够轻而易举的便蛊惑了人的心智,叫她不自主的便被牵引了过去,若是说不动心、不欣喜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这般真挚的情感,叫她感觉原来她也是那么的重要,原来她也是能够被人放在心尖子上的。   谢梓谨双眸渐渐的湿润了,鼻头酸涩,她不再作声,只是伸手便揽住了他的脖颈,略略抬头,吻住了他冰冷的唇,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回应。   沈兰彻一下子恍惚了,眸光瞬时转深,反守为攻,占据主导地位,猛地加深了亲吻,他一手插入她丝滑的长发之中,摩挲着,指腹滑过之处,无一不是灼热之感停留,一手伸手将她穿过她的身下,将她的身子抱紧在怀中,用力的亲吻吮吸,舌撬开她洁白的牙齿,探入其中,与她缠绕,黑色的丝质床单上,硬朗的身躯覆上一片柔软……   情难自禁。   一双小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他的肩膀,无意被碰到伤口,一阵刺心的疼痛,沈兰彻不由得便轻蹙起眉心,被松开了唇的谢梓谨双眸包含莹光,氤氲迷蒙着望着他,她察觉到了他那低吟的一声,那是被触碰伤口才会有的疼痛感。   谢梓谨立马清醒了过来,赶忙着急的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她不自觉的朝着他打量着,顺着自己的手,探向他的肩膀,刚刚她只碰过这儿!   “没什么要紧的!”沈兰彻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说道。   谢梓谨明显的不相信,她伸着手指在他的肩膀上戳了戳,仔细的观察着他的面目表情,见他眼角轻微的皱了起来,她不高兴的说道:“明明很痛,又怎么会不要紧?给我看看!”   说着,谢梓谨猛地坐起身,伸手便替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沈兰彻没有反对,只是微微抿唇,神色幽幽,静静的看着她低着脑袋,一脸认真的伸手在自己的胸前小心翼翼的解着纽扣。   她伸手替他褪去上衣,好看结实的胸膛赤裸裸的入了她的眼,谢梓谨脸色顿时涨的通红,眼光却被肩膀上白色的绷带给吸引了过去,绷带之上隐隐的透出些许的红色,刺红了她的眼。   她伸手抚摸上绷带,格外的小心翼翼,抿着透红的唇,她有些紧张心疼的询问着:“血都渗了出来,肯定很严重,是不是?”   他受伤,她会难过,再次抬头望着沈兰彻,她的眸子里头布满了心疼的泪水,她竟然觉得有些委屈:“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你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因为受伤?”   “没关系,真的不痛。”沈兰彻伸手替她擦拭去滴落的眼泪,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会为了他受伤而难过、流泪,这个女人还是他所喜爱的,这种感觉很微妙,他会觉得有些欣喜,可是见她流泪,却有心疼,他不喜欢看她难过,即便是因为他的原因。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谢梓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受伤,不跟她说,是让她觉得他是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在她的心里他该是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   “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沈兰彻见她如此这般,有些心疼,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保证道。被背叛的滋味一次就已足够,终生难忘!   “没说,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觉得,这点小伤没有关系。”   谢梓谨埋首在他的怀中,在他身上,她从来都闻不到一丝烟草味,有的只是一股很淡的清香,不像是香水味,更像是自身散发而出的味道,叫她迷恋。微烫的小脸贴着他的胸膛,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好像很平稳,却又有点急促,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嗯。”许久,怀间的小人儿应了一声,鼻音略重,“以后有什么你都别瞒着我,好不好?”   “好!”沙哑,蛊惑。他绝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甜蜜、温馨,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那等你好了,再……”谢梓谨双手拥在他身后,触碰到他赤裸的肌肤,有些臊意,想到刚刚差点擦枪走火,又想到他的伤,于是低低的说道。   “今日事,今日毕。”沈兰彻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渐渐染上热意的唇瓣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呢喃着。   “可……”   “伤的只是肩膀,不影响办事!”   谢梓谨顿时便说不出来任何反驳的话了,她只觉得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媚人的灼热,引得她从头到脚都热的厉害,不自觉的心间荡漾,却是顺从了,任他为所欲为。   淋漓尽致过后,谢梓谨枕着沈兰彻的手臂,被窝下,十指相卧,两人面对面,两两相望,静静的,没有说话,却是十足的温馨。   “兰彻,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年纪。”想到之前池铭玺说他和秋茈画的年纪一   说他和秋茈画的年纪一样,谢梓谨好奇的问道。   “你没问过。”沈兰彻温柔的望着他,慢慢的说着,见谢梓谨微微一愣,却是饱含期待的等着答案,他这才慢慢说道,“碰巧过年,该是二九了。”   二九。   二十九。   谢梓谨愣到了,他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快三十岁的人,算算,比她整整大了十岁,眉眼陇上笑:“比我大了快一轮,你这算是老牛吃嫩草,不对,吃嫩花吗?”   “只吃你这一朵。”沈兰彻见她没有丝毫的反感,只是戏谑的笑说着,原本心里还稍稍因为年纪相差太大一事而产生的疙瘩,也慢慢的消失不见,他伸手抚上她粉嫩的小脸,用着勾人的嗓音蛊惑着她。   “人家都说三岁隔了一条代沟,你跟我岂不是隔了三条沟还不止?”谢梓谨调戏着。   “我腿还挺长,可以跨过去,所以,你不用担心。”沈兰彻却是一脸正经的回答道。   谢梓谨顿时傻了,感觉冷汗直下,她没想到他竟然也这么的……冷幽默。   两人有的没的聊着……慢慢进入了睡梦。   ·   王明渊刚刚从王家宅子回来,今年过节,王明汐例外的没有回来,后来打电话给她才得知她怀孕了,对于姐姐怀孕一事,王明渊有喜有愁,喜的是王明汐替他牢牢的拴住了谢子清,愁的是孩子究竟该不该生下来!母亲依旧生着病,根本没有因为过年就下楼,就剩下他一个人面对李青母子三人,他根本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于是快速的吃了个晚饭,便回了家。   前些天他想要跟谢梓谨搭上关系,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却是叫顾雪杉给破坏了,想到昨天老头子书房内两人的交谈,他就烦躁不已。这些天却是处处不得其法与她来个相遇,实在是头疼。   谢梓谨……谢家……   就他所知,如今最大的劲敌无非是和谢梓谨一起长大,堪称青梅竹马的唐卜驿。有他挡在前面,他便处处受制,而且听下头人的调查,唐卜驿是谢华季心中不二的女婿人选。看来他若是想要娶到谢梓谨,还非得在唐卜驿身上下一把功夫,把他拉下水,让他在谢家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才是。   王明渊站在书桌前,望着桌面上刚刚送来的资料,一阵思索。   里头是关于唐卜驿一些列的资料,让女人对男人失望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无非是让她看到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欢好的场面。   王明渊慢慢的笑了,有些邪恶。   新年伊始,网络上顿时一条“车震门”的八卦新闻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视频标题大大的写着“升州豪门——唐家大少半夜携一女车内欢好!”   视频内容隐约模糊,二人在车旁好一番耳鬓厮磨,随后跑到后排座位上亲热,半个小时后,男人提裤子,女子衣衫不整的样子,虽是深夜,视频像素渣渣,但依旧能够隐约分辨的出来走进车里的男人是唐卜驿,女人被男人的身影给挡住,反而到不是很清晰。   网络上沸腾成一片。   喜爱八卦的民众,虽然原本还不知道唐家大少所谓何人,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关于唐家大少的身家全部被扒了出来,晾在网上。   评论区热开了锅……   偶素_汝啊:简直就是高富帅啊!这女的真是赚大发了……   每天十五字:有钱有是好啊,女人都倒贴啊,叫我等屌丝如何看的下去!   小坏蛋:我咋就没碰到,介意一起不,啊哈哈哈……   JOSI135245:现在的女人真不自重,给钱就上!   腿毛太长:卧槽,车上就来一发,怎么不直接就在路上……   ……   唐卜驿知道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他望着电脑屏幕里头的视频,顿时一腔怒火的伸手就将笔记本给砸烂在地。是谁在跟他做对,在监视着他,那天夜里的事情如果是娱乐记者偷拍下来的,早就该有了,也不用等到如今。   所以,究竟是谁看他不顺眼,在背后扯他的后腿?   唐卜驿脑海里最先窜出来的想法,便是绝对不能叫谢梓谨知道,否则他有口难辩,这半年来,谢梓谨对他的态度是愈发的不对劲,愈发的冷漠,已经给他造成一定的困难,上次她宴会的时候便是看到他跟顾雪杉说了几句话,便都能激动吃醋成那个样子,要是被她瞧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他只觉得十分的烦躁,还没想到怎么解决的时候,便接到了谢华季的电话。   “网上的视频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华季原本是不理会也不会看八卦娱乐新闻的,但是,今天到公司的时候,听着公司上下都在讨论,他隐约听到是跟唐家有关,于是留了个心眼,回了办公室,上网看了一下,却没想到炒得翻天覆地的八卦主角是唐卜驿。一般人看不出来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谁,但是他却能够看的出来,那是谢如妍,“你什么时候跟谢如妍搞到一起去了?你跟睡在一起不好,非得跟她混到一会儿去?你让我跟老爷子怎么解释?啊?”   “谢伯父……我是被人设计了!”唐卜驿心情本来就糟糕到了极点,见谢华季在电话那头了解都没了解的便对着他一番拷问,叫他更是脑大,要不是顾雪杉那个女人自以为是,他至于会没得选择的将就着一个万人骑的交际花吗?   “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谢华季实在头疼,他原本对于唐卜驿成为自家女婿是十分期待的,但是谁知道他竟然惹出这等子的破事。   “谢伯父,我想你必须帮我摆平这些个事情。”唐卜驿见谢华季语气丝毫没有客气,而是带着厌恶,他也不再客气的命令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语气?你做的破事儿,竟然命令我来给你擦屁股?”谢华季顿时便火冒三丈,且不说他有可能是他将来的岳父,就现在他也是他的长辈,而他竟然这么没有长幼尊卑的命令他办事!   “谢伯父,你知道给我下药的人是谁吗?”唐卜驿轻叱一声。   “谁?”谢华季心神不宁。   “她叫顾雪杉。”唐卜驿不屑的说道。   “顾雪杉?她是?”谢华季揣着明白装糊涂。   “谢伯父,在小侄面前,您就不要再装了?顾雪杉是谁?您不应该比小侄更加清楚吗?”   “你什么意思?”谢华季愈发觉得不妙,怎么一下子他的事情竟然不再是一个秘密了?什么时候怎么容易便叫人知道了?   “谢伯父,咱们都是聪明人,你就别装糊涂了。我知道你瞒着伯母在外头有一个情人,还跟情人生了一个女儿,这女儿就是顾雪杉,不是吗?”唐卜驿勾着唇笑了起来,语气里头满满的都是不给面子的威胁,“今儿这件事情,梓谨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难原谅我,但是我非得让她原谅了不成,怎么让她原谅,就得看伯父你的本事了。别怪小侄在这儿烙下一句狠话,若是您没有能够摆平这件事情,那么您的丑事小侄也不敢保证伯母会不会知晓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谢华季气得气得脸色发紫,两手不停的打颤,猛地抓起桌上秘书刚刚端进来的的茶杯往地上砸去,杯子碎成渣,温热的水泼了一地,还在冒着热气。   “是,我希望网上再也看不到这些个视频,当然,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做这些个损人的事情。所以,一切都看谢伯父的了!”唐卜驿眯着眸子,眼里头慢慢的都是愤怒的火花,既然是他女儿做错的事情,那么自然就得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解决,“好了,没什么事情,小侄就不打扰伯父您办事了!”   丝毫不客气的,唐卜驿将话说完便挂了机,越想他越是气愤,猛地便将手机往墙上砸去,碰巧别墅里头的佣人给他送酒上来,听到房间内一声猛烈的响声,顿时被吓了一跳,变得胆战心惊的,连忙将酒水送了进去,一句话都不敢多讲的,便逃了出来。   “给我进来。”被威胁的谢华季猛地便将手里的话筒狠狠的扣上,发出一记沉闷的响。想了想,他又重新拿起话筒,动作十分的粗鲁,快速的拨打了的内线,朝着电话那头的人气冲冲的叫道。   不一会儿,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从外被推开,刚刚被谢华季打了电话的男人急匆匆的往里头走去。   “谢总,您找我是有什么吩咐?”来人因为快速的小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话也是不停的喘息。   “你给我将唐卜驿的事情摆平,我不希望网上再有任何的言论。”谢华季伸手便将办公桌上的液晶显示器朝着来人的方向转了过去,语气不佳的命令道。   “是。”来人看着显示器上的内容,不停点头,这些个八卦他们早就知道了,刚刚还在办公室里头笑话呢,没想到转眼就被叫到这里,还被吩咐处理这件事。真是奇怪,便是要处理,也该是唐家出面处理,怎么却是谢总气愤的要求他去处理?   “还有,给我查出来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是,我这就去办!”来人不停的点头。   “你还等什么?”谢华季见人一直站在原地不走,更是看了碍眼,他怒气在胸无法遏止,话语净是炮火。   来人被骂的赶忙道歉的就离开了!   唐卜驿,你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威胁?谢华季想到自己被赤裸裸的威胁,气的瞪大了眼珠子,往外喷着愤怒的火焰脸变得青紫,被极度的愤怒和痛苦覆盖,越想肝火越发的旺,他不停急促地喘着粗气,怒气三千丈,恨不得将屋顶掀翻。   ·   往常商业宴会上虽然也会有些记者在外头守着,拍些照片,但是多的是财经这一类的记者。   但是,新年升州第一场重要的商业宴会场地外头却是比以往多了几倍的记者,里头几乎都是娱乐八卦的记者,因为他们获得消息唐卜驿会出席今晚的宴会,而他们已经好些天都没有一个噱头炒作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豪门,怎么能够错过?   宴会,流光溢彩,鲜艳的红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外头几十米。豪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停在红毯尽头,在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接着一个从车里出来。   当唐卜驿刚踏出车门,还没来得及走一步,就被一群娱乐媒体给围绕,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刺激着他的双眼,他微微眯眸,慢慢的适应了之后这才望着围着自己的记者环视了过去,他看得到他们脸上那中激动,兴奋,看好戏的神情。   “唐少爷,昨天网络上流传的‘车震门’视频,是你吗?”   “唐少爷,对于车。震您有什么感受吗?”   “唐先生,您有什么要解释的?”   “唐先生,跟你一起的女人是谁?”   “唐先生,您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否有失道德?”   失道德?”   ……   一见到唐卜驿出来,记者们就像是看到肉一样,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他们手里的麦克风不停的朝着唐卜驿递去,七嘴八舌的提问起来,谁也不让谁,声音格外的响亮,简直是吵翻了天!   一旁的安保人员见状,赶忙上前,以身做警戒线,将一众记者跟唐卜驿隔离开来。唐卜驿看着一群人像疯子一样围着他叽叽喳喳的,他的眼神顿时便阴沉了下来,薄唇抿唇一条弧线,他突然觉得既然事情发都发生了,他不如就借此把自己跟谢梓谨之间的关系借着这些个记者的嘴巴给爆出去。   心里一盘算计,唐卜驿终于下了决定,他看向众记者,迈着步子上前,接过其中一个记者的麦,一不做二不休的,就着之前他们的提问,微微勾唇,回答了起来:“你们看到的女人是我的未婚妻。”   唐卜驿只说了一句话,就将麦交还给了记者,轻笑着转身离开。   一群八卦记者,见人离开,都各自散了,用尽手段去调查唐卜驿口中的未婚妻究竟是何人物……   隔天,网络上又爆出了一条新闻,标题“车震女主身份曝光,其为唐家大少未婚妻。”   只见网页上,一张唐卜驿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衣冠楚楚的出席商业晚宴的背景图,下头的内容如是写到:昨晚,唐家大少在出席‘共荣’商业晚宴时,就车震门事件澄清,称,所谓车震门中的女主角,其实是其未婚妻。据知情者透露消息,唐家大少唐卜驿口中所称的未婚妻乃是谢家千金谢梓谨,关于谢家千金据称她是谢鸣集团总经理谢华季的独生女,是谢天鹰唯一的孙女儿……   此娱乐消息一出,网上又是一番沸腾。   ·   谢梓谨平日里虽然会上上网,看看新闻,但是对于娱乐八卦却是丝毫没有兴趣的。而且,自从沈兰彻回来之后,她就没有上过网,打开过电视了,更是没有出过门一步。整日除了耳鬓厮磨,谢梓谨便是趁着难得休息的机会让沈兰彻教她一些防身的功夫,于是这几天几乎都是泡在健身房里头。   对于外头的纷纷扰扰,是一丁点都不知晓的。   跟木琛熙在外旅游的徐晚卿却是被网上的流言八卦、风言风语给弄得烦躁,见事情转而之下,跟谢梓谨扯上了关系,她再也坐不住的给谢梓谨打了电话。   “晚晚?”谢梓谨听到电话铃声响,停了下来,沈兰彻体贴的将电话从一旁的桌上拿了给她。   “小谨,你没事吧?”徐晚卿滑动着键盘,盯着网页,语气却是有些担心。   “我能有什么事情?”谢梓谨摸不着头脑,奇怪的问了过去。   “网上的那些个流言,你别放在心上啊……”徐晚卿以为谢梓谨是故作坚强,于是安慰道。   “晚晚,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不明白?什么网上?什么留言的?”谢梓谨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徐晚卿在搞什么鬼。   徐晚卿见谢梓谨一副莫名其妙的语气,好像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她这才慢慢的反应过来,难不成她在这儿她担心这担心那的,当事人却是毫不知情?于是,她试探着问道:“小谨,你这两天有上网或者看电视吗?”   “没有。”   “难怪了!我说你怎么都不着急,没有反应的。原来是根本都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猜测被证实了,徐晚卿不自觉的便笑了起来,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想着那些个事情,她放慢了语速,问道,“小谨,你有唐卜驿在一起过吗?有没有在车里做过?”   “你开什么玩笑!”谢梓谨当即便皱了眉,她跟唐卜驿在一起做那档子事?也真亏她问的出口。   “没有就好。”徐晚卿是相信谢梓谨说的话的,见她语气厌恶,那定然是没有的,于是她这才放下心来,慢慢的解释道,“昨天爆出来唐卜驿跟女人车震,今天网上又爆料唐卜驿说和他一起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点名点姓的,说他的未婚妻是你。”   “有这回事儿?”谢梓谨听了徐晚卿的话,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好,不是你我就放心了!”徐晚卿笑笑,“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说。”   “我会的。”谢梓谨点点头,便挂断了电话。转身,沈兰彻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兰彻?”谢梓谨出了健身房,轻唤着沈兰彻的名字,书房门大敞着,她走到书房前,往里头望去,便见沈兰彻坐在书桌后,他正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显示器,手里不时的点击着鼠标,神色有些难看。   谢梓谨没有直接进去,她只是站在书房门外静静的望着他,即便现在两人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但是之前他所对她说的那句“不要进书房”还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恪守着。   谢梓谨在接电话的时候,沈兰彻在一旁将两人的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他越听越不爽,于是便回了书房,看着网络上一条又一条的娱乐八卦消息,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看着一些列不实的消息,翠色的眸子便闪烁着怒火,见谢梓谨被唐卜驿冠上“未婚妻”的名头,他气愤不已,即便他知道都不是真的,但是他就是看不得他的女人任由人评头论足的,更别说跟其他的男人连在一起被说三道四的。   修长分明的指,在键盘声一阵群魔乱舞   阵群魔乱舞……过了些许时间,沈兰彻这才停住了手,只要有谢梓谨出现的网页网站一律被他都黑掉,无一例外的都换成了一只慵懒的猫咪,猫咪的爪子下头压着一个人,下头写着一句话:唐卜驿,药不能停。   看着网页,沈兰彻这才稍稍解气,抬头,便瞧着谢梓谨在门口站着。   “怎么不进来?”话一说出口,沈兰彻这才皱了皱眉,他想到曾经跟谢梓谨说过的一句话,她该是因为那句话才没有进来吧!   “小谨,过来。”沈兰彻望着她,缓缓的动了动唇瓣,尾音微微拉长,有些诱人。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谢梓谨缓步走了进来,走到他身边,见他伸手,于是将小手递给了他。   沈兰彻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便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他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下颚轻轻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的脸紧密的贴合着,轻轻的摩挲:“话我都听到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然后呢?网上都说了些什么?”谢梓谨望着眼前的显示屏,慢慢的问着。   “就刚才你听到的那样……”沈兰彻不在意的说道。   “嗯?我瞧瞧。”谢梓谨伸手便握着桌上的鼠标,查看网页,可是翻来覆去的,便是各个门户网站娱乐板块都翻了一遍,她也什么都没看到,不过点了几个链接,发现页面都是空白一片,除了正中央的一只猫咪外加一句话,她皱了皱眉,转头望向身后的沈兰彻,“这都怎么回事?”   “嗯?”沈兰彻听到疑惑,于是微微抬起头,不经意的,便滑过了她柔软的唇瓣,他微微启唇,“怎么了?”   谢梓谨盯着他有些羞涩,见他问道,于是转了头,伸手指了指页面,疑惑的问道:“网页怎么一打开都成这个样子了?”   “刚刚还好好的啊!”沈兰彻拥着她的手稍稍的收紧,他随着她的视线往显示器移去,一只猫咪跃入眼帘,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的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见谢梓谨转头望着自己,于是动了动口,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能有人看不顺眼,所以黑了它吧!”   “那我还看什么?”谢梓谨看着沈兰彻,见他平静,开始有些奇怪。   “反正都是些不实的消息,看跟不看也没差别。”沈兰彻挑了挑眉,更何况他才不想她被那些个视频给污了眼,要看也只能看他。   “有人?”谢梓谨不确定的说道,“这人是谁?该不会是你吧!”   沈兰彻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搂着她,微微的笑了,有些神秘。见沈兰彻没说话,谢梓谨便觉得自己猜的没错,果然是他做的。   “为什么?这些又伤害不了我?”她轻轻攒着他的衣袖,低声问着。   “不喜欢你被跟别的男人扯到一起。”沈兰彻懒懒的解释道。   谢梓谨听了,满脸的高兴,扎头在他的怀中,满意的笑了。   沈兰彻是舒服了,被黑的网站却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网站被黑,这损失得按秒计算啊……   网民们再次打开网页,看到网页只剩下一只踩着人的猫咪,傻眼了……   ·   两人刚温情了没多久,便又被手机铃声给打断了,谢梓谨望着手机屏幕,是唐卜驿打来的,她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才接了电话。   “梓谨,有件事情我想给你说下……”   唐卜驿见时候差不多了,想好了措辞,于是打了电话给谢梓谨,还没等他话说完,便被谢梓谨打住了,只听谢梓谨有些气愤的质问道:“唐卜驿,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跟你厮混的女人是谁?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为什么还要歪曲事实,拉我下水?”   “梓谨,你先消消气,你听我解释,那天我是人下了药,一时情急之下,无奈之举。我跟你保证,我对那个女人没有丝毫的好感,都是被逼无奈的。”唐卜驿语气有些慌张的解释道,恨不得将心捧到她的面前让她瞧瞧。   “被人下药?你以为你编了这些个谎话,我就会相信你吗?”谢梓谨扯了扯沈兰彻拥着她的手臂,用眼示意他搂得太紧了,她难受,让他松一松,嘴上却是不痛不痒的继续质问着。   “梓谨,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向天发誓,若是我欺骗你,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唐卜驿为了讨好,是什么保证的话都能够问心无愧的说出口。   “够了……不用再说了……”便是再如何发毒誓,有什么用,毒誓虽然有个“毒”字,却不是毒药,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效果的,不过是些欺骗人的东西。再说了,他再怎么发毒誓,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对于唐卜驿,她只会不痛不痒。   “梓谨,你是相信我了?”唐卜驿自当谢梓谨制止他继续,是处于内心的不忍,于是带着试探的口气,询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谢梓谨伸手挡开沈兰彻不规矩的手。   “这……”唐卜驿顿了一会儿,思考自己究竟该不该说出来。仔细想了一下,谢如妍是个怎样的女人谢家人都是知道的,谢梓谨也不会例外,想到这点,他便赌了一把,恨恨然的说道,“她是谢如妍。”   “堂姐?你竟然跟我堂姐搞到一起去了。”谢梓谨故意夸大了音量,一副不敢相信的语气叫道。   “那种女人,我怎么可能主动……要不是当时情况紧急……   况紧急……”唐卜驿语气格外的嫌弃,像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梓谨?你还在听吗?”见谢梓谨许久不做声,唐卜驿心情有些慌。   谢梓谨“嗯”了一声,无声的朝着沈兰彻说道,“别乱动。”这才继续对着电话那头着急等待的唐卜驿说道,“我要想想,你让我冷静一会儿……”   “好。”唐卜驿不情不愿的挂了电话。   “你……讨厌……”挂了电话的谢梓谨娇嗔的对沈兰彻说道,他一点都不客气的,手都伸到她的衣服里去头去了。   “我不喜欢你跟别人打电话。更不喜欢你那种语气……”沈兰彻的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引得她一阵阵的酥麻!   “你知道这些都是假的。”谢梓谨感觉身子里头好像有一阵阵电流在窜来窜去,麻麻的。   “假的,也不喜欢。”沈兰彻愈发的得寸进尺,语气有些不满。   谢梓谨想了想,抬头吻了吻他的唇瓣,说道:“这样够了吗?”   “你让我先把事情办了,好不好?”娇嗔、软糯、酥人。   沈兰彻微眯着眸子看了她许久,倏的,低头狠狠的亲吻了她一番,这才将手从她的衣服里拿了出来,替她整了整衣摆,让她去做事。   谢梓谨起了身,走到一旁拨打了电话,望着窗外,等到电话被接通,她一句客气话也没有说的,便切入了主题:“堂姐,这两天网络上沸沸扬扬的事情,你看了心情如何?需不需要跟我这做妹妹的分享分享?”   谢如妍在看到网络上的视频的时候是很吃惊的,她不知道竟然有人将自己和唐卜驿在车上香艳时刻给头牌了下来,但是看着,她是有些窃喜的,虽然形象会很糟糕,因为只要她站出来说她是那视频的女主角,那么所有人便都会将她和唐卜驿放在一起。只要她把握好了这次机会,得到她想要的,指日可待。   可是,却没想到她的计划还没开始,唐卜驿就抢先一步,做出申明,李代桃僵的说视频里头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更是将“未婚妻”三个字指向谢梓谨。   当她看到的时候,顿时被气得两眼发花,被刺激的当场便将身边的东西全都给砸烂了。唐卜驿既然这样对她,气愤的她刚想打电话给唐卜驿,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只听得对方轻笑着嘲讽她,声音很有特色,她能够轻易的分辨的出来对方是谢梓谨,同时谢家人,却是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   “谢梓谨,你打电话来是来看我的笑话吗?”谢如妍因为愤怒而面孔扭曲,便是说起话来也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肉咬进肚子里。 第103章 林中围堵,二人威胁   “我真是恨你!”谢如妍说着大笑了起来,“你如今是得意了,是准备来向我炫耀?”   “堂姐,你也把我想的太肤浅了一些!”谢梓谨一边对着电话说着,一边伸手打开窗,寒风吹了进来,拨撩着发丝,在风中飞舞,沈兰彻就在后头静静的看着,望着她的背影,有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滋生。   “堂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现在还想要唐卜驿吗?”谢梓谨不想废话,连寒暄一番都没有,直接就说了话,然后就安静的等待着,呼出的热气遇到寒冷的空气,立马化成了一团雾气,朦胧了双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如妍听了话,愣了愣,她转身往一旁的椅子坐下,并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了谢梓谨,还是带着警戒之心的提了语气,格外的防备。   “如果,你想要唐卜驿的话,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只要你做得到,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谢梓谨微微勾着唇角,讥讽的说着。   “你没有意见?”谢如妍却是不明白谢梓谨话中之意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自小都喜欢黏在唐卜驿身后吗?怎么这个时候却是这种丝毫不屑的态度?难不成是她在试探她?“谢梓谨,我可没兴趣跟你抢男人。”谢如妍装作一丁半点都不在意的说道。   “跟我抢?堂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唐卜驿可跟我是没有丝毫的关系,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谢梓谨不屑的笑着。   “你真的跟他没有关系?”谢如妍能够听到谢梓谨发出的嗤笑声声,她那种笑意便是好像根本就没有将唐卜驿当一回事情一样,难不成她是真的不在意?   “自然,我可对他没有一丁半点的兴趣。所以,堂姐,你想要得到他吗?”谢梓谨微微的迷了眼,双眸落向窗外,望着枯黄的叶子在半空飞舞,却是看的有些伤感,没有了根枝维持的叶子,再怎么肆意,终究逃不开人们的践踏,她望着,心情越发的有些闷沉,却是继续说着话,“堂姐,你可要想清楚,你在谢家是个怎样的地位其实你是心知肚明的,如果你不想跟那些个谢家女一样成为没有自由的商品,那么是时候该好好的为自己考虑一番了!或者,你希望一辈子就这么的在圈子里头当一个交际花?交际花是什么?靠着脸蛋?身材?可是,这些个不过是年轻女人的资本,岁月一旦侵蚀,还能留下些什么?”   谢如妍沉默了很久,谢梓谨说话的时候微微上扬的语调,让她觉得是那么嘲讽,就好像她不过是一只被她踩在脚底下的蝼蚁一样,当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被激的满腔怒火,又是那么的悲哀,满满的,艳丽却怒意的面庞渐渐的变得苦闷,酸涩,她说的那些个,可不就是她现在所处的环境?多么赤裸裸的现实?这样现实的恶劣却是在谢梓谨的嘴巴里头说出来,总是叫她听着觉得讽刺。   她不是不知道圈子里头的人是怎样评价她的,他们会说她不过是一个有胸无脑的蠢女人,会说她只要给了足够的好处便能够春风一度,会说她早已不知道脏到了什么地步,想她这样的女人,虽然有着光鲜亮丽的外表,可是内在却早已腐烂不堪。男人们玩玩就好,却是绝对不会娶回家的。   因为,男人自古以来都有着劣根性,他们可以风流成性,可以玩够女人,但是却依旧坚持娶回家的妻子是完整的,没有被拆封过的!   呵!多么残酷的现实!   可是,她又何尝愿意从一开始,便就成了这样!只是,这么些年来,谢家早已将她从外至里的都彻彻底底的洗了一遍又一遍,她早已坠入无底深渊,无法自拔!   可是,如果真的能够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哪怕微乎其微,她还是想要试一下,她想要逃离那个魔咒!   谢梓谨今天打这个电话绝不会是单纯的来问候一声她心情的好坏,谢如妍皱起了眉头,听她的语气,好像是真的跟唐卜驿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甚至于她能够从她那略带轻讽的话语之间感觉到她对于唐卜驿是带着厌恶的,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所以,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谢如妍深深的叹了口气,面容格外的苦涩,她望着地上被自己砸碎了一地的瓷片,慢慢的开了口:“谢梓谨,你跟我废话这么多,究竟想要我做什么,你就开门见山吧!”   沈兰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谢梓谨的身后,他轻轻的环住将她圈在怀中,突如其来的举动叫她不由得怔了一下,低头望了一眼圈着自己的手,谢梓谨这才慢慢的说道:“堂姐,你果真是个聪明人!唐卜驿说是他的未婚妻,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成为他口里的未婚妻,你认为呢?”   “你?”   “何况,这视频里跟唐卜驿一度春风的女人的的确确是你,不是吗?既然他就出来说明了,你难道就这么放过天大的好机会?那可就亏大发了!倒不如趁着机会将‘未婚妻’的名头坐实,如何?”   “未婚妻?”谢如妍愣了,谢梓谨会有这么好的心。   “当然,堂姐,你可能不知道,唐卜驿一直接纠缠我不放,让我很是头疼呢!”谢梓谨一手覆上沈兰彻的手臂,轻轻的触摸滑动,手指间微热的温度透着衬衣传递到他的肌肤,有些暖意,她眯眼思索着说道,“我想,堂姐你应该不介意帮我一个忙,替我解决这么一桩小事吧!”   “你   吧!”   “你真是这么想的?”谢如妍听到谢梓谨的提议之时,其实是有些心动的,但是心底的戒备还是让她有些怀疑谢梓谨所说的真实性!   “当然,堂姐,你觉得如何?唐家大少未婚妻的名头可是比谢家交际花的名头要高贵的许多!”谢梓谨不客气的再一次的刺了谢如妍一刀,她这样大方的让出来,对于谢如妍来说可不就是一个天大的恩赐?   “你……”谢如妍听着只觉得被她的话给狠狠的伤了一把,的确,她说的没有错,唐家大少未婚妻的名头对她而言的确具有着无比的诱惑性,如此一向,谢如妍决定就这么赌上一把,她僵硬着脸,笑道,“既然你不喜欢,那么做姐姐的帮你一把,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再过两天,有一场慈善晚会,唐卜驿也会出现,到时候堂姐不介意跟我一起出席吧!”谢梓谨想到之前听妈妈说的的宴会,于是有了主意。   “自然。”谢如妍虽然不知道谢梓谨在捣什么鬼,但是能够对她有益处的,她为什么不呢?   “那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你,堂姐你可记得穿的得体点,可别再像以前一样像只花蝴蝶,俗不可耐。”谢梓谨笑着说道,随后便挂了电话。   谢如妍坐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她收到了谢梓谨发过来一段语音。她越往下听下去,越是火气,即将冲破她的极限,爆发出来。她的手不自觉的死扣住椅子的把手,指甲在上头抓着,想要将所有的愤怒通过指尖发泄出来。   唐卜驿!谢如妍咬牙切齿,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便连这一向以温和世人的谦谦女子,也不过是一只伪君子,她勾引他?   哈哈哈……唐卜驿,你还真是够可以的,这种昧着良心的话你也能够说的出口?瞧不起她?哈哈……   谢如妍笑的愈发的张狂,难以自制,笑的她眼角都冒出了泪花……好一个唐卜驿!   “兰彻,你说,若是一个男人当众被打脸,弄得下不来台,该是怎样一种滋味儿?”谢梓谨转身朝向沈兰彻,抬头望着他,笑的妖娆,她慢慢的动着唇,别有所指的说了出来,她真是好期待唐卜驿被逼得面红耳赤,想来一定很有趣。   沈兰彻没有回答,只是将她往自己的怀中圈的更加的紧了些,寒风便是再如何的凛冽呼啸,都无法冷却两人温热的情感。   下午到时候,谢梓谨接到焉柒的电话,得知她已经将妈妈送回了别墅,焉柒在电话里头告诉她,前几天妈妈还是收到了那些个肮脏的照片,心情不是太好。   “我本来想当时就告诉你,但是……还是过了这么几天才告诉你,梓谨,对不起!”焉柒坐在车里,很是抱歉的说道,她已经做好了被谢梓谨责怪的准备了,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她瞒着她,不让她知晓的,她若是想说些什么,她都不会有异议的。   谢梓谨握着手机,心情很是压抑:“焉柒,我知道了。还是要谢谢你忙我照顾妈妈!”   她不是一个只会感情冲动的人,既然焉柒没有立即告诉她,那么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她没有任何责怪的理由。知道就知道了,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保不住火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谢梓谨没有继续为妈妈的事情聊下去,而是关心了焉柒。   “回去休息一阵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直接找我,这一段日子我都会在升州。”焉柒盯着车窗,慢慢的说道。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好好的休息一下,想到池铭玺那个榆木疙瘩,焉柒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她该是努力一把了!   “好。”谢梓谨挂了电话,慢慢的说道,“我想我该回去一趟。”   沈兰彻都讲话听进了耳朵,他知道谢梓谨对她母亲的在乎到了哪种程度,于是没有任何疑议的点了点头:“去吧,自己注意点。”   ·   谢梓谨下午便回了家,当家里的佣人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毕竟她吃了饭没多久就离开了,她们还以为谢梓谨会好些时候才回来,或者干脆就不回来了。   “我妈呢?”谢梓谨到了家,顿时便感觉出来家里的气氛比平日里还要压抑了几分,她皱了皱眉,问道佣人。   “太太在花房里。”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今天老爷太太和小姐回来的时候,他们便感觉不对劲,一向都温柔贤淑的太太竟然跟老爷一句话都没有讲,更是没将老爷说的话当一回事,理都不理的就自己回了房,他们见老爷的脸色也是十分的差劲,就连小姐都有些不对劲。别墅的佣人们不知道三人在谢家老宅都发生了什么,只是凭着感觉愈发的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谢梓谨得了答案后,便穿过别墅,到了后头的私家花园,花园里头建了一间花房,全是透明的玻璃。她走近的时候,透着玻璃往里头走去,便瞧见妈妈站在花房里头,她受伤拿着剪刀,正在修理着枝蔓。   “妈妈。”推了玻璃门,谢梓谨进入,对着谢紫沁打了一声招呼,不过眼前的景象却是让她呆住了,妈妈的脚下全是被剪碎的花瓣与碎叶,她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妈妈身上散发出来的愁与怨,她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这些个无辜的花叶。   “小谨?”谢紫沁看到谢梓谨,赶忙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原本有些愠怒的眼神也慢慢的褪去,   慢的褪去,她顺着谢梓谨的视线看去,吃的一惊,她什么时候将花瓣叶子扯了这么多?   “妈妈,你会原谅爸爸吗?”谢梓谨定神的望着谢紫沁,许久才问出这么一句。   “你希望妈妈原谅他吗?”谢紫沁想了想,问起了她的意见。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想到这二十几年的夫妻关系,想到小谨,想到她的爱情,她的内心是偏向于原谅谢华季的。或许,也称不上原谅不原谅的,而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是不太愿意去打破这样的平静的,她为自己也为谢华季找了借口,想着是人难免犯错。而且看谢华季这些天的举动,让她觉得他是真的知错了,真的悔过了,既然如此,她给他一次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妈妈,这不是我想不想的。”谢梓谨看到谢紫沁眉眼之中有些松动,便已经猜出了她的想法,她是想要原谅的,如此一想,谢梓谨的心顿时便沉闷了起来,她有些闷闷的说道,“妈妈,你是决定就这么原谅爸爸了吗?”   谢紫沁听着谢梓谨有些不甘的话声,有些皱眉的说道:“你是不希望妈妈原谅你爸爸吗?”   谢梓谨望着谢紫沁,许久,这才严肃的跟她说道:“妈妈,如过让我说真心话,我并不希望。您没听过一句话吗?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种事情一旦发生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我不希望到时候妈妈您再受伤一次。”甚至于更多次!   “小谨,是人难免会犯错,我们总该给一次机会!”谢紫沁听到女儿的话,其实是有些差异的,她没有想到女儿的反应会是那么的强烈,她漫着心神,慢慢的同她解释道,“更何况犯错的人不是别人,他是你的爸爸!”   她宁可不要这样的爸爸!   谢梓谨不知道该如何启口,只能沉默以对。   “小谨?”见谢梓谨恍惚了神色,谢紫沁走上前几步,伸手拉过她,轻轻的唤着。   “妈妈,您就这么爱爸爸吗?”爱到可以这么大方的原谅吗?谢梓谨的眼神有些阴沉,她皱眉道,“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再是爸爸,他不再是谢华季?妈妈,您还会爱他吗?”   “小谨,你在说些什么怪话?”谢紫沁有些发愣。   “您告诉我,如果有天爸爸他不再是谢华季,您还会想这样爱他吗?”谢梓谨坚持着这个问题,她想要知道答案,迫切。   谢紫沁迟疑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谢华季不再是谢华季,她还会爱吗?她爱的从来都只有谢华季一个人,不是谢华季,她怎么会爱?   许久,她慢慢的说道:“也许,不会……”她不确定。   谢梓谨静静的聆听着,听到她有些迟疑的话,她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谋划一些东西了!只要谢华季不再是谢华季,那么妈妈应该不会再这么执迷不悟吧!要否定一个人,虽然困难,但也并非不是不可能的,她需要好好的想想!   “妈妈,您想要原谅,我不能阻止,但是,你别这么轻易的就原谅爸爸了,不然就太便宜他了。”谢梓谨想通了以后,便朝着谢紫沁笑了笑,“您可得再冷他一段时间,让爸爸他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严重,这样下次他才不会轻易犯!”至少,得等她推翻谢华季的一切过往,到那个时候,便是妈妈她原谅也是不可能的了!   “好,那就再冷冷。”谢紫沁倒是没有反对,毕竟小谨说的没错,她虽然有心要原谅谢华季,但可绝不能这么容易的就原谅了,的确是需要好好的冷淡一段时间,这样他才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否则,他要犯起来还不轻而易举的。   ·   回了房间的谢梓谨,站在窗口,往外头望去,还没有多久,她便再次察觉到了从林子里头反射出来的光线,那是太阳光打到玻璃反射出来的光芒,一闪一闪的,难不成是妈妈所说的那个监视着的人?   “池铭玺,你的人最进有在我家别墅旁的林子周围守着吗?”谢梓谨赶忙打了电话,问起池铭玺,她眼睛瞪着对面的林子,一眨不眨的,内心是有些惶恐的,“我有种感觉,他现在就在林子里。”   “我知道了。”池铭玺应声,转了另一通电话,通知了下面的人,“林子里有人,你们都在做些什么?还等着我来给你们通风报信的?赶快给我把人抓住,不然别回来了!”   接到池铭玺电话的几个人有些羞愧,他们自从接到池铭玺的命令之后,便一直守在林子周围,不过前几天都没有什么状况,而且他们得知谢家别墅里头只剩下佣人了,于是猜测池铭玺让他们抓的人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没有出现。后来,他们便就松懈了下来,没想到,刚松懈没多久,便叫池铭玺一通电话训斥。   “还愣着做什么?做事。”说着,几个人都下了车,分散行动。   林子里头都种着常青树,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树木的的年纪都有些久了,格外的粗壮,人走进去像是小型的森林一般。   几人分道扬镳,化整为零,在林子里头搜索目标。   他们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但是依旧叫警惕心十足的男人察觉到了异常,他迅速的收拾了工具,装入袋子,背在身上,撤离,听到因为靠近而有些声响的步子声,男人脚下的频率也愈发的快了。   “我看到目标了!他正背着别墅5点钟方   墅5点钟方向跑去。”其中一个人听到了急促的声音,于是朝着声音来源处追寻了过去,便瞧见一个身影,慌张的超外头跑去,他赶紧加快了速度,一边追赶,一边通知伙伴。   男人脚下的步子很快,已是极限,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追赶自己,难不成是他的身份被发现了?不可能,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那究竟是谁?   他一边跑着一边转头朝着身后望去,便瞧见追赶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皱了皱眉,继续跑着,没有几步路,就跑出了林子,来到另一侧的马路,幸好他将车停在对面。   赶紧加快步子,快速的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进去,发动车子。望了一眼后视镜,便瞧见追赶过来的人不过十米不到的距离,他不解的皱眉,快速了驶离。   “妈的……”追赶而来的男人眼见自己即将就要追赶上了,却没想到目标竟然留了一手,叫他功亏一篑,他气愤的朝着远离的汽车骂了一句。   “人呢?”同伴们陆陆续续的赶到,见男人一个人,于是问道。   “跑了!”   “你怎么不追?”   “追你妹啊追!他四个轮子,我两条腿,你当我脚下踩着风火轮啊……”男人朝着同伴们便是一顿吐槽,“不过我把车牌号记下来了,还是赶紧的查查车子去哪里了!”   “不早说啊你,走!”   几个人重新回了林子另一侧的马路,上了车,一人开车,一人快速的打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查找到了车子的去向。   “他的车子一直在淮南路上行驶……”男人顺着屏幕上的地图,沿着淮南路的方向往前顺着看去,“淮南路通向郊区……赶紧的开车,追上……”   顺着目标车辆的行驶轨迹,几个男人快速的在马路上飞驰……   果然如电脑男所猜测的那样,车子是开往了郊区。   电脑男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见目标突然不动,他赶忙跟众人说道:“赶紧的,目标车子已经停了下来……”目标要么是到达了目的地,要么是弃车而逃!   等到众人赶到的时候,便瞧见马路边的枯草地里有一辆车停着,他们赶紧下了车,朝着车辆走去,先前看到目标离去开的车的男人说道:“就是这辆车。”   围着车子绕了一圈,里头空无一人,他再次粗口骂道:“妈的,没人。”   “车子停在这儿没多久,他就算走也不会走多远,我们分头查找,总能找到……”说着,第二个男人就准备行动。   “查什么查,既然将车子扔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没有备用的车吗?你看看着地上,这么明显的轮胎痕迹,跟这边的痕迹不一样,很显然是另外一辆车刚开了出去……”第三个男人在周围仔细盘查了一番,而后出声打断了第二个男人,“这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的,哪里知道他开的是哪辆……”   “等着,从轮胎痕迹、深浅,能够大概的判断车辆,还有,现在的马路上应该都有着摄像头,我去查查看哪辆车是突然出现……”电脑男烦躁了抓了抓头,分析道,而后跟同伴们说道,“都先回去吧!等我查了再说。”   其余几人没有意见的赞同了。   开着车的男人朝着后视镜望去,再也没有瞧见有追踪自己的车辆,这才松了口气,在马路上没有计划的随意绕了几拳,他这才回了住处。   他住的房间十分的阴暗,没有阳光的照射,便是白天都要上灯,打开灯,他总会第一眼往一边的墙上望去,看着自己洗出来的照片,上头的人站在阳台上,是那么的动人,他的心绪陷入其中,近乎无法自拔。   只是越看,他越是痛,眼中的怒火越是旺盛,他愤怒的伸手取了身旁桌上放着的飞镖,朝着不远处的墙上射去,飞镖十分精准的射在了墙上的照片上,照片里头是一个男人,虽然发现这个男人不知道被飞镖射过多少次,洞孔密密麻麻的,但是还是能够分辨出来他是谢华季。   男人疯狂的将身旁桌上的飞镖全部射了出去,望着墙上满满的飞镖,他几乎疯狂的大小,怒吼,他伸手摘下了口罩,不自觉的触摸着左脸,笑得撕心裂肺,他的脸上凹凹凸凸的,有着无数伤疤,无数的小坑……   “查到了。”电脑男花了一个来小时,终于查到了被废弃在荒野路上的车子的资料,他朝着一旁的男人们说道,“那辆被抛弃在半路的车子是一个叫王明的,车子是前两年买的,不过最近这个车子好像被偷了……卧槽!查了大半天,竟然白查了……”越说,电脑男越是恼怒。   “切……”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对他嗤之以鼻,接着便继续打牌。   “你们一个个的……”电脑男被深深的鄙视了,他气得竟然说不出话来,想了想,便继续再先前的事情查下去,他就不行什么都查不出来……   ·   “视频的事情,查出来是谁在背后做的吗?”唐卜驿看着眼前的人,咬牙问道。   “唐先生,就我们查到的,这件事情应该是王家的二公子,王明渊做的?”来人像是站不直一样,从进来的时候便是躬着身子,见唐卜驿问话,于是抬头望着他,回起了话。他的眼睛很小,看着像是三角形,叫人觉得贼眉鼠目的,十分的不舒服。   “王明渊?他做的手脚?你确定没有弄错?”唐   弄错?”唐卜驿细细的咀嚼着“王明渊”三个字,眉头紧紧的锁着,心里一阵打量,他跟王明渊两个人向来没有任何的交际关系,井水不犯河水的,那个男人究竟为什么给他使绊子?   “绝对没有错,就是他。”来人信誓旦旦的说道,为了讨好唐卜驿,他将刚查出来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唐先生,据我们的调查,这个王家二公子跟谢鸣集团总经理谢华季搭上了线……”   王明渊和谢华季?   唐卜驿手撑着脸,他的双眸愈发的阴鸷,他们两个人扯上了关系?   想了想,唐卜驿突然想到那天海边别墅谢尔老爷子的生日晚宴上,王明渊过来意图跟谢梓谨搭讪……难不成王明渊也盯上了谢梓谨?   越想,唐卜驿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突起,十分的明显,猛地,拳头便朝着桌面上狠狠的一砸,倏的一声巨响,将一旁的男人而吓得颤了一下身子。   好一个王明渊,他竟然泼他的脏水……   “你先下去,钱我会派人打给你。”唐卜驿阴沉着脸对不远处贼眉鼠眼的男人说道。   见男人离开,唐卜驿拨通了谢华季的电话。   “唐卜驿,你打我电话做什么?”谢华季正处于怒火之中,见唐卜驿打电话过来语气十分的不爽。   “伯父,谁在我背后泼我的脏水,您查出来了没有?”唐卜驿咬牙问道。   “事情哪有那么快!你再等几天。”谢华季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皱眉说道。   “是吗?那小侄可是查出来了,不知道伯父您决定怎么为小侄讨个公道?”唐卜驿的声音一丁点的温和都没有,嘴巴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怪里怪气。   谢华季有些吃惊,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查出来了?是谁?”   “王明渊。”唐卜驿想着王明渊和谢华季两个人搭到了一起,十分的不满,他呵呵的笑着,“伯父,听说你跟王明渊扯上了关系?”   “你听谁说的?”谢华季猛然一个心惊,他不过早上才跟王明渊联系过一次,唐卜驿下午就知道了?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问伯父一句,对于这泼我脏水的人,您可相好了该准备怎么解决?”唐卜驿的眉头死死的皱着,脸色极不好看,他的嘴唇紧闭着,尤其是那眼睛射出严厉的光,就好像谢华季正在他面前一样。   “你想怎么解决?”谢华季想到早上王明渊那家伙对他的威胁,越发的恼火。   “小侄都听伯父您的!”唐卜驿诡异的笑着,不论眼神,还是语气无非都透露出威胁的气息,“可别忘了您还有小辫子在我的手里,可得好好的想想。”   “让小侄猜猜,王明渊找伯父您可是想要跟您达成交易,想娶谢梓谨?”   谢华季原本听了唐卜驿一番威胁的话,正想要发火,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叫他惊得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看来还真是!”唐卜驿对王明渊的恨意经一步加深,气恨难忍!   “那伯父您的回答是什么?”   “我自然是看好你的。”谢华季想了一会儿,这才会说道。   “是吗?”唐卜驿嗤鼻以对,他根本不相信谢华季的话。   “自然,你不是都在媒体上说未婚妻了吗?”谢华季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就弄假成真好了!反正你跟小谨早晚都会订婚。”   “那可就谢谢伯父的成全!”唐卜驿勾唇笑着说道,“后天的慈善拍卖会小侄希望能够看到伯父您的身影,希望伯父到时候能够推波助澜一番,将小侄和梓谨的婚事给定了下来!”   “我知道了!”谢华季不耐的回着,唐卜驿实在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挟他!可恨!别让他抓到他的辫子,否则他若不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那他就不叫谢华季。   挂了电话的谢华季,猛地便将办公桌上的资料朝着地上扫了出去,纸张漫天飞舞,洒落一地。   谢华季疯狂的踹着办公桌,却忘了自己坐的椅子是滑轮的,一个反弹,便连人带椅的朝后滑了出去,力太过,猛地便整个人的砸在了后头的书橱上,差一点翻倒在地。   他越想越气愤,不自觉的便回想着早上刚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是他刚刚陪着谢紫沁母女回到别墅,见谢紫沁板着个脸,任他说什么好话她都不理会,不回复一句话,实在忍受不了了,他便来了公司。   刚到公司,便被秘书通知有一份快递,但是不知道是谁寄来的,秘书在检查了一番,确定不是什么炸弹,有毒液体啥的,于是已经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一个人回了总经理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便看到了秘书口中所说的快递,是一份文件袋。   他疑惑的打开了文件袋,里头只有一张纸。   纸上只有一串数字,和一句话。   ——打这个电话,若是不打,后果自负。   谢华季看着威胁之意的纸张,猛地便将其攒成一个球,正准备不予理会的扔了,却还是停住了手。   皱眉照着上头的一串数字,将电话拨打了出去。   “你是谁?”   “谢总经理,你果然打过来了!”   “你是?”谢华季听着话语声有些耳熟,但是又不肯定。   “我是谁?我是那天,让你恨得咬牙切   恨得咬牙切齿的人。”王明渊站在窗前,他等谢华季的电话等了许久,但终究还是不辜负期望的接到了他的电话,因为,谢华季要是自以为是的不屑一顾,那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也无法确定。   “王明渊?是你?”经男人嘲笑的一提醒,谢华季顿时就想起来了,那个睡了杉杉还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男人,他如何能够忘?   “是我。”   “你还敢接我电话?”谢华季恨得怒睁着眼,额角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的,语气十分恼怒。   “呵!你这是在为你女儿忿忿不平吗?”王明渊嗤笑一声,“要不是你女儿妄想乌鸦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给我下了药,你以为我愿意碰她?”他一点也没介意自己的面子,嘲讽的将事实说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谢华季其余的都没听到心里,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女儿”两个字。   “说什么?你是惊讶我知道顾雪杉那个蠢女人是你的私生子呢?还是惊讶那个女人不知廉耻的做出这种自甘下贱的事情呢?”王明渊原本还算得清俊的面庞变得邪恶起来,嘴角正噙着一抹嘲讽的微笑。   “你怎么知道杉杉是我的女儿?”谢华季努力控制让自己的情绪不要那么的激动,他的右手紧紧的握着手机,左手紧紧的握着椅子上的把手。   “你别担心,我可没有那些个闲工夫去查你的那些个破事,都是那个蠢女人为了讨好我自己说的。”王明渊想到那天顾雪杉为了讨好她,将一切能够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简直是蠢到了极限!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杉杉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谢华季是不愿意相信王明渊的话的,他的女儿他知道,自小都纯洁善良,心地好的都让他有些头疼,这样的小姑娘怎么会做这种卑劣险恶的事情来?   “我懒得跟你废话那个蠢女人的事情。”王明渊语气威胁,“我直接将话挑明了,我需要娶谢梓谨,你好好考虑考虑……”   ……   谢华季猛地站起身,狠狠的踹了一脚,将身下的椅子给踢倒……   原本想着他和顾湘晴的事情让唐卜驿那个毛头小子知道了,也算了,反正他们两个人早晚都会是一条船上的人,被威胁了他也就忍受了。却没想到连王家的小子竟然也知道了他的这些个私事!   妈的!   究竟还有谁是不知道的?   威胁,又是威胁!   一个个都这件事情来威胁他!他们真的以为他不敢说出来吗?早晚,他会让他们瞧瞧厉害,敢自以为是的威胁他,看他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 第104章 他的过往,出席慈善拍卖   唐卜驿要挟完了谢华季后,在桌后坐了许久,连天黑都没有发觉,知道书房里头的灯突然亮起,他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他名义上的母亲正站在门边,看着他。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唐卜驿站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来看看你,不过看你好像一丁点都没有受网上的那些事情影响……”唐家夫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里头,在一旁的沙发休息区坐下。   “您希望看到我怎样?”唐卜驿顿了顿步子,这才跟着走上去,在她的对面坐下。   “卜驿啊,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妻,怎么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千金?”唐家夫人双腿并拢,斜侧着身子,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坐姿优雅,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的富态气,但见她的眼睛微微眯着,里头满满的都是阴险,她的唇涂的很红,妖艳如血,一动一合。   “母亲,您不是都听到了吗?”唐卜驿一手搭在沙发靠上,一手随意的垂在大腿上,他没有准备跟她继续打太极,而是轻笑着说道。   “呵!”唐家夫人嗤笑一声,便是画的十分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住她渐渐苍老的脸庞,眉眼一眯,皱纹便都出来了,她的嗓音有些尖锐刺耳,说起话来也是尖酸刻薄,“唐卜驿,你真以为如意算盘算得不错,以为利用这次的契机就能够让自己迈前一步吗?”   “你以为你随随便便的说了几句,然后再叫人有意无意的透露给媒体,让媒体大肆渲染一番,谢家的那个谢梓谨就真的成了你的未婚妻吗?”   唐家夫人看着唐卜驿,见到他那张脸,便就会不自觉的想到当年勾引他丈夫的狐狸精,可是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便是再怎么使劲浑身解数,也终究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算她有本事的给她老公生了孩子,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让她找的医生给弄死在了生产手术台上,这富贵的命格她那样的贱人如何能有资格消受?   那个狐狸精到最后还不是在为她做嫁衣吗?孩子,成了她的孩子,从小到大的,都得规规矩矩的喊她一声“妈”。   “母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卜驿皱眉,他看着眼前已经五十多岁的女人,并没有任何的好感,自他懂事开始,她便不曾对他有过一次好脸色,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看到的永远都是一张恨意难消的臭脸,时间异常,他便以为他的母亲就是这样一副终年不变的难看的脸,可是,后来她怀孕生下了二弟之后,每天笑嘻嘻的照顾着二弟,对二弟呵护直至,便是说话也是十分的温柔,那样的唐家夫人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时间一久,他便是愈发的羡慕二弟。   知道后来,他无意听到她跟父亲两人之间的争吵,这才知道了她为什么对着自己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冰山恨意的脸,因为他是她痛恨的女人的儿子。   后来,慢慢长大的他看到她对着二弟一副温柔妈妈的样子,便再也没有一丁点的期待与羡慕了。   望着唐家夫人,唐卜驿的神色愈发的浓郁,他知道她这几年都在背后做了哪些个有损他的事情,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个二弟,她的亲生儿子。   他知道她不甘心二弟成了二弟,不甘心唐家的财产要被他分去一半。   所以她做了那些个事情!原本他也不在意,她要去做便去做好了,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派人在他每天晚上必喝的汤水之中给他下慢性毒药,想要就此害死他。幸好,他是学医的,便是刚开始几次没有发现,可是后来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终究还是被他给查了出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她这么无情的想要置他于死地,那么就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唐卜驿,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谢家千金是你这样低等身份的人能够娶到手的吗?”唐家夫人眼神轻蔑,丝毫不留情面的奚落嘲讽他。   “母亲,能不能将谢梓谨娶到手,就不劳您担心了!”唐卜驿皱眉,转而却是转了话题,同她问道,“二弟这些日子身体如何?”   “他好的很,就不用你在这儿担心了,我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唐家夫人被唐卜驿这么一提儿子,顿时便气得起了身,她今天还没有去看他呢,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究竟有没有一丁点的好转。想着,唐家夫人便朝外走去。   “母亲,可得记得帮我向二弟问声好!”唐卜驿在后头朝着唐家夫人离去的背影说道。   直至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他原本上扬故作微笑的脸庞顿时沉了下来。好一个关心儿子的母亲啊,可惜,你的儿子永远都好不了了,我要你看着他受病痛折磨,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耗尽精力,然后痛苦的死去,我倒要看看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怎样的悲痛欲绝,生不如死的滋味,该比让你死掉让我更加的兴奋、更加的有快感!   唐卜驿转身去了厨房,开了一瓶酒,拿了一个方杯,便回了房,独自豪饮了起来。   倒酒,又倒酒……一杯,又一杯……   想到唐家夫人好不遮掩的嘲讽,唐卜驿越想越气得慌,猛地便将手旁的酒给一股脑儿的挥了出去,精致酒瓶之中原本还有着半瓶的酒就这么因为酒瓶的破碎而泼了一地,将雪白的绒毯给弄湿了,他撑着椅子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床上   ,摇摇晃晃的朝着床上走去,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许久,唐卜驿才慢慢的让愤怒的内心稍稍有些平静,他伸手摸索着手机,然后打了电话出去。   “梓谨,后天的慈善拍卖会,你陪我一起去。”一接通电话,唐卜驿便说道,因为喝了酒,他说着话的时候不自觉的便有些酒意。   他原本是想着自己直接到谢家亲自邀请谢梓谨让她陪他出席慈善拍卖会的,但是这几日他听到风声说谢紫沁和谢华季之间因为谢华季在外找女人的事情被爆出来而一直僵持着,于是便打消了前去的念头,而是直接打了谢梓谨的电话。   唐卜驿打来电话的时候,谢梓谨看着手机根本是没有想要接听的意思的,只是后来想着要看一场好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通了电话,还没等的她说一个字客气一番,电话那头的唐卜驿便已经将来意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语气没有丝毫的委婉,好像让谢梓谨陪他去是天经地义的模样。   谢梓谨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拒绝道:“唐卜驿,真是抱歉,我已经答应了妈妈,那天陪她一同出席的。你不如去邀请其她人。”   “是吗?”唐卜驿见谢梓谨拒绝他,顿时便有些不高兴,这么些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谢伯母出席谢家以外的任何场合,这次竟然会出席慈善拍卖会?该不是谢梓谨找的借口骗他的吧!   越想,唐卜驿越觉得谢梓谨就是在敷衍他。   “我也不瞒你说,这些天我妈妈心情不好,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带她出去散散心,开导开导她。”谢梓谨不以为然的说道,她知道豪门之间只要是有着一丝半点不好的事情发生,不一会儿整个圈子里头的人都会有所耳闻,所以她那个好父亲个妈妈之间的事情,唐卜驿自然也必定是听到了风声。   “这样啊!既然这样,那也好,等你们到了,我就出来接你们。”唐卜驿见谢梓谨这般说道,想了想,倒也觉得她说的没有什么奇怪的,看来还真是他想的太多。   “好的,到时候谢谢你了。”谢梓谨轻扬着唇瓣,笑着说道。   挂了电话,谢梓谨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唐卜驿上一世可没有邀请她参加升州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会,还记得当年她还蠢到家了的去问他,为什么没有邀请她一起,这些个晚宴,不都是带着女伴的吗?   还记得唐卜驿当时说了些什么?   “梓谨,这些个慈善拍卖会无非是做做样子,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好东西拍卖出来,也就是商场的那些个大佬们为自己脸上贴点金,一场作秀而已。如果你真的喜欢,那我找个时间带你去真正的拍卖会去……”   越回忆前世的那些个事情,谢梓谨越是觉得恶心,唐卜驿想要糊弄人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瞧她,可不就是被他忽悠的到头来丢了命!   一想到自己是怎么死的,谢梓谨就又是烦躁起来,恨意顿时便涌上了心头,难以消退。她伸手挠了挠头发,烦郁的叹着气。   望着握在手里的手机,谢梓谨想着便想要给沈兰彻打个电话,一天还没有过去,她便就想他了,但终究还是没有打出去。   独自在家的沈兰彻一个人站外窗前,身后的餐桌上摆放着刚刚送来的饭菜,十分的精致,自从习惯了谢梓谨陪在身边,如今让他一个人继续吃饭,他真是不习惯了!   转身,望着餐桌旁他的手机,他看了许久,可是从始至终,电话屏幕都没有亮起,意味着一通电话都没有过。他有些失望的走了过去,伸手滑过黑暗的屏幕,机身是冰冷的,就好像他的指腹一样,丝毫的热度都没有……   ·   看着旁边桌上打折牌的几个人,悠闲自在的,电脑男只觉得真是太不公平了,靠技术吃饭的都是被“排挤”的,他们无所事事,他却在这儿苦逼的忙碌,越看越气的电脑男抓着桌上的杯子就朝着几人中间的桌子扔去。   嬉笑打牌的几人,被突然飞过来的杯子给吓了一跳,几人转着头的就吵电脑男叫去:“你疯了吧!”   “大爷在这苦逼的干活,你们在哪儿悠哉悠哉的,好意思吗?”电脑男特别气愤的朝着他们便一通大叫,“别玩了,赶紧的,我找到了几辆有嫌疑的车,咱们兵分三路赶快盘查,如何?”   “好,你说。”几个人见电脑男如此说道,于是收敛了玩乐的心思,而是变得认真严肃,他们走到电脑男身边,看着他身前的电脑,没有异议的同意了。   “我一共在那个时间段内,排查出了6辆车,其中两辆在北郊区民安路,分别停在65号和278号,一辆在崇霞区福西路243号,一辆在关西区别安路865号……”电脑男指着显示屏上闪烁的红色点点,朝着几人说道。   “那我去北郊区,那两辆车就交给我了。”眼镜男想也没想的就说道。   “既然这样,那关西区和下林区我来好了……”   “那我是没得选择了……兄弟,你就跟着我一起走吧!”帽子男拍了拍电脑男的肩膀,笑着说道。   三人都没有疑议的就各自分头行动。   几人各自盘查着,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崇霞区福西路243号。   他们几人重新汇集到一起,望着崇霞区福西路243号,是一栋年代有些久远的住房,风吹日晒,雨水腐蚀,大楼的外墙十分的斑驳,有些墙面都开始剥落!   开始剥落!   “这里头这么多房间,我们难不成要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几个人坐在车里,望着马路对面的大楼,实在有些头疼,眼镜男看着电脑男,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重担所托之样,说道:“看你的了,查一查,谁出的那辆车。”   电脑男看了看他们,见她们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得瑟,看来这技术活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嘛!哈哈哈!他笑着说道:“放心,交给我,我一定让他无所遁形,叫他原形毕露!”   几个人见他得瑟的不要不要的,顿时就朝他翻了白眼。   安静的等待。   “这个……那个……”电脑放在双膝上,十指在键盘上群魔乱舞好一阵子的时间,电脑男这才慢慢的抬起头,一脸尴尬的朝着几人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   “这个啥,这边一个破监视器都没有,我根本不可能查出来……”电脑男顿时就失落了,他还没发挥用处呢,怎么就被打回原形了!   “那怎么办?”   “这儿的停车场有几个进出口?”   “就我们面前的这一个。”   “既然这样的话,要不咱们轮流守着,守株待兔。我不就不信他还能够一辈子呆在里头不出来!”   “只能这样了!”几人都失望的点了点头,照着他们原本的想法,只要今天把人抓住交给池老大,那么他们就能够解脱了,可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又得继续苦守下去了。   “那么就从你开始吧!”眼镜男伸手指着电脑男说道,其他两个人对于眼镜男的提议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我?”电脑男一脸苦楚的样子,他都已经整整四十八小时没睡觉了,就不能让他歇息歇息吗?要知道这样苦逼的节奏,他很容易过劳死的,好不好!   “谁让你没查出来。”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好久没睡了,这样很容易翘辫子的。”电脑男格外委屈的说道。   “一,你没辫子可以用来翘;二,四十八小时没睡对你来根本就是小case。所以,辛苦了!”说完,三人不约而同的奸诈的笑了笑,而后便闭上眼,准备休息。   电脑男虽然被几个人一点都不友爱的举动给“伤”了心,但还是认真的看守起来。   ·   “兰彻,我今天晚上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谢梓谨打扮好,站在镜子前面,抬头望着里面的女人,打着电话。   但见镜中人身材纤瘦高挑,她原本顺滑的直发,被烫成卷发盘起来,两鬓自然的垂下几缕发丝,彰显着她恰到好处的美丽,纯洁中不时的绽放着诱人的性感。嫩白的面庞,一双黑色的眼眸以着金色的眼影稍做装点,俏挺的鼻梁下,一张叫人忍不住想要亲吻上的唇泛着淡淡的光彩,诱人无比。   “好。”温柔一声。沈兰彻一手握着手机,贴在耳畔,他微微垂眸,散碎的发丝挡住了他的双眼,狭长的眸子透着缝隙,望着早上池铭玺送过来的一大堆等着他签字的文件,手中的笔轻轻的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有韵律的节奏感,“需要我过来吗?”过了一会儿,他才浅浅的问道,轻柔的嗓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在人心上叫人不由得一阵暖意。   “我能够解决的。”谢梓谨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从侧面回答了他。   “好。”沈兰彻依旧是低吟一声,便不再说话。   “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挂电话了!”谢梓谨听到外头有人敲门,于是同沈兰彻说道,再过了一会儿,这才挂了机。她将手机放到随身携带的水晶手提包之中,而后才提着缓步朝门口走去,打开了房门,便看到佣人正在门外。   “小姐,司机已经在门口等您了!”   “我知道了。”谢梓谨点了点头,便跟着她往楼下走去。   “小谨,你这是准备出去?”谢紫沁碰巧准备上楼,于是两人在楼梯上相汇。   “妈妈,我答应了唐卜驿陪他出席今晚的慈善拍卖会。”   “这样啊,那你自己注意点。”谢紫沁点点头,昨儿晚上谢华季曾经在她耳边听到过慈善拍卖会的事情,所以她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温柔的关心了一番,便让谢梓谨离开了。   上了车,谢梓谨对着司机说道:“去越丰路85号。”   司机虽然愣了一下,目的地跟之前所说的地方并不一样,但还是点头回了一声,便将车开了出去,朝着谢梓谨所说的地方驶去。   音响里慢慢的流淌着悠扬的钢琴声,谢梓谨一边聆听着,舒缓神经,一边侧头看着窗外升州的夜景……心却是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等到车子停了下来,谢梓谨在司机的叫唤声中这才渐渐的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外头,谢如妍已经在门外等待了,于是这才打开车门下去。   谢梓谨走到谢如妍的面前,她瞧着面前的女人,但见她身穿一袭背部镂空直至臀间的长裙,露出光滑白皙的背部,仅以着两根纤细的银色链子系在雪白的脖颈处,低胸样式的设计,掩盖不住她的酥胸半露,长长的裙摆拖着地面,前面的裙摆到膝盖出,正好露出雪白修长的双腿。   谢梓谨瞧见,却是皱眉的说道:“我不是让你穿着打扮的好一些吗?”   “还不够好吗?我觉得很性感。”谢如妍见谢梓谨眼中闪过不喜的神   过不喜的神色,于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是却没有瞧出来什么奇怪的。   “算了……”谢梓谨懒得跟她说话,于是招了招一旁的佣人,示意她到谢如妍的房间去取一条披肩。   佣人听了吩咐,赶紧的就上楼,挑了几条好看的披肩,然后快速的下楼,抵在两人身前,让她们选择。   “这条好了。”谢梓谨朝着佣人的手上看去,来来回回的看了几次,这才指着一条白色的毛绒披肩说道。   “堂姐,你披着吧!”谢梓谨看着谢如妍面色苍白,明明冷的不行却还要装作没有感觉,一点冷意都没有的样子,只是笑着摇摇头,而后指着选好披肩示意她披上。   谢如妍虽然有些不喜,但还是忍耐了下来,伸手扯过了佣人手里的披肩,低头将它到自己的肩膀上,随后重新抬头看向谢梓谨,有些不耐的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勉勉强强,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谢梓谨点了点头。   待谢梓谨跟谢如妍到达慈善拍卖会所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往里头走去。   “下车吧!”谢梓谨待得车辆停稳,司机从外头将车门打开,于是朝着谢如妍说了一句,便先行下车了。   待谢梓谨和谢如妍走到大厅时,便见到不远处一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此时正被众人围着,但见他言语间将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对着每个前去搭讪的人都能够和和气气。   谢梓谨停住了脚步,没有上前,只是静静一旁观望着,望着背对自己的唐卜驿,只是无声的笑着,过了一会儿,才对一旁的谢如妍笑着说道,“你看他,如何?”   ------题外话------   码文中途,扇子手贱的看了一下后台,看到一条评论,说文跟他所说的文很像,顿时心情很火又很糟,码不下去了,所以今天就只有6K,很抱歉看文的亲们!差的4K过几天补上!   ·   这是早先答应帮推文文:《豪门重生之暖爱成婚文/大雪人》喜欢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儿子被硬生生的夺走一颗肾脏,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手术台上,她双眸血泪漫溢:许君翔,沈轻枫,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沈沐希一遭重生,回到刚被沈家赶出家门那一年!   这一世,她要将许君翔踩在脚下,推入地狱!   这一世,她要将沈轻枫碾碎成泥,生不如死!   只是这个集钱权色为一体的自大又自恋的傲娇男人是怎么回事?   为毛线一定要跟她扯证不可! 第105章 神秘买家,一掷千金   谢如妍看了一眼谢梓谨,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继续望着唐卜驿,眼神有些阴暗,思绪飞舞的极快,看着唐卜驿对着众人说话是展露出的温和的面容,她倒是突然开始有着从未有过的恶心。   正在不远处跟人客气交谈的唐卜驿见到有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望来,那种视线好像让他觉得自己被人看了个透彻,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一样,他转过头朝着犀利视线寻去,却发现谢梓谨正站在不远处观望着他,她的嘴角轻轻扬起,溢上的笑意却是叫他有些打冷战,姣好的面容有些微微眯起,叫他对上她的双眼,竟然觉得她的视线是那么的锐利如剑。   唐卜驿皱了皱眉,客气的跟围聚在他身边的一群人说了句抱歉,便转身朝着谢梓谨走去,到了她的面前,儒雅温和的询问道:“梓谨,你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伯母呢?”朝着她旁边望去,唐卜驿并没有看到谢紫沁,反而看到了谢如妍,一个叫他有些头大的女人。   “妈妈她不想来了,所以我就叫堂姐陪我过来了!”谢梓谨毫不思索的便说了出来,她看着一旁面容渐渐变得有些扭曲的谢如妍,于是瞧着唐卜驿别有一番深意的说道,“你也认识堂姐的,想必还是能够有些话可以聊聊的。”   “嗯,拍卖会也快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唐卜驿借着她的话,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谢如妍,便没有了意思的对着谢梓谨说道。   “好。”   谢梓谨看着三个人的位置,谢如妍的位子在最边上,等得正要坐下的时候,她突然对谢如妍说道:“堂姐,不介意我们两个换个位子吧!我向来不喜欢右手边有人。”   “这……当然。”谢如妍原本来有些愣,但是余光看到唐卜驿脸色顿时变得青灰,她于是不迟疑的点点头,跟了谢梓谨换了位子。   “我跟你换个位子!”唐卜驿眼见自己和谢梓谨中间隔了个谢如妍,自然是十分的不满,但是对于谢梓谨的举动他不能说些什么,于是便对着谢如妍说道。   谢如妍听着耳畔传来唐卜驿毫不客气的说话声,眉头顿时一缩,但是却没有起身跟他换位的意思,她轻笑了一会儿,这才同唐卜驿说道:“想我还想姐妹之间能够说说话,唐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唐卜驿见自己被拒绝,只觉得有些怒火,但是看着周围的人都已经坐下,而且还是时不时的朝着他观望,于是没得办法,只能忍下不快,悻悻然的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拍卖会的主持人手持话筒走上了台,望着面前坐着的百来位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主持人心里还是有些嫉妒与羡慕的,他咳咳,这才说起话来:“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参加第七届升州慈善拍卖会。众所周知,升州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会的拍卖所得资金都将会用作天先行心脏病儿童的救治当中来……去年,我们慈善所得帮助了4位先天性心脏病儿童成功的进行了心脏移植手术……”   主持人在上头讲的热血沸腾,将慈善拍卖会后的救助都一一的讲了出来,为拍卖会添彩,这些个都是早先就打好的草稿,他只要背住,在台上的时候激情澎湃的讲述一番。所那么多,无非是在对着台下的人们捧着,告诉他们,他们的善心如何如何的救了人命,他们是如何如何的仁慈……   可惜,台下的人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听台上的人讲这些个废话,他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直至听到主持人终于结束废话,将今天的拍卖会给说了出来,这才一一的抬头,朝着台上望去。   但见主持人接过一旁人递上来的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他慢慢的打开,将开面朝向下面的人们,开始介绍到:“今天我们的第一件拍卖品是TiffanyTesoro时计瑰宝,这快手表是王明汐王女士所捐出来的,往年王明汐女士都会亲自来到拍卖会场做介绍,但是今年因为她个人身体的原因所以前来,所以便由我代为介绍……”   “这款限量版黄金璀钻Tiffany·Tesoro时计瑰宝,是举世知名的珠宝及钟表名门Tiffany从三四十年代的现代主义中萃取灵感,令典雅气派重现眼前的极具代表性设计。它拥有着简约悦目的优美线条,配合细腻考究的手工艺把登峰造极的完美主义尽显无遗,堪称速度与完美品位的兼收并蓄……”   “它以充满视觉的美和柔软纤细的感性,满足了世界上所有女性的幻想和欲望……”   “这款手表的起拍价为100万,每次加价最少不低于5万华夏币,现在开始抢拍!”   主持人一说完,下面的人就开始举牌了,他们不在意拍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们来这儿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花钱,花的越多就越能够为自己博得慈善的美名。   “130万……”坐在中间的男子举牌叫道。   “135万……”旁边的人不甘落后。   “140万……”   谢梓谨坐在最右侧第一位上,耳边不是的传来抢拍者的叫声,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出现,这些个东西也不曾能够入得她的眼,于是只是做旁观者在一旁观望着。   “好久不见,你想我吗?我好像还有点想念你呢!”谢如妍的心思也不在台上,她伸手慢慢的朝着唐卜驿探去,指尖在他的大腿上滑来滑去,微微侧着身子,靠近   ,微微侧着身子,靠近他的耳畔,略低却是温热勾引的话语就那么落入了唐卜驿的耳中。   “你够了!”唐卜驿只觉得自己的大腿一阵一阵的酥痒,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是女人在挑逗勾引,他伸手压住了谢如妍的纤弱无骨的小手,压低着嗓音,用仅二人听得到的话语声警告着她。   “那能够呢!我可是好生的想念你,你都没有什么表示吗?”谢如妍哪得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被压住的小手在他的大腿与手掌之下翻了一下,与他手心相对,她继续动着小手,触碰着他的手心,“我们是什么时候订婚的,竟然就成了你的未婚妻,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一点都不知情呢?”她的舌一个不小心的碰到了他的耳低声的同他说着。   “你……”唐卜驿猛地便转过脸,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这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一丁点的矜持都没有,这么露骨的挑逗着她。正想说些什么不好的,却被一阵鼓掌声给止住了话。   只听得台上的主持人兴高采烈的伸着手朝向左后侧的方向,说道:“恭喜这位先生以238万的成交价获得了这款Liffany·Tesoro时计瑰宝,接下来有请今天的第二个拍卖品,依旧是由王明汐女士捐赠的,是一款限量版shencheng·Duette驼鸟皮珍品手袋……”   “这款手袋全球限量仅有30只……它用优质驼鸟皮纯手工制作,古铜色的加工使得外形精致简洁……配以具古董韵味的铜器装饰,使从容优雅、时尚独特和悠然自得,申城气质漫溢而出,是女人们所钟爱的一款手袋……它的起拍价是1。8万华夏币……”   “你给我规矩点!”唐卜驿待得人们又一轮抢拍时,趁着喧闹不被人注意的时候恶狠狠的朝着谢如妍警告道,顺便朝着谢梓谨看了一眼,见她抬眼正望向台上,好似并未察觉他和谢如妍之间的事情,于是放了心。说着话的时间,便抓了谢如妍的手从自己的大腿上甩开,转而便转过头正视台上,似乎刚才的事情并未发生,一切不过是幻觉。   “怎么,热脸贴了冷屁股?”谢梓谨在一旁,其实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每一个举动都看在了眼里,见谢如妍握着被唐卜驿甩开的手放在身前轻揉着,她靠上前,在谢如妍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语气平淡却漫着一股看戏的味道。   “你别得意。”谢如妍咬牙恨恨,她没想到唐卜驿竟然一丁点的面子都没有给她,见谢梓谨又是在自己耳边一阵的奚落,谢如妍脸色更是添了几分苍白,眸子之中满满的都是火药味。   ……   谢梓谨没再理会,而是继续看着台上,见主持人拿过一枚胸针,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到,她慢慢的放上了心……   待得主持人说可以起拍后,谢梓谨毫不犹豫的举起了牌子,清脆如黄莺般叫人悦耳的嗓音在拍卖厅传荡:“2万。”   斜对面的一个女人也举起了牌子,不甘示弱的说道:“4万。”说完,她还朝着转过头向她看去的谢梓谨抬了抬下巴,示威。   谢梓谨只是无声的笑着收回了视线,转而朝向唐卜驿。   唐卜驿见到谢梓谨竟然开始起拍,他于是看了一眼台上展示的物品,不过是一枚小小的胸针,没几个钱,便是去商场买也能够买的到,虽然有些奇怪谢梓谨的举动,但是见她正一脸瞧着自己,满身心期待的样子,于是他还是决定将那枚小小的胸针给拍到手,于是举起了牌子,说道:“8万。”   “”之前抢拍的女人见原本至多不过3万的胸针竟然被拍到了8万,这个数字她可以买上三四个,于是也不再抢了,而在场的大多都是男人,对这些个小小的女人戴的配饰并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也不抢。   “这位先生出价8万,还有人要出价吗?”主持人见没人再举牌,于是慢慢的说道,“8万一次……8万两次……8万三次……”   话都说完了,也没人继续举牌,主持人于是拿起桌上的小锤子,敲了一下:“成交。”而后朝着唐卜驿的方向高高兴兴的说道,“恭喜这位先生获得Papillon蝴蝶造型胸针……”   谢梓谨见唐卜驿果然将胸针拍下来了,于是朝他笑了笑。   “你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他心甘情愿的将你看上的东西给拍下,还真是够有本事的!”谢如妍唐卜驿将谢梓谨看重的东西给拍了下来,心里不是个滋味儿,转而便酸不溜秋的说道。   她要的都需要自己动手去争取,谢梓谨想要的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渴求,便自动有人送上……呵……多么的讽刺。   “你在这儿跟我说这些个话,有什么意义?”谢梓谨只是微微挑眉,胭唇缓张。   ……   “接下来便是今天的第十件拍卖品,也是今天最后一件的压轴宝贝……”主持人说着,旁边便有人推着一个手推车出来。   “一枚Lesotho·III钻石戒指,捐赠这枚戒指的男士十分神秘,并没有透露任何的资料……”   只主持人话还没有说话,下面便是一阵喧哗,每个看到戒指的人都吃惊了,台上摆放的戒指是二百多年前,四九城当时的沈家家主为他的妻子所量身定制的,戒指上头用白色钻石做成花瓣装,围绕着中间的一枚墨绿色的方形钻……早在一百多年前因为重重原因而消失不见了……今天竟然会出现在他   会出现在他们这个不成文的慈善拍卖会上,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每个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上头的钻石,但是心里却又在怀疑它的真实性。   主持人见众人一改之前毫无兴致的心情,而是摩拳擦掌,等待着竞拍,他自然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为这么一枚小小的戒指做介绍,于是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起拍价800万……”还没待得他说完,下面就迫不及待的举牌了!   “820万……”   “870万……”   “900万……”   ……   下面举牌的人接连起伏,竞拍之声丝毫没有停歇!   “1500万……”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突破了竞拍,原本一片喧哗的场合顿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便见正中央的男人淡定的坐着,便是说了这么一个庞大的数字,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对着众人望来的既羡慕又嫉妒的眼光,恍若无视。   这一看,却叫他们吃惊了,怎么连木家的木少也来这样的场合,这一开口便是这么一个天文数字。每个人都在心里打了个小算盘,最后决定还是就此收手,毕竟是木琛熙看上的东西,他们怎么能够在里头搀和一腿?不然,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   谢梓谨转过头,跟随众人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却是愣了一下,木琛熙什么时候来的?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和晚晚在国外旅游吗?   木琛熙察觉到了谢梓谨,于是侧眸朝她点了点头。   “1500万……还有人出价更高吗?”主持人见众人都不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1500万一次……1500万两次……1500万三次……成……”   “交”字还没有说出口,小锤子还半悬在空中,突然跑上台的人对着主持人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只见主持人的脸上顿时睁的贼大贼大的,整张脸上满满的写着不可思议,他点了点头,来人这才退下台。   主持人因为惊讶而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才说道:“不好意思,木先生,刚刚有位买家用3000万拍下了这枚钻戒……您看是否还需要加价?”   下头一片喧嚣。   便是谢梓谨都有些吃惊,她记得上一世看到这么戒指还是在徐晚卿的手上看到的,后来才知道是木琛熙拍下送给徐晚卿的订婚戒指。   今儿,怎么又发生了变故?   “哦?”木琛熙眼色稍稍动了一下,略微扬起脸庞,朝着上头望去,在看到楼上人的面容的时候,他微微的笑了,慢慢的收回,朝着视线,轻轻的动了动薄唇,“不了。”   他刚刚便感觉到二楼处有着一道目光朝着底下望着,只是这目光没有威胁性,他便也不在意,现在看来,这人是为了谢梓谨而来的。也罢,也罢,这枚戒指原本便是他们沈家的,他就不夺人所好了!   “谢小姐,这枚戒指是您的了。”主持人小心翼翼的将戒指收回盒子里头,下了台,走到谢梓谨身边,将盒子递到她面前,嫉妒羡慕的说道。   “我的?”   谢梓谨被主持人忽然的一番话给弄得愣住了,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3000万拍下的戒指,谁会给她?   “是的,谢小姐,那位买家是这么吩咐,给您的。”主持人点点头,他刚才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不可思议,毕竟谁会一掷千万金的只为博得美人的好感。再说了,这两天满世界的风言风语都传遍了,这为谢家大小姐和唐家大少的事情,便是要送谢家大小姐东西,也该是她身旁的身旁的唐卜驿送才是,怎么就叫一个神秘的男人送了呢!   “梓谨!”唐卜驿在见到主持人对谢梓谨说道的时候,也是愣住了,转而却是脸上涨红,手握着把手愤愤用力,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这么公然的给谢梓谨送东西,还是如此昂贵。他气的磨牙声声,他虽然是唐家大少,在金钱方面从无担忧,手里头也有着零钱,但是他再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钱,还是买这样没有价值的戒指。   唐卜驿气的想要发怒,却不知道对象是谁,见谢梓谨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唐卜驿这才问道:“谁给你的?”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知道是谁吗?”谢梓谨皱了皱眉,她能够猜出来唐卜驿此时的内心有多么的波涛汹涌,多么的怒不可言。   “谢梓谨,看来这戒指最后还是物归原主了!”木琛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几人身边,他看着谢梓谨没有一番深意的说道。   “嗯?”谢梓谨不明白木琛熙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疑惑的朝他看去,便见木琛熙眼带笑意的望着她,随后微微抬头朝着二楼处望去。   谢梓谨顺着木琛熙的视线跟着望去,顿时傻了。   他怎么会来?   但见沈兰彻孤身一人站在二楼,他身形颀长,正一手搭在木质栏杆上,一手插在裤袋之中,微微垂眸朝着底楼的众人望去……更或者说,他是在朝着谢梓谨望去。   谢梓谨没有想过沈兰彻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她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只是那么恍若无人的,朝着他温柔的望去,但见沈兰彻嘴角缓缓的扬起,勾出笑意。便是这么浅浅的笑意,落在谢梓谨的眼中,却是觉得他的微笑是那般的温和自若,好似能够穿透乌云,拨开黑暗,透进阳光直射进人心深处,拂乱了她的心   乱了她的心。   “怎么是他?”唐卜驿没有错过,自然也看到了二楼站着的沈兰彻。他满腔愤怒的盯着他,双眸赤红如熊熊燃烧的烈火,恨不得就那么的将上头的人烧死在他的眸中,但是更加他气绝的是,楼上的人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一样,那人只是用着幽幽的、泛着温柔的目光从高处望着谢梓谨。   谢梓谨。   唐卜驿猛地脑海里便浮现出那一日在华天棕榈的事情,他气愤的收回了视线看向谢梓谨,可是这么一瞧,却叫他更是怒火攻心,因为谢梓谨也正温柔的朝着楼上望去,那目光,那温柔,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人,唐卜驿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   “谢梓谨,你跟我走!”唐卜驿被气得迈腿就跨过谢如妍,伸手便抓住谢梓谨的手臂,话语之间没有遮掩的愤怒。   还沉浸在甜蜜之中的谢梓谨突然被手臂上的一阵痛意给弄醒,她转头看向疼痛处,便见自己的手臂正被唐卜驿抓在手里,原本温柔的凤眸顿时闪过愤怒,气愤的说道:“你做什么,弄疼我了……”说着,她伸手便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撤掉。   拍卖会上因为各种各样的需求,自然少不了媒体的在场。原本媒体们只是形式化的来拍个拍卖会,等它一结束就可以收工离开,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获得别一般的消息,所以,虽然在场的媒体并非娱乐方面的,但还是不约而同的围了上去,拍个够。毕竟,这几天关于唐卜驿跟谢梓谨的话题十分的火热!   “卜驿……”谢如妍见媒体围了上来,自然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她伸手便勾住了唐卜驿的臂膀,身子贴着他,做出一副小鸟依人之状,处于愤怒之中的唐卜驿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这点倒是让谢如妍觉得是个好机会,她不放过机会的朝着媒体们微笑打招呼。   吃记者这行当的都不是个蠢人,顿时便嗅出来不寻常的关系,他们猛地便朝着三个人拍起照片来。   “你们在做什么?”一阵闪光灯刺激着双眼,唐卜驿这才渐渐从愤怒之中回过神,便看到一群记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慢慢的,他才发现自己被人勾住了臂膀,侧过头,便朝见一张艳丽妖娆的脸,是谢如妍,他猛地便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气愤不已,“你做什么?”   “卜驿,你怎么了?”谢如妍被唐卜驿射过来的犀利毒辣的视线个吓到了,脚下猛地便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又见谢梓谨对自己点头,想到自己那些个没有出路的绝望,她咬了咬牙,笑着上前,温柔说道,“前两天你不是还再媒体面前公布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吗?虽然我们还没有真正的订婚,但是你突然之间向媒体公布我是你的‘未婚妻’,承认了我的身份,真的叫我好开心!”   “卜驿,你真是太让我喜出望外了!”   “唐家大少,您所说的未婚妻不是谢家千金吗?”记者们都是个人精,他们见到谢如妍如此这番喜极而泣的表情,实在是奇怪,听到谢如妍一番激动言语也是个弄糊涂了,之前还说是谢家千金呢!怎么转眼之间就换了一个人?他们卜卦的朝着谢如妍和唐卜驿望去,“怎么又是这位小姐?”   “你胡说八道什么?”唐卜驿见自己被困的寸步难行,又被谢如妍抢先颠倒是非黑白的对着媒体说了这么一通话,顿时气得恶狠狠的盯着她。   “你说视频的女人是你的未婚妻,那不就是我吗?”谢如妍可没寻常小姑娘那样动不动就羞涩脸红,她说起话来一向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哦……”一片唏嘘,视频的男女主角都浮出水面了……   “谁说……”唐卜驿气得伸手就要打谢如妍,却叫谢梓谨的话给停住了手。   “卜驿哥哥,既然您之前就在媒体上说了出来了,就别再遮遮掩掩了,正好堂姐也在,你不如就和堂姐一起在媒体面前说个清楚好了!”   谢梓谨伸手勾过谢如妍的手,笑着说道:“这两天网络上扑风掠影的假消息还真是不得尽,竟然脑洞大开的说什么卜驿哥哥你的未婚妻是我……实在是可笑了……堂姐这两天还因为这些个没有源头的事情给弄得伤心不已呢!这下子正好,当着媒体的面,您可要给堂姐一个身份!这样这些个记者可就不会再将人弄错了,我也就不用苦恼了!”   “你……”唐卜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谢梓谨的嘴巴里头都听到了一些什么?谢梓谨竟然将他跟谢如妍凑对?   “对了,卜驿哥哥,您刚刚不是还跟我们说拍到的胸针你是拿来送给堂姐的吗?”谢梓谨可没有理会唐卜驿面色失惊,她侧过头问道主持人,“刚刚那枚卜驿哥哥拍到手的胸针,你们能够现在拿过来吗?”   主持人见谢梓谨问道,快速在脑子里头想了一下,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豪门,那枚胸针不过几万块钱,他们绝不会不认账不给,于是便点头答应,离开去取了。   见主持人离开,谢梓谨这才对着谢如妍好生安慰的说道:“好姐姐,你看卜驿哥哥这不是给你赔礼认错了……你可别再难受了……”   “卜驿,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谢如妍原本还有些哀怨的眸子顿时闪亮了起来,她激动的看向唐卜驿,一时间竟然有些哽咽。   “你……你们……”唐卜驿没有想到他原本为   到他原本为谢梓谨拍下来的胸针,竟然就叫她这么随口一说的给送了出去,他看着谢梓谨,便见她神色自若,说起那些个谎话来竟然一点都不脸红,而且说的头头是道,就像……就像是她早已编好想要了一样。   “谢小姐。”主持人急匆匆的取来了胸针,递了出去,见谢梓谨从他的手上拿了过去,主持人这才伸手抹着额头上一大片的汗水。   “卜驿哥哥,您的胸针。”谢梓谨手朝着唐卜驿递了过去,手心朝上,里头是刚刚拿过来的精致胸针,“你不如给堂姐戴上,堂姐肯定会高兴!”   “堂姐,你喜欢吗?”说着,谢梓谨便朝着谢如妍望去。   只见谢如妍一脸惊喜的看着唐卜驿,泛着浓浓情意的眸子期待着他的举动,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中的女人才会展现出来的妖娆。   谢梓谨一直递着手,也不见唐卜驿将胸针接过去,渐渐的,她便感觉手有些酸乏,皱了皱眉,她伸手扯过唐卜驿的衣袖子,强行将胸针塞到他的手里,便立马收回了手,还嫌弃的拍了拍手,就好像双手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需要拍掉。   “小谨。”沈兰彻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走到离几人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清冽的嗓音朝着谢梓谨传去,静眼望着谢梓谨的时候,他的唇边总会不自觉的带着一抹精致的弧度,笑意里透着美丽妖冶,里头藏着名为“宠溺”的情愫。   谢梓谨听到熟悉的嗓音,便朝着来源处望去,便见沈兰彻正站在不远处。   一群记者见又有一个男人出现,于是继续拍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今天晚上的收获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丰硕。可惜,当他们收到上头的命令不允许传播一张眼前男人的照片后则被会被炒鱿鱼被封杀的时候,便苦恼了!不过,那是明天的事情,现在的他们还是不用苦恼的!   “还不过去?”站在谢梓谨旁边的木琛熙见她一副傻傻的样子,却是轻笑着同她说道。   谢梓谨回过神来,朝木琛熙尴尬的点了点头,便朝着沈兰彻走去,一群记者十分有眼界的给她让了一条道路。   “你怎么来了?”谢梓谨走到沈兰彻身边,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想你了。”沈兰彻伸手搂着她的腰肢,微微弯身,同她轻声呢喃,“戒指还喜欢吗?”   “那个神秘买家是你?”谢梓谨恍惚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吃惊的微张着唇瓣,怔怔的望着他,不可思议。   沈兰彻没有说话,但是他那温柔的能够溺死人的眼神却能够告诉谢梓谨,是的,那个神秘人就是他。   “太贵了!”谢梓谨抓着手中的盒子,嘟起小嘴。在她看来,真的没有必要话那么多钱买这么一个小小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丢失的东西。   “不贵。”沈兰彻摇了摇头。   “谢梓谨。”唐卜驿再也忍受不住的朝着谢梓谨走去,他停在两人身边,恶毒的视线同沈兰彻清冽的眸子相汇。   “你怎么抛下堂姐一个人了?”听到唐卜驿那叫人反感的声音时,谢梓谨便皱起了眉头,见他出现在自己身边,打破了原本甜甜的气氛,更是绝对唐卜驿讨人厌,她实在不喜的转头朝着谢如妍望去,不满的问道。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了?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唐卜驿却像是没有听到谢梓谨的话一样,气冲冲的便询问起来,他的双眼落向沈兰彻拥着谢梓谨腰身的手,他只觉得自己被嫉妒和愤怒给包裹住了。   “我和他?无可奉告。”谢梓谨轻嗤一声,转而侧头抬起望着沈兰彻,看着他的时候,她的眉眼处会不自觉的荡漾着媚意,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却是不给面子的说道,狠狠的泼了唐卜驿一盆冷水。   沈兰彻没有插手说话,只是伸手在谢梓谨的腰际轻轻的摩挲了一番,嘴角的笑意未曾散去分毫,依旧是那么的醉人。   谢梓谨呆了一会儿,这才回过头看向唐卜驿,眼中没有一丝的温情,而是冰冷,她动了动嘴唇,嘲讽的对他说道:“你需要关心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未婚妻’,我的好堂姐才是。”   “卜驿,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谢如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走了过来,她轻咬着唇瓣,小手拉着唐卜驿的衣袖,美艳的眸子里头布满了晶莹剔透,她唯唯诺诺的,整个人一副小媳妇儿样,格外委屈的朝着唐卜驿说道,勾人的嗓音却是有些哽咽,“你要是不喜欢我说这些做这些,那我就不说也不做了,好不好……但是,你别不理我……我会难受着……”   说着,两行酝酿依旧的泪水便从眼眶里头冒了出来,滑过双颊,可怜之状叫人看着着实的心疼不已。   谢梓谨没准备继续呆下去,她看着沈兰彻,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沈兰彻也没说些什么,勾着她便转身准备离去,转过头的那一瞬,看到不远处的木琛熙,难得的朝他点了个头,这才收回视线,拥着谢梓谨准备离开。 第106章 羞辱被踹,林中人被抓   “卜驿……”谢如妍被一推,站立不稳的就被推倒在地,她眼神有些惊恐与不敢相信的望着唐卜驿,委屈的叫着他。   周围的记者见谢如妍被推到地上,如潮水般的便围上前,狂拍,听着唐卜驿的话,他们只觉得里头的新闻多了去了,随随便便都能写出许多八卦来。   “别再不知羞耻的缠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唐卜驿眼神轻蔑,居高临下的望着谢如妍,就像是在看着蝼蚁一般,他伸手便将刚刚谢梓谨强行塞到他手里的胸针一点都不怜惜的扔向谢如妍,“这东西,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唐卜驿一丁点都不想再看到谢如妍,他满身心的都是被刚刚谢梓谨和沈兰彻激怒的画面,那个画面叫他嫉妒,叫他疯狂,原本该站在谢梓谨身旁的男人应该是他唐卜驿,而不是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可是这突然出现跟他做对抢谢梓谨的男人不论是身高相貌体形都不比得他差丝毫,甚至于,比他更加的耀眼……想到刚刚那个神秘买家拍下的戒指送给谢梓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男人,他就越抓狂……   越想越控制不住失控情绪的唐卜驿大步流星的朝着谢梓谨的方向跨步而去,嗓音十分的洪亮,里头充满了怒意:“谢梓谨,你给我站住。”   身后被忽略的倒在地上的谢如妍却顿时桃花雨下,止也止不住,她望着远离的背影,呜咽之声而起,断断续续的,可是记者们可不会因为她哭泣哀伤,而就此放过,他们上前,一个接着一个围攻着她。   “谢如妍小姐,您说您才是唐卜驿口中的未婚妻,但是他为什么连你摔倒都不扶一把?您是不是想要借着唐卜驿先生出风头?”   “您可以谈谈您和唐先生之间的关系吗?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您觉得唐先生口中的人真的是您吗?您的信心是从何而来的?”   ……   “他并没有否认……”谢如妍见戏做够了,唐卜驿也不再看自己一眼,便也就觉得没有意思了,于是伸手慢慢的擦拭着眼泪,慢慢的撑着身子起来,她颤颤欲摇的独自面对一群吃人不眨眼的人们,呜咽的动着嘴巴……   见谢梓谨终于停下脚步,唐卜驿愈发加快速度的,上了前,走到他们前面转身正对起来两人:“谢梓谨,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唐卜驿气愤的便朝着谢梓谨怒声叱问,气得伸着手便只向沈兰彻,双眼恶狠狠的盯了一会儿,却被他那平淡的没有波澜的眼神给镇住了,看的他不知为何有些心惊,不再敢与他对视,只得转移目光盯向谢梓谨,却见谢梓谨望着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与嘲讽,那种看不起的眼神就像是唐家的那些个人在盯着他的时候才有的眼神,让他忿恨交加。   “今天你不把话给我讲清楚了,就别准备离开。”唐卜驿烙下狠话。越看两人,就越发的碍他的眼,叫他堵心,被怒火攻心的唐卜驿伸着手便想将谢梓谨从沈兰彻的身边给拉过来,手上的反应是极为迅速的,刚想着,他便真的伸过手去准备抓住谢梓谨,将她拉倒自己的身边。   一直没有动嘴说一句话的沈兰彻,见唐卜驿挡住去路,也只不过眉头稍稍皱了一番,真是个碍手碍脚的人,他原本是连理都不想理会的,但是见小谨好像还有点兴趣,这才称了她的心,跟着等着,却没想到唐卜驿竟然不怕死的在他面前就想动他的女人。   伸手便钳制住了他伸过来欲作祟的手,指间的力气愈发的加重,语气冰冷的近乎诡异:“给我规矩点,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替你废了这双手。”话罢,便嫌弃的将唐卜驿的手给甩开。   “说清楚?你都看到了吗?难不成还要我亲口说出来,再羞辱你一遍吗?”谢梓谨一手不自觉的扯着沈兰彻身后的衣裳,刚刚唐卜驿那血盆大口,想要吃人的样子真的让她有些害怕,见沈兰彻将人挡住了,她又觉得好安心,看着被甩掉手控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的唐卜驿,谢梓谨眉角上翘,娇艳欲滴的唇瓣轻轻的张动,“瞧过犯贱的,倒还没有瞧过想你这般犯贱到极点的,竟是喜欢被人再三的羞辱。”   “谢梓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唐卜驿脸色顿时一阵苍白,他没有想到谢梓谨竟然会如此毫不给情面的羞辱他,还是往死里的羞辱,从前的那个谢梓谨究竟都跑到哪里去了?他被气得有些失去理智,扬手上前便想要给谢梓谨一巴掌,好消解心头之火,手还没碰到谢梓谨那张白皙的小脸,便被沈兰彻一脚给踹了。   只顾着朝谢梓谨发泄的唐卜驿并没有来得及抵挡,只得硬生生的承受了,他疼得弯下了腰,伸手捂着被踹的地方,却是抬头如狼一般恶狠狠的盯着沈兰彻,“你们……好一个男盗女娼……谢梓谨,你竟然背叛我……”   沈兰彻听着唐卜驿的辱骂,只觉得耳朵被糟蹋污染了,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稍解烦郁之色。松开了环在谢梓谨腰间的手,揉了揉手腕,抬步上前,一个飞身便踹上唐卜驿,转而却是平稳的落在地面,返身回到谢梓谨的身边,重新将她搂在怀中,气息没有一丁点的紊乱,还是跟平常一样的平稳,就好像刚刚踹人的并不是他一样。   唐卜驿虽然反应过来,伸手成十字挡在身前,但是依旧无法阻挡那股强大的力量,猛地便朝后头退了几步,最终   朝后头退了几步,最终还是栽倒坐在地上。   耳畔只听得阴森却傲气凌人的话语:“口舌太脏,若是再说一句脏话,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一个字!给我记住了!”   沈兰彻搂着谢梓谨往外头走去,走到唐卜驿身边的时候,谢梓谨停住了脚步,她高高在上,低头嘲讽的看着蹲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唐卜驿,用着轻轻的声音朝着他说道:“唐卜驿,你真以为自己的算盘打得好吗?想要从我入手得到谢家?呵呵……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你配吗?”   说完,她便拉了拉沈兰彻,跟着他离开。   “谢梓谨……”唐卜驿被谢梓谨的一番话给刺激的双眼阴鸷的通红,一动不动地逼视着两道远离的身影,被羞辱而仇恨的眼中几乎要迸出可怕的火花。隽秀温和的面庞因为被谢梓谨没有婉转的直接戳中内心深处所思所想而变得的愤怒,不停地抽搐着,整齐的牙死死的咬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滚……”见还有散去一直看着好戏的记者围攻过来,唐卜驿迅速的站起身,想要忘掉刚才的落魄,温润的神情早已被怒火燃烧的不剩丝毫,他恶狠狠朝着一群记者环视过去,威胁道,“谁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他在升州混不下去……听到了没?”   烙下狠话,唐卜驿便气呼呼的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谢梓谨坐在车里,望着身旁的人,他的出现对于她而言是多么大的惊喜,望着他完美无缺的侧脸,她一时间被住了,见沈兰彻转头过来看她,谢梓谨这才收敛了赤裸的目光,想到之前在拍卖会上主持人交给她的盒子,谢梓谨低头,慢慢的将绒盒打开,望着里头孤寂横躺的冰冷冷没有温度的戒指,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这戒指太贵了!”   说着,她便想要将戒指还给沈兰彻。   “不贵。”沈兰彻没有接过去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戒指,而后望着谢梓谨,慢慢的说道,“这戒指本就是沈家之物……只是多年前因为……因为一些原因遗落在外,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再次看到,想来是天意!”   “这女戒我用不着,你戴着。”沈兰彻没有告诉她,这枚戒指每一任是沈家家主送给妻子的婚戒,也是每一任沈家女主的标志。   “那,我先收着。”谢梓谨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推辞,而是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收了,郑重说道。   转过头的沈兰彻,便见她低着头,她的脖颈很美,白皙、嫩滑,让人不自觉的便想要抚摸一番,散落耳鬓的几缕发丝,叫她伸手随意的别在耳后,那不经意之间散发着诱人的神情。沈兰彻收回了视线,认真的开着车,嘴角却是满足的翘了起来,神色之间也是温和清浅了许多。   小小的空间,洋溢着甜蜜的气息,叫人心甘情愿沦陷其中。   手提包内传来手机铃声,谢梓谨伸手打开,取出手机,瞥了一眼亮着的屏幕,她朝着一边转过头来看着的沈兰彻说了一句“是池二打来的”。随后便接了电话。   “梓谨,你现在有空吗?”池铭玺在接到手下人抓到林中神秘人的消息之后,便立即给谢梓谨打了电话。   “有,你是有什么事情?”   “林中人已经抓到,你看什么时候过来?”   “抓到了?”谢梓谨不自觉的声音便高了起来,而抱歉的看了一眼旁边还开着车的沈兰彻,这才平复了下来,继续问道,“在哪里?我这就过来。”   “花园区滨城路88号,需要派人来接你吗?”池铭玺点了点头,将地方报给谢梓谨,想到地方她可能不是太熟悉,于是好心的问道。   “我知道了,不用了……”谢梓谨“嗯嗯”的回应着,见池铭玺问道,她不自觉的便朝着身边人看去,望着他,不自觉的浅笑了起来,这才说道,“兰彻和我在一起。”   “那好,我就在这儿等你们。”池铭玺笑了笑,便挂了电话。   “兰彻,我们先不回家了,去花园区滨城路88号,池二说他把人抓到了。”谢梓谨挂了电话之后,便对沈兰彻说道。   “好。”沈兰彻没有疑议的点了点头,伸手在屏幕上输入了要去的地方,将路线改了。   ·   “你们是谁?”清醒了过来的蓝贺明看着眼前人,慢慢的动了动嘴,他的声音十分的难听,就好像喉咙被烫烧过一样,他的神色没有慌张,依旧是很平静,他朝着几个人打量了一番,都是年轻人,不过他都没有见过。   蓝贺明自以为自己已经将一群人都给甩掉了,他在房间里呆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彻底放下了心,直到夜里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才发现房间里头已经没有了储粮,于是准备开车到外头觅食,却没有想到车刚开出小区外头没有多久,便叫人给拦住了去路。对方毫不客气的拿着铁棍便将车窗给打破,猛地便朝着他的头敲了一下,接着他便昏迷了。直到被冷水泼醒,蓝贺明这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我们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你是谁?为什么监视谢家?”   池铭玺没有看着被绑着的人,眼中不自觉的便闪过丝丝的厌恶,看着眼前一张脸,实在太过恐怖,他的脸凹凹凸凸的,布满了疤痕,甚至隐约之间能够看到颧骨,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异   子、嘴巴异于常人,是凸出来的,就像是周围的脸皮子没有了一样,孤零零的凸着,十分的诡异,叫人看着便想要恶心呕吐,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可能第一眼便会被这么一张恐怖诡异的面容给吓得昏了过去。   “什么谢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蓝贺明在池铭玺提到谢家的时候,双眼之中立马闪过愤怒,那种愤怒不是一时被激怒而产生的,而像是仇恨了多年,久久不得消退的浓烈的恨。   “那你每天拿着望远镜盯着谢家做什么?”池铭玺轻笑一声,丝毫不相信他所说的,再者,他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仇恨。   “谢家在哪里?”蓝贺明笑了笑,“我去林子不过是采风,看看风景,怎么?这也碍到你们了?”   “采风?”池铭玺皱眉走到一旁,伸手将一旁之前手下人在他房间搜集到的照片捋在手中,伸到蓝贺明的眼前,嘲讽的笑道,“那这些也是你采风采的?”   “还给我,这是我的,你不准碰……”蓝贺明一看到照片里头的谢紫沁,顿时就朝着池铭玺怒吼,他拼命的挣扎,张口想要将他手里的照片全都抢了过来,好好的藏着。   “你喜欢她?”池铭玺毫不犹豫的说道。他能够看到他眼中那抹浓热的爱慕。   “还给我……还给我……”蓝贺明的眼里只有谢紫沁,只要是碰上了她,他便失去了理智,他疯狂的怒吼,朝着池铭玺龇牙咧嘴,说着狠话,不住的威胁,只是想要他手里的照片。   那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是被他刻在骨子里头的人,如果不是凭着对她的一腔执念,他早就死在那个山下了。   “紫沁……紫沁……”想到这些年的痛苦,蓝贺明痛苦的流下了眼泪,他得而不求的望着照片里头的人,眼睛一眨不眨,深处浓郁的爱与痛兼并,那种爱慕的深情是从骨子里头透露出来的……   池铭玺看了,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到了一旁坐下,一切还是等到谢梓谨来了再说。   独自一人浅酌着清茶,池铭玺无聊的打发着时间,一道轻盈的脚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本以为是谢梓谨到了,转头正准备打招呼,没见到谢梓谨,却是看到了焉柒。   “你大半夜的怎么过来了?”池铭玺没有站起身,只是伸手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往里头添了些茶水。   “你出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焉柒走起路来恍若一阵微风,她走到池铭玺的身边坐下,语气之中有些不满。   “很晚了,没准备打扰你。”池铭玺随意的说道,他望着焉柒,看着不施粉黛的她,其实还是十分耐看的,她的眸子总会藏着猫咪般的狡黠,她的脸颊线条柔顺,长发自然的垂散下来,有着自然的起伏和弧度,会叫人不自觉的想象着指尖轻抚那些发丝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望着她,池铭玺的眼神有些深沉起来。   “我又不会那么早睡!”焉柒看着池铭玺,对于他的回答,她是有些失望的。他难道不知道她会担心他吗?焉柒不自觉的自我嘲笑,周围的人都知道她的心,可是她爱着的人却不知道。有的时候焉柒会怀疑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心意,还是明明已经知道却为了不伤她而装作不知道?不知道也好,至少她还有机会,若是明明知道而不说,才是彻彻底底的伤了她的心。   池铭玺看着焉柒百般变幻的神情却是有些奇怪,不知道她这一时半会儿的究竟是怎么了,只得好奇的挠了挠头。   焉柒看着看着池铭玺,渐渐的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装作无意的打量着周围,看到被绑着的蓝贺明,于是好奇的问道,“这人又是怎么了,被你给抓来?”   “不是我,是谢梓谨。”池铭玺从恍惚中走了出来,他晃了晃脑袋,笑着自己刚才有些奇怪的心情,顺着她的目光朝着蓝贺明看去。   “哦!那你不问问?”焉柒点了点头,随意聊着。   “谢梓谨跟兰彻过会儿就到,她的事情就不用我这个旁人插手了!”   焉柒点点头,不再说话。明明两个人认识了很久,可是跟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她感觉好尴尬。   沉默,偶尔传来蓝贺明哭哭笑笑的声音。   “池二。”谢梓谨被沈兰彻牵着手,带了进来,她朝着里头便叫着池铭玺。   “人来了。”听到声音的池铭玺起了身对着焉柒说道。   “兰彻,梓谨。”刚一转身,池铭玺便瞧着两人十指交握的走了进来,他笑着跟他们两个人打招呼。   “boss,梓谨。”焉柒也跟着起身转过头看向越走越近的两个人,她的视线不自觉的便叫他们交握的十指给吸引了过去,看着,她的眼底不知不觉间漫上了羡慕的神色。   沈兰彻点了点头。   “焉柒,你也在啊!”谢梓谨看到焉柒,便松开了沈兰彻的手,走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真心的拥抱。借着这么一个拥抱,表达着她对她这些天来的感谢。   焉柒被谢梓谨扑面而来的一个熊抱给弄得脚下有些踉跄,幸好身后有桌子挡着,才不至于那么的丢脸。刚想伸手反拥谢梓谨,却被不远处犀利的视线给弄得停住了手,焉柒抬眼看向沈兰彻,便见他正盯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有些虎视眈眈,他那锐利的眸子好像在警告她,不要碰他的人。   焉柒放弃的垂下了双手,看到boss如今这副模样,焉柒倒是有些放心了,有着情绪的波荡起伏,看上去至少像是个人了。她有些取笑意味的对谢梓谨说道:“虽然我很喜欢,但是,我觉得自己你有必要松手!”   “什么?”谢梓谨被焉柒的一句话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松开了手,看着她,便见她嘴角有着笑意,她微微挑了挑眉头,示意她看向身后。   “你,跟池二在一起学坏了!”谢梓谨看向沈兰彻,两人的视线交汇,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浓烈的感情,想到刚刚焉柒说的话,谢梓谨立马转了头对她说道,说着还不忘瞪一眼旁边的池铭玺。   池铭玺原本一直看着,突然谢梓谨拉下了水,他顿时感觉头顶一阵乌鸦飞过,实在无语。真是躺着也中枪!   “池二,人呢?”谢梓谨还是想着前来的目的,想到有人整日监视着妈妈,她想想都觉得恶寒,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转头朝着四周望望,便瞧见不远处有个人被绑着,但见他哭哭笑笑的,看上去像是一个疯子,“是他?”   “是他。”池铭玺语气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是谁?”谢梓谨得到肯定之后,便转身朝着蓝贺明走去,在他身前三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冷漠的询问道,“谁派你监视谢家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题外话------   下周三考试,所以周末忙着练车,太累!实在有些写不动!抱歉! 第107章 那个人被剥了脸皮   一直沉浸在痛苦的过往之中难以自拔的蓝贺明听到一道清冷却好听的女声,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到站在面前的谢梓谨,他顿时愣了愣,这不是那天看到和谢紫沁一起站在阳台外头的女孩子吗?原本以为就是家里头的一个普通的佣人,后来想想,她的衣着打扮都不像一个佣人该有的,他于是打听才知道她是谢紫沁和她丈夫的女儿!   “你是紫沁的女儿?”蓝贺明仿佛没有听到谢梓谨的问话,而是盯着她瞧,看着谢梓谨时的眼神好像有些深,就好像是在透着她去看另外一个人。   看着,看着,蓝贺明又笑又疯的,她长得跟紫沁好像,她的眼睛像极了紫沁,是丹凤眼,光转琉璃之间好像能够蛊惑人心,密而长的睫毛透着光线,黑色的阴影落在眼帘,挡住了些许的阴冷气息,眼中散发出来的冷冰冰能够叫他清楚的知道她不是紫沁,因为他记得紫沁那好看的眼里永远都是充满着温柔与羞涩。   “你果然认识我母亲?你究竟是谁?”见蓝贺明提到妈妈的名字,谢梓谨的声音更加的冷了几分,她仔细的看着蓝贺明,刚刚看他的脸时,她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想了想自己受的苦,于是她便不觉得那张疤痕遍布,坑坑洼洼的像个鬼的脸孔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阴沉了纯黑的瞳眸盯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真像……”蓝贺明根本没有在听谢梓谨说话,他一味的沉浸在自我,回想着过去的美好,如果没有那些个天理不容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该是他和紫沁的女儿啊,她的眼睛依旧会像紫沁那样的好看,她的鼻梁会很像自己……她会是他的女儿,会乖巧的在他的面前叫着他一声“爸爸”!他们一家三口会是十分幸福温馨的!   可是,盯的时间久了,蓝贺明渐渐的感觉到她的鼻子有些像李如蒙,像极了那个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   贺明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之中无法自拔,一想到李如蒙,转而脑海里头的片段立马切换……他便看到那个年轻的男人被人如小白鼠一样绑在手术台上,四肢被铁铐锁住,动弹不得,便是头也被紧紧的束缚住,动弹不得……他,被人用着无比残忍血腥的手段,一点点的活生生的剥去面皮……   蓝贺明的眼睛凸了出来,里头闪烁着无法控制的愤怒到极点的焰火,长大了嘴巴,白色的牙齿死死的咬着,整个身子不停的往前扯动,被绑住的双手疯狂的挣扎,想要挣脱绳索,他疯狂的怒吼:“李如蒙……拿命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啊哈哈哈……”   蓝贺明只觉得眼睛前面满满的都是李如蒙,笑的他,愁的他,失落的他……奸计得逞张狂大笑的他……   “我不会放过你的,去死……”   谢梓谨见他疯狂挣扎,身下的椅子都在不停的颤动,反射性的便朝后退了几步。   她冷眼看着蓝贺明,见他陷入无法自拔的疯狂之中,配着他那张阴森怖意的脸,赤红的双眼,她竟然觉得像是一个从腐烂地狱深处爬出来向人索命的鬼魄。   见他嘴里疯狂的叫着“李如蒙”,不停的诅咒,那种恨不得对方下十八层地狱的眼神,谢梓谨很熟悉,因为她也有。   谢梓谨立马翻阅着记忆深处,可是怎么也没有这么一个人的信息,她皱了皱眉,于是继续问道:“李如蒙是谁?”   蓝贺明不停的嘶吼,那种痛到极致的仇恨便是周围的几个人听着都有些揪心,那种面目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真是他演的,那么小金人也得颁给他了。   沈兰彻静静的望着,看着蓝贺明的脸,他只觉得好像又哪里不对劲,那种怪异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困扰,见谢梓谨迈步想要上前,他反射性的便想要伸手抓住她,防止她遭受不必要的伤害,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去制止。   “你叫什么名字?”蓝贺明慢慢的从愤怒仇恨之中走出来,他慢慢的缓解着忿恨的情绪,不停的抽着鼻子,他慢慢的抬头,用着那一双恐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梓谨,想要将她从头至尾的瞧个仔细,他没有回答谢梓谨的问题,而是反问她叫什么,他的嗓音因为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而变得有些嘶哑干涸,再配着原本就难听的如同乌鸦叫一般的声音,更是难听极了,他想要知道原本该是她的女儿叫着怎样一个名字!   “谢梓谨。”谢梓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乖乖的就告诉了眼前这个面容叫人害怕恶心的男人自己的名字,看着他,她只觉得有些心疼,从他种种的反应来看,他像是一个受了极大痛苦折磨的人,他的心在慢慢的黑化,朝着暗无天日的黑夜融去。但是,她觉得自己能够体会到那种痛,那种恨不得直接手刃仇人,将人剁成肉酱的愤恨!   “谢梓谨。”蓝贺明一个字一个字的叫了起来,而后又问道,“是哪个‘梓’,哪个‘谨’?”   “木辛‘梓’,言堇‘谨’。”   “谢梓谨……真好听……”蓝贺明咀嚼着,满满的笑了起来。   “你究竟是谁?”对于眼前这个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男人,谢梓谨虽然对于他觉得有些可怜,但是见他一直不回话,而是自己自的问着话,神色终究还是有些不耐,她抿了抿唇瓣,再一次问道,声音阴冷,没有一丁点的温柔。   “我是谁?”蓝贺明终于听进去了谢梓谨的问话,顿时   了谢梓谨的问话,顿时却是疯癫大笑,仰头泪流不止,身子不停的颤抖,声音忽高忽低,像是回答又像是自我呢喃,“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是了,我姓蓝,我叫蓝贺明……名字好不好听……哈哈哈……”   他哪里还有着自己,没有了脸的人,什么都没有了,他的一切被剥夺,他的身份被替代……他,什么都不是了……   “蓝贺明?”谢梓谨重复了一下他的名字,眉头蹙的更加的深,她沉下心来思索,却是什么都想不出来。沈兰彻在一旁看着,见谢梓谨因为困惑而娥眉紧皱,却是不舍,他不喜欢她因为任何一件事情而费神费脑的,他不喜欢她本该笑意的小脸之上出现这样的神色,这不该是她应该有的。   “你究竟为什么监视我母亲?”谢梓谨伸手拿过之前池铭玺放在一旁的照片,伸到蓝贺明的面前,贴到他的面前,让他瞧个仔细,她最刚开始的想法无非是顾家母女两个人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所以派人前来监视谢家别墅,监视妈妈。一想到顾家小三母女两人,谢梓谨的脸色变得青紫难看,她的声音愈发的冷漠,还有些愤怒,“是不是姓顾的女人派你前去监视我妈妈的?”   看到照片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蓝贺明激动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恨不得将画中人刻入在自己的脑海里,心房上。听到谢梓谨烦躁的质问自己,蓝贺明有些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谢梓谨究竟在说些什么,疑惑不解的问道:“姓顾的?你在说什么?”   “顾湘晴,顾雪杉母女俩人,不是她们派你过去的?”亲口说出顾家母女两人的名字,谢梓谨一脸的恶心。   “顾……湘……晴……”蓝贺明慢慢的回忆着,终于在记忆最深的几乎快被遗忘的角落里头翻找出来了,那个女人?想到顾湘晴是谁的蓝贺明,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他记得那个清纯的女人,记得她在大学里便一直缠着自己,不过他却是不喜欢那种表面清纯,里子却是阴险狡诈满肚子算计的女人,于是一直远离她。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女人退了学……渐渐的……他也就不再记得了……“那个女人怎么了?她监视紫沁?”   “你认识?”见蓝贺明的眼神从迷茫渐渐的便为清晰了解,谢梓谨便觉得不妙,这男人好像真的认识顾湘晴,那么看来顾湘晴派他前来的可能性极大。   之前看从这个男人看妈妈时候双眼变换的神色便猜出来了他对妈妈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感,但是亲耳听到他叫妈妈“紫沁”时候,谢梓谨还是产生了十分怪异的感觉,眼前这个叫蓝贺明叫着妈妈名字时,虽然声音还是十分的难听,但是她能够清楚的听得出来他的语气是十分的温柔,里头充满了无限的爱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叫唤着爱人时候才会出现的宠溺。   “怎么能够不认识?”蓝贺明难以忍耐的自嘲大笑。   他还记得自己拒绝顾湘晴的时候,她那爱慕的眼神顿时便变了,变得仇恨,他清清楚楚的记起来她在转身前对着他一系列的诅咒,她诅咒他永永远远都得不到他的爱情,诅咒他一生一世孤苦伶仃,不得好死……   如今看来,她的诅咒还真是应验了,他不再是他,他曾经辉煌耀眼的一切,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人取代,他的爱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还生了一个女儿,他受尽折磨。   剥皮之痛,被埋之恨,无一不叫他生不如死。   他艰难的从地狱挣扎到了万恶的地面,他的脸成了魔鬼的面孔,他的声音被炭火灼烧而变得嘶哑难听……他想要控诉这不公平的一切,却丝毫没得办法,毕竟如今这样的他,有谁会相信?……他恨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的那么的精彩……他却痛的无能为力……他恨……恨不公平的过往,恨无眼的上苍,更恨自己,轻易的相信了他,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你厌恶那个顾湘晴?”   “呵呵……”蓝贺明笑的有些抽搐,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慢慢的恢复了神志,想到刚刚谢梓谨问他是不是顾湘晴派去监视紫沁的,他沉下了心,盯着谢梓谨问道,“顾湘晴为什么要监视紫沁?她……”   蓝贺明迟疑了,该不会顾湘晴这二十来年一直都没有死心,还爱着他,对他存着一丝的希望?   蓝贺明顿时被自己的想法给弄笑了,他怎么就忘了,顾湘晴后来是和李如蒙在一起的……真是讽刺!   “你不是顾湘晴派来的?”谢梓谨皱了皱眉,蓝贺明疑惑不解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如果不是顾湘晴母女派来的人,那他究竟是谁?不停的监视着母亲,究竟有什么目的?难不成他只是一个疯子,一个爱慕母亲的偷窥狂?若真如此,那也不该啊,这些年母亲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少出门,便是出去,周围也是有人跟着,去的地方都是些寻常之人到达不了的地方,他是如何碰到的?   “你叫我一声爸爸,好不好?”蓝贺明没有回她的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望着望着,他血红的眼睛逐渐的染上了水花,里头充斥着求而不得的情绪,整个人变得舒缓了许多,那种恐怖的鬼脸叫人看上去好像也不再是那么的害怕了!   蓝贺明期待的望着谢梓谨,他还记得那年,骄阳似火,葱郁树木,阴凉树下,二人相拥,靠树而坐,呢喃软语,说道着未来美好幸福的生活。他们会有一个温馨的家,   温馨的家,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孩子会乖乖的叫着她“妈妈”,叫着他“爸爸”……顿时,泪如雨下,再也无法控制。   “你究竟是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哭了起来,不会儿撕心裂肺的,谢梓谨怪异之感愈发的浓烈,他怎么会让她叫他爸爸?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蓝贺明被谢梓谨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却是笑的难以自制,他仰天长吼,问着老天爷,他究竟是谁?笑着笑着,他低下了头,又哭又笑的抽泣着,“我是谁呢?我是谁?我谁都不是了……再也没有人认识我了……没有了……老天爷,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你怎么认识我妈妈的?”谢梓谨快被蓝贺明弄得头脑都大了,她迈步上前,大声的怒问。   “你妈妈她还好吗?”蓝贺明猛地一抬头,顿时将谢梓谨给吓了一跳,他没有理会,而是慢慢的问着。   “跟你没有关系。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妈妈的?”谢梓谨不耐烦。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蓝贺明弱弱的对自己说着。   他好想她,从泥土之下爬出来之后虽然忘记了快二十年,但是,自从记忆恢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找了许久,终于让他找到她了,可是,他不敢去见她,他怕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会吓坏她。她已经结婚了,有着丈夫,有着女儿,有着家庭,看起来很幸福,只是除了她的丈夫不是他……他原本想着她好好的,那就好了!   可是,当他看到从那幢别墅走出来的男人的那一刹,他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个男人竟然是自己,如果那个男人是他,那么他又是谁?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兰彻,想了许久,终于想出来为什么觉得这个被绑着的男人那么的诡异,因为他年少执行任务时,曾在一个地下秘密基地的一个牢笼之内看到过类似的面孔,原本他还在疑惑为什么人会长着那样一副扭曲恐怖的脸,直到他看到不远处的圆柱状冷藏玻璃内一张张的人皮时,才知道原来那些个诡异面孔的人不过是那个秘密基地的实验白鼠。   他原本是准备捣毁那样没有人性的秘密基地,只是当时势力还不够强大,无法对抗。等到他势力强大到无所披靡,再次派人前去时,却叫前去的人回来报告说那个地下秘密基地破损不堪,早已荒无人烟……于是,他也就将那事给放到一边了。   如今,再次看到相似面孔的人出现,叫沈兰彻慢慢的回忆起了那些个往事。   便是沈兰彻这般无情冷血的人,在想到曾经的场面时,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那些变态毫无人性。只是那种想法太过惊恐,他不敢相信,人在遭受那样生不如死,锥心之痛之后,还能够长时间的活下来。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沈兰彻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许久,他才缓缓的张动唇瓣:“小谨,过来。”   “?”谢梓谨转过头,疑惑的看向沈兰彻,见他点点头,这才朝着他走过去,“怎么了?”   沈兰彻皱眉叹气,他没有想到能够再次看到这样一张脸,见谢梓谨走到身边,他不自觉的伸手拥住他,与她十指交握,慢慢的释放着自己沉重的心情。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一股透心凉的寒意透着手心钻进身子,谢梓谨不自觉的打起冷颤,虽然沈兰彻的体温一直较于平常人寒冷了许多,但是,以往握着的时候,她也不会冷成这个样子,她抬头望着他担心的问道,另一只手却是体贴的覆上他的手,用自身手心的温度为他取暖。   “想到一些过往,有些恶寒。”沈兰彻扯了扯嘴皮子,却是有些心情沉重,他抬头朝着蓝贺明望去,嘴唇慢慢的动着,缓缓的说道,“他的脸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谢梓谨不知道沈兰彻突然替那个人的脸是想要做什么,但是见他这么问了,她于是跟着朝蓝贺明再次望了一番,点点头,的确是很怪异!   “小谨,你知道吗?那样诡异而满布伤痕,凹凸不平的脸……是因为曾经被活生生的……剥了脸皮……”沈兰彻抿了抿唇,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清冷的眼神中多了些不忍与同情。   低头,便看到谢梓谨那双美艳绝伦的双眸之中充斥的不敢置信,他却是有些哀伤的点了点头。谢梓谨顿时感觉浑身发冷发颤,沈兰彻感觉到了她的惊恐,颤抖,他拥着的手用了些力气,将她朝自己拥得更加的紧了些,低低的在她耳畔安慰道:“别怕……”   其实,哪能不怕呢!便是他当年见到的时候,都恐惧,噩梦缠身了许些个日子。   “他,被剥了脸皮……”谢梓谨忍住内心的恐惧,再次朝着蓝贺明望去的时候,因为害怕而恐惧的眼神内参杂了几分同情。   身旁的池铭玺与焉柒也是听到了沈兰彻有些沉痛的话语,虽然比谢梓谨的反应要好了一些,但终究还是有些吃惊,两人互望,都看到了对方的神色有些苍白。池铭玺像个哥们儿似的伸手搭上焉柒的肩膀,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在他心里,不管她在外头如何的彪悍,终究还是个女人。   焉柒有些失神的侧脸低头朝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望去,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很是好看,转而才回了头对着池铭玺摇了摇头。   心里却是有些   里却是有些自嘲,多多少少,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关心她的,不是吗?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哈哈哈……”   沈兰彻虽然声音低,但是也没有可以掩盖,蓝贺明离着他们本就不远,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听到了沈兰彻的那番话。他自是不敢相信有人竟然能够知道他的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他自己当年除了感觉到痛不欲生的绝望,与皮肉被分割的疼痛,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许久以后,他才渐渐的明白了自己是被人活生生的剥去了整张脸皮。   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不过初次见他,竟然能够一眼就瞧得出来!   蓝贺明当即便觉得这个男人一定跟那些个残忍剥去他脸的变态疯子有关,他顿时朝着沈兰彻龇牙咧嘴,疯狂的咆哮:“你是谁?我的脸呢?你们把我的脸弄去哪里了?”   疯狂的蓝贺明一想到那日看到从别墅里头出来的那个跟曾经的他长得一样的男人,脑海里头顿时冒出了疯狂的念头,他嘶吼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你们……你们是不是……”   蓝贺明被自己疯狂的念头给吓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猛烈的嘶吼咆哮,引得他的气息愈发的紊乱急促,他停了说话声,不停的喘着大气,双眼却是恶狠狠的盯着沈兰彻,恨不得将他盯死。   ------题外话------   这一章,是有一天看到一个新闻,大概意思是一个被火烧伤了整张脸的消防员成功移植脸皮,于是冒出来的想法!写的时候扇子脑海里不停的产生恐怖的场景,无奈笔力不够,所以亲们看看就好~ 第108章 他是谁?   “他,一定是他。”蓝贺明突然想到那个别墅的男人。   脑子里头猛的一个机灵,顿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李如蒙。   只有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了如指掌,他还记得当年他们曾经住在一个宿舍的时候,他曾经模仿过他,模仿得惟妙惟肖,让人赞叹,再加上他们的体型向来差不多,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脸不同,想来其他人也分辨不出。   蓝贺明终于想通了,为什么能够在别墅看到紫沁和谢华季在一起…   他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此时此刻终于能够想通了,那个谢华季一定是李如蒙,一定是他,只有他能够模仿自己模仿的那么像,只有他对自己和紫沁之间的事情一清二楚,也只有他能够做的叫人察觉不出来异常……   “你爸爸叫什么?”蓝贺明终于将一切能够想的痛彻了……他一眨不眨的望着谢梓瑾,咬牙切齿的询问,“是不是…是不是叫谢华季…”蓝贺明说的时候眼神有些微弱,他宁愿自己猜测的都是错的…也不愿,也不愿事情的真相是如此这般!   谢梓瑾望着蓝贺明,内心有些同情,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被人如此残忍的对待!叫他突然之间陷入沉默,谢梓瑾不自觉的抓着沈兰彻的手,想要通过他汲取一些力量。   “你知道?”蓝贺明突然之间抬头盯着她,叫谢梓瑾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他像是考虑了一会才决定出口询问她,谢梓瑾有些疑惑。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哈哈哈……”蓝贺明疯狂大笑,李如蒙,兄弟一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为什么?他猛的冷眼盯着谢梓瑾,这个女孩儿是那个人的孩子。   “你过来!”蓝贺明笑着叫她,谢梓瑾迟疑了一会儿,便松开了拉着沈兰彻的小手,准备朝他走去。沈兰彻却是顺着她的手拉住她,他看蓝贺明就像是一个疯子,不知道他叫小谨过去究竟要做什么。谢梓瑾朝着沈兰彻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有关系,不用紧张,这才朝着蓝贺明走去,停在他的面前,谢梓瑾细细的瞧着他,慢慢的开口说道:“你想要说什么?”   “呵呵!你爸爸叫谢华季?”蓝贺明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笑着说道,那声可震天的笑意之中,全部都是嘲讽与笑话,他慢慢的收回笑意,想两只灯笼一样突出的眼睛里头全都是恨意,他转而压着嗓子,“他是谢华季?你真希望他是谢华季?”他是谢华季,那他是谁?   谢梓瑾听着蓝贺明似是而非的嘲讽的话语,心头猛的一惊,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没待的她回过神来,便听到耳边继续传来他的声音……   “他是谢华季……那我是谁呢?”蓝贺明猛的瞳孔放大,赤裸裸的盯着谢梓瑾,诡异的笑声传荡在屋子的每一处角落,那笑声里头有着充斥着无尽的痛,声声的嘶吼,好像陷入绝望的狮子般,没有了希望!   “谢华季……”谢梓瑾脑子顿时懵了,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望着哭哭笑笑的蓝贺明,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都听到了些什么,不敢深想下去!   “你究竟是谁?你不是蓝贺明,你是…谢……华……季……”谢梓瑾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已,想到这个男人的脸皮都不见了,她不受自我控制的的浮想联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脱口而出了的问了他,明明是那么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却觉得越想越是有可能。   “小谨!”沈兰彻见谢梓瑾脚下一个踉跄,急忙便叫了她一声,迈着步子的就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转向自己,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他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抖,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像是看到了什么诡异而苍白如纸,他有些担心,低声的询问着她,“你在害怕什么?”   “多少年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蓝贺明疯疯癫癫,欲哭已然无泪,再一次听到那久违了的名字,不由得喃喃自语。他低下了头,谁也不再看,只鼻头酸楚,身子因为激动而开始颤抖起来,轻微的,他只觉得久违了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那份心情参杂着太多的情绪,叫他难以自制的一下子呜呜的低声哭泣!   “兰彻,兰彻…他,他是谢华季……”谢梓瑾伸手拉着沈兰彻的双臂,惊慌失措的小脸抬着,黑色的瞳孔略失焦虑,她的唇瓣颤抖的厉害,“有可能吗?兰彻,有可能吗?”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爸爸是谁?”   “小谨,你冷静点!”沈兰彻晃了晃她的肩膀,试图将她的思绪给拉回来,这样失常的她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刚刚小谨和蓝贺明的对话他们都听在耳里,他听着的时候便也猜到了蓝贺明之前那些话究竟是些什么意思。   他一时间心有些沉了,对于小谨问他的话,虽然很不想说是有可能的,但是,那种换脸之事他曾经听到司阡珏说过。   几十年前的时候,整形手术还微乎其微,便是整形,它的效果也十分微小他的老师在妻子因毁容忍受不了残缺鬼怪的面孔终于自杀后,便开始了疯狂的实验,后来听说他终于寻找到了张完美的脸皮,将其从活人脸上剥落完美的移植到他妻子的脸上……   “如果是那个人,是有可能的。”沈兰彻虽然不愿意提,却终究还是点点头,叹息的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十分的低,仿若微   声音十分的低,仿若微风,几乎不可听见。   “有可能……”谢梓瑾呢喃自语,沉浸自我,依旧没有有的出来,她转着头去看蓝贺明,嘴角微微勾起大大的弧度,始终不愿意去相信这样一个面目全非的人竟然会是那个人,她苦笑着看向沈兰彻,微微张起唇瓣,却是自问着,“所以这个人所说的,都有可能是真的……”   谢梓瑾抓住沈兰彻的手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的愈发的用力,掐的沈兰彻手笔有些犯疼,但是他没有出声,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任由她掐着。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控制自己难以平复的心情,松开了手,走到蓝贺明的身边,低头看着他,眼神汇深莫测,她咬了咬牙,问到他:“谢华季……如果你是谢华季,那么,跟我妈妈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人又是谁?”   “他?呵呵……”蓝贺明嗤笑不已,可是眼底深处却是漫上了无以复加的怨恨,他从没有想过肝胆相照的兄弟转眼之间就成了仇人,将他害得生不如死。   “他是谁?他是一个阴险小人,一个为了得到想要的能够用尽这世上最卑劣手段的无耻之徒!”   “你爸爸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恶徒。”蓝贺明望着谢梓瑾,不自觉的又想起了谢紫沁,一想到谢紫沁,他就觉得好像心都被撕裂了,好像里头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   愈发的想念,蓝贺明其实在内心最深处对于谢紫沁是有些那么一些怨恨的,他恨她为什么没有能够将假冒他之人给认出来,且不仅没有认出来而且还和他生活的那么好,结了婚生了子,相濡以沫的过了这么多年?   这些个憎恶都被他埋在最深处,他刻意的不去想它,当作它全然不存在一样。因为,他的一生已然被打击的支离破碎,如若连最后的那么一丁点的美好都彻底粉裂,那么他如今这样比蝼蚁还不如的挣扎,有什么意义?   “想知道你爸爸叫什么吗?”蓝贺明的眼睛凸了出来,两只黑乎乎的瞳孔不知是被岁月侵蚀还是被残忍折磨而变得有些浑浊,眼白变得有些黄,满眼细长的血丝布满了眼球,叫人盯着会不由得感觉诡异恐怖!   谢梓瑾听着他一直诋毁她那个好父亲,并没有什么不舒服,想要让他闭嘴的感觉,而是一直冷静的听在耳里。   “他呀,要是我想的没错,他是我的‘好兄弟’,好的能够让我去死的兄弟……”蓝贺明双手狠狠的抓着椅子把手,不停的摇晃,试图挣脱绳索,嘴里吧被他因为浓烈的愤怒而咬的冒出了血,顿时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他咬牙切齿,“李、如、蒙!”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明了,恨不得将其拆分裹腹。   “李如蒙?”谢梓瑾将这三个字死死的刻在脑海,想了一会儿,她转身过去看了眼沈兰彻,见他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于是朝着一旁的池铭玺说道:“池二,你帮我去调查一下二十多年前谢华季和李如蒙的事情,我想要知道当年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好,我会尽快!”池铭玺用眼瞥了一下远处的蓝贺明,没有任何意见的点点头。   “兰彻。”谢梓瑾回到沈兰彻的身边,面对面的望着他,问道:“你说这样一个人能有办法让他的脸复原吗?”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谢梓瑾虽然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有些还有得到验证,但是她就着这些突生一个点子,不困是真是假,她不如将计就计! 第109章 她疼,有他在   夜,沉寂如一汪死水,惨白的月光透过玻璃照亮了站在窗前的两人。   自从回来之后,谢梓谨便一直站在落地窗前,一声不吭的。她透着起了雾气的窗,眺望着远方,已是后半夜,便是万千霓虹,也已经开始暗淡消失,而冬夜,雾气总会在人们沉睡的时候瞧瞧从地面钻出,漫扬而上,笼罩住整座城市,添加了几分朦胧。她看着,那张依旧没有恢复血色的小脸上溢着自我的嘲讽,一想到她的妈妈,她就觉得心疼,为她不值得,她不知道当妈妈知道她所爱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所爱之人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举动……   谢梓谨双眼慢慢的满上了些许的疼痛,她扯了扯嘴巴,想要勾出一丝的笑意,可是却怎么都扯动不了,只得动了动唇,语气里无处不是失落与伤感:“兰彻,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想象……我以为他是我妈妈所爱的人,所以我一直挂怀着妈妈,踟蹰不前,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沈兰彻自陪着失落的谢梓谨回来后,便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她不说话,他也没有出声,只要静静的陪着,他觉得已然足够,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是他这么一个局外人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何况是她。   他想,不论小谨对于她的那个父亲如何的憎恨,但是终究是为她的母亲而在徘徊不定,可是,突然发现她的父亲便是连名字都冒名顶替了,欺骗了整整的二十来年……她,心里难以接受也是寻常不过的。   见小谨终于出了声,沈兰彻觉得还是挺好的,他侧过身子,透着月光的眸子,反射出冷淡的气息,望着谢梓谨,双眼内浮过些许的心疼,但是还好,至少她没有一直憋着。除了心疼,沈兰彻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丁点的喜悦的,她对他说这些个话,不就是将他看成了她可以信赖依靠之人吗?   “可是,他不是。他只是一个顶替了别人脸庞的骗子,欺骗了妈妈二十余年……”谢梓谨说着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她的鼻音有些重,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我一直都很恨他。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想,没有这么卑鄙恶劣的他,这个世上也就不会有我的存在……可是,想想,我的存在又该是多么的讽刺!”   沈兰彻侧耳聆听,双目没有移动视线,眼底深处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于他而言,不管小谨的父亲是如何卑劣的人,但是,他在某种程度上都要感谢他的卑劣行径,正因为他的如此,这个世界上才有一个谢梓谨,一个他所喜欢的谢梓谨。   如果没有他,现在的谢梓谨不会存在,而其她人便是名叫谢梓谨,那也跟他毫无干系。   谢梓谨一直没有转离视线,眼角余光借着玻璃反光,能够瞧见一直无言默默陪在她身边的沈兰彻。   “兰彻,我觉得这儿疼。”她伸手按在心门上,微微的笑着说着,眼眶已然溢满了泪水,却是强忍着抬头,一向都自诩坚强的她终于难以忍受的颤抖了身子,波动不大,但是依旧能够从其中感受到她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力。   沈兰彻走到她的身边,从身后拥住她,双手压着她捂在心房的纤纤柔荑,瘦而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她的颤动,他看着有些心疼,微微往前,侧着棱角分明的面庞打量着她,伸手用指腹替她擦拭没有忍住而跑出眼眶的一滴泪水,低声温柔的安慰道:“凡事都会过去的。”   “兰彻,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的黑暗!”谢梓谨动了动身子,转着面向沈兰彻,抬头,讥讽而苦涩的问道。   沈兰彻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为了她而满上一些忧愁的眼眸变得有些冷漠,好看的眉头因为想起过往而皱了起来,这才缓缓的说道:“因为人类还存在。”他的声音低沉,有着张力,带着些许的诱惑性。   “人真可怕!”伤感的眼神愈发的暗沉,变得灰涩。   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这么拥抱着站在窗前,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头,耳畔能够传来他那韵律的心跳声,她极度渴望汲取那丝丝的温暖,沈兰彻将下颚轻轻的抵在她的肩头,双臂依旧环着她,只是很轻,好像深怕弄疼了她……   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敲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的,却是显得屋内更是静谧。   “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那个人的脸能不能够恢复。”   怀里传出一道女声,沈兰彻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丝滑,叫人指腹流连不舍离开,他慢慢的说道:“这不是我的专长,等问了司阡珏再回答你。”   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   “你想要做什么,照样可以去做。想要找到一模一样的人,还不简单吗?”见谢梓谨迟疑,沈兰彻却是接了话,淡淡的说道,在没有遇到什么叫他紧张担心的事情,他的语气一向都是这么的平静,没有波澜起伏,而能够叫他紧张的,从前没有,从今往后,只有一个。   “是,很简单。”谢梓谨小手搭在脸旁,贴在他的胸膛上,见他这么说道,愣顿了一下,这才笑着应和他。有焉柒在,可不就是再简单不过吗?   “小谨,你要记得,不管做什么,都有我在。”沈兰彻甚少会说这些个话,他略微抬了头,额前的碎发微落,挡住了双眸,透着发丝缝隙,他望着玻璃窗里头倒映拥抱着的两人,   头倒映拥抱着的两人,神色有些波动,不由自主的便脱口而出。   谢梓谨没有说话,只是拥着他腰身的纤细双臂愈发的用了些力气。   ·   昨儿晚上慈善拍卖会的事情刚刚落下帷幕,不一会儿网络上便有了一系列的相关报道,报道里头写尽狗血之事,多数提到的是唐卜驿和谢如妍,什么谢如妍摔倒、什么唐卜驿将胸针扔掉……而关于谢梓谨不过是匆匆一笔带过,只提得那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之类……   至于沈兰彻,网上却是不约而同的只字未提。不是不提,而是不敢提。毕竟,没有一家想因为这么一个报道而最终倒闭。   虽是后半夜才报道出来,但是这年头年轻的整日织网的夜猫子居多,所以,不一会儿便又是一阵热火朝天。   唐卜驿一夜未眠,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之前的画面,谢梓谨那种我早已将你看透了的讽刺笑容,印刻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一想到她眉眼上挑,嘲笑之意浓烈,一想到她语气恶劣,嘴角轻讽蔑视,仿若他不过一只自不量力的蚍蜉,他便气得脸色煞白,心头勃然怒火,不得消散。   实在怒火难消,他赤红了双瞳,伸手便猛地将身边架子上摆放着的花瓶,狠狠的抓在手上,猛地朝着地上砸去,花瓶毫无例外的碎成了一地残渣。   唐家有一个习惯,便是冬季也不会例外。   家里的佣人每日都会在花瓶里头插上一些从花园里头新鲜采摘下来修剪好的花枝,只见得原本被插在花瓶里头的几株腊梅在空中滑过一道弯弯的弧线,脱离了花瓶,掉落在一旁,枝条上的腊梅花花瓣顿时散落一地,凄凉无比。   看着一地碎落的花瓣,唐卜驿丝毫没有解气,越看花瓣,他越是恼火,就好像透着花瓣他再次看到了谢梓谨一样,他朝着花瓣便气急走去,一脚踩上花瓣,狠狠碾压。   切齿痛恨的唐卜驿转身便走到床头,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电话,见对方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句,唐卜驿的神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几点了,你还睡?”   “妈的,哪个王八羔子,大半夜的打电话吵老子美梦,不想活了吧!”男人正睡意酣浓,突然被一道刺耳的铃声吵醒,烦躁的转了身子,拉起被子,便将自己的头给遮住,试图用这种方法装作听不到声音,可是铃声愈发的响亮,丝毫没有减弱之势,他自然气急不已,但实在困倦,眼睛并未睁开,而是趁着黑色摸索了手机,看而未看是谁打来,接通了便是一通怒骂。   “你想找死!”唐卜驿刚一出声便是叫人一头痛骂,脸色更是青紫难看,语气更是僵硬阴狠了起来。   “原来是唐……唐大少……您这么早找我是做什么?”男人终于慢慢的清醒过来,听筒里头的声音让他十分的熟悉,再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声音,顿时便浑身冷汗,他猛地坐起身子,低着头,双手紧握着手机,唯唯诺诺。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才给我答复?”唐卜驿语气不佳的问道。   “唐大少,这个才刚刚查,没有那么快查出什么眉目的。”男人伸手将身边女人伸过来的手给拍掉,黑夜之中冷眼瞪了她一下,这才有些讨好意思的心虚笑着说道。   “这都多少天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没那么快查出什么眉目?是不是我不打电话,你都不知准备回报?我看你是不想在升州干下去了?嗯?”唐卜驿阴鸷了眼,勃然大怒。   ------题外话------   【扇子唠嗑】:这几天因为忙着场地考试,更的好少,扇子都有些羞愧了!昨天晚上去试场地的时候,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试了2次,侧方位、倒库、S弯、直角拐弯和定点上坡,没有1次1样能够做好,被训得那个惨!(┬_┬)心当时那个失落啊!今天考试,第一把直接第一个侧方位就挂了,心里更是紧张的不要不要滴,终于第二把过了,一块石头放下,那个喜悦啊……所以,明天开始正常更新,就是不知道懈怠了几天,明天还能不能那么快速的进入状态,要是没有W更,也请多多谅解哈!   对了,提前告知,平安夜有活动哦,当然,仅限正版订阅的亲们~ 第110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是是是。”男人连连点头,唯诺之意更是明显,一被唐卜驿威胁,他便大汗淋漓,要知道他不过是个小人物,胳膊肘如何能够拧得过大腿呢?“唐大少,我会尽快抓紧的,三天,我保证三天之内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您觉得如何?”   “你既然都这么明确的表态了,那么就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要是三天过后,你还没能够拿得出一个能够让我满意的结果,那么别怪我心狠手辣!”唐卜驿坐了下来,一条腿搭在床上,身子靠着床头,假寐起来,却是厉色满满。   “是,我一定会给您满意的交代,谢谢唐大少。”男人狗腿之意更显,见唐卜驿不再说些什么直接挂了电话,男人却是猛地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发出一声巨响。   睡在旁边的女人猛然一惊,她爬起身来,柔软的被子顺着滑下来,露出妖娆的身躯,她惊慌的环视了一圈,便瞧见男人正坐在一旁,他伸手拿起打火机,点着烟,气急的抽了起来,一阵一阵的烟雾从他的嘴巴、鼻子里头冒出来,朦朦胧胧的,却是格外的呛人。   “怎么发火了,谁有胆子给你这么大的气?”女人想着自己该要好好的伺候着金主,于是便靠着身子在他的身旁,一手抚摸着他的胸膛,一手将他嘴里快要吸完的烟拿了出来,重新替他换了根烟,点了火,温柔的问道。   “滚,关你P事!”男人伸手便将女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恶狠狠的盯着,他此时满身心的怒火,正不知道朝谁发泄,倒是这女人碰巧了,猛地便凑上头伸前让他骂了一通!   “你……”女人被用力一推,差点都从床上掉了下去,她气急的伸手便指着男人,想要痛骂一顿,可是想到华衣美服,金钱首饰,她便咬咬牙忍了下来,而是委屈的看了一眼他,却见对方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她便彻底没有了做戏的欲望。她猛地掀开被子,露出姣好的身躯,从床上下来,将地上凌散的衣物捡起,重新床上,这才对男人说了一句:“你心情不好,我不打扰你。”   随后,便扭动着翘臀离开了房间。   “shit,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堆破事。”男人过了许久,才气愤的骂了起来。他原本以为唐卜驿要求的事情是十分容易办成的,为了贪那些个钱财,顺便在唐卜驿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方便他以后做事,于是就信誓旦旦的应承了下来。   可是,谁知道事情根本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王家的人甚少出来抛头露面的,更别提王明渊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王家的佣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一时半会儿之间很难够买通人获得消息,更没有办法安插自己的人进去探查一番,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掌握他们的行迹,更没有办法获得一丝半点的消息!   越想,男人便越烦躁,想了想,也不管现在是几点,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曾经的同伴,待得电话被接通,说话的是个女人,他便皱了皱眉头:“让李子接电话。”   微弱的听到电话那头女人叫男人的声音,他便更加的烦闷,待得男人出声了,他这才说道:“是我,有时间聊聊吗?”   “老陈,我们好像好几年都没有联系了,你现在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问问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探查到王家的事情?”   “姓王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姓王的?”李子亲了一下身旁的女人,便起了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继续说道。   “还能哪个姓王的?不就是咱们这个地方的豪门富贵之家!”   “你现在在调查那个王家?”李子眼睛里头闪过一丝惊诧,碰巧的是,这些天他也正在跟一群新伙伴调查这个王家的事情。   “怎么?”陈平见李子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可思议,自然而然的便提高了音量。   “你调查出来什么了吗?”李子没有立即回复他的话,而是拐了个弯的问他的调查结果。   “也不知道这个王家究竟是怎样一个铜墙铁壁,我查了这么些天,连个皮毛都没有查到,简直就要砸掉我‘包打听’的招牌。”陈平一想到这些天一点进展都没有,便郁闷不已,而唐卜驿那恶劣的语气时不时的就要来他的脑子里头蹦达一下,更是叫他抓狂!“所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教教兄弟我?”   “碰巧,我这些天也接到任务在查这王家的事情。”李子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他,“虽然说我手头上并没有查到些什么,但是其他人好像有了些眉目。”   “你们也在调查?”陈平听了话,不自觉的便陷入思考,除了唐卜驿,还会有谁对王家忽然之间感兴趣起来,“兄弟,方便透露透露是谁在对王家有兴趣?”   “这个就不能透露了,咱么这行的规矩,老伙计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子是缄口不答,不过想着个陈平是近三十年的朋友了,从前他困难之时,他没有任何私心的伸手,于是还是好心的跟他说了一些,“能够跟王家匹敌的,整个升州算算,也不过就那么几家,所以……老陈啊,做兄弟的点拨一句,王如启有两房女人,至于正室那一位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交际圈里了……是因为什么……就得兄弟你去查了……”   “多谢兄弟了,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兄弟两个出来聚聚!”陈平虽然喜欢趋炎附势,但是脑子还算的是聪明   但是脑子还算的是聪明的,见李子这么跟他一点拨,他立即便懂了他说的是些个什么意思。   “客气了!”   “这时间还早,你继续睡,我就不打扰了。”听到李子昏昏欲睡的打哈欠声,陈平心情却是好了几分,他笑着挂了电话。   王家,王如启,王夫人……陈平快速的回忆着,王夫人该是张清,那个多年前早已落败的张家小姐……张家小姐的突破口……越想,陈平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发的厉害,他赶忙起身,披着外套就朝着书房跑去,查找以前搜集的资料。   翻着翻着……   陈平翻到一份资料,纸张因为岁月的“滋养”,已然泛黄褶皱,他慢慢的打开,立即一股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叫他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全神贯注的看着资料,只见里头记载的是有关王如启正室夫人多年前的一段秘辛……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网络上因为唐家大少那夜“车震”视频而炒作的厉害,还没几天,却又传出来了一段视频……人们指指点点,沸腾不已。   谢梓谨看了眼视频,却是恶心的移开了眼。   视频虽然昏暗模糊,但是她依旧能够清楚的分辨出来里头的男女是谁,一个是她的好父亲,一个是顾家那个老女人。   也不知道是谁将他们两个人欢好的视频给抖落到网上的,还真是脏人眼,不过想来如此香艳的视频也只会是当事人自己拍摄的,这么一想,谢梓谨便觉得有些好笑了,这种自贬身份的事情她那个好父亲是绝对不会做的,那么想来也只有顾家小三自己爆料的了。   不知道妈妈会不会看到,她若看到了,该是怎样的反应?谢梓谨有些担心起来,于是打了痛电话回家,她随便的找了点无关紧要的事情跟妈妈聊了聊,言语之间只见妈妈并没有什么反常,于是稍稍放心。   “梓谨,有没有空?下午到我公司来一趟。”谢华季在处理完手头紧急的公事,让人将签好他名字的文件拿下去分发到各个部门后,便给谢梓谨打起了电话,不等谢梓谨说话,谢华季便先将话给说出了口,说的话好像在征询对方的意见,但实则上是不容置疑不容反驳的命令式口气。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网上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他还再为唐卜驿和王明渊的事情而一直烦恼,后来想了想,既然这两个人都拿顾湘晴母女的事情来威胁他,最终目的不过是想要跟他结姻亲,娶谢梓谨。自然如此,那么想来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接触谢梓谨,获得谢梓谨的认同,而对于他的威胁,他们必定只是嘴上说说,并不会付诸于实际行动。毕竟,若是惹怒了他,那他们就彻底的没有了机会。   既然如今不仅仅是唐卜驿一个人,还加入了一个王明渊,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好或不好,反而是多了一个选择的机会,既然要选一个合作之人,那必定是要挑选一个最为合适的,对自己最为有力的人,才是上上之策。   既然如此,那么他不如让谢梓谨先跟王明渊见见面,也算是给了王明渊一个面子。   “爸,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下午还有其他的安排!”谢梓谨过了一会儿才回了话,“而且爸您不是一向都不喜欢没事到公司找你的吗?”   “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事情?就算是有事情了,也给我推掉。我叫了司机到你公寓接你。”谢华季见谢梓谨出口便是推辞,脸色很是不耐,语气更是严厉。 第111章 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哦,是吗?既然如此,我再说些什么都是无用的,没其他吩咐,那我就挂了!”谢梓谨跟谢华季没有任何话可以交谈的,自然不会客客气气的寒暄一番,再者谢华季的糟糕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她更是心烦的撑手揉了揉太阳穴,便回了话。   “什么态度这是……”谢华季听听筒里传来滴滴的声音,皱了皱眉头,眉眼之间的皱纹变得十分的明显,他气得将话筒朝桌上猛地一挂,气呼呼的叫道。   谢梓谨抬起头朝着手侧不远处的一袭美人榻看去,便瞧见沈兰彻甚少的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增添了几分书生意气,他整个人十分慵懒的半倚靠在美人榻内静心的翻读着书籍,冬日的阳光透着窗户撒在他的身上,好似让他漫着一股子的光芒,叫人看着便感觉温馨美好,便是她也看的有些发呆,一时间倒忘记了说话。   沈兰彻他选了在谢梓谨旁边坐下,因为这样他若是抬眼便能够第一眼便瞧见她,见她一个人捧着电脑玩,脸色也变得红润舒畅,他便没有打扰,而是随手取了一本书打发起时光。   “怎么了?”慢慢的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望着自己,里头有着灼热与贯注,他慢慢的从书里抬起头,侧了脸朝着谢梓谨望去,目光里尽是温柔,嘴角轻翘,淡淡的询问着。   “让我去一趟公司,也不知道我那个好父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谢梓谨这才回过神来,脸色有些涨红,她伸手拨了拨自己额前的刘海,嘴角讥诮的跟他说道。   “要去吗?”沈兰彻合上了书籍,将它放在一旁,双腿移下了榻,正坐起来,对着谢梓谨不疾不徐的问道。   “去,干嘛不去。”谢梓谨点点头,笑着说道,“去了才能够知道他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是吗?”   “那需要我陪同吗?”   谢梓谨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那个人终究还是她的父亲,而且还是在公司里头,他应该还不至于会无所顾忌的对她下手。   “嗯,那自己小心点。”沈兰彻没有阻挡,只是静眼望着她许久,这才说道。   话不过刚落地,他便起了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伸手打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瓷瓶,这才走到谢梓谨身边,伸手拉过了她放在鼠标上头的手,将其翻转手心向上,将小瓷瓶放至其中。   谢梓谨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沈兰彻,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瓷瓶,不解的望着他,无声的寻问。   “司阡珏给的,是好东西,能解毒。虽然说那人是你父亲,但终究是你一个人在外,凡事都要小心为上。”沈兰彻慢慢的说道,便是有着血缘关系又如何?这世上真正残忍起来,父子兄弟,相互算计,相互仇恨,相互厮杀起来比得其他丝毫不逊色半分。   “嗯,我会小心的。”谢梓谨见他如此一说,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意思,而是将东西收了下来,朝他微微一笑,心领神会。   “要我送你?”沈兰彻抚摸着她的发,呢喃着问道。近来他总喜欢抚摸她那一头柔顺的黑发,留恋着指腹触碰发丝时产生的一丝酥麻感。   “不了,他派了司机来接。”摇了摇头,歉意的笑笑,嘴角却突然冷了下来,“不过我却不想坐,我自己开车过去。”她不想跟谢华季车上一丁点的关系,若是血液改变,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谢华季的那一半从里到外的换个干净。   “你会开车?”沈兰彻从未见过谢梓谨开车,再一想她年纪不过刚成年不久,于是便直接将她化为不会开车那一类,这时听她突然一说,倒也是有些好奇。   “会,还拿了驾照的呢!所以,你放心,我是有证的人,而且,我跟你保证开车一定会小心翼翼,不会让自己出事情的。况且,公司离这里不远,开车十分钟都不需要。”谢梓谨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   她的确会开车,不过是上一世学的,她也有证,不过是通过爷爷的手办了一张。   见沈兰彻没再说什么,谢梓谨想到车子,顿时有些皱眉,转眼却是眉开眼笑,讨好意味儿般笑眯眯的望着他说道:“不过我没车,你的借我开,好不好?”努着小嘴儿,唇瓣微微上翘,闪着光芒诱人亲吻。   点点头,他的,可不就是她的,又何须借!   “你真好。”谢梓谨踮脚便亲了他一口,软糯糯的笑眯了眼。   “你去接小姐来公司。”气了一会儿,谢华季便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司机让他去华天棕榈接谢梓谨,而后便重新拿起电话照着之前默记在心中的一串数字按了下去,拨通了王明渊的电话。   “王明渊,你现在有空?”   “谢华季?你打电话给我,如何,可是想清楚了?”王明渊正在吃着饭,有些出乎意料的接到谢华季的电话,他望了一会儿,这才接起了电话,毫不客气的就直呼对方大名。   “年轻人是该多接触接触,才能知道孰优孰劣!你若是想要你所想的,那么下午来我公司,我给你约了梓谨,其余的便看你的本事了。”谢华季脸色都难看的要死,却终究还是咬着牙将话给说了出去。   在商场上已经多年听不到他人毫不客气的直呼他的大名,猛地一听,心里头十分不是滋味,更何况如此这么叫他的还是一个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小辈,实在让他觉得自己被打脸,好像什么地位有没有,可以任人   地位有没有,可以任人呼来唤去一样。   “这就是你所展现出来的诚意?”王明渊安静的听谢华季说完,这才慢慢的说起来,他的语气有些不屑,还有点被耍过后的愤怒,对于谢华季所提议的他十分的不满意。   “那你还想要我怎么做?难不成将人打包送到你那儿,让你生米煮成熟饭?王明渊,你认为这可能吗?”谢华季感觉有些头疼,他嘲讽的动起嘴来,一点都没有退后一步的意思,“王明渊,这便就是我的提议了,你要是愿意,你就过来,要是不愿意,自然可以无视我给你打的这通电话。没有余地可以商量!”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不怕我……”   “你要是想要抖出来那就一股脑儿的抖落个干净,我一个男人至多就丢点脸,被指指点点一些时日,时间一过,谁还有心思记得?所以你以为我还真能够多大的损失?”谢华季破釜沉舟的低沉笑着说道,“倒是你,王明渊,你若是想不到其他方法了,也不会用我的那些个事情来威胁我,让我帮你不是吗?你要真是跟我扯破了脸,你还准备从哪里找寻突破口?”   “算你厉害!”王明渊被说的耳红脖子粗,谢华季所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的确是找不到其他办法去接近谢梓谨了,所以还真的只能够从谢华季那里找到突破点,通过他搭上谢梓谨。   “如果你想好需要过来的话,那么就请早在下午2点半前!”谢华季也懒得跟他在绕圈子,直言就将话给摞在这里!   “到时辰,我会到。”王明渊气得咬牙答应了下来,便甩着手将手机扔到桌上,机身碰着光滑的桌面往前滑了几步,这才停住,孤寂的躺着。   气恼的将面前的饭菜吃了几口,王明渊终于还是觉得嚼之无味,实在初步下去,便将筷子给弃了,起身离开。   王明渊起身回了书房,李峰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他一见到王明渊推门而入,便卑躬屈膝的跟他打着招呼。   “这些天有没有动静?”王明渊停下了脚步,转身朝李峰看了一眼,十分难得的笑了笑,温和的问道他话。   虽然刚刚被谢华季驳了脸面,但是王明渊心情并不算太差,谢华季的应口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放谁在谢华季当时的位子上,都不会因为一个威胁而就放下原先的人选,去重新答应另一个不知根底的人,所以,能够找机会让他跟谢梓谨呆一段时间,已经是不错了的。说实话,他还算满意的。何况,他相信以他的行动,一定能够打动谢梓谨,让她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的。   “老板,经我们一段时间的调查,查出来李青每隔十天便会从王宅出来,绕着升州城没有规章的绕一圈,但是最后都会在濠南路上的一座民国时期的建筑前面停下进去,每次都要过一个小时之后才会回王宅。”李峰突然瞧见王明渊对自己笑了一笑,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感觉浑身一阵冷飕飕,他咳了咳,继续说道,“我们去查过,那处宅子是被一个男人租下来的,听房主说已经租了有五六年之久了,我们调查过了,这个男人今年四十六岁了,是一家网络公司的经理,想来他应该是和李青这女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老板,您看需不需要继续调查下去?”   “原来如此……一家网络公司的经理也能够租的了那个地段的房子吗?”王明渊点了点头,却是嗤笑的说着,黑色的瞳仁闪过嘲讽之色,看来李青这个女人真是把他的父亲哄得服服帖帖的,不然怎么能够拿得出来这么一大笔钱支付租房费?他说着说着,却是听了口,沉默了些许时间,飞快的思考着该如何继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查,那就查个清楚,把李青母子三人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都给我查个透彻……”他的话变得阴冷、参杂着一丝的算计。   “是,我知道的。一定会给老板您满意的回复。”李峰在王明渊身边做了这么些年了,对于王明渊的话中之意自然能够揣摩的明白,他认认真真的听完了,便点头说道,十分坚定,想到这些天听到的风声,李峰稍稍踌躇了一下,还是朝着王明渊望去,试探性的同他说道,“老板,这些天我听到同行里头的一些风声,好像有人在查您们王家的事情!”   “就这个?”王明渊没有将他的话当一回事情,只是随意“嗯”了一声回答起来。他们这些个人谁都不是善茬儿,都会彼此派人监视对方,希望抓到对方的把柄,以防哪一天在有需求的时候能够救一把。所以,对于他而言李峰所说的事情并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毋须他大惊小怪的。   “是,老板,没有其他事情,那么我先去做事了!”李峰见王明渊一脸心高气傲,丝毫没有将他所说的放在心上的意思,自然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省的自讨没趣。   “嗯,记得李青的事情要尽快,愈早愈好!”王明渊点了点头,再次严肃吩咐道。   要知道上次在谢天虎八十大寿的生日宴上他所做的那些个出格的事情,已经被人在后头当作一个笑柄时不时的拿出来嘲讽一番,而王如启对他的表现也是十分的失望,还直言要将王家的资产给分摊给那两个私生子,他绝对不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想到这些个让他烦躁不堪的事情,王明渊只觉得自己气得肺都要炸开了!   独自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王明渊想了许多事情,既然他那位父亲还对那两个不成大器的私生子有着期盼,那么他会做一回刽子手亲手斩断他剩余的几乎不可见的希望,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他这辈子所有的期盼只能够放在他这个正室儿子身上!   抬眼看了看左侧墙边放着的老式钟,不知不觉竟然快下午两点了,王明渊靠着椅背依了一会儿,便起身回房换了身衣服,到前往指定的地点去。   谢梓谨过了一会儿,便拿着车钥匙,独自一人去了公司,公司是在离华天棕榈不远处的华都国际,她将车直接潇洒霸气的停在了公司大门口,大门前的保安本想阻拦,但是一瞧她的脸,便没敢说些什么阻拦的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去。   一路经过,没有人敢阻拦谢梓谨,虽然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谢梓谨,但是前几天网络上炒得热火朝天的新闻却是将谢梓谨的照片刊登了出来,公司里的人自然而然的便有意的将谢梓谨的样子记在心里,他们对着她离开的背影指指点点,说些个嫉妒羡慕的风凉话。 第112章 有娘生没爹养   秘书帮着推开总经理室的办公门,谢梓谨踏步而入。   “来了。”谢华季抬头看了一眼谢梓谨,便继续埋首伏案的看着一堆的资料,“我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好,你先到一旁休息区坐会儿。”王明渊还没有到,谢华季对于谢梓谨的态度相对于寻常人家倒是冷淡了不少,他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却是动着嘴皮子说道,“给小姐来杯咖啡。”   “大小姐,这边请。”做秘书的哪有一个不是眼尖的,见谢华季如此一说,立马客客气气的招呼了谢梓谨到一旁的沙发区坐下,而后便准备离开去给她泡杯咖啡。   “等等。”谢梓谨坐下,沙发垫十分的软和,整个人不自觉的便陷入其中,谢梓谨出声叫住了秘书。   “大小姐?”秘书自然没有意外的停住了脚,转身看向谢梓谨,双手交叠放置在腰侧,客气而疑惑。   “我不喝咖啡,你给我来杯茶就好。”   “是。”秘书确定了谢梓谨没有了其他的吩咐,便先行出去了。   倒是不远处还在办公的谢华季听到两人的对话,从资料堆里头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谢华季。   谢梓谨朝着办公室环绕了一圈,别说不相信,这还真是她第一踏进公司,第一次踏进总经理室。不得不说,这占地面积的确不小,里头的装饰倒是没有她之前脑补的那样奢华,而是比较素雅,看来他还是懂得低调!   看的没有意思了,谢梓谨转身朝着谢华季问道:“爸,你今天突然叫我过来是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情……”谢华季听到了,但是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先把手头上的一份资料不紧不慢的看完了,最后在文件尾端牵上了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这才慢慢的抬起头,将手里头的钢笔套上笔套,放在一旁,慢慢的说起来,“梓谨,我看你这几个月对唐卜驿不冷不热的,而且还好几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他的面子,看来是不喜欢他了……”   “所以?”谢梓谨皱了眉头,嘴角讥诮。   “正好,前些日子,在你二叔公八十大寿的宴会上,王家的二公子好像对你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既然你不喜欢唐卜驿了,那不如尝试着跟王家的儿子处处看……”   谢华季还没有说话,便被谢梓谨打断了话,他抬眼望着谢梓谨,便见她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不过那种眼神,说是在审视着自己更为恰当,她张动着唇瓣,音色略带笑意:“爸,你这是在当红娘?准备给我相亲?”   “你这话说的……”   “爸,我过了年才19岁,20岁还没到的年纪,所以,你是从哪里觉得我需要靠相亲来认识男人?”谢梓谨眼带审问之意的盯着谢华季,眼神变得有些阴沉,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她停住了话,之间秘书端了一杯茶水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谢梓谨身前的茶几上,“大小姐,您的茶。”   谢梓谨瞥了一眼秘书,点了点头。   “这儿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谢华季盯着谢梓谨,却是对秘书冷漠吩咐,“如果王明渊过来了,你直接让人进来。”   “是。”秘书颔首,她刚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瞬间察觉到办公室里面的气氛有些凝重,带着些许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儿,自然不再多停留一秒,立马便出去了,临走还不忘体贴的将办公室的大门给合上。   “梓谨,我是在为你考虑。只是让你认识认识,处处看,又不是让你立马就结婚,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就正是喜欢谈谈感情的吗?”见大门合上,办公室内只剩下自己和谢梓谨两个人,谢华季伸手合上了文件夹,随后起了身,边朝着休息区走去便笑着说道。   “所以你就准备让王明渊跟我见面,谈谈?”谢梓谨冷眼瞧着谢华季走过来,却是耸了肩膀,讥诮着嘴角,“爸,您倒还真是与时俱进。”   谢华季走到沙发区,见谢梓谨坐在正位上,便盯着她瞧,示意她离开将正位让给自己坐,但是谢梓谨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谢华季眉头皱得更加的深了,不过想着还是不要因为她的不懂规矩而给自己添加烦恼,便勉强的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做了下来。   刚一落座,便听到站着的谢梓谨侧了身子,俯视着自己,她继续说道,眉梢之间充满了讽刺与嘲笑:“只是爸,您在准备介绍我跟这位王家的二公子认识之前,有没有好好的调查他的人格品行?”   “你……”   “看样子,爸您是没有做过调查咯?”谢梓谨见谢华季脸色有些难看,正要动嘴,便抢先一步,继续说道,“调都没调查过,爸您就放心的让我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相处?万一对方是个疯子变态之类的,爸您也忍心让我相处?呵呵!爸,这就是您所说的为我考虑的?还真是考虑的好,考虑的妙啊,我还真是得感谢您的好心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谁教你这么冷嘲热讽的跟我说话的?我是你爸,你是我女儿,难不成我还会害你?”谢华季看着谢梓谨满脸的嘲讽,低着头45°的拿眼看着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她的那些话便像是长了刺儿一样的刺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怎么不舒服怎么来,谢华季再也无法忍受的猛地站起了身子,恶狠狠的盯着她,语气十分的冲人。   “谁知道呢?”谢梓谨看着浑身   呢?”谢梓谨看着浑身怒气外放的谢华季,他哼哧哼哧的样子,就像是被气怒的喷火龙,便有种想笑的感觉,她轻轻的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的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虽然很厌恶这个地方,但是不得不说,秘书倒的茶水入口清香甘甜,毫无苦涩之感,看来也是用了上好的茶叶。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谢华季见她一点都没有将自己的话给放在心上,更是气急三分。   “爸,我觉得我没有摔门而出,还这么规规矩矩的坐下来跟你聊着话,这态度已经是很好了!您也别一直站着,坐下来歇歇!”   “你……你简直越来越放肆了……”谢华季咬牙切齿,伸着食指便指着她,怒极攻心,手指头晃个不停,猛地便是一阵恍惚,跌落的倒进了沙发。   “爸,就算你没有去调查过王明渊是怎样一个人,但是难道不知道二叔公寿辰那一天王明渊他在那里做了些什么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我可是听爷爷说当天爸你一看到王明渊下楼便冲上前恨不得揍他一顿!”谢梓谨看似随意的说了起来,谢华季却是被气得双眼赤红,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样子。   谢梓谨在一旁看着,心里头却是格外的唾弃,她知道谢华季一定是想到了顾雪杉,但那又如何,他的那个私生女,就是一辈子给人占便宜的货色,便是吃了亏,也只能够自已咬着牙往肚子里头咽,而他做人父亲做到这个地步,再气也没得办法替他喜欢的女儿讨个说法,还真是被打脸打的不要不要的,在她看来,纯属两个字,活该!   “对了,那天那个女人我听说是我那个好学妹,也不知道是不是。爸,您知道这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谢梓谨不怕事情大发的继续往谢华季冒着烟的头上浇起油来。   “你……”谢华季的脸色变得惨白,恶狠狠的盯着谢梓谨的样子就如同她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的仇人一般,恨不得将她给剁了。   “看来,应该是不了了之了,这顾学妹还真是可怜,以为自己用了方法,搭上了男人就能朝着咱们这个圈子里头爬,站得一席之地……啧啧……还真是愚蠢,爸爸,你说是不是啊!她当这圈子是什么小猫小狗都能够随便进入的吗?”谢梓谨却是耸肩大笑,将顾雪杉从头到底的鄙视了个干净,语气微扬,说着话的时候也不忘看看谢华季被气成什么样子。   “要我看啊,说句难听的,这个女人就是犯贱,一点自怜自爱之心都没有,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教的,或者她就是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贱胚子!”谢梓谨眯着眼,当着谢华季的恶毒的损道顾雪杉,她倒要看看谢华季能够忍受到什么程度。   果然,谢华季再也忍受不了的便出口大骂:“谢家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这么毒辣,不留情面?”   “爸,我在说那个女人,又跟你没有关系,你至于为了一个下三滥的东西跟我在这儿急眼吗?难不成那个女人也勾搭上爸你了?”谢梓谨哼了一声,不急不慢的懂了嘴,眼底对于顾雪杉的轻蔑更是加深,“我就说这女人怎么就甘心搭讪王明渊一个人?看来她也懂得四面撒网……”   “你给我闭嘴。”谢华季再也听不下去的朝着谢梓谨便是一声怒吼,他扬手便想要打她,最后的那一丝理智却是警告他不能,被气到极点的他只能硬生生的将手收回,猛地便伸脚用尽力气的踹了一下茶几,茶杯里头的水因为动荡而有些溢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儿,突然一阵敲门声,随后大门便被从外推开,秘书有些谨慎的朝着里头看,便瞧见谢华季面红耳赤,双眼恶恨的盯着坐着的谢梓谨,她咳的一声试图将两人的目光移到门口,但是当谢华季真侧了头朝这边看来的时候,秘书却觉得有些恶寒,她赶紧将来意说了:“谢总,王二少来了。”   “请他进来。”谢华季伸手抹了把头发,努力控制满腔怒火,松了身子坐下,这才不紧不慢的严肃道。   秘书得到允许后,便转了身朝着身后的王明渊客气的点头说道:“王二少,谢总请您进去。”   “谢总。”王明渊盯了一眼秘书,便迈步而入,他不着痕迹的环视着办公室,办公桌后没有人,朝着里头看去,便瞧见谢华季和谢梓谨都在沙发区,他缓步走上前,公式化的叫着谢华季。   “明渊啊,来我这儿不用搞的这么的生疏客套,你直接叫我一声谢伯伯就好了。”谢华季见到王明渊进来,立马就像那蜀剧换脸似的换了一张嘴脸,伸手朝他招呼了一下,示意他坐下,还不忘套近乎的同他说道,“这是我女儿梓谨,你们应该见过。”   “谢谢伯父。”王明渊温文尔雅的朝着谢华季点了点头,寒暄了一下,便不客气的坐下,朝着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谢梓谨温和的叫了一声,“谢小姐。”   “叫的这么客气做什么,梓谨,谨妹妹……明渊你觉得怎样叫比较顺口,便怎么叫好了!”谢华季笑着试图将王明渊和谢梓谨的关系拉得近些,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之前被王明渊威胁过而十分憎恶王明渊的样子,转头便朝着依旧默不作声的谢梓谨皱眉道,“你也说句话,别像个哑巴一样的。”   “嗯。”谢梓谨斜眼看了一眼一副热心肠样子的谢华季,满不在乎的轻会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看来梓谨比较文静,不喜欢说话。”王明   话。”王明渊见谢华季被谢梓谨的无视而气得脸色越发的涨红,便好心的抢在前头,说了话,自以为是的给对方二人都找了个台阶下,想着这样他便能够在谢梓谨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却不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叫谢梓谨划在了外头,任他用尽心机,谢梓谨只会当他耍猴戏,至多被惹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将他彻底的当作敌人对待。   “这丫头,看见了不熟悉的人就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害羞的要紧。你们多说说话,认识认识,她这怪毛病也就会好了。”谢华季陪着笑脸的同王明渊说着,却是拿着冷眼射了一下谢梓谨。   谢梓谨听了他所说,心里却是笑的要死,真不知道谢华季是眼睛不好使,还是哪里有问题,他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是因为害羞而不说话的,怎么她这个当时反而没有发现!   “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话聊,我就不打扰了!”谢华季目光在谢梓谨和王明渊两人身上来回扫荡,看到王明渊这个样子谢华季便放心的起了身,他笑着说道,随即便作势准备离开到一旁,将这一小方天地交给两个年轻人。   王明渊十分满意谢华季这一番贴心的举动,他客气的朝着谢华季看了一眼,眼底漫出的意思透露出了几分还不错的意思,当然,只除了谢梓谨一副冷冰冰不可靠近不可侵犯的样子。   “等等。”一直都把懒得出声应和的谢梓谨却是在此时出了声,她嘴角翘起扬着笑意,十分懂事贴心的同谢华季说道,“爸,这是你办公的地方,想来也不合适我跟他在这儿聊天。”   “那你的意思是?”谢华季有些警惕的看着谢梓谨,她刚刚还对着自己冷嘲热讽的,现在却在王明渊面前装作一个乖乖女,究竟有什么企图?   “按我的意思看,我们不如换个场所,比如说咖啡馆之类比较安谧的地方聊聊天?王二少,你觉得如何?”谢梓谨抿了抿唇,望向一直打量着自己的王明渊浅涩一笑,提议道。   “伯父,我看梓谨的提议甚好!”王明渊见谢梓谨美艳的眼眸深处漫出几分的羞涩,便觉的有些意思,见她提议的事儿也甚合心意,于是便没有反驳的同意了,站起了身,便朝着谢华季满意的回道。   “梓谨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办公的地方太过严肃,用来聊天畅谈的确是不恰当,你们年轻人喜欢轻松一点的氛围,那就去吧!”谢华季打量着谢梓谨,对于她刚刚所说的话,他是有些吃惊的,不过虽然不明白谢梓谨为什么突然之间像是开了窍一样的说出一些让人再满意不过的话,但是还是点头同意了。   “既然伯父你同意了,那么我就和梓谨先出去了!”王明渊微微颔首,便用眼朝着谢梓谨眨了眨,示意她起身走人。   谢梓谨停顿了一会儿,便起身朝外头走去,经过谢华季身旁的时候,便听得谢华季低声用微弱的话语警告她:“你给我长点眼点,记得千万别捅出什么篓子!”   谢梓谨抬头朝着谢华季望去,眉眼之间却是流露出了几分鄙视,随即便收回了视线,朝外头走去。   两人出来,在员工注视的眼神之中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谢梓谨看也不看王明渊一眼,而是直直的看着电梯门,静静的等待电梯下降。   王明渊站在一旁静静的打量着谢梓谨,心里头却是有些不满的,毕竟他也算的上是一个玉树凌风,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的身家地位在升州也是屈指可数的,可是谢梓谨却一眼都不屑落在他身上,看他一眼,而是直勾勾的望着门,就好像那道门比他还有吸引力!   “梓谨,你真美!”虽然不满,但是王明渊却没有展现出来,而是用着磁性的嗓音温和的赞美着她。   “王二少看到女人,都会这么赞美一番吗?看来王二少的嘴还真是甜!”谢梓谨透着电梯门微微反射出来模糊的身影,动了动嘴,里头却是奚落。 第113章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刚一话落,“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达一楼,门被打开。   谢梓谨不再理会他自行走出电梯,王明渊眉眼皱了一下,随即便跟了上去,笑着说道:“梓谨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真美,我才由心而发,那些个艳俗之物哪能拿来和你相提并论?对了,去哪里比较好?你有没有什么好意见?若是没有,我倒是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咖啡店的点心十分的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哦?”走出大厦,车还在门外没有被保安挪走,谢梓谨停下了脚步,伸手握在车门上,侧身微微抬头看向王明渊,嘴角勾翘,光彩流转的眸子轻轻一动,“既然你觉得不错,那么你就去吧!不过我可是不会奉陪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顿时变得阴冷,王明渊脸色有些难看,大庭广众之下谢梓谨竟然丝毫面子都不给他,叫他难看,更是一丁点都没有将谢华季的警告放在心上,实在是自傲欠收拾。   “意思就是,我没兴趣跟你一起聊天。”谢梓谨伸手打开车门,一脚踏进车里,轻笑着说道。   “等等,你就连最起码的机会都不给我?唐卜驿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王明渊猛地便抓住车门,不让她开走,见自己在谢梓谨的面前一丁点的面子都没有,只觉得恼怒,想到以前听到那些个人说她总是喜欢跟在唐卜驿背后,他便恼火,“他今天能够背着你跟其他女人厮混,明天就能够当着你的面跟女人说情骂悄。这样一个花心的男人有哪里值得你欣赏的?”   “你是想说前两天网络上闹的沸沸腾腾的视频?”谢梓谨没再弯身坐下去,她转了头就盯着王明渊,轻笑的说道,“他便是跟再多的女人寻欢作乐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王明渊惊得一愣,他看着谢梓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不论是她的言语之间,还是神态之间,那是真的对于唐卜驿那些个荒唐之事毫不在意。她叫他看不懂了,女人不都喜欢男人只专注她一个,爱她一个,怎么她竟然如此无所谓?   “他跟我有关系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人,还需要我放在心上?”谢梓谨扯着嘴,转而却是微眯了眸子,招手示意王明渊,等他上前微微侧下身子,她靠在他的耳畔轻轻的说道,“唐卜驿的那些个混事难道不是你叫人弄出来的吗?”   说完,谢梓谨笑的愈发的大声,王明渊却是心头一下吃惊,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锐利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谢梓谨,不过几天的时间,她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头知道唐卜驿的那些个事情都是他导演的?她的消息怎地变得如此灵通?   “你也不用奇怪,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明渊的疑惑都被他一股脑儿的写在脸上,谢梓谨看的是一清二楚,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你做了这些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唐卜驿在我面前的形象一落千丈,你从而好借机趁虚而入……我说的没有错吧!”   曾经做的事情,如今被谢梓谨毫不留情面的一点一点的拨了开来,王明渊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气色灰白灰白,他没有想到谢梓谨一个女人竟然能够将事情分析的如此的透彻,还没待得他相好该如何回应,便听到谢梓谨继续说道,“你的如意算盘打的是挺妙的,只可惜,你不知道一点,唐卜驿对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我也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所以,你做这些都不过是些无用功!”   “哦,我说错了,其实也不尽然如此!我想唐卜驿也不是一个草包,所以应该也会知道了,啧啧!你可是为自己亲手竖了一个敌人!”   “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唐卜驿?”王明渊还是不太相信谢梓谨所说的,要知道他从前可是在那些个兄弟圈儿里头听闻二人之事多的去了,还没过多久,这谢梓谨便能够如此冷静而又充满不屑的说道,难不成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在闹矛盾?   “停止你所谓的猜想。”谢梓谨看着王明渊一脸陷入沉思的样子,只觉得实在是可笑,她可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么寒冷的地方,咳了一声,将王明渊唤了回来,她继续说道,“王明渊,我想我们之间的话题不该是一个唐卜驿,不是吗?”   “是有些不太合适。”   “那不如就来聊聊你吧!”谢梓谨的心思都不在这里,她宁愿早早的回家,去大睡一觉,也不愿意跟一个有着歹心的人寒暄温暖,假意交谈。   “我?”   “王明渊,你我的圈子甚少有交集,便是有那么一丝半点的交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突然转了性子的来追我,为什么呢?”   王明渊见谢梓谨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那幽幽的黑色深不见底,如一轮黑色的漩涡吸引人脱离不开,叫人身不由主的沦陷,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稍稍想了下,若是说什么她漂亮,美丽之类的话语,实在是一丁点吸引人眼球的东西都没有,反而还会叫人觉得虚假。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动了动唇,直截了当的将话都说了出来:“你符合我的理想对象!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理想对象?合适人选?理想在哪儿?样貌?身材?……”谢梓谨却是笑了,她冷声以道,“我看未必如此,你是看中了我身后所代表的一切吧!看中了我身后无尽的财富能够让你在王家站的一席之地,能够帮你扬眉吐气,让你有足够的资本得到整个王家,能够让你的   整个王家,能够让你的那两个私生兄弟恨的咬牙切齿……”   “谢梓谨你……”王明渊彻彻底底的被说中心事,润秀的面庞惨灰,毫无生气,他的双眸变得愈发的阴冷鸷人,叫人不敢直视,当着车门握在上头的手愈发的用力,青筋因为愤怒而十分的明显突出肌肤,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够将他内心所思所想给说的一清二楚?究竟还有多少是她所知道而他所不知的?   “是,我都知道。”谢梓谨颔首,“你王家跟我谢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是如何跟我那父亲联合起来的,我也能够猜得到。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别再将心思拥在我的身上,因为到最后你会发现那些都是无用功。你若是将用在我身上的心思都用来对付你王家的那三个外来侵入者,你还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   “我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的。”王明渊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冲上了天,声音充满了怒火,谢梓谨一提到那母子三人,便是在往他的心里戳上一刀,叫他抓狂忿恨,他恶狠狠以道,“谢梓谨,你现在这么快就跟我挑明一切,就不怕我将谢华季的事情全部抖了出去?”   谢梓谨笑开了花,难以自制,她伸手轻轻按了按肚子,努力控制着情绪:“你若是全部捅了出去,正和我心意!”   “你……”   “所以,你尽管说出去,闹得越大越好,我到时候会拭目以待的。”   “听说你跟你姐姐王明汐的关系很好?那么我想,你最近应该会很忙!”   “你什么意思?”王明渊见谢梓谨突然提起王明汐,顿时便觉得有一股冷意从地底钻出,想缠人的枝蔓一样裹住了他,叫他一阵不舒服。   谢梓谨只是讳深莫测的笑了笑,那笑如罂粟花般妖娆诡异,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她没再理会王明渊,弯着身子便进了车里,冷声道,“放手。”   王明渊原本是没有准备放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谢梓谨不过是冷沉沉的命令了那么一下,他当时脑子便像是空了,不是自己的一样,乖乖的松了手,等他回过身来的时候,谢梓谨已经驰车远去。   驶离了大厦,没多久谢梓谨便将速度放慢了很多,身旁两侧尽是不耐烦跟在她车后慢吞吞前行而从两侧超车的人……   因为上一世徐晚卿是因为人为刻意制造的车祸而丧生的,所以对于开车,谢梓谨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一丁点的恐惧的,但是还没有强烈到无法忍受,她决定自己开车出来很重要的一点,便是想要尝试克服这内心的恐惧,她并没有跟沈兰彻说过,她觉得自己麻烦他的事情够多了,而对于恐惧这种事情,就算告诉了沈兰彻,也不过是让他替她担心而已,而这样的担心实在没有必要。何况,她相信,她一定能够客服得了这恐惧,一定能够打败它。   双手握着方向盘,谢梓谨只觉得自己十指僵硬,正视着前方道路的小脸慢慢的褪去血色,焦虑慌张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十分的快速,那“砰通砰通”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自己的耳边跳动一样,十分的清楚,她逐渐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车厢内的氧气好像无法足够供应她的呼吸,叫她不由自主的大口喘息……额头两侧渐渐的冒起来冷汗……她再也忍不住的将车窗给降到底,冷风呼啸而过,清晰了脑海,刺痛了肌肤……   开着开着,谢梓谨慢慢的来到之前走过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车子,她将副驾驶位旁的车窗也给降了下来,朝着外头望去,是之前她和沈兰彻经过的时候所碰到的一个小巷子,她还记得当时还看到了许晟如天使一般半蹲在巷口,手抱着猫咪……   这次倒是没有看到猫咪,但是遇到了认识的人。   不是其他人,依旧是许晟,不过这次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或许那个女人还不能称之为一个女人,她看起来个子不过一米五多一点点,脸庞绽放着稚嫩的气息,瞧着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而已。   谢梓谨在巷口观望着,只见许晟正跟那个小姑娘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像是在争吵着什么。她能够瞧见许晟的脸色有些难看,上头刻满了不耐烦,伸手便拽着那个小姑娘往另一头大步走去……   眼前的情景叫谢梓谨突然想起了许晟有恋童癖……看着渐渐被往前拉走的小姑娘,谢梓谨不由得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准备管这些个琐事。   转身,她却是下了车,朝着狭窄巷子里头走去。   她告诉自己,并非是准备去解救那个即将被许晟迫害的小姑娘,而只是想试炼试炼自己的本事,究竟能不能打倒一个人。而且,就算不能够成功,许晟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许晟耳力甚好,在听到属于第三个人的脚步声时,他停下了脚步,小姑娘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赶忙便往后退了一步,她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而是拼命的朝上抬起头,圆溜溜的清澈的双眸像是看着偶像一样愣愣的望着许晟,期待他能够瞧见自己,但是许晟根本没有瞧她一眼,而是直接身后瞧去,对着身后的人说起了话。   “谢梓谨,怎么是你?”许晟转过头便瞧见一道红火的身影朝自己这边逼近,借着射入的光线,慢慢的他看清了来人,却是有些吃惊的叫道。   “很奇怪吗?这又不是你家,只许你走不许我走?”谢梓谨有些恶心的望着   恶心的望着许晟,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小姑娘,见小姑娘一丁点的防备意识都没有,而是那么的天真无邪的懵懂之态,她便觉得有些头疼,十来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但是现在这样的社会状态之下,但凡为人父母的都会教着孩子不要轻信陌生人……但这小姑娘好像一丁点都不记得的样子,任由鬼畜拐走!   “哥哥,你认识这个姐姐?”小姑娘不甘心自己被遗忘在角落,便插起了嘴巴问道,她的声音十分的稚嫩,但是谢梓谨却从中听出来了几分矫情做作,她不由得便微眯起眼睛,年纪还这么小,便学会了这么一套,可想而知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对于刚才的担忧也立马消退了,这样的小姑娘哪需她担心!   “谢梓谨,之前蒋雪不由分说的打了你一巴掌,还没有跟你道歉,既然碰到了,那我就带她同你道一声歉。”许晟静眼看着谢梓谨,朝着她歉意点头。   “你是该说一声抱歉,不过不是替蒋雪,而是为你自己跟我说一声抱歉,毕竟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事情认定是我做的,实在是没有脑子。还有,你也该跟蒋雪说一声抱歉,她会如此冲动,究根追底还不都是因为你?”谢梓谨没有一丝客气,而是淡淡然的接受了道歉,不仅如此,还将许晟给训了一番,只是余光表便瞧着他身边的小姑娘,便有些为那个做事儿有些冲动的蒋雪感到不值,这样一个变态她真是那个女人是看重了他哪一点?   一联想,谢梓谨便越发的看不下去,她的神色愈发的轻蔑,语气也变的尖锐刻薄,充斥着鄙视与恶心:“但是,看看你……你的癖好还真是一丁点都没有改变!是准备一贯到底!也不知道不知道蒋雪她知不知道……我还真是为她感觉到恶心……”   “你谁啊,谁准许你用这种语气跟许哥哥说话的?”一旁的小姑娘却是恶狠狠的抬头盯着谢梓谨,伸脚便想要踹她一脚,发泄不平。   之前见自己刚刚的问话并没有得到重视,反而是直接被忽略了个彻底,她的心情便开始有些难受,还有些嫉妒,见到谢梓谨用轻蔑的语气跟许晟说话,她却是听不得,许哥哥是个好人,谁都不能够讽刺他,看不起他,谁要是跟她的许哥哥过不去,她便跟她拼了!   “你这小姑娘倒一口一个许哥哥的,你认识他吗?了解他吗?知道他是准备把你带走做什么的吗?就这么维护他?要是你知道他是准备把你生吞活剥了,我看你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不过,我看你这么蠢的样子也是不知道。”谢梓谨敏捷的往有后侧退了一步,避开了小姑娘踢过来的脚,见小姑娘像盯着仇人一样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谢梓谨一脸无语,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了,这小姑娘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谢梓谨,嘴上积德,对一个小姑娘说话这么恶毒,你至于吗?”见谢梓谨有些怒意的盯着小姑娘,许晟便伸手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后,由自己护着,挡住谢梓谨的注视。   “许晟,你现在装作一副善人的模样做给谁看?”对于许晟老鹰护小鸡的动作,谢梓谨是嗤之以鼻的。   “随你怎么说。”许晟懒得解释,长长的睫毛微微触碰,半眯着的眼底深处闪过些许的无奈,嘴角微微的上翘有些自嘲。   被许晟拉倒身后的小姑娘听到谢梓谨再一次嘲讽许晟,又是一个没忍住,但是刚刚谢梓谨盯着她的眼神还是叫她害怕,她偷偷的在许晟身后伸出一张小脸,气呼呼的骂道:“你这个坏女人,不准你在说许哥哥一句不好的话,不然……不然我就咬你……”说着,小姑娘便龇牙咧嘴的做出一副咬人的模样,像极了,却也搞笑极了! 第114章 小巷里受伤的男人   “别乱说话。”许晟转过身警告了一下小姑娘,便回了头看着谢梓谨,脸色有些僵硬,却是没有动嘴解释什么!   “所以,都是我在多管闲事?”谢梓谨自嘲的笑笑,她望着许晟的眼慢慢的移开,不愿再看,好像那样会污染她的眼睛一样,许晟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谢梓谨对于他的蔑视与毫不留情的嘲讽,他至多只是脸色有些尴尬,只听得谢梓谨继续说道,“许晟,能让小姑娘对你死心塌地,处处护着你,不得不说你忽悠有姑娘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   “你这坏女人,不准再说一句……”虽然被许晟板着脸说了一句,小姑娘心里头有些郁闷,但是听到谢梓谨继续嘲讽许晟,她还是没得忍住,伸着头便朝着谢梓谨做着鬼脸,“许哥哥人很好,他才没有你嘴里说的那么坏……你不准再说一句不好的……”   “哦,是吗?你许哥哥好在哪里,能让你这么护着?”谢梓谨多多少少间能够稍微感觉到许晟的欲言又止,望着他,也只看到一张冷淡的脸庞,她低着头看着将小脑袋伸出来的小姑娘,听着她的话,略加蹙眉,心想是不是小姑娘知道一些事情,是不是她对许晟有着误解?   毕竟她所认为的许晟都是前世从娱乐八卦、小道消息听来的。而且,人总是有着一个习性,在未曾碰到一个人之前若是听了不好的话,总是会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将他划分为糟糕一类人群,所以,如果是她产生了误解也是极有可能的。   “许哥哥当然好了,要是不没有许哥哥,我早就就被坏人给卖了……不过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你是个坏女人……”小姑娘见不得有人误解许晟说他的坏话,便急匆匆的替许晟证明起来了,但是说着,她又觉得没有必要,而且感觉到了来自许晟的目光压力,这才想起来许哥哥曾经跟她提过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于是立即吐吐舌头止住了嘴,只是气愤的盯着谢梓谨,撅起了小嘴,不再说下去了。   “被卖了?你是他救的?”谢梓谨有些困惑的望着气呼呼的小姑娘,她能够瞧得小姑娘那双黑亮亮的眼睛有着狡黠,但是却没有说话,便不由自主的呢喃了起来,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抬了视线,朝着一直都没有出声为自己解释分毫的许晟,眼神变得有些莫测,“你救了她?所以……刚刚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冬日的阳光不仅没有几分暖意,而且也暗淡的特别的迅速,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原本还算得上亮堂的巷子,此时已经有几丝昏暗之感,朦朦胧胧的,狭长的巷子看起来有些阴诡。   “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有区别吗?”许久,许晟才慢慢的轻笑着,他的笑声中充斥着苦涩与无奈,那种不为人所理解的苦闷顿时漫上了心尖,他抬起了头,凌乱的碎发挡住了脸庞,嘴角泛着苦笑。   “不成还真是我错了……那你抓着这个小姑娘一直往里不是想要……”谢梓谨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小姑娘打断了。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许哥哥要走,我强拉着他的不想让他离开……”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从小在外打混,这事态纷争,人情冷暖,早就已经了然于心了,对于大人之间的话她也听得懂,理解的了。   梓谨跟许晟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有过交谈的次数也仅仅一次,她拿眼将许晟从头至尾打量个细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下头是一条浅蓝色的休闲裤和一双休闲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干净,叫人看的十分的清爽,跟以往他那种花枝招展,大红大紫的穿着完全是两个极致对立的风格,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谢梓谨不经沉思起来,她眼神愈发的浓郁,慢慢的想着,才发觉许晟在人前都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在人后却是跟她所想的一丁点都不一样。   “小瑜,你先回去。”许晟见自己像是博物馆展出的展品被谢梓谨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番,身子都有些僵硬,感觉浑身都是那么的不自然,他抿了抿嘴,转过头便朝着小姑娘吩咐道。   “我不要……许哥哥,我就跟着你好不好……”小瑜听了他的话便是狠狠的摇起了脑袋瓜子,恨不得将小脑袋给摇的飞出去,十分的不乐意不赞同许晟所说,她有些委屈的抓着许晟的衣服,抬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鼻头顿时一阵酸楚之感溢上,“你都好久没有来看小瑜了,这次走了,小瑜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许哥哥你……小瑜不想跟你分开……”   “乖,许哥哥保证以后每个月都来看一次,好不好?你该回去了,不然李奶奶又要担心的出来找你了……”许晟转过身伸手揉了揉小瑜的头发,随即半蹲下来,眼带微笑的望着她,轻轻的同她说道。   这次过来瞧瞧小瑜她们几个孩子,才从李奶奶那里得知小瑜总会趁着李奶奶她不注意的时候偷溜出来,一溜便是大半夜的,好几次李奶奶都是在微黄的路灯下找到小瑜,李奶奶告诉他找到小瑜的时候自己都会觉得很难受,那么小的小孩子就那么蜷曲着身子蹲在寒风里,孤零零的样子实在叫人心酸,后来问了,才知道小瑜出来都是出来找大哥哥……   “真的?”小瑜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许晟,上一次许哥哥来看她们都是半年多前了……这次要不是他们之中有个小伙伴得了重病需要大笔的金钱   了重病需要大笔的金钱治疗,许哥哥也是不回来的。   “真的,许哥哥跟你保证。”许晟保证的点点头。   “拉钩……”小瑜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伸了小指来跟他约定。   许晟无奈的笑笑,却依旧伸了小指,做着在他看来毫无意义而且幼稚不已的动作。   谢梓谨一直呆在一旁如同一个局外人般静静的看着,她能够感觉到许晟在同那个叫小瑜的小女孩儿说话的时候是多么的温柔与耐心,他的眼神十分的润泽,丝毫没有人前那种纨绔,无视一切的傲慢之气……   见许晟起身带着小瑜往前走,谢梓谨连忙出声:“你们去哪里?”   “我送小瑜回去,巷子尽头,拐个弯就到了。”许晟转头看着谢梓谨,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看自己时候的眼神跟刚开始的时候有很大的转变不同,虽然微小,但是如此便足以让他有些感动!   “那,一起?”谢梓谨想了想,动嘴道,她不自觉的伸手摸着脖子里的白金项链,抚摸着上头的坠子,给自己信心,那坠子是“X&S”,是她大年初二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被戴在脖子上的,她微微用力,借着这么一根链子给予自己信心与勇气。   许晟于是莫名的瞥了谢梓谨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继续带着小瑜往前去。谢梓谨跟着两人的身后,窄窄的小巷里头十分的寂静,三个人踩着青石发出的脚步声,不时的在幽幽的弄子里回想,让原本便阴森的地方更添增了一丝鬼魅。   谢梓谨一路经过,警戒心从来没有过的防备!   “你,好像跟众人了解的你,有着天壤之别!”送了小瑜回了那栋有些年头的老宅子,谢梓谨跟一直在门口等待小瑜回去的老奶奶挥了挥手,便跟许晟原路返回。   “是吗?”许晟早已习惯人前人后不一样的自己,对于谢梓谨的话,也只是轻轻的提了,便过,并没有想要跟她深究下去。   他们这个位子上的人,要么是运筹帷幄,心机算尽,要么是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便是花大钱的搞捐助什么的,也并不是为了那一丁点的善心,而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强大,何况他们这种人从小便是在你争我夺的环境中长大,冷冰冰的像块石头那么硬的心哪里还有善心?   所以他并不准备给谢梓谨说他都做了些什么!年少时他曾经跟一个酒肉朋友提过,得来的不过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虽身为许家人,但是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却从未见过兄友弟恭,而是没有休止的争斗与算计,他本想独善其身,却发现,从一开始就在豪门的大染缸里头的人,怎么可能出淤泥而不染?若是不想,他们便觉得你比他们更有心机,便心心念念的将你往死里拉死里拽,让你染的一身黑,甚至比他们更黑!   于是,他学会了一切纨绔子弟该做的事情,便是污水染身,也任由他去……   一前一后的走着,许久,安静。   “看来你是皮了一层皮,伪装自己。”幽幽的小道传来清脆悠扬的女声,“不过,伪装久了,小心这层皮再也摘不下来。”谢梓谨探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许晟是真是假,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上一世的污名终究是脏了一世。   伪装久了,真的就找不回原来的自己了。   “那又如何?”许晟沉默了许久,才淡淡的说道,意味悠扬、深远。   寂静的小巷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两人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   两人刚朝着后头望去,便被一道黑色身影给撞了,只听得远远的有人在往这边追赶,还怒气冲冲的叫着“一定不能让他跑了”之类的话。   席璟城只顾着往前跑,逃脱那群人的追踪,却没有注意前方,一个措手不及,便同小巷里头的人撞了个正着,他猛地往后头踉跄一推,还是努力控制没有让自己倒下,只是疼痛的蹙着眉,伸手捂着腰腹之处,手上粘滋滋的……   谢梓谨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撞,差点要倒,幸好许晟在身边拉了一把手,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住,顿时一股血腥味窜入了鼻子,味道很是浓烈,很是新鲜,她不由自主的盯着眼前人,夜色之中并不能瞧清楚来人的面貌,短发,虽然正弯着腰,但是谢梓谨依旧能感觉到出来他的个子应该挺高,是个男人。   顺着那男人捂着手的地方,谢梓谨落眼在他的腰腹处,那股血腥味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人?”许晟皱眉看了一眼幽暗之下的男人,同谢梓谨吭了一声,便转身,准备离开。他是不准备多管闲事的,一个带着伤口慌慌张张的窜逃之人,若非犯罪,便是犯了他人的忌讳,他没有兴趣给自己惹上没必要的破事儿。   “什么都没有,我们走。”谢梓谨的想法跟许晟不谋而合,未知之数,少碰为妙!   “等等……”席璟城见碰到的两个人直接无视自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就离开,赶忙出声叫住了他们。听着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而且自己腰腹正血流不止,不仅留下血腥的气味能够让那群人找到,而且他的伤口要是不及时处理,他会因为失血而昏迷,甚至无奈的束手就擒,那样的结果不是他所期望的。他需要有人帮他一把。   谢梓谨同许晟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继续往前走,席璟城见两人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便气愤的骂了一句“该死”,却因为扯动了伤口,而皱眉咬牙,正准备重新找一处地方好藏身,却发现走了的两个人依次的停住了脚步。   “难得遇上这种美女救狗熊的事情,见死不救,好像也不太好!”谢梓谨一边同许晟打趣的说道,一边跟他返回走到席璟城旁边,只见原本还坚持站着的人已经倒坐在地上了,谢梓谨伸脚便踢了踢,“死了没?”   “还没死呢!你要是再添几脚,就要死了!”席璟城苍白着脸,因为疼痛与乏力,再也坚持不住的倒在地上,被人俯视而下的踹,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过的事情,他本该发火、怒斥,但是却没有,他只觉得好像希望并没有完全被浇灭。虽然感觉如今这般落魄处境的自己像个街边的乞丐等着人接济,但是席璟城从头至尾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卑微。 第115章 亲子鉴定化为一滩泡影   “你只要救我这次,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席璟城听着追赶自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咬牙忍住疼痛,保持清醒,仰起头同谢梓谨说道。   “我有什么是需要他做的吗?”谢梓谨听了话,却是笑着跟许晟聊到。   “人在这儿。”突然一声高喊,谢梓谨几人朝着声音处瞧去,便见一道一身影渐渐的逼近,慢慢的,因为听到那人召唤的其他几人也慢慢的跟了上来,他们没顾得去看旁边的两人,而是干脆的走到席璟城旁边,恶质怒扬,“席璟城,你还往哪里逃?”   来人发现巷子里头原来不止席璟城一人,还多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于是恶狠狠的同他们威胁:“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滚开!要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们!”说着,他便不再理会谢梓谨和许晟。   “他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么为他卖命?”敌人当前,席璟城硬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让自己扶墙而起,虽然头昏脑胀,伤口愈发的疼痛,但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却一丁点畏惧之意都不曾出现,他定心定眼的看着将自己围起来的几人,耸肩大笑,质问。   “五百万……”其中一人蠢呼呼的便答了。   “闭嘴,谁让你多话?”中间为首之人却是立马斜眼盯着那个出声的人,恶狠狠的训斥。   “那我出双倍……”席璟城试图最后再博一次,他伸手竖起食指,毫不在乎的说道。   “别再白日做梦了,别说一千万,就算你给我三千万,我都不会在乎,不会动摇,还就告诉你了,今天抓你我抓定了……”为首之人侧脸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伸手粗鲁的摸了一把嘴,意志力坚定的拒绝,脸上满满的都是对席璟城自以为是的嘲讽,他的信用可是从来都没有打破过,自然不可能为了他而被打破,钱少可以再挣,信用没了,可就难再竖起了……他又不是蠢人,自然不会做这等子自毁前程的事情。   “你……不知好歹!”席璟城皱了眉头,他快速的脱了外衣,在腰间扎紧,看来只能同他们肉搏了。   “我劝你还是别想要乱动,这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为首之人见席璟城伸手附在腰后,立马就扬声制止他的动作,他手中的枪正对着席璟城的胸口,诡异的笑着说道,“之前那一枪让你逃掉,避开了要处,算你好运。这次我可是不会再失手了,你若是敢再动一下,不如猜猜你还会有那么的好运吗?”   “要不是我大意失荆州,一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受了重伤……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儿跟我耀武扬威?”席璟城嗤笑,他停住了手,抬头顺着他的手望去,冷冰冰的枪头正指着自己,却没有害怕,背后的手偷偷的触摸着背后别着的硬物,笑着同那人说道:“何况我了解他!所以你确定你有这个胆子在这儿直接把我干掉?”   “我跟他不过就是一笔交易,又不是他的属下,有什么好怕的?至多我尾款不要了就是!……你再动一下试试?”为首之人嗤笑一声,为席璟城说的话感觉到可笑,虽是昏暗小巷,但是他却能够察觉到席璟城的手臂有些颤动,顿时朝着他怒吼道,身上便朝着他身边的墙上打了一枪,严重警告他别再有小动作。   见席璟城不再有小动作,为首之人这才同旁边的同伙吩咐道:“你,过去,看看他身后藏着什么!”他的枪从始至终都没有转移,一直都对准着席璟城,“你,要是再敢动,我就一枪毙了你,你要是不信我敢,你可以试试!我倒要看看是你拔枪的速度快,还是我开枪的速度快!”   席璟城没再敢有小动作,刚才那一声枪响,多多少少是提醒了他,眼前的这个人过去那么多年心狠手辣的,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一个主,他如今处于下风,的确不能够跟他硬碰硬的。   被吩咐上前的小弟,心里头其实隐约之间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老大的命令他不能不听,除非他不想活了,于是僵硬的挪着脚,走上了前,恶狠狠的盯着席璟城,转过身,粗鲁的掀了他的大衣,在他的身后摸索着,然后拔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原地返回,交给为首之人,“老大。”   “席璟城,我劝你不要再做无用挣扎,也好少些皮肉之苦!”为首之人从小弟手中取过那把手枪,食指穿过把手,随意的摇晃着,眼睛却从来没有转移给视线,“要不然,可就别怪我不……”   话还没有说完,借着微弱月光,一道刺眼的银光闪过。   “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不知道你还藏了多少,是不为人知的!”谢梓谨见许晟突然一挥手,便一道银光朝着对面而去,接着,她便瞧见那之前还威风凛凛、气势昂昂,得意洋洋的为首之人,猛地便弯下身,的男人捂着捂着自己刚刚还再把玩手枪的手腕,他撕心裂肺的大叫,上窜下跳……   为首之人只觉自己的手腕血流不止,原本得意的眼光猛地朝着一旁被忽略的一男一女望去,却是变得异常凶狠毒辣,他的耳边传来两人的交谈,语气十分的随意,就好像不过是在平常的聊天问候……惹得他更是龇牙咧嘴的盯着他们,他不停的叫嚣着,嘶吼身边的兄弟,“妈的,给我把这两个人撕了……”   又是一股钻心的痛,他忍不住的大叫:“疼死我了……”   其他几人见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便朝着谢梓谨和许晟跑来,准备将他们两   晟跑来,准备将他们两人拿住给头儿出气解恨……   谢梓谨眼见一人专门朝她攻来,一个弯身钻过,迅速转身,落眼准确的便朝着他后颈处用力劈去,毫无意外的,那人顿时便没了只觉,向前方倒去,面对地面身子狠狠的砸了上去,一声闷响。   “你果然是出手不凡……”谢梓谨转身朝着其他两人过去,准备练练手,却见那两人已经被许晟制服,趴在地上了……   “你们……”为首之人眼见自己的兄弟被一瞬间的干掉了,气得脑门冒烟,转身便将手枪对着他们……   席璟城眼见那人就要朝着两人开枪,猛地便是一个踢腿,准确无误的踢向他的手,那人一个大意,枪没被握住的便掉了出去。   “这次我们是一命救一命……”席璟城用尽力气,猛地便倒身砸在墙上,扯着嘴看向两人,调侃!   “我杀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误,让那人如愤怒的老虎,没了理性的,便跃身上前,想要打死席璟城,却是被许晟飞快上前,一脚踢向了别处。   “现在你又欠一条命!”谢梓谨抬步上前,看着倚在墙上,双手紧捂腰间试图缓解疼痛的席璟城,轻笑着说道,刚刚那人甩出去的枪此时此刻落在了谢梓谨的手里,她食指扣住把手,对准不远处倒坐在地上的人,轻轻的摁下。   “贱人……”新添一处伤痛,叫那人疼上加疼,他恨不得将谢梓谨撕碎……   谢梓谨皱了皱眉头,脏话她向来听不得,伸手便动了一下,又是一声亮堂的枪声起,便见那人彻彻底底的倒了下去,谢梓谨转脸朝着席璟城,再次动了下嘴,“加上这一枪,算两命!”   “两命就两命,要想让我报恩,至少我得活着……”席璟城黑泽的眸子注视着谢梓谨,她说话的时候一点羞涩也没有,而是那么的磊磊,让他觉得是那么的正确,他扯了扯嘴,苦笑着说道。   见谢梓谨开枪时竟然没有一丝犹豫,一丝害怕,席璟城便觉得这女人有意思,跟他平日里接触的那些个女人一点都不同,她绝对不简单,苍白的嘴角慢慢的勾起,有些涣散的眼睛渐渐微眯,还真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你叫什么……”席璟城疼痛难忍,趁着自己还没有昏厥,问了谢梓谨,还没等的谢梓谨动口回答,他再也坚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这人我不方便救,就留给你了……”谢梓谨看了眼横倒在地上的席璟城,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她朝着许晟说道。   “嗯。”许晟点了点头。   “今天的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我今天没有见过你。”   听到满意的回答,谢梓谨终于笑了笑,她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而许晟,褪去了面具,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聪明人。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许晟在原定就那么静静的望着谢梓谨愈走愈远的背影,一直都温润的眸子若有所思。谢梓谨处事冷情,招式却是干净利索,怎么瞧都不像是他所听说的那么一个娇蛮任性的大小姐……看来,她也有着鲜为人知的一面……   收回视线,许晟看了一会儿昏迷不醒的席璟城,最终还是蹲下身子,将他给扛上了肩膀,起身也准备离开,便听到一阵女声,他抬眼看去,那人是原本早就离开了的谢梓谨,小巷幽静,转眼,她便又不见了……   “你和我,我们这种人,生来便在水深火热之中,要是不够强,不能够踩着别人逃脱,只能任由别人踩着头逃离……想想那时的下场……你还准备像现在这样,任由你的兄弟为所欲为?他们可不会感激你,只会踩着你的头,狠狠的将你踩进地狱……”   “他们准备将你置之死地了,看看时间也没多远了……你还不准备反击?”   “真是自以为是的人……”   许晟只觉得像是脚底下生了根一样,他便是挪动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谢梓谨最后那些个话,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消之不去……   ·   见王明渊事后没有再打电话给自己,谢华季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刚刚替他办事的人,给他带来的消息,也是让他心花怒放,感觉这些天所受到的烦郁都有了一个很好的回报,伸手抚摸着办公桌上的资料,资料上写着亲子鉴定结果,鉴定人是张清和顾湘晴,他眼带浓浓笑意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数字:99。9999%,无声的笑渐渐染上了得意的笑,愈发的大声,充斥了整间办公室。   张清和顾湘晴果然有着血缘关系……谢华季一想到顾湘晴能够跟王家扯上关系,有可能变成王家小姐,对于他是多么有利的一件事情,他便高兴的合不拢嘴,对于未来,更是浮想联翩……   想着想着,谢华季脸色慢慢的变得青紫交加,十分的难看,他整个脸都搭拢了下来,僵硬的很,气急难耐的他伸手便将左手侧一小堆的文件给甩了出去……   谢华季狠狠的敲着桌子,一想到杉杉跟王明渊,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脚不停的踹着办公桌,发泄着难以忍住的怒火……   要是张清和顾湘晴真的有关系,是母女的话,那么王明渊跟顾湘晴不用说就是同母姐弟……杉杉跟王明渊不就是舅侄关系?   他们发生了那种事情,岂不是乱了伦常,是天理不容的……   “王明渊……王明渊……”谢华季颤抖着嘴,不停的重复着王明渊的名字,原本他还想王明渊跟杉杉发生了那种事情,为了杉杉的清白,他准备借着谢梓谨这个机会跟他做笔交易,让他最后点头娶了杉杉,也算是给杉杉一个交代……   却不想……却不想……到头来竟然会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王明渊若是知道了自己跟自己的亲侄女儿这么龌龊的事情,会成什么样,他不管。   但是杉杉若是知道了会怎样,却是他需要担心考虑的,而他不用脑子想都能够想到杉杉倒是绝对会寻死逆活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反生的事情,当日谢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到如今,知道的人还不知道如何的多!所以,他绝对不能将张清跟顾湘晴之间的关系给抖露出去……不然……   谢华季气得脸色惨白,抚摸着资料的手,猛地一抓,便将亲子鉴定结果书狠狠的攥在手里……   他原本还想借着这份资料去跟王家作笔交易,顺便让顾湘晴她得到一个高贵的身份……多么唾手可得的一个机会,却因为杉杉,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成为一滩泡影…… 第116章 岁月不饶人,破事自己擦   “老爷,这两天网上又有事了!”谢管家走到书房,望着谢天鹰说道,见谢天鹰抬头看向自己,眼中示意,于是借着往下讲,“是姑爷……”   “谢华季?他又干了些什么?”谢天鹰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有些皱眉疑惑的看着谢管家,只见谢管家脸色不是太好看,想说却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顿时便将谢华季打入了最糟糕的想法,他沉声以道,“老叙,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还能有什么需要顾忌,不能说的?”   “姑爷跟那个女人欢好的视频被人放在网上了……”谢管家想了想,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有些苍老的眼漫扬上了不满与烦躁,一想到谢华季那个男人欺骗了小姐这么多年,一副体贴温和之样,他便为小姐觉得不值与可惜,恨不得将谢华季狠狠的揍上几顿,给小姐出气。   “有这样的事情?”谢天鹰倒是镇定自若,只是笑了笑,不过是一出丑闻而已,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知道是谁做的?”   “回老爷,我已经让人调查了,最后锁定了顾家母女!”   “顾家母女?”谢天鹰听到顾家母女,布满沧桑岁月痕迹的脸却是开始有了嘲讽,他站起了身,从桌后走了出来,嗤笑着说道,“看来这两个人是终于按捺不住了……”   顾家母女自己导演这么一场好戏,还能为了什么?只是这手段实在是拙劣不堪。他原先认为这姓顾的女人忍耐了这么多年,都默不作声,倒也是一个沉得住气,有些心机的,但是如今来了这么一出,他却是得重新考虑一番了,看来这女人也没有那么沉的了气。   谢天鹰走到外头,橙黄的余光散落天际,微微凉,外头是一个精致迷你的小庭院,繁花已然凋谢,只留四季青依旧葱郁,靠右处放着两把藤椅和一张圆形藤桌,他走到藤椅前坐下,谢叙跟着在另一旁坐下,见谢天鹰伸手准备斟茶,便抢先一步,替他倒了茶水,微黄的茶水,顺着茶壶鼻缓缓流出,待得茶杯七分满,他便收回了手,将茶壶轻轻的放在远处。   “谢华季是什么反应?”谢天鹰伸手取了杯子,凑在鼻尖嗅了嗅,清香四溢,充斥着他的感官,他抿着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这茶不错,你也尝尝。”   “姑爷他到现在还是正常的在公司办公,没有什么奇怪异常的,看来是还没有知道网上发生的事情。”谢叙点点头,一边说道,一边替自己也斟了一杯茶水,轻饮了起来,慢慢放下,望着谢天鹰笑着说道,“孙小姐送的茶叶,不论怎样,老爷你喝起来都是好的,恨不得觉得这茶叶都是甜的了。更何况,小姐送的还是上好的君山银针,这喝起来口味自然不会差!”   “还是你了解我!”谢天鹰笑着说道,又是一口,过了一会儿,他将握在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振声说道,“他不知道,那就让他知道。我看了这些年公司的账,谢华季在里头捞的油水不少,甚至私挪公款,在外头成立了一个空壳子公司,将公司的利益都慢慢输转到那里去了……”   “是,老爷您看的很透彻。”   “证据可都搜集全了?”谢天鹰声音平稳,没有因为谢华季私自做出这么多让人窝心恼火的事情,便会怒火四溢。   他驰骋商界几十年,里头的沉浮,他早已看的透彻,也看的开了,对于谢华季做的这些个事情,他还年轻的时候不知道经历过几次,那些个在他背后搞小动作的人还是谢家子弟,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儿,可最后他还不是将那一群蛀虫收拾的服服帖帖?他们吃了多少,他便一个一个的掰开了他们的嘴,让他们一点一点不留丝毫的全部吐了出来。   虽然已经几年不主事,但是他的铁腕手段却没有因此而消退,只是时至年老,终究还是想要替自己谋算些福祉,年轻时那些个阴狠毒辣,背后算计人的事情能够少做一些,便少做一些。再说了,律法这个东西,可不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   “还差一点,不过就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也足够了让姑爷他胆战心惊了……”谢叙想了一下,这才说道。   “那就给他敲敲警钟,他再怎么混蛋,可是说到底还是小谨的生身父亲,要是可以不用到那一步,我也是不愿意的,你知道的,我不想让小谨以后走出去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到她有一个犯了罪在坐牢的父亲!”谢天鹰望着身旁不远处的一片枯枝,上头还有些许未曾消融彻底的积雪,寒风之中,更是增添了一丝萧瑟凄凉,他缓缓吐声,“那样对小谨不好。”   谢叙侧头看着谢天鹰,默默的听了许久,顺着他,有些浑浊的眼望向后头灰色的墙柱,墙的那一头碰巧有一枝绽放的灿烂的红色腊梅透过墙头伸了出来,在寒风中摇曳。   冬日的寒风很是刺骨,那种湿冷的感觉,会让人从骨子里感觉到颤栗,年轻时还不觉得,如今年老了,却是变得怕冷了,他伸手将身上的大衣拉的更紧凑了些,试图保住那些许的暖意,“老爷,你变得仁慈了!”   “可不是,毕竟岁月不饶人呐!”   “是啊,岁月不饶人……老爷和我都已经是白发苍苍了……现在想想当年,还真是怀念!”谢叙不经意的触动了内心,回想起了年轻时候,那时候他跟着当时的少爷现在的老爷,可谓是无往不利,睥睨商界,呼风唤雨的……   “可不是,头发都花白了……我孙女儿   都花白了……我孙女儿都那么大了……”谢天鹰被谢叙伤感的话给弄得也叹息道,“只是你却孤身一人这么多年,我心里都是愧疚,当年真该逼着你……”   “孤身一人也挺好的,来去赤裸裸没有牵挂。再说了,小姐和孙小姐我也是当着自家人看的,有什么可孤单的。我早已经放下了,你又何尝不能放下?”谢叙打断了谢天鹰的话,他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的心只能容下一个人,那个人多年前便死了,他的心从此只能盖得下一座青冢,还哪里有心去娶别人?   “好了,咱们也不提这些个赶上的事情了。”谢天鹰沉默了许久,当年如果不是他做错了判断,谢叙心爱之人也不会惨死,而他,也不会孤身一人这么多年!望着面前这张皱纹满布,年少英俊的面庞早已老态,谢天鹰对于他的愧疚从来没有消散过。   深深的叹息,被一阵寒风吹过,消散无踪。   “老叙,动作可以快些了,过几天,召集公司的董事们开场会……关于谢华季的去留,也该是时候了……对了,别忘了跟小谨说一声,让她到时候也过去一趟。”谢天鹰转到正题上,严肃的跟谢叙吩咐。   “好,我知道了!”谢叙点点头,有些浑浊的眼闪过精光,他等这些天等得都快憋不住了,终于行动了!   ·   “谢管家,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爸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谢华季接了电话,分辨出那头的人声是谢叙,望着外头微微亮的天际,不觉间有些奇怪。   “姑爷,老爷让我告诉您一句,自己的破事儿得自个儿擦干净了,没有人会帮着擦的。”谢叙坐在沙发旁,几上放着老式的电话机,他握着话筒,冷声的说了。   “谢管家,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己的破事儿自己擦?”谢华季对谢叙原本还算客客气气的,但见谢叙出口便是一阵冷嘲热讽,他只觉得受气,也就不再多客气,而是变得冷声冷气。   “看来姑爷你是个大忙人,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谢叙鼻子轻哼,“我好心劝姑爷上网看看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对了,姑爷,老爷让我通知你一声,五天后召开董事大会,姑爷你到时候记得出席!”   谢华季见谢叙提到网络,便用肩膀顶着手机听他说话,一边快速的打开网页,在上头浏览起来,只见一向出现在商业经济板块的自己,却是成了娱乐八卦的头条,看着标题所言,他只觉得脑子顿时便大了一圈,气呼呼的点击进去,却是不忍直视。   他咬牙切齿,愤愤然,还没搞的清楚自己和顾湘晴的视频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谢华季便听得谢叙继需说着话。   “看来姑爷你是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谢叙在电话这头能够清楚的听到谢华季的呼吸声变得十分的急促与沉重,而且时不时传来的鼠标点击声,东西被砸声,只是讽刺的笑笑,“同时告诉你,这视频的发布者已经找到了……”   “是谁?”谢华季急匆匆的问道,让他知道是谁,他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其中一个当事人。”谢叙轻哼着说道,“好了,我要通知的事情也已经通知了,就不打扰了!姑爷,奉劝一句,好自为之!”   其中一个当事人……   谢华季脑子没有转得过弯来,知道电话被挂了一会儿,他才反映了过来,顾湘晴?怎会是她?谢华季伸手便打电话给顾湘晴准备质问她究竟安得什么心思,但是打了几通,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一气之下,谢华季猛地便站了起来,伸手扯了椅背挂着的外套,便冲出了办公室。   ·   “你这是做什么!你爸打来的电话,你为什么不让我接?”顾湘晴怒气冲冲的朝着顾雪杉骂道,她的手机刚响准备接电话的时候,就被顾雪杉伸手将手机抢走,她一直想要伸手夺过手机,奈何个子比顾雪杉矮了一大截,根本够不到。但是她就是不接,任由铃声一直响,如此反复几次,顾雪杉最后不耐烦的直接将她的手机砸了,实在让她恼怒不已!   “有什么好接的?”顾雪杉皱着眉头,看着张牙舞爪的顾湘晴,只觉得她形象尽毁,便不想再瞧,她往一旁的休闲椅上坐下,低头望着外头,清浅的话语慢慢飘扬在空中,“他是来找你算账的。”   “找我算账?”顾湘晴一头雾水的望着不远处背对而坐的顾雪杉,疑惑不解,“跟我算什么帐?”   “当然是……”顾雪杉打住了口,没再说下去。她都快要忘记了,她这个妈妈喜欢打麻将,喜欢逛街豪购……就是不喜欢上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清楚谢华季打电话质问他什么!   “干嘛不继续说下去了……”顾湘晴见她说了一半,疑惑被吊了起来,实在是抓心痒的难受,走上前便转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道身影遮挡,原本亮堂的视线一下子就黑了下去,顾雪杉不自觉的蹙了下眉头,慢慢的抬起头,便瞧着顾湘晴一脸着急的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没什么事,就是我做了一件事情,让爸他有点措手不及而已。”身子慵懒的贴合着靠背,顾雪杉轻轻的打了个哈欠,不缓不慢的说道。   “你做了一件事情?什么事情?我知道吗?”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也不需要知道。”顾雪杉没准备跟她顾湘晴解释,她不是亲自做的这件事,所以,谢华季一时半会儿也应该差不多她这儿来的。而既然顾湘晴到如今都不知晓事情来龙去脉,那么在谢华季到来之前都不知晓好了。反而若是她知道了,到时候谢华季稍稍怒气一逼问,就她那个破胆子,一定什么都不遗漏的全都抖了出来……   “我猜爸现在在来的路上,等会儿不论他问你什么,你都只要坚持什么都不知道就行!”顾雪杉圆溜溜的大眼睛微沉,“何况你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究竟做了些什么?”见顾雪杉一脸悠闲,根本没有准备将事情告知自己的意思,顾湘晴却是着急的要死,她了解谢华季,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他是不会接二连三的打她的电话的。   “你问我,我问谁?”顾雪杉笑笑,“妈,什么事情等爸他来了我们再说?我起来还没吃早饭,你帮我去弄点餐点?” 第117章 渣爸打白莲   “要吃自己弄去,我不是你佣人!”顾湘晴哪有心思替她做早饭,而且,她那语气,就好像她才是妈,她才是女儿一样,什么态度,让她看了愈发的憋火。   瞥了一眼悠哉的顾雪杉,顾湘晴哼的转身离开,不再理她,却是走到了厨房,开始给她弄起了早饭,煎着鸡蛋,慢慢的想起来刚才顾雪杉说谢华季应该在来的路上,她立即将火给关了,小跑进房间,她得好好打扮一番,可不能就这么一副糟糕黄脸婆的样子就见谢华季,之前发生的那些个照片在她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烙痕,对她而言是一个警告!   顾雪杉闻到了煎鸡蛋散发出的香味,转过头去看,便见顾湘晴如一阵风一样的从客厅穿梭而过,猛地一道关门声,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寂寥之感顿时而上……   一夜都没怎么睡的顾雪杉在躺椅上慢慢的因为疲惫而陷入了睡眠之中。有人说,梦有时可以代表一个人最真实的情感,喜怒哀乐会在梦境之中得到最真实的展现。   顾雪杉缓缓睁眼,站起身慢慢往前走去,伸手拨开一片云雾,朦胧之间,正瞧见眼前被捆绑束缚着的人,她伸手便走到一旁拿起一旁挂着的鞭子,诡异的大笑着……想要将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都从眼前这个剥夺她一切的女人身上偿还……她扯了扯鞭子,刚想挥舞,一道猛烈的踹门声突然打断了她的动作。   猛地被惊醒,顾雪杉恍恍惚惚的站起身来,朝着外头看去,便见谢华季正怒气冲冲的朝着里头走来,他扯着嗓子便大喊:“顾湘晴,给我出来!”   顾雪杉有些迷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什么都没有,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她才苦涩的笑笑,原来是个梦,她真希望早一天将梦变为现实,为自己讨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你妈她去哪儿了?”谢华季径直往里走来,便看到站在躺椅旁的顾雪杉,见她神情有些恍惚,睡眼惺忪的,看来是刚睡醒的样子,便自觉的放低了音量,轻声问道。   “妈?她不是在卧室吗?”顾雪杉揉了揉依旧有些困乏的眼角,眯着眼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着谢华季,只见他已然是怒火烧身,于是移开了眼,瞧向不远处紧闭着的房门,“爸,你这么大清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在房里?我知道了。”谢华季一听到答案,便立即转身朝着卧室走去,对于身后顾雪杉传来的疑惑,却是只字未提。   谢华季伸手握上把手,猛地一转,伸脚便将门给踹开,后头远远瞧着的顾雪杉像是被吓到一样,猛地一抖,轻声的一道尖叫让他转身看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而是当着她的面猛地一脚将房门重新关上。   顾雪杉皱眉看着被禁闭的房门,快速而轻巧的跑到门外,努力的凑在上头试着听里头在说些什么,只是,隔音效果太好她怎么也听不懂里头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鬼鬼祟祟的,顾雪杉伸手搭在把手上,努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转动着把手,一边侧耳倾听,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响,轻轻的,将门推开一个细缝,凑着眼往里头看去。   顾湘晴换了好几套衣服,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等待着谢华季到来,可是等了很久很久,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没见到谢华季的踪影,实在有些无聊的她便躺靠在床上,不知不觉得闭上了眼,小睡一会。猛地一声吓人的声响,却是将她从浅睡中惊醒,她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因为惊吓而浑身上下充满了愤怒的顾湘晴张嘴便想要粗骂,睁眼,却瞧见一直都没有出现的谢华季正站在她的卧房,忍住被吓坏的怒火,顾湘晴下了床,皱眉,“你做什么?”   “顾湘晴,你有胆子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挂我电话?”谢华季想到自己被拒绝,满腔愤怒,双眼像是猝了毒一样恶狠狠的盯着顾湘晴,咬牙切齿。   “我不是刻意的,是杉杉她将我的手机给抢了过去,不让我接电话。”顾湘晴原本还想着谢华季他来了,两个人能够浪漫温馨的呆上一会儿,却丝毫没有想到他一来便是朝她怒吼,找她算账的。   “她没事抢你手机做啥?”   “你知道你已经多久没有来我这儿了吗?杉杉她想你了,我也想你了,要是接了你的电话,你还会过来吗?”顾湘晴停住了脚,深情而又哀怨的凝视着谢华季,轻动红唇缓缓说道。   谢华季望着有些愁怨的顾湘晴是那么专注的望着自己,赤红双眸慢慢褪去恢复了正常,的确,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看到她们母女两人了,也不知道杉杉过的怎么样了,那件事情对她是不是造成了心理阴影?   “我这些天忙?”   “你哪一天不忙?”   “好了!”谢华季不想再跟她在这一点上纠缠不清,一声怒喝,脸色阴沉,“顾湘晴,我早就说过,让你把那些个光盘给毁掉,你究竟有没有把东西毁掉?你根本就没有是不是?”   “我……我当然毁掉了……”顾湘晴支支吾吾。   “毁掉了?顾湘晴,你把我当个蠢货?”谢华季见她神色慌张,说话迟疑,气得一个大跨步上前,伸手便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举起,“你把光盘都毁了,那告诉我,网上怎么会有那些?那些光盘只有你一个人有,不是你扔到网上去的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让你再等等,再忍忍,我马上就要步入正轨了,等我成功   步入正轨了,等我成功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人就能够在一起了……你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忍最后一会儿?你非得将我名声搞臭搞烂,你才高兴是不是?我名声臭了,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谢华季一大段话说完,只感觉缺氧,不停的大口喘着气,他的双眼却是一直死死的盯住顾湘晴,他实在不能够忍受她在他背后捅娄子。   “华季,你都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有听得懂?什么网?”被高举钳制住的手腕慢慢传来刺骨的疼痛,叫顾湘晴忍不住的皱眉,她伸着另一只手便抓住谢华季的大手,试图掰开他的手,解脱被困住的手,却一直没有能够成功,耳边一直传来谢华季一句有一句的话,里头有着愤怒、失望、哀伤、抓狂……除了光盘,她其他的话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谢华季在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谢华季见顾湘晴一脸迷茫,眼神里头全是不解的疑惑,于是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双脚。   他却是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几条皱纹也跟着爬上来眼角,他渐渐眯起了眼,他了解顾湘晴比了解自己还要清楚几分,每每说话只要是说谎,她的双脚无一例外的会因为紧张心虚而并拢的紧紧的,一丝空隙都没有,而此时她的双脚却是微微叉开,这证明了她没有说谎,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想到了什么,谢华季有些自嘲的耸肩轻笑,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都忘了,你这个人最不喜欢上网了!”   “我跟你被刻录进光盘里的那些个东西被传到网上了……”   “什么?”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将顾湘晴给劈醒了,她不敢置信的盯着谢华季,嗓音变得有些颤抖,“你是说……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她颤抖的手指了指对方,有指了指自己,却是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眸惊恐的望着,见谢华季一脸的苦闷与愤懑,她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唯一拥有这份光碟的顾湘晴抛上网的,那还会有谁?谢华季咬咬牙,烦闷的询问:“这几天,家里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没有,我这幅见不得人的样子,又没什么朋友,还敢请谁来家里?”顾湘晴自嘲的笑着,她感觉脑子都快要炸了,那些个私人的东西她一直都收藏的好好的,而且她从来都没有在手机电脑里头存储过,怎么会有人能够得到那些视频呢?   “难不成是她?”一直都想不通的顾湘晴,突然想到早些时候顾雪杉跟自己说的那些个莫名其妙的话,她猛地一吃惊,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   “谁?”谢华季扯着她的手大声的吼问,她究竟想到谁了?   “她……”顾湘晴脸色苍白,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怀疑,在谢华季祈盼的注视下,她变得有些茫然,不知该怎么启口,却终究还是动了嘴,“杉杉……”轻若蚊蝇,几不可见。   “杉杉?”谢华季却是听见了,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她的嘴巴里头都听到了些什么?   “杉杉……”顾湘晴沉重的吐了一口气,只有杉杉能够进她的房间。   谢华季十分的震惊,他转身便想要去外头质问顾雪杉,却见原本被合上的门此时却是留着一处缝隙,而且隐约可听到急匆匆远离的脚步声,想到顾雪杉一直在外头偷听,谢华季气得大声怒吼,“杉杉,给我进来。”   顾雪杉一直在外头偷听,听到顾湘晴将自己给说了出来的那一霎那,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许多,清澈如孩童的双眸变得阴毒,眼见谢华季转身过来准备出来,她急慌的松开了手跑到一旁,却忘记将门给合上。   透着门缝,只听到里头的谢华季大声的怒吼,叫自己进去,她只觉得有些糟糕,伸手烦躁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让自己镇静下来,慢慢的推门进去,面色如常,纯洁无辜的小脸微微一笑,“爸,您叫我?”   谢华季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天真无邪的女儿,心里头却是有些怀疑动摇,他想,他是不是一直都将杉杉想的过于天真了,想到她竟然会多个心眼的在外头偷听话,他便感觉浑身被一股冷气给围住,僵硬的动弹不得,心也寒了几分,他蹙眉严肃的问道:“杉杉,你一直都在外头偷听,看来不需要我再将事情重述一边了!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杉杉,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我做的,只能是你做的了,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个事情?”顾湘晴快速的将顾雪杉早上同她说的话梳理了一遍,越想她越觉得她之前想要说的事便是谢华季刚刚来质问她的事情。   她十分不解的望着顾雪杉,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妈妈,一个是她的爸爸,都是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实在不能够明白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个损事情?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顾湘晴突然之间感觉她好像变得陌生了,不是自己认知中的女儿了,就好像是一个套着自己女儿面皮的陌生人。   沉默了许久,任由两人赤裸裸打量着不作声的顾雪杉终于扬起了头,大声笑着说道:“是我做的。”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十分的坚定,就好像她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十分了不起一样。   “混帐东西!”谢华季怒骂起来,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顾雪杉朝着一旁晃动了几步,   “啪!”的一声,在气氛有些紧张的卧室里头突兀的响起。   “爸,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顾雪杉努力控制的没让自己倒下,她伸手猛地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盯着谢华季,只见他刚刚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手还高高的举在半空之中,她气愤而惊恐的说道,泪水不自觉的便从眼眶里头流了出来,漫布了整张小脸。   “杉杉?”谢华季见顾雪杉用着控诉般,有些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蠢事。他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扬起的手,赶忙收了回来,有些担心的上前,伸手想要碰碰她,却被她给躲了开来,他有些愧疚,“爸爸不是故意的……杉杉” 第118章 无法抑制的怨恨   “杉杉?”谢华季看着顾雪杉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怒火也被冲刷掉了一半,见她哭的实在揪心,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压制下来,变得缓和一些,“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时不时有人在背后教你?他是谁?”   虽然心里头对着顾雪杉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怀疑的,但是谢华季终究还是不希望她是这样一个人,心里头不自觉的自我安慰的便替她找着一个借口,潜意识的催眠自己,认为她是被人蛊惑的,他放缓了语速,微微弯下身子,有些怜惜的看着她,等着她解释。   “爸,你不觉得这些很好吗?您一直叫妈妈忍,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施舍我们一些微不足道的钱,你还做了什么?”顾雪杉轻揉着被打的脸庞,慢慢的抬起了头,毫不在乎的伸手用衣服擦去眼泪,“妈妈爱您,一直为了您而委曲求全,忍受歧视白眼,但是您真的考虑过妈她的感受吗?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既然您不愿意去做,那么就由我来做!”   “我就是要宣告所有的人,让他们一点一点的去挖掘,去发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除了谢梓谨那个娇蛮任性的女儿,还有我这么善解人意,明理懂事的大女儿……”   “你太混账了!天底下哪有你这么做女儿的?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来扯我的后腿?”   谢华季见顾雪杉哈哈大笑,气得便上前,伸手将她猛地往前一拉,顾雪杉反应有些迟钝,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之间一张大大的手掌在她的余光之中“啪”的一声打上了她另一脸颊,她承受不住的便朝着一旁倒在了地上。   谢华季气得伸手不停的指着她,见她直接反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转过头气愤的看着自己,他看到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顿时又觉得自己下手重了些,心头也跟着有些难受,感觉浑身冷飕飕的,想要说话,却感觉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僵硬的看着她。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杉杉原来都是那么想的,他以为她一直都是一个乖巧懂事听话的好孩子,他以为在自己尽可能努力提供创造的环境之下,她能够无忧无虑的长大,对于他们大人做的事情不会有几分关注。却没有想到她原来那么的敏感。   顾雪杉手指摸上了嘴角鲜红的血,伸在眼前,低头看了一眼,眼底的讽刺之意变得浓烈,参杂了怨恨,她将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口腔里满满都是血腥的味道,那是一种能够让人疯狂兴奋的味道,她用力的咽了一口,慢慢的爬起身,重新站了起来,看着谢华季的眼神里头再也没有了对父亲的崇拜与尊敬,而是大肆的嘲讽。   “爸爸,你知道吗?我受够了曾经的一切,我再也受不了自己每日只能在灰暗之中生存了,那种卑微叫人唾弃的日子,再让我过下去,我会抓狂的……”   “你知不知道,我讨厌去学校,爸爸那一栏我永远都无法落笔写上‘谢华季’三个字,在那里,每次那些老师看我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怜悯有鄙视,我就抓狂,我就想要上前挖了他们的眼睛,我讨厌同学,讨厌他们整天整日在我面前聊这聊那,聊他们的爸爸如何如何……”   “你能够想象每次他们问我时,我是多么的尴尬,多么的难以启齿,明明,明明我爸爸比他们都厉害,但是我却只能支支吾吾,扯了其他的话搪塞过去……”   “您知道当谢梓谨叫人将我扔出酒店的时候,我是多么渴求您能够替我说说话?可是您呢?您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死拽着拉出去而一声不吭……”   顾雪杉恶狠狠的盯着谢华季,对于他,她从前有多敬爱他,现在便有多憎恨他!她的痛苦,追根究底,都是因为他的软弱无为而一手造成的。   “您能够感受到我但是绝望的心情吗?”诡异像藤蔓缓缓的将她的小脸都笼罩进去了,一双杏眼遍布阴森,她慢慢的翘起了嘴角,“您、不、能!”   “你……”谢华季望着她,却仿佛失声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凭她发泄!   “您以为我真稀罕去升大吗?”顾雪杉想到假装高兴,假装满意,便是一脸嫌弃恶心的眯眼看着谢华季,“根本不!我厌恶升大,甚至厌恶到了极点!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讨厌里头在哪都能够听到关于谢梓谨的事情……她在升大就像是一个无人可匹敌的传说,就像那高高的云端,被人羡慕嫉妒着……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和谢梓谨她是同一个爸爸……”   “可是她从出生就过着平凡人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富贵生活,而我,我就像是天桥下面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过的猪狗不如,从小到大受尽邻里街坊的白眼,不论我做的有多好,有多乖巧,多懂事,在那些人眼里,我就是一个私生子……”   顾雪杉咆哮着,将这些年她所受尽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倾泻倒了出来……她又哭又笑,又愁又怨,一张清纯动人的小脸此时却是布满了的憎恶与苦涩,她猛地抬起脸,怨恨的盯着谢华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您给予的……爸,您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您真的觉得生活在这么一个环境之中的我会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谢华季被顾雪杉的一番咆哮给弄得震惊,他就那么看着她,能够清楚的看她她的脸色因为愤怒的回忆而涨的通红,她的身   忆而涨的通红,她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怒海给裹席了一样。   沉默了很久,空间原本就不算很大的卧室气氛更是紧张了起来,他的耳边只听得顾雪杉因为怒吼发泄而不停喘息的呼吸声,见她伸手抹泪,压制着默默的抽泣,谢华季颤抖着,慢慢的说了起来:“杉杉,我……爸爸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这么想……你从来都没有跟爸爸说过,爸爸以为你过的是幸福的!”   谢华季仔细的想了想顾雪杉所抱怨的一切,刚开始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可是再而三的想了想,他这才觉得自己的确是有很多的地方做的不够好,这么多年来,他只注重了物质方面的给予,却忽略了她的内心精神所需,她这么一个小孩子在外头,在学校多多少少的难免会受到排挤……   他,的确是做的不够好。谢华季内心深处在做自我检讨,可是又一想到网络视频的事情,他还是觉得很气愤,难以控制燥怒的脾性,却尽可能的控制语速,“就算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来报复爸爸!”   “爸,以前就算您再忙,但是您每周都会过来看我和妈妈。但是您自己想想,这几个月,您究竟来看我和妈妈有几次?”   “就一次。”呵呵难听的笑声充斥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妈妈打电话给您,您却是一直找借口推脱,时间一久,我都快要忘记您长的什么样子了……既然您不愿意主动过来,我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样了……”   顾雪杉用力抽泣着鼻子,委屈的耷拉着小脸,像个陪抛弃的小孩子一样,湿润红肿的眼睛就那么无辜而又委屈的望着他,慢慢的动着小巧的嘴巴,被悲伤笼罩着的小脸却隐约间散发着诡异,只见她轻轻的笑了起来,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您看,我的办法还是很有效果的,不是吗?毕竟你是来了!”   顾湘晴听着顾雪杉再次的抱怨,她心里是十分不好受,感到十分的愧疚,她伸手握拳抵在心头,摁着因为激动而跳动的有些急促的心门,浓艳的双眼十分失望的看着她,“杉杉,你受了委屈,就算不愿意告诉爸爸,也该告诉给妈妈听啊,怎么就一个人憋在心里头,做出这样伤害妈妈和爸爸的事情?”   “妈妈,我没有告诉过您吗?”顾雪杉轻哼一声,“我明里暗里跟你说过那么多次,是您自己根本就没有将我的话给放到心上去……”   顾湘晴没有说话,却是皱眉个不停,她看着顾雪杉一脸职责的控诉着,胸腔都没吃惊给填满了。她没有想到体贴的小棉袄竟然睁眼说瞎话,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湘晴,杉杉心理有这么的怨怒,你怎么都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谢华季转头便看向顾湘晴,斥责她。   “你……”顾湘晴没有想到谢华季他竟然会来指责她的不是,一时语愣,不知该怎么说,只是盯着顾雪杉,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破绽,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雪杉看着顾湘晴一脸恼怒的望着自己,却是微微一笑。   “我告诉你,别说我根本就没有听过杉杉说过这些话,就算我听到她说过这些话,我也不会跟你讲!”顾湘晴气得两眼发红,转头便抬起下巴傲慢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福态的男人,说着气话。 第119章 家里打来的电话   “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既然你到如今都不能给妈妈和我一个交代。那么,就由我给自己一个交代。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始,爸,如果您再不采取行动的话,接下来还有更加劲爆的等着您!”   顾雪杉轻蔑的看着顾湘晴,确实从心底唾弃她,她是她女儿又如何,她总是在她的面前,在谢华季的面前,甚至是在外人的面前扮演着一个合格慈祥的母亲,但是她这个做女儿的最是了解她不过,相对于女儿而言,她更在乎的是自己。   “你……”谢华季彻彻底底的愣住了,原来他所认为的只是他所认为的,原来杉杉对他有这么浓烈的恨意。   他突然间感觉浑身有些发冷恶寒,就好像汹涌的潮水朝他涌来,将毫无还击之力的他轻易的卷进汹涌的大海,他难受的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皱眉看着顾雪杉,想到前些日子,新年时候的事情,他更是觉得难以置信,颤抖着嘴苦涩的问着她,“所以,过年时也是你将照片寄去谢家的?”   “是我寄的。”顾雪杉也不推脱,嘲笑的点点头,“爸,既然谢家都知道你的好事了,那我还挺好奇他们都是怎么处理的?对了,还请您放心,他们还不知道你还有我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她暂停住了话,微微勾动着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不过,以后会不会知道,就要看爸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了!”   “你威胁我?”谢华季狠狠的盯着顾雪杉,每个字都被他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这些天接二连三的被人威胁,谢华季早已神经绷紧,这种事情是他的一个雷区,谁要是碰了谁就倒霉。   “随爸爸您怎么认为。”顾雪杉双眼就那么的掉进了他愤怒的凝视之中,她不自觉之间感觉有些恐怖。   暂且不说是跟谢华季顶嘴,便是这样尖锐的语气也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盯着他如烈火灼烧般炽焰的双眸,说到底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害怕的,只是,她比较会做戏,内心再怎么紧张,只要她想,她面色依旧淡定如前,没有任何恐惧,“爸爸,还请您记住我也是您的女儿,所以谢梓谨有怎样的待遇,我也应该有一份……您觉得杉杉说的可还对?”   “杉杉,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顾湘晴在一旁听着两个人说话有些争锋相对,见谢华季被顾雪杉气得面色发涨,表情变得狰狞,她有些怕谢华季会突然之间爆发,于是赶紧出声对顾雪杉训了几句,皱纹印染了岁月的眉眼微微向一旁倾斜,用着有些惊惶的神色示意顾雪杉向谢华季服软道歉。   顾雪杉瞧见了顾湘晴的示意,她伸手揉了揉眉心,皱了下眉头,便移开了视线,全然当作没有看见。   “华季,你先喝口水,我们坐下来慢慢的说。”顾湘晴有些恼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好心好意被顾雪杉给无视,她用力瞪了一下已经不再瞧向自己的她,转着便到一旁倒了杯白开水给他,见谢华季根本没有接手的意思,她尴尬的收回了手,却难得的没有发脾气,而是故作温柔的用另一只手拉过谢华季的臂膀,带着他准备绕到沙发前面坐下。   “爸,您的意思?”顾雪杉最是看不得顾湘晴隐藏自我,在谢华季面前装作一副唯唯诺诺,温柔体贴的样子,即便她是她的妈妈。   “你竟然威胁你爸!这些年我是少你穿的还是用的?你现在就是这么来回报我的?”   谢华季刚跟着走到沙发前面准备坐下,一听到顾雪杉再次的强调,饱含威胁,他气急猛地便甩开顾湘晴,没有理会顾湘晴因为自己过于猛烈的动作而朝一旁倒去,一手砸在茶几上,杯子里头的水也洒了个干净,而是转过身便朝着顾雪杉恶狠狠的骂道,“当初真应该把你掐死在摇篮里头……”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有多么宠爱这个女儿,于是多么毒辣的话语都能够说的出口。   顾湘晴被甩开的时候,杯子里头的白开水没有悬疑的泼在了她的手上,热水泼上的那一刻是没有感觉的,只瞧着热乎乎的雾气在自己的手上飘飘散散的,猛地,便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像是蚂蚁在她皮肤里头啃噬着,她因为疼痛而顾不得发火,撑起身便朝着厨房跑去,准备给灼伤的肌肤迅速降温。   听到谢华季像是在仇恨敌人一样用着阴狠的眼盯着自己,顾雪杉有些毛骨悚然,听到他那些话,她还是有些吃惊的,毕竟,她再怎么恨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死,可是作为父亲的他却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便将那么伤人的话给说了出来,还是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掐死?或者直接就别让我出生,也省得我这么多年在这个世界上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顾雪杉气急了顶着谢华季的话便怒吼道。   “你给我闭嘴!”谢华季见顾雪杉一副讥笑的脸庞,耳膜被她的话给震得都疼了,更是添了三分怒气,正想要再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上衣口袋内传出来的悠扬铃声给打断,他蹙了蹙眉心,盯了几眼顾雪杉,这才慢吞吞的将手机从大衣内侧口袋里头掏了出来,看了一眼亮动的屏幕,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先生,太太问您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打电话的是别墅的周阿姨,她站在一旁手握听筒,望着不远处的谢紫沁,问起了电话那头的谢华季。   “太太是有什么事吗   “太太是有什么事吗?”谢华季声音变得严肃,但是也很好的将之前的怒火给隐藏起来了,他是天生一个天生的演员。   “很抱歉先生,太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了让我打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周阿姨朝着谢紫沁的方向看了几眼,想到之前看到她时脸色苍白,像是生了病一样,但是眼睛却是有些红肿,而且之前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是有气无力,于是自作主张的跟谢华季说道,“不过,我瞧着太太的脸色好像很难看,可能是生了病。所以,先生您如果暂时不忙,还请尽可能早些回家。”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去,太太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你赶紧通知医生给她瞧瞧。”谢华季在听到谢紫沁脸色不好的时候,顿时便惊恐的怀疑她是知道了网上散播出来的视频一事,说话间语气也变得十分不自然。   “你做的好事,我都先记着,等以后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挂了电话,谢华季紧紧的攥着手机,有些心慌,却依旧龇牙咧嘴的拿眼看着顾雪杉,搁下一番狠话,转身便朝着外头走去,准备离开。   “爸,您别忘了在路上好好想一番说辞,能够回去骗得了谢家老女人。”顾雪杉不嫌事儿大的在后头大声朝着谢华季的背影嘲讽起来。   谢华季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头回也没有回的便离开了,走到门外,才“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的合上,发泄一番。   “你爸呢?”一手拿着冰块捂着伤处的顾湘晴从厨房走出来。   “让谢家女人电话给叫回去了。”顾雪杉哼哧了一声,转身便朝卧室走去。   顾湘晴听在耳里,却是那么的不舒服,她气得便将冰块袋给扔了出去!又是谢紫沁,只要那个女人一有事情,无论谢华季跟她有什么事情,他都会立马抛下她,赶回那个女人那里。   这样的他,真的爱她吗?   “网上的事情,你都给我处理掉了没?”谢华季一边飞快的在道路上奔驰,一边打着电话。   “没有。”   “都多久了,你还没有给我解决干净?”有些恼怒,他每年付给他的报酬难不成都是打白漂?   “不是我们不处理,而是我们刚一处理完,那些个视频评论又全部复原如前……”   “为什么会这样?”谢华季听了他的解释,实在觉得疑惑。   “我们试了几次,都是这样,好像是有人在跟我们做对,故意不让我们将这个清理掉!”   “我们也正在想办法攻克解决,但是下面的会回报来说,对方太强大,他们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完成……”   “所以,谢总,你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那你们需要多久?三天?三个月?还是三年?”谢华季对于对方给的答案十分的不满意,他冷声要挟道,“我给你们大笔的酬金,不是用来养闲人的!要是这点事情你都干不好的话,我觉得有必要考虑是不是该个人来接替你的工作……”   “是,我会让下面的人尽快!”   挂了通话,谢华季烦躁的继续开着车,他有些气愤的望着外头,慢慢的感觉好像有些奇怪,平日里他所在的这条路无论早晚,无论是否上下高峰期,都是车流不断的,怎么现在他都没有看到一辆车经过?   虽然坐在车里,但是他仿佛能够感受到马路的寂静,好像还有些阴诡的气息……   微微侧眼,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后头上来了几辆黑色的车,谢华季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自顾自的开着车。   不过一回头的时间,他却发现了不对劲,只见之前还在后头的几辆车,飞速分开行动,转瞬之间便将他的车子给密不透风的给包裹在里头,他们在慢慢向他逼近……   谢华季警戒心这才一喷而上,却终究还是被强行逼迫停下了车,虽然害怕但是快速的从里头锁住了车门,只见那几辆车上下来了人,朝他走来……   番外之前世死亡(不喜勿订)   夏。   骄阳似火,空气变得格外的闷热,柏油路被烤灼的几乎融化,稀稀落落的没有几辆车子经过,更别提行人。   一辆小轿车停在红绿灯前,车厢内坐着两个年轻的女人,她们毫无顾忌的大声说笑,谈论着彼此的未来。   “晚晚,我还是觉得木琛熙他并非良人,你跟他在一起是……”谢梓谨坐在副驾驶位上,聊着聊着便聊到徐晚卿的身上,这么几年她一直对于木琛熙都不看好,只要有娱乐的地方,便少不了木琛熙的身影,那样一个花心之人如何能够是晚晚托付一生的男人呢?   “好了,我们不提他了,好不好!”徐晚卿开着车,见谢梓谨再一次提到木琛熙,她脸色变得有些惆怅与尴尬,自从小谨得知她和木琛熙在一起之后,便一直反对。她原本以为过了这几年,小谨多多少少能够接受一点他,却没有想到直到如今,她对于木琛熙还是没有丝毫的认同感!   不仅是小谨对木琛熙有着敌意,便是她偶尔不经意跟木琛熙提到小谨的时候,他也同样是有着敌意,与不满。   而她,夹在两人中间,有的时候实在是有些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尽量避免在两人面前提到对方的名字。   “晚晚,你知道我是关心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到头来受到伤害……”谢梓谨一想到木琛熙,眉头便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虽说木琛熙长得人模人样的,可以说是风流倜傥,随便走到哪儿都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但是那样一个处处留情的男人,实在是叫她看不入眼,便就算如今他是木家掌权人,那又如何?那里能够同她的卜驿哥哥相提媲美呢!   “小谨,我不会的……”徐晚卿见绿灯亮了,于是慢慢的将车子往前驶去,她侧头看了一眼谢梓谨,眼神之中有着温柔与幸福,她微微扬起微笑,轻声的同她说道。   心里却是想着木琛熙,这么些年,无论在外他是被如何抹黑,她都是相信他的。   她并非不是没有一丝的动摇过,只是,那一丝的动摇在睡梦中当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听到他在耳边说的那些个话,便彻底消除了……   至此,她只选择相信他,选择相信她自己的内心,再无动摇。   “小谨,你相信我,好……”徐晚卿朝着谢梓谨说道,却被谢梓谨慌张失措的一声“危险”给止住了话。   她急匆匆的顺着谢梓谨的视线望去,便瞧见一辆大卡车朝着她们的正前方逼过来。   徐晚卿急匆匆的想要往旁边去,却惊恐的发现,她往哪边移动,眼前的大卡车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跟着她们移动。没得法子的徐晚卿只能往后退,可是却发现车子根本不能后退了,她想要急刹车,让自己和谢梓谨从车里头逃离出去,于是死命的踩着刹车,却发现车速一点都不由自己控制……   “小谨,车子刹车不灵了……”徐晚卿急匆匆的跟谢梓谨说道。   “不可能,这车我前天刚拿去4S店保养的……”谢梓谨愣住了,正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那辆大卡车不再向之前一样匀速,而是双倍速度朝着她们逼近,顿时脸色苍白而慌张的朝着徐晚卿大吼,“小心……”   徐晚卿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瞧见大卡车在眼前变得愈发的大,她想也没想的便转了方向盘,将自己的那头撞了上去……   大卡车里头坐着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但见他心有余悸的望着前面被碾压的一头凹陷进去的小轿车,立马便倒车后退,他一边快速的驶离案发现场,一边拨打着电话,声音嘶哑的问道对方:“车我已经撞了……人怎么样?车子都凹了下去,人还能有好吗?……你答应给我的钱,什么时候给我?……要是三天之内我没收到五十万,我就去公安局自首,放心,到时候你也逃不开……”   谢梓谨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车上的气囊因为外力强烈的撞击而全部弹了出来,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揉着头,却感觉手上变得粘滋滋的,低头松了手一看,一手血腥的通红。慢慢的,谢梓谨才想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辆大卡车朝她们冲来……然后就不记得了……   谢梓谨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很,想到徐晚卿,她赶紧转过头去看她,却见她整个身子都被压在车座上,车子左前方全部凹了进来,安全气囊将她狠狠的顶住,谢梓谨伸手去摇徐晚卿,昏迷中的徐晚卿没有意识的侧过了头,谢梓谨却是被吓得个半死,只见腥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脑袋往下流,将她的脸全部漫住了……   谢梓谨慌了神的只顾着大叫:“晚晚……晚晚……”好像她这么叫就能够将徐晚卿叫醒一样。   马路上虽然人稀少,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看到了,他们在愣神过后,还是快速的拨打了110、120,便走上了车旁,一手拍着车窗,一手拉着车门试图打开,并朝着里头的人大叫:“人还好吗?”   “救命……”谢梓谨来自窗外的声音,赶紧大叫。   谢梓谨在副座,由于徐晚卿保护的好,她并没有被车子卡住,而是轻松的被好心人从车子里头救了出去。   “你们帮我救她,救她……求你们……”谢梓谨觉得头昏沉的厉害,她不停的用手掐着自己,防止自己陷入昏迷,一边撕心裂肺的求着将她从车里拉出来的人,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驾驶座上昏迷的徐晚卿,嚎啕   上昏迷的徐晚卿,嚎啕大哭,不停的嘶叫着,咆哮着。   “她被死死的卡住了,我们动不了……”好心人上前试了试,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他们叹息的说道。   “晚晚……晚晚……”谢梓谨望着如破娃娃一样被钉在车座上的徐晚卿,哭的撕心裂肺,牵扯的头疼的厉害,外加头上还在流着血,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昏迷的那瞬间,谢梓谨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120的急救声……晚晚,你别有事……只要你好好的,以后我再也不反对了……好不好……   谢梓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她挣扎的起了身,心里想的只有徐晚卿,手上还打着滴液,她迫不及待的伸手便自己将针头从手上拔了出来,顾不得手上针孔冒出来的血珠子,迫不及待的下了床,撑着身子,打开病房门朝着外头走去。   “小姐,您怎么起来了……”小护士正好从外头准备进来,刚要打开病房门,便叫从里打开门出来的谢梓谨给愣了一下,见谢梓谨脸色苍白,匆匆行事准备出去,她赶忙拦下了她说道,“你还有着脑震荡呢,赶紧回去歇着……”   “晚晚呢?晚晚在哪儿?”谢梓谨一见到小护士,就急不可耐的伸手抓着她的双肩,猛地摇晃起来,着急的问道,“跟我一起来的女孩子,她在哪儿……”   “你说那位小姐,她还在急症室抢救呢……”小护士“哦”了一声,这才说道,她对那个满脸是血被送进医院的女人有印象,刚刚她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呢,她知道急诊室外站着一个身材颀长,面庞俊美的男人,那个男人一直着急的朝着手术室里面望去,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难看、担忧……   谢梓谨一听到想要的回答,猛地便推开小护士,朝着急症室跑去……   一路小跑,谢梓谨上气不接下气,头疼的愈发的厉害,看到了不远处门上悬挂着的急诊室几个大字,灯还亮着,意味着急救还在进行当中……谢梓谨放慢了步子,靠着墙壁撑着手臂慢慢的走过去,走近了,便瞧着一个男人在手术室前面徘徊着,她走上前,动了动口:“木琛熙……”   木琛熙在接到徐晚卿出事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同高层举行商讨大会,当即他便慌了,脑子顿时便像是放空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便是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一声猛烈的响,他都没有察觉到。不一会儿,他猛地便起身,椅子猛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待得会议室里头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木琛熙已经不在里头了,只留下会议室的大门来回的晃动。   木琛熙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到了急症室的,他来来回回的在这里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抬眼,灯依旧还亮着……而他,恍如隔世……   望着看不见的里头,木琛熙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向来清冷的眸子变得猩红,想到他的卿儿还在里头,不知是生是死,他便痛如刀割……悲痛中的他恍惚的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转过头,便瞧着一脸疲惫苍白正倚着墙面挪过来的谢梓谨。   “谢梓谨……”看到谢梓谨好好的在眼前,木琛熙的悲痛顿时化为满腔怒火,对着谢梓谨他咬牙切齿,“你怎么会好好的……”为什么他的卿儿在里头生死未卜,她谢梓谨却是完好无损。   “木琛熙,晚晚她……”谢梓谨走到他旁边,望着急症室大门的双眸布满了哀伤与担忧,她不敢惊扰正在愤怒之中的木琛熙,只得小心翼翼,声音低之又低。   木琛熙狠狠的瞪了一眼谢梓谨,正想发火,却见急症室的灯熄灭,他赶忙上前,便见大门从里打开,医生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   “晚晚……”木琛熙迫不及待的推开了移动病床旁的护士,大步上前,低头担忧的望着躺在上头的徐晚卿,但见她紧闭双眼,血色全无,苍白如纸。   医生看着眼前蹲着身子,低头望着病床上女人的男人,他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节哀顺变,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医生你……你什么意思……”谢梓谨一听到这话,猛地便跌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医生。   “她的胸腔内脏被挤压,肋骨粉碎性骨折,肝肾肺彻底破裂,颅内大出血……”医生心里虽然有些为这么年轻就消亡的生命感觉到惋惜,但终究是看多了这种事情的发生,也就只是惋惜一声而已。   “不可能的……你骗我……”谢梓谨不愿相信医生所讲的,她疯狂的摇晃着脑袋,大声的哭泣着,泪水如瀑布,一泻而下,再也无法止住。   “卿儿,我还没带你去普罗旺斯看你最喜欢的薰衣草呢,你说过,希望里头有一栋小小的房子,里头住着你和我两个人……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我让人在那里盖了一间房子,你的生日就快到了……我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木琛熙像是没有医生的判决书,像是没有听到耳边谢梓谨撕心裂肺的哭吼一样。只觉得周围一片寂静,他单膝跪地,一手握着徐晚卿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睡着了的脸庞,温柔的对她呢喃,他的眼睛酸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他想就那么的望尽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两人曾经的过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除了他做的不是那么的好……   他笑的发涩,声音暗哑:“卿儿,你说过想要和我生宝宝的……一男一女……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等他们长大,我们老去的时候,哥哥能够护着妹妹不受欺负……卿儿,你答应过我的……”   木琛熙慢慢的低下了头,俊美的面庞紧紧的贴合着她,她一向都暖和的脸此刻好冷好冷……狭长的眼眸慢慢的闭合了起来,一滴透明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徐晚卿的脸上……   “我还没有跟你求婚呢!”绝望的笑着,“卿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你想要怎样的婚礼?豪华隆重的?还是低调奢华的?”   “……”   谢梓谨在不远处听着木琛熙的喃喃自语,却是觉得心更加的疼痛了……   一旁的医生护士都慢慢的撤离了,死老病死,于他们眼里不过是人之常态,看得多了,也就变得寻常,不再会有太多的感伤……   长长的走廊里头,一张移动病床,躺着死去的女人,身旁跪着一个男人,他的双眸失去焦距,心已麻木,没有知觉,不远处一个女人跪地而哭……气氛变得格外的伤感,绝望之意满布,远处不时经过的病人、护士、医生不约而同的会朝着里头望去……却是不敢打扰的离开。   ------题外话------   有关于病症这个的,咱直接无视哈~ 第120章 这张脸你用的还习惯吗   车窗外不停地敲玻璃声充斥着谢华季的耳膜,嗡嗡作响,他咬咬牙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出众人的包围,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他想要踩油门直接冲出去,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前方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的挡着他。   何况他很怀疑他还没有冲出去,车窗玻璃就会被外头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给砸烂,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他们手里头拿着的铁棍。   果然,先礼后兵。   见谢华季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窝在驾驶位上,几个人抡起铁棍便朝着车窗玻璃砸去,一瞬之间,玻璃“砰”的一声碎裂,渣子四溅,在里头坐着的谢华季反射性的便朝着旁边移开,依旧被渣子溅了一身。   驾驶位的车门被人从外头伸手打开,“下来。”冷漠,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你们是谁?”谢华季屏住呼吸,并没有接受要挟立马下车,而是阴沉着脸抬起望着他们。   被人围追堵截,他这么些年以来还是碰到头一回。   虽然说在商场上手段可以称之为雷厉风行,但是他向来都将人际关系处理的很好,而且这今年他也不记得得罪哪个同行,所以,究竟是谁下此手段,的确困惑他!或者说,他们只是一群绑匪?   “给我下来。”见谢华季迟迟没有下车的意思,黑衣人不耐烦的将车门打开,探进身子,伸手便狠狠的握住他的手臂,暴力的往外扯。   “放手。”谢华季到底是一个男人,他反应迅速的用另一只手握住了那人,用力扯掉,并大声呵斥,“是谁派你们来的?还是你们是要钱的?”   “别废话,老子让你出来,听到了没有?”黑衣人不耐烦的一边吼道,重新抓了他的手一个猛动作的将他从车里扯了出来。   “你们要多少钱?”谢华季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反抗了一番却没能够反抗得了的转头,眼见自己整个人都要掉在地上了,他赶忙伸出双手,撑地。   整个人被拉出了车厢,谢华季倒坐在地上,他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身黑白条纹的西装西裤顿时染上了脏兮兮的尘埃,手肘因为与地面摩擦而疼痛不已,他却没有时间顾及,只是身子紧贴着车身,面对着几个来势汹汹之人,语气硬撑着,努力保持镇静:“只要你们别对我做什么,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谁要你的破钱!”对面的人扬了扬下巴,听着谢华季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求着他们,只觉得好笑,瞳眸透着黑色太阳镜射向他,轻蔑之意毕现,“我们老板想找你叙叙旧。”   “你们老板?是谁?”对方身材魁梧,比谢华季高了将近一个头,见对方低头就像看一直老鼠一样的看着自己,谢华季浑身都不舒服,听到他提到老板,叙旧之类的字样,他有些奇怪。   但是谢华季得到的是无言以待,根本没有人准备回答他,替他解惑的意思。   突然,几道洪亮的嗓音几乎要震破谢华季的耳膜,“老板!”   谢华季看着几个黑衣保镖朝着后头停下的一辆车微微弯身颔首,等待着里头的人出来,但是有几道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根本看不清楚。   前座副驾驶位上下来了一个黑衣保镖,他快速的走到后头将车门打开,将手挡在车顶上,慢慢的,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先行落地,顺着黑色的西装裤,从里头走出一个人来。   “人呢?”出来的人冷声问道一旁的护卫保镖。   “就在前面,老板您是需要亲自去看吗?”   “来都来了,不去看看老朋友怎么对得起自己?”来人扯着嘴角笑笑,脸上却是一丝的笑意都没有。   “老板,这边。”保镖自然不会阻挡,而是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   “老板……”前面的几个保镖见老板过来,不约而同的朝两边退后,让出了道路。   “好久不见,谢华季。”来人慢慢走到谢华季面前,在距离他约莫三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不轻不重的跟谢华季打起招呼。   “你是?”谢华季见到来人,却是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只觉得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却终究还是没有想起来人是谁,只能皱眉疑惑的问道他,突然又想到自己被暴力对待,被强行逼停车子,便警惕心四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怎么,不过二十来年没见,你就不认识老同学了?”来人轻轻的笑着。   “老同学?”谢华季听这话又仔仔细细的将对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个彻彻底底,越看越觉得熟悉,只听得对方像是熟人闲聊天一样的随意说着,“看来你是贵人事忙,不记得我了。”   “我是李如蒙。”   “你是谁?”谢华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瞪大了双眼,惊恐的望着对方,“你……是……李……如……蒙?”   “不可能……”话语颤抖,绝不置信。   谢华季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李如蒙”的男人,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那么面熟了!虽然如今的这张脸看起来相对的成熟了,有着些许的老练味道,但是他依旧能够回忆起,因为那张脸是他最初那些年天天照着镜子,他是那样的熟悉。   “谢华季,这么多年不见,你不会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吧!果然是贵人健忘啊!”李如蒙一手朝着旁边的保镖示意,一边动着嘴风淡云轻般的说道。   嘴风淡云轻般的说道。   他轻瞥着谢华季,只瞧着他像是被吸尽了精气一样整个人软弱疲乏的靠在车身上,他的脸色愈发的发青,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惊恐,仿佛是看到了什么鬼怪。   “你这是怎么了?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你……你是……你不是,不是早就死了吗?”   越听这个声音,谢华季越发的感觉到害怕,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惊恐的连话都说不拢,不自觉攥紧的双手手心不停的冒着冷汗,在自己快从车背上滑落的那一瞬间,他快速的反手握住车把手,双眼却是透露出来无尽的恐惧,从眼底深处透露出来的那种害怕彷如深渊,没有止境,他不停的呢喃着,“不可能是你……绝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为什么要死?我可是记得我们年轻气盛之势立过的誓言,‘从今往后同生共死’,难不成你都忘了?”李如蒙斜眼看了下谢华季,微微侧头,示意等候的保镖动手。   “你?不……不可能……我亲手将他埋在半山腰的,他不可能还活着……”谢华季陷入了过往,彷如疯癫之人,不停的喃喃自语,转而却是猛地一抬头,狠狠的盯着李如蒙,“他死了……死了……你不可能是他?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绝不相信。谢华季变得疯狂,想要上前将他扒开来看个清楚,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双臂被两边的保镖给制住,动弹不得,他挣扎着往前,手背青筋毕露,太阳穴两侧的经脉也因为无法抑制的愤怒与恐慌而明显的突了起来,他恶狠狠的朝着李如蒙龇牙咧嘴。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既然你是谢华季,那么我是李如蒙会很奇怪吗?”   “你?”谢华季眼珠子凸得更加的厉害,简直就是要从眼眶子里头掉出来一样,他无法接受的大叫,“你怎么会?”   他不敢相信当初被剥了皮,叫他亲手埋葬的人过了这么多年以后竟然顶着他从前的一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不得不信,只有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再无第二个人。   “谢……”谢华季气急败坏的望着眼前衣着得体的男人,他却是无法再叫出“谢华季”三个字,他苍白了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如蒙轻声笑了笑,他慢慢的抬起脚走到谢华季的面前,微微低头看着被保镖钳制住不得不弯身的他,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一把,迅速的收回了手,别有一番含义的盯着他的脸,慢慢的回着他:“你放心,我不想做什么,也不会做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李如蒙突然凑脸靠近他,在他的耳畔轻声的问候,“这么多年,这张脸你用的还习惯吗?”   他的声音十分的低,低弱的不过一阵微风拂过耳畔一样,可是却叫谢华季浑身颤抖,无法自抑,他的双眼是那么惊恐的盯着面前慢慢站直了身子的男人,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刚刚说的那一句话,仿佛恶魔从地狱向他传来的问候,让他不自觉的便想要躲避逃开。   声音愈发颤抖的谢华季仇视的盯着李如蒙,扯着嗓子嘶吼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来拿回原本属于我的这张脸。”李如蒙原本还有些唏嘘的眼光顿时变得阴狠,他无言的盯了他许久,这才慢慢的说道,见谢华季彻底的瘫软了下去,被保镖强行架着,他的神色变得轻蔑与不屑,“不过,看到你,我发现沾染了你气息的这张脸实在是太脏了……” 第121章 我演的怎么样   “你不会是他,不会……不会……我轻手将刀子捅进他肚子的,他不可能还会活着……绝不可能……”谢华季咆哮着,嘶吼着,充斥着焰火的双眸盯着敌人一样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面子上是绝对不愿意相信他是李如蒙,如果他是的话,他早就该找他来复仇了,而不是这么多年以后。可是,内心恐惧作祟,他终究还是信了几分。   “是吗,可你不得不信,我从地狱爬上来了……”李如蒙肩膀因为呵呵大笑而不停的颤抖,他眯起眼睛,声音暗哑低沉,倏的便睁大了眼睛,示意束缚着些谢华季的两个人,让他们将他带走。   “你们做什么……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谢华季见自己被人架起拖着走,不断的挣扎,拼命朝着他们大骂,却是被用绳子反手绑在背后,保镖一个用力,便将他给推进了后车厢内。   “太吵了。”李如蒙望了一眼还没有合上的后车门,抬眼看了看天,冬日的阳光没有温度,但是望着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些的刺眼,他慢慢的收回了视线,随意的说了一句。   谢华季还在拼命的挣扎,骂骂咧咧的,却突然被保镖给用一团布给堵住了嘴,支支吾吾的,什么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耳朵果然舒服些了!”李如蒙揉了揉耳朵,慢吞吞却又十分满意的说道,“把他带回去。”   随后便转了身,回了车里。   见老板回了车里,保镖们动作迅速的返回了各自的车,依次行驶出了这条寂静的马路。   不一会儿,马路上又是车水马龙,好不堵塞!   “事情办好了?”一道清浅而又有些魅惑的女声在车厢内响起。   焉柒一见到李如蒙上了车,便迫不及待的问起。   李如蒙将衬衫脖颈处的纽扣接解开,伸手摁在脖颈下方处,慢慢的摸索着,轻轻的扯动着紧贴皮肤的一层栩栩如生的假皮,慢慢的,一点点的,向上脱,就像是在拖着圆领毛衣一样。   慢慢的,完整的一张人皮面具从男人头上剥落,他舒了一口气,一手拨了拨自己有些糟乱的短发,一手握人皮面具,触感十分的柔软,就是抚摸着真人的皮肤一样,他侧脸看向焉柒,点点头:“你刚刚瞧见谢华季的反应没有?看来这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做的人皮面具果然是十分的精巧。”池铭玺将手中的人皮面具抬高了一点,在自己和焉柒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笑着跟她说,“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你?勉勉强强。”挑了挑眉,焉柒伸手便抓起人皮面具,一手将身边的红色盒子打开,将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收纳好。   这张人皮面具可是她按照前不久他们搜集出来的一张二十多年前谢华季和李如蒙大学时期一齐拍摄照片而慢慢的做出来的,做的时候还得考虑到岁月的流逝对于人带来的面容改变。这所以这张人皮面具可以说是她的良心之作,实在完美,她得好好的保存起来,当作一份纪念。   将盒子盖合上,她转而才同池铭玺说起话来,“的确,刚刚我见谢华季神色惊恐,眼神胆怯,说话吞吐……看来这一招还真是有用。”   “那个我还有用处呢,你就这么收了?”池铭玺伸手指了指她手里的盒子。   “这个?”焉柒低头看了看盒子,抬头有些不解,“你确定?”   说着,焉柒便弯腰从脚旁拎出一个盒子,笑着跟他说道:“这个才是接下来所需要的。”   池铭玺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在她颔首之下,伸手接过了盒子,慢慢打开。   里头依旧是一张人皮面具。   焉柒见他愣眼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尽是询问这又是什么,于是挪了挪臀部朝他的方向移过去,伸手将盒子里头的面具取了出来,观摩了一番,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将人皮脸朝向池铭玺。   “谢华季?”   “你眼神还不错。”焉柒点点头,笑着打趣,“接下来就轮到他上场了!”   池铭玺傻眼了一会儿,这才无奈的点点头:“兰彻知道吗?”   “boss不知道。”焉柒沉了眼色,见他彻底愣着,却忽然哈哈大笑,朝着他抖了抖手里的人皮面具,“boss要是不知道的话,你以为我会闲着没事做这个?”   “通知一下兰彻,也好让梓谨有个心理准备!”池铭玺朝着她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梗塞,多大的人了,现在还玩儿这招,他轻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伸手见电话给拨了出去。   焉柒一直安静的没有打扰他,直等到他挂了电话,收了手机,这才慢慢的跟他说道:“池铭玺,我昨天接到新的任务了!”   池铭玺没有惊讶,只是将她刚刚递过来的盒子和人皮面具收好,修长的手指在盒盖上轻轻的弯曲,指尖不时的敲击着,发出节奏律十足的声响,略显淡粉的唇瓣微微抿成一道弧线,过了一会儿,才浅声问道:“什么时候走?”   “晚上。前往中东。”焉柒低着头,话干脆利索简明,她心里其实是有些不舍的,才刚和他呆在一起没有几天,却又要走了,明明有那么的机会告诉他,她心里的想法,可是,踌躇了这么久,她却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将心里最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她轻轻的笑了,有些无奈,有些自嘲,有些酸涩。   在其他事情上,她的胆   在其他事情上,她的胆子可以大得没有几个人敢跟她比,她可以独自一人闯入军事重地,也可以单打独斗,将政客一击毙命,但是,在面对身旁这个人的时候,她却胆小如鼠,什么都不敢说,不敢捅破那层薄纸,正式自己对他这么些年的情感。   “你当心点,晚上我送你!”池铭玺轻嗯了一声,慢慢说道,面对焉柒的时候,他不会有任何的不适,焉柒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多年的老朋友,没有什么是需要刻意寒暄的。   “不用了,我知道你很忙。”焉柒伸手揉了揉鼻尖,这才抬起小脸,重新看着他,眼神很是温柔,她不停的勾着唇瓣,营造出一种喜悦的气氛,“下次我过来的时候你别不来接我就好!”   “也好。”池铭玺也没客气,点点头。的确,他很忙,忙得晕头转向,恨不得将二十四小时当作四十八小时来用。   焉柒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池铭玺,慢慢的转回了视线,朝向窗外,喜悦已然从脸上褪去,逐渐笼上了苦涩,眼眶慢慢的泛红。   她伸手摸着车窗玻璃,轻轻勾勒着上头反射出身旁人很不明显的侧影,流恋不舍。   池铭玺,我要走,你不需送我。但请记得,我来时,无论多大风雨,都别忘接我回家!   ·   沈兰彻在窗前站立了很久,他的猜测果然是没有错的。   “小谨,现在在哪儿!”终究还是拨通了谢梓谨的电话,他虽有意将她护在自己宽大的羽翼之下,但是,他知道,单纯的护着她,对她而言并非上上之策,很多时候,她还是需要亲自面对一切。   “兰彻?”谢梓谨听到电话声,见是沈兰彻打来的,不言而喻的欣喜立马爬上了脸,她朝着谢紫沁微微娇羞一笑,便除了休息厅,走到外头,“你怎么打电话来了?”他们分离还没有二十四小时。   “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有了眉目。”听着对话那头略带惊喜的嗓音,沈兰彻觉得暖了心窝,没有笑意的嘴角也渐渐的勾起了弧度。   谢梓谨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的出来。   “如我之间所猜想的一样。”沈兰彻能够感觉到她的呼吸声变得沉重,有些心疼,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关于你父亲的身份,池铭玺刚刚已经验证过了,就如同先前那个男人所说的那样,他很有可能是……李如蒙……”   “是吗?”谢梓谨停住了步伐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像是询问像是自问,灰心丧意。   “还有一件事情,池铭玺他直接将你父亲扣住了……我想有必要跟你说一声。”沈兰彻动了动嘴,他的声音一向好听动人。   室内外温差极大,窗户里头都蒙上了一层雾气,他随意的伸手在上头伸指轻轻的勾画着,不过寥寥几笔,一个鲜明的头像便出现在窗户上面。   沈兰彻翠眸望着窗上的画像,静静的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答。   许久,都不见谢梓谨回答,如果不是还能听到那微浅的呼吸声,他都快要怀疑她睡着不在。他却没有着急的像一般人叫唤,至始至终只是握着手机,静静等待,他知道她都听进去了,她不说话只是因为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他愿意等。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谢梓谨终于张了口:“我知道了。”有些清冷,有些落寞。   这件事是她通知池铭玺去办的。   转身看着屋内,谢紫沁正站在里头朝她看着,似乎看到她也在瞧着她,于是还朝着她点点头,谢梓谨想要笑笑回应,可是想着谢华季,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有些懦弱,心生胆怯,语气是那么的不自然:“兰彻,我有些怕……” 第122章 新的发现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谢梓谨哽噎着说道,她只是随口跟妈妈试探性的说了几句,妈妈虽然口气上好像不会那么的纠结,但是她知道妈妈的内心所想,因为她是那么明显的刻在脸上。   她借了周妈妈的口,将谢华季从顾家母女那里引了出来,但是对于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她终究还是有些踌躇不展。   “那就不要为难自己。”沈兰彻听着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心思也跟着沉了几分,“小谨,也许你所想象的是多余的,也许他人会比你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是吗!会吗?”谢梓谨看着妈妈从里头慢慢走出来,看着她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却是有些惆怅,她能够看得出来她眼底深处对于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还是没有能够释怀,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她放慢语速,轻轻的说道,“我发觉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甚至不知道我究竟该不该这么做下去。”   “我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妈妈她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后不会原谅我……”谢梓谨转了身,继续往前走着,她的步子很是沉重,感觉双腿被注满了铅,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吃力。   “你是真的不确定是对是错?还是只是因为情感的阻挠?”沈兰彻一针见血的挑明了开来。   “兰彻……”谢梓谨不自觉的咬起唇瓣来,她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他真是戳到她的心了。   “如果你能够得到解脱,那就去做吧!”沈兰彻收回有些迷离的视线,望着窗上的画,温柔一笑,转身走进了书房。   “我知道了,兰彻。”谢梓谨沉默了许久,这才慢慢启口。谢谢你,兰彻,谢谢你不仅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更加谢谢你没有任何理由的信任与支持!   “过些天,有一场晚宴,在申城。”沈兰彻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头像资料,想了想,这才说道。   “你是要过去吗?”谢梓谨愣了一下,语调微微上扬,有些疑惑。她记得之前池铭玺曾经提过沈兰彻他向来不喜出席更合宴会的。   “你跟我一同。”   “我?”   “对,你。宴会主人跟顾家母女有关系,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沈兰彻微微颔首,眉眼灿若星辰,泛着点点亮光,柔情似水。   “跟顾家母女有关?”谢梓谨愣了一下。   “是,曾经跟王家夫人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你是说那个男人会出席在宴会上?”谢梓谨有些迫不及待。   “是,更确切的来说,那个男人就是宴会的主人。”沈兰彻笑了笑,不查不知道,一查果然是什么都显出原形了!   “你知道他是谁?”   “申城墨家。”沈兰彻说出来的时候语气依旧平和,没有什么的波澜起伏。   “墨家?”谢梓谨一听到这两个字,却是吃惊,怎么会是墨家?若是让顾湘晴认了父亲,那她不就成了墨家人?她的女儿也会在墨家的庇护之下,她若是再想要做什么,那就真是寸步难行。   她忧虑之心顿起,有些不安。   “就是你所想的墨家。”沈兰彻见谢梓谨突然之间不再说话,有些困惑,不过一刹那,他就想明白了她在担心些什么,于是笑着安慰她,“你放心,顾家母女是不会得到墨家任何帮助的。那个男人只是一个上门女婿而已,他的所有都是墨家给的,为了他的前程,为了不让他妻子产生隔阂从而导致他的荣耀、地位、甚至一切被收回,他是不敢去认亲的……”   “你是说?”谢梓谨听着沈兰彻低沉悦耳的嗓音,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兰彻,我该怎么回报你!”她此生,无以为报!   “你知道的。”沈兰彻沉默了许久。   谢梓谨顿时便僵住了,她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的,但是,她不敢去触碰那个,至少在她的仇还没有报完之前,她不想彻彻底底的被它给束缚,迟疑了一会儿,她装作没有听懂话一样“啊”的一声便转移了话题:“你出席宴会没有关系吗?”   沈兰彻听了她有些急促的话语,脸色微恙,他不喜欢她逃离,不喜欢她躲到她的蜗牛壳里头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关系,有我陪着,会比较好些!”沉默了很久,他勾着唇,一手撑着脸,随意的说道。   他明白她话语之间是些什么意思,他的确是不喜欢出席宴会,不喜欢在人前露面,但是不代表他不能,而且申城那个地方,不是她的主场,她便是在升州再如何,到了申城却是会束手束脚的,有他在,终究是方便些!   “嗯,兰彻,还有事情吗?”该说的都说完了,谢梓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   “那……我先挂电话了,我有些话想跟我妈妈去聊聊!”谢梓谨有些紧张的说道,她只是不想再聊下去,她在害怕,她这个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好,去吧!”沈兰彻没有强留,只是“嗯”的说着。   说挂电话,可是两人都一样的握着手机,谁也没有先挂电话,听筒里传来对方的呼吸声,和微弱的电流声。   “你先挂!”沈兰彻动了动口,谢梓谨没有再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便将电话给挂了,听着听筒里头“嘟嘟嘟”的盲音,沈兰彻眉头浅蹙,有些失落。   ·   “妈妈   ·   “妈妈,我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中午就不在家吃饭了。”谢梓谨站在花园里许久,这才重新进了屋子,想着谢华季,想着过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看着眼前被岁月浸染的愈发有韵味的女人,她不再迟疑,该狠下心来的时候必须狠下心。   “不是刚回来吗?”谢紫沁有些失望,但见谢梓谨一直朝着外头看去,面容有些着急,的确是有事情,她不好强求她留下来跟她一起用餐,“那晚上还回来吗?”   “妈妈,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好。”谢梓谨一脸抱歉的跟她说道。   “这样啊!”谢紫沁很是失望,可是见她一脸歉意,又觉得是自己太过于小心眼了,于是催促着,“不是说有急事,还不走?”   “妈妈,谢谢!我爱你!”谢梓谨矫情了一把,上前抱了抱谢紫沁。   “这么肉麻……有事情就赶紧去!”谢紫沁温柔的笑了起来,她伸手拨了拨谢紫沁的刘海,慈祥同她说道。   谢梓谨退后几步,看着她,妈妈若是您以后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别恨我!   转身,离开。   ·   谢梓谨从谢家别墅出来,坐在车里,给池铭玺打了一通电话:“池二,我父亲他人呢?”   “老地方。”池铭玺望着手里的照片,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他翻手将照片扣过来,这才接了电话。   “我现在过去方便吗?”   “不甚荣幸!”池铭玺笑意十足。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谢梓谨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感谢焉柒,“什么时候有空你带着焉柒出来,我们聚聚!”   “很高心为谢大小姐服务!”池铭玺没有假意的说着些什么不用谢,而是幽默的回着话,可是听着她接下来的话,他不由得皱皱眉头,总觉得她的话又哪里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在哪里,想到焉柒,他拒绝了谢梓谨的提议,“焉柒她今晚得飞耶路撒冷,所以,下次吧!”   他不知道焉柒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任务,也不知道她结束任务之后会去往哪里!   “也好!替我跟焉柒说声祝她一路平安!”谢梓谨没有好奇问他为什么,她知道他们都不是闲人,而且之前听沈兰彻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一丝讯息,她也能够猜测出来她们做的事情,都不是她应该过口询问的。   “梓谨,你到那里,我都会安排好,到时候会有人出来接你进去。”   “好。”谢梓谨没有客套,想到之前的那个因为偷窥而被抓的男人,于是问道,“关于那个男人,司先生有没有见过?他可有办法让他的脸恢复?”   “抱歉梓谨,司阡珏他这几天不在升州,欧洲那有一场医学研谈会,他被邀请过去,我联系他,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这样啊,那有了消息,还请你记得通知我。”   “必须的。不然让兰彻插手进来,可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池二幽默的说道。   谢梓谨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byebye”的挂了电话。   挂机后,池铭玺许久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像个雕塑一样。听到敲门声,他才恢复了思绪,让人进来,将来人送进来的文件快速仔细的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拿起一旁的钢笔,在页尾签上了自己的姓名,是好看的瘦金体。   将文件重新交了出去,挥了挥手,让人离开。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放下了笔,伸手覆上右边之前被他反扣上着的照片,身子朝着椅子里头松弛进去,大拇指和食指慢慢的将照片翻转过来,金色的双眸望着上头的人儿,溢上的不是温柔,而是嫌恶。 第123章 他从始至终都没放下过   “爷爷。”谢梓谨突然想到之前爷爷曾经让谢管家通知她过几天公司董事会,想着谢华季不可能出席,而她有可能那几天要跟沈兰彻去申城,于是打了通电话,“过几天的董事会可不可以推迟几天?”   “给我一个理由。”谢天鹰沉默之后问道。   “爷爷,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应该需要知道。”谢梓谨这次没有隐瞒谢华季的事情,她在别墅前的小道上不自觉的走来走去,“我爸他不是很有可能不是谢华季!”   “你说什么?”谢天鹰这么经历了大风大雨的人在听了这话之后,也经不住的愣了一下,“你爸他不是谢华季?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爷爷,我爸他有可能是假冒谢华季的人!”谢梓谨有些难以启齿,再怎么假扮,但是他终究是她的父亲,她再怎么恨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之前,听到蓝贺明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她虽然吃惊但是不可否认的她是心生一丝期盼,或许自己有可能不是谢华季的女儿,那么她想要做什么也就不会顾虑那么多,也能够下的去手。   所以,她当时是让那个女人在和谢华季欢好过后,趁着他睡着时拔了几根头发,连着毛囊,交给人做亲子鉴定。不过,可惜,他和她的的确确是亲子关系,她活在真实的世界,不会有那么多狗血的事情发生。   “不可能,他要是假冒的,我怎么会发现不了?”谢天鹰当即便否认了,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不至于糊涂的连一个长时间相处的人都认不出来。   “爷爷,您当然发现不了,因为您第一次见到的谢华季便是假冒的,又如何发现得了?”   “……”谢天鹰被这一消息给说的当即便没有话可说,温暖的屋子顿时像被寒风袭卷过一样降了几度,有些丝寒,沉默了许久,他才用着有些苍老的嗓音询问着,“小谨,你又考虑过你说这话的后果吗?”   “谢华季他是不是假冒的,难不成连你妈妈她也会分辨不出来?”   你若问谢天鹰,信不信谢梓谨所说的,他自己也回答不了,很可能是一半一半。他不想去相信,保持怀疑,如果他第一次见到的便是假冒之人,那么如今这个相处了多年的谢华季心机有多么的深,他本人得有多么的可怕?而且,紫沁是在跟谢华季偷偷想出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待他回来见他的,她怎么可能将人认错呢?   可是,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谢梓谨所说的。   “爷爷,我既然能够跟您说出这个话,我就能够保证我所说的。虽然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一直没有发现得了他是真是假,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的判断。”谢梓谨觉得有些压抑,爷爷所提出来的疑惑,她之前也被困扰了很久。   她想,若是真了解一个人,哪怕有相同面容的人出现,也该发现差异的。   在她看来,妈妈她谢华季爱的那么的深,为什么却没有发现他有哪里不对劲。   “小谨,爷爷好像有些看不懂你了,看来你是长大了!”谢天鹰听谢梓谨信誓旦旦的说着话,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的说道。他感觉这半年多来谢梓谨的变换跟前十八年相比而言,真是变化太大,都有些让他有些看不懂了。不过,看到她的改变,谢天鹰却有种欣慰的感觉,因为他之前总是担心小谨的性格会像极了紫沁,但是现在看来,跟紫沁却是天壤之别,叫他相对的比较放心。   “爷爷,小谨一直都会是小谨。”   “您放心,三天之内,我会将证据交到您手上的。”谢梓谨叹了口气,说道。   “好,至于董事会,谢华季他来或者不来,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差别,所以会议时间不变。”   谢天鹰将话题重新转移到刚刚谢梓谨说提出的问题上。董事会的那些董事,他多多少少都有着他们的把柄在手,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将公司打理的如此稳定,没有人敢再叛变,这些个把柄,他多年都没有动用过,使得他以为也许这辈子也不需要动用,没想到,在人老的一只脚都快要踏进棺材的时候反而使了起来。   “可是……”谢梓谨见爷爷的主意并没有打消,有些担心自己不能够及时的赶到,本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在听到爷爷有些疑惑的问她“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问题吗?”,于是不再多言,而是坚定了语气,“爷爷,我会过来的。”   “好,小谨,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跟爷爷说吗?”谢天鹰手握玻璃杯,喝了一口水,水冰凉冰凉,他立马放下了杯子,却是摇摇头,都忘记了,这水是大清早的时候倒在里头的了,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怎么可能还是热的,“要是没有其他事情了,那就挂了,爷爷还要跟你叙爷爷去下棋!昨天输了他几盘棋,今天啊非得赢了他!”   “那小谨不打扰爷爷了!”谢梓谨听他最后说着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缓和,倒也送了一口气,便挂了电话。   谢天鹰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这才扯了扯一旁的铃,通知人过来。   谢叙在谢宅有着自己的私人空间,卧室、书房等一样不少,下人过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房处理着谢宅大大小小的事情,过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到了谢天鹰这儿,进来的时候便瞧见谢天鹰坐在沙发上,他走到一旁,看着他,只见他愁眉不展,有些发愣,“老爷?”   “老叙,你来了。   “老叙,你来了。”谢天鹰慢慢的抬头,便瞧见谢叙站在一旁,他颔首让他坐下,眼睛却没有之前那么的锐利,而是变得有些迷茫,“刚刚小谨打电话给我,你猜猜她跟我说了写什么?”   见谢叙许久都没有吭声回复,谢天鹰倒也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酸涩的笑了笑,正眼望着他:“小谨她跟我说,谢华季不是谢华季。”   “所以?鹰,你是信了?”谢叙眸子微微闪了闪,这才说道。   “不想相信,却不由自主的去相信。”谢天鹰莫言了一阵,这才慢慢的动起口来,“叙,你知道小谨还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跟我说……我从第一面见到的谢华季便是假冒的。”谢天鹰双眼直直的看着谢叙,不一会儿,他却有些失望,内心有些感伤,他不敢相信……   “是吗?”   “叙,当年在紫沁跟谢华季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可是你没有跟我提过,还答应了紫沁替她隐瞒遮掩……后来,知道我发觉不对劲后,你才将紫沁跟谢华季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我,还告诉我已经将谢华季的身家给调查过了一番,只是一个普通的穷小子……”   “你一直都将紫沁当作女儿一样看待,她的一言一行你看得比我这个亲生父亲还要严厉……”   “鹰,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谢叙见谢天鹰一直在回忆着往事,却是有些烦躁,他打断了他的话,吭声问道。   “谢叙,我以为你早就放下了……”谢天鹰叹气的望着他说道,“小谨说的谢华季不是谢华季,你应该了解里头的意思,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么些年,谢叙就如年轻之时,那么的兢兢业业,他实在有些不敢想下去。   “你还在恨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放下过,是不是?”谢天鹰说着话时嗓音有些哽咽,锐利的双眸慢慢的布上了哀伤,见谢叙板正着身子,坐的挺直,神色有些苦涩,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拿着刀在上头划了几道,鲜血直流。   谢叙轻扬着嘴角,皱纹有些深,眼角的法令纹很重,每一处都彰显着他已经老去,他慢慢的站起身子,转过去走到窗口,推开窗,望着灰白的世界,慢慢的诉说起来:“是,我知道。谢华季从一开始就不是谢华季,这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真的把小紫沁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的,那些年,你一直在商场上打拼,小紫沁更多的时候可以说是由我带大的,我想让她过的幸福。但是我想到她……内心的魔鬼就张开了爪……那个时候,我一心想让你尝尝痛苦……”   “但是,那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办法忘记她是怎么死的,每每闭眼,便想到她睁大双眼,死不瞑目的躺在血泊之中的样子……”   “叙……”谢天鹰颤抖着身子慢慢的站起来,他望着眼前的背影,已经不再那么的俊挺,而是有些松态,他的双眸有些湿润。   谢叙转过了身,就那么望着谢天鹰,眼神里头没有恨意,而是有些不知该去往何处的迷茫。   “对于你,我是恨的。”声音苍老,浑厚,像是从远古传来的钟声,敲击着人心。   “虽然,我知道,这一切的发生不应该一味的责怪你,但是,我没有办法不去恨。”   “可是,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想我自以为无所不能,却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这样的我又有什么本事呢?”   “谢天鹰,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哪一天会来找我质问我这些事情……” 第124章 我终究还是错了   谢叙站在窗前一句又一句的说着,谢天鹰就站在后面一句一句的听着。   “只是到后来,我才慢慢的领悟到,时间真的可以抹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不论是多么它曾经多么的撕心裂肺!慢慢的,我开始发觉我错了……我本来想要做出一些事情弥补的。但是,看到谢华季和紫沁过的不错,还生了梓谨,看到紫沁高高兴兴的,我再怎么想说,也变得说不出口了,于是我就当作从来不知道那一件事情。想着,或许我可以将那件事带到棺材里去……”   谢叙看着蓝色变得苍白的谢天鹰,他说话也变颤抖不已,苍老的脸笼上了后悔与愧疚。他从来都没有真心想要紫沁过的不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有想到谢华季竟然会如此对待紫沁。   “自从前些日子你让我调查谢华季开始,我就隐约觉得这件事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了……”谢叙扯了扯僵硬的脸,有些嘲讽的说道,“我本想要找个适合的机会,跟你说。只是……或许真的是年纪老了,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无畏,几次想要坦白告知,可是到了最后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可能真的顾虑的太多了……”   “谢叙,她的死我一直都是愧疚的,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减少过一丝……”谢天鹰叹息的说着,他看着谢叙,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他了,想到紫沁,他心疼的难受,如果当年谢叙他将事实真相都说了出来,那么他便是用尽了手段也绝对不会让谢华季得逞的,这一切本该都是可以避免的。   “可是,你再怎么恨我,也不该将紫沁牵扯到其中,她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谢天鹰只觉得心被伤透了,对于他的错误,如果谢叙要来报复他,他绝无怨言,可是,他怎么可以?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谢叙这一辈子只有两件事让他不停的扪心自问,一件是她的逝去让他不停的怀疑自我的能力;一件便是对于紫沁的这件事情,时间久了,他总会不经意的心生愧疚感,他抬眼望着谢天鹰,浑浊的双眼有些泛红,“如今你既然都知道了,你想要怎么做?”   “谢叙,你想要我怎么做?是杀了你,还是如何?”谢天鹰苦涩的笑了起来,“无论是怎样,我都下不去手。”   “对于这件事情,我心生愧疚,但是,哪怕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如此。对于她的死,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你。”谢叙看着谢天鹰慢慢的撑着拐杖,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憋住怒火,他顿时便觉得他是真老了,年轻的时候,便是再怎样,他都是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原本是可以避免现在这种局面的……”谢天鹰说着说着,却是说不下去了,他不停的敲击着撑在手下的拐杖,尽可能的纾解愤怒,对于谢叙曾经所做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才是最正确的,他不时的摇晃着头,苍白的发跟着摆动起来。   “我终究还是错了!”谢叙仰头望了望天花板,过往周遭所发生的事情顿时像是电影一样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不自觉的扬起了眉梢,顿时却又是一副愁苦哀伤之样。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活到这把年纪,他不曾流过几次泪,可是此时苍老的眼眶却是布满了泪,仿佛他一低头,就会从里头滑下来一样。   许久,他努力控制着让眼泪退了回去,这才慢慢的将仰起的头缓缓落下,望着一旁靠在沙发旁的谢天鹰,有些空洞的说着,“我早就想过,如果这件事发生了,会如何!很抱歉,将我们这代人的恩怨牵涉到了不相干人的身上……这儿,我想你应该不会再希望我留下来了,我会离开这儿。”   谢天鹰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在紫沁这件事情上,他对谢叙的确产生了很不好的情绪,如果不是上了年纪,他想他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揍他一顿,狠狠地,毫不留余地的。   但都是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如今虽然愤怒,但是对于谢叙的所作所为,倒却没有恨到极点。或许真是看的足够开了,他竟然还有一丝的感激,如果谢叙当年真想要做什么彻彻底底伤害他的事情,绝对是能够做的了的,而他只是做了这么一件……   “你想就这么的一走了之?”终于动了动口,嗓音微颤,有些自嘲。   谢叙有些吃惊,他不明白谢天鹰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眼珠子不明的动了动,怔怔的望着他。   “对于谢华季假冒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谢天鹰伸了手指动了动,抬脚走到桌子旁坐下。   “我并不知道谢华季是假冒的。”谢叙眉头皱了起来,一道道的皱纹清晰可见。   “你不知道?”谢天鹰有些不解的斜眼看向他,“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老了,想要给自己一个解脱!”谢叙无声的苦笑,“我的确不知道谢华季是假冒的,对于谢华季,我只是知道他有情人……甚至于情人跟他相识的时间,比他和紫沁认识的时间还要长……后来谢华季的行为举止的确让我怀疑过,可是想了想,一味的以为他不过是得逞之后原形毕露了……”   “你相信吗?我曾经真的有过打算将谢华季的事情都说出来……只是,看着紫沁,我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谢叙想到紫沁在过年照片事件过后选择给谢华季改过机会,原谅他,他便愈发的觉得自   他,他便愈发的觉得自己当年的纵容是在害她,苍老的心因为想到这些便隐隐作痛。   “你说小谨告诉你谢华季是假冒的?”想到谢天鹰之前说的,谢叙却是有些皱眉不解,他拿眼看着谢天鹰,只见谢天鹰郑重的点点头,他愈发的感觉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   若是谢华季从一开始就是假冒的,那也真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当年因为紫沁,他曾经将谢华季的祖宗八代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丝毫不露,谢华季是独身子,并没有兄弟。而这个假的谢华季能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呆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小谨又是从何得知的?   “谢叙,你去调查清楚,该处理的事情,就处理了,就当是对紫沁的弥补!”谢叙存在的疑惑,谢天鹰何尝没有,他有些哀伤的叹了口气,神色却是变得犀利,谢华季所犯下的事情,应该得到报应。想到小谨,他又动了动口,“小谨那边,你也留个心眼,让人看看她这些日子都跟什么人在一起!”   对于拍卖会上所发生的事情,谢天鹰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他没有准备细究下去。不得不说,这半年多来小谨的变化是在是太大了,简直将过去的十八年都推翻了……   常言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为何却能够如此轻易便转换了,在小谨的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谢叙没有应声,只是默默的点头。只听到有些沉重的声音似乎有些悠远,轻轻的钻进他的耳中。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你走吧!”谢天鹰考虑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道。   对于谢叙,他是当作兄弟看待的,紫沁的事情其实他心里都明白,即便当初谢叙将一些疑惑都说了出来,但是以紫沁当时的那个样子,不管发生了什么,到头来他都会点头答应。这些,其实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绪波动,不自觉的就想要将一些过错分摊到谢叙身上去。   “我知道了。”谢叙没有任何疑议,只是沉默的看着谢天鹰许久,才点了点头,不过短短四个字,他说出来却觉得是那么的困难,感伤之情油然而起。   屋子里头,谁也没有再说话。空荡荡的,空气流动的速度愈发的缓慢,逐渐的,好似凝滞不动,鸦雀无声的,只两人有些微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想,你现在应该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好好的想一想。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离开了!”谢叙感觉到压抑,他慢慢的移了眼,拖着有些沉重疲累的身子朝着外头走去,到了门口,一脚踏出门外,他又转过了身,看着背对而坐,稳如泰山的谢天鹰,有些失落,嗓音有些嘶哑,“如果,你改变了想法,我随时都等着。”   说完,谢叙俐落的转过了头,离开。   几十年的兄弟情感,如果真的因为这一件事情而有了隔阂罅隙,那绝对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但是,他心知肚明,这件事情会变成一道跨越不过的鸿沟,在他们两人之间树立起一道无法消除的屏障。在回廊里头走着,他落眼在远处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不由得苦涩一笑,哪里是从此刻开始?自从她死了那天起,他对谢天鹰的隔阂便已经竖起来了……   谢天鹰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慢慢的,有些老态的双眼渐渐的被剔透的泪水给润湿,望着前方,只一片朦胧…… 第125章 精神折磨   地下室,一片微黄朦胧,隐约的身影显得有些不够真实。谢梓谨跟着人走下台阶,一步一步,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刺激了耳膜。   “他,在里面?”只剩下三四级台阶的时候,谢梓谨突然之间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去,她静静的望着里头,空荡荡的,很是静谧。   “是,按照老大的吩咐,正在审讯!”后头的男人不卑不亢的回着话,他站在谢梓谨后头,有几级台阶高,看着谢梓谨的时候直接低头就能够将她收入眼中,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谢梓谨,除了觉得她的确是漂亮,对于这个女人他并不了解,只知道她是上头那人心尖子上的人。   似乎是感觉到谢梓谨的踌躇不展,想到谢华季跟她的关系,男人动了口:“你是需要进去看吗?还是到一旁的监控室里头去观察?”   “去监控室!”谢梓谨好一会儿时间都没有说话,脑海里头不停的在思考如果她等会儿见到谢华季的时候,该怎样面对他?见有选择,她想了想,能够避免还是避免好了。   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艰辛,她走到了下头,男人跟着下去,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指着一旁的房间,朝她客气说道:“那请跟我到这边。”   谢梓谨打眼往里头瞧了瞧,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便是之前的蓝贺明也不在了,她一边跟在后头走着,一边寻问:“蓝贺明人呢?”   “关押到密室去了。”男人走了一会儿,伸手打开房门,示意谢梓谨进去。   谢梓谨抬脚往里,顿时一片光亮撒下。里头甚是明亮,就跟外头的好天气一样,跟大堂里头昏暗景象完全是两幅模样。之间一面墙上镶满了屏幕,每个液晶屏幕上都是不同的景象,监控的是这幢别墅。她走到离屏幕不过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屏幕。右上角1、2快视屏里头的人她很熟悉,是谢华季。   “他情况如何?精神状况怎样,是否还能够压制的住?”想到蓝贺明愈来越疯癫,想到他那么怵目惊心的遭遇,谢梓谨是有些怜悯的。   “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都有医护人员专门照应着。”   “那就好。”谢梓谨点点头,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监控屏幕里头,一张不过一米二的单人床放在墙角,而谢华季正蜷缩在床上,他的背脊正死死的靠在墙上,双眸却是紧张的望向门口,警备心十足。   “他,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她伸手朝上,指了指谢华季。   “老大让我们听您的吩咐,您想要怎么做都可以!”男人慢慢的回答起来。   谢梓谨没有立即说话,她环视了一下房间,里头没有多余的桌椅之类的东西,稍稍蹙了蹙眉头,便见有人站起身,将位子让给了她。她略略点头,轻轻一笑,表达了感谢,便拉过滑椅,坐了下来,十指交合置于身前,慢慢的说道:“你们做这一行有多久了?”   没待得有人回答,谢梓谨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质问人的手段,你们有吗?我想肯定是有的,那么就按你们的规矩来办事,把秘密从他的嘴里给我一丝不漏的撬了出来。”   转过头,稍稍抬起,谢梓谨瞧见男人脸上有些迟疑,于是也明白了,她咧着嘴巴,轻笑起来,嗓音十分的好听迷人:“不用顾忌我,你们该怎样的规章流程,那就怎样来做。”   转头继续看着监控屏幕,便瞧见谢华季已经从小床上下来了,她瞧见他不停的拍打着被从外头锁死的门,疯狂的敲打拉扯,门是钢铁制的,平常轻轻的一敲,都能够发出嗡嗡的声音出来,更别提谢华季的疯狂敲打,谢梓谨感觉自己便是在监控室里头,都能够将他的敲门声听得一清二楚,那种闷重的响声,就那么一声一声的敲打进了灵魂深处。   “你们是不是常年做这种事情?”谢梓谨努力让自己放空,让自己不要再虚假的听到编造出来的响声,她缓慢的动着嘴,轻声的问着,只见男人只是死板的站的挺直,面无表情的,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她也不责怪,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想审讯人的手段,你们应该有着千万种方法。”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他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睛却是泛着一些神秘色彩,那是一种由深的打量。   “那么肉体上的折磨,跟精神上的折磨,你觉得那种更能够让人疯狂?”黑深的眸子变得有些阴暗。   “精神。我知道了。”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肉体的折磨只是一时的,精神的折磨却是一世的。肉体折磨留下的至多是表面的伤疤,而精神折磨却是在心灵深处留下无法磨灭的疮伤……   “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让你们从他的嘴里撬出我所想要的东西!当然,你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丝毫不用顾虑到我跟他的关系。”谢梓谨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她不再望向墙幕,而是慢慢的低下了头颅,长发顺着散落在两边,挡住了她的脸,眼神变得有些幽暗,神色有些犹豫不决,抿了抿唇,皓白的齿死死的咬紧,逐渐的,神色变得坚定,幽幽的嗓音散去了先前的清脆,却是添增了诡异。   “是。”男人许久才吭了一声,谢华季的事情是他去调查的,对于他和眼前这个年龄尚且不到二十岁的女人之间的关系,他是清清楚楚的。   他们这些人对于严刑拷问一类的事情,已经是到达了一种麻木的境地。但是对于   麻木的境地。但是对于这个靠椅而坐的女人,却是感觉到吃惊不已的,他刚刚还能够感觉到她是有些不忍,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不过秒瞬之间却能够如此狠得下心。   不仅仅是他感到有些心惊,房间内的其他人虽然一直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从谢梓谨进来的那一刹那,都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在正大光明的聆听,听到她那种毫无亲情羁绊的冷声话语,他们的吃惊不小于后头站着的男人。   谢梓谨没有再说什么,僵硬的身子却是慢慢的松弛了下来,她耳边传来男人拿着对讲机说话声音。   当她慢慢的调节了心绪,重新抬起头来,便瞧见,禁闭谢华季的门突然被打开,谢华季被来人毫不客气的拉扯了出去……   屏幕顿时一片漆黑,谢华季被推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房门再次被严丝无缝的关闭。   倏的,一片亮堂,谢华季不停的转身朝着四周望去,之间四面墙上不停的投放着影像……脚下变得踉跄,不稳的走到这边,走到那边。   他伸手不自觉的便想要触摸上头的人物,但却又停留在半空,双眼变得惊慌,惊恐……他感觉自己一下子陷入了深渊,虽然亮堂的刺眼,但是他却觉得两眼发黑,无尽的黑暗顿时满溢笼罩周身……   谢华季,李如蒙,年少轻狂时的肆无忌惮……   兄弟情义……   内心深处魔鬼爪子破土而出……   黑暗深处打成的交易……   残忍至极,挑战伦理,毫无人性的手术……   如同放电影般不停的在他的眼前播放来播放去,让他想逃,却逃不开,狠狠的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处感官……   谢梓谨望着慢慢弯下身子,双手捧着脑袋的谢华季,慢慢的勾起了粉嫩的唇瓣,黑色的眸子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摧残一个人肉体,可以有千万种的手段,可以去在他的胸膛上用尖锐的刀子狠狠的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是,催钱肉体再如何,也是不及灵魂上的刺激……   看着视屏里头不停的拉扯自己头发,疯狂的敲击着墙面的谢华季,谢梓谨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朝着外头走去,余光最深处突然瞧见,被谢华季敲击的地方变得星星点点,有些模糊……   “三天的时间,你确定能够交给我满意的答复?”谢梓谨走到外头,慢慢的朝着谢华季被关押的地方挪步,在外头停住。低头往下头看去,房间的顶部是全屏幕的玻璃,从上面可以看得到下面,下面却是看不到上面,她冷眼看着里头逐渐陷入崩溃的谢华季,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气息有些不稳,急促。   “如果对我们没把握,那么你可以现在就停止。”男人不喜欢有人质疑,更别说是来自一个女人的质疑,那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侮辱。   “我不希望他出事情,至少不能死。”谢梓谨慢慢的张嘴说起了话,她感觉到了后头人散发出来不满的气息,她踩脚跺了跺地面,就好像她将谢华季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毫不留情面的报复着。   “那他不会死。”男人保证了谢华季的生命周全。   谢梓谨就那么看着脚底下的人一步一步的陷入癫狂之中,没有再跟身后人说一句话。地下室的光线总是暗淡惨黄了许多,她直觉性的不喜欢这个地方。   “你想要跟他说说话吗?”男人见谢梓谨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打破了安静,问道。 第126章 犹做困兽之斗   “跟他聊聊?聊什么?”谢梓瑾望着脚下愈发疯狂的谢华季,有些苦涩的笑笑,转身便准备离开!刚抬步,却又停了下来,“我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和他随便聊聊好了!”   男人看了谢梓瑾一眼,点点头,嗓音低沉:“那请到这边!”   谢梓瑾没有意见的跟着他朝着一旁走去,下了楼梯,往一旁的房间走去,待男人伸手打开门,微微点头示意她进去。   朝着里头打量了一会儿,谢梓瑾大胆的走了进去,里面的环境布置跟她之前所进入的房间很是相似,只是格局稍微小了一点。   男人跟着进了房间,他请谢梓瑾在一旁坐下,谢梓瑾有些打探意味儿的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吭声的在一旁坐下,她看向前面,到处都是按键,只见男人伸手在上面按了按,面前的一整面慢慢的就往下降,眼前出现了一面玻璃墙,能够清晰无虞的看到隔壁房间所发生的一切。   谢华季突然发现其中一面墙幕缓缓下降,慢慢的变成一面墙镜,他愣愣的站了一会儿,却是赶紧跑到那边,伸手握拳不停的敲打着:“放我出去……”   谢梓瑾怔怔的看着里头,近乎喃喃自语:“这?”   看到谢梓瑾十分困惑,男人随眼望着面前,便瞧见玻璃那头的人抓耳挠腮,他冷声说道:“对面就是谢华季所在的地方,你放心,这是单面玻璃,你看得到里头,而谢华季却是不知道发生什么!”   说着,男人便伸手将麦克风拉到谢梓谨面前,“你可以利用这个跟他对话,只要按下麦上的开关键就可以。”而后又指了指她面前的蓝色按钮提示道,“如果你想让谢华季看到你,可以按下这个按钮,他那里头的屏幕会切换到你这边来。”   “好,谢谢!”谢梓谨抬头看了看他,点头致谢。   “暂时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出去,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按下桌侧边的红色按钮,自然会有人过来协助你。”男人又伸手指了指桌子边上的红色按钮,见谢梓谨没有疑惑的点点头,于是就出去了,不忘将门关上。   谢梓谨亲眼看着门一点点的关上,刚准备移开视线,刚刚才被关上的门被快速推开了,男人伸着脑袋进来,将谢华季身上的一些情况给她做了一下说明:“他让我们注射了药物,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眼睛是无法闭上的……”   谢梓谨待人离开后,仔仔细细的将里头再次打量了一番。   她伸手握了麦克风往身子这边移了移,却没有立马就将麦打开,而是一边轻轻的触摸着麦,一边抬眼望着视屏里头已经陷入彻底疯狂与过往难以自拔的谢华季。   她不得不承认那些视频他们制作的很好,很棒,那里头的每一个场景就好像是真的发生过的一样,否则也不会将谢华季刺激成那个鬼样子,她不知道谢华季究竟内心恐慌成什么样子,但是她知道他的的确确是被那些个还再播放切换的视频给吓到了,而且不轻。   这些虚假编造的视频足够确定一点,谢华季果真不是谢华季。   谢梓谨只觉得很是讽刺,他不是谢华季,不是谢紫沁所爱之人,却代替成了谢华季变成谢紫沁的丈夫,成为她的父亲,这是多么残忍的现实。   谢梓谨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她慢慢摊平双手,凝视着,一片虚汗。   按下了按钮,便听到谢华季的声音从音响里头传出。   “你别再来缠着我了,不是我害你成这个样子的,我只是……只是借用了一下你的脸,你的身份而已……反正你死了以后也用不着了……”   “你别再跑进我的脑子里头,赶快给我出去……你该找的是他,不是我……不是我……”   “你就是一个蠢货,活该死掉!”   “我恨你,好的都被你给占据了,时间也够长的了,别怪我,别怪我……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我要成为人上人,我要将所有曾经看不起我的人对我刮目相看,我要将他们一个一个的都踩在脚底下……”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得罪他了……我只是借用……冤有头债有主,你去黄泉路上找他,别在追着我不放了……”   ……   谢梓谨听着,越发的蹙眉,人在惊惶失措的时候总会将真话给说出来,有句俗语虽然不恰当,但倒也几分相似,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谢华季毫无疑问的是仿冒的,耳蜗之内不停的充斥着愤怒的声音,里头还夹杂着些许的失措恐惧……   谢梓谨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得罪人、他……   她手撑着脸,心想,真正的谢华季当年遭受非人的折磨,里头难不成另有隐情?   晃了晃头,不管曾经真正的谢华季也就是如今的蓝贺明究竟还有什么隐情,那都不是要紧的,不是她所需要关心的,至少不是现在。   她伸手打开开关机,拍了拍麦克风,一阵有些沉闷却是刺耳的声音惊吓到了几乎处于崩溃边缘的谢华季。   谢华季猛然一惊,他慌张的抬头不停的转动身子朝着四周看去,大声慌张叫道:“谁?谁在哪里?给我出来……”   谢华季不停的在四周摸来摸去,敲来敲去,可是他就是找不到出去的门,他看着剩余三面墙幕上不停的切换的场景,他想要闭眼,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闭不了眼睛。   对此,   睛。   对此,他是害怕的,之前他被带来这里之前,是被人用针注射过东西的。   他想要挣脱,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力气比他还要大很多,直接将他反身压在地上,一只脚跪在他的背上,死死的将他压制住,在他惊恐又忿怒的眼神下毫不犹豫的将针头插进了他的手臂里头。   他曾愤声以道:“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   却没想到对方理都不理他,转身就走了。   谢华季慢慢的松下了身子,他靠着墙,缓缓的坐了下来,伸手将右臂的衣服给往上提了提,低头望着手臂,针孔还清晰可见。   他十分的担心,也许他们是给他注射了毒品。   可是,时间过去了好久,除了他到现在眼睛都没有闭上过,却让他十分的痛苦之外,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发生。他只觉得眼睛都干涩到了极点,瞳仁都泛红的想要吃人,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控制它闭上。   人不是鱼,不必闭眼,而今一个人连眼睛都无法闭上,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无异于酷刑折磨。   谢梓谨见谢华季人不死心的到处看,耸了耸肩,手握麦克风,倾身往前,嘴巴稍稍靠近麦,轻嗤道:“别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   “你是谁?”谢华季听到是个女人的说话声,顿时停住了话,不再言语一个字,他不停的往墙角看去,便发现,头顶的监控摄像头慢慢的探出了头来,正对着他。   不知道是因为过于慌张,或者是他的耳朵有问题,谢华季对于女声并没有什么敏感的反应,他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摄像头,仰头四十五度,“你究竟是谁?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谢梓谨车模,没有说话,她竖耳聆听,便听得谢华季继续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这么把我抓起来了!你们这种人要的不就是钱吗?说吧,你们想要多少,才能放了我?”   “你的眼里就只有钱。”谢梓谨觉得十分可笑,不屑嘲讽的笑声就透着麦通过房间四周的嵌入式音响传入谢华季的耳朵里,让他听得顿时便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怒火难以压制的,他撑着站了起来,不停的敲打着墙壁,怒骂道,“你们这种亡命之徒要的难道不是钱?给我出来,听到没有,你给我滚出来……”   见清脆如铃般的笑声并未减弱,谢华季终于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他不由得背上一凉,额上、后颈处溢上了一层薄汗,心想大事不妙,他怎么能够因为被刺激而不够清醒?若是,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真的逼得对方直接将他撕了票那可怎么办?   如此一想,谢华季赶忙改口道,饱含了示弱的意味:“只要你能够保证我的安全,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我保证,只要你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报警,而你们可以拿着你们满意的金钱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如何?”   谢梓谨依旧没有说话,她承认,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这个样子的谢华季,要不是看到那张脸,如今这般的落魄、恐惧,根本无法跟之前儒雅、严肃的男人联系到一起。她只是冷眼的看着他不停的走这走那,看这看那,敲这敲那,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做着困兽之争。   “为什么不说话了,给我出来……你听到了没有……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跟我做对?”谢华季久久都听不到人说话,他有些着急,便抬起头朝着监视器,大声嘶喊。   “您的听力是退化到何种地步?竟然连我的声音,都无法分辨了?”似乎过了好久,谢梓谨缓缓的眯起了凤眸,微微勾起唇角,莞尔笑笑,带着些许的嘲弄,缓缓张口。   “是你?”谢华季耳边讽刺声声,脑海顿时一阵疼痛,如同撕裂一般。倏然,他面容惊恐的望着监视摄像头,双眼睁得贼大,根本无法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些什么,原本因为愤怒涨的通红的脸色顿时如同退潮一样,立马消散不见,瞬间转为惨白,他张嘴动着,却是没能够说的出话来,动了动喉结,他大声的喘息,不停的摇着头,“梓谨?”   “你是梓谨?”谢华季愈发的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跟梓谨的声音很是相似,但是他却是不敢相信的,梓谨是他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父亲,看来您的耳朵还没有背到那种程度。”谢梓谨笑了笑,便是在这头,她都能够清楚的从听筒里听到谢华季愈发紊乱急促的呼吸声。   她望了望身前蓝色的圆形按钮,想了几想,伸出食指,将按钮往下按了进去。   顿时,剩余的不停的播放着片段的墙幕,立马变成了谢梓谨所在,正面的,左侧的,右侧的,十分全面。   谢华季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墙幕上出现的女人,从他双眼里头透露出来十分吃惊的神态,被吓住的他不由得便往后退了几步,一张嘴张的十分的大,恨不得能够塞进一只苹果。吃惊转而变为愤怒,他大步跨向前,盯着屏幕里头的谢梓谨:“真的是你?怎么会是你?梓谨,是你让人把我抓过来的?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赶紧把我放出去……听到没有。”   看到谢梓谨的面孔,谢华季原先产生的恐惧顿时便消散而去,此时此刻的他怒火三丈,恨不得直接将谢梓谨从屏幕里头拽了出来毒打一顿。   似乎是没有原先那么的害怕,谢华季的神志也慢慢的清醒过来。   他望着坐在屏幕里头,手撑着脑袋,眼神有些轻蔑的谢梓谨,变得不解,谢梓谨她究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厉害,她的手下什么时候有了人?他竟然一丁点的风声都没有听到!难不成是老头子私下转给她的?   “父亲,您一下子倒出这么多的问题出来,该让我从哪一点回答您才好呢?”谢梓谨轻轻一笑,慢慢动口,对于谢华季变得放松,不再如同先前那么紧张,她倒也不在意。   “梓谨,你想要玩,也得有个分寸!这事情到这里也就够了,你赶紧把爸爸放出来!”谢华季不清楚谢梓谨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能用父亲的身份来提醒她。   可是却见谢梓谨似乎没有听见的慢慢的闭起了双眼,假寐,他却是有些着急了:“梓谨,你听到了没有?赶紧把爸爸给放出来……不然,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在谢华季看来,他是父亲,是长辈,梓谨是女儿,是晚辈,她如今这样的犯上,实在是大不敬,她再怎么样也是没有胆量真的伤害他的,他早晚都要收拾她一顿。 第127章 你真的是谢华季吗   “听到了没有,赶紧的,放我出去……”见谢梓谨根本没有将自己的话给听进耳里,谢华季往死里敲打着屏幕,气急不已。   “您可以了,再怎么敲也不会敲出一个洞来,最后手疼的还是自己。”谢梓谨终于动了嘴,她站起身松了松筋骨,慢慢的朝着麦说着。   “父亲,刚刚您都看到了些什么?”见谢华季慢慢的停下,松开了握成拳的手,谢梓谨一边说道,一边操纵着面前的按钮,将其中一间屏幕切换成之前的情形,盯着谢华季的眼睛始终都没有转移过,见谢华季像是被刺激的往后倒退,面做惊恐之状,她却是缓缓的启唇,“您很熟悉他?所以,他是谁?”   谢华季只顾着直勾勾的盯着屏幕里头的人,被刻意埋藏在内心深处二十多年的人和事就那么一点一滴的破土而出,涌上脑海,四处漫溢,麻木着他每根神经……   那是多久的事情了,久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如今回想,总觉得那么的遥远,遥远的不真实。   他,李如蒙。   而,他,谢华季。   他们两个从高中时候,便因为志趣相投,而成为了好兄弟。后来又考入同一所大学,学习同一个专业,住在同一间宿舍,两人在学校里也算是风起云涌的之名人物。   他们一起去打球,一起攻克难题……   在所有人眼里他们是可以肝胆相照的死党。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心的改变,慢慢的,他在学校的风头盖过他!   无论做什么,参加什么活动,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谢华季,而他李如蒙永远都排在第二,只有谢华季不愿意的时候,那些人才会想到他。   便是女生,围绕着的都是谢华季,便连他爱慕上的系花顾湘晴心心念念的也是谢华季。顾湘晴之所以后来成为他的女朋友,那是因为她追求谢华季许长时间,都被谢华季给无视了,为了能够有跟谢华季相处的机会,她才会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   不能否认,时间一久,他心里的恶魔便破壳而出,他嫉妒着谢华季的一切,后来听他说有了女朋友,他是有些吃惊的。   直到后来有一天谢华季将女朋友带出来认识,一起吃个饭,他心中的嫉妒心烧的更加的旺盛了。   因为,他没有想到谢华季的女朋友竟然是谢家千金。   而他之所以能够一眼就知道谢华季女朋友是谢家千金,还多亏了谢华季之前有次商演因为摔伤了手弹奏不了钢琴,将机会让给了他,而那次商演,谢家千金正好出席了!   后来吃饭的时候,他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故作不经意的看着两人,见谢华季的行为举止等等,他发觉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的真实身份的样子。   而且,他瞧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谢家千金对于他的爱慕比他对谢家千金的喜爱多得多!这点认知,让他更加的嫉妒疯狂。   他的心里很是不平衡,他的女朋友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谢华季,而谢华季的女朋友竟然是他们升州谢家女,这表明谢华季已经有一只脚步入了上流社会,他的手里握有一张十分有力的王牌。   种种,都让他忌妒心愈发的膨胀。   他,不甘心。   逐渐,他对于谢华季的隔阂愈发的大。   谢华季的一切都让他眼红。他自认为绝不比他差,而他过的比他好这一点却是深深的刺激了他,他恨不得将谢华季所拥有的一切都抢过来,占为己有。   可是,他知道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谢华季。   直到那一天,他无意之间走到一间实验室的外头听到里头谈论,他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心生歹念。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站在门外就想着,如果他成了谢华季,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享受谢华季所拥有的一切。也许到那个时候,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享受学校万众瞩目的仰视,可以将顾湘晴直接收为己有,更可以享受谢家千金的崇拜与爱慕,而且能够很容易的挤进普通人一辈子都进不去的上层社会,享尽一切财富、地位、名声……   后来,他暗自打听,终于打听到了那件事情,于是他想方设法的终于联系到了那个人,而后他逐渐的知道了那个人一直都在拿被枪毙了的死囚做换脸手术。又过了半年,他熟悉了,这才透过那人身边的助手得知,那人脾气渐长,时不时的发怒,原因无非是他已经不满足于在死人脸上做手术,他想要直接拿活人做实验。   他也不知怎么的,在听说了之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透露出来意思——他可以当试验品。   后来,他的话有意无意的传入了那个人的耳朵里,于是那个人果真就找到了他。   见到那人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的同意了,前提是另一个试验品得让他选择。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人用着那双赤红的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不过后来,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在达成一致后,他回了宿舍,想法设法的想好了一切行动。   如实,在毕业宴会上,他趁机在谢华季的酒杯里下了蒙汗药,联合了人将他扛走了……   后来……   白色的实验室,冰冷的医疗器械……   在躺上手术台的那一瞬间,他望着一旁的手术床上昏迷着的,四肢被死扣在手术床上的谢华季,他是犹豫的,是害怕的。   望着慢慢走近   望着慢慢走近的那人,看到他赤红的双眼充满了兴奋,他立马就后悔了,他当时便想要下去,他想要跟他说他不做这个交易了。   可是,箭在弦上,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还没等他下去,里头的人就将他野蛮的制住,将他像只小白鼠一样,四肢被固定叉在手术台上……而后,他便被人注射了药,慢慢的,他意识模糊了起来。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他好运的活了过来,而谢华季却没有醒过来,一直都在昏迷之中。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那人的手术成功了一半,失败了一半。成功的是,谢华季的脸成功的移植到了他的脸上;失败的是,他的脸没能够成功的一直到谢华季的脸上……   见事已至此,他不再犹豫,看到谢华季人不人鬼不鬼的昏迷在病床上,他不忍心,于是趁着他们外出的时候,将谢华季给拉了出去。   实验室在山里头,他将谢华季拉了很远,扔在一旁,费尽力气挖了很深的洞,将谢华季给扔了进去,然后将土重新填上。   不是他心狠手辣,他只是想要帮助谢华季解脱,毕竟如今谢华季这样人鬼不知的样子,就算醒过来,他也接受不了的,还不如就这样死去的为好。   他,是在做善事。   后来,他休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而后重新出现在了学校,因为当时正处在实习期,所以便是他消失了半年的时间,也可以编造成千上百个理由去解释。   他从来都是一个天生的模仿者,而且他和谢华季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对于谢华季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能够很轻易的让自己成为了谢华季,没有人发现,谢家千金也不例外。   于是,他慢慢的将顾湘晴收为已有,让顾湘晴更加的信赖自己……他的目的,一步步实现……   后来,他再次去了那个实验室。   可惜,物非人亦非,实验室已经荒芜,没有一个人,像是被遗弃了很久的样子。   直到他和谢紫沁结婚的第三年,他才通过手段得知了实验室发生的一切。   其中一个消息更是叫他恐怖,他记得当时听到的时候,他浑身都冒起了冷汗!   原来,当年那人想要做的不仅仅只是换脸手术,他正正想要做的其实是换头手术,只是他的本事还没有到达那样一个无法企及的地步……他听到的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他无法想象,如果当时那人进行的是换头手术,他想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谢华季,我活着就是一个奇迹了,可是你为什么会活着?奇迹只要一个就可以了,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不应该……”谢华季癫狂的指着屏幕上的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好不诡异。倏的,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低垂着的苍老又惨白的脸庞顿时被泪水覆了。   谢华季喃喃自语,声音很低,这边旁观的谢梓谨只隐约听到,她正想要说些什么,却瞧见谢华季突然抬起了脸,他粗鲁的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猛地抬头,恶狠狠的对着屏幕上的男人说道:“我才是谢华季。你,什么都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从来都不正视的顾湘晴是我的,你喜爱到心坎上的谢紫沁更是我的……荣誉、财富、地位……这一切一切的享用者都是我……是我谢华季……你什么都不是……李如蒙,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你给我滚出来……”   谢梓谨听着,脸色慢慢变得难看。   “父亲,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的父亲!”她伸手加高了音量,慢慢的朝着疯癫中的谢华季说道。   “谢梓谨,你个不孝女,放我出去!”谢华季听到谢梓谨的话,他能够感觉到她说话时候的讽刺与自嘲,简直是侮辱了他,他看着谢梓谨突然消失在墙幕之上,他仰着头盯着摄像头,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镜头,“我也从来没有希望你是我的女儿……不过你身上的的确确流着我的血,这是你一辈子都否认不了的!”   谢华季知道谢梓谨一定还在看他,他龇牙咧嘴的朝着摄像头吼叫。   在和谢紫沁结婚之前,他没有碰过谢紫沁。对于谢紫沁,他曾经动过心,直到结婚那天他才睡了她,没有阻碍,一冲向前……这点让他上了心,但是他不能问谢紫沁是不是跟从前的谢华季发生过关系,或者是不是她跟其他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但是,他心里从此种下了一个疙瘩。   便是曾经为她而动的心也叫他就此硬生生的掐灭了……   所以,在谢梓谨出生的那年,他曾经私下让人去做了DNA鉴定,明确表示他和她极大可能是亲生父女。   “是,我身上的确流着你的血,可就是你的血,让我如今无法面对我的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可是却不是她心爱之人的女儿……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给我闭嘴。”谢华季咬牙切齿,一跃而上,想要将监控摄像头给砸了,“我是谢华季,谢紫沁爱的只能是我……”即便他不爱,他的女人也只能爱他。   谢梓谨将椅子往后挪了挪,她双手撑在面前的控制台上,望着笑的张狂得意的谢华季,她却是恨上了他,想到妈妈,想到那个有可能是妈妈心上人的鬼人,她就更加的难受,心都被纠起来了,她苦涩的勾着唇,自嘲的说道,“谢华季?”   她轻笑着,慢慢的笑声变得浓烈了起来:“你果真是谢华季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华季浑身猛地一僵。   “父亲,难道您的名字不是李、如、蒙吗?”谢梓谨慢慢的张口说道,说道“李如蒙”三个字的时候,她很明显的看到谢华季的身子颤抖起来,十分的明显。她轻讽的眯着眼,你是在害怕了吗?害怕有人知道你作恶的曾经吗?   “什么李如蒙?李如蒙是谁?”一刹那,谢华季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握住紧捏,他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气,就好像脖子被人狠狠的掐住一样。他高度紧张,他不明白为什么“李如蒙”三个字竟然会从谢梓谨的嘴里说出来。   “父亲,您想要跟我装疯卖傻?李如蒙是谁您难道不清楚?还需要来问我?”谢梓谨扯动着嘴皮子,“您有多少年没有都听到自己的名字了?现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知您做何感想?”   谢华季看不到谢梓谨,不能够看到她的肢体动作,面目神情,只能从声音分辨她的语气,推测她是知道了些什么,他垂落了双手,不由得重新握拳,语气有些紧张:“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第128章 摊牌   “您觉得我该知道什么?”谢梓谨双手扣着边缘,身子稍稍前倾,笑意不明。   谢华季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大喘气,紊乱不已的气息传到谢梓谨耳朵里头时夹杂着些许丝丝的电流声,听谢梓谨的意思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但是不知她究竟知道了哪种程度。   是了,他是在大马路上被他给围堵抓走的,而现在出现的是谢梓谨,这两点证明了他和谢梓谨之间是认识的,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谢华季一想到这些,原本惨白的脸随即又一次的涨红,他咬着牙:“谢梓谨,我不管你知道些什么,但是,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你这样是违背伦常,天理不容的,赶紧把我放了……还有,让他出来……听到了没?”   谢华季满脑子都是之前从车里走出来的李如蒙,见谢梓谨一直不做回答,他恼怒,但是慢慢的他开始平静了下来,仔细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种怪异的感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他不由得愁眉紧锁,努力的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对了,当年他被剥下来的脸皮早就被废弃了,没有了那个人的鬼斧神工,根本不可能会有一个人顶着他的脸庞出现。   除非,除非那人是整容的!   谢华季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错,他更加努力的去回想之前跟自称李如蒙的男人见面发生的一切,对,他的声音十分的陌生,他能够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这么一想,谢华季越发觉得自己推测的是真的。他甚至猜测,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复活,也许一切都是人为刻意的,为的就是让他疯狂,让他陷入痛苦,无法自拔。   “梓谨,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是不是?”谢华季有些不确定的抬头看着摄像头,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如果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复活,谢梓谨又是从哪里知道他和那人之间的陈年往事,又是如何知道那个人的长相,从而设计了这一切,将他抓了过来!   何况,她难道一丁点都不顾及他是她父亲?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她而为的,那她究竟有怎样的目的?   谢华季越来越想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望着摄像头的脸变得十分的苦恼起来!   “这么多年,您披着别人的壳子活着,享受着别人的一切,您觉得可还满意?”谢梓谨是不知道谢华季的心理状态的,不过即使她知道了,对她而言也没有任何的困扰。   “你……”谢华季张口结舌,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彻底的傻眼,谢梓谨所说究竟为何之意,他十分的清楚。他慢慢的低下了头,赤红的双眼变得阴讳,如此看来,谢梓谨她果然是知道了。   谢华季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都是谁告诉你的?”当年知道那人拿他做实验的不过区区几人,只是后来,实验室破败,那几个人其中两个,因为残害普通民众而被判了无期徒刑关在监狱,还有两个下落不明,这么多年他也没有碰见过他们。   所以究竟是谁?   “是,我知道。”谢梓谨没有准备和他拐弯抹角,而且她也无须遮掩,所以十分干脆的承认了,想到那个被剥了皮的男人,她望着谢华季,愈发的觉得他残暴狠戾。   上一世她已经见识过他的阴险,可是却没有想到他除了手段卑鄙,竟然还能够没有人性到这种程度,实在叫她有些难以置信,她抿唇努了努,“谁告诉我的?当然是你最不希望活着的人!”   “父亲,您可想见见他?”谢梓谨嗤笑起来,眼底深处却是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他果真还活着?”谢华季亲耳听谢梓谨证实,猛地一个颤抖耸肩,踉踉跄跄的往后头退去,他后悔了,当年将那人埋入过后,怎么就没有多个心眼再去看看?   “见他做什么?我不要见他。”难道那天他所见到的男人真的有可能是他?难道那天他将他拖出去的时候,被人发现,他又被救了,难不成后来那个人又给他做了一次手术?   越往深处想,谢华季越觉得头疼,疼得都快要炸开!   想到他再次有可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谢华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他有心的惧怕,当年他曾经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他说不定会用尽怎样惨无人道的手段对待他。   何况现在,他是鱼肉,人人刀俎。   “您不想见他?怎么多年不见,您难道就不想念吗?你难道不想见见他因为你而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吗?他的脸被人给剥了,坑坑洼洼的,就像是从阎王殿里逃到人间的恶鬼……惨绝人寰!”谢梓谨慢慢的说着,她一点都不意外谢华季的脸色是那么的难堪惊恐,她就那么的看着他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双手不停的摇着,做拒绝之状,只觉得好笑,“您是在害怕?可是,您在害怕什么的?”   说着,谢梓谨又将谢华季四周的墙幕切换了,过往一切再一次在谢华季的面前演绎着,刺激着他每一个原本就绷紧到极点受不了任何波动的神经,他变得疯狂……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不要……”   谢梓谨没有理会他的崩溃,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您却是硬生生的捅了兄弟两刀!捅进去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别再说了……别说   “别再说了……别说了……”谢华季慢慢的蹲下来身子,在地上坐了起来,他不自觉的往后头躲去,直到后背紧贴墙幕退无可退,这才极度崩溃的喊叫起来!   “不仅捅了两道,还残忍的还有气的人活埋,您难道都不会感觉到害怕吗?”   谢梓谨轻蔑的望着蹲坐在地的谢华季,转手便切换了的画面,大声的对着麦同谢华季说道:“您抬眼瞧瞧他,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谢华季不想抬头,可是却无法控制骚动的内心,他慢慢的抬起了头,便瞧见墙幕的场景变换了,切换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从画面里头看,屋子似乎不大,里头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桌椅,看起来就像是监禁之地。   此刻,单人床双有一道身影坐在上头,他背对着摄像头,让他瞧不见真人!见如此,谢华季倒也没有了什么兴趣的,不准备再看了。就在此时,戏剧性的,墙幕里头的背对而坐的男人慢慢的转过了身……   “啊!”   谢华季立马被吓的大叫一声,双眼瞪得像两只大灯笼,凸出到了外头,他难以自控的颤抖着的嘴,上下的牙齿不停的拍打敲击着,他不敢再看的挪开了眼!   那个男人恐怖的面容却印刻在了他的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这一切都拜你所赐!”冷漠的女声就那么直勾勾的冲进了谢华季的耳朵里头,让他反感到极点!   谢华季浑身直冒冷汗,听谢梓谨的意思,难不成这个男人才是他?   “看您这么多年过的多姿多彩,养的富态相十足,看来是不会害怕的。”谢梓谨看着蹲在墙角,早已失去原本风采,变得颓废的谢华季,她觉得可笑,却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能够没有人性到那种程度!   “父亲,您为何这么没有人性,做这么些个惨无人性的事情,难道就不怕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吗?”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遭报应?”谢华季听到后,就像是听到笑话一样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这个世界,谁强,天理就在谁的手上!还怕什么报应?我想要得到的,都是他所不屑一顾的。既然他不屑一顾,那么让我得到,又有何不可?”   “那你为什么还要拉我母亲一起下水?”   谢梓谨是心软的,是不舍的,想到谢华季,想到那个被剥了皮的男人,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妈妈!那个一辈子就为了爱而活着的女人!   她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妈妈,她无法想象妈妈若是得知二十多年来一起生活的男人不是她所爱之人,该会有怎样刺激的反应?更不敢想象,妈妈若是知道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不是她和她所爱之人爱的结晶,会不会把对她的爱转化为恨?   “谢紫沁?”谢华季猛地抬头,腥红的双眼变得诡异,他嗤嗤的笑着,像是在嘲讽谢梓谨的愚蠢,“你既然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了,怎么还来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她是谢家千金,既然她爱我,而我爱她……背后所代表的荣耀,那么我娶她再合适不过了……”   谢梓谨嘴角挂了下来,脸色青灰,她怎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将母亲拉下水?只是,她想要卿儿听他说出来而已,他说出来了,她才能够对自己说,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错的!   “为了你所谓的财富地位,你不择手段,欺瞒了这么多年,难道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谢华季沉默了很久,才咬牙坚定的回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说完,他立马地下了头,自嘲的笑笑,他何曾没有后悔过?   给他下药的时候,他犹豫不决过……   上手术台成为小白鼠时,他顿生胆怯后悔……   只是后来,事情变得由不得他掌控,善良已被欲望战胜打倒。   “谢梓谨,说这么多,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伸手拍打着伸手的墙幕,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这般被人当做一个阶下囚没有尊严的对待过?   她做这么多,派人将他抓到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那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讨公道?真是笑死他了,就算她知道了被遗忘了多年的过往,那又如何?有谁会相信他不是谢华季?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都似乎我们上一辈的事情,跟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别忘记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都是你的父亲,你的身体里留着我的血,这一点你永远改变不了!你究竟想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公司要是没有我,会大乱的,你究竟知不知道?”   “爸爸,您做这么多,最后谢家还不是在我的手里?您什么都没有得到。所以,你是不是曾经动过念头,想要把我这个障碍也给除了?”略显着急的话语从谢梓谨的左耳进,右耳出。她看了看谢华季,又看了看自己,想到上一世他不择手段的将谢家夺为己有,仇恨的怒火便熊熊燃烧。   “你……我再怎么不喜欢你,都不能否认你是我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我怎么会?”谢华季迟钝了一下,才说道,说的时候他是十分的心虚。因为,谢梓谨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的确是想过要是到最后谢梓谨都没有同意将谢家交由他处理,他是想过让人绑架她,逼她立下一份遗嘱的。   可就是这么微妙的停顿,却是让谢梓谨感觉出来了,她苦涩的笑了起来。果然,她的好父亲真的是动了心思的。   “不管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现在都不重要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是啊,都不重要了!只是,心还是会有些难受,为什么,他是她所恨的人,为什么她还会因为一个憎恶的人感到不舒服?   “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出去?”谢华季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要出去,他都不记得自己问谢梓谨问了多少次,可是每次谢梓谨都好像没有听到,一直都避开了这个问题,实在让他烦躁,还感到些许的不安。   “那,父亲,您希望什么时候出去?”   “当然是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出去。”见墙幕再次切换成了谢梓谨的面孔,谢华季连忙说道,却见谢梓谨侧身拉过后头的椅子,重新坐了下去,向来都魅惑勾人的凤眸染上了浓浓的嘲讽,鲜艳欲滴的唇瓣微微抿成一条线,微微上扬,落出口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刺激着他的耳膜。   “可惜,您美好的奢求愿望是不能实现了!在一切都没有落下尘埃之前,都要委屈父亲您在这儿住上一阵子了!” 第129章 你给我闭嘴   见谢华季抬头不敢置信的恶毒的看着她,谢梓谨却是笑了,“您放心,不会关您一辈子的。什么时候?让我想想……至少得等到我将顾家母女收拾好了以后……”   “顾家母女?”谢华季心中梦然已一惊,却是装作什么都不理解的样子,疑惑的问出了口。   “呵呵!父亲,您到这时候还准备跟我装傻吗?”   谢梓谨将谢华季的每一分表情都看在眼里,看着他故作的模样,她只觉得恶心,要是之前,她或许还会愿意花个一两分钟跟他在这绕绕圈子,打发时间,但是现在,她却是没有了那种想法,而是觉得若真是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她勾着唇,清脆的嗓音却是带着嘲弄之色:“顾家母女您都认识了二十多年,可别再这个时候告诉我您不认识她们两个人……”   谢华季听到谢梓谨提到顾湘晴母女俩人,心顿时被提到半空,难以安稳,他浑身紧绷,严阵以待,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的盯着摄像头,谢梓谨究竟知道他多少的事情?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他开始担忧起来。   “你……”谢华季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见谢华季想要欲言不说,谢梓谨哼哧一笑,根本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她移开了双眸,朝向房间,随意打量,却是继续说下去:“父亲,您这么惊讶做什么?很奇怪我知道顾家母女跟您的关系吗?您养情人养了二十几年,还和她生了一个女儿,却能够隐瞒了这么多年,我该为您的本事鼓鼓掌吗?”   “谢梓谨,我警告你,别动她们。”谢华季听着谢梓谨愈发讽刺的话语,愈发的烦躁,想着她说要对付顾湘晴母女,他便急得跳起来,他能够感觉的出来她不是在开玩笑的,朝着摄像头的双眼阴鸷的盯着,好像谢梓谨就在里头,他能够将她盯死了一样,他大声吼道,“你要是敢动她们母女两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您这么紧张她们?”谢梓谨见谢华季着急的恨不得跟她拼命的样子,她既想笑又觉得可悲!在他的心中堂堂正正的谢家主母和婚生子,倒也比不上小三和私生子?   “不过您若是真的紧张他们,又怎会……”谢梓谨顿了顿,笑声愈发的张扬,“任由顾雪杉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糟蹋?看到她卑微委屈,您为什么不出头?是在顾忌什么?”   “您放心,我是不会要了她们的命的。”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谢华季听着她那不屑一顾的语气,却是心惊胆战,他的语气有些慌乱。   “还能够做什么?”谢梓谨伸手抚摸着下巴,微眯的双眸慢慢张开,她反复呢喃,却是笑意更加的深浓,“让她们哪里来,回哪里去!您说,我是不是足够仁慈?”   “你……”   “当然,在这之前,她们用了我谢家多少钱财,都得一分不少的给我吐出来。否则,只能去给我打工了……虽然顾湘晴老了点,但是毕竟风韵还再,总还是能够挣到钱的……”   “哦,对了,您知道顾湘晴的身份吗?”谢梓谨别有深意的脱口而出,双眼却是一直望着谢华季,想看看他是怎样的一副面孔,又会怎样的回答!   “……”谢华季这下子没有着急的说话,而是变得沉默,脑海飞速的如同陀螺旋转的不停!难不成谢梓谨知道了顾湘晴跟王家之间的关系了?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认是知道的!”谢梓谨扯了扯嘴角,她笑了笑,却是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一包烟和打火机,撕开了烟盒的封口,从里头抽出一支烟,搭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一手打了打火机,点燃了烟头。她并没有张口缓抽,只是静静的看着烟在指缝间慢慢的燃烧,烟雾缭绕。听说,一个人烦躁郁闷的时候抽烟是一种很好的纾解办法。白色的烟雾在眼前冉冉升起,谢梓谨慢慢的开口,“既然您知道,为什么没有去搭关系呢?哦,我怎么忘了,你还有个宝贝女儿……她跟王明渊勾搭在了一起……啧啧……”   谢梓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华季“喝”的一声给暂时打住,她倒也没有被气着,只是慢慢的张开了眼睛,看着墙角越发急不可耐的谢华季,见他像只跳梁小丑,她就觉得好笑,耳朵里慢慢的传来熟悉惹人厌的声音。   “你给我闭嘴!你敢……你敢动她们一根手指试试?还有,我告诉你了,她们是我放在心上的人,你要是敢把事情给捅了出去,我就敢让你下地狱跟阎王爷做伴,你有胆子就试试!”   谢华季十分怒急,他伸手跳跃,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够到了麦,看了一眼手中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拿到的麦,他反射性的伸手就想要将东西给扔掉,幸好思想刹车及时,他气呼呼的盯着麦,气炸了的吼道,“她们用点钱又怎么样?用的是我的,你着什么急?”   “你的?”谢梓谨听着他的话,张狂的笑声充斥了整间屋子,她切了按钮,漂亮的双眸却是满满的嘲笑,“要不是谢家,你从哪来的钱?”   她望着谢华季,那种眼神从头至脚都呆着鄙视与嘲弄不屑,粉嫩的唇瓣抿了抿,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继续说道,“依靠谢家起势的父亲您如今也好意思说用的您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谢华季如鲠在喉,被气的头昏脑胀,想骂也骂不出口,他只觉得一股子的血猛地冲上了   一股子的血猛地冲上了脑子,叫他有些发晕,他平生最讨厌被人提及他是上门女婿,最憎恶别人说到他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他是靠女人起家的!   他望着墙幕上头坐在屏幕前的年轻女子,越看他觉得愈发的陌生,看的久了,便是那张看了十八九年的脸,都渐渐让他感觉是那么的陌生无比,他能够感觉到她那看似风轻云淡,什么都不在乎的双眼里头却是充满了仇恨,那股子化不开的恨意就像是两把利剑,穿过墙幕,破风而来,射到他的身上,他的心里。   谢华季见浑身笼罩着恨意的谢梓谨,却是有些疑惑不解,那种恨意在他看来不是得知他这个做父亲有情人,有其她女儿时的愁怨不解或是难以接纳,那种恨是恨到骨子里头的,在他看来,就好像是杀父仇人,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他有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可是,仔细瞧着,他还是感觉到会有些害怕与恐惧。   浓稠的化解不开的仇恨?   他与她,父与女,不该存在这些!   那他所感受到的又做何种解释?   “怎么不说话了,不成是被我说中了?”谢梓谨看他的脸色青紫交加,却是哼的一声。   “我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教训!”谢华季彻底被激怒,他朝着墙幕里头的谢梓谨张口便是破口大喊,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被人如此嘲笑过了?可是,现在,再这么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他却硬生生的被自己的女儿奚落嘲弄起来,这点让他实在无法接受。   “您可得保重身子,别动不动的就恼羞成怒,要是哪一天真的被气脑溢血,可就不值得了!”谢梓谨笑着安抚道,说出来的话又是一阵刺激。   说这话到时候,她想到的是爷爷,想着前世爷爷就是在医院被谢华季给气得脑溢血,医生也无力回天的去世,她就心生报复,想要谢华季也尝尝爷爷尝过的痛,即便他是她的父亲,她一样想要报复,她就是那么的没有心肠!   毕竟,对于无耻的恶徒,她不需要将心肠带在身上!   “你为什么要跟我做对?我是你爸,你这个不孝女,还有没有一丁点的心肠?”谢华季气得浑身发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谢梓谨为什么忽然之间竟然变得这么的无情冷漠,一丁点的预兆都没有,决绝的竟然都不把他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如此的对待他。   谢华季皱眉深锁,慢慢的却发觉他好像是想错了,她或许是有预兆的,但是他却没有将那些看似不过小事的事情放在心上而已!   “为什么?”谢梓谨呢喃着,渐渐的沉默了,他竟然问她为什么?呵呵!真是可笑,“您难道不是想要窃夺我谢家的财产,好从此跟那对小三母女幸福美满的生活吗?”她扯动的脸颊,笑的十分的难看,“父亲,您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好!哦,对了,您到如今已经拉拢了公司三分之一的鼓动,是准备在公司里头来场大清洗,大换血吗?”   “这你也知道?”谢华季彻底的愣住了,他接触那些人都是十分隐蔽小心的,她又怎么会知道?他只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谢梓谨竟然真真实实的掌握了他那么多的信息资料,脸色涨红的像猪肝,他咋呼的重声,“我的事情,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谢梓谨笑着回答了话,她撑手十指交握,下颚抵在上头,悠闲的望着屏幕内的人,不疾不徐的吐着芬芳,“不过,您所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第130章 赝品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华季停止了张牙舞爪,他站了起来,挺直了身子,盯着墙幕里头风采依旧的少女,眼神便的讳深莫测。   “什么意思?”谢梓谨伸手抵在鼻间,眼睛眯成了弯,轻声嗤笑着,笑的她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她望着眼前被气急涨红了双眼的男人,她的父亲,有的只是嘲讽,再也没有了情感的束缚,粉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你在我面前这么维护顾家母女,只让我觉得好笑。”   “父亲,你爱顾湘晴那个女人?”   谢华季没有吭声回答她,只是用着两只赤红的想要吃人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墙幕上的她,却是渐渐的迷茫了!   他爱顾湘晴吗?   若是早个一二十年问他,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的,他爱顾湘晴,即便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可他依旧痴傻的爱着她,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哪怕让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浸染,物质侵袭,他见得太多太多,享受着娇白美体,于是然区区一个顾湘晴,也不过只是成了他生命中的一个习惯,再也谈不上什么爱或者不爱了!   “看来,你也并不是那么爱顾湘晴!”谢梓谨望着谢华季渐渐有些迷茫的表情,就感觉自己瞧见了一个笑话,眸内波光流转,精明之意闪逝,“要是让你在顾家母女二人和谢家家产之间,你做怎样的选择?”   “你……”谢华季有些迟疑,原本的赤红已经慢慢的褪去,他愣神的望着屏幕上偌大的人,有些不解她话中之意为何,于是便没有着急的开口,而是迟疑。   “不如我来猜猜,你肯定会选择谢家家产!”谢梓谨倒也不在意,白皙的大拇指指腹在唇瓣上流连,轻轻婆娑,却是眯着眼笑着说道,“我说的可对?”   谢华季没有动弹,依旧僵硬,脸色却是因为被谢梓谨说中了心思而变得通红,尴尬难堪!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母亲离婚,哪来滚哪!要么杀了顾家母女两人,从此谢家的一切都交到你的手上!”   狠厉的话语传到谢华季的双耳之内,让他气急如火,他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恨不得直接砸了这该死的屏幕,可是却没得办法。他没有想到谢梓谨竟然如此的狠心,她竟然能够说的出口这么冷漠无情的话来!   “你实在太可恨!年纪轻轻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铁石心肠,狠辣无情?”   “父亲,您是不愿意离婚呢?还是不愿意让顾家母女下黄泉?”谢梓谨看到谢华季激动的反应,只是眯眼轻笑,赤裸的嘲讽毫不遮掩的从神色之间流露出来,粉嫩的舌轻扫着有些干涸的唇瓣,“做人可不能太贪心,要知道这世界上鱼和熊掌只能二选一,不能兼得!”说着,她停顿了下来,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纠结的难以取舍做出选择的谢华季,这才轻勾唇角继续,“或者,你以死赎罪?”   “你……”谢华季被谢梓谨威胁到如此地步,她竟然拿他的命来威胁他做出选择?谢华季只觉得怒火一股脑儿的全部都充溢上了脑子,脑门涨的已经不是红润,而是泛紫,上头的青筋因为十足的愤怒而根根突出,筋脉十分的明显,“你拿我的性命作威胁?好你一个谢梓谨,你就不怕你妈知道了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是想让你妈伤心而死吗?”   “给我闭嘴!”谢华季不提谢紫沁还好,一提谢紫沁,原本一直都淡然坐着的谢梓谨顿时声音扬高三分,她的双手紧紧的扣在控制台的边缘,死握不放,怒声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偷了别人身份,占用别人姓名的窃贼,这样无耻到极点的你也配提我的母亲?”   “哈哈哈……我什么时候落魄到被你一个小辈指指点点,严厉训斥的地步了?”   谢华季恨恨的握拳敲击着地面,发出阵阵闷沉的响声,脑海里却浮现出谢紫沁的容颜身影,他从来都不否认谢紫沁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他和她结婚近二十年来,她从来没有因为千金小姐的身份而娇蛮任性,而是处处对他贴贴入微,她会将玄关的灯亮着,让他夜里回家的时候不至于感觉黑暗冷清,她会留好饭菜在桌上,也会替他放好洗澡水,让他一到家就能够纾解一身的疲惫……   有的时候,他也在想,这样一个女人,怎能叫人不爱?他又为什么不能爱上她?   或许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谢紫沁爱的都是当年那个谢华季,而不是他这个从头至尾都是假冒的赝品,所以在面对谢紫沁的时候,他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惶恐的,即便他表面做的再好,再完美无缺,也无法掩饰他的心虚与担忧!   谢华季咬着牙关,磨着牙齿,却是自信满满:“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相信这些事情吗?你认为在你母亲面前,她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谢华季笑的有些诡异,“或者该说,她是信你,还是信谢华季?”谢华季渐渐眯起眼睛看着绷直身子坐在控制台后的谢梓谨,爬上皱纹的眼角被嘲讽给点染了几分,微微上扬,竟是自信。   当年为了让谢老头答应他和谢紫沁之间的婚事,谢紫沁连绝食割腕这些个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可见她对于谢华季的爱是到了哪一种的地步!而如今他又是跟她生活了二十来年,即便上次过年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个事情被谢紫沁知道了   个事情被谢紫沁知道了,她最后不还是原谅他了?   他虽然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对于情情爱爱究竟能够付出退让到什么样的一种地步,但是这么多年了,对于谢紫沁这个女人,不说百分之百,他也是摸透了百分之八九十,她就是一个为爱而活的女人。   而且,更多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她的爱看似是针对谢华季,可是深入的观察她,就会发现,其实她的爱只是她的爱,是她心中所幻想出来的爱,而并非针对于实实在在的哪一个人!为了维护她心中的爱,哪怕外界发生了再多的事情,哪怕那些个事情全部发生在她的眼前,叫她看个清清楚楚,她也会装作根本不知道,只会装聋作哑!   谢华季想着想着却是大笑了起来,以前他是没有这种感觉的,他总会觉得谢紫沁是掏心掏肺的爱着他,或者是爱着谢华季的。   直到有一天,他有份文件落在床头,返回家去取的时候,发现谢紫沁躺在床上午睡,他轻手轻脚的拿了文件真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谢紫沁睡梦中无意识的呢喃,他顿时浑身冷汗,没有意识的伸着手放在她的脖颈处就想那么的掐死她!   因为,他听到的话关系了他的身份,原来她已经察觉了他的不对头,察觉到了他跟谢华季之间有区别,可是她却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   后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他,依旧是一个温柔体贴,呵护至极叫人点指称赞的好妻子的形象!   “仗着你如今是谢华季,所以你有这份自信!”谢梓谨自然是不知道谢华季心中所想,也不知道那些个事情,她只是以为谢华季是仗着母亲对于谢华季痴迷到失去自我的爱而如此自信傲慢,不屑一顾,她瞥眼盯着谢华季,便见他已经站起了身子,正在伸手拍打着沾染了一身的灰尘,伸手捏了捏眉心,眉头渐渐的皱成一团,谢梓谨这才笑意浓烈,“其实,我何必在这儿跟你这么多废话呢?”   谢华季见她突然语气一转,变得冷漠异常,心头不由得一紧,就好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发疼至极!   “既然你可以变成谢华季,那么其她人也可以变成谢华季,不是吗?”谢梓谨勾唇慢慢的说道,清浅的嗓音不仅仅在她所呆的房间来回荡悠,更是在谢华季所处的地方荡荡悠悠,刺激着他每一根早已处于戒备准备随时作战的神经,“不过,这个世界上,谢华季只需要一个,就足够了!至于那些个仿冒品,瑕疵品,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你想要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杀了我,找一个人代替成为我?”   谢华季彻底的惊住了,他没有想到谢梓谨竟然想到这么丧心病狂的想法,他不敢置信,但是惊恐却渐渐的漫上了身子,突然之间他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浑身僵硬无比。   看着谢梓谨将定的目光,他感觉不好,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有种她会说到做到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潮涨的海水,顿时将他湮没,他感觉自己置身在汪洋之中,狂狼一波接一波,拍打着他,将他不停的往海水深处死摁,冰冷的海水充斥着他的眼耳口鼻,让他一口气都换不过来!   突然之间,他好像是在大海里抓住了浮木一样得救的不停的喘着气,哈哈大笑的对着墙幕上的少女,“那个人早就不在了,你又能找谁让人变成我?” 第131章 你以为我稀罕   “我该说您是贪生怕死,还是说您聪明机智,你的这些个想象力由心的叫我佩服!”谢梓谨停听了谢华季一些列自以为是的推断,只觉得好笑至极,却是嘲笑的拍起了双手,脆响慢慢的传到谢华季耳里,十成十的几次。   谢梓谨却是撇着眼,不可否认她的确是准备让人代替他,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置他于死地,毕竟这种大逆之道的事情不适合她去做,何况她还没有冷血无情到那种地步,“放心,你再怎么说都是我的父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的的确确留着你的血,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是不会杀人不眨眼的想要你的命的。毕竟……你的命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用途!”   “那你想要做什么?”谢华季见自己性命无虞,的确是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将谢梓谨想成了杀人刽子手,可能他是真的害怕了所以才会瞎想。   “不过就是想让你在这里多呆些日子。”谢梓谨轻笑着,微翘的眉眼勾勒了几分清淡,“您知道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谢华季望着墙幕里头的少女,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他觉得愈发的心寒,不知为何会心生恐怖。   “精神上的折磨,让他每天每日都活着,却活在无法逃离的罪恶与恐惧里头,逼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谢梓谨笑的愈发的浓烈,好看的凤眼里头漫扬着对过往的仇恨,她不会让他们死的,就算是唐卜驿和顾雪杉,她也不会舍得让他们死的。毕竟,死太容易了,她承受了那么多,又怎么会这么便宜了他们?   “你……”谢华季被气得噎着。   “对了,我还没有送您一份大礼呢!”谢梓谨想到了蓝贺明,要是他跟谢华季呆在同一个屋檐之下,那个场面一定很好看,“您想要见见曾经的谢华季吗?”   “他……果真没死?”谢华季如临大敌,身子僵硬紧绷,仿佛石头一样坚不可摧,他慌了神的便朝着谢梓谨望去,却见谢梓谨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一抹不明的笑意,她正朝着他微微颔首。   谢华季顿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果然还活着吗?还真是一只小强,怎么弄都弄不死啊!   “既然都在一起,你和他一定很想见上一面,不如我来成全了你们,让你们叙上一叙!”   “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要见他!你别放他过来……”谢华季惨白了脸,他慌张的反对道,声音也变得颤抖。要是他真的看到了自己,一定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毕竟曾经他是那样的对待他的。越想,谢华季越发的感觉浑身发冷。   “这可就由不得您了!”谢梓谨看着谢华季恐惧的往后倒退,她便得了几分的畅快!眸底的深意愈发的浓烈。   她原本是不准备放蓝贺明和谢华季在一个屋檐下,毕竟,蓝贺明对于谢华季的仇恨是那么的浓烈,那么的鲜明,真要将谢华季送到蓝贺明手中,无异于羊入虎口,蓝贺明一定会生吞活剥了他!   而且,想到妈妈,她原本是有意图想要创造机会让蓝贺明恢复了的面容重新和妈妈在一起,也好让妈妈这辈子再也无憾。   但是,后来她想了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都经历了大风大浪,人虽然还是从前的那个人,可是心却早已不是最初的那颗心了。   蓝贺明受过非人的折磨,死里逃生后,心理多多少少会有着改变!   这样的一个人已经不再适合她的妈妈了!何况,之前的调查显示,蓝贺明的的确确是做了一些残忍的事情!   “你……就这么想要我生不如死?”谢华季彻彻底底的寒了心,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哪里让谢梓谨对他这个做父亲的如此痛恨。   他一向自认为做的还算好,至少在人前他都是一个完美的丈夫和父亲的模样,其他人看,总会夸上一番。   上下的牙不由得的咬着口腔内的肉,咬破出了血,血腥的味道充斥了口腔,谢华季也仿佛没有感觉一样,他的思维全部都被谢梓谨为何像对待一个敌人对待他而困惑着,想着,难不成是因为顾湘晴母女?   可是,这也不应该,就算她知道了他有着情人,有着私生女,也不会憎恨到如此这厮的地步!   是啊!谢华季永远都不知道,在谢梓谨的心里,他的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这两条人命都是与她切身相关的,她的爷爷,她的妈妈!当然,这些谢华季这一辈子是不会知道的,因为,这一世的他还没有做过!   “恨?父亲,您觉得我难道不该恨你吗?”谢梓谨嗤笑起来,“你背叛妈妈,养着顾湘晴,生了顾雪杉,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你为了自身永远都填充不满的贪婪欲望,想着讨好唐卜驿,时时刻刻想将我送上他的床,好达到你最的终目的,这是你的第二条罪状!或许这条这罪状应该在烙下一个人的名字,王明渊!你策动公司股东叛变,想要将谢氏旗下的公司吞了,这是你的第三条罪状!你不满爷爷退居二线,却依旧掌握谢家,于是买通了人,准备在爷爷的日常饮食和药物之中动手脚,想要他她于死地,更是罪上加罪……”   谢梓谨厉声,一条一条的数落着谢华季的罪!   “这样狠辣心肠的您,难道我不该恨吗?”谢梓谨阴冷着双眼,怒意十足的盯着谢华季!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冷漠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冷漠无情,能够轻易的就叫人去死的人,这样残忍没有人性的事情,她从不否认她是做不出来的!   但是,想到之前,在谢家老宅医师跟她私下聊天提到的事情,让她顿生惊悚,彻彻底底的心寒到了家!医师告诉她,爷爷每日要服用的药物剂量被人动了手脚,而且还被改动了方子,添加了一些根本不利于病情的药。要不是他发现的及时,爷爷很有可能病情加重,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突然……她不动声色的派人将谢家的佣人一个一个的排查了过去,后来终于查到了厨房里头的一个厨子!再三胁迫逼问之下,这才得知是有人花了大价钱买通了他……于是她顺藤摸瓜,却没有想到这筋藤的末端竟然是谢华季!   她就说,上一世的爷爷病情控制的那么的好,经历是世间种种,起起伏伏的爷爷怎么会那么容易的被谢华季给刺激的突发脑溢血而死,原来从一开始他的药膳里头就已经被谢华季动了手脚!   一想到那些,谢梓谨就恨得牙痒痒……便是她再怎么心肠善良,如今也慢慢的黑化了!不要怪她如今变得这么不近人情,心狠手辣起来,这一切,都是他们逼她的!   “谢家对你不薄,爷爷对你也算是看好,你为什么要这样!”谢梓谨气得咬牙,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狠狠的敲打着控制台!   愤怒的敲击声声入耳,谢华季被说得浑身冒起了冷汗,额头上也是冷汗滴滴,在光线的照射之下,反射着光芒,作为一个阶下之囚,他已经顾不得什么风度休养,伸着手便用袖子在脑门上擦起了虚汗。   她问他为什么?   谢华季沉默了好久,对于谢梓谨的每一条控诉他都没有反驳。   弩拔剑张,硝烟四起,空气却似乎流动的越来越缓慢,慢的几乎时间都被镇住,停滞不前。再过了一会儿,谢华季的一张唇苍白干涸的泛起了褶皱,慢慢的蠕动着:“谢家对我好?哈哈哈……”   他笑的弯下了身子,笑的眼泪都冒出了眼眶,里头参杂的都是难以诉说的自嘲与苦涩,“谢家对我哪里好了?谢老头子又是哪里看的起我了?”   “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奋发,哪怕我故弄玄虚,混淆视听,让人觉得我才是谢家的儿子,都没有用!没有用!深入这个圈子的人终究还是知道我不过就是一个上门女婿,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努力,在他们的眼里,我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   “可是你看看谢家,谢家的人什么时候真正的将我放在眼里过?根本就没有,他们对待你,我的女儿,都比对待我这个做父亲的要恭敬的多,我在谢家真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我心里清楚的很!”   “还有你爷爷!你认为他真的是看好我吗?哈哈哈……”想到谢天鹰,谢华季的怨毒之心更是充斥了几分!   “他要是看好我,会让我从一个普通职员一步一步的凭着自己的本事往上爬?”   “要不是我有着真才实学,你以为你爷爷会让我做公司的总经理?呵呵!总经理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打工的,就算我批准了的工程项目,最后还不是要规规矩矩的拿给你爷爷过目,等着他的审批?”   “一个没有实权的总经理,不过就是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你以为我是真的稀罕?” 第132章 我会好好招待她们   “而且,这个总经理不过是谢氏旗下那么多家集团公司的其中一家!要是你爷爷真的把我当自己人,他会仅仅让我做这么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吗?他就这么谢紫沁一个女儿,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女儿,他难不成还能够护着你们一辈子?他要是真心为你们着想,为你们的未来,你们的下半辈子考虑,早就应该将谢家交到我手上让我来掌管!可是,他就是一个迂腐的老古董,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呵!竟然将谢家都交到你的手上了!”   谢华季憎恶的面庞如同吃人的鬼怪,恶狠狠的盯着谢梓谨,赤红的双眼眨也不眨,恶劣的语气比冬日里的寒风还有冷上几分:“你一个女孩子,从小到大被呵护长大,温室里头的花朵,你能够做什么?你是能够带着公司往前走,还是能够替谢家创造足够的利益?呵!笑死我了,这个老不死的将谢家交给你,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梓谨,你真的忍心看到谢家从此一蹶不振,走入衰败之地吗?”谢华季突然动之以情,面色有些心酸,有些期待的望着她,“梓谨,要是爸爸我不在公司坐镇,你想想谢家其他的那些人,谢子清,谢子华……无论他们其中的哪一个,都不是省心的,他们到时候一定会想法设法的将谢家占为己有,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你能有什么心眼,又能用什么来阻止他们?”   谢梓谨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坐着,眉头蹙的愈发的深,眯沉着双眸,竖起耳朵听他一句又一句的说着,只听谢华季不口渴的继续说道:“我们是亲人,是有着无法阻断的血缘关系的,所以,你把这些糟心用脑的事情都交给爸爸来做,这样你才能好好的守着谢家,才能避免它落入外人手里!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得好好想想清楚,你动了我,是动一发而牵涉全身,要不得的!”   她听着,满身心的鄙视,没有想到谢华季的心里原来是这么想他们谢家人的,所有对他的好,他都认为理所当然,甚至觉得他们对他的好还不足够,不仅不足够,而且还苛刻着他……   人心,果然是贪婪的。   得到的越多,便觉得自己缺乏的越多,总想要用尽手段的去得到那些自以为缺失的,原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从来不自我反省!不知满足,实在可悲!   谢华季肩膀突然放松了下来,他大口的喘着气,双眼却是一眨也不眨的继续盯着谢梓谨,却见谢梓谨双眼眯着,好似睡觉,怒火就又扬了上来,阴沉着脸色,“你听明白了没有?”   他在这儿好说歹说的说了老大半天的,她竟然眯着眼睡觉,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听到耳朵里头去,没有将他说的当一回事情!实在是可气。   屋子里头,一片寂静。   谢华季实在是够累,他缓缓的松下了身子,席地而坐,对于谢梓谨无视的举止,恼怒到极点,他已经这样的求饶,将好话说尽,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是她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吗?   看着谢梓谨的眼睛,愈发的阴沉恶毒。   许久,谢梓谨才缓缓的张开眼睛,如水翦般的眸子,黑亮有神,一丝的慵懒之意都没有,反而添上了几许的精明,她松弛着身子,朝着椅背靠去,整个人被柔软的椅背包裹起来,十分的舒服。她慢慢的移着视线,朝着谢华季望去,柳眉向上微挑,粉嫩诱人的唇瓣缓缓地张开,语气却是格外冷漠:“你,都说完了?”   谢华季瞧着谢梓谨,一时被她异常冷漠的不待一丁点的话语给镇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得愣愣的望着。   十分轻的笑声,就那么没有预兆的钻进他的耳朵里,她接下来的话,他听得十分清楚,她说:“既然说完了,那就别再动嘴了!”   谢梓谨上扬的眉愈发的翘,不论是眼神,还是嘴角,都漫着由心而散发出的讽刺,“不然,你嘴巴怎么没的,我也说不清楚了!”   威胁之意四起,谢华季猛不丁的伸手交叉环抱着身子,不知为何,他感觉好冷!   想到谢华季刚刚才说的那么些个好听的话,谢梓谨一丁点也没有被打动,反而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因为恶心而起。她伸手朝着双臂摸了摸,阴着眸说道:“至于谢家,也就不劳烦你这个外人操心了!它是繁荣昌盛,还是衰败落魄,都跟你谢华季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你也不用在这儿假惺惺的说着什么‘为我好,为谢家好’的叫人作恶的话。”   “你……”谢华季被气得彻彻底底的倒了下来,他伸手撑着地面,不停的大口的喘着气,皱纹四起的眸子里泛着的是满满的不敢相信。他以为他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没有想到谢梓谨不仅不领情,反而不动声色的将他奚落了一把!   “好父亲,您既然来了,那就安心的在这儿呆着,别再去想那些不该你担心的事情了,不论是公司,还是谢家,我这个做女儿的,未来的谢家家主会全权照应的很好的!哦!对了,也请放心,您的一日三餐都会有人送过来的,绝不会叫你担心温饱问题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准备放了我?”谢华季听到自己被谢梓谨就这么的定了未来的生活,他是彻底的发怒了,他仰起头对着墙幕大声的咆哮,却是可悲的发现谢梓谨似乎从头至尾便就没有将他当成一回事,这么伤人的发现叫他愈发的崩溃。   倏的,墙   。   倏的,墙幕变暗,直至变黑,没有了任何的影像,三面墙壁钢铁制的墙慢慢的上升,谢华季反射性的便想到谢梓谨,这很有可能是谢梓谨准备离开的节奏。   要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他就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他绝对不能一点回应都没有的就让谢梓谨离开,否则还不知道她下次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想到谢梓谨一走,他也许就永远被困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不知是哪里的地方,谢华季一想到他的荣华富贵,他的权势地位,他辛苦了二十来年所建立起来的一切,就忍受不了……他害怕的大声叫唤,“谢梓谨,你别走……你听到了没有……你给我停住……”   “父亲,您也会害怕?”谢梓谨起身前嘲讽的对着麦说了一句。   “你带我一起走,对,带我一起走,我们是嫡亲的父女啊!求你,带我一起离开,我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谢华季是真的害怕了,想到他也在这里,他就惊恐的脑子都快要裂开了!想到那几个强壮的男人,他就怕,他生怕他们虐打他,生怕他会被那些人折磨致死!   那些,痛苦,绝不是他所想要的。   “你清醒吧!”谢梓谨冷冷的摞下一句。   “奉劝你一句,有这个时间在这儿跟我卑躬屈膝的嘶喊求饶,还不如好好的休息休息,养精蓄锐一番,毕竟等会儿你还得招待你的老朋友!”谢梓谨那丝毫不带感情的话随着嘶嘶作响的电流声就那么的传进了谢华季耳朵,他反射性的便伸手捂住了耳朵,很想自欺欺人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却是听得那么的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还有,你在乎担心的顾家母女,我也会好好招待她们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父亲,我这个做女儿的再怎么不近人情,也不会让你为她们牵肠挂肚的。所以,你放心,我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来告诉你她们当前的状况,也好让你能够安心睡好觉!”   谢梓谨起了身,弯着腰,一手撑着控制台,一手握着麦克风,靠近微笑说道,美艳的眸底闪着亮色的光芒,十分的妖艳,“你看,我这个做女儿的,其实还是很周到的!”   “不过,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我猜,过几天送给你的消息应该会是王明渊跟顾雪杉的八卦,你说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会被怎样的看待?啧啧!我现在一想简直就是血脉膨胀,蠢蠢欲动!”   “谢梓谨……你怎么会知道?你这样会毁了杉杉的,她会活不下去的!她是你的亲姐姐啊,你怎么人心下得去手?你放过她,就当是我求你了……”谢华季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都成一滴一滴的水珠子,背后的汗水已经将他里头的衬衫给浸湿,一双失神的眼睛苍老的无比的迅速,眼睛里头溢满了担心的泪水,他的杉杉怎么能够承受的住?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件事情若是被捅了出来,那一定是谢梓谨干的!   “亲姐姐?”谢梓谨笑的难以自制,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凝住心神,嗤笑嘲讽,“你给我记住,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兄弟姐妹!”   “好了,我还有事情,就不在这儿继续叨扰父亲你了!未来的生活一定很有趣!你也不用客气,好好享受!毕竟……时日无多!”谢梓谨慢吞吞的说完最后一个字,便毫不犹豫的掐断了控制室和谢华季那边的联系,伸手便将麦给挥了出去。   耳朵顿时一片清静,再也没有了嘈杂!   美艳的小脸,嘲讽的却是更加的浓烈!   好一个一口“杉杉,杉杉”,好一个慈爱有加的父亲,好一个“亲姐姐”。他说出来竟然是那么的自然,一丁点的愧疚羞耻之心都没有,倒也真是叫她大开眼界了!   被关着的谢华季见再也没有了声音,便是通话的电流声都不见了,他真心慌了起来,赶忙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恐惧,还没有完全的起身,便又倒了下来,胳膊肘磕到冰冷的地面,清脆的响声是那么的清晰,谢华季却是没有感觉的继续趴起来,他咆哮着,不停的叫着谢梓谨……   四周的墙面是那么的平整,一丝的缝隙都没有,便是连一扇门他都找不到,极度崩溃的谢华季走到墙边,伸手不停的敲击着墙面……   她站直了身子,朝着外头走去,推开门,离开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这里,却只是规矩的在外头候着,没有私自到里头去。   谢梓谨看了一眼他,对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外头,她一丁点都没有觉得奇怪。她丝毫不会怀疑,而是十分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自己说的话他们那些个人都听见了!   她关上了门,之前走过来的地方,她走一边便清楚了路线,所以并没有让男人带路,而是径自往前走去,她没有回头张望,却知道男人跟在自己的身后,即便她听不出来一丁点他走路的声音。   走了一会儿,上了楼道,往外头相对较为亮堂的地方去,谢梓谨放缓了脚步,“刚刚我跟谢华季之间的对话,拷贝一份,送到谢家老宅我爷爷手上去!”答应过爷爷会给他证据的,她想这些应该足够了说明了!   “我知道了,我过会儿就让人将这件事办了!”男人点点头。   “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该怎么叫你?”谢梓谨点点头,接着便是无关紧要的问   关紧要的问了一句,很平淡,没有任何的好奇成分。   “Zero。”男人怔了怔,望着身前高挑修长的背影,才慢慢的说道。   “零?”谢梓谨笑了笑,这还真不像是一个人的名字,置于第一之上的零吗?如此想着的她,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Zero见谢梓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自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在后头跟随着,慢慢的往前走去。   “你别忘了过一会儿将蓝贺明送到谢华季那边,让他们兄弟俩好好的叙叙旧!”谢梓谨没有忘记的提了一句,虽然之前她在控制室里头提过,但是她觉得还是有必要重新郑重的吩咐下去。   “蓝贺明精神上有问题,你就不怕放他进去跟谢华季在一起,他会精神失控的将谢华季给弄死?”Zero提了一下。   蓝贺明是他们抓回来的,刚开始只除了那一张鬼见了都怕的脸,倒没有感觉他其他有哪儿不正常,但是这几天过去,他们才渐渐发现蓝贺明精神方面有着极大的问题。   他会突然发笑,笑的大声,惊天动地;他会伸手用指甲在墙上狠狠的抓,抓得墙上到处都是他抓下的痕迹;他会时不时的用头敲墙,撞得头破血流;只要他们一提到谢华季,他就疯狂的嘶叫咆哮,将他们每个人都当成谢华季,那种憎恶仇恨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他精神有问题,不是很好吗?有什么可担心的?”谢梓谨默然了一会儿,才轻笑着说道,满不在乎,反而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蓝贺明有病,但是谢华季也不是个吃素的,蓝贺明打谢华季,难道谢华季就不会反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Zero只是很清醒明智的说了一句,“而且,谢华季若真的一不小心死掉了,你就不可惜?”   谢梓谨不在乎,即便谢华季真的处于下风,被蓝贺明弄死了,他也是他的命!但是,她不得不承认Zero说的没有错,她的确不想谢华季就那么轻易的死掉,不然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若真如此,还真是可惜。”谢梓谨说起话来别有一番味道,“既然如此,那就每天放蓝贺明进去跟他聚上两个小时,你们也多费点心思,关注一点,若真什么不对劲的,如果只是普通的拳打脚踢什么的,也不用去理会,就将他们两个人隔离开来!”   “只要谢华季不死,其他的都随意!”   “这样,总不会有问题吧!”说完,谢梓谨转过头朝着Zero看了一眼。   “没问题,我跟你保证你没有点头之前,谢华季是不会死的!”Zero点头,“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来了几次,也该熟悉了!我再逛逛!你可以去忙,不用陪着我!”谢梓谨轻轻摇头拒绝了Zero的提议。   “好。”Zero没什么反感的,点点头,停下了脚步,“那你随意,我就不送了!”   谢梓谨收回视线,没再说些什么,一个人往前走去。   Zero在原地站了许久,谢梓谨没有了踪影他也没有动弹,而是等着有人从身边走过,叫了他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他转身返回了众人所在的地方,望着视频监视器里头的谢华季和蓝贺明好一会儿,才拉过身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在身前键盘上快速的敲击了一会儿,停下了手,这才说道:“刚刚谢大小姐跟谢华季的对话,我截取下来了,你们谁拷贝一份,送给谢家老宅谢天鹰的手里去!”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白Zero此举是为何?有什么意义用途吗?   “交给我。”旁边的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抬起头,接下了这个不算任务的任务,“正好我好久都没有出去了,再不出去我都要发霉了!”   Zero侧头瞥了一眼他,笑着点点头,继续收回视线望着屏幕,说道:“等会儿送蓝贺明到谢华季那里去……” 第133章 差点流产   医院里总会有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它熏染的浑身都沾满了这个味道,怎么都挥散不去!安静的走廊被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步伐声打破,王如启在李青的扶住下推开门走进了里头。   王明汐正躺在病床上昏睡着,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手上打着点滴,微亮的光透着左侧的窗户照射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安静的叫人不忍心说话打破这场景。   “你怎么把她也怎么也来了?”王明渊先两人之前便到了,听到微弱的推门声和轻轻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朝着来处看着,便瞧见王如启和李青,原本就因为担心王明汐而变得着急的脸因为李青更是耷拉了几分,他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昏迷之中的王明汐,而后咬着牙轻声的询问王如启,却是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李青,满满的不欢迎。   “这都什么时候,她是你二妈,我怎么就不能带了?”王如启在李青的搀扶下走到了休息区,见王明渊没有让开位子,他只是那么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就着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李青跟着在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见自己不被欢迎,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预料到了,也已经算是做好了心里准备。   但是,不管她再怎么有心理准备,王明渊赤裸裸的冒出来的话说到底还是狠狠的伤了她,仿佛在她的心头猛力的捅了一刀,让她有些疼,又有些愤怒。不过,她并没有展露出来一点点,从头至尾都是浅浅的微笑挂在嘴角处,时不时的轻轻点头,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在王如启的面前,她永远都会是这么一副温良淑德的模样!   要是在其他的场合,哪怕是当着外人的面,王明渊在听到王如启这样的话之后,早就跟他反驳顶嘴了,只是想到姐姐还在昏睡之中,为了避免将她吵醒给她添堵,他忍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哼哧了一声,撇来了视线,不愿再看。   “怎么不见谢子清人呢?”王如启见王明渊没再接话,他自然也乐得装作没有这个件事情的发生,想到王明汐昏睡在病床上,他寻眼朝着病房里看了几看,前前后后都扫视过去了,却是没有见到谢子清。王如启不免就有些恼火,要知道现在病床上躺着的是他的老婆,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他这个做人丈夫的怎么能够不紧张、不挂怀、不前来?   “他公司有事,刚走没多久,你们过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他?”王明渊懒散的说道,他并没有客气的称呼一句“姐夫”,只是一个“他”,可想而知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我姐住院的事情,我妈知道吗?”   “走了?”王如启稍微的皱了一下满是苍老之态的脸,语气有些不满。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对于谢子清之前因为私生子之事而被谢天虎面壁思过,转交公司经营,后又重新获得公司一事他也是清楚的。这公司在谢子华掌权的那些日子被弄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他重新掌权后的确需要一段时间重整旗鼓。于是这么想想,王如启倒也慢慢的松开了眉头,谅解了谢子清。   见王明渊提到张清,王如启微微失了神,有些迷茫,不过也就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找到了自我,回道:“我还没告诉她,你也没有打电话告诉她?”   “没说也好,省得她听到姐姐的事情,担心的加重病情。”王明渊点点头,想到一天到晚只会卧床与药膳为伍的张清,他是又怒又愁,不知作何是好!   “也好,以她的身体状况的确是不能够再受打击了!”王如启听了话,觉得他说的倒也是有理,自然是赞同了!   身旁一直坐着没有吭声的李青听到二人的话,却是闪了闪眸子,她终于张开涂的红艳唇瓣:“你们父子聊,我去外头一下。”   王如启抬眼看了一眼,见李青眼神有些尴尬和难受,他于是又朝着王明渊看了看,看来王明渊的确是给她难看,让她神伤,去外头也好,省得在这儿被明渊他时不时奚落,自然而然的,王如启点点头。   李青见状,便站起身,拎着手提包,摇曳着身姿,走出病房,细长的高跟鞋碰击地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叫人听着十分的难受刺耳,甚至不由得会有一种惊悚之意从背后钻出。   关上了病房门,李青朝着走廊两边看了看,而后朝着安全门一侧走去,推开安全门,走到下了楼梯,在两层中间的平地上停了下来,她取了手机,拨通了王宅的电话,接听电话的是佣人。   “告诉大夫人,大小姐晕迷住院了……”   挂了电话,李青在原地呆了许久,抽了好几支香烟,等到手中的一支香烟也抽完只剩下烟头,她随手扔在地上,伸脚踩上去轻碾了几下,这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除了睡着的王明汐,只王如启和王明渊父子两人。   “刚刚你在电话里头就说明汐她大出血了,也没有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就大出血了呢?”王如启侧过头,朝着病床上睡着的王明汐看了许久,王明汐的身子微微侧着,正好面对几人,只见她的脸庞便是在睡梦中都皱着,一丁点都没有放松的开来,循着视线,慢慢的望着挂水处,之间一旁的架子上共有五瓶水,其中两瓶是空的。   之前他接到王明渊的电话正好准备去出席一场宴会,听到跟王明汐肚子里头的孩子有关,于   子里头的孩子有关,于是王如启毫不思索的就将宴会交给公司的经理代表自己去参加,而自己则是立马掉头带着李青过来这儿!   “姐姐她被谢子清外头养着的女人推到了!”王明渊一想到从谢家佣人嘴巴里头说出来的事情,原本就对谢子清有看法意见的心更是变得恼火,气不打一处来。   姐姐才刚刚怀孕没有多久,谢子清就不能安分一点?就当时给姐姐一个安慰,也不能够吗?竟然叫外头的女人找上门来,不仅将姐姐气着了,而且还一个话不投机的,便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将姐姐给推到在地,当时便流了好多的血!要是不是送医院送的及时,腹中的胎儿早就因为这一推而流掉了!   虽然胎儿暂时保住了,但是医生却是告诉他们,姐姐有先天性流产的征兆,得好好的卧床休息。   可恨!王明渊搭在双膝上的手因为愤怒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的姐姐是那么的精明,却叫一个小三给弄得遍体鳞伤,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不知好歹,伤害了姐姐的女人的。   “什么?那孩子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没有什么问题吧!”王如启顿时着急万分,语速快速的问道,要知道明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最后的保障,要是就这么突然之间就没了,那可真是损失惨重!   “你放心,孩子没有事情。”王明渊动了动口,他就这么瞧着王如启着急的跳起了身子,一脸慌张,却直勾勾的盯着王明汐盖着被子的肚子。   他顿时有些讽刺,在王如启的眼中,就只有孩子,他也只会关心孩子是否安好,根本就不在乎姐姐。有的时候,他不经在想,他可曾将姐姐当作他的孩子看待?   王明渊如此想着王如启,却是没有想过自己,他如今跟王如启又有何区别?王如启让王明汐嫁给了谢子清,以获得谢家对王家的支持;而他,如今却是让王明汐委屈求安,附和讨好谢子清,以获得谢家对他的支持!   他们,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资格评论谁!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华季慢慢坐下来,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情况不算坏,孩子依旧还在。   “那个找死的女人,谢子清在这儿的时候有跟你提到过会说怎么处理吗?”听到孩子没事,王如启这才关系起来王明汐,他抬头随意的望着王明渊,只见他的脸因为无法疏解的愤怒而慢慢变红,余光瞧见他双手紧握。   “没有。”王明渊很不想听到“谢子清”这三个字,他一听到这三个字,便觉得是听到什么恶心的事情,让他浑身都会不舒服,恨不能立即脱了衣服挠痒痒。   他见到谢子清的时候,只见谢子清的衣服上有着一大团湿漉漉的痕迹,想来应该是之前他抱王明汐来医院途中染上的血,不过因为外套是黑色的,所以看的并不是十分的清楚。谢子清跟他的关系本就不好,所以能够相互之间刻意寒暄几句已经是十分的难得了,又怎么可能相互讲事情?而且他当时刚到,满身心都在姐姐身上,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心其他的。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谢子清已经离开了!   “他做事也真是的!”王如启情绪不好,他皱眉说了句,“他不处理,你要给你姐姐处理好了!”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王明渊有些不耐烦的快速回了话,却让王如启有些不喜,他望向王明渊的眼睛里头有些不满,却也不想在这里跟他说教,只是忍了心头的怒气,朝着王明汐看去,动口问道,“明汐她什么时候能够醒?”   “不确定。”王明渊慢慢的转眼望着王明汐,一向都十分精明干练的女人此时此刻没有招架之力的如同一个普通的柔弱女人就这么孤零零的昏睡着,他是心疼的。他自小几乎是姐姐带大的,所以对于王明汐,他有着如姐如母般的浓厚感情,自从他跟父亲闹翻,离开王宅,独自出来以后,都是姐姐她在他和父亲之间做调和剂,他知道她很不容易,对于姐姐,他是很感激的。   “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还有很多事情等处理,就先离开。她若是醒了,你通知我一声,我到时候再过来看望她。”王如启想着孩子没事,自己也不用再担惊受怕的,心情自然的就轻松了很多,他伸手看了眼手表,正好十六点正,算了算时间,位处申城的那个宴会他若是这个时候过去,晚上八点赶到的话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不再耽搁时间,起身,准备离开!   “慢走,不送。”王明渊丝毫没有客气的挽留他留下,而是冷漠的说了四个字,便送客。   直至王如启不满的对着他哼哧一声,撇着眼离开,他都没有站身送他一下。   李青一直在外头的走廊等着,靠近病房的这边走廊尽头,是一扇落地窗,能够很好的看到外头的景象,她就站在那儿,随意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听到声响,她转过头瞧去,便见病房门被打开,王如启从里头走出去。   “这是要走了吗?”李青伸手拂了拂身上的晚礼服,便走上前去,伸手弯着他的臂弯,温柔问道。   “见明汐她没有什么大碍,肚子里的孩子也在,我也就放心了!”王如启一手拍了拍她挽着的手,“现在过去申城参加宴会,还有足够的时间。”   “好。”李青点点头,便随着他缓步离开。   ·   王明渊暂时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务,一直在病房陪伴着王明汐,呆在   明汐,呆在里头,他有些发闲,幸好身旁的书报架上有着一些杂志,让他可以打发时间。   屋内很安静,空气流淌的平稳,很是宁和。   “疼……”王明汐慢慢的苏醒,想要睁开眼,却发现光线有些刺眼,她反射性的不停的眨着眼,慢慢的,慢慢的,将眼睛睁开,睁眼看到的便是在不远处悠闲坐着看着书报的王明渊。   她,有些恍惚。   “姐。”听到微弱声音的王明渊立即放下了手上的杂志,赶紧起身走到王明渊身边,他弯身低头望着她,担心的问道,“姐,你哪儿不舒服?”   “明渊?”王明汐有些疑惑,明渊怎么在她这儿?倏的,身体传来的疼痛,慢慢的让她的神志清醒过来,她想起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她被那个上门挑衅的女人给推倒,一滩温热从她的腿间流淌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孩子……   脑海中立马想到孩子的王明汐十分的慌张,双眼顿时便灌满了泪水,她伸手便朝着自己的肚子摸去,反复的呢喃:“孩子……孩子……”   “姐,孩子还在,你别担心。”王明渊见王明汐如此惊惶失措,也跟着心揪了起来,她那样脆弱的表情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见她失神的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小腹,他蹲下身子,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的跟她说道。   见王明汐还是失神,王明渊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遍。   “孩子没事?”王明汐听进去了,失神的眼神慢慢聚焦起来,像个木头一样咀嚼着王明渊的话。   “是,孩子没事。”王明渊郑重的点点头,确定的语气让王明汐放下心,她慢慢的溢上微笑,望着自己的肚子,轻声对着对子里头的胎儿说道,“宝宝,你没事,没事哦!”   安慰着的王明汐一想到那个女人,一想到孩子很有可能出事,她就气得恨不得伸手宰了她。   “不过,姐……”王明渊想到之前医生说的话,却是有些蹙眉,声音也有些担心。   “怎么了?”   “姐,你这段时间需要卧床休养,不然这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王明渊见王明汐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他突然有些不忍心,刚刚才让她攀上喜悦的顶峰,突然又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让她跌下山,对于一个怀孕中的女人也实在是太残忍了。   “孩子有可能保不住?”王明汐果然如王明渊所想的那样,顿时就褪去了一脸的喜悦,愁眉不展,“你没骗我?”   她怔怔的望着王明渊,见他眼眸之中饱含着不忍。他没有骗她!她沉默了!   想到孩子有可能保不住,王明汐感觉一个晴天霹雳打在自己脑门上,她好想哭,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不然对孩子不好。   努力忍住不让蓄满的眼泪流出来,过了好一会儿,王明汐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卧床休息,孩子一定会没有事情的,是不是?”   “对,孩子不会有事的。”王明渊用力的点了下头,表示赞同。他伸手将握在手里的手给她放进被子,替她整理好被角,“姐,你好好休息。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挂心!”   “谢谢!”王明汐轻笑着看向王明渊,她将手从肚子上移开,伸着摸了摸王明渊的脸庞,动了动唇,他不管如何,终究是她的弟弟,她有事情的时候,他还是会为她出气的。这样也许就足够了!   “姐,你好好休息,护士一会儿会来照看你,你有什么需求直接跟护士说就好。我先出去办一些事情,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王明渊摇摇头,轻声的说道,见王明汐没有任何异议的点点头,他这才站起来,动了动因为半蹲而有些麻痹的双腿,才转身出去,离开不忘将门体贴的关好! 第134章 找上门来,她没推人   王明渊第一时间就让人将推到王明汐的女人给想方法给弄了过来,接到任务的人消息来的很迅速,王明渊听着回复,一张儒雅的脸庞却是紧皱着,过了一会儿,他才不缓不慢的说道:“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等我消息。”   “我明白。”电话那头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好你个谢子清。”王明渊挂了电话,猛地将话筒朝着座机扣下去,一声刺耳,他龇着嘴,“你竟然将人提前一步给弄走了!是想护着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吗?”   越想越气,姐姐还在病床上躺着,自己的外甥还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谢子清他竟然还想要包庇那个该死的女人,实在是罪不可恕。   从王明汐嫁给谢子清到如今,王明渊跟谢子清却是丝毫的私人关系都没有,虽然有些公事上的交合,但那也都是下面的人去办,所以到如今他也没有谢子清的私人电话,烦躁的伸手拨了拨头发,梳理的十分贴合平整的发散乱了开来,些许落下挡住了眼,他重新给外头的人打了个电话:“谢子清的私人电话,给我一份。”   秘书虽然奇怪王明渊突然问起谢子清的电话,毕竟在王明渊身边办事了这么几年,对于王明渊和谢子清之间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这个老板看起来好像温文尔雅,可是真真做起事情来却是恶毒无比,他猜测王明渊是憎恶谢子清的,他有些奇怪,毕竟谢子清是他的姐夫,不是吗?   但是他们那些个人之间的私事跟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那就足够了!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见电话号码报给王明渊就行了。   望着桌前白纸上刚被写下的一串数字,王明渊黑色的眸子慢慢的沉了下来,他眯着眼,眨也不眨的望着那组手机号,仿佛是看到了谢子清,好像他盯着它,就能够将他盯死了一样!   许久,他才拿起电话,照着面前的一组数字一个个的按着按键,拨了电话。   ·   谢子清早就回了公司,他一进办公室便瞧见了休息区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想到还躺在医院病房里头的王明汐,一张紧绷的脸顿时扬上了三分怒火,“你还有胆子过来?”   黎芸之前常来公司找谢子清,所以这次来公司,外头的秘书也没有阻挡她,直接让她进了谢子清的办公室。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握着先才秘书给她倒的暖茶,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身子就一直抖动个不停,无法自控。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却也有着许些的愤怒,隐约之间还有丝丝的被冤枉的无辜感。   之前,她在去谢家上门跟王明汐宣战的时候,没想到王明汐她突然倒地,于是她众人手忙脚乱的送王明汐去医院的时候趁机脱了身。   她不过就是上门去在语言上挑衅了王明汐几句。当时一身白裙,妆容精致的王明汐就站在她身边,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明汐那个女人却突然倒了下来。   只见王明汐一手指着她,怒目圆瞪,却有疼痛难忍的样子,她的眼睛红了,泪水不停的往下掉,身子也蜷缩着,哭泣着:“你为什么要推我?”   她当时愣住了,手足无措,脑子里头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顿时便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她只是傻傻的望着躺倒在地上的王明汐,只见她白皙的裙子慢慢的被一滩红色给染晕开来,当听到谢子清从楼梯上下来看到那一幕而怒声呵斥她,当看到王明汐眼底的那抹算计得逞后露出的诡异笑容,她才恍恍惚惚的反应了过来,一切都是王明汐做的。她算好谢子清下楼的时间,故意摔倒,将罪魁祸首栽赃嫁祸到她的头上的!   虽然趁机离开了谢宅,但是黎芸心底很是害怕的,王明汐跟她两个人谁更加重要,她心里是有杆秤的,所以对于自己的身份她向来都是拿捏的很好,要不是谢子清为了王明汐而在电话里头跟她说要和她了关系,她是不会突然脑子发热的上门找王明汐,从而被王明汐算计了一把。   她很是担心谢子清会找她算账,虽然恐惧,但是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在谢子清找她之前,主动的来找谢子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的为好。   黎芸在谢子清的办公室孤独的坐了很久,久到秘书前前后后进来给她换了好几杯水,只是每次都是满的拿出去,她想着自己也的确是喝不下,于是就让秘书不用再给她添茶倒水。   又坐了好久,每一分每一秒对处于惊恐之中的黎芸来说都是煎熬。   听到推门声,她转头看去,一见是谢子清进来,她于是赶紧站起身来,紧张又恐惧的跟他解释道:“清哥,你听我解释,王明汐摔倒跟我没有关系,她不是我推倒的,你要相信我……都是她自己摔倒的,我没有动过手……”   “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就你跟明汐两个人在,你竟然说是明汐她自己摔倒的?地是平的,也没有走动,要是没有外力因素的话,无缘无故的明汐她就会摔倒了?还摔得一身的血?现在她人还在医院里躺着,醒都没醒,你倒是急着上来扮无辜了?”   谢子清猛地一甩手,便将黎芸从自己身上给甩开,他望着不小心往后倒退,两眼朦胧,泪水汪汪的女人,却是一丁点的温柔情意都不再,而是变得冷漠异常,想到明汐因为她而有可能孩子不保,他就怒气丛生,   不保,他就怒气丛生,要不是从小被教导一个绅士是不能动手打女人的,他想他会上前伸手给她几巴掌。   黎芸双脚往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她却感觉到一股犀利的视线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那种感觉能够让她浑身的毛孔都张开,寒毛全部竖起来,背脊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恶寒!她努力让自己忽略来自谢子清恶毒的视线,垂着泪水,分外委屈的望着他,娇弱的呜咽着:“清哥,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发誓,我根本就没有碰过王明汐……你相信我……”   “你哭什么哭……听得我烦死了!”谢子清最烦女人哭,听到黎芸哭的难以自制,泪雨桃花下,他一点怜惜之意都没有,只是怒声呵斥着。   见黎芸伸手捂着嘴,努力控制的不再哭出声来,谢子清不喜的撇开眼,走到一旁,“你跟了我多久,三个月?六个月?还是九个月?……你跟我我整整一年半的时间,这期间,金钱物质方面我可少你一分一毫了?金银首饰,豪车别墅,哪样你没得到?你真以为你跟了我这么久,就能够把自个儿当个人物看了?还找到我家里去跟明汐耀武扬威?黎芸,你可还真有本事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找你?”谢子清嗤笑着起来,他盯着黎芸苍白的脸,嘴角讽刺浓烈刺眼,“还不是这双眼睛……你从始至终都不过是明汐的替代品……可惜了,这双眼睛看的久了,也就乏味了,赝品就是赝品,那能够跟她相提并论呢?所以,你从哪儿来的资格?”   “清哥,你……”黎芸傻了眼,她跟谢子清的时候,便知道他有很多的女人,就如他所说的,金钱物质,他不仅没有亏待她,而且还十分的大方。谢子清是在一家高档会所里看上了她的,她以为谢子清是看上了她的年轻美貌,没想到原来事实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不过,既然来了,你就多待一会儿,也省得我再去找你。”谢子清没准备跟她多扯嘴皮子,只是别有一番含义的说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黎芸听他的口气,便觉得十分的怪异。   “明汐的事情,你总得付出点什么!”谢子清的双眼十分的阴险,他扬着嘴慢慢的说道,“她受了多少的折磨,你也得跟着受着,看在你曾经跟了我的份上,也就不让你双倍承受了……”   说着,谢子清便准备叫人进来。   “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黎芸说起话来有些断断续续的,她没有想到谢子清竟然翻脸无情,丝毫情面都不给她。不要说她根本就没有推王明汐,受了冤枉,就算王明汐是她推倒的,谢子清也不能够这样的对她。   “别想着逃,你在我这儿,能逃到哪儿去?”   黎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湿润无比的眼眶里头尽是讽刺,她虽然没有想到过谢子清会想要这么残酷的对待她,但是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以防万一。   嘲讽的眸子幽怨的望着谢子清,黎芸说道:“你不能那样对我……我怀孕了!”   谢子清身子轻微的动弹了一下,他定神望着黎芸,眉头攒到了一起。   “这是我的检查报告!”黎芸伸手从随身的包里头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检查报告,上前几步,伸手递给谢子清。   赤红的眼底慢慢的聚集起了得意,怀了孕的我,你难道还能如之前那样的漠视不管吗?   谢子清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报告,并没有伸手去接。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身子,低头看着黎芸,恶毒的话慢慢的从他那张略显薄情的嘴里说出,黎芸颤抖着手,不自觉的就松掉,检查报告掉在地上她也没有察觉。   “你怀孕了?”   “那有如何?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你以为你可以仗着怀孕来要挟我吗?你以为我谢子清是什么人?”   “就算有检查报告,哪有能够证明什么?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   黎芸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谢子清的声音很是低沉,却是那么的张狂与不屑,那几句话不停的在她脑海回荡,如同石子落水般久久不得平静。   在跟谢子清之前,她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很是多情,她也有明白,多情的男人,没有了兴趣,便是无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谢子清竟然会无情到这个地步。   “我怀的的的确确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不在乎?”黎芸只觉得自己很可笑,她一心想要靠这个孩子翻身,却没有想到谢子清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没有想过要要挟你……”   谢子清懒得再和黎芸废话,他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拨通了内线,“让保安上来!”   吩咐完,谢子清转身坐到办公桌后,望着上头堆满的文件,他蹙了蹙眉头,便伸手拉过文件,埋头处理起来,对于旁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呜咽完全当作没有听到。   被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频频,谢子清抬起头,看了一眼屏幕,接了起来:“哪位?”   “谢子清。”对方叫着自己的名字,谢子清有一瞬的恍惚,但还是快速的分辨出打电话给他的是王明渊,“明渊,你打电话给我是明汐又有什么事情吗?”   “我姐暂时还好。”王明渊不耐的回了一句,却是有些恼火的问他,“推倒我姐的女人,听说在你那儿,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   “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我想还轮不到你来管!”见王明渊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客气,谢子清也懒得再跟他装模作样,好声好气下去,语气也变了僵硬了许多。   “受伤的是我姐,我怎么管不着?”王明渊更是恼怒,“难不成你想要护着你的小情人?”   “你调查我?”讽刺的口吻,让谢子清很是不舒服。   “做了,还怕人调查?”王明渊收敛了讽刺,硬声问道,“你究竟有没有准备处理这件事情?要是你不忍心,不想处理小情人,那就把那女人交给我!”   “你想要做什么?”谢子清听着便觉得有些不对头,嗓音顿时便提高了几分。   “当然是替我姐跟她算算账!”   “你不能动她!”谢子清虽然之前对黎芸说了那么些个无情的话,言语之间好像一点都没有把她怀孕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他内心还是想了几分。   天浩那孩子被断手一事暂且不谈,便是他本身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成天只会吃喝玩乐,沉迷酒色的纨绔,这样一个孩子成不了气候,何况他还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私生子,根本不可能得到谢家的认可。   如今,虽然王明汐怀了孕,但是经过上午这件事,孩子是否能够保住生下也是一个未知之数,这个时候黎芸怀孕恰巧是一个好机会,若是明汐到时候真没能够保住孩子,他还能狸猫换太子……   虽然,不能够万无缺漏,但是总是个机会!毕竟,他不想自己手中的资产因为后继无人,最后充了谢家的公。   “为什么?不过就是一件衣服,可有可无,你把她交给我,不会损失什么!或者我送你一些上等的!”王明渊虽然憎恶谢子清的情人将姐姐给推倒受伤,甚至昏迷,但是对于谢子清有情人这件事情,他是没有任何激动、抵制或唾弃。毕竟,男人在外有女人,对他而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谢子清却是没有回话,而是沉默,一声不吭。   王明渊手握话筒,随着丝丝的电流声传到耳里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格外的沉默。他听着,却是皱起眉头来,他以为谢子清应该会很干脆的答应他,毕竟,女人嘛,不就那么一回事,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既然如此,那谢子清为什么不说话,他究竟在思考什么?   难不成……   王明渊无声的笑意爬上来清秀的面庞,真是可笑,他怎么会想着谢子清是爱上那个小情人了?   爱?太讽刺了,他竟然还会想到这个字……简直就是见鬼!   只是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等王明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话给说了出去。   “你开什么玩笑!”谢子清这次不再沉默,他立马反驳,“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只是她怀……”察觉到自己说多了,谢子清连忙打住,不再说下去。   “怀……”王明渊听着,抓住了最后的一个字,他跟着呢喃起来,倏的,他猛地一个寒颤,“你是说那个女人怀孕了?”   怀孕了?那更好,可以亲身体会他姐姐受的痛苦了!慢慢的,柔情的嘴角变得阴狠,原本温和的空气也顿时变得冷飕。   “等过了这段时间,你怎么对她我都不会插手!”谢子清没有否认,也没有确定,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说着话的时候,他不忘抬头朝着不远处还在抽搐着身子哭泣的黎芸,他办公室的办公区跟休息区之间隔着面玻璃墙,微黑的眼睛看着,只见她低垂着脸,时不时的伸手擦拭着泪水,好不可怜。   黎芸好像感觉到了,她抬起头,朝着谢子清看去,一双好看的眼睛通红的像是兔子眼,叫人心生怜爱!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王明渊想了一会儿,他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一手无聊的将办公桌下的抽屉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充满歹意的双眼盯着抽屉慢慢的说道。说完,不待谢子清动口,他便挂了电话,又重新拨了一串数字出去……   “你……”谢子清盯着黑屏的手机,很是愤怒!王明渊从来都不给他面子! 第135章 唇齿相依   敲门声响起,之前被叫上来的保安推开门,伸着头往里看着,恭敬的说道:“谢总,您有什么吩咐。”   谢子清慢慢的转过头,朝着正前方看去,刚看到保安那一瞬间,他倒是有些发愣,这才想到的确是他刚刚才叫了上了的,他挪了挪椅子,往前挺直的坐着:“进来。”   随即,便朝着不远处坐在软坐在沙发扶手上的黎芸清声问道:“黎芸,你怎么过来的?开车?”   黎芸还沉浸在先前,她只觉得心好像被挖掉了一块,不停的流着血,红的刺眼,很疼很疼,不自觉的伸手抚摸着肚子,一张装扮的清秀的脸却是扯上了酸涩,低头望着双手,望着肚子,不停的想着谢子清的话,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谢子清的那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不停地在黎芸脑海放大,这句话叫她提心吊胆,就好像谢子清早已知道她的金主不止他一个一样。   她的脸色也灰白不已,心惊害怕等等所有能够叫人恐惧的心情全部都在她的脸上身上反应了出来。她总是不自觉咽着唾沫,就好像谢子清是真的看透了她一样,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其实她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她觉得是谢子清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她自然要找谢子清!   见谢子清忽然叫自己,黎芸赶紧的回过神来,走到玻璃墙的门边,望着他,动了动唇瓣:“开车。”却是不知道谢子清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既然身体不方便,以后就不要自己开车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司机送你。现在,就先让他送你回去。”谢子清点点头,阴毒的眼神看似有意无意的扫过黎芸的小腹,考虑了一番,这才慢慢说起来,随后便朝着一直规矩站在门口的保安说道:“你送黎小姐回去,开车记得稳当!”   保安没有任何意见的点点头,低着的头却是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黎芸,又看了看办公桌后坐着的谢子清,老实的眼睛里头充满了嫉妒羡慕,羡慕谢子清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还夹杂着浓重的唾弃鄙视,鄙视着女人不知自爱。这个女人很年轻,看着比他的女儿大不了几岁,不过他经常能够看到这个女人出入公司,跟谢子清结伴而行,可不就是一个傍大款的!   “清哥?”黎芸被谢子清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弄得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就好好养着,别的不用多想!”谢子清有些满意的勾起了嘴,朝着黎芸和声和气的安抚,双眼慢慢褪去先前的狠辣,渐渐变得温和,他朝她点点头,眼睛期待的望着她的小腹。   “我知道了,我会把自己养的好好的,它也会好好的,你不用担心。”黎芸见谢子清又跟从前一样,好像不准备追究她原本就不存在的罪责,紧张的心情也逐渐不见了。她微微笑着,轻柔的抚摸着肚子,乖巧的回答。   “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谢子清转头朝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太阳慢慢的西落,光线变得橙黄,洒了进来,十分的柔和。   “那就不打扰清哥你工作了!”黎芸这个时候不会再蠢的去找什么所谓的存在感,她顺着谢子清朝着落地窗望了一眼,天色还算有些亮光。重新看向谢子清,只见他埋首在无尽的文件当中,仿佛看不见她的存在,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迈步朝着外头走去。   “黎小姐。”保安往一旁挪了挪,给黎芸让了道,好让她先出去,随后自己才跟着一起出去。   出了办公室几步,黎芸停住了脚步,保安叫黎芸突如其来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连忙刹车。   黎芸没有在意保安,只是转身朝着紧闭的办公室漆黑的大门看了几眼,她伸手抹去了脸颊上残留的一些泪水,很是哀伤委屈的小脸不一会儿就变得精致妖娆,果然那个人之前所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一切的发展都在他的预计之中!   王明汐住院,以王明渊和王明汐之间的姐弟情深,他一定会替王明汐出气的虽然刚刚谢子清跟王明渊说了那些个话……照那个人的说法,王明渊那个人应该是不会将谢子清的警告放在眼里。   所以,照着那人的计划,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安静的等待,等待王明渊手下的人将她找到,带她到王明渊面前去。   然后,她会送王明渊一份大礼!   性感的红唇慢慢的勾起一抹微笑,小嘴无声的呢喃着:王明汐,我只是你的一个代替品?   慢慢的,她笑的愈发的厉害,讽刺也愈发的笼罩面庞,想着那个人吩咐她的事情,她觉得实在是有趣!   保安见黎芸一直盯着谢总办公室的大门瞧,他也跟着看了一眼,除了气派了很多,看不出有什么其他吸引人眼球的。好一会儿,也不见黎芸准备走人的样子,保安却是耐不住,不过想着黎芸跟谢总的关系,也不能怒声怒气的,于是咬着牙:“黎小姐?还走吗?”   “走吧!”黎芸叫保安的说话声给打断,恢复了思绪,她收了眼,转身离开。   走到公司楼下,黎芸习惯性的抬头望望天,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刚刚还觉得算光亮的天,这会儿已经暗沉了下来,漫布着闪烁的霓虹……   ·   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林肯飞驰其中。   “现在都快十九点了,我们才出发,还能够赶得上吗?”后座,女人转过头,一张妖媚的小脸有些   ,一张妖媚的小脸有些歉疚的望着身旁的男人,努着小嘴抱歉的说道,“我没有想到处理那些事情竟然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   “不会,你也不用抱歉。”低沉暗哑的嗓音跟着荡漾在后车厢内。   坐在女人身旁的男人,一头黑色的碎发散落在额前,微黄光线照射,泛着光泽,透着如同夜般的静谧和神秘,纤长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墨色眸子宛若世间最为璀璨的宝石,婉转流利的光一闪而过,无比勾人,神秘优雅的眼神深处,透着一股天生携带着的清雅矜贵!高挺的鹰钩鼻,一张薄唇抿起了浅淡的弧度,沈兰彻伸手揉了揉谢梓谨靠在他怀中的头,微微启口,“何况,越晚出现越能体现重要性!”尾音微微上扬,蛊惑人心。   “哦!”谢梓谨沉默了,她傻傻的望着沈兰彻,被他绯色薄唇微微染上的些许浅笑给勾进去,不自觉的点点头。   他说的没有错,的确,除了主人家需要早早的到场,宾客并不是说越早到场越好的,有的时候,需要把握时机,在关键的时间点亮相,才更能显示尊贵与重要!   只是,都这个时间点了,他们才刚在路上,她担心他们到的时候,宴会都已经结束散客了!   “我不到,宴会会一直持续下去!”清淡,平常,没有什么异常。   谢梓谨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的唇瓣,只见他慢慢的张合,却是不知所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他说的话,不由得吃惊的张开了樱花般粉嫩诱人的唇瓣,怔怔的望着沈兰彻,他仿佛未卜先知,能够看透她心中所想的一样,还没有等她出口询问,就将她想要得到的回答给主动说了出来。   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越发的觉得嚣张狂妄,满满都是自信呢!   谢梓谨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却是摇了摇头,他要是没有嚣张狂妄的资本,这世界上可就真没有几个人能够有足够的资本了!   像是受到了蛊惑,谢梓谨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上他的脸庞,指腹轻轻的滑过他的眉眼,只见他的双眸漆黑如黑曜石般,便脱口而问:“怎么黑了?你又戴了隐形眼镜?”   沈兰彻伸手覆上谢梓谨抚摸着自己脸庞的小手,一股温暖的感觉慢慢的透着她的手背传递到他的手心,她总是那么的暖和,见她没有任何的不适,他微微的眯着眼,搂着她的手更是紧了一些,低头凑耳,慢慢的动着唇,“嗯,外出方便些。”   他的隐形眼镜并非市面上随随便便一家眼镜店就能够配得起来的,而是手下那群怪人专门研制出来送他的。里头嵌着微型芯片,在需要的时候能够发挥出特殊的作用。至于为什么是黑色的,他主要是想着在华夏这个亚洲国家,还是入乡随俗比较好,能够降低一些关注度是一些,虽然他几乎不出席外界的宴会,但是,沈家家宴还是需要出席,他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即便现在没有几个人有那个胆子能够毫无顾忌的观察他。   “好看。”谢梓谨怔怔的点头,若有所悟,只是他的唇那么的靠近她,有些冰冷的唇瓣似乎触碰上了她的耳,一股温热的气息就那么不经任何阻挡的扑面而来,瘙痒着她的耳蜗,叫她感觉一阵又一阵的酥麻。娇羞之意顿起,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风情万种的面庞透出淡淡红粉,她嘴角微扬,溢着微笑,“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的眼睛,绿色,那么的纯粹,透彻,干净……让人看着,便会身不由己的沉陷其中……”   沈兰彻见她认真的说道,薄唇微抿,那样一双年幼时叫人唾弃的眼,在她的眼里却是那样的不同,他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有些软软的,“那,以后不戴了!”   “既然方便,那你还是戴着的好!”虽然他的话让她由心的产生满足感,感觉好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但是她并没有点头,而是懂事的说道。   内心却是暗自腹诽,他只要出现在人潮之中,必然是万种瞩目的焦点了,眼睛是墨色或是翠色,也没什么要紧的,这样一个浑身上下自带闪光点的男人,还是留下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让她独自享受享受!   越看沈兰彻,谢梓谨越移不开眼,其实她是喜欢他的,她很清楚,这样一个绝世风华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不爱?   谢梓谨缓缓的移开了视线,转过头,不再望着他,流光般闪着色彩的眸子也慢慢的暗了下去,她垂眸望着窗外的景色,高速上,车速过百,什么都是一晃而过,根本看不清楚。   心慢慢的沉了下去,被撩动的感觉也渐渐恢复平静。   她时不时的会回想她和他之间的事情,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可是又自然的太过迅速,叫她自己都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她时常问自己,虽然她是升州谢家千金,在普通人眼里她家世了得,可是他却是四九城那个沈家幕后的掌权人,在他那样一个手握半个华夏经济命脉的男人眼中,她至多只能算得上马马虎虎!所以,他为什么会看上了她?说真的,她一直都没有想通!   跟他在一起,她虽然能够十分方便的使用他身边的资源,但是在方便的同时,她也是有些惶恐的。虽然他对待她的时候总是无条件的温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深处总是在害怕,她怕他会突然有一天告诉她,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其实不过只是一场游戏!   因为害怕,因为惶恐,他的温柔   ,他的温柔,他的柔情,即便她看在眼里,却是不能够百分百的去回报,即便她已经渐渐的被他的温柔所侵蚀,所诱惑!   沈兰彻见谢梓谨转过头,望着窗外,不再言语,只觉得车厢内顿时冷清了起来,他顺着望去,车窗玻璃上映射着她的脸庞,有些困惑,有些不解,便是连眉头慢慢的攒成一团也不自知。   她,因何而困惑?   墨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烦郁,她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他说的吗?有了这个认知,沈兰彻愈发的烦躁,他总以为自己已经做的足够,他以为自己对于她已经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信任,但是她却终究没有将他当成可信之人!   狭小的空间,气氛慢慢的降了几个点,明明开着空调,却好似有些寒意。   “小谨?”沈兰彻抿着薄唇,定神望着谢梓谨,轻轻的叫唤着她,他俊美的脸庞一向是白皙,若是不仔细观察,是瞧不出隐藏在其中的病态的,而此时,白皙的面庞却是染上了一丝的躁闷。   “怎么了?”谢梓谨惊了一下,转过头来,有些迷糊的望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有什么苦恼的事情?能跟我说说?”沈兰彻不喜欢对着她也要用尽心机去猜她的心思,却也不喜欢独自一人暗伤,于是就将困惑给问了出来。   “啊?”谢梓谨眼神微闪,却是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墨家跟顾家母女之间的事情……你说会有惊喜的!”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虽然知道她并没有说真话,沈兰彻却没有戳破,只是顺着说了下去。   见沈兰彻的脸色有些冷沉,又想到他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八成是看出来她说了假话。   谢梓谨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看到他这个样子。   沉默。   无言。   谢梓谨努力的想啊想,想着,便行动了。   她倾身前去,温热的唇瓣蜻蜓点水的落在薄唇之上,转瞬移开。   这,算是补偿了吧!谢梓谨如此想到。   “你……”沈兰彻有些吃惊,却也接收的迅速。只轻轻一吻,却是让他着迷,如此一瞬,怎够?好看的唇散去了苦闷,微微上扬,勾魂摄魄。   他快速伸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倾身上前,吻住眼前的鲜艳欲滴的唇瓣……   唇齿相依,抵死缠绵。   “都快肿了,等会还怎么见人啊!”松开了唇,谢梓谨不由得伸手摸上唇瓣,娇气的抱怨道。   沈兰彻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墨色双眸只是盯着那抹鲜艳,总觉得不够!   ·   车子稳稳的停在酒店前面。   车内,前座和后座之间一直是被隔板分离开来的,司机稍微等了一会儿,见后头没有声响,于是伸手将隔板上的小窗推开,似乎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他并没有转过身,依旧是平视前方,恭敬说道:“先生,夫人,墨氏国际大酒店到了!”   “嗯。”沈兰彻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低头伸手将谢梓谨微散在耳鬓的发丝给拢了拢,轻轻的别在她的而后,这才轻“嗯”一声,也就算是回答了。   司机见状,立马下车替沈兰彻将车门打开,迎他下车。酒店停泊人员,见有客到来,也是赶紧的上前,却是被车上的司机个抢先了一步,于是就悻悻然的退回原地。   车门一开,冷意便钻了进来,沈兰彻先行一步下了车,他一手递向谢梓谨,示意她下车。   谢梓谨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刚准备出来,便瞧见一只棱骨分明十分修长的手,她微微笑着,白皙的柔荑握了上去,缓缓下车。   严寒季节虽然离去,但是这个时节的夜晚还是比较冷,只穿了一身长裙的谢梓谨刚出来,便能够透心的感觉到寒冷,身子也有些颤抖。   沈兰彻总能够观察的细致入微,见她冷意袭身,他垂眸朝着她打量,她身着着一袭抹胸长裙,露出浑圆的肩部和清晰的锁骨,眸子染上了浓烈,内心却是有些后悔,他就不该替她准备这礼服的,不仅冷,还要便宜了别人…… 第136章 故作镇定,实则忧虑   这个认知让他皱了皱眉,伸手便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替她披上。   一袭暖意裹袭了谢梓谨,她仰头朝着沈兰彻看着,糯糯的说道:“不用的,这都到酒店了,里头不冷的!何况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兰彻打断了,只听他很是寻常的说道:“里头暖气不够,披着暖和。”   “哦!”谢梓谨疑惑的看着他,国际酒店里头暖气难道还会苛扣?不过她却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伸手勾着他的手臂,莞尔一笑,“我们进去吧!”   臂弯暖热的柔软,让沈兰彻脸色缓和了几分,他侧眸看了看她,随即空闲的另一只手环着过去,替她将外套给拉拢好,这才点头,两人一同进入。   ·   为了庆祝墨氏集团成立八十周年,墨家今夜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宴会,邀请了商界知名人士,因墨家是在申城发家,且这些年扎根在申城,所以今日的来宾多数是来自申城本地,不过也有部分是从各地过来的。   王家跟墨家虽然没有生意上的来往,但是,王如启还是用了一些方法得到了墨家的邀请函,所以他跟李青也在其中。他想利用这次机会,看看能不能获取一些对自己有用的筹码,他早就想着,谢家如今已经不太可靠了,不是长久攀附之计,他需要找到其他的途径,任何一个有可能的机会,他都不能轻易放过。   宴会晚上八点就开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偌大的宴会厅,光转琉璃,里头笙歌四起,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站在大厅中央处,一个中年男人跟宾客寒暄了一会儿,时不时有意无意的朝着宴会厅入口打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聊了一会儿,实在烦躁的他便借口脱身,走到一旁,伸手朝着一旁招了招,身着管家制服的中年人便上前,这个中年人是墨家的管家,只听得男人问道:“沈家那位还没来?”   管家摇摇头:“老爷,还没有。”   “这都几点了,你有打电话问问吗?那位早先就答应了会出席,到现在还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薛弘雍皱了皱眉头,压着声音问道。   早先他派人发了邀请函,盛请沈家那位能够出席墨氏集团成立八十周年宴会,原本他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毕竟对于沈家那位从来不出席任何场合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了,而且,前几次的墨家也举行过宴会,沈家那位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却没有想到这次,却是得到了不一样的回答,沈家那位竟然应了邀请,会亲自出席宴会。这可真是叫他倍感欢欣鼓舞!   而且就他打听到的,沈家那位一直单身着,并没有结婚,他正好有个女儿,但是这个要是能够就此机会跟那人攀上姻亲,对他而言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甚至是将他们墨家往上拉了一个台阶,有了不会垮台的保障啊!   想着,薛弘雍便朝着一旁看去,便瞧见他的女儿笑颜开展的和人交谈着。   “老爷,打过一次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人说沈家那位正在路上,其他的并没有回答。”墨管家看着薛弘雍,点点头,将话如实的回复了,见薛弘雍眼中还是着急万分,他于是开口说道,“算算时辰,应该没有多久了。”   “那就再等等,你让人带外头看看,要是来了,立马通知我。”薛弘雍转了眼,看着墨管家,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颔首吩咐道,说完,他不忘再朝着入口望上一眼。   “知道了,我会安排下去的。”墨管家应了话,见薛弘雍没有什么要再说的,于是就先离开了。   一直在一旁同辈千金少爷聊天的墨雪婧正好看到父亲找墨管家,她能够感觉到父亲脸上写满了着急。想到之前父亲跟她提过四九城那个沈家幕后掌权的男人会出席,父亲让她当天记得打扮漂亮的出席宴会,让她想方设法跟沈家那个男人搭讪,最好得到那个男人的垂青,成了事为好。   她对于父亲所说的,是有一些兴趣的,毕竟四九城的沈家,她是从小就听父亲挂在嘴上。虽然很是不满意父亲用着那样嫉妒羡慕的语气谈论沈家,但是她却从此深深的记在心里。他们墨家虽然是申城的豪门之家,生意遍布全国,但是她还是记得一点,墨家并不是真正金字塔尖上的那一个。   见墨管家离开,墨雪婧同身边之人颔首,举了握在手中的高脚杯,轻饮了一口,暂时离开走到薛弘雍身边,跟他说话,“爸爸,您在担心什么?”   薛弘雍正准备离开,听到熟悉的嗓音,于是侧过身子,便见墨雪婧站在自己的身边,他慈爱的望着她,“雪婧,你来了!”   “您说的沈家那位到现在还没有来,您是在担心有什么变故?”   “放心,人会来的。”薛弘雍镇定的点点头,却是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脸皮子,笑着安慰道。   他是在担心,虽然刚刚墨管家告诉他那人在路上,但是在人还没有出现之前,他总担心会有什么变故。要知道,在沈家那位答应出席今日他墨家宴会的时候,他出席场合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了。那些个人半信半疑的,要知道这些年,还没有哪一家能够将那位给请动的。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纰漏,他可就下不来台了!   墨雪婧见他看似十分有把握,想着沈家神秘的掌权人等会就要到,她就有些兴奋,虽然不知道那个那人长得什么样子,但是他那顶尖的身家就   但是他那顶尖的身家就足以让她为之蠢蠢欲动,她从小就立志总有一天要站在最顶尖处。   想着她便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娇滴滴的伸手勾着薛弘雍的手臂,娇嗔的问道:“爸爸,您觉得我今天这身怎么样?”对于自己的长相,墨雪婧还是十分自信的,虽然母亲是个左腿有残疾的跛子,但是母亲却是个天生的美人,而她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又继承了父亲的聪明。所以,虽然如今不过十九岁,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是一堆接一堆。   “我女儿天生丽质,怎么穿都好看!”薛弘雍侧头望着墨雪婧,看着她那张散发着清纯又高贵的小脸,笑着拍了拍她的小手,得意的说道。   “谢谢爸爸!”墨雪婧对于夸奖向来都是理所应当的接受,所以她并没有娇滴滴的自谦,而是大大方方的享受了。   随着,父女两人继续闲聊了几句,后来,见父亲有事要跟人聊,墨雪婧便暂时离开,继续跟同龄之人聊天、跳舞,当然,她也不时的观察着,等着沈家的人出现。   “薛总,恭喜!”商场上的寒暄向来不可少,虚情假意的交际,一个做的比一个好,来人是申城能够跟墨家并肩而论的厉家二子,他走到薛弘雍身边,招了服务员拿了杯红酒,手握杯脚,微微朝向钱,朝着薛弘雍客气的打招呼。   “谢谢!感谢厉二爷您前来!是给了薛某足够的面子。”薛弘雍也不差劲,伸手跟着取了杯子,笑着说道。   “有薛总在,我们之间合作想来会越来越轻松!”厉二爷话里藏刀,笑着说道,双眼却是朝着大厅里巡视一番,而后有些好奇与困惑的问道:“之前听薛总您说四九城那位今日会出席,厉某眼拙,但不知是在场哪位,能否请薛总您引荐引荐,也好让厉某开开眼?”   说完,厉二爷微微仰头,眯眼轻酌了一口酒,余光却是望着薛弘雍。   前些日子这姓薛的在一场商会上跟他有意无意的透露这件事情,那眼里满满的都是得意之情。   要是薛弘雍说些其他的,他倒会信,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是不信的,但是想着薛弘雍谈论之时那股子的坚定与骄傲,由不得他不信上一两分。   就为了这一两分,今天他也出席了墨家晚宴。   要是四九城沈家那位真的来了,薛弘雍这老匹夫尾巴还不翘上天的四处宣扬,只是他等啊等,等到现在都晚上十点左右了,也没见薛弘雍尾巴翘起来,何况,就他的观察,这老匹夫虽然装的十分的镇定,但是担忧的双眼却是出卖了他……他想看看他想要怎么回答!   “让厉二爷见笑了,沈先生还没有到。”薛弘雍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青筋微显,他咬着唇,盯着厉二爷,他知道他是想要看他的笑话,想要看他惊惶失措,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砺,他又怎会轻易的就认输!   厉二爷睁眼望着薛弘雍,讥讽之色慢慢溢上眸,嘴角轻勾,微微“噢?”了一声。   “不过,沈先生已经在路上了,再没一会儿就该到了。到时候,薛某再为厉二爷引荐,想来也为迟不晚!”见厉二爷嘲弄的笑着,薛弘雍努力的控制情绪,客气的说道。   “是吗?”厉二爷见他到这个时候还能够装作一副淡然之样,并不为所动,有些咬牙切齿,愤愤然的笑道,“那厉某就等着了!”   “自然。”   薛弘雍依旧是一副正派之样,微微点头,寒暄有礼。   厉二爷见此,实在是没有了话要说,被气得有些怒意的他摞下一声哼哧,便转身走人。薛弘雍望着他走离的背影,温慈的眸子立马降了几分,整个人变得阴沉沉的。   厉家和他们墨家一样,是以商场百货起家的,慢慢的涉猎餐饮、房地产等。两家盘踞着申城的半壁江山,都想吃掉对方,坐拥整个申城,但是几十年来,谁都没能将对方干掉,两者相互牵制着……   就在薛弘雍等得要发飙的时候,墨管家找到了他,凑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老爷,沈先生已经到酒店了,现在正在坐电梯。”   听到墨管家带来的好消息,薛弘雍因为着急而变得有些红润的眼睛立即闪闪发光,他努力让自己激动的心平静下来,咽了口唾沫,“已经到了?”   “是,到了。”墨管家点点头,因为激动他说话也有些颤抖。   “好,好,好。”薛弘雍连说了三个“好”,“你赶紧准备了,音乐,灯光……哪一样都不能错了!”   “早就吩咐下去了,不会错的,老爷您就放心的等着。”   “好,那墨管家你先下去吧!”薛弘雍点点头,墨管家在他还没跟墨汝绮结婚的时候就已经上任了,深得墨老信任,自然的,对于这样一个比自己在墨家时间还要长久的人,他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敬重的!而且墨管家办事一向都稳当,他自然是放心的。   墨管家看了一眼薛弘雍,眼神有些闪烁,薛弘雍想要做什么他是知道的,真是可惜了,他的如意算盘看来是打不响了,就在刚刚,下面的人告诉他,沈家那位不是一个人过来,而是携带了一个女人前来。他想要说,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声的点点头,离开了!   虽然是墨氏集团八十周年的宴会,但若放在平常,虽然会有商界大佬应邀请,但也不会各个亲自过来。不过是薛弘雍早先将四九城沈家掌权人要来的事情放出了风声,以口传口的,大家自然有所耳闻。暂且不管究竟是不是真的,既然薛弘雍放出了风声,他们还是要亲自过来瞧上一瞧的,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也许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只是,来了许久,便是酒水也喝的一杯接一杯,却始终没有瞧见薛弘雍口中的沈先生,众人虽然依旧寒暄着,但脸色却是有些难看,总会时不时的朝着薛弘雍望去……他们对于薛弘雍是有着唾弃鄙视的,认为他是骗了他们,虽然他装得很好,神色依旧如常,但是他们又怎会不知他是故作如此的。   本来众人想着,见不得就见不得吧!最多就当是过来联络维系感情!   但是,见薛弘雍突然笑声起来,众人不约而同朝他望去,心里都冒出同样的想法:不成,薛弘雍没有骗他们,沈家那位真的过来了?   就在众人猜想之时,音乐曲调立马改变,十分的轻缓,紧闭的宴会正门缓缓朝两边打开,一男一女踏着悠扬乐声,缓步而入…… 第137章 他的夫人   除了缓缓流淌的乐声,宴会大厅一片寂静,每个人都长大了眼睛望着缓步而入的一对金童玉女,想要瞧瞧沈家那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叫他们有些吃惊的是,男人竟然紧紧只穿了一件长衬衫进来,众人心底有些唏嘘,正想要有心说三道四,将来人评头论足一番,却眼尖的发现,同男人一起的女人身上却是披着一件西装……看来,这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的样子。   众人心里当即就有了数。   谢梓谨手挽着沈兰彻,虽然她也出席过宴会,但是,跟着沈兰彻,却是头一次,也难免有些紧张。   进来,立马能够感觉到厅里众人如狼似虎的视线,他们在盯着自己,更多的是在盯着沈兰彻。想着沈兰彻从来不出席任何宴会,谢梓谨不由得微微侧头仰起,望了一眼他,见他神色如常,没有任何的不适应,浑身散发着一股震慑的味道,能够怔住全场。   就那么傻傻的望着,谢梓谨弯着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衣袖,透着衬衫,能够感觉到衣裳下面温热的肌肤,不由得的便有些脸红,嘴角却也因为满足而微微翘起好看的弧度。刚一移开眼睛,余光却是察觉到沈兰彻微微垂首,似乎正打量着自己,谢梓谨不由得的再次抬头,水汪汪的眸子就那么的落进了沈兰彻墨色双眸之中,一股温情,油然而起。   谢梓谨却是察觉了他的唇瓣有些苍白,握着的小手赶紧触了触他的手,依旧是那么的冰冷,她不由得便皱起了额头,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服,低声用仅两个人能够听到的话说道:“你,冷。”   说着,她便松开了挽着他的手,想要将衣服还给他,沈兰彻却是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膀,按住了她的动作,只一句:“一向如此,我都习惯了!”   不远处的主家,墨家的薛弘雍见大门推开,沈兰彻缓步进来,他顿时便觉得能够挺起胸膛,狠狠的对着众人吐一口气了。可是,沈兰彻身边带着一个女人,却是打了薛弘雍一个措手不及。他霎时,脸色便有些隐藏,之前的情报,不是说沈家家主一向拒女人于千里之外,身边并没有任何的女人吗?那这个能够跟他携肩而来的女人又是谁?   看着沈兰彻和谢梓谨二人之间眉目传情,微微细语,薛弘雍更是觉得形势好像脱离自己的掌控太多。看沈兰彻对着那个女人体贴入微的样子,看来那个女人不简单。他的女儿要想脱颖而出,吸引沈兰彻的注意,那还得再加一把劲儿才行!   “他们都不一动不动的,看来是被你给吓住了!”谢梓谨眨了眨眼,轻笑着朝着四周望去,而后笑着靠在沈兰彻的身边,轻声软语。   沈兰彻瞧也未瞧在场众人,只是将搭着她肩部的手往自己怀中带了带,让她靠自己更近些,也显得两人更亲密些!   薛弘雍虽然因为谢梓谨而有些被打击,不过毕竟也是常年在商场上混过的人,情绪想法什么的也能够就好的控制。见两人越走越近,他立马隐去了刚刚的猜想,转而变得喜气十足,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信心,只见得瑟的微微仰起头,高傲的朝着四周环视了一番,得意上扬的眉梢,嘴角,无意不彰显着他的好心情。   一旁不远处刚刚才和薛弘雍针藏绵中的厉二爷见薛弘雍如此这般喜气洋洋之样,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瞧着那个年轻的男人漫步而来,虽然他离得尚且有些距离,但是依旧不由自主的仿佛就能够感受到一股子的震慑,与压抑。   可是,当厉二爷打眼朝着那个年轻男人望去,男人挺高,看来比他还要高一些的样子,只是身子看上却有些瘦弱,再瞧瞧,他确实有些吃惊了,就那个男人的长相,以一个男人的眼光看来,实在是白皙,将每一处望去,他只觉得那人长得太过于精致了,精致的便是个女人都要自惭形秽!实在无法想象那威慑之力究竟是从何而来。   待沈兰彻和谢梓谨走到面前仅剩三米之远的时候,薛弘雍赶紧走上前,高兴的说道:“沈先生,您好,我仅代表墨家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出席墨氏集团八十周年庆祝晚会!”   说着,薛弘雍便伸手上前,礼节性的便想要同沈兰彻握手。   沈兰彻并没有送来揽着谢梓谨的手,更没有兴趣伸手去握上递上前来的那只手,只是很轻的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薛弘雍见沈兰彻并没有要同他握手的意思,悬在空中的手便感觉的凉飕飕的,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他仿佛浑身上下前后都长了眼睛一样,能够看到正在朝着他们观望的那些个人是在用着怎样嘲讽的目光看着他,怎般的奚落他,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咬了咬牙齿,薛弘雍忍下了被忽视的耻辱感,慢慢的收回了手,尴尬的朝着沈兰彻笑了笑!转而将视线移到沈兰彻身边的谢梓谨,用着一股打量的眼光看向她,嘴上却是十分的客气:“但不知这位是?”   “我夫人。”见问道谢梓谨,沈兰彻倒是难得的开了口,他不自觉的便紧了紧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生怕谢梓谨会有疑议。   虽然,他对自己有信心。但是,在她还没有真正的敞开心扉,如此说道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她会反对。   虽然,两人并未结婚,他本不该对外作如此宣称。但是,他只想用这样的称呼让她站在他的身边,光明正大!   薛弘雍见沈   薛弘雍见沈兰彻如此介绍,实在吃惊不已,毕竟,他的调查显示,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就是避女人如蛇蝎,所以见沈兰彻今日携带女伴前来,他也只当他是找了个女伴来充数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爆出这么一个猛料。   薛弘雍顿时愣得说不出话来,他又仔细的瞧了一番面前的女人,的确是美艳,但是瞧着年纪跟他女儿相差无几的样子。   看来,调查也不能够完完全全的相信,这个男人也并非如外界传言的那样不近女色!   如此也好!   他眼神暗处有些波动,黑黝渐渐浮现,便是夫人又如何?他的女儿比这个女人丝毫不差,这个女人能够做的,他的女儿毕竟也能够做到。   想着,薛弘雍便朝着谢梓谨微微颔首,客气的叫了一声“沈夫人。”   谢梓谨虽然有些吃惊沈兰彻他会用这么一个身份介绍自己,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默认了他的介绍,见薛弘雍跟她打招呼,于是微笑着脸颊,见他之前说自己代表墨家,而他们又是刚来,于是推断出了这个男人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再一想到沈兰彻跟她说过这个男人是个上门女婿,这才开口说道:“墨先生!”   “沈夫人,很抱歉,鄙人姓薛!”薛弘雍听到“墨先生”三个字,脸色顿时涨红,耳边好似突然一阵唏嘘嘲讽,叫他更加的难看,他努力压制着,动了动僵硬了的嘴角。   “咦?”谢梓谨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薛弘雍,迷人的眼里净是奇怪,却终是没有说了出来,而是伸手轻拽着沈兰彻的衣,娇羞的笑着,“抱歉,薛先生!”   薛弘雍见谢梓谨一副“我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姓薛不姓墨”的样子,却觉得恶寒。他想,这个女人要么是真蠢,竟然一定点都不知道墨家的事情,要么就是明明知道他是入赘到墨家的外姓人,却故意如此。   只是,薛弘雍眉头锁的更加的深了,墨家如何,身为沈家掌权人不可能没有过调查,既然调查了,没有不和这女人说的道理。但是,这女人如果真是早已知道,那么这么做,故意摞他的面子,跟他过不去,又是为了什么?毕竟,他们这也是初次相见,而且墨家跟沈家之间并没有什么的公司上的来往……   薛弘雍想不通。   沈兰彻对于谢梓谨语言上的小把戏,并没有在意,低头,望着她,但见一张粉嫩小脸覆上笑意,亮堂水汪的凤眸闪过恶趣味得逞后的得意,他跟着轻轻的勾起性感薄唇……   “沈夫人不用放在心上!”薛弘雍虽然开始对谢梓谨有着不好印象,但是他却是知道不能在此时将不满个露出来,于是摇摇头,无碍的说道。   一旁一直默默注视中的墨雪婧原本就对神秘的沈家掌权人有着极大的兴趣,而如今,在见到沈兰彻之后,她立马便被他给吸引了眼球。   之前父亲跟她说道沈家家主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对方的年纪,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对方应该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甚者,年纪更大些。却没有想到却是如此的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虽然视线有些远,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认知。   但见,来人走过的地方,周旁的人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他浑身由内而外的散发着高贵与优雅……   在墨雪婧的眼里,那个人拥有着一张精致的面容,脸色白皙,却是棱角分明。只见他微微颔首,瞧着身边的人儿,碎发因着动作而散落,挡住了前额,浓密剑眉下,一双乌黑深邃的诱人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眼底溢着淡淡的温柔,那温柔的对象正式他怀中的女人。高而挺直的鼻下嵌着嵌着一张略显苍白的唇,却依旧性感引人,看的她心痒痒,她有些迷惑了……   看到这般绝世无双的男人,墨雪婧的兴趣顿时就提升了好些个等级。   她想,也就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够配得上她了!   陷入自我幻想的墨雪婧被身旁的千金用手肘顶了顶,回过神来的她便听到那个千金双眼闪着亮光,花痴的跟她说道:“这个男人太美了!雪婧,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你该擦擦口水了!”墨雪婧听她眼冒爱心,激动的说完话,却是轻轻的笑着跟她打趣。   “啊?”千金反射性的便擦了擦嘴角,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娇嗔怪怨的说道,“你又耍我……”   说着,双眼不自觉的朝着沈兰彻望去,转而朝着墨雪婧说道,“说着的,你就没感觉吗?那个男人看起来可比平日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个花花公子高档多了……”   “不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他的太太,这也太年轻了吧!”千金慢慢的终于发觉到了那个万众瞩目的男人身边的女人,隐约听到他跟薛叔叔的谈话,顿时惊讶的说道,“看起来好年轻,跟我们也差不多大啊……真羡慕嫉妒啊!”   墨雪婧却是没有再说话,清纯如小鹿般惹人怜爱的双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两人,心里有些嫉妒。想着父亲正在跟他们交谈,她脑子飞快如马达一样转动着,想了想,决定借着爸爸的面,上前跟那人说上几句。   想着,墨雪婧便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她走到薛弘雍身边,乖巧的叫了一声“爸爸!”   “雪婧,你来了。”薛弘雍听到墨雪婧的声音,刚想转头,墨雪婧已经主动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搂着他的手臂。   “咦?爸爸,这位是?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啊?”墨雪婧娇滴滴的晃了晃薛弘雍的胳臂肘,朝他撒娇了一小会儿,才看到对面之人之样,她朝着沈兰彻看了一下,便低下了头好似不敢再盯着看一样,娇羞羞的朝着薛弘雍问道。说着,她又经不住诱惑,偷偷地用着余光看着沈兰彻。   “不好意思,沈先生,沈夫人!这位是小女,墨雪婧,向来被我们夫妻俩宠坏了。”薛弘雍自然知道自家女儿有着怎样的心思,见她想看却红了脸,随手之间无一不露着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他满意的不得了。毕竟,男人嘛,都喜欢看女人为自己害羞,为自己着迷。说着,薛弘雍朝着墨雪婧低头,同她吩咐道:“雪婧,这是四九城沈家的沈先生,还有沈先生的夫人。” 第138章 吃惊的面容   薛弘雍见墨雪婧还是低着头,一副害羞之样,便伸手拍了拍,示意她跟对面的人打招呼:“雪婧,愣着做什么?还不跟沈先生和夫人打声招呼!”   墨雪婧在薛弘雍的指示之下,慢慢的抬起了红嫩嫩的小脸,勾起羞涩的微笑,快速的瞄了沈兰彻一眼,娇滴滴的叫了一声“沈先生”,便抿着唇不再说话了,却是时不时的拿眼偷窥他。   她本想着沈兰彻会拿眼瞧上自己一眼,却是没有想他竟然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瞧着身边的女人,那副温情,直教人看的抓狂得嫉妒。   谢梓谨听到墨雪婧那娇滴滴的一声“沈先生”的时候,不可否认的她都感觉是那么的诱人,想着来人用着这股子勾人的话语说着话,谢梓谨望着沈兰彻的眼睛渐渐的漫上些许的唏嘘。   这男人啊,哪怕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仅仅只是站在那儿,便能叫一群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沈兰彻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谢梓谨用着唏嘘的眼光看着他的时候,这才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微微勾唇,笑意勾勒着好看的眼稍,他能够轻易的看懂她眼神诉说。   谢梓谨被那股渐起的微笑给勾的失了神,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   见自己直接被忽略了,墨雪婧挽着薛弘雍的手顿时紧握成拳,彰显着她的愤怒。   见沈兰彻根本没有将女儿看在眼里,薛弘雍虽然感觉到有些难堪,但也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发怒,也只能忍着。直到感觉到臂弯有些紧,他才赶紧转过头看着女儿,见女儿小脸紧绷,他倒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情,于是赶紧伸手再拍了拍她的小手,见墨雪婧终于回过神抬眼看向自己,薛弘雍因为她而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动了动眼珠子,示意她别忘了跟沈夫人打招呼。   刚刚被看上眼的男人忽略,墨雪婧很是难过,又见她看上的男人对怀间的女人很是温柔,而且那个女人还有着名正言顺的身份,墨雪婧又是嫉妒。见父亲用眼示意自己,她很是不乐意,但见父亲一直盯着自己,墨雪婧咬了咬牙,立即换上一张可爱无害的小脸,望向男人身边的女人,见那女人正含情默默的仰着脸望向男人,她努力控制心绪,动了动小嘴,唤道:“沈夫人。”   一直沉溺在温情当中的谢梓谨,被声音给打破了,她朝着沈兰彻眨了眨眼,慢慢的转过头去……   谢梓谨瞧见墨雪婧的那一刹那,却是瞪直了眼睛,小嘴因为吃惊而微张起来,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张脸,实在是她熟悉了不能再熟悉了的那张脸,一张她日日夜夜都恨不得去死的脸。   谢梓谨不自觉便抓紧了手,指甲透过衬衫触碰进沈兰彻的肌肤里头,微微作疼。沈兰彻连忙低头望向谢梓谨,之间她双眸尽是不敢置信,他揽着她的手愈发的做紧,将她更是贴近了几分,轻声询问:“怎么了?”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谢梓谨怔怔的望着墨雪婧一会儿,才抬起了头看着沈兰彻,却见他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没有一丁点惊诧之意。倏的,她不自觉的笑了,顾雪杉是她的仇人,又不是他的仇人,他不吃惊也无可厚非。她慢慢的平静下来,轻轻一笑,动唇无声的说道。   “还冷吗?”沈兰彻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拢了拢,温柔的询问她,随即低下好看的脸,低声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话安抚她:“别怕,只是有着同一张脸的陌生人。”   耳鬓厮磨,在其他人的眼里,显得十分的亲密。而就在两人面前的墨雪婧瞧着,一张清纯无害的小脸却是变得有些畸形,羞涩的眼睛也渐渐的泛着嫉妒之火。   谢梓谨听到沈兰彻的话,顿时便觉得一缕阳光照进了心里,因为看到熟悉的脸而变得有些吃惊的心情也慢慢的因此而平复了下来,她伸手自己拉了拉外套,顺着沈兰彻的话说下去:“还真是有些冷!”   “沈夫人,您好!”见谢梓谨只顾着跟男人说话,忽视自己,墨雪婧努力扬起的小脸再也挂不住了,她盯着谢梓谨又叫了一声,语气却是没有了原先的客套,而是变得冷沉。   “你是?”听到声音,谢梓谨转头再次望向面前的女人,上上下下的打量,最后落眼在她一张粉嫩白皙的小脸上。轻柔一笑,尽可能的克制自己,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刚才好像听薛先生介绍你是他的女儿。”   顿了一下,谢梓谨泛着温和的小脸,启着小嘴:“薛小姐。”   话一出,不仅是墨雪婧脸色变得难看,薛弘雍的脸色也是涨成了猪肝色。   “我姓墨。”咬牙切齿。   “墨?怎么一会儿姓薛,一会儿姓墨的?”谢梓谨疑惑的看着墨雪婧,疑惑的自言自语,低喃的声音却控制的相当的到位,周围的人都能够听到。过了一会儿,她有所顿悟的瞧着面前的两人,仿佛明白了什么,而后重新叫了一声,“墨小姐。”   也不待墨雪婧有回应,她随即转头娇嗔的侧脸抬眸望着身边一直都默不作声的沈兰彻,一脸怪怨的说道:“你怎么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下,还得我一直闹笑话!”   “你呀!”沈兰彻伸手勾了下她的小巧挺直的鼻梁,好听的声音饱含着宠溺。   谢梓谨愣了一下,傻傻的看着沈兰彻,虽然他一向对她都十分的温柔,但是言行举止上却从来没有过任何   止上却从来没有过任何有违他身份的发生过,便是缠绵之时,他也从未如此过。今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她,真是叫她另眼相待。耸了耸鼻子,朝着沈兰彻嘟了嘟嘴,娇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兰彻没再说话,只温柔一笑的收回了手,揽着她肩的手慢慢的滑落在她的腰上,轻轻拥着。   “沈先生,您和夫人一路奔波,想来一定是累了,倒不如暂且和夫人到休息区坐会儿。”薛弘雍对于沈兰彻的无理虽然很是不满,但依旧笑颜以对,客客气气的和他说道。   “累吗?”沈兰彻低头询问了谢梓谨,点谢梓谨点点头,这才抬头同薛弘雍说道,“好。”   “那这边请。”薛弘雍瞧了一眼谢梓谨,而后客气的对沈兰彻说道,侧身准备为二人引路,不忘对身边的墨雪婧说道,“雪婧,你到一旁先去玩,爸爸还有客人要招待!”   “乖,去吧,你那些朋友还在等你一起玩乐呢!”见墨雪婧不想走人,薛弘雍眼神有些威胁,语气却是慈祥,说着不忘朝着不远处的千金少爷望去。   墨雪婧是薛弘雍的女儿,父女俩相处了整整十九年,对于薛弘雍语气的波动,她早已拿捏的很是准确,见他是真的有些不欢喜,也知道现在的确不是该自己任性的时候。   不满的朝着薛弘雍看了一眼,墨雪婧不舍得的说道:“那好吧!”随后挪着小小的步伐,慢慢的离开。   “沈先生,沈夫人,两位这边请。”薛弘雍见女儿到一边去了,再次跟沈兰彻抱歉了一声,便引了二人去了休息处。   沈兰彻拥着谢梓谨跟着薛弘雍走到旁边布置的休息处坐下。薛弘雍也跟着坐下,伸手招了服务员,吩咐他上些东西上来,遣了他退下,转头平视沈兰彻,准备张口,却叫沈兰彻给抢先了话。   “我想安静会儿。”   “那,您和夫人随意。有什么需要吩咐的直接叫了服务员就好!”薛弘雍脸色愈发的难看,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尴尬的朝着沈兰彻说道。又站了一会儿,见沈兰彻始终盯着自己,就像一只狼盯着羊一样,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了的,离开了。   走到远处,薛弘雍终于停了脚步,转过身子,望着休息区的沈兰彻夫妇,龇牙咧嘴自喃道:“真是太可恨,竟然这么的嚣张!还真以为这是谁的地盘……”   见周围只剩自己跟沈兰彻两人,谢梓谨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诧,她转了头,便朝着沈兰彻发问:“兰彻,你是怎么会知道墨雪婧跟顾雪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   谢梓谨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沈兰彻,想要从他的眼睛里头看出些什么。可是,他的眼睛除了散露的些许温柔,再也没有其他,她什么也观察不出来,反而叫那抹温柔给溺住。   不敢再对视的的,谢梓谨终于低下了头。   她刚看到墨雪婧的那一刹那,是那么的吃惊,那一瞬间,她以为是顾雪杉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看了一会儿,能够很清楚的分辨出来,面前的女人的确不是顾雪杉,而是跟顾雪杉顶着同一张脸的另一个女人,因为,她们的眼神是那么的不一样,而且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天壤之别,顾雪杉浑身沾染上着唯唯诺诺,而这个叫墨雪婧的女人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出来自傲。   所以,这个墨家女儿和顾雪杉究竟有什么联系? 第139章 吃惊,双胞胎?   不自觉的谢梓谨的眉头皱了起来。   “墨家送来的邀请函上印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本来也没在意,不过后来池铭玺无意当中发现了……本来想直接告诉你,后来想想,还是带你到这儿叫你亲自确认为好。”   “邀请函上印照片?”谢梓谨不可思议,猛地抬头望着沈兰彻。又不是结婚邀请函,印什么照片?这也真是太夸张可笑了点!   “他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过了一会儿,谢梓谨才“哦”的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她环视了一眼外头的人,其中三分之一都是年轻子弟,慢慢的分析起来,“墨家表面上是举办墨氏集团八十周年庆祝晚会,真实的目的是为了墨雪婧挑选合适的人选,不然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多稚嫩的年轻人在这儿了……兰彻,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沈兰彻静静的凝视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默认赞同了。   “不过看样子,这女人好像是看上了……”谢梓谨努了努嘴,别有一番含义的朝着他上下打量,说到一半,便止住。   “看上了什么?”沈兰彻微微张动诱人的薄唇,眼睛微眯,眼神温柔似水。   谢梓谨只觉得自己都要化在那温情之中,被他勾引的无意识的便脱口而出:“看上了你。”待一说完,谢梓谨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猛地便双颊一红,撇头不再看他。   耳边却时不时的传来他浅浅的笑意,清朗,舒人。   “你这个样子像是……”   “像什么?”   竖着耳朵等了好久,也等不到下文的谢梓谨被勾的心痒痒,再也忍不住的转身过来,略显朦胧的眼神期待的望着他,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唇瓣,就等着他就下半句话说出来。   “泡在醋里头了。”沈兰彻转了身子,微低着头,望着谢梓谨慢慢的说道,话气是那么的正经,说出来却是夹杂着丝丝挑逗。黑色裹袭的眼泛着明亮的光,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便轻轻的合了起来,只露出狭长的缝隙来,透过微微的缝隙,好似能够感觉到赤浓的热意。略显白皙的唇瓣,缓缓的上扬,望着她,他便感觉好似望着一只已经炸毛的猫儿,实则叫他欢喜。   “醋?”谢梓谨傻眼了,傻掉的时间很快,快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她便反应过来,立即反驳道,“我才没有吃醋呢!你闻闻,我身上哪里有醋的酸味?”说着,她便横着手伸到沈兰彻的面前,凑近高挺的鼻子,来来回回的,让他闻够。   “再说了,你是我的,谁要是敢沾染一分一毫,我就剁了她!”   故作戾气,谢梓谨朝着沈兰彻挤了挤眉头,好看的眉头顿时便挤成了一坨,便是小巧的眉头也朝上了许多,她呲牙列作,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沈兰彻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谢梓谨,眼神愈发是深浓。她举止投足不经意间便能够风情万种,便只是那妖媚的双眸就无法掩盖她的年轻,更别提其它。听到她说‘他是她的’,他不知为何心里便喜悦万分,那种喜悦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领悟过的,它是那样的陌生,可却是那样的叫他惊喜,顿时间他便觉得空荡荡的内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浓烈的目光渐渐从谢梓谨的脸上移开,落在她横在面前的手臂上,既然她都如此这般主动让他检查了,他也就不客气了。想着,沈兰彻还就真的低下头,微微上前,便顺着谢梓谨横在面前的手嗅了起来,有模有样的十分认真。   “你……你做啥呢!”谢梓谨却是吓的赶紧的缩回了手,将手别在自己的身后,藏了起来。   “你不是让我闻?”沈兰彻慢慢的抬起头,笑着说道,见谢梓谨瞪了他一眼,也不以为然,嘴角弯起来的弧度变得更加弯曲了些,伸手朝后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随意的向后头缕了一把,带着浓浓笑意的双眸如痴儿一样盯着面前叫他情不自禁,心甘情愿陷入其中的女人,微微张口,“嗯,还真是不酸,反而很香,沁人心脾!”   “你……你……你……”谢梓谨被他说的满脸通红,张了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这……这算不算调戏?算吧!还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谢梓谨羞得抿着小嘴,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还会有着这么一面。她所认识的他一向清淡,便是说话间也是清贵,从来不会有着这种看似风流子弟说的话语。要不是没有人敢冒充他,她还真的怀疑是有人在假扮他呢!   “想什么呢?”沈兰彻见谢梓谨耳侧脖颈处粉红一片,倒是有些满意,只是那些个粉红,要是烙上他的印记,应该会更好看!   “嗯?”谢梓谨抬了头,张嘴就说道,“我在想,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可能会有两个从不认识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很相似。但是,想想墨雪婧跟顾雪杉,我觉得不会那么凑巧就让我碰到的。她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是有关系的……只是,她们之间会是个什么关系?”   她的确很是困惑,要是这个谜团不能解开,她也会睡不好。   沈兰彻没有吭声,只是拿眼示意她继续将她想到的,所困惑着的都说出来。   “薛弘雍是顾湘晴的父亲,顾湘晴是顾雪杉的母亲,那顾雪杉照理就是薛弘雍的孙女儿!墨雪婧又是薛弘雍的女儿,那么顾湘晴和墨雪婧便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俩,顾雪杉则是墨雪婧的侄女儿!可是,   雪婧的侄女儿!可是,顾雪杉跟墨雪婧年纪看起来一般大,而且两个人相似的就像是一个人……这样的相似,便是同父异母也难,跟别提她们是两辈人,实在没有理由长得一模一样。”   谢梓谨慢慢说道,说着说着,她越是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哪里有遗漏,努力的去想。   相似的像一个人……   她忽然开了窍的说道:“除非是双胞胎……”说完,便是谢梓谨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准备去征询沈兰彻的看法。她慢慢的朝着他望去,却见他依旧是之前的模样,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说法而有什么变化,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平静,没有波澜。   虽然他一向如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在不停的告诉她,没有那么简单。   难不成?他早就如此猜测了?   不,若仅仅是猜测的话,他今日就不会带她前来。所以,他一定是有足够的把握。   谢梓谨抿了抿唇,“兰彻?你是知道些什么吗?墨雪婧跟顾雪杉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沈兰彻伸手将谢梓谨朝着自己身边拥着,谢梓谨望着周围,虽然有意无意朝着他们这边望过来的视线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多了,但是,总归还是有一些。   想到自己被一大群人围观,她是有些抵抗的,本想要伸手推了,往一旁远处稍稍移过去一些,但是转头却又觉得没有必要。刚入场的时候已经被那么多人围观了,该羞涩的也早就该羞涩去了,何况,现在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如饥似渴的盯着沈兰彻,她绝不能放松,让她们觉得有机可趁。   如此一想,谢梓谨乖乖的被他搂在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慢慢的,可能是坐车坐的太久,谢梓谨有些疲累的耷拉着小脑袋瓜子靠在沈兰彻的肩膀上,慢慢的等待着沈兰彻回答。   沈兰彻伸手轻柔的抚摸着手心底下柔顺的发丝,指腹穿过发中间到里头,有着温温之意,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记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见谢梓谨微微抬头看自己,他只觉幸福便是该如此,慢慢的放松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他眯着眼假寐起来,却是缓缓的张起了口:   “墨家十九年前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   “不过,其中小的一个刚出生没有多久,便夭折了……”   “当年墨家夫人生产之地也并非是申城,而是升州……”   沈兰彻慢慢的说着,谢梓谨慢慢的听着,越听,她越觉得答案正在偏向自己猜测的方向上走去。   “巧合的是,墨家夫人所住的医院碰巧也是顾湘晴所住的医院……”   “更巧的是,墨家夫人和顾湘晴都是同一天生产……”   谢梓谨瞪大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轻松,她没有想到其中还会有这么精彩的一出。   “如果,当年顾湘晴将自己的孩子跟墨家的孩子换了过去……那么顾湘晴和墨雪婧很有可能是双胞胎……”   “是有这个可能。”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若是你想要知道的话,可以让人去办!”   “不用那么麻烦了!如今,就算是假的,它也必须给我变成真的!”谢梓谨埋在沈兰彻肩膀处的小脑袋便摇了摇,双眼一睁,信誓旦旦!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曾经无意之间听到过家里人曾经聊天聊到过墨家。   墨家千金墨如绮跟薛弘雍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想尽了方法,终于在墨如绮近四十岁的时候怀了孕,生下来墨雪婧。生墨雪婧的时候,墨如绮已经是高龄产妇了,也没有奢望过还能再怀孕。   谁知道,又过了七年,墨如绮竟然又怀孕了。   这本是一件喜事。   可是,谁能够想到,当时不过七岁的小墨雪婧知道了以后,不停的哭闹,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不准她生下腹中的孩子。墨如绮夫妇见小墨雪婧如此闹腾,于是骗了她。   其实孩子还在,他们想着小墨雪婧只是孩子脾气,等孩子生下来了,她也就不会闹腾了。   谁知道,后来竟然还是让小墨雪婧知道了妈妈肚子里的小娃娃还在,顿时便哭的撕心裂肺,而且还竟然拿着刀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墨如绮不准生小弟弟小妹妹。   生怕小墨雪婧会有什么意外,万般无奈之下,墨如绮只能忍痛将怀中还未成型的胎儿给打掉。   ……   常言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时候便如此以自我为中心,心机歹毒,长大后只会变本加厉。   她从前便容不下弟妹,而今,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并没有死,又怎会笑脸迎接她入墨家,同她分一羹?   毕竟,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沈兰彻没有作声,只是低头望着谢梓谨,她神情千变万化,双眼虽然好似在望着他,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她,眼睛里根本就看不到自己,也不知思绪都飞到哪里去了。   “兰彻,原来,借刀杀人,我也可以做到。”过了一会儿,谢梓谨回过神来,见沈兰彻静静的看着她,她有些发愣,转而又想到墨雪婧,于是笑着跟他说道,眉眼间尽是算计。   “握着刀的手别被刀反弹伤到就好。”沈兰彻见谢梓谨眉飞色舞,想来她是已经是有了计划,他默了一下,这才说道。   “我会小心的。”谢梓谨乖巧的点点头,她知道他是关心她。而他的不问,则是对   问,则是对她的信任。   “乖猫儿!”沈兰彻低头,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巴靠在她耳侧,轻声呢喃!   ……   不远处,早就到了的王如启不时的跟着其他的宾客聊起了天,他没有想到其中几个是他认识的,还是早些年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没想到再次相见,他们摇身一变,变成了申城说得上话的上流人士了。   王如启一直跟几个人寒暄着,一边嫉妒着他们如今的无限风光,一边又自我庆幸着,当年他虽然看不上眼那些个人,但总算对他们也不算得上是怎么的刻薄,否则,今天这个场合,还真会弄得他尴尬不已!   虽然刚来,但是沈家人要来的事情不一会儿便传到了王如启的耳里。   当沈兰彻出现的时候,王如启并没有跟众人一样被沈兰彻给引了目光,而是盯着沈兰彻身边的女人看的出了神。   那不是谢梓谨吗?   “如启,你看什么看的那么的出神?”一同而来的李青见王如启像是失了魂儿一样的盯着刚走进来的人,她便不爽,脸色顿时便挂了几分。王如启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不会对男人有兴趣,那么有兴趣的只能是女人,只是,那个女人也太年轻了一点,他也好意思的?   “你生什么气?”王如启收回了视线,他转过头,看着李青一张怨气四溢,画的十分精致的脸,当即就冷了几分,“知道她是吗?”   “她是谁我怎么会知道?”李青恨恨的瞥了一眼刚来的女人,暗自在心中呸了一句:小狐狸精……   “你不知道?”王如启耸肩大笑,靠近李青,在她耳边嘲讽道,“她就是你一直想要让明鸿娶到手的谢家千金,谢梓谨。”   “是她?”李青猛地一愣,睁大了眼睛看着王如启,见他没有骗她的意思,又立马转头朝着年轻女人看去,“她不是跟唐家的儿子在一起吗?又怎么会跟其他男人一同出现?她旁边的男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李青望着中间站着的谢梓谨,又瞧了瞧她挽着的男人,那张脸虽然美,但的确陌生,在升州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我也想知道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如启望着沈兰彻和谢梓谨,眼神有些灰暗。   李青见王如启都那么说了,也就不再多废话什么,只默默的看着……   王如启正吃惊跟谢梓谨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今儿众人口中的沈家人,又听到沈兰彻介绍谢梓谨是“他的夫人”,更是吃惊。一头雾水也是又浇上了许多!   他原本想要直接上前去探探,却见薛弘雍将沈兰彻二人带到不远处里间的休息区。   见薛弘雍僵着一张老脸出来,浑身散发着怒意,王如启暂时打掉了念头,决定再等等看。   在一旁观察了很久,王如启还是决定上前跟谢梓谨打招呼,试探试探。毕竟,不管怎么样,他们王家和他们谢家也是姻亲的关系,而且,他还是长辈,谢梓谨便是看在这个,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这么想着,王如启便拨了李青的手,抬步上前。   还没有等到他靠近,便被人抢先一步进去,进去的背影,挺直颀长,明显是一个年轻人,王如启看着,气得直牙痒痒!却也只能暂时作罢,等到人出来之后再作打算。   ·   席家人,作为墨家久远的姻亲,虽然早已迁离申城,但是在墨家得了邀请后,是怎么着也得给了面子出席的!席璟城身为其中一份子,也是少不了要出席的。   他是踏着点过来的,毕竟这样的宴会有着怎样的兴致,他很清楚,同样的,他丝毫兴趣也没有。   本以为自己来的已经够晚的了,却没有想到还有人竟然比他来的还要晚些,而且还让墨家特殊对待,便勾起了席璟城的好奇心。没想到,这么一好奇,却叫他有了意外的发现。   熟悉的女声,吸引了席璟城。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可不就是那夜在狭窄小巷里救他一命的女人吗?   褐色的瞳眸微微一闪,性感的唇勾起合适的弧度,微微张开……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第140章 再见面   只是,她旁边的男人……席璟城斜眸忘了一会儿沈兰彻,听到他的介绍,顿时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再瞧着,便见那人侧了头朝着自己看了一眼,又无动于衷的移了眼。   只浅浅的一眼,却叫席璟城能够轻易的捕获到不一般。   他见薛弘雍客客气气的带着沈兰彻二人进去后,又受了气脸色涨红的出来。   随意的跟身旁的人扯了扯,本想快速脱身,前去找那个女人,谁知道却叫一群女人给围住了,重重障碍,都是些大家千金,他也不好轻易的硬着脸让她们滚,只得好声好气的应和着。   几个话题之后,终于将一群女人打发走了,席璟城蓦地松了口气,伸手抚了抚衣服,扯了扯衣袖,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的桌上,迈着修长的大腿瞧着休息区走去。   走进休息区,里头只沈兰彻和谢梓谨。   席璟城看着,便是一副二人相偎,含情脉脉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恍的刺眼。   本这种浓情蜜意的时候,一个外人应该知趣的离开,给二人单独的天地。也不知怎么的,席璟城就是不想就这么默默的离开,不由自主的伸手覆上之前受了枪伤的腹部,他朝前迈了几步,停在二人面前,微微垂首,嘴上带着一丝的微笑,“我们又见面了!”   灯光突然之间有些暗淡,谢梓谨转了头,朝着前面看去,便见一道人影站着,那人正巧站在水晶灯下,乍然望去,有些看不清。听到声音,谢梓谨眯眼想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些熟悉,她慢慢的从沈兰彻怀里退开,坐直了身子。   “是你?”熟悉的嗓音,叫谢梓谨终于想起来之前跟许晟在小巷内救了的男人,她微微抬眸,瞧着站在面前的人,“还没死呢!”   “他是?”沈兰彻略略抬眼瞧了一眼突然出现,打扰气氛的席璟城,低声问着谢梓谨。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到过在那条小巷救过一个人吗?”谢梓谨转着头,对他解释,“就是这个人了。”   “嗯。”沈兰彻没再多说什么,他又瞧了一眼席璟城,见席璟城双眸盯着小谨瞧,眼神便有些深沉,拥着的手也渐渐用力,拉着谢梓谨更加贴近自己。   虽然坐着,对方站着,但在气势上却丝毫没有减弱半分。沈兰彻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头,他已经将席璟城打量了透彻,存储在微型芯片内的数据迅速的调取了席璟城的资料,让他快速的将对方了解了一番。   但沈兰彻却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戒,虽然数据上写到席璟城不过是席家二房的长子,在席家旗下的公司担任着一个虚职。但是,在华夏这么一个强制管严的国家,一个身上有着枪伤,叫人追杀,并且自身有能随身携带枪支的人怎会如此的简单。   两人的交谈,却是让席璟城知道了,那日救他的男人另有其人。   席璟城能够感觉到对面坐着的男人正在有意无意的大量观察自己,就像自己也正在观察他一样。   “难得捡回来一条命,怎么能够轻易再送掉?”席璟城望着谢梓谨,那日夜里,他背光而对,虽然知道是一男一女救了他,但是对于对方的长相却是没能够瞧见,这会儿一见,没想到她面容精致,虽有着妖娆气息却丝毫不叫人感觉俗艳,随即瞧了她旁边的男人,只见男人始终将手搭在她的腰间,指尖轻轻摸索着腰肢,席璟城不经蹙了蹙眉心,“不介意我坐下吧!”   说着,也不待谢梓谨吭声,席璟城朝前转身,在二人对面的沙发上落坐。   动了动,待找到合适的地方,坐的舒服些,席璟城平视着谢梓谨,以着一副受助者感恩的语气说道,“上一次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在下席璟城,不知救命恩人尊姓大名?”   “沈。”没待谢梓谨作答,沈兰彻便抢先了一步替她说道,仅一个字,简练的叫席璟城听着有股打人的冲动,他眼色眯沉,这男人也实在是太过傲慢,语气清冷的叫人只想要发火。   “沈?”努力屏气,呼气。席璟城决定当自己没有瞧见他那副眼中无人的傲慢之态,转着眼便望着谢梓谨,继续先前,虽然很是疑惑她也姓沈,但想想现在又不是古代,没有相同姓氏之间不能成亲的避讳,于是便客气的点点头,“沈小姐。”   “噗……”见席璟城正经的叫了自己一声,谢梓谨没忍住的便笑出了声来,“席先生,他跟你开玩笑呢,我其实姓谢,谢梓谨。”说完,谢梓谨转了头便朝着沈兰彻嘟着小嘴,娇气道,“你干嘛这么说,看,被人误解了吧!”   席璟城顿时一阵尴尬,恶意的盯了沈兰彻,谁知对方根本就没有瞧他,只得悻悻然,重新叫了一句“谢小姐”才算了了,可耳边传来的话语却叫他平息下去的气又挑了起来,而且无处可发泄的感觉实在是憋得慌,慎得慌。   “错了吗?”沈兰彻微微一挑眼,一抹戏谑划过,“你早晚是要冠上沈家的姓氏……沈谢梓谨,听着还不错!所以,让你早点适应也是好的。”他,实在难得的说了那么多的话。   “你……”见沈兰彻一本正经的说着,谢梓谨白皙的小脸顿时一坨红色,急急就道,“现在又不是古代,还沈谢氏呢……你想得美……”   “嗯?”尾音微微上扬,墨色双眸眨也不眨的就这么略低下来静静的看她,“真的吗?”   的看她,“真的吗?”   “……”谢梓谨不否认自己被那抹笑给勾了魂儿,耳畔听着他那清浅的嗓音,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想沉沦。   “咳咳……”   席璟城只觉得自己来错时间了,对方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一回事情。见谢梓谨因沈兰彻而变得娇羞之状,他看的有些发晕,那夜,随手救他的女人,语气冷淡,动作迅速,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的冷漠,跟眼前这个会羞涩,会娇嗔的女子,除了声音,瞧着实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虽是如此,席璟城对谢梓谨却更是有探究下去的意思了。   “抱歉。”谢梓谨回了神,她竟然都忘记了还有外人在,娇嗔的瞪了一眼兰彻,心想,他还真是个“祸害”,叫她一瞬间只顾着沉溺在他的柔情当中!   “没关系,看来两位关系匪浅呢!”席璟城抿唇笑道,眼神却是望向沈兰彻,顿时一道犀利划破空气,朝他射來,他不以为然的冷静的反了回去,接着同谢梓谨说道,“你救了我一命,我要是一直谢小姐谢小姐的叫你,也感觉生疏了点……只是,要是叫恩人,好像也不太合适。要不我直接叫你梓谨,你也别叫我席先生,叫我璟城,如何?”   谢梓谨没有立即应答。   听着席璟城一番话,看着好像再正常不过,毕竟平日里,认识的都是叫她梓谨,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再说了,虽然之前她救过他一命,但今天才算初次相见。对于初次相见的人,有这么熟悉的必要吗?   “沈夫人。”沈兰彻见谢梓谨并没有说话,是有些满意的。锐利的目光就那么的盯着席璟城,慢慢的张唇宣示着主权,嗓音低沉暗哑,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清晰明朗,隐约之间透露着丝丝的威胁,“我可以允许你称呼她为沈夫人。其他的,想也别想。”   席璟城想要借此拉近他和小谨之间的关系?   有他在,做梦!   席璟城当即便沉了脸色,瞳孔微缩,这个男人他知道也不知道,作为单纯的谢家人他是不了解的,但是作为本身而言,即便沈兰彻再如何的不喜在人前露面,对于他,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就他的情报而言,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沈兰彻结婚的消息,何况……席璟城松乏着身子,微微靠后,双腿微张,纤长的手随意的落在膝盖上,打量着谢梓谨,她虽然长相妖娆,但是,掩盖不了年轻的本质,轻笑着,席璟城缓张唇瓣,“沈夫人?”   两人相望,犀利的目光彼此相对,谁也不让谁。   “沈先生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不过,谢小姐看起来很年轻,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吗?”   “你倒是认识我。”陈述的语气,肯定之意。   沈兰彻略微皱眉,拥着谢梓谨的手摸索到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她的指很滑腻,不同于他的指腹,因常年拿枪,磨出了茧子,虽然休养生息了好几年,但老茧却一直都在,从来没有消退之意。   双眸泛着阴沉,一会儿又慢慢变得有些喜悦。   结婚?是该结婚了。   只是小谨,她终究还年轻了些!想要在华夏结婚的话,女性得满二十周岁,虽说叫人改个出生年月很是容易,但是他不想叫她被其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所以始终还是麻烦了些。   这婚还是得去国外结比较方便!   结婚,是不是先要求婚?   那,他得好好的考虑考虑了!   “在场的哪个不知道沈先生?便是不知道的,如今也都知道了……”席璟城想到宴会上那些个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翘首以盼的等候着沈兰彻的出现,从而希望能够凑上去谄媚一番,跟他说上几句。等沈兰彻真的出现的时候,个个都像是被定了身的木头,谁也不敢往前走一步。等沈兰彻进来后,却又是抓耳挠腮,后悔错失机会。   沈家掌权人,多么叫人俯首称臣的一个王座!   “能叫大名鼎鼎的风刃了解的这么多,沈某人实感惭愧!”沈兰彻不急不缓的说道,席璟城没有说出口的他也能够想到是些什么!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不知满足的吸血鬼,哪里有利益,便往哪里钻着去吸。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准备花费口舌跟他们说些什么,也不会给他们机会来求些什么!   席璟城猛地一个哆嗦,便是席家人都不知道的,这个男人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他沈家掌权人还真不是白当的,还算有几分本事。   深呼了一口气,席璟城敛去差异的神色,微翘着眉梢,缓声说道:“沈先生你太自谦了,只是没想到沈先生竟然对我这么的了解。”   沈兰彻没有再说话,嘴角的笑意始终残留着一丝。   席璟城见他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再多费口舌跟他在自己的身份上继续讨论下去。想了一下,他伸手到怀中,取了一张名片,两指夹着,放在茶几上,对着谢梓谨说道:“谢小姐,我欠你一分情,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打着这个号码!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沈兰彻见席璟城此举,有些不满的皱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小谨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自然是来找他,哪里需要席璟城在这儿多此一举?   这个时候的沈兰彻绝不会知道,后来的那天,中东那战乱纷飞之地,多亏了席璟城在   了席璟城在!   “我要是没记错,该是两次。”   “谢小姐还喜欢较真,是两次没错。”席璟城点点头,笑声不断。   谢梓谨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名片给收了,顺道放在随身携带的收纳包里。毕竟,多一个渠道,总归是好的。被沈兰彻握着的手却猛然一紧,有些泛疼,转头看去,便瞧着他落眼在自己的手拿包上,顿时便明白了什么,她朝着他笑笑,“总不是坏事。何况,人家一片好心,咱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你高兴就好。”沈兰彻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言。   席璟城看着,满眼的不舒服,怎么糟心怎么来!他不是没有见过感情好的,只是,没想到感情好的原来不知那一对,什么时候这样的感情竟然满大街随随便便就能够碰得到的了?   有些碍眼,席璟城不想再看的将头撇到一边,正对着一张透明的落地玻璃,远远的,墨雪婧正朝这边走来。   墨雪婧之前便瞧见席璟城进了休息区,她原本是在一旁准备看好戏,等着他如丧家之犬一样逃出来,毕竟她的父亲刚送了沈兰彻和谢梓谨进去,就尴尬的出来了,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席璟城出来。墨雪婧这才觉得有戏,正好她在纠结想个什么方法借口能够进休息区跟沈兰彻说上几句而不被赶出来,如今席璟城不就是一个好的突破口吗?   “席哥哥,你怎么不去跳舞反而多到这儿来了?”墨雪婧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的走到席璟城身边,朝着他说道,说完这才好像发现其他人的存在一样,双眼瞪圆,一副吃惊之样,“沈……沈先生,您也在?”   谢梓谨看着墨雪婧一连串的动作,却是被恶心到了。拜托,刚刚她和兰彻可是在她的眼皮子地下让薛弘雍带着进来的,好不好?她现在这副吃惊的样子准备做给谁看?有些不乐意的瞪了一眼沈兰彻,除了他,还能有谁?   “难道在墨小姐的眼里就只有一个沈先生吗?啧啧!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竟然没有看到?究竟是我太容易叫人额忽略不计,还是墨小姐你的眼睛出了毛病?”谢梓谨轻笑着,媚眼微抬,打量着刚进来站在席璟城身边的墨雪婧。身子故意往沈兰彻身前靠的更加的紧密,倒是衬了沈兰彻的心意,不用吩咐的便将手臂圈的更加的紧了些,耳边只传来好听的声音,听着让他觉得甚是高兴。   “你……”墨雪婧从小到大便是在夸奖奉承声中长大的,身为墨家千金,她什么时候被人当着面的嘲讽羞辱过。可是这个初次相见的女人,竟然拐着弯的骂她是睁眼瞎!气得发颤,她恶狠狠的盯着谢梓谨,一张小脸红的发烫。   “不过,刚才这位席先生进来的时候倒是看到了我,那也证明我还没透明到被人看不到的地步……”谢梓谨看着墨雪婧气得发慌却硬是死死压制,而涨的满脸通红的样子,笑的越发的开心,“看来,真是墨小姐你的眼睛有问题了……墨小姐你要是准备找医生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个眼科医生,他对治疗眼睛很有一套,需不需要我给你做个介绍?”   “是雪婧不好,沈夫人。不过,您的好意,雪婧心领了!”虽然气恼至极,墨雪婧终究还是将愤怒克制住了,她咬着牙,抿着唇,微笑着看向谢梓谨,朝着她轻轻点头,抱歉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勉强。只是,这眼睛不好使,你记得须尽早医治,不然会越来越糟的,等到彻底看不到的时候再想着去看,可就为时晚矣,何况,我看墨小姐你还年轻着呢!”谢梓谨眯眼,嘴角眉梢净是掺着嘲弄的笑意。   “……”墨雪婧低了头,眸内愤怒的火花闪闪,却是没有说话,一径的沉默。她没有想到谢梓谨竟然口不饶人,她都已经朝她示弱道歉了,她还要咬着她不放,实在是气人。 第141章 避女人如蛇蝎   墨雪婧听了席璟城的话,不得不说心里是十分高兴的,毕竟她原本就并非真心过来想要找席璟城去跳舞的,只不过就如他所想的那样,找个合适的借口在这儿呆着,趁机能够跟沈兰彻说上几句,没想到席璟城虽然是个纨绔,但是此番言语的确是衬了她的心意。   娇羞如花,墨雪婧慢慢的抬头,白皙的小脸酡红,上头嵌着的一双清纯动人的眼睛羞涩的看向沈兰彻,她朝前挪了一步,双手置在身前,大拇指和食指不时的打着圈,显示着自己的紧张,想了又想,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面前隽秀的男人:“我……我能否邀请您跳一支舞。”   说完,墨雪婧不敢再看他一眼,赶忙低下了头盯着地上,黑色地面光滑如镜,能够清晰的照射出人影来。要知道邀请跳舞的都是男人,她可是为了请这个男人连脸面都用上了,来自一个美丽漂亮女人的邀请,难道男人也一丁点都不动心吗?所以,他绝对不能拒绝她,否则,她的脸都要丢光了。   忍不住的她又偷偷的用着余光打量沈兰彻,但只能瞧见他的下巴,棱角分明,十分好看。   谢梓谨望着因为娇羞而低头不语的墨雪婧,随即转头朝着沈兰彻挑了挑眉眼,眼里终于也能够弥漫上戏谑之情,无外乎,你还真是一直花花蝴蝶,停着不动,都有那么多的蜜自动送上门来。   沈兰彻随意瞥了一眼墨雪婧,感觉到了谢梓谨的视线,于是转过头来,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别人要送上门来可不管我的事情。   谢梓谨朝他扬了扬下巴,用动作询问他准备怎么回答?   等待的时候,谢梓谨脑海里顿时脑补了一番沈兰彻拒绝墨雪婧的场面。她想他一定会冷冰冰的朝着墨雪婧扔下一句“不能”。正翘首以盼,却没有想到沈兰彻便是连这么一句话都没有赏给墨雪婧,而是笑着朝她眨眨眼。   谢梓谨当场傻眼,她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伸手揉了揉眼睛,只见沈兰彻又朝她眨了眨眼睛,揽着她身子便朝她又近了几分,最后索性直接将头靠在她的肩膀处,埋进她的发间,低声耳语:“之前你怎么说的?现在机会来了,让我瞧瞧你准备怎么维护主权……”   懵了一会儿,谢梓谨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耳边还残留着他刚才的温热气息,他是想让她处理?朝他看了一会儿,见沈兰彻只是定眼瞧着自己,谢梓谨舔了舔嘴唇,转头看向一直站在对面的墨雪婧,他想要看,那她怎么能够辜负他的好意,定了定心思,好听的女生慢慢散开:“墨小姐难道不知道男人女伴的面邀请这个男人,是在打女伴的脸吗?”   墨雪婧一听说话的不是沈兰彻,而是谢梓谨,猛地将头抬起来,便瞧见一副浓情蜜意的场景更是刺激了双眼,咬了咬牙,她笑着说道:“不过是一支舞而已,又何必说得那么严重?”   “是吗?”谢梓谨眯了眯眼,“墨小姐难道不知道我家先生向来避女人如蛇蝎?”   墨雪婧脸色顿时变青,她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转而朝着沈兰彻说道,她故意说的含糊,“沈夫人都这么说了,难道沈先生不想说些什么?”不过稍微有个脑子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她话中之意。她就不信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说话做事都得思前想后的顾及一个女人的想法。   后头一直瞧着的席璟城当即便摇了摇头,他是不是应该为她的自作聪明而鼓掌一番?   在场的四个人中,就墨雪婧一个人站着,虽然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她很是享受,但是,原本就在外头站了很久,而且她还穿着十多厘米的细高跟,双脚已经是十分的吃累,而此刻又只有她一个人在,双脚泛着的酸疼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弯着身子,伸手揉了揉小腿,然后再也扛不住的走到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沈兰彻。只是,她好像坐错了地方,坐在那里,她能够瞧见的只是他转过去的背影。   咬起唇瓣,渐渐泛白,她现在换到对面去还来不来得及?   可恨的是,她彻底的发现了,沈兰彻的眼里好像一丁点都没有她的存在,他是彻头彻尾的将她当成透明人了!从她进来开始,这个男人就没有说过一个字。   想着,墨雪婧渐渐感觉到委屈,动人的眼睛包含泪水,甚是叫人怜惜。   谢梓谨拿着沈兰彻的手无聊的把玩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摸了个透彻,他的手看上去光洁白皙滑嫩,但是她摸在手里能够感觉到他的指腹手心有些粗糙感,她嘟了嘟嘴,朝他问道:“我猜墨小姐其实心里猜你惧内,不过她不敢说!”   墨雪婧吃惊的看向谢梓谨,她竟然能够知道她心中所想?   沈兰彻没有说话,黑色的双眸一如之前那样瞧着她,不想对别人那样的冷淡,无动于衷,而是有些起伏,波澜动荡,他一点点的腻味儿都没有,甚至希望就这样看着她看尽一辈子。   “不说话?”谢梓谨明知道沈兰彻是怎样个意思,却还是故意开口说了下,还特地拉高了音量,朝着对面的墨雪婧望去,见墨雪婧有些嫉妒的盯着自己,谢梓谨却是当她跟自己打招呼,朝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语气还有些小计较,“我又不是心肠狭窄的女人,若是这个原因而畏首畏尾的,那大可没必要!”   沈兰彻低头望着她,并没有因为她说了这些个故   有因为她说了这些个故意的话而有些生气。只是当看到她的唇瓣因为干渴而有些脱皮,却皱了皱眉头,他伸手抚上她那好看的唇形,轻轻的擦拭掉上头的粉色唇彩,在她愣神的时候,稍稍松开她,伸手到面前的茶几上倒了杯水,凑在鼻间闻了闻,而后自己先亲自试了一口,确定没有被下药,这才将杯口靠近她的唇瓣,温柔说道,“喝点水。”   谢梓谨没有意识的凑着杯口就喝了几口水,不喝她还没有感觉,唇瓣一碰到水,她就感觉的确是很渴,双唇抿了抿,因为干燥而泛起的皮因为水的滋润而被抚平不见了踪影。   他对她,竟然细心到这种程度,她都没有感觉到的,他都替她想到了,有些甜蜜,有些感动。   她伸手握上杯子,温软的手心无意的碰上他正握着杯身的手指,指尖没有了来时那么的寒冷,有些小满意的她朝着他乖巧的说道,“我自己喝!”   “你不是都说了我避女人如蛇蝎?至于惧内嘛,我觉得还不错!”沈兰彻松开了手,不知不觉的,指腹就碰上了她的眉眼,顺着眉毛生长的方向轻轻抚摸,他轻声询问道,“你想去吗?”   年轻的女孩子该是喜欢交际的年纪吧!沈兰彻如此想到。   他没有忘记还没有同她真正认识的时候,独自望着液晶屏内,宴会上的她同其她人跳舞时的场景,她的身姿灵巧、步伐轻盈,如同一只飞舞在半空中,瑰丽的伊莎贝尔,叫人无法转移视线。   谢梓谨将杯中的水喝了个见底,摇摇头。她很少跳舞,在这种场合,能够尽量少出风头还是少出一点,而且他一向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不喜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今日为她破例,已然叫她有些愧疚,她不会为了一点点没有必要的风头让他再做不喜欢的事情。   “是雪婧唐突了!”墨雪婧动了动嘴,“沈先生和沈夫人之间的感情还真叫人羡慕呢!”酸溜溜的味道很是浓,便是一旁的席璟城听着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听出来她的暗讽!   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温情细语,墨雪婧一张漂亮纯嫩的小脸耷拉的很长。虽然沈兰彻和谢梓谨并没有相拥而坐,但是在她所坐的位子上看去,他们的的确确是亲密无间的相拥着,叫她看着十分的嫉妒,心里隐约有根苗头冒出来,恨不得上前去将两个人拉开。   “谢谢!你也会有的。”谢梓谨笑靥着说道。   墨雪婧只笑笑,心里更是冷了几分,她不过就是客气的说了一下,这女人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还跟她来这套。有什么?感情吗?这在她的父亲跟母亲之间,她都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她从来都不相信它的存在,于她而言,虚幻,永远不能够跟实际相提并论,她的世界里,只需要财富、地位、荣耀……   墨雪婧本就是借“找席璟城去跳舞”的借口过来的,可是到最后却是一个人都不去,叫墨雪婧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是就这么轻易的,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就离开,那绝对不是她所满意的,可要想继续留着,她得找个话题,继续。   可是,又该说什么呢?   正暗自有些着急,墨雪婧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跟谢梓谨寒暄道,“两位这次前来,不知准备呆多久?雪婧想着,两位来了,倒不如多住上几天,也好让雪婧尽一尽东道主的心意,带两位好好游玩一番,感受感受我们申城独有的味道!到时候一定得夜游澜江,两岸灯火辉煌,衬得申城的夜色更加的魅丽,叫人如痴如醉……两位一定会喜欢的。”   ------题外话------   有一千字落在另一台电脑里,太冷,不想重写,明天早上会加上!看到这里的亲们,明天晚些时候记得刷新一下哦! 第142章 觊觎她的男人   正纠结万分的时候,却是一道铃声响起,宛转悠扬,席璟城见几人不约而同的看着自己,他有些抱歉的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了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便迅速的起身,“抱歉,接个电话。”便走了出去,接通了电话。   “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接下来准备怎么做?”电话那头的人直截了当的店明了来意。   “没有人拦着你们?”席璟城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他的好哥哥松了防备,竟然能够叫人这么容易的就抓住了?   “也真是奇怪,我们还准备大费一番力气跟他的人大干几个回合,却没有想到他手下那些个人尽是些贪生怕死的,还没等到我们过去,就已经闻风而散,里头就只剩下几个佣人和席洺。”   “闻风而散?”席璟城听了男人所说的,原本就有些奇怪的心情更是奇怪了许多,席洺手下的人也不是一些乌合之众,怎么会因为听到有人过来寻仇就扔下了席洺,各自逃命?实在不寻常。   “确认了是他本人?”席璟城想了想,这才说道,他还是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除非留在里头的人根本就不是席洺,而是一个仿冒货。   “我们已经验了指纹,确定是席洺本人。”   “他想送我下黄泉,我却没狠到他那程度,就拿他一双腿来还吧!”褐色双眸静静的望着远处,渐渐转暗,话语没有之前一股子的浪荡之气,而是冷漠异常,“废了他之后,放了他。”   “放了他?”男人没有想到席璟城竟然会轻易的放了席洺,要知道席洺可是想方设法的想要置他于死地。紧紧废了他一双腿,这祸患终究还是存在着,他准备放席洺一命,真不是明智的选择。   “放了他。”席璟城知道男人在担心什么,但毕竟是他哥,他对席洺其实还没有恨到想要他去死的地步,即便他这么些年总是想要取了他的命。他之前一直都没能够想明白,为什么从前一直亲密无间的哥哥会突然间变了性子,像对待一个仇深似海的敌人对待他,不停下招,想要害他。直到后来,有一天经过席洺房间前,无意间听到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发火,他这才知道是为什么。   说到底,不过两个字——席家。   不知道席洺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说是老爷子早就立了遗嘱,将席家旗下的股份其实都留给了他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毫无能力的纨绔子弟。   不过一个席家,竟然能够叫一向对他如父的哥哥嫉妒得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手。其实,若是席洺能够将这些事情跟他敞开心扉,他可以双手将席家奉上。   席璟城不禁嗤笑起来,过去,也许只有他还存在着留恋,至于席洺,该是早就不记得了吧!   “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他去死,一双腿的教训,他若是还有着那么一丝的清醒,该是足够了。若是……”席璟城没有再说下去,若是席洺还不甘心,妄想其他,那时候再去收拾残局为时不晚。   只希望,他能够就此住手,席璟城终究心里还是很难受,席洺狠下心来跟他为敌,身边还有着那么几个怂恿之人,对他们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原本轻佻之意满满的眸子转瞬阴鸷黑沉下去,席璟城唇微抿成一条弧线,一会儿后,微微张启:“至于席三、谷四,我要他们下半辈子都只能跟床为伍!你听清楚了吗?”   “我都明白了!”男人这次没有疑议,直接应了下来。可惜了席三、谷四,为什么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席璟城?下半辈子跟床为伍,只能是彻彻底底的瘫痪了,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那都交给你了!”席璟城说了一声,没有再等男人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收了手机放回怀中,他并没有立即转身重回休息区,而是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远处,目光竟有些涣散,似乎看到了久远的从前,欢声笑语……   些许时间,席璟城自嘲的摇摇头。   他,不能再留恋那只有他记得的过去了。   叹息。   转身。   重新走进休息区的席璟城,便瞧见墨雪婧站着,浑身散发着一股愤怒,澄澈的双眼有些泛红的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谢梓谨,而沈兰彻已经不在里头。   好像在他出去的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他停住了脚步,静静的观赏。   “你做什么?”墨雪婧气呼呼的伸着手指便朝向谢梓谨,她连个杯子都拿不好?明显就是故意的。   “这杯子被洗的也太滑了……”谢梓谨瞥了一眼地上玻璃残碎物,而后看着墨雪婧,“你怎么样?”   “呀!这裙子都湿了!”谢梓谨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幸好杯子里盛着的都是白开水,要不然这一身好好的白裙就要被毁掉了。”   墨雪婧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水早已渗了进去,裙子上明显的一大滩水渍,颜色比周围深了许多,她十分的嫌弃的伸手拍了拍裙子。   谢梓谨朝四周看了看,也没瞧见什么可以擦拭的东西,目光从茶几上移开的时候,却是停住了,伸手便抓上了扑在茶几上的桌布,猛地一扯,便替她擦一擦裙子上的残水。   两个人靠得很近。   “那地上的杯子瞧见了吗?要是你再敢觊觎我的男人……”谢梓谨低声用仅仅两人能够听到的话声,威胁到,“到时候你的下场只会比那只杯   你的下场只会比那只杯子还要惨!”   “你……”墨雪婧身子猛地一怔,她转着眼便朝着那破碎四溢的玻璃渣子看了一眼,重新看谢梓谨,却见她嘴角的威胁之意很是明显,实在刺痛了她的眼睛。垂在两侧的小手,死死的抓着裙子皱巴巴的攥在手里,无声的发泄。   “我替你擦。”谢梓谨满意的笑了。   桌布就要碰上自己的瞬间,墨雪婧连忙朝后头退了几步,脸色僵硬的说道:“不用了。”   谢梓谨停了手,垂眼看了看手里的桌布,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笑着说道:“还真是我错了,桌布就跟抹布一样,怎么能够用来擦衣服?”说着,她松了手中的桌布,随意的扔到一边,“那我赔你一件好了。”   “那也不必,衣服脏了,洗洗就好!”墨雪婧咬着牙,强行逼自己微笑,营造出善解人意的一面。   “既然墨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谢梓谨点点头,却是伸头到墨雪婧面前,像是看什么稀罕玩意儿一样的,仔仔细细,从额头到下颚,眼里慢慢的疑惑起来。   “你看什么呢!”眼前的人脸突然放大,墨雪婧被吓得猛地往后头一退。   “墨小姐,你还有姐妹吗?”谢梓谨眼神不再如刚刚那样的放肆,略加收敛,依旧是左看看,再右看看。   “我父母就生了我一个。”不明白谢梓谨是什么意思,墨雪婧皱眉说道,她懂事了以后,听母亲说过,她原本有一个同胞妹妹,可惜刚出生没两天就死掉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吗?”谢梓谨始慢慢的退了回去,眼睛始终盯着她瞧,还是困惑,嘴里还不时的嘀咕着,“之前不仔细瞧,还不觉得,现在看着,觉得墨小姐像极了一个人,这脸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还有这等子的事情?”墨雪婧有些吃惊。   “可不是。所以我才冒昧的问了墨小姐你,现在看来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呢!我想,要是那位小姐现在也在的话,叫人瞧了定然会觉得她和墨小姐是亲姐妹的!”谢梓谨点点头,又瞧着她,明亮的双眸像是在透过她看其他。   “沈夫人这么说,那雪婧有机会还真要瞧一瞧夫人口中的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了!”墨雪婧见谢梓谨说话之样不是在信口开河、瞎编乱造,她看着她的眼神叫她十分的不喜,就好像她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样。   跟她长得一样吗?墨雪婧听到之后并没有惊喜,而是感觉到无比的厌恶。从小到大,她所使用的,所穿着的,那样不是独一无二的?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拥有着跟她一样的脸庞,愤然不已,她的内心在咆哮着,毁了,毁了它……她的世界,什么都只能是唯一。   墨雪婧微微泛红的眼睛被气愤而笼罩着,她看着谢梓谨的眼睛,都是怨意的说道:“也不知道那位小姐叫什么?”   “她姓顾,顾雪杉。”谢梓谨笑了笑,故意说道,“说来也巧,她跟墨小姐你便是连名字都有着重叠的字呢!”   “顾雪杉?”墨雪婧跟着呢喃起来。原本就因为一张相似的脸而计较起来的她,在听到谢梓谨接下来的话之后神色更是难看,心里恼怒,怎么连名字里都有着一样的字!好看的柳眉顿时便蹙了起来,彰显着她此时此刻的烦躁的心情。   谢梓谨瞧着她脸色由青变紫的,只微微眯起了眼,希望这位墨小姐可别辜负了她的一番美意才好。   “小谨,过来。”声线清朗。   谢梓谨抬头朝着外头望去,便瞧见沈兰彻正站在外头望着她。   “墨小姐,借步。”朝着墨雪婧说了一下,见她有些愣神,似乎还沉浸在自我世界之中,谢梓谨也不恼怒,只是勾了嘴角,又重说了一句。   墨雪婧朝一旁移了移,将过道移了移。等谢梓谨过去了,她才回过神,看了看周围,地方足够的宽敞,她根本无须让道,谢梓谨也能够轻松的过去,她就是故意的,如此一想,她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厉害。   “兰彻,怎么了?”谢梓谨走到沈兰彻的身边,抬眼看他,轻易的捕捉到了他眼神深处的那一丝忧虑,她担心的问道。刚才那通电话是有什么吗?   感觉到一股犀利带着探究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移开,谢梓谨转头对去,便瞧见出去接电话的席璟城站在对面:“席先生什么时候来的?墨小姐她还再里头。”   “不久。”席璟城只觉得心头某个地方顿时像刚刚的玻璃杯一样,碎的到处都是,他都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便是她跟墨雪婧之间的对话也听了大半,难道她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他什么时候也透明到这个地步了?   “哦!席先生不进去接墨小姐吗?”谢梓谨也没多想,见席璟城一动不动,就将疑惑说了出来。   “不去了,我也有事,就先走了。”席璟城朝里头看了看,便收了目光,墨雪婧跟他可是没有一丝关系,伸手,中间三指弯曲,做个话筒的姿势,凑在耳旁,“梓谨你要是有事情,随时可以找我!”   谢梓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沈兰彻却是一道犀利视线射过去,抿着唇,都是不满,“沈夫人。”   席璟城撇了撇嘴,谁理你!   见自己再呆着也没意思,而且谢梓谨旁边的这个男人虽然脸色没什么变化,但   么变化,但是他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阴沉,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于是朝谢梓谨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见人走了,谢梓谨看着沈兰彻,便见一直喜怒于无形的他脸色波动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脸色都不好了!”   “池铭玺打来的电话。”   “池二?他不是去旧金山了吗?”谢梓谨盯着他,只见他眉头慢慢的攒了起来。   沈兰彻点点头,“他去旧金山看池铭泽了。”顺便调查调查那个女人的事情。   “难不成是池铭泽有什么事情?”谢梓谨虽然没有跟池铭泽见过面,但是时不时的会听到池铭玺跟她提及。   “嗯,他出了车祸。”沈兰彻抿唇说道,语气有些担心。   见他神色异常,谢梓谨不免也担忧起来,“很严重吗?”   “没生命危险。”   “那就好。”谢梓谨听到后,舒了口气,但是见他紧张的情绪不仅没有松懈,反而加重,她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是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嗯。”沈兰彻沉默了许久,才点点头。   “方便跟我说说吗?”谢梓谨见他脸色不太好,不免有些担心。   “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先离开这儿。”沈兰彻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朝着周围环视了一番,伸手搂着她的腰肢,询问她的意见。   “好。”谢梓谨点点头,这个宴会再呆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沈兰彻低头看了一眼她,见她并没有因为他没有解释而生气,慢慢的弯起了嘴角,“那个女人不见了!”   谢梓谨愣眼的望着她,沈兰彻没有再说什么,亲拥着她出去。   出去,需要经过来是的大厅。   之前一直外头盯着,准备见缝插针上去打招呼含蓄一番的王如启盯了许久,也没找到机会,后来想着他们不过刚来,应该没有那么快离开,于是暂时放弃,跟其他宾客交谈去了。   却没有想到他不过刚何人谈了几句话的时间,沈兰彻和谢梓谨便从里头走了出来,见他们的样子是要离开,王如启赶忙跟身边的人抱歉的朝着两人走过去,拦住了二人的去路:“梓谨,还真是你。”   “王伯父。”被挡住了去路,刚开始还以为是薛弘雍,但不是。谢梓谨朝着来人望去,见王如启用着一副熟络的姿态跟她说话,不免有些不适应。照理说,王明汐嫁给了谢子清,在辈分上她应该叫王如启一声“爷爷”,但是就他,能够跟爷爷放在一个等级上吗?   “这位是?”王如启明知故问的朝着沈兰彻望去,上下打量一番。不过这么一看,却叫他有些心惊,仅仅是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能够叫人感觉到是那样的不一般。   “伯父你有事情吗?”谢梓谨这个时候可没有兴趣跟他寒暄。   “也没什么,就看见你,于是过来瞧瞧。”王如启很是不满谢梓谨冷漠的态度,但毕竟是他先上来的,而且心里还有着小算盘,于是也就当作没感觉到,“你爷爷身体还好吗?”   “爷爷身体很是硬朗,谢谢王伯父的关心!”谢梓谨瞧了一眼沈兰彻,他虽然看起来没有表情,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握上他的手,她回过头朝王如启说道,“既然王伯父没有什么事情,那梓谨就先走一步。”   王如启刚想要再说些话,只见谢梓谨拉着沈兰彻从自己眼前离开了!他愣愣的瞧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什么时候谢梓谨这个黄毛丫头连他这个长辈也不放在眼里了?谢家的家教什么时候成这个样子了?   想到王明渊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保证的事情,而刚刚和谢梓谨很亲密的男人的身影还映在他的脑海里头,王如启脸上变得灰不溜秋的,他走到角落,给王明渊打电话,连打了几通一直没人接,有些奇怪的盯着手机,这个是明渊的私人电话,这个时间照理不应该打不通啊,王如启疑惑万分的回了大厅。 第143章 黎芸被抓   出酒店,司机早已接到通知开车在酒店门口等候,看见沈兰彻和谢梓谨了,就立马下了车转到后座,将车门打开,等二人上车,待得两人走进,司机询问道:“先生,是回升州?还是其他地方?”   沈兰彻让谢梓谨先进去了,而后自己跟着坐进去,朝着司机吩咐:“去申南路。”   司机点点头,见车门关上。动作利索的转身回了驾驶位,油门一踩,车子立即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我们去哪?”谢梓谨转头朝着沈兰彻,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沈兰彻对上她的眼睛,见她有些迷茫,于是开口跟她解释道:“天色太晚,现在回升州也不合适。我正好在申城有一套居室,暂时到那里住上一晚。”   “好。”谢梓谨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点头。   她望着沈兰彻,察觉到他眼底的疲惫之色,于是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按下按钮,隔离板慢慢的升上,闭合。谢梓谨才问道:“你需要去一趟旧金山吗?”   “怎么突然间这么问?”沈兰彻眯了眯眼睛,试着缓解疲累,而后才问道。   “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还是能够看的出来你眼中的担忧,能够感觉到你在为池铭泽担心。”   沈兰彻默默了许久,才轻“嗯”了一声,他伸手揽过她,径自埋头在她雪白的脖颈处。谢梓谨没有动弹,就这么任由他用鼻尖蹭着她的脖子,有些痒痒的,叫她感觉挠心,慢慢的,温热的气息扑上了她的肌肤,耳畔传来他略显清浅的话语。   “想要不担心,但做不到。他和池铭玺,兄弟两人跟我这么多年,出生入死,虽然如今用不着亲自枪林弹雨的,但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丝毫不比那些容易,他们却是一句怨言都没有的,替我分担了。虽然,我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我的心里,他们早已经是我的兄弟……”   谢梓谨静静的听着,这是她第一次听他一次性的说这么多的话,他说话语速很慢,就像是在回忆过往,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环手到他的背脊上,轻轻的抚摸。   沈兰彻将她拥的更加的紧了些,语气有些激动,“对于他们兄弟俩,我是无比感激的。”要是没有他们兄弟俩,凭他单薄的身子,是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在那些人当中走出来的,要没有他们兄弟俩,他也许早就死在地狱里,就不会有机会跟她相遇了。   “你过去看看他吧!”谢梓谨体贴的跟他说道,她不知道他和池家兄弟之间的兄弟感情究竟是浓厚到了那种程度,但见他难得的情感外露,神情语气之间无一不是对他们的看重,她知道她是羡慕的。   他对兄弟尚且能够如此,对她……她如何能够不知足,不感动!   想着这个男人对她至少到如今都是无条件的信任,谢梓谨突然之间冒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感情,她朝他钻了钻,想好好的拥抱他,珍惜他!   “本来该是去看看的,只是……”沈兰彻从她肩膀移开,谢梓谨见他欲说不说的,以为他是在担心她,于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关系的,现在那些人一团糟,快自顾不暇了,是不会对我怎样的。而且,我也不会想之前那么的粗心,不会轻易束手就擒的。”   见谢梓谨一下子说了一大串的话,言语里自信毕露,他看的有些着迷,过了一会儿,却是摇摇头,徐徐的说道:“不是。我在这边还有私事要处理,至于池铭泽,我相信池铭玺能够处理好!等我将事情处理好了,再过去也不迟。”   见她张口想问他是什么,却终究没有问出来,沈兰彻主动的告诉她,“沈家有些私事,我必须出面去解决掉!”   “那要我陪你吗?”谢梓谨低下头想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虽然她知道自己并不可能帮他什么忙,但是她想着他若有需要,她至少能够给他一丝的温暖。   “这次不了,下次吧!”沈兰彻看了她一会儿,还是拒绝了。   他的本意是想要带着她一起回四九城,但是想了想,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不说他在那里有些棘手,便是她在升州还有需要解决的事情,并不适合跟他一起离开。   伸手将谢梓谨抱在怀里,沈兰彻墨色的眸子静静的望向车窗,原本有些担心的脸色慢慢的松了下来,他不时的抚摸着她的脑袋……他不急,他早晚会带她会四九城,带她入沈家。   嘴角一抹冷意闪过,他不过离开四九城一段时间,那些人就蠢蠢欲动了……要是没有那个人的首肯,他们岂敢动作如此的大?   “好,那你别再让自己受伤了!”谢梓谨稍稍有些失望,伸手覆上他曾受过伤的肩膀,依旧关心他。   一抹温温之意由肩入心,沈兰彻送开她,伸手覆上了那白皙的小手,保证的点点头……   没一会儿,司机将车开到了申南路,尽头处是一片别墅区,车开到里头,停在其中一间前面,沈兰彻带着谢梓谨下车,与她十指相握,入内休息。   ·   宴会散后,王如启回了下榻的酒店,见李青进了浴室,他再一次的拨打了王明渊的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王如启张口就问道:“你怎么才接电话?”   “爸,你不是去申城了吗?这大半夜的,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王明渊朝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走到外头,对王如启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申城?算   怎么知道我在申城?算了,不管这个了,谢梓谨的事情你进行的怎么样了?”王如启皱皱眉。听到王明渊知道自己的行踪,便觉得他是被监视了,又一想到刚才对她态度相当恶劣的谢梓谨,便暂且不管他是不是被跟了行踪。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事情来了?”王明渊有些奇怪,以往都是等他去了王宅的时候,王如启才会听他说说,怎么今儿格外关心的特意打通电话过来,可是想想谢梓谨,他的脸色却是黑了下来,那个女人他原本以为是很容易得手的,谁知道竟然还是个刺头,让他得再费一番努力。   “我要是不关心关心,还不知道你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呢!”   “您这话什么意思?”王明渊能够清楚的听出来王如启话中的嘲讽,他烦躁的朝着一旁望去,黑夜之中,除了点点微黄的路灯,什么都看不到。   “我看你的保证可以到此为止了!”王如启如是道,“我跟你之间的约定也许可以作废了!反正,再怎么着你也是不可能将谢梓谨给娶到手的。至于王家的归属,我也需要重新考虑考虑了!”   “爸,你怎么可以?半年之期还未到,你就这么轻易的下了结论,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王明渊见他一副失望的语气,眉头跟着皱了起来,他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做,王如启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改变主意?重新考虑王家的归属?难不成是要给那两个私生子?这么一想,他的脸色紫黑紫黑的。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王如启一想到早先看见的谢梓谨和那个男人,就有些窝火。   “为什么不?我王家不必她谢家差,门当户对的,有什么不可以?”王明渊见状,顿时得意之情上来,“难不成你是在担心唐家的那个人?放心,他现在闹了那么一出,便是谢老太爷那关都过不了了!”   “你还真是自信。”王如启见他如此说道,却是耸了耸肩,送了他一声嗤笑,“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碰到的了谢家那姑娘!”   “爸,您是说,谢梓谨今晚也出席了墨家举行的宴会?”王明渊听王如启那声清晰的嗤笑声,牙都磨起来了,却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时猛然一惊。申城的墨家,跟他们升州的四家并没有什么来往,王如启是用了什么方法去了宴会,他是知道的。至于谢家,他也能够肯定他们并没有收到过墨家的邀请,那谢梓谨怎会出现在哪里?他想不明白,“您确定没有看错?”   “我眼睛还没瞎,怎么会看错?”王如启硬声道,“你知道谢梓谨跟谁一起过去的吗?”   “谁?唐卜驿?”王明渊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只有他了,只是,经过那件事情之后,谢梓谨怎么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跟他在一起,而且唐家有收到过邀请吗?他怎么不知道?   “唐卜驿?他不过是个愣小子,哪有那资格出席?”王如启对于唐卜驿的影响不过停留在一个普通的少年上,他虽然还算有些才华,但是在他的眼里,却是没有一丝的亮点能够让他吃惊的。   王明渊见被否决了,快速的在脑海里将有可能的人都过了一边,但是却没有想到除了他还有谁是能够跟谢梓谨有些关系的。   “是沈家人。”王如启也不跟他打哑谜,慢悠悠的说了出来。   “沈家?四九城的那个沈家?”王明渊一惊的抖了下肩膀,他的眸子净是惊诧,有些不敢相信,关于沈家的传闻,他自然听过不少。听电话那头的王如启“嗯”的回应了,王明渊疑惑不解,“谢梓谨什么时候跟沈家人搀和到一起去了?”   “这就要问你了,你不是向我保证会让谢梓谨赖着你、嫁给你吗?”王如启想到之前他跟自己的保证,再想想谢梓谨跟沈家人在一起时的喜悦,他便觉得可笑至极,声音也跟着压了几分,“可是你怎么让谢梓谨还有机会跟其他人勾搭上?那个人还不是别人,是从不在外露面的沈家掌权人,你知道那个人当着众人的面是怎么介绍谢梓谨的吗?”   “沈家掌权人?”的确是出乎意料,王明渊双眼睁得更加的大了。   “他可是口口声声的说谢梓谨是他夫人!呵!真是可笑,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一转眼就成了可呼风唤雨的沈家主母……”王如启想想便觉得气人。   “什么?”王明渊不敢相信,可是听到那头传来的恨恨的咬牙声,也不得不相信,只是,谢梓谨……沈家主母……“爸,沈家那位不是从来不在人前露面的吗?谁知道今天你见到的是真是假?就像你所说的,谢梓谨她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沈家那位能够看的上吗?”   “这……”王如启被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道理,的确,今天在场的各位在此之前谁也没有见过沈家掌权人,谁知道那薛弘雍是不是为了充脸面随便找了个人来冒充的,那谢梓谨或许只是碰巧了……   王明渊庆幸沈家那位从来不再人前露脸,他算准了王如启会因为自己的话而怀疑,果真如他所想的一样,王如启陷入思索当中,见状,王明渊咳了咳,继续说道:“好了,爸,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父子还有必要这儿针锋相对的?”   王如启回了神,只听王明渊冷冷说道:“至于王家,爸,您要是不想成为王家的罪人,我想你没有第二个选择,必须将它交到我手上。”   他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王明渊这种有些威胁的话最是让他反   最是让他反感,哼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又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王明渊听了话,一点也没有着急,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嘴角一勾,嗤嗤笑:“是吗?如果爸你不怕死了以后无言以对祖宗,那你可以试试,将王家交到外人手里。”   “你竟敢对我出言不逊?”王如启没有想到恼怒三丈,“什么叫外人手里?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爸,您比我聪明,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您应该能够想得到!”王明渊呵呵然。   “你……”王如启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来气,怒目而指,可是对着他的只有一团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好了,您打电话来除了质问我关于谢梓谨的事情,还有其他事情吗?”王明渊似是没有感觉到异常,见王如启没有回话,他继续说道,“您不说话,看来是没有了,天色不早,您也早点休息……对了,年纪大了,温柔乡什么的还是不要过于贪恋的为好……”   “你个混账东西……”王如启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王明渊已经挂了他的电话。   李青在浴室早就洗好了澡,穿着白色浴袍的她刚打开门,便听到王如启打电话的声音,于是她没有着急的出来,而是凑耳在门缝上偷听……直到王如启气呼呼的挂了电话,这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出来,她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关心道:“如启,你这是怎么了?”瞧见他手握着手机,于是又道:“刚刚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什么,我去洗澡。”王如启看了一眼李青,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便朝浴室走去。   李青在后头望着他的背影,一双眼睛有些阴诡。   ·   挂了电话的王明渊连续抽了几根烟,狠狠的再吸了一口,将烟给扔了,腥红的火花落下,掉在地上,零散的花火顿时灭了,不见踪影,他伸脚踩在上头,碾压了几下,这才转身朝身后废弃的工厂走去,他得去会会那个叫他姐差点失了孩子的女人。   黎芸虽然叫谢子清派人送去了他在乡间的别墅静养,但是王明渊的人早就在谢子清公司外头守着,见黎芸出来了,便一直尾随着。   白天不方便下手,直到晚上,别墅里头只剩下看门的和一个贴身照顾黎芸的女佣,那些人才下手,将看门的打昏,进去将黎芸给抓走。   “老板。”一直在门口守着的人见了他,弯腰跟他打招呼,王明渊点了点头,继续朝里头走去,见到手下,这才开口说道:“怎样,那个女人有说什么吗?”   “没有,那个女人怀孕着,没有您的吩咐,我们也不敢真的将她怎样!”男人有一双倒三角的小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泛着贼光,见王明渊寻问,他点头哈腰的回道,“不过……那个女人好像知道是您派人抓她过来的,所以一直在叫您!”   “是吗?”王明渊点点头,示意他带路。   贼眉鼠眼的男人将王明渊带到里头。王明渊刚一进去,便伸手捂着鼻子,荒废了很久的工厂一股子的霉味,他朝着四周看了看,地方很是空旷,右侧放着堆着圆形铁桶,桶上头的油漆因为时间的缘故都脱落生锈了,看着十分斑驳。   王明渊朝前走去,一根支柱上一个女人垂着头,身上一圈又一圈的绳子清楚的表明她被捆绑着,他看了几眼女人,朝着旁边的人问道:“就是她?”   男人点了点头,对看着女人的打手扬了扬眼。   男人心领神会,伸手便扯上女人的头发,强行逼迫她仰起头。   头皮上的疼痛,叫黎芸顿时清醒了过来,她被逼迫反抗不得的抬起了头,只见一个长相清俊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他正在打量她,就如同她此时此刻打量他一样。   王明渊细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觉得她很年轻,乍眼一看,那双眼睛有些像姐姐,叫他不由得有些恍惚了神,眯起眼睛重新睁开,再次看过去,这双眼睛却没有姐姐那种天生的自信与骄傲……整张脸除了年轻,他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上前一步,冷漠的问道:“就是你,让我姐摔倒,差点掉了孩子的?”   黎芸晃动着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没见到老板问这女人话吗?你还不赶紧把封箱带给撕了……”贼眉鼠眼的男人十分懂得看眼色行事,不待王明渊出声吩咐,他就赶紧的呵斥着打手。   打手被说的脸色有些难看,赶紧的将黎芸嘴上的黑色胶带快速利索的撕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嘶”的一声,黎芸感觉一阵疼痛,嘴巴周围火辣辣的,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恨恨的盯了一眼身旁用力撕胶带的男人,男人被恼怒的伸手便甩了她一巴掌,语气十分恶劣的说道:“给老子好好的回话。”   王明渊皱眉看向打手,贼眉鼠眼的男人立即朝他呵斥道:“谁让你动手的?”   “对不起……”打手见状,连忙再三对不起,就生怕惹怒了王明渊。   王明渊懒得再看他,转了头,看向黎芸。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嘴里顿时一股血腥味,黎芸“呸”的朝男人脸上吐了口唾沫,男人猝不及防的被吐到,他伸手便想教训不知好歹的女人,碍于眼前人,也只有忍下,伸手将唾沫擦掉。   黎芸呸的骂了句“狗腿子”,便转头将视线落在王明渊的身上,她没有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无辜小白兔,只慢慢张口,有些嘲讽的回道:“你是说王明汐吗?”   “她说是我推她的?”黎芸呵呵的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停了笑意,定神的望着王明渊,“那你将我抓来,是为了给她出气?”   王明渊沉默不语。   黎芸也不在乎,拿眼扫了一下他,看着他那张清秀的脸庞,嘲讽的说道:“好一个姐弟情深啊!”   “只是,你就这么相信王明汐所说的?”她语气慢慢的沉了下来,“我连她的衣角都没碰着,怎么能够将她推到?”   王明渊听着黎芸的话,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起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被抓还能够胡说八道,她要是没有推姐姐,姐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摔倒?再说了,她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姐姐拿孩子做赌注来陷害她吗?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黎芸见王明渊看着自己的眼光是那么的不屑、鄙视,更是觉得人是三六九等的,她能够想出来王明渊心里在想些什么,在他们那些个人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给了钱被包养的下等女人,不值得好脸色的。渐渐的迷了眼,她自嘲的说道,“谢子清都不信的话,你这个‘被害人’的弟弟又怎么会相信呢?”   “我听谢子清说,她的孩子还在?”黎芸扯了扯嘴角,望向王明渊。 第144章 被打   “真是幸运,自作自受到最后,还能够性命无虞,便是孩子也能福大命大的,安安稳稳的继续呆在肚子里!”真是可惜了,黎芸暗暗有些失望,当时那血都流成那样了,孩子竟然还没掉!   要是孩子没了,那该有多好,至少那样谢子清会多看她一眼,多在乎她一点,哪像如今这样,将她当作可有可无,任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你这女人,心还真够歹毒的。”王明渊硬声硬气的说道,见她笑的愈发的张狂,一双眼睛不会儿便如乌云密布般,阴沉阴沉的。他将视线慢慢的往下移,落在她的肚子上面,“听说,你也怀孕了。”   怪里怪气的声音让黎芸浑身一紧,她怔怔的看着王明渊,之间王明渊自顾自的盯着她的肚子看,她反射性的便想要伸手捂住肚子,刚想动,被紧捆在圆柱后头的手动弹不得,她竟然忘记自己是被人绑架了,黎芸自嘲的扯了扯唇瓣。   “你想要做什么?”贴着身子便想要往后头躲去,可身后没有退路,她整个人努力的屏住呼吸,死死的靠在圆柱上,有些害怕的望着双眼泛着诡异神色的王明渊,话语里颤抖之意十分的明显。   “想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王明渊往前走着,离她仅一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伸手滑过她的脸,顺着下巴,往下继续,直到划到她的肚子上停了下来,伸了一只往里头摁下去,“现在肚子里头的这团应该还没成型吧!”   “你……”黎芸听着那阴森森的语气,背后顿时一阵冷汗,浸湿了里衣,被捆住在后头的双手因为紧张恐惧而死死的攒成了拳头,眼尾上挑有些勾人的眸子盛满了无以言语的恐怖,“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子清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拿谢子清来压我?”王明渊停住了手,慢慢的抬头盯着黎芸,见她的脸色因为害怕而泛白,他多少有那么一丝的快意,澈朗的面容在听到谢子清的名字后,渐渐变得有些扭曲,双眼阴狠无比,嗤嗤的嘲笑起来,“你以为我会怕他?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姐老公的份上,今天的事情便是他我也不会放过的。”   “而你,一个可有可无的下贱,难不成还在期待着谢子清来救你?”王明渊食指微弯,勾着她的下巴,用力的抬起,低头眯眼,嘴里尽是鄙视的话语。   “你……”黎芸被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被死死抬起的下巴逼她将她死命的往上抬起,双眼慢慢的看到高处的天花板,上头正对着她一扇三叶电风扇,锈迹斑斑,十分的老旧,她望着那扇叶,竟然恍惚觉得扇子在晃动,好像还能够听到“次咔次咔”的响声,晃得她头都晕了。   王明渊也没急着找她算账,原本勾着的手慢慢的扣住她的下颚,大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抓着两边的颌骨,慢慢使劲,笑着说道,“瞧瞧你这张脸,长得还挺不错,可以有个很好的生活,怎么就偏偏喜欢自找麻烦的跟我姐过不去呢?”   “真是可惜了,这孩子还没来得及到这人世间转转,就要跟你说声byebye了!”王明渊慢慢的说着,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客气,脸颊两侧御法度疼痛感,叫黎芸忍不住的眯起了眼睛,她被掐的张开了嘴,便是呼吸都感觉那么的困难,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疼得死掉的时候,王明渊突然间松开了手。   “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王明渊轻抚着下巴,盯着疼得皱眉苦楚不已的黎芸,却是对身后的男人问道。   “老板,都听您的吩咐!”男人唯唯诺诺道。   “嗯?”王明渊听着男人这个样子,却是不满意,要是什么都要他亲自想,亲自做,那还要他做什么用?   “老板,我觉得直接将她杀了,一干二净的……”男人见状只是自己的回答让王明渊很是不满意,恶狠狠的盯了一眼黎芸,见王明渊没有吭声,男人顿时觉得自己的提议很好,正想要暗自高兴一番,却见王明渊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身,正盯着自己瞧,那双眸子一丁点温善之意都没有,而是很冷,冷色之中包含了不满意,看的他浑身毛骨悚然的。   男人有些难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们直接将这个女人的孩子打掉?”   “还愣着做什么!”王明渊经过贼眉鼠眼的男人身边,轻轻的摞下一句话,便朝着一旁手下刚刚端过来的椅子走去坐下。   “听到了没?”贼眉鼠眼的男人走到前面,看了一会儿黎芸,便朝着候着的打手趾高气扬道。   “是。”打手一直计较自己因为女人被训斥而心存不满,此时见自己被下了命令,他顿时血脉膨胀,高兴的点着头,便走到不远处,伸手到一旁将早先就靠在墙边的一根长铁棍给握在手中,棍头划过地面,磨出花火,他抡着铁棍走向黎芸。   黎芸见状,顿时吓傻了眼,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急匆匆的转头,便见打手拎着铁棍一脸凶神恶煞的朝自己走来,更是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慌张的朝着他嘶吼大叫,“你别过来……别过来……”   打手哪里会听黎芸的,刚才黎芸朝着他的脸上吐唾沫,已经让他怒火中烧,这时候找到机会报复,他怎么会放过……   黎芸也知道了这个地方谁才是真正做主的人,她转了泪眼磅礴的小脸,朝着王明渊看去,哭泣的求道:“你不能这样对我……王明汐她不是我推的,我用性命对天发誓   的,我用性命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推的……求求你……”   王明渊一脸悠闲的坐在软椅上,身子慵懒的靠在后头,敲着二郎腿,眼神轻蔑的望着哭天喊地,不停求饶的黎芸,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还是有几分姿态的,就连哭都哭得那么的美,美的叫人心疼!可惜了,他不是其他的男人,他是王明渊,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套,对他一点都不管用。   “王明渊,你让他……”停下。   “啊……”黎芸话还没有说完,猛地一棍子就打在了她的肚子上,力气是那么的大,打得她胃里翻江倒海,打的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只想蜷缩捂住肚子,可是她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的承受,刺耳的哭喊声很是尖细刺耳,叫的人耳朵都刺激的疼。   黎芸咬着牙,下唇瓣已经被咬破,还不时的泛着血珠子,惨白的脸颊上额头冒着汗水,她感觉自己疼得直钻心,实在忍受不了的黎芸努力的抬起头,恨意慢慢的望向王明渊,汇聚了精力,动了动口,说了一个人名,只是太疼,疼得说话都是一种奢侈,所以她虽然动了嘴,却没有能够发出声音!   虽然,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声音,但是王明渊却是从她说话时的唇形读懂了她的话——“顾雪杉”。   “住手。”黑瞳骤然一缩,王明渊猛地便叫住了打手。   打手挥舞在半空中的手因为他的呵斥而悬住,他看了看王明渊,便见到王明渊伸手朝着自己挥了挥,示意他退下,虽然没有尽兴,但是见女人一脸苍白,痛苦万分的样子,他倒也算满意了,于是朝着王明渊点点头,收了铁棍,退向后头。   王明渊起了身,重新走到黎芸面前,冷冰冰的眸子审视着她,一张泛着鲜红的唇慢慢的动着:“你想要说些什么?”   黎芸慢慢的抬起头,因疼痛而冒出来的汗水将她额前的刘海都打湿,散乱的贴在脸上,整个人很是狼狈。她努力的控制着慌乱的气息,许久后才对向那双黑色的眼,慢慢的说道:“我说,顾雪杉!你和顾雪杉的关系……”   她的嘴角慢慢讥诮起来,望向王明渊的一双眼睛渐渐写上了嘲讽与鄙视。   王明渊被她的眼神看的浑身都变得难受,她是什么身份,竟然也敢用那种唾弃的目光审视他?   “王明渊,你想要知道你和顾雪杉之间的关系吗?”黎芸忍住一阵一阵的疼痛,继续说道,眼睛里头刻满了嗤笑,见王明渊浑身上下散发着对她的厌恶,她却是笑了起来,他不过就是比她投胎投得好些,凭什么用那种瞧不起的眼光看她,大多数的时候,她恨透了他们那些个人看她就如看到一只蝼蚁一样不屑一顾的目光?   王明渊有些失望的松了对黎芸的审视,原来这个女人说的真是顾雪杉,他还真是神经敏感了,就算她知道顾雪杉又如何?不过就是跟她上了次床,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正在王明渊自我想着的时候,黎芸嘴角那一抹讥讽愈发的浓了,“你在想,就算我知道你和顾雪杉上了床,那又如何?根本对你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你还真是想的太简单……”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明渊猛地盯向她,疑惑不解,眼睛眯的只剩下一丝的缝隙,看她的眼光又变的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能小看她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很不高兴! 第145章 被抛弃了的孩子   “你以为,顾雪杉是谁?”   黎芸笑的不由得耸着肩膀,笑意颤颤,叫人听了浑身不自在,有种背后起着凉飕飕的诡异感,她瞥了瞥周围看着的人,嘴角扯动着浓重的笑意看向王明渊,“是了,这么说你肯定是不在意的。那你在意张清吗?她是你的母亲,你难道从来都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她一病不起,一顾的在王家委曲求全?”   “你究竟想要怎样?”王明渊看向黎芸的眼中少了轻视,他没有想到黎芸竟然会扯到他的母亲,见黎芸瞧向周围的一群人,王明渊自然是看明白了,他转了头,朝众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老板?”男人见他们都被王明渊遣出去,实在不放心的惊呼道,留着老板一个人在里头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出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允许进来。”王明渊眉头紧锁,他不喜欢有人违背自己的命令,即便那人是处于担心,那也不可以,他很厌恶被人质疑能力。   男人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担心的看了一眼王明渊,这才招呼着其他人一齐出去,临走前不忘朝着黎芸恶狠狠的射了一眼。   沉重的铁门被合上,整个空荡荡的厅子里头,就剩下黎芸和王明渊两个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王明渊才出声道:“人都走了。你究竟想要说什么现在都可以说了!”   “我说了,你会放了我吗?”黎芸笑着望向他,努力忽视小腹那惴惴之感。   “你认为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王明渊冷笑三分,松了手,往后走了几步,停下,转身,一双眼望着惨白了脸的黎芸,一张薄唇吐出毫不客气的话语。   “呵呵……”黎芸哀伤的笑了几声,王明渊说的可不是吗,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她有什么资格谈判呢?   “你准备说了吗?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不得不承认,张清的事情对王明渊来说是一根扎在心里扎的很深的刺儿。   这么多年了,虽然他一直自欺欺人的猜测,母亲是因为卑微的爱着父亲,爱得不能没有他,所以,即便父亲堂而皇之的将李青登堂入室,她也咬牙忍下去。他告诉自己,母亲是爱到离不开父亲,所以不愿离开王家。但是,他知道,他不过是在给自己,在给他所以为的母亲找的借口而已。母亲,她究竟为何郁郁寡欢,为何一病不起这么些年,他不知道!   而今,突然有个人冒出来告诉他知道他母亲的事情,不论真假,他都要听上一听的。   “你保证,放了我,我就会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告诉你。”黎芸眯着眼望着王明渊,她没有遗漏掉王明渊那眨动的眼睛,见王明渊不喜的盯向自己,用一种你凭什么的眼神蔑视自己,黎芸虽然心里呸了他好几次,但却没有明着跟他过不去,而是轻扬着嘴角,“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不想拔掉心头的刺儿,非要它落地生根,时不时的刺你一刺,才舒服吗?”   王明渊的眼睛愈发的暗沉,脸色顿时青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威胁的女人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头看出他在想些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事情?”   “只要有心,总会有办法知道的,不是吗?”黎芸不再笑,她冷下了脸,语气也变得冷漠,“看来你也并不像外头所说的那么爱你的母亲。”   “说吧!”王明渊气得怒瞪她,过了好久,才慢慢的说道,“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了你。”他看着她,见她一脸渴望的样子,却是由心的鄙视,暂且答应了她又如何,她反正在他的手里,要杀要剐还不是他说了算?   “王明渊,你觉得你母亲为什么郁郁寡欢,怎么治疗吃药都治不好?”黎芸其实知道王明渊的想法,为了王明汐,他是不会放过她的,至少,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的。可是那又如何!她低头往下看了看,白色的裤腿被染红了,可是她反而没有感觉了,就好像疼痛突然之间都没有了一样!她从来就没有准备给谢子清生孩子,所以若是现在没了也好。   黎芸感觉自己有些乏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两棍子的缘故,她总觉得精疲力尽的,咬了咬牙,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这才抬起头,重新看向王明渊,在他疑惑的眼光中慢慢的扯动嘴唇:“因为,她得的是心病,心病又其实普通的药物所能够治好的?”   “心病?”王明渊霎时有些迷茫与不解,母亲的心病是什么?是父亲,还是李青?   “既不是王如启,也不是你恨透了的李青!”黎芸一点戳破了王明渊的猜测,引得王明渊更是惊诧的望向她,黎芸见状,也没有准备为自己的所知而解释,这些上流社会的秘辛,怎么会是她一个下层人所能够知道的,还不是那个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她听到。   她只是笑笑,望向王明渊的眸子里竟然多了一丝其它的情绪,若是仔细瞧着,能够分辨出来那情绪的名字叫做同情,“她是因为一个不知下落,不明生死的孩子而一病不起!”   “孩子?”   “是,孩子。”黎芸点点头,“一个被张清抛弃了的孩子,一个原本你个王明汐该叫做姐姐的孩子!”   王明渊不敢置信的退后了几步,转而却是瞪大了眼珠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黎芸面前,咬牙切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母亲在跟王如启,也就是你父亲结婚前,跟其他的男人有过一段情,还因为那个男人怀孕了?可惜,最后你母亲还是被抛弃了,等到她想到想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时候,为时已晚!所以只能生了下来……”   黎芸意外的没有没王明渊狰狞的面目给吓住,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还没有待她由头至尾的说个清楚,一只大手便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力气很重,掐得她疼痛的直掉泪,呼吸都快换不过来,可是黎芸没有就此停住话对王明渊求饶,而是继续断断续续的说下去,“为了她的前途,张家人将孩子扔了……”   “你给我闭嘴,我再让你胡说八道!”王明渊手上的力气更是没有轻重,他发怒赤红的眼睛如盯着仇人一样的盯着黎芸,语气恶劣无比,恨不得就这么将这个诋毁他母亲的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掐死。   黎芸虽然痛苦不已,因为疼痛而死死睁着的眼睛连眼白都看的一清二楚,她求生的不停大喘着气:“你母亲原本一直当作……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咳咳……可能这几年良心发现了……愧疚起来了……真是可笑……”   “贱女人!”气急的王明渊反手就甩了黎芸几巴掌,再也没有了风度,粗鲁的骂道。   “咳咳……”突然被松了脖颈的黎芸顿时一阵咳嗽,还没等得到稍稍放松,一连的巴掌打得她眼花缭乱,头冒金星,火辣的疼痛感叫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脸来,嘴里原本就没有完全散去的血腥味顿时又浓了许多,叫她作恶。一个没忍住,便呕了出来,鲜红的血落在地上,滴在衣服上……   她强忍着身上的痛意,抬头看向怒火中烧的王明渊,但见他除了生气还参杂了其他的东西。脸上传来的火辣疼意叫黎芸不由得缩了下脸颊,倏的,她却像是看出来什么的笑了起来:“其实你都知道……”   “你……”王明渊身子梦然一抖,恨极了的望向黎芸,褐色的瞳孔仿佛毒辣的蛇信子,恨不得将她给吃了。   他埋在内心最深处的忌讳就那么赤裸裸的被她给撕了开来,鲜血淋淋的展现在明处,如何叫他不怒急!   “王明渊,自欺欺人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你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王明渊虽然恼怒至极,但尚且存留一丝的理智,他伸手就扯了黎芸的头发,死死的往后拽,叫她不得不仰起头来看他,他倾身上前,脸渐渐在黎芸的眼前放大……   这些个秘事不要说一般人了,便是他原本都是不知道的,而后来之所以知道,也是为了想要治好母亲,几年前他花费大量精力去查,无意之中查到这些个往事,只是每每见到母亲的时候,看到她那苍老蜡黄的脸,他便不忍心询问她那些个早已埋入黄土的往事,时间一久,他也就刻意的忘记,不再去想。   所以,黎芸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指使,又怎么会知道?   她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谢子清?   王明渊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他,但是转眼一想,他觉得不可能!   不是谢子清,那又是谁?   “谁指使你的。”将黎芸的头发又往下扯了扯,王明渊盯着她不住掉眼泪的双眸,却是想通了什么的说道,“你去找王明汐的目的是我……” 第146章 杀人灭口   黎芸双眼直突突的望着王明渊,并没有说话,疼痛的神色之中却漫上了丝丝点点的诡异,王明渊看了更是气愤,他能够清楚的从那里头看到嘲弄,它好像在讽刺他说道你到现在才明白?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今天你要是不一五一十的说清楚,那么你就别想活着出去。”王明渊气急的威胁道,声音并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咬着牙缝。   望着面目可憎的眼前人,黎芸只觉得头发被扯的头皮愈发的疼痛,渐渐的,有些奚落的眸子变得迷蒙氤氲起来,她的思绪似乎飞扬到了九霄云外。   跟着,嘴角也上扬了起来。   她想要做什么?   黎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明明知道是虎口,还自动进去!   她只知道那个人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他让她在那些个男人里头打转为他收集消息,她想要了得到他的爱,为了讨他欢心,便心甘情愿的像只花蝴蝶飞在一群男人之间,让自己一身肮脏……   而今,他让她引起王明渊的注意,一开始,她也是想着方法直接接近王明渊,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有能够在那些个酒席宴会之上见过王明渊,想了多重方法,都不得见效果,实在没得方法,她只能想出下下之策,从王明汐入手。   她想过如果结果不像她预想的那样该如何,但是,瞎猫抓老鼠,还真让她碰上了这等子的运气,王明渊果然按着猜想找到了她,即便这方式不太好。   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他明明已经抓住王明渊的命门了,为什么不亲自找上王明渊,让他疯狂,为什么还要绕道而行,让她当个中间人,他难道就没有想到过她若是当着王明渊将这些个话都说了出来,王明渊绝大可能是不会放过她的吗?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命吗?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慢慢闭上的眼角,一滴晶莹滑落。嘴角点点的笑意,却是那么的苦涩。   她,还真是犯贱呢!   “我这么一个不被放在眼里的女人,找王二少你能有什么事情呢?”黎芸慢慢的睁开眼,“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你从来都不知晓的,尘封了几十年的过往事实而已。”   王明渊听了话,不自觉的便皱起了眉头,双眼细细的打量黎芸,却见她的双眼涣散,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我倒想听听,你所谓的过往是什么?”慢慢的松开了手,温热的指腹慢慢的滑过黎芸被打而浮肿的脸庞,他眼神紧紧的眯成一条线,默然了一会儿,低沉着嗓子,动了动口。   “我肚子很疼。”黎芸并没有就此开始叙说,她反射性的便想要伸手去捂住肚子,手猛地一扯,被绳子绑住的手腕却是猛地一疼,苍白的脸上冒着水珠子,咬着牙苦苦支撑。   “说吧!你越早说完,我越早放了你!”王明渊顺着往她的肚子上瞧去,只见她的裤腿间泛着鲜红的血,腥了眼睛,即便如此,王明渊也没有准备就这么放过黎芸让她得到救治,而是不紧不慢的说道。瞳孔动了动,闪过讽弄的笑意,孩子要没了吗?没了最好,留在世上也不过是一个顶着“私生子”的孽种而已!   黎芸却是笑了,她自从准备做这件事情开始,就没有想过王明渊会放了她,毕竟,那么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怎么能够叫人给知晓了过去!   可是,爱上那么一个人,她别无选择!黎芸自我嘲讽了一番,慢慢的张口对着王明渊说道:“你知道你母亲一直在找那个孩子吗?”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里头还夹杂着些痛苦,但是王明渊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她已经私下派人查找了好多年,不过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王明渊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不敢相信。   母亲有一个被她抛弃了私生子一事,他无意间知道。但是,母亲怎么会突然想着去找那个私生子?而且,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不与外界联系,而且张家早已落寞,祖父祖母早已不在,母亲跟亲人之间几乎不怎么有望来,这几年更是没有相见过,母亲又如何调查?   “你母亲的确是派人在找那个私生子,她卧病在床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当然为了真实,她的确是生病倒也不假。”黎芸知道王明渊在想些什么,不,是他早已告诉她王明渊在听了她说的话之后会想些什么,所以她照着他所吩咐的继续说了下去,“若不如此,她怎么能够叫你们一点都发现不了。张家虽然如今已经落败,被挤出了升州四大豪门,但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它再怎么落魄,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一点的人脉的,你母亲想要查找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不可否认的,王明渊被说动了,他有些相信黎芸的话,但是,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是叫他担心的了。就如他之前所猜想的那样,他不相信黎芸这么一个女人会有本事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如此,她背后的人实在可怕!   “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说些什么?”烦躁的收回手,王明渊退后一步,目光却是没有转移。   “王明渊,你母亲没有找到的那个孩子,我知道她在哪里……”   “你知道她在哪里?”王明渊一听,有些不敢相信。   “你想要知道原本你应该叫姐姐的那个孩子是谁吗?”黎芸眯了眯眼,   吗?”黎芸眯了眯眼,眼稍稍稍上扬,语气有些诱惑。   王明渊并没有说话,更加不解的望着她,似是打量,似是思考。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叫你母亲委曲求全的女人是谁吗?”黎芸见他不说话,倒也没有着急,而是继续刺激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想做些什么?”   耳畔传来浅浅女人,他的眼神愈发的深沉,染上了阴毒。   “若是你母亲找到的那个孩子,你可有想过你母亲会怎么做?或许她会认回那个孩子……毕竟她找了她那么多年……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这么一幕,你会怎么看待你的母亲?王家人会怎么看待你母亲?升州上流人士又会对你母亲如何的指指点点?”   “到时候你母亲只会被他们从头至脚的鄙视,鄙视她是那么的不遵守妇道,即便那是她跟王如启结婚前生下来的孩子,那个孩子是个耻辱,是她人生的黑点,也即将是你王明渊人生最大的,抹也抹不去的黑点……你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指着你的背影说三道四……”   嗤笑的话语一番又一番。   “你闭嘴!”王明渊再也听不下去的反手给了黎芸一巴掌。   黎芸被打得转过去了脸,刚才几巴掌已经开始作疼,叫她扯嘴皮子都有些不适应,现在又来一巴掌,更是伤上加伤,看着眼前怒火三丈,温文尔雅不复存在的王明渊,黎芸生出一股子的厌恶感,一个大男人的,竟然如此的没有修养,接二连三的打女人,实在是叫人瞧不起。   “你生气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渍,黎芸陈述着事实。   “她在哪里?”王明渊气急败坏的扬着手便想要再给她一个教训,但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手去,他收回了手,死死的攥着,垂在身侧,如蛇蝎一般盯着黎芸,呼吸急促的大声询问道,“你说的那个孩子,她现在在哪里?”   如果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那么他不得不考虑接下来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毕竟,照着她所说的,的确很有这种苗头,母亲会做出认亲的事情来。   但是……磨了磨牙,王明渊恶狠狠的思考着,他绝对不能让母亲找到那个孩子,否则,王如启如果知道以后,对母亲仅残留的那么一丁点的愧疚都会因此灰飞烟灭,而李青更会拿这件事情当作导火线,挑拨离间母亲和王如启之间的事情,从而为她和她的两个孩子谋算王家的家产,而他和姐姐会因为这件事被王如启唾弃,怀疑……更加有可能的是,他会因此在圈子里头抬不起头来……   这些,绝非他要看到的,他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需要在母亲找到那个孩子之前,将她给弄死,毁灭一切。   这样,他才能够无后顾之忧。   “你先给我松绑!”黎芸见王明渊眼中渐渐泛起杀意,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想着那些杀意是因为那些个事情,她也就不再那么的怕,深呼吸一口气,肚子越来越疼,她感觉孩子好像就要这么的跟她说再见了,她说道,“我都这个样子了,你替我松个绑又会能如何?我不成还插上翅膀飞了?我肚子真的很疼……很疼……”说着,说着,黎芸再也忍不住疼痛的哭了了起来。   王明渊见她一脸汗水,眉眼紧紧的皱着,嘴唇被牙齿死死的咬着,一脸疼痛难忍,生不如死的模样,于是脑子飞速的动了动,心想,这女人都这副模样了,他便是松了绑,她也翻腾不起什么风浪来,再说了,外头还有那么多的人守着,她难不成还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这么一想,王明渊又看了几眼黎芸,什么也不说的,走到后头将绑住她的绳子给解了开来。   “别乱动,要是你敢随便动一下,我就弄死你。”说着,王明渊抓住黎芸的手绕到前面,将她双手困在一起,“这样你可以说了吧!”   黎芸低头看了看双手,只见手腕被绑着的地方一道深深的红印,便是连皮都已经被磨蹭掉了,隐隐作疼。她顺着柱子坐了下去,虽然双手依旧被绳子束缚着,但终究是好一些,能够摸一摸肚子。   见黎芸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王明渊却是有些不耐烦,他呆在这里可不是来瞧她的,转身到黎芸身边,他伸脚便踢了踢她,问道:“那个孩子,在哪里?”   黎芸挪了挪腿,自顾自的抚摸着肚子,过了好久,久到王明渊不再买账的弯下身子伸手想要将她扯起来的那一刹那,她开了口:“那个孩子有个女儿。”   王明渊停住了动作,看着黎芸,讳深莫测,她这又是何意?   黎芸慢慢的抬头仰起很高,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线勾勒上扬的眼尾,更是美的蛊惑人心,泪水迷蒙的眼睛,此时望着王明渊,好似没有丝毫的惧意,而是露出奸诈的笑意。   王明渊看的,顿时发了愣,恍惚了起来,不过一会儿,他便回了神,不知为何,明明她处于弱势,他处于强势,他却竟然从她的眼光中感觉到了恶意,还有那么一点的同情,便是他温暖的身子也跟着泛起冰冷透骨的寒意,好像即将有什么他不能够控制的事情要发生。   “她有个女儿。”黎芸又强调了一遍。   王明渊将黎芸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拆解了去想,本来没有想到什么,突然之间,他竟然有些慌张,慌张的结巴了起来,“你……你是说……”   “你想到了谁   你想到了谁?”   “顾……顾雪杉……”   王明渊不敢置信的呢喃起一个人的名字来。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头突然之间就冒出来这个女人。可是,如果如果是她,那他和她之间……王明渊不敢再想象下去,他觉得好恶心,恶心的好像有无数只的蚂蚁在他的身上爬着……   见黎芸身子逐渐颤抖,眼底慢慢的都是对他的讽刺,王明渊那一瞬间,便相信了自己的猜测,被吓得忘记了自己还弯着身子,脚底一晃,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来不及反应的他,手肘硬撑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到硬憋着的笑声,王明渊气得爬地而起,顾不得身后因为触碰地面而脏兮兮的,他朝着黎芸走去,弯下腰,气急败坏的伸手便掐住了她的喉咙,慢慢的起身。   “放……手……”黎芸本就靠着柱子,而且她心里明白,自己落在王明渊的手里根本就逃不出去,所以王明渊伸手朝她而来的那一瞬间,她并没有慌得逃跑,而是亲眼看着他的手缠上她的脖颈,掐住她的脖子。王明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毕竟是个男人,手上的力气比女人打的多,黎芸被缠裹住的双手,努力从下往上试着将他的手给挥开,却无用!   王明渊的手收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往上,黎芸被控制住咽喉,只能跟着慢慢的站起来,直至后来踮起脚尖,双颊因为呼吸不进去空气而泛红,胸腔起伏愈发的大,挣扎着,想要得到那么一丁点的空气。   “你想死,我成全你。”   王明渊愈发的凶狠,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满脑子里都是顾雪杉,便是手中掐着的人,与他看来,也不再是黎芸,而是顾雪杉,他的思绪告诉他,掐死她,掐死她,掐死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个肮脏的事情也就不会再有了,即便它有可能只是一个谎言。但是,宁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威胁到他的人都要死!死!死!   “放……了……我……”   黎芸以为自己可以爱他爱到为他去死,也无怨无悔的,但是当王明渊的手死死的扣住,再也不放的时候,当她感觉呼吸十分的困难,睁大着眼睛渐渐涣散的时候,她发现,她还不想死,不想就这么死掉,即便她曾经那么的想过。   她,终究想活着,即便很卑微,卑微的如同蝼蚁那样。   王明渊开始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自己要杀死眼前的人,就在他彻彻底底的失去理智的时候,手上猛地一阵疼痛,让他不由得松了手,翻了手,低头看去,手臂上长长的一道血痕,“你个贱女人……”疼得王明渊伸脚便踹了黎芸一脚。   黎芸虽然用手挡住了肚子,但是,一脚踹过来,还是叫她有些吃不消,猛着身子,狠狠的撞上身后的柱子,硬硬的,背脊跟着疼痛起来,疼得黎芸钻心窝子的难以忍受,一抬头,便见王明渊手里多了一把刀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弄过来的刀子,倒身不长,约莫半根手指宽的样子,头顶的光线打过去,透射出来冷光。   “你想要做什么?”黎芸吓得转过柱子,慌张道。   “我不能确定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是,你知道的还是太多了……”王明渊拿起刀子放在嘴旁,伸出舌头在刀身上舔了舔,这才朝她慢慢走去说道。   “你就算现在杀了我,这些事不会消失的。而且……而且你会坐牢的!”黎芸紧张的盯着他手里的刀,见刀子在眼前飞舞,害怕更是多了几分。   “坐牢……”王明渊听到话,忽而哈哈大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想要抓他坐牢,那些人有那个胆子吗?只是……突然想到什么,他停住了脚,眯眼看着黎芸。   她说的没有错,就算他现在杀了她,还会有人知道。他不能杀她,至少在他问出幕后黑手之前,他不能了解她,手握着刀子贴向黎芸的脸颊,来回小心翼翼的动着,王明渊动了动嘴,“不想死?那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又是谁告诉你这么多的秘密的?”   “你要是乖乖的告诉我,我就考虑放了你,怎么样?”   冰冷到刀身贴在黎芸的脸上,叫她浑身每一处的毛孔都冷颤起来,寒毛全都严阵以待,她的眼珠子直勾勾的往下瞧着,就怕王明渊一个不小心,将她的脸给划破了!   “你不准备说吗?”王明渊自然知道自己的举动叫黎芸是多么的不安,女人嘛,谁不爱惜的自己的脸蛋,刀子又动了动,他说道,“这张脸还挺漂亮的,要是划上几刀,就不知道怎样了……要不,你试试?”   “不要……”黎芸吓得浑身一动也不敢动的绷直了。   “那,是,谁?”王明渊凑在她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没有人……”黎芸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哦?是吗?”王明渊嗤笑了一声,手微微倾斜往下,仅仅刀口触碰着脸庞,慢慢的,划开了肌肤。   “啊……”黎芸不敢动弹的抽泣着,“你别动了……我说……我说……”   见状,王明渊停住了手,却没有将刀子收回,静静的等待着。   “是……是谢子清!”黎芸吸着鼻子,诺诺的说道,言辞却闪闪烁烁。   “是吗?”手又动了动,刀子又贴了皮肤划了划。   “不……不是他……”脸上传来的刺痛感,叫黎芸真的怕了,她哭的更加的大声,“是……   ,“是……王……王明鸿……”   听到“王明鸿”三个字,王明渊立即停了手,眉头皱得很深。   “是,王明鸿,就是他……”见刀子离开了自己的脸,黎芸心猛地一松,乍眼又见刀子上的血,黎芸猛地吓得瘫倒在地上,“除了谢子清,我跟王明鸿也有关系,有一天他喝的醉醺醺的去了我那里,无意之间说了出来的。所以,我都听到了……”   “是吗?”王明渊不太相信的盯着黎芸,见黎芸满眼惊恐与害怕,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他慢慢的收回了刀子。   “是……是他……我不敢骗你……”   没再说话,在黎芸边上徘徊了几趟,时不时的看一眼她,王明渊才转身离开走到不远处的椅子前坐下。   视线又落到倒在地上,满身染血,好不落魄褴褛的黎芸身上,如果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说假话,那他可就佩服了!   只是王明鸿……如果是王明鸿,他怎么不直接跟王如启说,还要跟他玩这么一手?王明渊伸手撑在扶手上,眯着眼想了许久。如果真是王明鸿指示的,那么王明鸿他知道的太多了……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耍什么把戏,但是他得在他将这真假难辨的过往告诉王如启之前,将他赶出王家……甚至……   “来人。”王明渊喊了一声,听到铁门推开,急促而近的脚步声,他慢慢的睁开眼。   贼眉鼠眼的男人一直守在外头,见里头叫唤,便立即带人进来,他看到了躺在地上落魄不已的黎芸,见她蜷缩着,男人的怜惜之情起来了,又见她的脸上有着伤口,还在流着血,怜惜之情顿时便下去了,这些……都是他面前的男人做的。   想到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走到王明渊面前,规规矩矩的说道:“老板?你有什么吩咐?”   见王明渊没有说话,男人也不敢说话,只是弯着腰,偷偷的朝着他,顺便再瞧一眼地上哭泣不停的黎芸。   “这个女人,没用处了……”   过了一会儿,王明渊站起转过身,踏了一步,幽幽的嗓音落到贼眉鼠眼的男人耳里,也落到了黎芸的耳中。贼眉鼠眼的男人看了看王明渊的背影,见他没有再说什么,心里便有了数,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黎芸听着,更是惊恐了,她所想到的,是王明渊准备杀了她,她哭的更加的急骤,身子也不自觉的往后挪,想要逃……   王明渊没有再看黎芸一眼,因为没有必要,因为要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不想要知道的,他也都知道的了,至于她,留着终究是一个祸害。   “是,老板!”贼眉鼠眼的男人这才回答道,他抬眼目送王明渊离开,见他背影越来越小,渐渐的消失在铁门之外,这才回过头来,朝着黎芸走去。   “老大,这个女人看着还挺漂亮的,瞧瞧这脸还真够白的,还有这小胳膊小腿的……得多诱人!”身后的几个小弟见王明渊离去,不再小心翼翼,他们跟着贼眉鼠眼朝着黎芸走去,见到地上趴着的女人,便两眼发光,即便女人脸上还有着伤口,终究是比他们平常玩的女人要漂亮的许多,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可不是,要说这些个有钱人的女人还真是漂亮……”   “不如先让兄弟们爽一爽,然后再处理了她?”其中一个小个男猥琐的说着,“不然也是浪费……”   说着,其他几个男人也跟着动了歪心思,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贼眉鼠眼的男人转身瞧了几人,见他们眼睛里头都是欲望的火花,只是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挪了身子朝旁边退了退。   几个男人见状,嘿嘿的笑着朝黎芸围去。   黎芸看着几个男人猥琐的朝自己走过来,却是吓坏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流出的眼神,她更是害怕的撑着手肘往后退去,那种目光她太熟悉了,那是贪婪,他们想要霸占她……   拉了裤子拉链,几个男人看到地上因为黎芸退却而留下的血迹,顺着血往前看去,但见黎芸裤子满满的都是血,想到之前老大说的,他们这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怀孕了,看这个样子,是小产了……   “真扫兴!”   他们对孕妇没有兴趣,对小产着的女人更没兴趣,“呸”的几声,顿时便失了兴趣。   “不玩了?”贼眉鼠眼的男人见几个人退了回来,于是笑着说道。   “瞧她那副鬼样子,老大能吃得下去?”男人盯着黎芸的眼升出了厌恶。   “既然没有兴趣了,那也别耽搁了,干活!”为首的小眼男人也不在意,用眼扫了下几个人,落到黎芸身上,没有丝毫怜惜的说道。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便开始干活了!   一个人上前,用胶带将黎芸的嘴巴重新封住,省的她说话,见黎芸挣扎,便伸手用手肘朝着她的脑袋敲去,见她昏倒在地,这才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   一个人到一旁拿出放在铁桶后面的麻袋到黎芸身边,和刚才的男人合力将黎芸塞进麻袋里头,然后将麻袋口子用绳子紧紧的抓住,打了死结,扯了扯,见没有松动,于是朝着小眼睛男人说道:“老大,都好了。”   “那就带上车。”小眼睛男人上前看了看,朝着袋子踹了几脚,见没有反应,这才说道,而后带头朝外头走去。   走到工厂外头,一片荒芜凄凉。   一辆面包车停在不远处,小眼睛   处,小眼睛男人示意小弟过去将车开过来。   等车开到几人面前,小眼睛男人上了副驾驶位,其余两人拎着麻袋上了后头。   车子朝山上开去,山的一侧是海。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悬崖边上,几个人下了车,小眼睛男人走到悬崖边上,往下面看了看,漆黑一片,只听得到海水拍打岩壁的声音。   “将人拖出来。”   “老大,接下来怎么做?”小弟走到车边,伸手抓了麻袋口,从车上拖了下来,到悬崖边上,看了看底下,问道。   “扔了。”想也没想的,就吩咐了,见人将麻袋扛起来,准备往下扔,小眼睛男打住,吩咐道,“等会儿,找块大石头,绑在绳子上,省得过几天浮上来。”   听了吩咐,小弟赶紧将麻袋扔到一边,在周围找大石头。   “老大,你看这个行吗?”   “赶紧的。”小眼睛男上前看了看,试着抱了抱,很吃力,于是点点头。   小弟动作麻利的将绳子绑在石头上,跟另一个人将麻袋抱起来,一不做二不休的,扔了下去。   就在扔下去的那一刹那,一枚从远处树林里射出来的飞镖,将麻袋跟石头相连的绳子斩断。   几个人,谁都没有察觉。   不一会儿,海水发出一声闷响,随后,便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他们隔着铁栏杆,朝着悬崖下面看了看,过了一会儿,便开车走了。   ·   野外,格外的空寂,除了时不时的海水拍岸声,便什么都没有了!   见面包车走了,之前一直尾随着的几个人迅速下了车,出了林子,走到峭壁边缘,不约而同的朝着下面看了看,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你们说,那女人死了没?”   “死或者不死,跟我们有关系吗?我们的任务是将人带回去……看我们谁先找到!”   “只是,这天气,还真冷啊!”   “赶紧的,快点找到,咱们也好快点休息!”   “说的也是!”   ……   说着,几个男人,将刚刚在后备箱拿出的绳子一头系在栏杆上,扯了扯,没有问题,将余下的绳子往外头的悬崖扔去,而后用索扣扣住自己跟绳子,一个翻身,到了栏杆外头,飞速的下降,朝着悬崖下面去……   149   夜,属于情人,旖旎缠绵,一室春光。   疲倦困乏,昏昏欲睡之时,铃声响起,是谢梓谨的电话。   “好累……好吵……不想动……都怪你……”谢梓谨自然听到了铃声,但是她感觉浑身都快松了架,眼皮子也睁不开,整个人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于是平日悦耳的铃声此刻也成了噪音,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子,靠在沈兰彻的怀中,伸手拉过他的手臂,挡住耳朵,既抱怨又迷糊的呢喃着。   沈兰彻瞧着她一副贪睡小猫儿样,听着她略带抱怨的话,却是笑的浓了,他是不是要的多了些……应该也不算多,考虑到她的承受力,他已经很是克制了……低头看了看不时吧唧着嘴,睡着的谢梓谨,沈兰彻闪了闪眸,看来他得叫人好好的给她补补,这样他的福利才能够有保障啊!   “乖,继续睡吧!”低头亲了亲谢梓谨的发,沈兰彻伸手绕过她拿过她的手机,本想直接挂了,但看到是他派给她的人所打来的,于是接了电话。   “什么事?”考虑到睡着的谢梓谨,沈兰彻将声音刻意放低。   “boss?”打电话的人没有想到接电话的是沈兰彻,要是平时他是不会这么唐突的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只是这次是谢梓谨吩咐了一有什么进展就要立马告诉她,他也就打了过来。   恍惚了一会儿,忽略不计的,他回过神来,既然是boss接的,那么谢梓谨自然就在他身边,跟他俩谁说都是一样的,这么一想,男人继续说道:“boss,夫人吩咐的事情,进展一切顺利。夫人让带回来的女人,也已经救了起来,不过那个女人被人扔下海里的时候撞伤了后脑,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属下想知道夫人她接下来想要怎么做?是需要将之前刻意透露给唐卜驿的视频给放出来吗?”   “视频放出来,记得将毛头全部指向姓唐的!”沈兰彻看了看怀中睡的正香的小女人,想着她的确疲惫不已,于是不准备打扰她,想到她之前跟他提过这些个事情,于是低声吩咐道。   “是……”男人点点头,听着对方刻意压低的嗓音,还是boss,叫他很是不习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对话,很轻,要不是他耳尖,都可以忽略掉了……   其中一道声音一听便是女人。这个时间……女人……可不就只有夫人了……男人后知后觉的,顿时脸上泛白,他莫不是打扰了好事……boss他不会公报私仇啥的吧!   刚这么瞎想的男人,便听得手机那头说道:“还有其他的事情?”   “没……没有了……”还没反应过来,电话便被沈兰彻挂掉了。   沈兰彻挂了电话,随手将它放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而后躺了下来,伸手将谢梓谨拥在怀中。   “冷……”被子动了动,一股冷意钻了进来,谢梓谨反应性的便呢喃起来,却没有远离靠上身的暖意,反而伸手搂了搂,靠的更近些!她虽昏昏欲睡,但也知道沈兰彻接了电话,迷迷糊糊的询问了起来:“什么事情?”   “顾家母女和王家的事情,我同意了将王明渊和顾雪杉两人的视频放出去……”   “嗯……”谢梓谨没再说些什么,看来,王明渊已经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她就只需要坐观其上,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了!埋首在沈兰彻怀间的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微微笑意而上。   “还早着,睡吧!”沈兰彻伸手从里头拢了拢被角,温柔的对她说着,拥着她一起入睡。   ……   谢梓谨突然醒了过来,眨了眨迷茫的眼,房间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她转头朝身边望了望,沈兰彻已然不在,她并没有着急起床,反而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自己裹得更结实些!   脚步声虽然轻柔,但依旧叫她听见了,身子朝上挪了挪,谢梓谨望着走近的沈兰彻愣了愣,动了动嘴:“你没走吗?”夜里,沈兰彻曾接到一通电话,说是四九城有些棘手的事情需要他赶回去处理,所以她以为他是在她睡着的时候离开了。   “不急,过会儿再走。”沈兰彻端了早饭放在一旁,伸手在她身后多塞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的舒坦些,“饿了吧,吃点东西!”   随手按了床头的开关,之间房间内的窗帘慢慢自动的向两边敞开,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原本的昏暗一消而散。   “我还没洗漱呢!”谢梓谨见他坐在床边,伸手要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粥碗端起,连忙摇头说道。   她伸手取了不知沈兰彻什么时候放在床头的白色睡裙,扯了扯被子,躲在被子里,脸色蘸红,快速的穿在身上。随即掀被而起,双脚下地,踩在柔软的绒毛地毯上,痒痒的,很舒服,她站起了身,便准备朝着浴室走去,刚走了一两步,就停了脚不再往前。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儿,便是夜里清洗身子,也是沈兰彻抱着过去帮她的,至于她,当时已经精疲力尽,昏昏欲睡的几乎没有了知觉。打眼瞧了瞧四周,除了出去的卧室门,她并没有看到房间别处还有门的,根本不知道浴室在哪儿。   有些尴尬的谢梓谨,转身看着坐在床边没有挪身的沈兰彻,抿了抿唇有些羞囧的问道:“浴室在哪儿?”   “镜子后面就是了。”沈兰彻看着面色有些泛红的谢梓谨,瞧她一副睡眼朦胧的姿态,轻轻的笑了起来,拿眼   轻轻的笑了起来,拿眼示意浴室就在她身后,见她转身便要朝着后头走去,顺着视线,看到她白皙的双脚陷在柔软的地毯上,却是眉头略蹙,低声吩咐道:“把拖鞋穿了先。”   虽然地上铺着地毯,还有着地暖和空调,卧室里头很是暖和,但是浴室里头铺着冰冷冷的地砖,她这么赤脚进去,肯定要被寒气伤着的。   “哦,好!”谢梓谨见他一副略有不满的样子,赶紧低头朝脚上看了看,白皙的脚趾在柔软洁白的地毯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动着,重新朝他身边走去,将滑嫩的小脚套进棉拖里头,抬头,便见沈兰彻幽幽的望着他,谢梓谨耳边顿时泛红,赶紧转身朝着镜子走去,一边慌慌张张的说道,“我去洗漱。”   “里面有新的洗漱用品!”身后传来那清浅好听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谢梓谨没有回头。   伸手轻轻一推,便露出了里面的浴室,合上了镜门,谢梓谨站在盥洗池前面,抬头望着镜子,里头的女人,头发散乱,双眼朦胧,双唇微肿,整个人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看的她伸手便挠了挠头发。   这么一个丑样子,实在太难看了,他怎么还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实在是叫她太难为情!   深吸一口气,谢梓谨照着镜子,以手为梳,叫长长的头发稍微梳理一下,也幸好她的发质滑溜,几下一来,倒也没有了刚才那么的杂乱,又瞧了瞧镜子,低头看了看池面上,有两个杯子靠着放在一起,她伸手取了粉色的洗漱杯,里头有一支崭新的牙刷和牙膏,挤了牙膏,弯身刷牙。   白色的泡沫不一会儿便沾了嘴唇周围一圈的,谢梓谨看着镜子里耍着牙的自己,不由得便笑了起来,真像是长了一圈的白胡子……   这么想着,余光突然瞧见脖颈处的红色印记,谢梓谨手上刷牙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她不受牵引的伸手抚摸上那处印记,脑海里慢慢浮现起夜里他和她的缠绵之态,每一幕都如同电影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的重播着……   他的唇依旧的冰冷,却是那么的温柔,落在她的额上,如同羽毛般的轻柔,他的眸光逐渐的变深,却依旧自持着……   她不自觉的闭上眼,他的唇瓣慢慢的往下,落在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他的亲吻愈发的密集,他的舌扫过她的唇瓣,叫她柔软无力的迎合着他,张开了唇瓣,与他在他细密的亲吻中,相濡以沫……   “……啊!”突然腰身一紧,抚摸着脖颈处的手被一直略嫌冰冷的手覆盖住,谢梓谨吓得从思绪中脱离,回到现实,她连忙想要转身,身子却被身后的人拥得紧紧的,叫她动弹不得。   抬头,刚被提起来的心立即放下,望着眼前的镜子里头倒映出来的人儿,谢梓谨有些傻愣的望着镜中的沈兰彻,迷迷糊糊的问道:“你怎么进来了?”她怎么都没听到声音?   “想你!”   沈兰彻双眼望着镜中的两人,翠色的瞳眸慢慢转浓,他的手握着谢梓谨的手,带领着她抚摸着她的白皙滑腻的脖颈,慢慢的下滑,挑开她的睡衣,抚摸上肩部,红色的吻痕清晰可见,他不自觉的低头在上头亲了一下,眼神微眯,满意的喃喃自语:“真漂亮!”   “我都舍不得离开了,怎么办?”松了手,沈兰彻下颚抵着谢梓谨的肩膀,鼻尖蹭着她的耳后根,将她拥得更加的紧实了些,他抬眸望着镜中的二人,慢慢的张口说道,微热的气息骚弄着她的耳蜗,有些痒意。   “别这样……我牙还没刷好呢!”谢梓谨被撩拨的浑身酥痒起来,握着牙刷的手都有些发颤,她努力让自己无视,可是身子却因为贴着他的胸膛而愈发的滚烫起来。   “要我帮忙吗?”沈兰彻动了动眼珠子,望着镜子里的谢梓谨,瞧见她嘴唇上泛起的白沫,不自觉的伸手在上头摸了摸。   “不……”谢梓谨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沈兰彻便握住她的手,帮着她刷起牙来,这番亲密的举动,叫她一脸通红,快速的刷了几下,便松了手,漱了口。   “你这样,我怎么洗脸?”谢梓谨动了动身子,低头看着他拥着她腰肢的手,努了努红肿的小嘴,娇气的抱怨。虽然她喜欢他的拥抱,喜欢因他的拥抱而带给她的安全感,但是,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的说!   见沈兰彻蠢蠢欲动,谢梓谨连忙打住:“我自己洗。”   沈兰彻瞧着她嘟着小嘴,一张粉嫩的小脸涨的圆鼓鼓的,好是好笑!在她的耳垂上落下一吻,这才有些不甘心的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方便她洗脸。   洗完脸,谢梓谨一边拿着毛巾轻轻按擦拭去脸上的水渍,一边问道一旁默默等候的沈兰彻:“你下午走吗?”   朝镜子看了一下,转身将毛巾挂起来,见沈兰彻点点头,她想也不想的便说道:“我送你。”   “不用了。”沈兰彻摇了摇头,虽然她考虑都不考虑的回复让他很是高兴,但还是算了,若她送他去机场,他不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忍住冲动不带她一起离开!见谢梓谨因为自己的话明显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沈兰彻有些心疼,他缓缓解释道:“我怕我忍不住会把你一起带走。”   “……”谢梓谨愣了一下,他说了什么?清澈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一直回荡着,她倏的抬起头,便见沈兰彻嘴角轻抿,眼神转而浓烈的望着她,看的她有些羞涩。   舔了舔唇瓣,谢梓谨莞尔一笑,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有些感动的说道:“好,我不送你。”抬脚,温热的唇瓣在他的脸颊落下一记甜蜜的吻。   沈兰彻低头望着有些羞涩的谢梓谨,清澈的眸子柔光点点,“洗漱好了?”   “嗯。”谢梓谨点点头,伸手主动牵上他的手,一起出去。   沈兰彻跟着她走着,垂眸望着二人十指交握的地方,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大。   “早饭应该凉了,下去吃吧!”沈兰彻朝着床头柜望去,上头放着的早餐已经看不到热气了。   “好。”   说着,谢梓谨便跟着他出了卧室,走过长廊,下了旋转楼梯,走进餐厅,餐桌上的早餐都摆放着,谢梓谨没有什么都让沈兰彻为她而做,她打开电饭煲,取了碗和勺子,给两人各自盛了碗小米粥,将其中一碗放在沈兰彻的面前,动作是那么的自然,沈兰彻看在眼里,心都暖和了。   再普通不过,却如此温馨。 第148章 调查结果出,回王家 第148章 母子对峙   王明渊头疼不已,回了家中,独自一人在书房呆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有做,便是佣人上来请他下去用餐,都被无视了。不过短短的几十个小时,王明渊却感觉好像过了很多年,手肘抵着桌面撑着脸,想了许多。想到王明鸿很有可能知道一切,他只觉的心着难耐,指腹揉了揉眼角,伸手打了通电话,他得先发制人才行。   “我让你们调查李青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老板,都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据我们的调查,李青跟那个男人是青梅竹马,这二十几年以来从来都没有断过联系,那个男人有个妻子,两人还有个女儿,现在十岁左右,不过好像他的妻子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和李青两个人的事情,至于那个孩子,就那个男人妻子冷漠的态度看来,不像是她生的。就我们的推测看来很有可能是李青和那个男人的……关于濠南路上的那栋别墅则是李青那个女人为那个男人和他妻子租下来的……就我们拍到的照片分析看来,王明鸿和那个男人的长相有几分相似,现在就差一份亲子鉴定了!只是,亲子鉴定这件事情办起来有些棘手!我们还得再需要一些时间……”   “已经足够了,你们将调查的资料结果发我一份。”王明渊听着电话那头的回复,点点头,吩咐道。他得在事情有可能泄露之前,将李青母子三人赶出谢家。   “是。”接到电话的男人应声道,“老板,我一会儿就将资料发到您的邮箱!”   “嗯,没其他事情了!”王明渊伸手打开笔记本,登录邮箱,等待调查结果传输过来!   过了一会儿,邮箱提示收到一封新的的邮件。   王明渊手握鼠标点击进去,邮件内附带着一个压缩包,他点击将压缩包下载到桌面,解压后,出现一个命名为“16_01_李青”的文件夹,点击进去,有着将近10份word文档,和上百张的照片。   王明渊将其一一点开,仔仔细细的看了过去,看到最后,眸光之内尽是讽弄,有了这些,他便是不能够立即将李青母子三人赶出王家,也能叫她被王如启怀疑个彻底,叫她失去王如启的宠爱!   移动鼠标,将文件和照片一个不漏的全部打印了出来,王明渊将刚打印出来还有着温度的纸张整理好,到一旁取了空着的文件袋,将一大叠的资料都一股脑儿的塞了进去。   手握文件袋,王明渊忽的站起身,滑椅往后一溜,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打通电话到王宅。   接电话的是宅子里的佣人,还没等王明渊问王如启有没有从申城回来,电话那头的佣人一接到电话,听到王明渊的声音已然迫不及待的回话,语气有些很是着急:“二少爷,夫人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大小姐住院的事情,病得更加的重了!”   王明渊听着着急尖细的嗓音,眉头顿时便皱的死死的,“夫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天夜里。”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之前做什么去了?”王明渊冷了冷脸,很是不满。   “这……二少爷,夫人怕您担心,不让我们告诉你,而且您没有将您的私人电话留在宅子,我们也找不到……”佣人有些慌张的解释道,“碰巧您打电话过来,我想到夫人的情形实在不放心,所以大胆地告诉您!”   “我知道了,有叫医生过来看看吗?”王明渊鼻间哼了一声,不论对母亲有多少的不满,在听到她身体更加不舒服的时候,终究还是担心满满。   “夫人不让。”佣人听着王明渊很是不满的愤懑之意,说话也小心翼翼的,声音也降了下来,“二少爷,您要是有空的话,请回来劝劝夫人吧!”   “我知道了。你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我过会儿就回来。”王明渊想了一会儿,吩咐了下去。   “是的,二少爷!”佣人点点头,小心答话,将夫人的事情解决了之后,这才回过神来,想到是二少爷打电话过来的,于是谨慎的询问他,“二少爷,您打电话回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老爷有没有回来?”   “还没有。”佣人想了想,又说道,“二少爷您找老爷是有要紧的事情吗?等老爷回来的时候是否需要通知您一声?”   “嗯,也只能这样了。”王明渊听佣人说王如启还没有回来,眉头紧锁,他有些不明白了,王如启不就是去申城参加墨家的晚宴吗?怎么晚宴都过去两天了,他竟然还没有回升州?那李青那个女人呢?   “那个女人呢?”   “二……她也不在。”佣人僵了一下,差点就习惯的叫了“二夫人”,还好嘴巴收的快,即使打住,换了个谁也不得罪的词儿回道。   “那还有谁在?”   “只有夫人。”   “嗯。”王明渊没再问其他的,只是吩咐她们好好照顾母亲,“我过会儿就回来。”   挂了电话,王明渊重新将文件袋拿起,走出书房,准备前往王宅。   ·   王明渊下车进入王宅的时候,只大厅里头几个佣人在扫地、擦窗。   听到脚步声,佣人便瞧见王明渊一边往里头走来,一边伸手解着外套上的纽扣,将其脱下搁在臂肘,于是赶忙停住了手中的活,朝着他恭敬道:“二少爷,您回来了!”   其中一个佣人正是刚刚接到王明渊电话的,见   接到王明渊电话的,见王明渊只是朝着她们点点头,没有说话,于是大胆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少爷,家庭医生已经来了,正在给夫人看病,王嫂跟着在一旁,您是不是去看看!”   “嗯,我知道了。”王明渊见佣人上前,于是理所当然的将手臂间的外套递给她,侧头抬眼朝着楼上看了看,漫不经心的回了话,便踏步而上。   卧室的门大开着,王明渊还没有走进去,便听到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他停了脚步,朝里头看去,只见母亲一脸苍白的半靠在床头,家庭医生正在跟她说着些病情方面的事情。   直到家庭医生说完话,王明渊才示意的伸手叩了叩房门,走了进去。   刚刚王嫂带着家庭医生过来的时候,张清感觉有些奇怪,一问之下,才得知是儿子刚刚打电话回来,佣人忍不住告诉了他,儿子担心她的身体吩咐了叫医生过来给她看身体,虽然对于佣人不听自己吩咐,私自告诉儿子她的身体状况,但是想到王嫂说的儿子一会儿就回来,她也就忽略了心里的那一丝的不满,一心的期待王明渊回来,让她瞧瞧许久没有看到的儿子可有哪里变了!   “明渊,你来了。”张清听到叩门声,立马朝门口望去,便瞧着自从大年初一过后便没有再见过的儿子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她有些激动起来,刚刚才缓下去的咳嗽声顿时又起。   “妈,您身体不好,姐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王明渊走到床边,看着血色全无,时不时苦着个脸咳嗽的张清说道,转而想到退到一旁的家庭医生,于是侧头看着他,颔首一番,对着王嫂吩咐道:“让你辛苦来一趟,王嫂,送陈医生下去,吩咐让司机送一程。”   “是,二少爷。”王嫂微微弯身,随即朝着家庭医生说道,“陈医生,这边请。”   家庭医生见状,便收了随身携带的盒子,王嫂见状,上前替他拎过盒子,带着他离开,不忘将房门关上。   充满刺鼻药味儿的卧室,只剩下母子二人,王明渊走到一旁,拖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   谁也没有说话,一片静谧,气氛有些怪异。   张清望着王明渊,只见王明渊褐色的眸子定定的盯着自己瞧,那神色,好像是要瞧出一朵花儿来,只是他的目光有些深邃,叫她看着不知道为何有种说哪儿便哪儿不舒服的感觉,终于忍受不住他那种怪异的,打量的目光,张清率先打破了寂静,出声说道,有些自嘲味儿:“明渊,我没有什么事儿,多吃几服药就好了。你也知道,妈这病也就这样了!”可能是常年的生病,经常的咳嗽,她的声音不高,还有些沙哑。   王明渊瞧着张清的眼睛没有转移,他看她,看了许久,就像是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样,誓要将她看个透彻。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妈,你这病几年了?”   “妈也记不清楚了,十多年该是有的!”张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之间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动了动眼珠子,想了一会儿,却是摇摇头,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原来都十多年了……”王明渊喃喃自语,见张清愈发迷茫的看着自己,这才回过神来,“都十多年了,怎么这病就没有看好呢!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检查,妈你也没少做,医生也没查出个究竟……您怎么就治不好呢?要不然,过两天,我陪您到医院再做个详细的检查,看看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第149章 母子对峙   “还是不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查的出来,我想也没有必要了!”张清摇了摇头,一双眼就这么望着王明渊,慢慢的说道,“我如今也不求能够将这一身怪病治好了,只要你和明汐两个人能够多回来看看我,我就满足了。”   她这辈子没啥好的,唯一还能够让她感觉到自己有些用处的,也就是生了明汐和明渊这两个孩子,他们两个人是她的骄傲。   母子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张清想起来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动了病情,侧了身子,伸手从一旁扯了枕头垫在身后,让自己靠的舒服了,于是向王明渊关心起明汐的病情,张口问道:“明汐她怎么样了,孩子没有什么大碍吧!我本来想去医院,但是这身子实在是扛不住……”   “妈,姐还好,孩子也还在,你就放心。我会多派几个人保护她,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王明渊身子稍稍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下巴耷拉在上头,他看着张清,一脸郑重的同她说道。脑海里却是快速的思考着,王如启在离开医院后是直接除了申城,而且他当时也示意过他暂时不要将王明汐摔倒住院的事情告诉卧病在床的母亲,所以,母亲知道姐姐的事情一定是李青那个女人做的。眉间紧锁,李青跟王如启一同去了申城,如此看来,必然是王家里头的佣人有着她的人。   想通了的王明渊问道:“妈,是谁告诉你姐姐住院的事情的?”   “王嫂。”张清见他有些严肃的问道,自然也不敢小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问问,了解了解。”王明渊摇了摇头,没将心思说出来。   只是王嫂……   他感觉心都凉了下来,要知道王嫂可是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从张家一起过来的,后来落根在王家,照顾着他们一家人。而且,自从李青进来以后,他眼中的王嫂是那么的不喜李青,虽然作为一个佣人被呼来使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李青每次叫王嫂的时候,王嫂变现出来的都是一种冷淡的表情,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诉说着,你根本就不是王家人,有什么资格在王家的地盘上呼风唤雨的。   所以,当母亲说出“王嫂”二字的时候,王明渊当即便觉得不可思议,转而却是嗤嗤笑然,自嘲起来,他怎么忘了,人心善变,王嫂变了也不过早就是意料之中的!   “你……”张清见王明渊一会儿吃惊,一会儿讽笑,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妈,你搬到我那儿去住吧!”王明渊收敛了笑意,定定的望向张清,用着商量的语气跟她说着话来,每一句话都及尽的表达着作为一个儿子的关心,“这里乌烟瘴气的,根本就不适合养病。而且……妈,姓李的那个女人时不时的便会上来言语刺激,你为什么就能够忍得下去?”   “何况,妈,这个家里的佣人虽然没有怎么换过,但是,她们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了,她们的心都向着那个女人……”王明渊越说越激动,满脸涨红之色,气愤难耐,“我虽然能够跟她驳几句,但是,她终究是父亲的女人,我直接动手也不合适。何况,我很少在这……再说了,妈你一向就不喜欢与人争辩,与人为敌,一有什么不利的事情,您只会忍耐……做儿子的,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   “我知道,你是为妈好!”张清伸手朝王明渊招了招,王明渊看了她一会儿,才收了下巴,十指松开,将右手递给她,张清拉过他的手,笑了笑,有些苦涩,“妈不是一个瞎子,这儿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货色,妈心里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不管她们在背地怎么说我,当着我的面他们终究是一个卑微的佣人,需要毕恭毕敬的伺候着,这就足够了。”   “至于那个女人,她至多也就是口头上逞逞能,得一时快意,而那些个话,并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何况,这么多年了,妈已经习惯这儿了,就算空气都感觉那么的熟悉,要是突然搬到其它地方,免不了又要花费好长时间去熟悉。如今,妈老了,只想落叶归根,没那么多力气挪窝了!”   “重要的是,你爸在这儿,我哪需去别的地方?”   说着,张清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寒酸,苦涩。李青刚踏入王家的那几年,总会到她面前炫耀一番,很是频繁,无外乎的说些什么王如启是如何如何疼她之类的话,不过几年下来,或许是因为发现无论怎么在她面前炫耀,都得不到回应,慢慢的,李青也没了兴趣,如今一两个月来一次都不一定了!   王明渊看着张清神色千变万化,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将被她抓握在手心不放的手抽了出来,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朝外头的走廊看了看,见没有人,于是重新将门关上,反锁。   “妈,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张清,眸光转而一闪,王明渊叹气而说,“是因为懒得挪窝?是因为我爸?”   “你这是怎么了?”张清见他又是伸头朝外探,又是关门锁门的,终于发觉了他跟平常很不一样,他的语气很是冷漠,根本不像是一个儿子该有的态度,听在耳里,甚是怪异!她不明白,刚刚还是好好的,这会儿子是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   “妈,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王明渊眯眼笑着,声音有些嘲讽,“可笑我一直为了您而愤愤不平,总觉得您是为了我和   ,总觉得您是为了我和姐姐才忍着!……真是可笑!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究竟为了什么而委曲求全,盘踞在这么一方小天地里!”   “明渊?”见王明渊仰起头,渐渐笑了起来,那笑叫人听着是那么的自嘲、愤懑,悲伤,与不满,张清终于慌了神,她伸手便要抓上他垂在身侧的手,却叫他后退躲了开来,有本有些苦涩的双眸漫上了一层失落,她慌张的叫着他的名字,“你究竟怎么了?”   “妈,你相信我吗?”王明渊静静的看向张清,动了动嘴皮子。   “你是我儿子,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张清仰头看着他,轻轻笑意。   王明渊听了,却没有被感动到。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死死地望着张清,他的眼神如利剑,透过张清的眼睛射入她的心里,叫她不自觉的有些发毛。   屋子里的药味一直弥漫着,没有丝毫消散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上下对望,沉寂许久,空气就如同结了一层冰霜,有些慎人。   许久,王明渊动了动眼,睫毛眨了眨,说道:“你相信我?你相信我那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其实我还有一个姐姐?”   张清看着他的双眼顿时瞪得圆溜,整个人如同被晴天霹雳劈过,不敢置信的,连说个话都结巴起来:“你,你……”努力试着将想说的话给说出口,可试了几次,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妈,你是想斥责我在胡说八道什么,还是想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王明渊见她神经紧绷,整个人都僵硬,牙齿不停的打架,发出“嗒嗒”的声音,慢慢的颤抖起来,于是替她问了出来,见她双眸流露出来的意思好像是前者,王明渊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妈,我是否胡说八道,你心里有数。这儿就你我母子二人,就别来‘明人暗话’这一套了!这么多年,你都在想那个孩子……”   张清看王明渊一副我知道真相的样子,彻底的说不出什么掩饰的话来,她咬了咬牙,唇瓣不自觉的嚅动了起来,身子也松弛的往后倒下,整个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王明渊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无言的默认了,落在身子两侧的双手慢慢的别到背后,死死的握成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生气,“我想知道,你曾跟我爸说过吗?”   张清想了想,这才摇起头来。在她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若是让人知道了,就算她是张家小姐,也会从此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过一辈子,那个时候的她已经被薛弘雍抛弃,所以觉得嫁给谁都无所谓,她的父亲母亲为了她的以后也是绞尽脑汁,后来花了重金封住了张家佣人的嘴,让她将孩子生下来扔掉!所以,王如启也不会知道。   “是吗?”王明渊揉了揉困乏的眼,“听说妈你这几年一直都在查那个孩子的下落?”   “你还知道什么?”   “你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王明渊顿了顿,继而说道,“我知道那个孩子在哪里!”   “她在哪儿?”   见张清语气着急,王明渊却是不缓不慢:“妈,既然您能够暗中派人探查孩子的下落这么多年不被任何人所察觉……想来您手头应该有着我们都不知道的资源!只要你把这些都交给我,我立马就能让你和她相见!您觉得如何?” 第150章 偷听交易,过往摊牌   “明渊,你……”张清瞪眼长得老大,她没有想到王明渊竟然在算计她,扯了扯身前的被子,甚是生气的质问道,“你调查我?”   “妈,这个好像不是重点,您就回我一句,是否答应我提出来的条件?”王明渊将椅子往后推拉了拉,转身坐下,等待着张清的回复。眸间之色有些深邃,有些算计,还有些威胁,声音彻彻底底的低沉了下来,“不过,到了现在,您若是不答应,也不成了!毕竟,如果妈您要是不答应的话,等着你的,可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你……”张清被气得恼怒不已,伸着手便食指指向他,颤颤巍巍的,什么话都说不起来了。   “所以,我奉劝妈您得三思而后行!想想好,究竟是想要看到一个活人,还是死人!”王明渊瞥了一眼对着自己,控诉他的手指,完全没有将她的愤怒放在眼里,身子靠在椅背上,很是放松的对着她说道,威胁愈发的重。   张清苍白的面色因为恼怒而涨的通红,被气的她不停的咳嗽起来,倏的一股异物感涌上嗓子,她赶紧伸手拉了床头柜下的抽屉,从里头抽了一张手帕,捂着嘴,将其吐了出来。低头看了看手帕上吐出来的异物,浓痰里头夹杂着血丝。   张清双眸掠过哀愁,随即默默的收了手帕,放在一旁,耸动着肩膀,轻着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找了一个人冒充了骗我?”似在笑着自己的身子,又似在嘲笑着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个她辛苦怀胎十月的儿子。   王明渊望着她好一会儿,才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稍稍抬了抬臀部,将照片放在她身前的被子上,说道:“妈,您看完这张照片,也许就不会怀疑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张清见王明渊一脸自信,于是轻轻的转过头,微微低下,望着身前的照片。不过一眼,她就能够感觉到照片上的人是她的孩子,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那么像极了明汐。   张清伸手将照片用两指夹了起来靠近双眼,头恨不得埋进去,将照片上的女人从上至下看了个仔仔细细。脖颈处有一枚很清楚的红痣,不仅跟明汐一模一样,而且跟她也是无二。不自觉的,张清伸手抚摸上了自己左侧脖颈,那里有一颗痣。要知道,他们张家的女子都会有着这么一个标志,从没例外!   “真像……”   慢慢的将照片收进了手中,张清沉默了片刻,原本异常愤怒赤红的双眼此时却变得濡湿,她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王明渊,慢慢的说道:“告诉我,她在哪里吧!”   王明渊见她愈发的没有了精气神,心里要说一丁点都不难受,那绝对是做不到的。毕竟,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她都是他的母亲。不过,听着母亲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伤感,他能够听出来其中的妥协,于是,内心原本占了那么不到一个小拇指指甲那么大的愧疚感立马消失了。   “那还得母亲您先交出来……”王明渊望着重咳不止的张清,却是没有打算退让一步,“只要母亲您不藏私,别说说出地址,哪怕让我立马将人带到您的面前来,也没有问题!”   “明渊,你别得寸进尺!”   “妈,您怎么能够这么说儿子?这桩买卖是否做得成,不一直都在您的手里掌握着吗?”王明渊冷着脸笑了笑。   “你……”张清的脸色转而黑沉,张了张口,她发觉自己看不明白眼前的儿子了,苍白的唇瓣扯了扯,难堪自嘲的望着他,“你还是我儿子吗?”她一直为他骄傲,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会反过来咬她一口,让她大出血!   “妈,我是不是您生的,难道您都不清楚吗?”   “罢了,罢了!”张清看着他一张俊秀的面容,终于是彻底的放弃了,她沉重的叹了口气,似乎将一切都看的如佛门子弟一样,都不再那么的重要了,她慢慢的张口,“反正这些我到最后还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早交晚交并没有多少大的区别……”   王明渊听了这些个话,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他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明渊,你且附耳过来。”张清将王明渊的神色动作看的一个不落,伸手招了招,示意他靠近自己。   王明渊愣了愣,须臾,他起身到床旁,在张清的面前弯下了腰,凑耳在她的面前,“你说吧!”   “滩东路七十七号,有你想要的。”张清伸手靠在嘴巴边,微微向前,在他的耳畔边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也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张家虽然落魄了,但毕竟是几百年的家族,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在你外公在世的时候,已经全部兑换成现金,如今都在瑞士银行存着……明渊,你只要将人带来,我可以将密码告诉你!让你得到这一切!”   “你说的都是真的?”王明渊没有想到还能意外的获得一个天大的消息,他赶忙侧头,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我们是母子,又何须说假话?”张清讽刺的说道。   王明渊挺直身子,高高在上的望着垂垂老矣的张清,默然了好一阵子,才决定了什么,点头坚定道:“成交。”   “那你什么时候让我见到她?”见王明渊不再犹豫,张清迫不及待的就询问起来。   王明渊没有立马回答她,看着她顿时包含期待的双眼,阴毒的眸子却是闪过一丝的讽刺,这才慢慢的脱口说道:“半月之内   脱口说道:“半月之内……”虽然他表示不会弄死那个女人,可是不代表那个女人不会出意外……到时候,母亲看到的便只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也不能够怪到他的头上来,不是吗?   想着,王明渊偷偷的动了动嘴角,眼神越变得越来越诡异,他绝对不可能让母亲跟那个女人见面的,不管那个女人需要去死,她的女儿,也必须为他和她之间的罪孽去偿命!   “太久了……”张清很是不满意,时间太长,她已经迫不及待了,“七天。我给你七天的时间,要是七天内我没看到她,那你我之间的交易就作废,到时候不论是人脉,还是金钱,你一样都得不到!”   “这……”王明渊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低下了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考虑周全的抬起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却是被突然闯入的声音给定住,“张清,你竟然瞒了我这么多年……”   王明渊惊得赶忙往门口望去,张清也被这道熟悉的声音给镇住,她侧了头便瞧过去,只见原本都不在家的王如启推门而入。   “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王明渊愣愣的望着怒气冲冲走向自己和母亲这边的王如启,只瞧着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从头到尾只是盯着母亲看,面容都有些扭曲了起来。他朝门口看了看,他明明将门反锁着,他又是怎么进来的?直到看到王如启手中的钥匙,王明渊这才解了疑惑。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还需要告诉你吗?”王如启从鼻子里头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他转头便不耐烦的朝着王明渊一通咆哮,王明渊当即就闭了嘴,不再说话,他慢慢的挪了挪身子往一旁去,暂时没准备掺和进他们两人之间,他侧了侧脸朝门口看了看,没瞧见李青的身影,那个女人没有和爸一齐回来吗?   王如启见王明渊如此,“哼”的一声,不再瞧他,回了头便朝着张清望去,却是有些吃愣。他和她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在有意的避免之下,两个人自从大年初一那天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了,其中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断,只是,她却仿佛又老了三四岁的样子,原本黑泽的长发大半都成了的白,脸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憔悴,耳边传来张清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王如启听着,心里很是为她担心。可转眼又想到她竟然有一个私生子一事,只觉得自己是被欺骗了,而且一欺骗,就欺骗了他这么多年,实在让他不知道怎么去看她。   “张清,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在和我结婚之前你生下过一个孩子?”虽然当年他和她结婚当天晚上,欢爱时发现她并没有落红,但是他并没有在意,毕竟不是每个女人第一次都会有,便就她真不是第一次,那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是头一回。只是,他容忍不了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们一家三口从头至尾的欺骗。   “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张清面无表情的说道,她看着王如启,眼瞳动了动,不知不觉间,他都满脸风霜,苍老不已,浑身上下,几乎不可见年轻时候的英俊潇洒。   当年她被抛弃后的第三年遇到他,花园秋千的相遇,是父母刻意谋算的,当时她也没有反对,毕竟嫁谁不是一个嫁?后来,真如父母所想的那样,王如启看上了他,恋爱,结婚,一切都水到渠成!   结婚后,他对待她同以往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更加的温柔体贴,这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她是真心考虑过,想要好好的跟他一起生活的……直到她发现,他温柔呵护对象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这才将刚冒出来的苗头给捻掉。天下的男人一般黑,可笑她竟然还想和他携手共度一世。   “你就像个针,说话都这么刺人!”王如启气呼呼的,是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得这样了!   “我怎样刺人了?刺了你,还是刺了李青那个贱人?”张清见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就算我刺人,对你有影响吗?你要丝毫听不得,看不惯,你可以出去,可以去找那个贱人让他给你温柔!”说着,又是一阵咳嗽声起。   “好了!你够了!我过来不是跟你来吵的!”王如启怒声道。   “哼!”张清也看不得他一副“你怎么成了一个市井泼妇”的眼神看着自己,瞥了眼朝另一边不再看他。   “明渊,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出去,我有一些话要跟你妈说!”王如启见她留下一个后脑勺给自己,有些不满的闪了闪眸子,转头朝着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王明渊说道。   “明渊,你留下!”张清见他要赶儿子出去,立马转了头看向王明渊,厉声喝止,不准他离开,见王明渊停住了脚,她转了头便朝向王如启恶声恶气的说道,“该出去的不是明渊,而是你!……你有话要跟我说?呵!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没什么是儿子听不得的!”   “你……”王如启见张清容忍不得自己,怒不可歇,要不是考虑到在门外透着门缝听到的那些个事情,他早就跟她闹翻脸,除了忍,还是忍。王如启侧了头,看着踌躇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王明渊,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你妈让你带着,那你就呆着好了!”   “清儿,我们之间可以不用弄成这个样子的!”王如启拉过王明渊先才坐过的椅子,撑着扶手,坐下,朝着张清叹气的说道,他脸上的肌肤松弛了,眼角的皱   ,眼角的皱纹也有好几道,每一道都在诉说着他早已老去。他老了,很多事情都不再那么的计较了,他的眼底有着松软之色,嚅动着起了皮的嘴,他探起口风,“你若是想你那个孩子,可以让明渊带回来……”   “你……”张清怔了怔,圆溜溜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王如启,她本想着也许又要和她唇枪舌剑一番,也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怎么着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我是说真的。清儿,我们都老了,再也没有多少时光可以供我们肆意挥霍了,你跟我置气了这么多年,也该停下了!”王如启点点头,转而一副想透、看透的样子,他眼底不知什么时候泛上了一圈的亮光,苦涩的朝着张清说道,“要是那个孩子能够让你高兴,那让她回来吧!我也就当多了一个女儿!”   “爸?”一直站在旁边的王明渊听到王如启一副妥协之意,内心却是炸翻了天。   王如启头转也没转,一副没有听到王明渊惊呼的样子,依旧用着苍老的双眼望着同样不年轻的张清,有些动情。   “你以为我是因为那个孩子,感觉愧对你,所以这么多年委曲求全?”张清苦涩的笑了起来,她就说王如启怎么忽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你终究还是不懂我!”叹气,摇头,对他失望之意更是不留一分。   “清儿?”王如启皱眉,他都这么表示了,她怎么还不领情?她究竟还想要他怎样?   “楼下的那三个,你准备怎么办?”张清朝门外望了望,半晌,回了神看着王如启。   “你还是介意她?”王如启愣了起来,他以为她已经看开了。   “我难道不该介意贱人吗?”张清嗤笑起来,“她霸占了我的丈夫,她儿子霸占了我儿子的一切,如今,她还以一副正室夫人的模样在这个家里呼风唤雨,将我赶到这个地方,隔三差五的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我难道不该介意?不该憎恨?”   王如启皱皱眉头,脸上的皱纹立时添深了许多,他喃喃的说着:“你……这些话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你不是宠那个贱人吗?成天跟她在我面前恩恩爱爱的……”张清笑的苦涩,她停了停,讽刺的问道,“那我是否说有必要吗?何况……我何须为一个心里有着其她女人的男人争风吃醋?”   “我……”王如启哑口无言,那个时候,他年轻气盛,见她不理他,只得作此下策。他原本以为张清看见他和李青甜蜜恩爱,会心生嫉妒,会找他质问。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跟他所想的背驰而向,她只是冷眼相对,从来不会吭一声,后来索性连看都懒得看他们……失望至极的他,认为她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他看着张清一脸嘲笑,突然觉得一切都跟他所想的天差地别,望着满眼厌恶的她,王如启此时此刻除了不适应,还有着愧疚,“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为什么不听明渊的,眼不见为净不是更加的舒服?”   “我为什么要搬出去?”张清动了动手,感觉有些冷的她将手塞进被子,“我要是搬出去了,岂不就衬了那个贱人的心?她占了我的一切,我就算不能让她得到报应,也不能让她过的安生。我就是要赖在这里,时不时的刺她一刺,我要让她永远都记着自己是个怎样的货色,不管她再怎么掩饰,做得再如何的好,她说到底终究只是一个小三,一个叫人唾弃的烂女人!我就是要让她心里的疙瘩永远都解不了……”   王如启沉默了,他没有想到她对于李青的憎恶已经到达如此地步!   一旁的王明渊也沉默了,他没有想过母亲原来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   “再说了,我若真想搬出去住,你会同意吗?”张清看着王如启,讽刺的说道,“我不是个一个傻子,你忍了我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说,现在又说这些个动人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都在打什么算盘!”   她的嘴角翘得的愈发的高,说起话来,不留丝毫面子,讽刺之意满满:“还不是为了张家遗留下的资产!” 第151章 爸,你了解她吗?   “你……”被戳中心思的王如启顿时恼羞成怒,涨红着一张苍老的脸伸着手指气呼呼的指向张清,可转而一想,又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忍受下来了,现在如何就不能忍受?于是赶紧收了手,换了脸色,作出一副有些吃惊,有些失望的表情望着她,“清儿,你的病是不是加重了?怎么尽是说些胡话?你们张家要是还能有大笔的资产留着,那当初张氏集团也不至于破产倒闭,岳父岳母也不至于接受不了这么严酷的事实,服药自杀了!”   “当年我没有伸手帮岳父岳母一把,你也别怨我,毕竟这么些年,我们王家都快自顾不暇了!”   张清冷冷的看着王如启一副懊悔难受的样子,并没有被他的话给说的动了几分心思,张家的落败在当年那种情形下是必然的趋势,王如启没有伸以援手,那也无可厚非,毕竟王家是怎样的处境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所以,她谁也不怪。只是,她看不得王如启这个样子,实在叫她觉得作恶。   “说完了?你有必要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张清冷漠的望着他,就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的情感,“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在背后查我张家?你时不时的问我一些看似莫名其妙的话,难道不是在试探我吗?”见他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张清眉眼里的嘲弄也愈发的多了些,“王如启,你别用这种恶毒的眼神看我,对我造成不了一丁点的伤害……”   “张清……”王如启见她又是冷漠,又是嘲讽,再也装不下去的彻底撕破了脸,“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既然都挑明了,那么,将东西给我吧。”   “你做梦!”张清瞥着他,耸肩笑道,轻蔑之意流露无疑,“王如启,张家的财产你别想得到一分一毫……更别想着能够从我嘴里得到一丝消息。”   “你……”王如启被气的站起身来,就想教训一顿她。   “爸,够了!”王明渊见状,眼疾手快的伸手挡住了王明渊已经扬起即将落下的手,“你不能打我妈!”   “你……好,好,好,你们母子俩个现在都能够联合起来对付我了?”王如启狠狠的甩掉他死握手腕的手,气急败坏的大喊道。   “爸,你没能够得到的,儿子得到了,有什么差别?”王明渊一直如同一个局外人,从始至终就没准备搀和进来,要不是想着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是觉得不会贸贸然的上前阻拦王如启,和他做对。   “你……”王如启当即便盯着他,“你是说?”他有些疑惑,见王明渊朝着他点点头,这才恍然大悟。   “爸,你跟妈之间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要告诉您!”王明渊见王如启没再说话,又听得耳畔尽是母亲接连不断的咳嗽声,有些不耐的皱皱眉头,重新看向王如启,见他一脸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迷茫之样,于是同他解释起来,“还记得前两天我跟您在电话里所谈到的事情吗?”   “她?”王如启被一点拨,立马就明白了王明渊话中之意,“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正好有份文件拿给你。”王明渊看了看他,转头看了一眼张清,想到她跟自己的交易,于是朝着王如启说道,“妈需要静养,不如爸你先回书房,等我下楼到车里去份文件,就过去找您?”   “这样……也好。”王如启别有一番含义的望了他许久,这才点点头,他到想要看看这个儿子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妈,你好好休息,我过会儿再来看你!”王明渊走上前,朝着张清关心的说道。   王如启没有再和张清说一句话,只是有些羞恼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房间,王明渊见此情形,又跟张清寒暄了几句,就跟着一起出去。   “我在书房等你。”王如启走在前头,他知道王明渊跟着自己,于是头回也没有回的就跟他吩咐,下了楼梯,挺直的朝着书房走去。   王明渊“嗯”了一声,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儿王如启的背影,见他消失在门后,这才继续下楼。   ·   王明渊到楼下车里取了来前准备好的一系列资料文件,返身便回了二楼的书房。轻叩一声,便推门而入。进去的时候,王如启并没有坐在书桌之后,而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正烦躁的抽着烟。   走到王如启的对面,王明渊自在的坐了下来,试探的问道:“爸,李青跟了你这么多年,对她完全的了解吗?”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兜圈子。”王如启还沉浸在刚才和张清的口角,见王明渊拐弯抹角,就是不切入主题的,他抬眼看了看风华正茂的儿子,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不耐烦的同他说道,转而便将手中抽着的烟往身前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内用力的拧了拧,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怨闷。   李青跟了他二十几年,是他的枕边人,对于她,他虽然算不得多么的用心,但毕竟也相处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发现了李青喜欢私藏些钱财之类的,不过也仅限于此。虽然王家这些年来是相对从前,是有些拮据,公司资金周转也有些困难,但是还没困难到连一个女人的日常开销都供不起,对于李青的这些个小动作,他也就当作没看见。所以他没有心思去考虑李青那个女人是否又背着他私底下又干了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的。希望爸您看到这些之后还能   爸您看到这些之后还能够想现在这样无动于衷,满不在乎!”王明渊见王如启一副根本没将李青放在眼里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文件袋扔到了王如启的面前。   “这是什么?”王如启眉头蹙着,眼睛闪了闪,很是不满意王明渊的动作,但文件袋落在自己的身前时,他又不自觉的便拿起文件袋,朝着上头看了一眼,疑惑的说着。   见王明渊只是朝着自己笑了笑,一脸看戏的姿态,悠闲的靠着沙发,随意的望着他手中,王如启抓着文件袋手不由得便紧了紧,感觉文件袋有些分量,他将其反过来,伸手将上端缠着的绳子慢慢的解开。   打开文件袋,伸手伸向里头,将里头放着的东西取了出来。   低头细细看去,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猛地起身,王如启愤怒至极的将手中的资料狠狠的砸向桌面,一大叠的资料和照片就那么到处飞舞,散落一地。望着地上的东西,王如启越发的愤怒,变得气喘吁吁的,双眼赤红赤红的想要杀人,“这,这,这……好一个李青……一个个的都是要气死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见王明渊一脸温和,并没有被他的情绪给影响到,王如启却是磨牙声声。见他眼底闪过嘲讽,王如启却是渐渐控制起情绪,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扔了一地的照片,怀疑的说道,“这些该不会是你故意弄出来的吧?”   “爸,我有必要做这些个稍稍一调查就能调查的出来的事情吗?”王明渊扬着嘴角,仰头看向他嘲讽的摇摇头。慢慢的站起身,两人平视而望,谁也不退一分。   王如启被他这么一说,倒也真是低头思考了起来。   见王如启沉思,王明渊无声的笑了笑,真是可悲。被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不说,还一直在给别人的男人养孩子而不自知,还养的那么的高兴!   “爸,你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方便插手,就先走了!”王明渊不再去看脸色黑得如炭球的王如启,只是摞下话,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回了张清的房间,跟张清又说了一些话,确定了时间,便离开了王宅。   书房。   “气死我了……”半晌,王如启才回过神来,猛地便踹上茶几,发泄着满腔怒火。如此踢踹似乎还不够发泄他满身心的忿怒,他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将书房里能够砸掉的东西都狠狠的砸了过去……   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王如启不停的大喘气,思绪纷飞。   发泄是一回事情,理智又是另一回事情,他并没有立马将李青叫回来,当面质询一番,而是打了电话给手下的人,让他们先去查个究竟!至于王明鸿……王如启想到他,不知道该做何种想法,脑海顿时像是要炸了一样,疼痛不已,养了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呢!   ·   大厅里指挥着佣人打扫的王嫂,眼见王明渊面带微笑的出了大门,听着外头汽车发动的声响,她立马走到落地窗前,见车子越驶越远,精明的小眼睛动了动,跟着出了大门,转身走到后花园。   “你好!是我!有事情想跟您汇报……是的……如您所说的,王如启已经知道了夫人有一个私生子的事情了,我听到他们谈论到张家财产……谢谢!谢谢!”   王嫂一边偷偷打着电话,一边观望着四周的情形。   过了一会儿,她挂了电话,想到自己的银行卡上马上就要多一笔钱,就兴高采烈不已。 第152章 谎言,由她落幕!   窗前,高挑的身影被光线洒落着,她安静的望着外头稀疏的树木,伸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听着电话,偶尔动动口,说着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时间,她挂了电话,听到所希望发生的事情都一如她所猜测的发生,谢梓谨笑了,想了想,她重新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不远处在客厅看着电视的谢母侧眸,见到谢梓谨握着手机嘴角毫无掩饰的笑意,有些好奇的问道:“小谨,谁打来的电话,让你这么高兴?”   “妈,也没什么。”谢梓谨轻轻的摇了摇头,将手机塞到外衣口袋里,走到谢母身边坐下,“妈,这几天你怎么样,心情可有好些?”沈兰彻当天离开后,她并没有立马回升州,而是独自一人又呆了两天,才回来,刚在高速路上的时候,接到了谢母让她回去的电话,于是马不停蹄的一到升州连她和沈兰彻两个人的家也没有回的就到了谢宅。   “妈,您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她刚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歇一歇,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妈妈打声招呼,就接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实在是有些抱歉。   “小谨,你这两天去了哪里?刚没多久前你爷爷还打电话过来问你呢!”谢母望着谢梓谨,有些担心的问道,“等会儿你给爷爷回个电话,好像他有事情要跟你说,知道吗?”   “妈妈,我知道了,一会儿就给爷爷打过去。”谢梓谨点点头,伸手握了握温热的杯子,捂着有些凉意的手,看着谢母,谢梓谨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陡然,她眸子闪了闪,伸手到谢母发间将一根白色的头发给断了,究竟是时间过的太快,还是妈妈她想得太多,如今不过才四十来岁,竟然都生白发了,动了动嘴,笑着说道,“您瞧,都有白头发了。妈妈,定然是平日里您想的多了……”   “还真是,不知不觉的,我都老了。”谢紫沁伸手将谢梓谨举在面前的一根白发接了过来,低眸看了看,笑笑然,伸手将白发随意的扔了,落在脚下的白色地毯上,融为一体。谢紫沁重新抬头望着谢梓谨,神色略微变深,女儿都快要二十岁,她也是该老了。   只是……谢紫沁想到这些天来谢华季的异常,于是对不远处的佣人们吩咐了一声,让她们都先下去。   谢梓谨立马抬起头,转着身子朝着一个接着一个退下去的佣人看了些许时间,这才回过头来,眼带疑惑的望着谢母,她不明白她此举为何!   见屋子里头就自己和谢梓谨两人了,谢紫沁这才放松了下来,她并没有立即跟她说些什么,而是看了她许久,自己心里头又打量了许久,这才慢慢的动起口来:“小谨啊,你许久时间都没有回来看我和你爸爸了……你知道过年期间发生的那些个事情的。我一直对此难以释怀,原本你爸每日回来来回到我面前晃荡晃荡,对我说些好话,让我软下心,来原谅他……”   “然后呢?”谢梓谨眉头不自然的动了动,随即平复如初,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公司真的有那么忙,还是你爸对我一直没有原谅他而不耐烦……他几乎都不回家了,一个星期里头能有一两天回来就就是奇迹了,便是回来了,他也不主动跟我大声招呼,甚至懒得跟我说话,直接就回他的房间了……可是,我让人打听了,公司也没有那么忙,他一直都是在办公司里头休息的……你说你爸宁愿在公司呆着也不愿意回家,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是不是在生气我对他的态度?”   谢紫沁说着话语气有些着急,甚至是那么的不知所措,她想不通之前还一直都是好好的,在此之前,谢华季每天都要花上一些时间到她的身旁跟她说一些好听的话,让他原谅他之前的所做所为,虽然她面子上一直没有松动,但是她都已经想过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谢华季他已经做错,时间也无法倒退,如今他若真心悔过,从此以后不再犯同一样的错误,只要他再跟她说一阵子的好话,哄哄她,她到时候自然而然的也会原谅他,继续跟他好好的将生活过下去。可是,怎么的突然之间谢华季就转换了态度呢?   实在不是谢紫沁想的太多,而是这些天谢华季比往年回家的频率低的要多,而且难道回来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愈发冷漠,实在是太伤到她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害怕,她害怕谢华季是对于她表现出来的一再不谅解的态度而失望,渐渐的对她而失望,她生怕他就此不再理她……   别提她没有什么闺蜜,便是有,这些个夫妻之间的事情也不适合拿出来跟外人说。可是她真的是越憋越觉得压抑的慌,特别是这几天,夜里愈发的睡不好觉,半夜总会被噩梦惊醒……实在没得办法的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只能是女儿了……   “妈,是不是您多心了?也许爸他真的是有事情呢?”谢梓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张口对着谢母说道,只是言语之间有些不自然,有些刻意。   谢母不是个傻子,见谢梓谨说话时眼神躲闪,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她其实都知道的猜测,“有事情?你爸除了公司里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公司我已经问过了,虽然工作量是大了些,但是还没到整天整夜不回家的地步!”顿了顿,谢母盯着谢梓谨,眼神变得机智起来,“小谨,你的神色看起来很不对劲,你究竟是不是有什   劲,你究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妈,怎么可能?”谢梓谨支支吾吾的,试图转移心情的伸手便揉起来头发,却将自己的心绪完完全全的展露在谢紫沁面前。   谢紫沁见她如此这般,明显的就是有事情想要瞒着她,一向温柔的面庞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她躲躲闪闪的目光,谢紫沁只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什么时候她也学会在她的面前遮遮掩掩了?她厉色荏苒的问道:“小谨,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谢梓谨猛地一惊一跳,望着谢紫沁的神情有些惧怕,这还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瞧见母亲这副严厉的模样,原来母亲并非从头是一个温柔的娃娃,或许有些事情让她知道也不是不可以的。谢梓谨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眼巴巴的望着谢紫沁,小嘴巴慢慢的翘的贼高的,动了动,慢吞吞的说道:“妈妈,你等我一下,我上个楼取样东西。”   谢紫沁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见她看似想了许久想通什么的征询自己的意见,谢紫沁反而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定,不知怎地,她竟然感觉心神慌张,虽是如此,却终是点点头,同意了。   谢梓谨转身便上了楼,朝她的卧室走去,谢紫沁转着身子望着消失在楼梯上的身影,心里愈发的心神不定,右眼皮子也不知怎的一直跳个不停。突然一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俗语钻进脑海,叫她愈发的坐立不安。   回了房间,谢梓谨朝着卧室打量了一番,干净整洁,每一样东西都没有改变过位子,床对面的落地窗被打开着,微风徐徐,纱帘飘舞,光线透着薄薄的纱投进来,变换角度,叫人瞧着也是竟然也是一种意境。   谢梓谨走到左侧,打开推拉门,里头是一间衣帽间,四季的衣物挂满其中。她走了进去,停在一侧,伸手按上里头的一个抽屉,验了指纹,抽屉慢慢滑出,低头望着里面露出来的一大叠资料,谢梓谨伸手覆了上去,停留了一会儿,又细细的考虑了一番,才将资料取了出来。   她并没有立即返回客厅,而是坐在梳妆镜前,资料被她搁置在一旁。她双手置在桌前,手心里头是一支手机,她低头望着镜子里头的人儿,嘴角轻扬,轻笑着自嘲,这双眼睛早已没了一个普通千金该有的傲慢,自豪,被替代的都是仇恨的怒火……   短短的时间内,谢梓谨想了很多很多,她刚才在客厅听着母亲的那些话时,她真的是坐立不安,母亲的态度让她感觉到事情有些麻烦,她必须立马将即将有可能发生的麻烦斩断,因为她绝对不会原谅谢华季,更不会因为母亲而变得心慈手软,将谢华季放出来。而至于蓝贺明,虽然池铭玺离开之前,已经告诉了她司阡珏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将蓝贺明的脸给重新移植上去,但是在得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她却是拒绝了。蓝贺明早已被这二十多年的磨难给折磨的心魔四起,精神也有着极大的异常,这样的一个人已经不再适合她的母亲了,即便他是母亲心中所爱。   可惜,造化弄人!   手指滑过暗黑的屏幕,屏幕瞬间便亮堂起来,谢梓谨打开联系人,找到代号032的手机号,指尖轻轻一敲,便将电话拨了出去。   “夫人,您有何吩咐?”代号032听到了手机声,迅速的瞄了一眼,便接通了电话。   谢梓谨当机立断,“这些天你做的很好,不过现在我需要你准备一份谢华季和我母亲的离婚协议书,一个小时之后到谢家。”   “离婚协议书?”代号032有些疑惑的锁眉,谢梓谨“嗯”的一声,解释道,“是。你记得将仿照谢华季的签名落好款带过来,等会儿还需要你配合来一场完美的演出。”   “好,我知道了!”   ……   谢梓谨又坐了好一会儿,风吹进来,便是身子凉了,都没有感觉。   望着镜中的女子,她浅浅笑意染上眉眼,微微提着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僵硬,等待双眸内的怒火逐渐褪去后,这才下定决心起身,手握资料,去客厅!   虚假的谎言,不论早晚,终究是要有着落幕的一天!既然如此,就让她来吧!   走在楼梯上,谢梓谨低头远眺,她能够感觉到母亲坐在沙发之中焦躁难安的心情!小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将资料狠狠的攥在手心,深呼一口气,这才坚定不移的下了楼。   “小谨?”谢紫沁自从谢梓谨上了楼之后,就一直神经紧绷,一颗心砰嗵砰嗵的跳动的异常的快速,等了许久,也不见谢梓谨下楼,她更是紧张难耐,恨不得自己就冲上楼去问她个仔细,这种半吊着的滋味实在是叫人纠结难受。   就在谢紫沁焦躁难安的时候,突然眼前闪过的一阵暗色,叫她猛地抬起头,便见谢梓谨站在自己的面前,瞧着她一脸难以言喻的为难之色,谢紫沁更是觉得惊惶,她敛了敛神色,故作镇定,“小谨?怎么来了也不说话?你说上楼取样东西,取到了吗?”从上之下的打量了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谢梓谨,瞧见她手中握着一叠纸,谢紫沁眼神有些不确定,问道,“就是你手中拿着的吗?是什么?”   “妈妈……”谢梓谨看着她,慢慢的垂下了头颅,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哀伤,变得红润,晶莹剔透的泪水不一会儿便溢上了眼眶子,一张粉色的小嘴,唇瓣紧抿,努力控制着不让痛苦的情绪爆发,她声如蚊蝇,颤颤巍巍的,低浅的几不可见。   她点了点头,嗡嗡不确定的说道:“妈妈,这些资料……都是关于爸爸的……有些……”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的,谢梓谨打住了话,她微微抬头看着谢紫沁,有些不忍心的问道,“您确定要看它吗?”   “关于华季的?”谢紫沁一听跟谢华季有关的,那自然不管是什么都准备要瞧上一瞧的。可是,当她看到小谨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直觉便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下子犹豫了起来,不确定究竟要不要接过来看。   谢梓谨见母亲有些摇摆,暗自狠狠的下了决心,伸手就将攥皱了的资料递到她的面前去,不容她拒绝。   ------题外话------   昨天没更新,想了想,似乎还是要给亲们一个交代,解释一下。扇子自从房间空调坏了之后,就一直躲在床上码字,昨天不知道怎么的还没写多少,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等扇子醒过来的时候都第二天了!全订的亲们可以加扇子Q群,群里不定时会发红包的~【群号:487870890】快过年了,红包也是不可少滴哦~ 第153章 叫她惊恐的事   谢紫沁眼睛直勾勾的落在谢梓谨递过来的资料上,伸着手便将其接了过来,她瞧了谢梓谨一眼,见她依旧是那副有些伤心的模样,她抿着唇,手不自然的紧了一下,低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看还好,一看,可是不得了。   谢紫沁看的双眼瞪得圆溜溜的,抓着资料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这上头都是写的些什么?竟然说谢华季他在外头有一个养了二十多年的情人?还和那个情人生了一个女儿?   怎么可能?   谢紫沁猛地抬头望着谢梓谨,神色之间尽是吃惊,嘴里不停的呢喃着:“这不可能……不可能……小谨?”   她好希望谢梓谨能够笑着告诉她这不过是她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谢梓谨瞧着她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虽然实在不忍心,却是狠下心来,点点头,道:“妈,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这些都是真的。”   “你……这……”见如此,谢紫沁彻底的没了精神气儿一样的整个身子都不自然的朝着沙发后头倒去,她慢慢的落眼再次朝着资料望去,双眸慢慢变得濡湿了,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头一直打着圈儿,视线渐渐朦胧起来……慢慢地,她的肩膀抖得愈发的明显,可是她却似乎没有反应一样,依旧傻傻的愣着,只觉得头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炸得好疼……   “妈妈,对不起,爸爸他背叛了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很久了,却一直犹豫该不该告诉您。”谢梓谨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若是上辈子的她碰到这些个事情,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毕竟,相信了这件事,岂不是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脸甩了一巴掌,笑自己从一开始便有眼无珠,将一个渣男看成了绝好的男人?   她走上前,蹲下身子在谢紫沁的面前,抬头望着暗自垂泪的母亲,伸手握上她有些泛凉的手背,给她一丝的温暖。   谢紫沁独自哀伤了许久,过了一会儿,却是忽的甩开了谢梓谨的手,“唰”的抬头,一脸痛苦的质问她:“既然犹豫,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妈妈?”谢梓谨愣愣的望着自己被突然撇开的手,空落落的悬在半空中,她有些难以接受的望着母亲,她无法相信刚刚入耳的那些个抱怨质问的话竟然是从母亲的嘴里说出来的。可是,她却不得不接受。   母亲突然改变的态度让她有些看不清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抱怨她告诉的她晚了?还是抱怨她根本就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她?   还没待谢梓谨回过神来,谢紫沁突然自言自语着,接着便站起身走到一旁,一手抓着话筒,一手快速的拨着早已熟记在心的一串号码。在等待电话接起的期间,谢紫沁很是难熬,每一秒对她来说像是一天、一月、甚至一年那么久,在她快不耐烦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起,她着急的不待对方出声,便问道:“谢华季,你究竟有多少的事情瞒着我?”   “你突然打电话过来,就是问我这事?”谢华季见谢宅打过来的电话,看了一会儿,伸手接了,是谁打来的他早已有了心里准备,毕竟刚刚谢梓谨才给他打过一剂预防针,伸手摸了摸嗓子,他有些皱眉的说道,语气里似乎夹杂着对谢紫沁无理取闹的不满。   “谢华季,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谢紫沁脸色愈发的难看,本来心情就因为谢华季那些个破事而弄得十分的糟糕,现在谢华季还用这种语气对她,叫她愈发的怒火,“谢华季,你究竟在外头有多少个女人?还有多少个是我不知道的?”   “……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谢华季坐在车里,刻意制造慌张的语气。   “你竟然支支吾吾的?难道这些事情都是真的?”谢紫沁脚下一个踉跄,终是在颤颤巍巍中站稳了。   “你听我解释……”谢华季继续道,语气较之先才更加的慌张起来,努力试着要说些什么,谢紫沁听在耳里,是那么的难受,顿时心如刀割,她狠狠的握紧话筒,努力克制自己,打断了他的话,咬牙切齿道,“你……谢华季,你给我回来……立刻,马上,现在。”   猛地将话筒扣上,谢紫沁站在原地,无言的笑了起来。   “妈妈?您还好吗?”谢梓谨慢慢的起身,头终究还是有些晕沉,她晃了晃脑袋,走到谢紫沁的身边,担心的问道。   “小谨,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很傻?”谢紫沁笑了许久,泪水也悄无声息的滑过脸颊,些许进入嘴中,好苦涩。她转了头,望着谢梓谨,苦笑着说道。   “妈……”谢梓谨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她虽然将谢华季给关起来了,但是,他和母亲之间的事情,不该由她来搀和指责什么。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又不是一个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可是,只要他是我喜欢的,那又有什么关系?”谢紫沁苦着一张显得苍白的脸,慢慢的动着口,她的双眼虽然看着谢梓谨,却丝毫没有焦距,只是径自回忆着什么。   谢梓谨没有说话,原本想要握一握母亲,给她些许力量的手在听到母亲的话之后没再往前,而是悬在半空中,有些僵硬,还没等她彻底将母亲的话给想个透彻,却猛然被母亲伸手扣住了双臂,被不停的摇晃着。   她傻傻的望着母亲靠近的脸庞,只见母亲一概往常贤淑的模样,而是有些愤怒,有些哀   而是有些愤怒,有些哀怨的朝她发泄道:“他的那些个事情,我都知道,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装作不知道。装作不知道,那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一切都能够好好的,没有什么变故!可是,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为什么偏偏是你呢?谢梓谨,你就这么想看妈痛苦吗?你怎么忍心?”   “妈?”谢梓谨彻底的愣住了,嗓子也不知为何突然见变得干哑发涩,她望着母亲那张熟悉的面孔,一瞬之间,竟然瞧不明白了,她看到的好像根本不是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   双臂被母亲狠狠的,万般用力的抓着,母亲的指甲透着薄薄的袖子嵌在肉中,可是谢梓谨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她的意识有些迷茫,有些恍惚,她在脑海里上演过百种母亲在知道谢华季和顾家母女事情之后的反应,可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却没有想过母亲到头来竟然会是这种表现,一时间叫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妈,你都知道?”   谢梓谨吃惊的说道,见母亲的脸色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变得冷沉僵硬,见母亲有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盯着她,谢梓谨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倏的笑了起来!她笑的是那么的难看,笑得一颗心脏都疼了,揪着,好是难受。   原来,谢华季跟母亲之间的事情,她都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殚精竭虑,想法设法的保护母亲不受伤害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原来她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人。   妈妈知道谢华季跟顾家母女的事情,那么她是否知道谢华季不是谢华季?   谢梓谨望着谢紫沁,眼神再也没有最初单纯的担忧,而是参杂着打量的目光。母亲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妈,既然你都知道,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这么多年?”谢梓谨伸手将谢紫沁的双手从给自己手臂上扒了开来,她退后一步,一脸无法认同。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忍?   “我为什么要说?”谢紫沁笑了起来,“我说了,难道事情就不会发生吗?我说了,就算谢华季得到了我的原谅,不再去找顾湘晴,难道他就不会去找李湘晴,王湘晴吗?不会的,毕竟偷腥这种事情一次更比一次刺激,他依旧会找的,甚至会越来越多……”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说?说了,我跟他之间就会产生隔阂,甚至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肆无忌惮下去。不说,他见我的时候会产生愧疚,日益增加。至于他身边的顾湘晴,自然会替我盯着他,他也就只能守着一个慢慢变老的女人,若是再有什么女人发生了,不用我出手,顾湘晴就会无法忍受的出手……”   “妈妈……”谢梓谨听着话,越发的吃惊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温柔的母亲嘴中吐露出来的。   “怎么?小谨你怕了?”谢紫沁伸手摸了摸谢紫沁有些苍白的小脸,“别怕,不管我心里想着些什么,我都是你妈妈!”   “你能够忍受爸爸身边还有其她的女人?那为什么不索性跟他离婚?”谢梓谨抿唇说道,“这样,离婚了,你不就解脱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呢?”   “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婚?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婚姻,我为什么要放弃?”谢紫沁咬牙叫道,慢慢的,她的语气低了下去,有些不知所措的呢喃起来,“离了婚,我还能爱谁呢?”   谢梓谨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觉得脑子一片混沌,让她连思考都思考不起来,她转身到一旁,抬头望着外头,天明明是那么的湛蓝,那么的干净,可是为什么她瞧着,却觉得天色变得灰暗阴沉,那么的浑浊。   “小谨,妈妈和爸爸的事情,你不用再费心,妈妈自己会处理好的。”谢紫沁侧过头望着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慢慢的开口说道。   谢梓谨身子僵了僵,忍不住的想要回头质问她,终究还是忍住没动。   因为,没有必要了。   不管母亲心里是怎样的一个想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都没有用了,她绝对会让她跟谢华季离婚了。嘴角扯了扯,有些苦涩,眼眶有些湿润,不管怎样,幸好,现在的谢华季不是谢华季,幸好,接下来的一切只会按照她所设定的剧情走下去。   见谢梓谨没有说话,谢紫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她转身到沙发坐下,安静的等待着谢华季回来。只是,时不时望着窗口的背影,有些颤抖的身子刺痛了她的眼,她从来没有想伤害过女儿,要是可以的话,她真的只想一辈子都在女儿面前展现她温柔妻子、善良母亲的一面。   但是……谢紫沁叹了口气,眸子闪了闪,只希望小谨能够尽早接受这一切。   气氛变得有些僵持,空气变得有些凝滞。   很长一段时间里头,谢梓谨和谢紫沁两人谁都没有再吭一个字,偌大的别墅里头鸦雀无声,怪是慎人。   谢梓谨站在落地窗前,一直没有移动脚。她望着窗外,突兀的,一辆汽车打破安静的画面,飞驰而入,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别墅外,她静静的瞧着车门打开,在瞧见车内人模样的那一刹那,谢梓谨有些泛沉的凤眸闪了闪,转身走进沙发区,低头望着母亲,告诉她:“爸爸,回来了。”   谢紫沁抬头看了看她,神色晃了晃,却是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朝着大门口望去。   “咔嚓”一声,门锁被开启,大门被拉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谢紫沁没有如同往常那般在谢华季回来的时候上前替他接过公文包,欢迎他回家,而是冷冷的,没有表情的敷衍了一句便转过头,不再去看他,话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只听得她说,“既然回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   谢华季点了点头,有意无意的却是朝着谢梓谨望去,见谢梓谨轻轻的点了下头,他动了动眼皮子,这才进来。他一边走着,一边拿眼朝着谢梓谨示意,询问她接下来怎么做。   谢梓谨正好站在谢紫沁看不到的盲区,她无声的动了动嘴。   谢华季看懂了谢梓谨说了些什么,她说“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看到结果。”   既然如此,他那就当心大胆的见机行事了。收了收心,谢华季走到谢紫沁旁边停下,蹲下身子望着她,语气有些慌乱的说道:“紫沁,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 第154章 貌离神合,同床异梦   谢紫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谢华季个子比她高了许多,便是站起来,她还是得仰着头望着他,她有些怨恨有些气怒的盯着他,“你想说什么?说你跟顾湘晴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说这二十几年来你跟她始终都是清清白白的?还是说,那个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和她苟且生下来的孩子?”   “紫沁……”谢华季被说的脸色苍白,哑口无言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谢华季,你瞒了我这么多年,你可曾对我有过愧疚?”谢紫沁见他一脸尴尬的模样,心里头的疼痛更加的点了几把,她只觉得叫她心疼的过往此刻无情的再一次被揭露撕开,每撕一下,就要心如刀割一下,鲜血淋漓的。如果不是小谨她今天将事情敞着面的抖开来,她想,也许她还会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见谢梓谨在一旁无声的说着话,谢华季看懂她的唇语,将她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什么时候?”谢紫沁眼角眉梢无意不是赤裸裸的讽刺,更多的也许是对自我欺骗的嘲讽,“你跟顾湘晴那个女人在一起多久,我便知道了多久,所以,你说,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微眯着泛着些许皱纹的眼睛望着他,鼻间哼哧一声,便不再说话。   在谢华季进来的时候,便移到一旁将沙发区留给两人的谢梓谨在听到谢紫沁的回答后,有些震惊。从一开始,那岂不是说谢华季的每一个动作,其实母亲都了如指掌?   谢梓谨此时的心情无法言喻,她不知该是佩服母亲多年以来的忍耐,还是可怜她的自欺欺人。原来,她真的没有看透过母亲,母亲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竟然无知到如此地步。究竟是母亲演的太好,好到无法分辨她真实情绪,还是她做的还不够,对母亲的关心只在表象上浮动着!   “原来如此,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早就派了人在我的身边监视我?”谢华季笑了起来,对于谢紫沁的回答,他也是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忍了这么多年,他该佩服这个女人强大的忍耐力吗?   余光瞧见不远处神色有些微恙的谢梓谨,谢华季蹙了蹙眉头,盯着谢紫沁,见她眼睛里头闪过一丝精明,他定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似要通过她看透一切,蓦然许久,他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方明是你的人?”   原本试探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如果仅仅只是谢紫沁一个人的话,那她就算再怎么知道,也不可能了解的如此详细,但是她能够将谢华季的每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手中,那就证明谢华季身边有着她的人。   由谢紫沁所说的,一开始就知道……   他快速调阅着脑海里头的记忆,最后将目标锁定在秘书方明身上,不仅因为方明是谢华季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更是因为方明跟谢华季在一个公司处事,是在谢华季刚进公司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人,直到现在成为谢华季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深得谢华季信任,便是平日里头联系或是处理顾家母女的事情也是由这个方明经手的。   “是又怎样?”谢紫沁没有想到谢华季竟然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头就能够将那么多人快速的过滤,将目标拽了出来,她轻笑着,对于自己的线人被扯出来一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没有丝毫的担忧之情。方明与她,除了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于她而言,再也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我竟然是小看了你了。谢紫沁,你真是够厉害的!方明都能够让你收归旗下!既然,你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继续忍下去?这样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为什么现在要将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捅破?”   谢华季哼笑的更加的厉害,对于这个女人的忍耐之强便是他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他的余光继续朝着谢梓谨望去,待读懂之后,在脑子快速想一番,有些深邃的眸子立马转变一番,里头含着嘲讽,他动口继续说道:“谢紫沁,既然事情都教你敞开来了,自然不会就这么草草收场。你想要我怎么做,都直接说吧!”   “是吗?那你现在可以重新看我了!”谢紫沁动了动下巴,斜着眼看着他,讽刺的说道。   她挑着眉头,细长的柳眉弯弯,将她满脸的不满稍稍的抚平一些,“谢华季,如果你还想在我谢家落得一脚之地,站在人上人的顶端,那么,谢家母女你必须给我处理掉。至于怎么处理,我都已经帮你想好了!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跟顾家母女一刀两断,从此跟顾湘晴断绝关系,发誓永不认可你和她两个人生下的孽种。而这二十几年来你拿着我谢家钱财接济顾家贱人多少,都必须给我一分不少的给我还回来。从此,只要有我谢紫沁的地方,就绝对不允许她们母女两人出现……”   谢紫沁眼中泛着怒火,那怒火跟她重返温柔的面庞是那么的不搭,她说着说着却是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咬牙切齿还不嫌勾的说道,“这样不够,也太便宜她们了……我要你亲手将她们两人赶出升州!要是她们敢再踏入升州一步,我就要她们有来无回!”   “只要你能够做得到,将顾家大小贱人都处理的完美,那么我就当作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也不会跟我父亲一丝一毫。至于你我二人,依旧还是夫妻,依旧还是外人眼中钉羡慕的模范。谢华季,你可得   模范。谢华季,你可得想好了!稍稍一个差池,那就是天差地别的结果!”谢紫沁用力的将最后一个字吐出之后,斜瞥了他一眼,无视他颤抖的脸颊,愤怒的心情,只是镇定的转身到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等待。   “谢紫沁,跟顾湘晴断绝关系也就算了!可是你……你竟然叫我否认我女儿的存在?”谢华季愤怒的叫嚣着,想也不再愿意多想的就严辞拒绝。   “你……谢华季,你就这么看重那个孽种?你真想要为了那个孽种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谢紫沁原本对自己的提议信誓旦旦,丝毫没有怀疑过谢华季会拒绝。见谢华季一句“不可能”,却是将她的自信从根拔起,一点都不留下,脸色煞白不已。她猛地站起身来,善良温柔褪去,跟普通的被丈夫背叛的女人无二,愤怒交加跑到谢华季面前,伸手扯着他泛着凉意的外套,忍不住对他咆哮,“谢华季,你为了一个孽种做到这个程度,那我呢?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你又要小谨将来如何自处?”   “谢紫沁,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明知故问,有这个必要吗?你就这么想要自取其辱?”谢华季迈脚上前一步,逼近她,低头对着她,眼中净是无法融化的冷意,“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   “从一开始接近你,我便就知道你谢家千金小姐身份。你长得漂亮这点我从来都不否认,但是这个世界上长得漂亮的女人从来不是只有你一个……”   “至于我为什么要慢慢的接受你,跟你在一起?这点不是很明显吗?我娶了你,就能够少奋斗二十年,攀上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的地方。除了金钱地位财富,你以为是什么?”   见谢紫沁脚下踉跄,谢华季继续刺激道:“你在奢望什么?奢望我还爱着你吗?或许曾经我是动过心,但是你瞧瞧你,在人前人后两个样子,人前总是一副温柔样,只两个人的时候,却老端着一副大小姐的架子给我看……你可知道,我很厌恶?”   谢紫沁死握着他衣服的手因为他的嘲笑而不自觉的松了下来,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魔咒一样,念叨的她头脑发涨,终于再忍受不了他一番无情的奚落,她双手捂着耳朵,摇晃着脑袋拒绝再听一个字,朝着他前所未有的咆哮,“你……你给我闭嘴!”   “谢家?你以为到如今了,我还会在乎吗?今时不同往日,我便是离了你谢家,也能够东山再起,活的风生水起,不见得会比现在要糟糕!”谢华季看着她笑了笑,无视她的激动,继续说道,“谢紫沁,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那我索性跟你将我今天的来意说清楚好了……”   “你想说什么?”见谢华季不再说话,只是用着一双她瞧着都很是陌生,很是冷漠的眼睛盯着她,谢紫沁顿觉不妙!   “谢紫沁,我们貌离神合,同床异梦了这么多年,再勉强凑在一起活着,对彼此都不过是折磨!”谢华季转了身,到进来是经过的玄关处,将他顺手放着的文件袋给取了过来,伸手解开,将里头的一份文件取了出来,扔在茶几上,“择日不如撞日,就从今天开始,让我们彼此解脱吧!” 第155章 替签离婚协议书   “谢华季……你,你竟然……”谢紫沁低头望着茶几上的文件,最上头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刺痛了她的双眼,不敢置信,愤怒难当的她猛地捋起它,死死的握在手里举到自己和谢华季的眼前,突然间就哽咽起来,言语里满是吃惊慌乱,“你竟然要跟我离婚?”   对于谢紫沁,谢华季却是无动于衷,只是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到一旁的落地窗,抬眼往外头看去,外头一个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正往里头走来。似是那人看到了窗内站着的谢华季,于是朝着谢华季点了点头,谢华季也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便转身面朝谢紫沁,冷淡的说道:“律师到了。”   “律师?”   谢华季点点头:“我已经签了字,你也别耽搁,签了字,我们就能放过彼此!”   说着,他便走上前,伸手从西装左上方抽出一支别在里头的钢笔,将笔套拔开后放在茶几上,等待着谢紫沁动手签字。   “你做梦!”谢紫沁见谢华季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顿时被气得头冒烟,用力将握在手中的协议书朝着谢华季的脸上砸了过去,“你想跟我离婚?除非我死!”   她的大半辈子都为在为他而活,如今他想就这么的抛弃她?想都别想!谢紫沁望着谢华季,双眼渐渐漫上憎恨与气氛,她的眼里心里都是他,他如今却要如此对待她!   愤怒中的谢紫沁没有听到来人脚步声,直到来人走近和二人打招呼“谢总,谢夫人。”,她这才回过神来,见是一直为谢家担任法律顾问的律师,于是快速的隐退了怒火,朝着律师点了点头,“张律师。”   张律师也朝谢紫沁点了点头,而后才看向谢华季,很正式严肃的说道:“谢总,您和夫人之间的婚后财产分割是否已经商量好?”   “关于这点,还按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办,六四分,其中百分之六十都留给夫人。”谢华季想也没在想的,就说道,语速合适快,心情显得很是迫不及待。   “好,我知道了。”张律师点点头。   “谢华季,你连财产分配都已经考虑了?”谢紫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眼空洞洞的望着谢华季,愤怒的嘶吼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离婚?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如今就这么来回报我?”   她真的不明白,明明谢华季前一些日子还是好好的,他怎么突然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她如此的残酷无情,丝毫夫妻情意都不再在乎了!她气得浑身颤抖,忽而想到什么,脑子突然间就像是被人拿榔头敲碎了,脑浆四溢般,身子不受控制,失去支撑的朝后倒去,整个人“砰”的一声就砸在了沙发上!   “妈妈……”一直在旁边张望,将自己当成隐形人的谢梓谨听着父母二人之间争锋相对,愈发的难受,只觉得脚底寒气起,慢慢的覆盖了全身,寒了心。见谢紫沁精神有些不对头的倒在沙发上,终究还是有些不忍的走到她的旁边,伸手扶起她的肩膀,关心起来。   “夫人?您还好吗?”张律师见谢紫沁撕心裂肺的怒吼,又是栽倒在沙发上,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担心的他看看谢紫沁,又看看谢华季,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谢总,您和夫人难道还没有商量好吗?”   他望着一脸无动于衷的谢华季,又见双眼垂泪的谢紫沁,实在不知道该继续再说些什么!离婚是小事吗?商量都没商量,就让他过来,他们当事人不尴尬,他这个外人瞧着都尴尬呢!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谢华季见张律师眼底露出些许的不赞同,脸色便僵硬了起来,他有些恶恨的瞪了一眼张律师,撇着头的朝着谢紫沁说道,“紫沁,张律师还再等着呢!”   谢紫沁恍若没有听见,只是一顾的伸手抓着谢紫沁的手臂,埋首其中,呜呜垂泣!   “梓谨,你劝劝你妈!”谢华季见谢紫沁一动不动,有些头疼的望着不停轻轻拍打着她背部的谢梓谨,好声好气的说道。   “爸,你真的要抛弃我们母女二人吗?”谢梓谨正低着头替谢紫沁拍打背部,让她好缓缓气,听到谢华季的话,手一顿,愁怨交加的眸子闪了闪,接着将手收回,抬眼望向谢华季,有些哽咽的问道,“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梓谨,我跟你妈之间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是一清二楚吗?你若真心为你妈好,就劝她早点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谢华季有些佩服谢梓谨在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前提下,还能够将戏份做得如此的足,讶异,怨怒……无一不到位,她那艳勾人的凤眼眼角垂着泪水,欲掉不落,任谁瞧着都会怜惜。   “爸,顾家母女两人到底哪里值得你抛弃我和妈妈?”谢梓谨抿了抿唇,余光偷偷的瞧了会儿谢紫沁,心头迅速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火上浇油,尽量将妈妈心中的愤怒燃得更加的旺盛!   “她们母女俩……是我的心头好,自然是哪里都值得!”谢华季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为何如此说,可是这些不在他的思想范围内,着实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回复,于是动起脑袋瓜子,快速的想了下,这才说道,说的他自己都恶心了一把。   她们母女俩是我心头好……   顾小三母女俩是他谢华季的心头好……   谢紫沁顿时便觉得本来就被伤的不堪的心被一把锋利的刀剑刺得都   一把锋利的刀剑刺得都无法呼吸,她急促的喘息,从谢梓谨怀中抬头,满心恨意的盯向对面的谢华季,咬牙切齿:“谢华季,你太可恨……”   “妈……”谢梓谨侧头望着母亲,只见她脸上布满泪水,垂在膝上的手瞬的就抬起来替她擦拭,“妈妈,爸爸他看来是心意已定,您准备怎么办?”   “你说妈妈该怎么办?”谢紫沁抬头看着谢梓谨,抽泣着说道。   “既然爸爸他都这么坚决的说了……”谢梓谨咽了咽,不忍的说道,“妈妈,你就放了自己,别在画地为牢出不去了!”   “小谨?你……你竟然站在他那头说话?”谢紫沁不敢相信,声音变得尖细刺耳,“你还是我女儿吗?”   “妈妈,我没有站在爸爸那头。我是为了您,你真想将自己困一生吗?没了爸爸,还有女儿陪着您呢!妈妈,就当女儿求求你,放过自己,好不好?”虽然妈妈隐藏的一些事情让谢梓谨伤了心,但这个时候,谢梓谨知道自己不能够因为这点而犹豫,该做完的事情,还是需要做完,至于其它的,等这件事解决完了,再去解决吧!   “只是……”   “六四分,也太便宜爸爸他了,妈妈你说是不是?”谢梓谨低头对谢紫沁说道。   见谢紫沁没有说话,谢梓谨倒也不在乎,她抬头朝向谢华季,嘴角上翘,丝毫亲情都不再:“既然这婚是爸爸他要离的,而且,他背叛了妈妈您这是不争的事实,不如妈妈您就让他净身出户,这样你既解脱,又能叫他付出代价……您觉得可好?”   “只要你妈今天签了这份协议书,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谢华季急不可耐的回道。   一旁的张律师之前听到谢梓谨无情的提议让谢华季净身出户时,便已然吃惊不已,这会儿子听到谢华季想也不想的就答应,愣的嘴都无意识的张大。他将在场的一家三人一个个的瞧过去,怪异的气氛让他感觉浑身都是那么的难受。   见谢华季为了跟她撇清关系,便是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也能够轻易的放弃,谢紫沁恨极了眼,“不好!你们想也别想,协议书我是绝对不会签的……”   说着,她伸手就推了一把谢梓谨,她忽然感觉这个住了近二十年的地方变得那么的陌生,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可怕,她认不清。   谢紫沁的力气很小,谢梓谨虽然被推了一下,但并没有撞到哪儿。可是,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她的心再一次受到了伤害,有些泛疼。   伸手捂着心口,谢梓谨站了起来,她走到一旁,弯腰伸手将不知什么时候被谢紫沁扔到地上的协议书给捡了起来,翻到最后一页落款处,又将茶几上的钢笔拿起来,一同递给谢紫沁:“妈,只要签了它,从此就解脱了!”   “你们都逼我……都逼我……”谢紫沁蜷缩着身子,往沙发另一头躲去,敌对着几人,她不去看谢梓谨手头的协议书,仿佛离那东西远点,她就可以当作没有。   见谢紫沁瞧也不愿意瞧,谢梓谨也不勉强,“妈妈,既然你不愿意签,那就不签了!”   “你……”谢紫沁见谢梓谨突然这么说道,一时间有些吃愣,“真的吗?”   “你在做什么?”有些松懈的她抬头望向谢梓谨,却是大吃一惊,她飞速跑到谢梓谨旁边,伸着手就要将她手中的笔和协议书抢了过来。   谢梓谨敏捷的侧到一边,动着笔,在纸上“唰唰”的写了几个字,低头看了看,自觉字迹模仿的很像,这才放下了笔,朝着谢紫沁说道:“既然妈妈你下不了这个心,那就由女儿代你签了!”   说完,也不等谢紫沁是什么反应,谢梓谨伸手从袋子里头掏出一枚小小的私人印鉴,放在嘴边哈了哈,借着便在刚落款的地方摁下去。   “妈妈,还像吗?”谢梓谨将签好字、落好款的协议书朝着谢紫沁扬了扬,笑脸迎人。   “这……”谢紫沁吃惊的望着协议书落款处,不论是字迹,还是款印,看不出差别。   谢梓谨笑了笑,转身走到张律师面前,将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张律师,协议书已经签好,你可以拿走了,越快越好!”   张律师不由自主的接过协议书,看了一眼,这才说道:“谢小姐,你这样是犯法的……”   “对,对,对,张律师说的对,小谨,你这样是犯法的……”谢紫沁像是抓住浮萍的蜉蝣一样急急应和着。   “噢?犯法?”谢梓谨并没有去看谢紫沁,只是对着张律师轻哼一声,“你做律师多久了?”   张律师不是个糊涂人,听得出来里头的威胁之意,对方在警告他,若是再有闲话,这份工作他就不必再做下去了。感觉亚历山大的他伸手摸了摸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冷汗,弯腰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嗯?既然知道了,那还站着做什么?不成你还准备等我请你离开?”谢梓谨盯着他,冷笑起来。   “是……是……是……”张律师点头哈腰的抓着文件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爸,既然你都要跟妈妈离婚了,想来这家你也是住不下了,那梓谨就不再多留您了!”等不相干的人离开以后,谢梓谨侧头看向谢华季,板着一张脸,下起逐客令来。   “你……”见事情都解决了,谢华季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可是,秉着事情做就要做的周全的原则,他还是将戏份演全了,“既然这样,我也就走了,你妈这边,你多费点心,开解开解她……”   说着,谢华季不带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谢紫沁见他便是离开都没有再看自己一眼,于是哭得更加的难受,哽咽的嗓子都嘶哑疼痛起来。   谢梓谨见房间只剩自己和谢紫沁,见她哭的伤心欲绝,她上前想要将她搀扶起来,“妈妈……”对于她所做的事情,她虽然有些难受,但是绝不愧疚与后悔。   “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谢紫沁怒眼相对,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大门朝谢梓谨吼道。   “妈,看来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原谅我了,既然如此,那我等过些天,再来看您!”谢梓谨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她说道。转着便伸手拨了室内电话,将张嫂叫了出来。   待张嫂急匆匆的来到大厅,谢梓谨吩咐道:“张嫂,你好好照顾我母亲,别让她有什么意外发生!若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就打电话给我。”   “大小姐,我知道了。”张嫂看了看趴在沙发上哭泣的太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题外话------   新年快乐!正版阅读的亲们,新年第一天有效留言的,都有币币! 第156章 和盘告知   谢梓谨出了家门,坐在车里,她只觉得浑身乏力,整个人晕乎乎的,一丁点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埋头在方向盘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心里头稍稍好受了些,这才抬起头,晦暗幽深的朝着屋子望了一会儿,收了视线,发动车子,驾驶离开。   没有回公寓,而是回了谢家老宅。   她原本只想着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之后,给爷爷打通电话,告知他一声。但是,如今这件事情,却是如此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她猜想,也许连爷爷都不知道妈妈真正的心思!而电话里头三两句的也不能将事情说清楚。而且之前谢华季的事情她也没有跟爷爷说,索性就回一趟老宅,找爷爷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个清楚。   车子开了约莫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到了老宅,守门的人看到谢梓谨出现,都有些吃惊,毕竟平常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过来的,虽然有些差异,但两人还是客客气气的迎了谢梓谨进去,其中一人接过她扔过来的车钥匙,将车停到车库去。   谢梓谨独自一人往里头走着,看到有人过来,便伸手拦住,问他们爷爷在什么地方,只等到问到第三个佣人,谢梓谨才得知爷爷独自一个人在书房前的小院子里呆着,于是修也不休息的就转道取了书房。   刚踏进院子里头,谢梓谨便瞧着爷爷正背对着自己,独自一人站在墙院边,伸手拨弄着身旁树枝上刚发出的新芽,望着爷爷的背影,萧索了许多,谢梓谨看着有些心疼,她就这么站着,望了许久,才轻轻的唤了一声:“爷爷。”   “小谨?”谢天鹰正伸手将手边细长的树枝给折断,突然听到了久违了的声音,年迈的身子一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他的幻觉吗?慢慢的、慢慢的他转过身来,朝着声音来源望去,他的耳朵没有出问题,果真是谢梓谨站在院外。谢天鹰很是惊喜,赶忙招呼着她进来,有些欣喜地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有跟你妈打个电话,告知她一声吗?”   “爷爷,您坐。”谢梓谨伸脚迈进了院子里,走到谢天鹰的身边,搀着他坐下,“我也是刚到的,就直接过来看您了,至于妈妈那边,我刚去了一趟。”   谢天鹰见她如此说道,只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想到昨儿王如启打电话过来,寒暄客气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后将话题扯到小谨的身上,说他在申城墨家宴席上碰到了小谨,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听意思好像是四九城沈家的人,所以明里暗里探探他的口风,想知道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他听着心头有些吃惊的,不过对于王如启,却是掀着话儿的一笔带过了。   一想到王如启说,小谨身边出现一个年轻陌生男人,谢天鹰于是沉声问道:“小谨,你这天是不是去了申城?昨儿你王叔叔打电话给我问我跟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爷爷,小谨前两天的确是去了申城,去参加了墨家举办的宴会。”谢梓谨一听王叔叔,便猜到了几分,王如启那人肯定是怀疑沈兰彻的真实身份,所以打电话想要从爷爷这边探一探口风呢!她点点头,神色没有异常的波动,而是镇定的一边倒茶一边同谢天鹰说道,“这件事其实不用王家人可以告诉爷爷您,小谨今天过来,就是准备亲口告诉爷爷您的。”   “跟孙女儿在一起的,是孙女儿喜欢的人……”   “他姓沈,沈兰彻,是四九城人……”   “他对孙女儿很好,很好……无条件的包容着我,护着我……他很好……”   “……”   “我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谢梓谨收敛外露的喜爱,一自的沉浸在慢慢的回忆中,慢慢的跟谢天鹰说起来,说着话的语气都是从未有过的甜蜜。   谢天鹰见自家孙女儿一提沈兰彻满眼泛着幸福的泡泡,突然间便觉得她长大了,真的成了大姑娘了。只是,也不知道小谨口中的那个人可是否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想到紫沁那样的眼光……他终究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没见到人之前他再怎么也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徒增烦恼,谢天鹰考虑了一番,还是等见到小谨口中的男人,再下定论不迟!   谢梓谨见谢天鹰一直没有说话,而眸子却是有些幽幽,等了许久,终究还是唤了一句:“爷爷?”   “嗯?”谢天鹰猛地回来神来,瞧着一脸期盼眼神,希望他能够认同她口中所提到的男人的孙女儿,他“既然你看上的,那找个时间把人带回来让爷爷瞧瞧。”   将刚折下的枝条放在一旁,伸手递过来她刚沏的茶,抿了一口,望着一旁透明玻璃壶里头的茶叶,笑着说道,“这还是你给爷爷的茶叶……”   “谢谢爷爷!等他从四九城回来了,小谨就带他过来给爷爷您瞧瞧。”见爷爷并没有反对,谢梓谨很是开心的就答应了下来。   谢梓谨也跟着瞧过去,而后点点头,应和了一句,“这茶是他选的,爷爷喜欢的话,小谨让他再备些给爷爷您送来。”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爷爷瞧着你今天有些不一样,搁到之前,你定是有许多话跟爷爷说,现在却一声不吭的……是有什么事情?”谢天鹰见谢梓谨脸色有些难看,血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直觉就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见她有些唯诺的瞧着自己,一副不知该如何启口的样子,谢天鹰不知不   的样子,谢天鹰不知不觉的就叹了口气,她都这副模样了,想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不是好的,“小谨啊,你若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就跟爷爷说,不用顾忌太多!”   “既然爷爷您都这么说了,那么小谨就直说了!”谢梓谨也不再支支吾吾,“爷爷,之前小谨跟您说过谢华季从一开始就不是谢华季!”   “嗯,你是说过,爷爷之后也让谢管家去查了……”谢天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情,“说道这个,之前一段日子,爷爷还收到一份神秘录音……”   对于这份突然的没有署名,找不到寄件人丝毫信息的神秘录音,谢天鹰最初是有些怀疑的。但是一想到录音里头的对话,谢天鹰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时不时的就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不敢相信从一开始这个假的谢华季就在算计他们谢家了!   “爷爷,这录音,是我让您给送来的。”谢梓谨也不隐瞒,替谢天鹰解了这么多日子以来一直萦绕于心的困扰,“至于谢华季,他如今在一个最适合他呆着的地方。”   谢天鹰有些吃惊的望着她,“你?”她的意思是已经将人都困住了?谢天鹰上下打量着谢梓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她这么能干了?   “这么看来,前两天公司董事会上出现的谢华季也是你安排的人所假扮的?”谢天鹰虽然很是吃惊,但毕竟是在商场上浸淫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的人,也只一会儿,吃惊的脸色就褪去了,他原先还在奇怪,为什么在董事会上解除谢华季总经理一职的时候,谢华季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而是十分平静的接受了呢!如今这么一想,倒也算是说的通了!   “是,爷爷。”谢梓谨点点头,并没有因为谢天鹰毫不掩饰的吃惊而有什么特殊的解释,而是继续说道,“爷爷,您放心,他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爸爸,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谢天鹰点点头,既然小谨都这么表态了,他这边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泄愤的,正想要点头,脑海里头却突然蹦达出女儿的身影,这倒是让他一时间有些犹豫,“你妈这边?”   “爷爷,至于妈妈这边该如何办,小谨来老宅之前就去妈妈那边了,如今已经处理好了!这也是小谨今天过来找您的原因!”谢梓谨见爷爷终于提到妈妈,于是敛着心神,声音立即便有些低,也有些严肃。   “你处理好了?那是怎么处理的?”谢天鹰也是一愣。   “我让妈妈跟谢华季离婚了!”   “离婚?”谢天鹰诧异,紫沁是怎样一个性子他是知道的,之前大过年的谢华季闹出那么一处,她也只不过生生气,就算让她知道了谢华季在外头还有一个多年的姘头和私生女,她也不会离婚的。小谨又怎么能够让紫沁她心甘情愿的签字离婚?   “爷爷,小谨不想欺瞒您,妈妈她的确是不愿意签离婚协议书的,所以最后没得办法是小谨自作主张的模仿了妈妈的笔迹替她签了的。”谢梓谨悲伤之意顿时由脚底升起,她不待谢天鹰一个一个问题,主动的就将自己在谢家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复述了起来……   “……爷爷,您知道吗,妈妈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爸爸他背着她在外头养着顾湘晴,还跟她生了女儿这件事了……只是,妈妈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小谨实在是不懂……”   “妈妈现在恨死小谨了……” 第157章 叛徒下场,她的来电   “你妈她很早就知道了?”谢天鹰一字一句的听着,十分的吃惊。   谢梓谨点点头。   “那她现在呢?你有没有派人看着?”谢天鹰又说道。   “我来这儿之前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谢梓谨郑重道。   “既然如此,你吗的所作所为,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谢天鹰见她一再的点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下,名没有花费大量的口水去安慰她。   “我知道了,爷爷。”   “嗯,我明天就去你妈那边。”谢天鹰想了想,最后说道。   ……   谢梓谨并没有在谢家老宅呆到夜,而是同谢天鹰说了话,陪他用了晚餐,就坚决一个人回到了市中心的华天棕榈。   一个人坐在阳台边的躺椅上,轻轻的摇晃着,沈兰彻自从那天和她在申城分开之后,便一直没有音信,她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他。不是不想,而是她想若是他没有打电话给她,应该是很忙吧!她即便思念,也不会去打扰。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久久都不能够平静,她愈发的思念,有些难以控制这种抓狂的感觉。   舔了舔唇瓣,终于还是难以自制的将电话拨了出去。   响了许久,都没有接听,就在谢梓谨准备放弃挂掉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感觉到了似的接通了电话。   沈兰彻自从回到四九城,就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许久时间都没有这么忙碌过的他虽然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是那么的累,果然这几年池家兄弟为他分担了太多!还是得找打个电话给池铭玺,让他们尽早回国,处理事务。   便是谢梓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沈兰彻都没有休息,而是在沈家老宅处理叛徒一事,关于叛徒被揪出,他早在一年前就设下了圈套,就等着那些个自以为是而不知好歹的沈家族人跳进去。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设下的陷阱是否有用途,却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也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至于这叛徒,他早就猜测到是哪一位,只是需要十成十的证据,来堵住那些个迂腐的老东西的嘴。   “小谨。”沈兰彻无视周围一群人的注目,接通电话,亲柔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周围一群人被沈兰彻突然变化的语气给弄得有些惊吓,一个个都愣愣的望着他。沈兰彻瞧着众人蠢呼呼的样子,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小谨,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他便将在场的人环视了一番,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寒的叫人毛骨悚然,不自觉的便想要往后倒退,众人忍不住伸手搓着自己的肩膀,刚刚赤裸裸盯着的眼睛立时收了回来,低下,不敢继续再看他,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沈西莫与外人勾结,欲窃取沈家机密,罪不可赦……”   众人一片唏嘘。   沈兰彻很是不喜欢这种声音,里头虚伪满然,他沉默了一下,墨色双眸微微低垂,望着被人押解跪在地上的沈西莫,嘴角微翘讥讽,继续说道,“他虽然是我弟,但也是沈家的罪人。从今天起,没收沈西莫的一切,处以一百鞭,而后将他逐出沈家……从今往后,沈家旗下所有都不允许沈西莫踏足一步!”   沈兰彻的声音并不高,跟平日里说话没有什么差别,可是众人怎么听就怎么难受,要知道沈家家法之中有一条鞭撾之刑,用的鞭子上头有着许多的倒刺,每一鞭下来,那些个倒勾的刺就拽着皮肤下来……而他如今竟然叫沈西莫承受一百鞭,实在太过残忍,比死都难以叫人接受!   众人虽然心怕沈兰彻这云淡风轻的残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胆子出来为沈西莫说话。   毕竟,树倒猢狲散,每一个人看重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没有人会愚蠢的为了一个已经彻彻底底倒台,没有翻身之地的废人强行出头。   “沈兰彻,你个贱……”一直被人强迫押解反绑双手跪在地上的沈西莫见沈兰彻如此不近人情,竟然如此对待自己,他顿时被逼得气急了双眼,咬牙切齿,恨意满满的骂道,还没等他张口骂完,嘴巴里头就被人塞了一大团的棉布。   “你们将他拖下去,记得一百鞭要鞭鞭入骨。”沈兰彻并没有被沈西莫的话给激怒,如今的沈西莫不过是一只蝼蚁,他碾死都嫌脏了鞋。他只是轻轻一笑,眉眼微微上挑,讽刺的望着沈西莫,慢慢动作无情的吩咐着押解着他的人。   “是,家主。”说着,几人便将沈西莫连拉带拖的拉出了大堂。   沈兰彻就这么看着沈西莫被拖出大堂,等没了他的身影,他这才将视线手绘,漫不经心的望着在场的人,看似平淡实则威胁的说道:“你们在场的人,都给我挺好了,若是有人私下里敢有什么小动作……你们的下场不会比沈西莫的下场好,而会比他惨上一百倍,一千倍……若是听明白了,就下去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一个人都提心吊胆的,毕竟,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见沈兰彻又是如此一说,心头的害怕更加的多了几分,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应了一声“是”,便弯着身子退了出去。   “你们也先出去。”见原本站满了人的大堂顿时变得宽阔,沈兰彻感觉心境也跟着宽朗了许多,他朝着大门两边守着的人吩咐了一声,见人弯腰点头将大门合上退出后,这才朝着电话温柔的说道:“小谨,还在吗?”   小谨,还在吗?”   “……嗯,我在。”谢梓谨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应答着。在电话这头一直默默的等待这,沈兰彻对那些个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不可否认,虽然两人并未面对面,虽然两人相隔千里之外,但是她却仿佛能够瞧见沈兰彻在说那些个听着很是冷漠无情,很是叫人毛骨悚然的话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她想,他应该还是平常那副温和矜贵之样,仿佛无论什么样的风浪都不能叫他面容失色!   “你是怕了?”沈兰彻见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答话,心中有些不确定,生怕她是被自己给吓到了,于是幽幽的问道。   “不怕。”谢梓谨很是自然的摇了摇头,虽然明知他根本看不到。   “不怕就好,这几天我太忙,疏忽了你。”见谢梓谨如此坚定的否认,沈兰彻因刚才那些个糟心事情而僵硬的脸庞慢慢的温和起来,眼稍染上宠意,抱歉之话脱口而出。   “你不用道歉的,真的。你若是没有打电话来,我就知道你很忙的。”   沈兰彻轻“嗯”了一声,接着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这几天还好吗?现在在哪里,是在申城,还是回了升州?”   “今天才会的升州,去了一趟妈妈那儿,又去了一趟爷爷那儿,现在回了家。”谢梓谨见他询问自己的状况,于是就将行程一股脑儿的全部说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的如此的详细,只知道嘴巴它要说。   “嗯。”沈兰彻转身朝着楼梯走去,走到二楼,伸手撑着栏杆,望着下头空荡荡的大厅,温柔的应了一声。   “兰彻,我今天做了一件事情……我逼着妈妈跟他离婚了……”谢梓谨觉得自己需要找个人来认可自己,明明不知道沈兰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是她还是想说,她的内心告诉她,他会懂她的,会理解她的。   “然后呢?”沈兰彻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说一些什么似是而非的道理,只是轻轻的问着。   “妈妈她自然是不肯的。不过,我最后还是让她被离婚了……”谢梓谨有些恍惚,她双眸无神的望着窗外,玻璃上有着淡淡的雾气,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发现,我似乎到今天才真正的认识了妈妈……她跟我所以为的是那么的不同……我有些难受……兰彻……我突然之间感觉我谁都看不明白了!”   “小谨,你母亲迷失在自我,无法逃离……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只要看懂我,记住一点,只要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不会欺骗你,就足够了。其他人你从来不需要看明白,因为他们跟你无关!”沈兰彻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自己母亲的身影……不知不觉的便将自己对母亲的看法说了出来。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谢梓谨听着他的话,顿时便觉得冰冷了许久的身子乍的暖和了起来,“我会努力调节的,你别担心我。”   “好。”   不过一个字,却显露了他对她的信任。   “兰彻……”谢梓谨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瓣,伸出香甜小舌舔了舔,缓解一些,有些呢喃的叫起沈兰彻。   “嗯?”沈兰彻听着她那声甜软的叫唤,心头都被酥了一下,她甚少会那样娇柔软糯的叫他。   “我,今天爷爷问起来你了……”   “所以呢?”   “我跟他和盘托出了……”谢梓谨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答应爷爷等你回来带你去见他……” 第158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兰彻?”说完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沈兰彻有任何的回应,谢梓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有些慌了,喃喃的叫着,他不在身边,所以她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她忽然之间竟然有些害怕,害怕他会反感,害怕他会拒绝,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这么不自信的,可是,但凡跟他扯上了关系的事情,她终究还是会忍不住瞎想。   “小猫儿,我很高兴……”沈兰彻在听到谢梓谨告诉他准备让他见她爷爷,冷冰冰的气息变得温温和,有些僵硬的脸庞慢慢化开,挂着丝丝笑意,此时此刻他觉得心头充斥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满足,似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再等我几天,等我回来了,我就跟着你去拜见你爷爷,好吗?”   “嗯,好,我等你回来。”谢梓谨因他温柔的话语而弄得羞微红了脸颊,不自觉的点头,声音很低,却软糯的如猫。一想到他答应了,一想到他回来后她就要偕同他一块见爷爷……明显的见家长的节奏,她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见自己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又想到早几个月前有次碰到池铭玺,他跟她提过兰彻的身子不太理想,需要安心静养,虽然她看不出来他身体到底哪儿有问题,但还是问道:“兰彻,你这几天有没有熬夜?你得注意千万别为了工作熬夜,这样对你的身子不好……”   “好,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沈兰彻乖乖的点头,精明的脑海却快速的飞转着,他好像这几天每天都熬夜到凌晨两点多,只为了能够将这边的事情快些处理完,回升州,回她的身边。   “一定不能熬夜哦!”不放心的谢梓谨再次嘱咐了一次,想到电话那头他对着别人的语气是那么的陌生,冷漠,猜测那边好像有什么严肃的事情发生,又隐约间听到沈兰彻说道他弟弟……她于是体贴的关怀了起来:“我刚刚听你那边好像发生一些事情……你还好吗?我好像听你说弟弟?”   说着,谢梓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太过啰嗦了,闲事管的也有点多,生怕他心里会对她有着不好的想法以为她在搀和他的私事,于是咋咋呼呼的解释道,“你别介意,我不是……我不是想要……”一时着急的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话语,着急的双颊泛红,不知所措。   “我知道,没关系。你若是问我,我不会生气,反而很高兴,说明你多多少少的有些在乎了我了!”沈兰彻见她有些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主动打断了她的话,只见他眼稍嘴角的笑意更是添了几分,冷幽幽的眸子眼波流转,一时间风情无限,煞是好看诱人,薄薄的唇瓣一动一合,“你没有听错,我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用在意,至于那个弟弟,只是一个忽略不计的人而已……”   谢梓谨听他在提亲人的时候,变得那么的冷漠,言语里没有一丝的情感,却并没有为此而有些害怕退缩,反而为他感觉有些心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若真要找个理由,或许是因为她能够感同身受,有些亲人不配为亲人……若是可以,若是他在她的面前,她想这个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拥抱他,给他以安慰!   沈兰彻默了一会儿,慢慢张口:“小谨,关于我自身以及我所附带的一切……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愿意去了解,愿意去聆听……只要你开口问我,我会没有一丝隐瞒的全部告诉你……”没有人喜欢揭开伤疤让人观摩,他也一样。但若是她想,他心甘情愿亲自撕开结了疤的伤口!   他天生性子凉薄,但面对谢梓谨的时候,他沈兰彻愿以真心相待。   好不容易矫情了一把的他在听到那头呼吸频率慢慢的变得有些急促,倒也不再说了。   就如沈兰彻心中所希望的那样,谢梓谨的确被他这些个用着平淡语气说出来的话给震惊住了,摸摸胸口,好像被注射了名为‘高兴甜蜜’的药剂,跳动的有些快,手心传来一股又一股的温热,有些烫烫的感觉,她躺在躺椅上,握着手机的手一动不动,白皙的面庞对着顶上的天花板,明亮清澈的凤眸有些湿润……   “至于问题,现在都处理完了,你不用担心,更不用为我担心的睡不着。”沈兰彻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栏杆,过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道,话语中散露着几不可见的笑声。   “我……才不会!”他明明前一刻还是那么正经,下一刻却……谢梓谨被他说的顿时耳根子通红了起来,便是原本就红润的脸颊此刻更是红的火烫,娇娇诺诺的跺脚羞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晚上睡的可香了!”   沈兰彻听着她软糯酥心的嗓音,听着她害羞的反驳,倒也没再说下去,只清朗的笑声断断续续的。   “你……你还笑我……”谢梓谨听着他的笑声和着微弱的电流声透过听筒传到耳畔,只觉得他虽然不在她身边,但是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叫她更是羞得没处躲。   自从他离开,睡觉时没有了他坚实温暖的拥抱,她总觉失落落的,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得折腾到后半夜才能够迷迷糊糊的睡去。   “我不笑你!”沈兰彻又小了一会儿,耳听电话那头的她好像真的要生小脾气了,赶紧的收了浅浅的笑意,轻咳了一声,“小谨……”   “怎么了?”   “你睡觉的时候总像   “你睡觉的时候总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喜欢踢被子,这些天我不在你身边,不能看着你,所以你记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将房间的温度调高几度,别让自己感冒了!”   谢梓谨听着他关心的话语,却是一阵尴尬,她怎么不知道她睡觉还会踢被子?   “你都睡着了,怎么会知道?”就在她还在自我纠结的时候,清浅的男声淡淡传来!   谢梓谨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傻傻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说呢……”沈兰彻并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而是眯着眼,动了动唇。尾音微翘拉长,甚是酥心勾人。   “……”谢梓谨有些不满意的努了努嘴,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刚刚说的,你记着了没?”沈兰彻见电话那头沉默,猜她是在小小纠结不满了,他不知道其他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有怎样的动作,他也不需要知道,所以他不会哄她,而是提了提刚才的话,将他的关心都付诸其中。   “我记着了……”谢梓谨整个人傻愣傻愣的,明显的还处于她睡觉会踢被子的尴尬之中,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被操纵的布偶娃娃,他说什么,她就答什么。   沈兰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我没有什么事情了……”谢梓谨侧了个身子,不远处墙角旁放着的一个偌大的青花瓷瓶,剔透着古典的美,透着古朴宁然的芳菲,一时间迷了她的眼!   “嗯……”   谢梓谨咬咬唇边,软糯道:“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沈兰彻又回到了最初那个寡言少语的时候,谢梓谨听着却没有丝毫的奇怪,而是习以为然,他清浅有韵律的呼吸慢慢传来,撩拨着她泛红的耳际,一点一点的敲击在她的心头。他没有挂电话,她知道那是他在等她先挂,没有一次例外,这种微末的举动,却是叫她感觉心中甜蜜无比,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率先挂电话,而是俏皮的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这次我等你先挂电话,好不好?”   “……”   没有说话?谢梓谨坚持道:“好不好嘛……”   “……”   四九城,沈家这头之前进了卧室,正站在床沿边,面对着窗外的俊雅男人依旧无言。   “那……那还是我先挂好了……”谢梓谨吧唧了下嘴巴,“你也早点睡!我等你回来……”   “挂吧!”沈兰彻这才动了动嘴,哄她道。   谢梓谨等他回了话,便快快的挂了机。她若是一直不挂,那他们俩便能一直僵持不下……伸手将有些发烫的手机紧紧的贴在怀里,她缓缓的闭上眼,早先的苦闷早已不再,漂亮的脸蛋上都是甜蜜。   静静的过了一会儿,沈兰彻将电话放在身旁的小柜上,转身去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湿漉漉的头发顺着往下滴水,他随意的拿着毛巾擦拭了一会儿,将毛巾随手搁在椅背上,转身走到床边,伸手掀被入内。   随意的靠在床头,等待有些紧张激动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沈兰彻静下心来继续思考沈家这边的事情。   虽然沈西莫已经被他逐出了沈家,但是他知道,就连沈西莫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即便他如今没有人生自由!   看来他明天该去那儿一趟了,他很想知道,若是他知道沈西莫的下场后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第159章 人死都死了   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四九城郊区有一占地面积极广的高级私人休养所,都是独立的别墅,在里头住着的人无外乎都是一些商界政界军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人一栋,距离远,互不干涉,且保密措施做的十分到位,普通人根本窥视不了一丝一毫。   沈兰彻上午将剩余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便遣了司机开车到休养所,停在半山腰前的一栋别墅前,他下车抬头朝着眼前精致的房子看了一会儿,这才迈步入内。   别墅内除了一名护士便是沈家的佣人,听到陌生的脚步声,转身望去,透着光线,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入内,待得眼睛适应了些,这才有些惶恐与吃惊的叫道:“家主?”   “他人呢?”沈兰彻朝着里头有意无意的环视了一番,并没有看到人影。   “老爷让小覃护士推他去后花园晒太阳了,是不是让人……”开口的是陈嫂,在见到沈兰彻的时候,她无例外的是有些害怕的,虽然这个沈家的新家主平日里说话很是平稳,不会朝着她们这些个下人咆哮,但是她却每每做事的时候却更加的紧张,生怕哪里做的不好,碍了新家主的眼,被开除。   “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沈兰彻微微颔首,瞥了在场几人,便抬腿穿过大厅,通过后门,进了后花园。   “老爷,虽然春天了,但寒意还没有彻底褪去,我替您把毛毯盖上?”小覃松了轮椅的把手,转身走到沈修戚的面前,微微倾下身子,将搭在手臂上的薄毛毯抖了抖,轻柔的铺在他几乎没有只觉的双腿上。   沈修戚望着眼前的年轻得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人,灰褐色的眸子落眼在她弯腰露出的风情,并没有被吸引眼球,反而渐渐的蹙起了眉头。他虽然前半生女人无数,但是对于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他却是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他一向喜欢的都是干干净净的大家闺秀。   “你的工作是照顾我,所以不要试图诱惑我!”沈修戚慢慢的抬头,漠然的看向小覃,他虽然年纪已然不惑,两鬓也生出了些许的白发,但依旧是那么的英俊,有着足够吸引女人的资本。   “我……”小覃被看透了心思,顿时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赶忙转过身子,伸手扯了扯自己有些低垂的衣领,吞吞苦苦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沈修戚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自己伸手转了轮椅,准备往另一旁去,转身的那一刹那,却瞧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沈修戚一时间有些恍惚,沈兰彻是他几个子女里面长得最像他的一个孩子,也是他漠视的最为彻底的孩子。   可想到自己的双腿是因为他的算计而变得毫无知觉,他夺取了他手上的沈家,将他困在这个荒凉的野外这么些年,他就再也无法沉浸在自我的催眠之中,语气里头也带着嘲讽:“你怎么来了……”   “你可以下去了。”沈兰彻看了一眼沈修戚,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朝着一旁苍白了脸色的小覃吩咐道。   “是,家主。”小覃是新来不久的,并没有见过沈兰彻,但是平日里陈嫂会告诉她一些事情,也跟她提过家主跟她照顾的老爷长得很像,所以当沈兰彻出现的时候,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来应聘的时候曾经听人提过这里头的情形,原本没有准备有什么遐想贪婪的她在看到沈修戚的那一刻,有些吃惊,明明这个男人快五十岁了,可看着不过才四十岁的样子,吸引眼球,想到他是身价千人家住,她突然就生出了黑暗,想要勾引他……想要贪婪一切……   可是,当看到新家主的时候,她更是被迷住了眼,心想若是将眼前这个年轻版本的沈修戚给勾引到手,岂不是离她的美梦更近一步?   想着,小覃便媚眼含波的望向沈兰彻……   “还不下去!”沈兰彻冷硬的说道,他不是没有瞧见她眼底的贪婪,可惜她的存在与他而言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我……”小覃被说的有些下不来台,她紧了紧躲在背后交握的双手,赶紧的下去。   “等等……”待小覃快要消失的时候,沈兰彻却是突然间吭声让她停了下来,小覃赶紧转了身瞧着他的背影,只听得冷漠的声音透着面前的人,经由空气震动传到她的耳里,“你去跟陈嫂将这几个月的工资算一下,可以离开了。”   “家主?”小覃一时间懵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炒了鱿鱼,她有些哀泣,可是前面一少一老两个男人都似乎没有听见,上一刻还是满心欢喜,下一刻却苍白了脸的小覃心情低落到了低谷,知道没有返回的余地,只能颤抖着软绵绵的身子,失落而恍恍惚惚的离开了后花园。她没想到自己这次是折了夫人赔了兵。   “你这次过来又准备做什么?”沈修戚抬头看着沈兰彻,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是多年浸润出来的威仪却没有消失,望着沈兰彻的时候,他并没有意思的惧怕,微挑勾讽的眉眼跟沈兰彻很是相似,却比他多了几路皱纹,终究不年轻了,“我因你而废了这双腿,被你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已经落魄不已。沈家也得你所愿,尽数落在你的手中,任由你宰割……如今万般权势在手的你还需要到我面前做什么?难道就不怕碍了你的眼?”   “沈西莫。”沈兰彻定定的看了他许些时间,听着他有些自嘲的话语并没有出声打断,而是在他没了话音之后,才默默的从嘴中吐出三个字。   的从嘴中吐出三个字。   “小莫?你是不是动他了?你究竟将他怎么样了?”沈修戚一听到“沈西莫”三个字就变得十分的激动,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因为紧张而死死的握紧,青筋毕露。要知道,沈西莫是他众多子女当中最深得他喜爱的一个,不仅因为他的年纪最小,更是因为他是他所爱的女人为他付出性命生出来的孩子,是他和她爱情的结晶。   沈兰彻冷眼瞧着沈修戚激动的更普通的老人没有两样,看着他为沈西莫那个败家子,那个叛徒而对自己咆哮,脸色并没有改变,依旧如常,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不用激动,他没死。”   “沈兰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没死?你究竟将小莫怎样了?”沈修戚不是个愚笨的人,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放松,反而是提起了心思,有些担忧的质问道。   “没怎样,不过就是鞭笞了几鞭子,赶出了沈家。”沈兰彻上前一步,将沈修戚看的更仔细些。   “你……你竟然……”沈修戚脑子嗡嗡作响,气得他面色涨红,双颊不停的颤抖,“谁给你这个胆子的?他是你的弟弟?你也有脸下手?”   “我是沈家家主。”言外之意,他是家主,有权处置沈家任何事和人,无须任何人的同意。   “对不起你们母子两人的是我,你要报复,如今也该报复够了,为什么还要牵连你弟弟?”沈修戚哀伤道,原本来有些风采的身子顿时弯了下来,垂垂之态毕露。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才动了沈西莫?”沈兰彻望着为沈西莫而忧桑痛苦的沈修戚,突然之间觉得心头有些怪异的滋味,那种感觉好像名为羡慕,不知不觉的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紧了起来,瞬间,又松了开来。见沈修戚因为自己的话突然抬头,他翠色的双眸漫上了讽刺,陈述起缘由,“沈西莫勾结政界,借沈家之手洗黑钱……”   “这有什么错?”还没等沈兰彻说完,沈修戚就怨怒起他。   “这些自然不算得什么。便是他暗地叛卖毒品,也算不得什么!”沈兰彻轻笑着说道,转而却是冷下了棱角分明的脸庞,弯身看着有些苍老的沈修戚,“他错就错在不过是一个草包,没有那个通天的本事,却妄想煽动众人反抗我,坐上我的位子!”   “你说,一个想要杀了我的人,我该不该做出些让他悔恨终生的事情?”沈兰彻挺直身子,冷冷嗤笑以对。   “你……”沈修戚彻底没了话说,整个人顿时苍老了许多,“既然如此,那你把他送到我这儿来吧!”   沈兰彻冷眼以对,没有说话。   沈修戚见他如此,只他并没有那个打算,也根本不会听自己的,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兰彻,只要你将小莫送到我这儿来,我会告诉你你母亲的尸骨在哪儿!”自从他被困在这儿这么些年,那个女人的尸骨是他唯一能够用来恶心沈兰彻的了。他想,若不是因为他当年以防万一,在那个女人死后将她的尸骨藏好,让他至今都没有找到,以他对他的憎恨仇视的程度,也许早就杀了他!   “人死都死了。”沈兰彻看似漠然,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可眼神却小幅度的闪了一下。   “你确定吗?”沈修戚大声笑起来,“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父亲,你心里在想什么难道我不知道?你若是真不在乎,这些年来为何一直派人查找你母亲尸骨,从未间断?” 第160章 骨灰,弃如敝履,惜如珍宝   “你确定找我母亲骨灰的人是我吗?”沈兰彻僵硬的面容有些软化迹象,垂在双腿两侧因为恨意而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冷声笑道。   他的确是在找,但是,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就像他所说的,人死都死了,他并不会在意一个死人的骨灰如今在哪里,因为于他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为了偿还多年前那个人“救他一命”而欠下来的一个恩情,他答应那个人在他死后,会将母亲跟他葬在一起,成全他死后得偿所愿。   所以从他正式踏足华夏,踏足四九城,踏足沈家那一天,他就去找母亲……但是他并没有在沈家祠堂瞧见母亲的牌位。   甚者,母亲死后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后来才得知,母亲在他被沈修戚交给从意大利过来的人后没有多久,便彻底支撑不下去,病死在阁楼上。   虽然沈修戚将母亲的尸骨火化了,但他并没有将母亲下葬,而是将她的骨灰藏了起来。   除了沈修戚自己,没有人知道母亲的骨灰究竟被他藏在哪里。   沈修戚虽然被他困在休养所内,他也曾经让人对他动过刑罚,希望以此得到母亲骨灰的下落。可惜,沈修戚虽然至中年,但嘴巴却是咬的很紧,便是双腿因此废了,他也没有哭鼻子软弱求饶……   时间一久,他也知道从沈修戚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便就放弃了对他的拷问。   不过对于寻找母亲骨灰一事,他并没有放弃,依旧派人寻找,从未断续,只是,每次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线索的时候,就断了,到如今,也没有找到!   “兰彻,你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个混淆视听的话,一丁点的作用都没有,你是骗不了我的。”沈修戚并没有被忽悠,这些年来他虽然被沈兰彻困在这里,不能到外界去,虽然沈家落到了沈兰彻的手里,但是,他还不算完全接触不到外头的事情状况,“兰彻,不敢小莫他做了什么,他终究是你弟弟。我跟你保证,只要你将小莫送到我这里,他以后再也不会掀出什么大风大浪来了。如若他再生出不该有的异心,不用你动手,我亲自了解她。”   “你若真么想,那就这么想着好了。只是,为了一个不成大器的纨绔,你至于这样失去尊严的跟我求饶吗?这样卑躬屈膝的沈修戚还是沈修戚吗?”沈兰彻看着沈修戚一脸凄凉,圈着好些皱纹的双眼赤红泛光,他便觉得心头像是被千万根针给刺着了一样,那种感觉透着刺骨的疼,疼过后便是没有知觉的麻木。   “他是我的儿子。”沈修戚双目突然之前失去了焦距,愣愣的说道。   “他是你的儿子……”   沈兰彻呢喃重复,忽而仰首哈哈大笑,笑声震耳,夹杂着酸涩苦闷,好一个他是他的儿子。慢慢收回了头,低下来望着坐在轮椅上的沈修戚,翠色双眸慢慢褪了澄澈之感,漫上了无数的讽刺……   沈西莫想要杀他取而代之,却叫他如此这般求饶放过,只因为他是他的儿子?   那他呢?他的骨子里头难道就不流着他的血液吗?可对他,他从来没有注入过一分一毫的感情,为了自我的利益,他能刻薄无情到让他去死……   好一个天壤之别!也真是叫他见识开眼了!   “兰彻,我们华夏人自古以来就讲究‘入土为安’!你难道就真的不在意你母亲?”沈修戚见沈兰彻只是自自呢喃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也不知道他心底究竟作何打算,不由得便有些着急起来,毕竟,小莫都已经被他赶出沈家了,那么沈家有关产业他都去不了了,其他的地方也极大可能进不去,这样的他又能到哪里落脚?   沈兰彻慢慢的跳出过往思绪,一双漂亮的翠眸再次望向沈修戚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参杂的私人感情,只是一贯的冷漠,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着急万分当中的沈修戚,这才张了嘴:“说吧,我母亲的骨灰让你藏在哪里了?”   “你答应把小莫送到我这里了?”见沈兰彻不再一味的执着无所谓,沈修戚甚是吃惊,但同样的很是欣喜。   “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沈兰彻嘴角微勾,饱含赤裸裸的讽刺,“你要是愿意说出来,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听上一听。你若不愿意说,我也不会为难逼迫你说出来……毕竟,无论你说或者不说,我早晚都会将我母亲的骨灰找到。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说,对不对?只是,我等得了,就不知道受了鞭撾之刑的沈西莫在如今这种无人敢帮的形势下,等不等得了,还能够熬过几天……我倒也是期待着!”   “你……”沈修戚被气急,猛地一个作呕,便一口鲜血从喉间涌了上来,血腥的味道顿时充斥着口腔,叫人恶心。   “看来,你是不准备告诉我了。既然如此……”沈兰彻退后,“你好好休养,我不打扰了!至于,沈西莫究竟是死是活,我会让人来告诉你,省得你担心忧虑。”   沈修戚处于天人纠结中,还没有想好究竟要不要将绮丝骨灰的藏匿点告诉沈兰彻来换取一个沈西莫到他身边来的机会!   “等等……”见沈兰彻毫不留恋的准备离去,沈修戚终于按捺不住的叫住了他。   沈兰彻继续往前走了两步,这才施舍的停住了脚,背对着沈修戚,他实在不想再看中年的自己,他生怕自己再对面对一刻,他会忘记   对面对一刻,他会忘记克制,忘记小时被迫拉离母亲前一晚迷茫中答应母亲“再恨也绝不杀父”的誓言,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亲手杀了他!   “兰彻,你母亲绮丝的骨灰,根本就不在我这里!”沈修戚决定将隐藏了多年的话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沈兰彻不敢置信的转过身来,阴鸷的打量着沈修戚,母亲的骨灰如果不是他藏起来的,那会去了哪里?   “你母亲绮丝的骨灰,千真万确不在我这里。”沈修戚一想到当年那些个人闯进沈家,强行将绮丝的骨灰抢走,他就怨愤不已。   “那在谁的手上?”   “将小莫送过来,我就告诉你。”沈修戚不惧怕的再次将交易提出来,他这辈子,权势已经没有,爱人已经逝去,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他不能让他再出事。不然,将来他死后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她?   “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母亲的骨灰在谁的手上,我可以大发慈悲的将沈西莫送到你身边!让你们父子两人相依为命!”   “当年我正准备给绮丝下葬的时候,她的骨灰被莱恩伯爵派来的人给强行抢走了。”沈修戚很恨的说道。   虽然他不爱绮丝,对于绮丝那么些年被赶入阁楼,任由家中佣人欺负的处境也是彻彻底底的忽视着,但绮丝始终是他的女人。   可是,当绮丝死后,有人过来强行带走她的骨灰的时候,他顿时有种被抢了东西的愤怒感,他恼火、气急,他不在意的东西竟然能够叫别人呵护如珍宝,即便那只是一抷骨灰。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的任由来人将骨灰抢走,从而获得一笔能够让他彻彻底底坐稳沈家家主之位的巨大交易。   “莱恩?”沈兰彻微垂着透露,一双犀利的眼微眯打量着处于愤怒当中的沈修戚,透过他分辨他说话的真假。   “你要是有本事,那就去比利时问那个男人要回你母亲的骨灰。”沈修戚忿恨而言。   沈兰彻没有再说话,好看的眉头微蹙,并没有再说一个字,而是安静的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去。   “小莫他……你什么时候送过来?”见沈兰彻转身就走,沈修戚伸手转着轮椅往前,有些着急的问道,想要得到他确切的答复。   “三天之内,你会见到沈西莫。”沈兰彻没有停下脚步,一会儿便消失在后花园,只留下淡淡的话语透着空气传到沈修戚耳中。   陈嫂见小覃护士哭哭啼啼的出来时,有些担心的问道原因,待弄清楚了缘由之后,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的就将小覃的工资给算了,还额外给了她三个月的遣工费,让她立马收拾行李离开了。见沈兰彻一声不吭的离开,便吩咐了另一个护士小顾去了后花园。   小顾是在小覃后面来的,平日里都是小覃照顾着沈修戚,她很少能够接触到沈修戚,更别提私自一人跟沈修戚相处,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想办法希望能够接触到沈修戚,这会儿陈嫂让她到后花园整合她心意。   小顾走进后花园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乍眼瞧去,好生一副孤伶伶的景象。   “老爷……”   见沈修戚抬头看过来,小顾走上前,握住轮椅后背扶手,温柔的说道:“老爷,您该吃药了,我推您进屋。”   沈修戚霎时吃惊,他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不过并没有立马回应,只是任由她推着离开,过了一会儿,才出声道:“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第161章 过往真相,错爱一生   “父亲,您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被困一方牢笼坐着轮椅的废人,我从您手中也得不到任何的东西,所以您别惊慌,女儿今儿过来只是看看您!”沈茹陌走到沈修戚面前,半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对望,笑着说道。   “你会有这么好心?”被提到痛点的沈修戚有些变了脸色,他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彻底,后来用作商场联姻的棋子讽刺的笑着,他如今的确只是一颗废子,或者连一颗废子都谈不上,如今虎落平阳,她来正好可以嘲笑,奚落个彻底。   “父亲,您瞧瞧您前半身,多么的风光荣耀,万丈权势,四九城哪个不匍匐在您的脚下,可是如今呢?一栋困锁别墅,几朵枯败的花木,便是您后半辈子所有了,想想都让女儿心存不忍哪!”沈茹陌眼带哀伤怜惜之意的望着沈修戚,好像真心为他的处境感觉万分不满,沈修戚却是从她的表面看透她心底的嗤笑。   见沈修戚冷眼盯着自己,一言不发,沈茹陌也不再故做慈悲,褐色双眸转而便冷沉下来,漫上讽刺笑意,她轻笑带着耸动肩膀,话语如毒箭刺人心骨,“沈兰彻当年把您赶下家主之位,通知沈家众人放了您一条命,当时我真是恨他不成器,和他联手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设了那么久的局,他到头来竟然还心存慈悲之心让你苟延残喘的活着……如今,瞧见您这个样子……我倒是理解了他的做法!”   “原来是你。”沈修戚猛地双眼瞪大,他没有想到背叛自己的人竟然是时时刻刻听从他命令的女儿。   “是啊,是我。看样子,我让你刮目相看了!”沈茹陌笑靥如花,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的站起了身,转到他身后,握上把手,替他推起轮椅来,“我毕竟是您的女儿,有着您的手段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您应该为女儿高兴才是!”   “……”沈修戚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真相给惊呆了,不自主的陷入过往,没有在意沈茹陌在替他推轮椅。   “现在正逢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节,您还真是得多出来走走,透透气。”沈茹陌一边推着他往百花齐放之地走去,一边如沐春风似的说道,语气温和,似乎刚才的争锋相对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修戚也没有在意,整个人放空状态中,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沈茹陌捆绑住了,他挣扎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茹陌将捆着沈修戚的绳索在轮椅背后用力扯了扯,继而系到一旁的大树上,系好。   重新转身走到沈修戚面前,她只是双眼微笑,伸出左手食指,抵在红唇前,“嘘”的一声。   “你个混账,放了我。”沈修戚怒骂道。   “真呱噪。”沈茹陌皱了皱眉头,伸手便从袋子中掏出一手帕,攒成团,伸手掐住他下颚,将手帕硬生生的塞进他的嘴中,瞧了一眼,见沈修戚双目赤红如兽般恨不得吃了自己,她满意的笑了起来,“这下子,倒是安静了许多。”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沈茹陌掏出早先就准备好的毒液品,上扬对着骄阳微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褐色小瓶子,眨了眨眼,重新低头,“我恨你恨到每晚做梦,梦到你死在我的手中……”她继续说着,慢慢的掏出针管,扒掉针头上的塑料套,一丁点一丁点的将针头插进褐色瓶子的橡胶盖上……   “不过现在,我不想让你死了,死多简单啊,我要你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沈茹陌盯着针管里头慢慢吸入的毒液,面容变得诡异起来,“这样才能稍解我心头之恨!”   沈修戚听着沈茹陌愤恨的话语,看着她渐渐有些疯狂扭曲的面容,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针头从小瓶子里头拔出,对着自己,细长银光在阳光的反射下,是那么的刺眼,让他恐惧。   他挣扎,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可是绳索的束缚让他挣脱不了。   “放心,这点剂量不会让您死的,不然我得多伤心!”沈茹陌慢步上前,举着针筒,轻柔的说道。   一股刺痛从脖颈处传来……瞪大的瞳孔渐渐涣散。   “父亲,你可别怪女儿,这些都不是女儿准备的,而是伯爵先生让我孝敬您的。先生的意思是让您尝尝当年绮丝夫人的苦!”沈茹陌收了针筒,居高临下,蔑视的说道。   “……”沈修戚痛苦的挣扎,额头上,嘴角边的筋脉突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您没有听错。”沈茹陌笑意满满,“伯爵先生还让我告诉您一件事情,您以为蓝夫人救了您,所以宠爱她宠爱了一辈子。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吩咐下人奚落绮丝夫人,哪怕当她恶毒的让人给绮丝夫人注射毒品和慢性毒药,让她在痛苦中死去时,您依旧不闻不问……”   “可是您自以为爱着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偷了别人记忆的偷窃犯……当年在博洛尼亚救了您的是绮丝夫人……”   “多么讽刺的事实!”   “你说什么?”沈茹陌刚说完,便一道男声从远处传来,那么的不可思议。   沈茹陌慌张的转过身去,便瞧见原本早就离开了的沈兰彻站在远处的小径入口。心生恐惧而感到害怕的沈茹陌不自觉的咽起了唾沫,慌张的说道:“沈兰彻,你不是走了吗?”   “把你的话在说一遍。”沈兰彻冷冰冰的说道。   “你妈妈是被他宠爱的女人一步一步折磨至死……”沈茹陌   折磨至死……”沈茹陌小心翼翼的说道,因为害怕,声音愈发的低。她明明亲眼确认沈兰彻开车离开的,怎么他又出现了!难不成他早就认出了自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可是她明明已经整容过了,跟原先的自己完全是两张脸。沈兰彻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她不知道一个人便是再怎么整容,眼神是不会改变的,皮子做的修整,对于沈兰彻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沈茹陌看着沈兰彻迈着坚实的步伐走上前,伸手揉了揉纠结微皱的眉心,忧心自己的下场,虽说当年她和沈兰彻联手过,但是,后来她跟他争斗沈家家主之位时溃败逃走……   “是吗?里头还有这么一处?”沈兰彻轻笑着,走过沈茹陌身旁,瞧也没瞧她一眼,而是将目光全部落在了沈修戚身上。   沈茹陌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将挣扎中的沈修戚劈了个嗡嗡作响,脑子顿时之间一片空白,狰狞的面庞变得苍白,也不知是因为毒液的作用,还是因为不敢相信沈茹陌的话。   他抬头无视了面前的沈兰彻,而是不愿意相信的望向沈茹陌。   沈兰彻伸手将塞在沈修戚嘴巴中的手绢扯了出来,沈修戚连忙朝着沈茹陌求证,他的面容苍白,语气颤抖,“你怎么知道我在博洛尼亚的事情?”   “我不知道。”沈茹陌害怕的看了眼沈兰彻,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摇摇头,接而讽刺的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伯爵先生,当年他也在现场!您一直在找,可是都没有找到的天使项链,在他那里。”   “不可能……你骗我……”沈修戚朝着沈茹陌咆哮否认,“要是绮丝救了我,她为什么不说?”   “你不是知道绮丝夫人失忆的事情吗?对过往一片空白的她又怎会知道?”   “你……不……”沈修戚傻了是的喃喃自语,脸色染上了更多的白。   沈茹陌说的没有错,绮丝嫁给他的时候就没有了从前的记忆,整个人如一张纯白的纸,干净,纯洁,不参杂丝毫污秽。她看着他的时候,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是那么的澄澈……沈修戚神情变得恍惚起来,惶恐的摇着头,还不时的用脑袋往后撞击着树,不愿去相信沈茹陌所说的一切。   可是沈茹陌说的一切却是那么清晰的在他的脑海里徘徊,挥之不去。   不停的飘荡……嗡嗡作响,头疼不已。   年少时,在博洛尼亚救了他的是绮丝?   博洛尼亚……   绮丝……   救了他……   每一个字就像是一个刀片,狠狠的刮着他的肉,剔着他的骨头,痛不欲生。   沈修戚忽而垂泪呜咽,忽而癫狂疯笑……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自以为是的认定蓝岚是救了他的人,从此爱她如珍宝,却一眼都懒得给真正救了他的绮丝……   “从始至终就爱错了人,您听到真相,是不是心如刀割?”沈茹陌看着陷入疯狂懊悔中的沈修戚,更加的奚落起来,看着他越痛,她就越痛快!   “你给我闭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沈兰彻,猛地朝沈茹陌射去一把利剑,张唇警告道。   “兰彻……”深入罪恶中的沈修戚听到沈兰彻的声音,慢慢的抬头,透着悔恨的泪水,朦胧的望着他,不由自主的叫着。那双眼睛真像她!一想到自己曾经对沈兰彻做过的事情,沈修戚心头直滴血,悔恨害怕的转移了视线,不敢再看他。   “你滚到一边去……要是敢偷着离开,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沈西莫还要精彩!”沈兰彻漠然的撇过沈修戚,转而盯着沈茹陌,说道。 第162章 伯爵死在他手   沈茹陌心中既怕又恨的先行离开,她的确是想要趁机逃走的,但是对于沈兰彻的手段她也有几分了解,这个时候的她是不敢离开的。只能先回了屋子,安静的坐着。   沈兰彻见人离开,上前替沈修戚解了绳索。   “兰彻……”沈修戚呆呆的侧头望着他,万般感触却不知该如何启口,这个时候的他想看他,将他仔仔细细的看个够,却羞愧的不敢去看他,只能偷偷偷的用余光打量,将他的面容刻在眼里,烙在心中。   沈兰彻的表情很是平淡,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真相而改色,就好像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一个与之无关的陌生围观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绪起付是多么的汹涌,当他从未想过的上一辈的可笑事实真相摆在他面前时,他只觉得双眼赤红,心头呕血。   一切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就朝着错误的轨迹驶离了方向。   “兰彻,对不起……”   看着悔恨难堪的沈修戚,沈兰彻一声不吭,他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平静没有波澜,就好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看着他泪水扑满瞬间般的苍老的面容,看着他蠕动着唇瓣,听着他颤抖的话语,他只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可笑。   “绮丝……”沈修戚看着沈兰彻一脸无动于衷,心如刀割,万般难受滋味涌上心头,不知该作何感想。望着他熟悉的眸子,他恍恍惚惚,似乎看到了她……现在忏悔,他还来得及吗?   “你不配叫她。”沈兰彻耳边听着他断断续续,带着哭泣的话语,眉头忽的蹙了起来,人都死了,他如今这般模样,做给谁看?   “……”沈修戚没有反驳,只是痛苦的抬头望着他。他看到了他蹙眉,不喜,厌恶……是那么的清楚。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兰彻,我不求你谅解我,但是,给我她的照片,让我再看看她,好吗?算我求你了!”沈修戚悲痛欲绝道,他知道自己这么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他亏待了明媒正娶的夫人,任由她被人欺负,更是亏待了眼前这个如今已然长得文质彬彬的儿子……如果可以,能不能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休想!”沈兰彻冰冷无情的吐出了两个字,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什么人都可以被原谅的。看着沈修戚顿时失望的垂下了脸,他动了动眼,便转了身,不再看他。   照片?那还有什么照片,便是他,都快要忘记母亲的容颜了!   “不愿吗?我想到了你绝不会答应的……”沈修戚嘴角微动,苦涩的说道。   “我不会折磨你,更不会让你死……而你,也别妄想去死。”沈兰彻忽而说道。他知道沈修戚曾经有过几次寻死的念头,虽然他不知道他究竟是真想死,还只是引他注意。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这种打击下,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被突如其来的真相给刺激到。   沈兰彻转身朝向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你的余生就在这里忏悔赎罪……”   “赎罪……”沈修戚却是大笑,倏的泪雨磅礴,哭的撕心裂肺。   “走吧。”沈兰彻替他推起轮椅,将他送入屋内。   沈修戚低头默默不语,如今这般,他还能替他推次轮椅,他还有什么奢求的呢?   陈嫂先前见沈茹陌一脸愤怒的暴走进来,猛地便坐在了沙发上,便训斥了几句,当沈茹陌恨意无限盯着她,又朝她吼了一番后,她突然间就害怕了,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在一旁又气又急的看着一点都没有佣人规矩的沈茹陌,防止她做出其他什么。   没多久,见向来不和的沈兰彻推着沈修戚进来,陈嫂连忙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轮椅把手,“家主,您怎么也不叫人过去,反而亲自将老爷推进来了?”   沈兰彻让陈嫂将屋子里头的人都叫来了,他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番,这才说道:“从现在起,老爷不允许踏出房间一步,他身边必须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着,睡觉也不准例外!要是老爷有什么意外,你们就想想自己下场!”   听着沈兰彻的话,沈修戚没有一个字的反驳,只是任他发落,一切都是他该受的。   明明嗓音好听,声音也不高,几个人听着有些却是毛骨悚然,偷偷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点头应诺。   “陈嫂,过一会儿我会重新派一个医生过来。”沈兰彻没再看他们,只是拿眼示意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见众人散了,这才转向一旁的陈嫂,告知她。   “是,家主。”陈嫂点点头,随即向他征询意见的问道,“现在需要送老爷回房吗?”   沈兰彻点点头。   “等等……”见自己被陈嫂推着离开,沈修戚,陈嫂手中的动作停滞下来,沈修戚连忙连忙看向沈兰彻,见他终于移了目光看向自己,沈修戚愧疚的眼神看了他许久,见他似乎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这才缓缓说道,“小莫他……”   “三天之内,我会送来。”沈兰彻打断他的话,不是因为着急,而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修戚摇了摇头,“他既然敢做出弑兄的事情,就该想过承担后果的觉悟。你不用送他过来了……”   沈兰彻听着沈修戚改变主意,异常坚决的话语,平淡无波的眼神终于漫上了讽刺,嘲笑的看着他:“我答应的事情,不会改变。沈西莫三天之内我会   。沈西莫三天之内我会让人送来!”   “将老爷送回房。”沈兰彻转而对着陈嫂说道。   见陈嫂推着沈修戚越走越远,沈兰彻恍惚了一会儿,继而才回过神朝着沈茹陌看去。   “你想要怎样?”沈茹陌看着他冰冷的目光,浑身不自觉颤栗起来,后背凉意飕飕。   “说吧,当年你失踪一事是谁在背地帮你?”沈兰彻走上前,在她的对面坐下,翠眸就那么的盯着她,一动不动,直到沈茹陌按捺不住说了话,这才问道,“现在偷偷回来,有什么目的?”   “人都被你派人给杀了,你现在来问我不觉得多此一举吗?”沈茹陌冷笑起来,“至于目的,你刚刚都亲眼所见,还用得着再问?”   沉默好一会儿,沈兰彻才勾唇道:“是吗?”他微眯着双眼打量着这个改颜换面的沈茹陌,幼年时被欺凌的场面不知不觉间又浮现在脑海,她也在其中,轻蔑,诋毁。   “你问的,我都回答了。至于信不信在你,跟我无关。”沈茹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双手却是不知不觉的移到了身后,扯着身后的沙发垫,手心直冒冷汗。   “你当我是傻子,莱恩十二年前就死了,难不成他是在地狱托梦让你?”沈兰彻轻讽道。   “你怎么会……知道?”沈茹陌身子一惊,抓着沙发垫子的手死死的扯着,似乎要将它扯破,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净是不敢相信,看着微微笑意的沈兰彻,一时间更加的害怕起来,那种害怕裹袭全身,恨不得将她湮没。   沈兰彻没有说话,身子靠着沙发,散发慵懒之意。   他当年被任命的第一个任务目标便是莱恩,莱恩横死在他的手中,他怎么不知道?   “这几个月趁着我不在,将沈家甚至四九城弄了个天翻地覆的人是你。”沈兰彻肯定的说道,他一直让人调查,调查出来的结果让他有些疑惑,不过现在,这个疑惑可以解开了!   沈茹陌听到他的话更加的惊慌,她害怕的就抬头看四周,想要逃跑,可是对面的视线太过锐利,每一次的目光都像是把锐剑,让她忽视也忽视不了,沈茹陌眼带恨意的笑了起来,转而迎面对视上他的注视。   沈兰彻将沈茹陌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清晰无虞的看在眼里,见她害怕而故作镇定,他没说什么嘲笑的话,至多眼底有些讽刺。   见沈茹陌看向自己,沈兰彻笑着打量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就你……”他的话语渐渐变得轻讽起来,“还没有这个本事,所以你背后一定有着操纵幕后黑手。”   “你分析得还真是透彻。”沈茹陌笑了起来。她就知道沈兰彻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之前她还在奇怪为什么沈家都从头至尾的被他雷厉风行的整顿了一番,到她这儿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原来他是等着这一招呢!   就在两个都不说话的期间,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从外头越传越近。   不一会儿,十来个强壮有力的黑衣保镖走了进来,其中四人站在沈兰彻身后,其余几人将沈茹陌围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茹陌环视着将自己围绕在中间的保镖,转而咬牙看着沈兰彻。   沈兰彻看着围着沈茹陌的几人,有些头疼的伸手摁了摁眉心,这么些年他们这些个坏习惯怎么就改不过来,一上来就把人围住?伸手朝着几个围着她的人晃了晃,示意他们退下,等几人快速的集结到身后,沈兰彻这才浅笑以对:“先礼后兵。” 第162章 保她性命,幕后黑手是他   “沈兰彻,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你!”沈茹陌哼的说道,见沈兰彻一脸风轻云淡,什么事情都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她便就对他讨厌至极。   “看来你是个健忘的人,那些时候的折磨对你还说还不足够,至少还没到能让你铭记于心,不敢忘的地步!”沈兰彻见沈茹陌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只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你别用那些威胁我。”被沈兰彻一刺激,沈茹陌浑身的刺猬尖儿猛地就竖了起来,恶毒的望着他,尖细的嗓音甚是有些伤人儿。   “我从来都不喜欢威胁人,向来都会给人选择的机会。只若是这人自己不领情,偏偏要和我做对,我也没得办法,你说是不是?”沈兰彻笑意然然。   “叫了一大群人过来显摆威胁……这就是你口中的‘给人机会’?”沈茹陌讽刺的望着他,又朝着他身后人高马大的一群保镖望了一会儿,一个个的都是那么的壮实,手臂都比她的大腿还要粗,看着就叫人害怕。   “这些暂且放在一边不谈,我们还是先聊聊正事的好。”沈兰彻没有跟她继续拖延时间扯下去,而是转了口回道刚才所问的问题上,“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这是你唯一说真话的机会了,沈茹陌,你得好好想想清楚。”   “沈兰彻,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是什么吗?”沈茹陌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微眯着眼看着他,她不否认他长得是他们这几个兄弟姐妹当中最像沈修戚的一个人,不论是脸型,眉眼,鼻梁,唇瓣……没有十成十,也有个七八分,可就是这张脸,就让她痛恨了许久许久。   见沈兰彻有意无意的微微抬眼,锐利冰冷的目光透着眼前散落遮挡视线的碎发缝隙间射来,沈茹陌轻哼着鼻子,语气丝毫不掩饰她对他的讨厌:“明明你是最早让他放弃的孩子却登上了家主之位,明明你受尽了苦楚磨难精神应该有问题,可你却始终一副事不关己,风轻云淡的模样。总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将世间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便是跟我联合的时候,你都是这么一副漠然,无动于衷的冷淡表情……”   “废话说完了?”沈兰彻见她停住了嘴,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将幕后操纵者说出来。”   “我说过都是我一个人主导的。”沈茹陌一口咬牙,坚决的回道。   沈兰彻看了她好一会儿时间,这才慢吞吞的说道。“既然是你一个人主导的,那就由你承受后果,希望你到时候不会熬不住!”语气虽然严厉,但是并不代表他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沈茹陌见他这么一说,反而一愣,她以为就他的不信任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多问她几遍,用来确认。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好说话。   脸色倏的一沉,沈茹陌当即觉得其中有诈。   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沈兰彻伸手朝着身后的保镖示意了一下。   沈茹陌便被两人围住。   沈兰彻对着沈茹陌点点头:“你们请沈二小姐去好好聊一聊。”   “你……”沈茹陌见两个壮如熊般的保镖走到自己两侧就等着自己下车,立马就朝着他们吼道,“你们敢……”   两个保镖被沈茹陌这么一吼,一时间愣住了。   “你们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沈兰彻见两人上前伸手想要抓住沈茹陌,却被她一声怒吼而跟加害怕起来,便有些怒火上身。   两个保镖见沈兰彻一脸不悦,顿时心生害怕,不敢迟疑的赶紧上前就将沈茹陌的双臂扣住背在背部:“沈小姐,对不住了。”   被吊着双臂,沈茹陌只觉得自己的双臂筋脉很是疼痛,被扭曲骨折的由手臂到心头脑海里头的那种痛。   “带下去。”沈兰彻缓缓的阖上眼睛,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疲乏的说道。   沈茹陌见自己被两个保镖强行逼迫的往一边去,这才惊觉事情不妙。   那次她虽然并不算真的尝试过沈兰彻的手段酷罚,但对于他的毒辣手段她还是知道些许的。要是她真的被压下去,就算不死也得脱掉一层皮,如此一想,沈茹陌赶紧回头望向依旧端坐如初的沈兰彻大喊:“等等……”   沈兰彻没有说话,而是微微抬起眼皮子,瞧了一眼缺课的沈茹陌。   沈茹陌微微抬起下颚,一张透着艳丽风情的瓜子小脸有些惆怅,沈兰彻见她神色有些微恙,便用眼神示意抓着她的保镖将手松开。见双臂自由,沈茹陌伸手揉了揉被抓住的地方,一股酸疼感。   与此同时,她飞快的动起脑子,将自己目前的处境迅速的分析了一遍。   那人在黑暗之中指示她将四九城弄得乱翻锅,将沈家弄得给鸡飞狗跳的,但一定也派了人在暗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极有可能,她来休养所不小心跟沈兰彻碰了面,被他抓住一事也已经叫监视她的人发现,很有可能已经通知了那人。   如果真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即便她现在从这儿出去了,不论她是否被迫告诉沈兰彻那人是谁,她人身安全绝对得不到保证,那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了她,因为就她所知,那人绝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其实还活着,特别是叫沈兰彻知道。   既是如此,那么倒不如和沈兰彻做笔交易,将那人的身份告诉沈兰彻从而到沈兰彻这边寻求保护。   如此一想,沈茹陌选择了最有利的一面,她走   了最有利的一面,她走上前,低头望着沈兰彻,可是即便她站着,而他坐着,即便她处于优势,他处于劣势,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多么的有气势,反而是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沈兰彻不用说一个字,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叫人在几米之外都能够感觉到他浑身发散出来的叫人敬畏的气势,那般的浑然天成。   她抖了抖身子,咬了咬唇瓣,有些迟疑的问道:“沈兰彻,我若告诉你是谁指示我做的,你能不能答应保我一命?”   “……”沈兰彻抬眼看向沈茹陌,“跟我将条件?你哪来的自信?”   沈茹陌见沈兰彻将自己鄙视了个彻底,自然咬牙愤愤,却是失望极了!垂下了肩膀的沈茹陌失意到极点,耳畔传来的一句“不过我答应。”却给了她意外的惊喜,她猛地看向沈兰彻,有些不敢相信。   “我可以保你性命不被他人所取,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听到沈兰彻的保证,沈茹陌虽然不满意,但还是接受了。她看了看周围的一大群人,“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而且,我相信你也不会希望不相干的人知道。”   沈兰彻见她故弄神虚,不由得蹙眉,却终究是答应了她的提议,朝着黑衣保镖吩咐道:“你们先下去。”   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没有意见的立马退了出去,空荡荡的客厅只留沈兰彻和沈茹陌。   沈兰彻徐徐而道:“现在只剩你我二人。”   “在幕后操纵的人是池二宿明。”沈茹陌双手撑在沙发上,回了话。   “池二宿明?倭国人?”沈兰彻听着很是陌生。   “他如今住在倭国。”沈茹陌没有说是或者不是,“看起来你好像有些疑惑。”   见沈兰彻终于渐渐正视自己,沈茹陌继续说道:“你没有听过也不奇怪,毕竟他刚在倭国有些小名声,还远远达不到被你看在眼里的地步。”   “虽然池二宿明你很陌生,但是我相信他另一个名字你一定不陌生。”沈茹陌欲说不说,想要吊人胃口,但见沈兰彻至多动了动眼神,并没有十分好奇的样子,她有些失望,但转眼一想,他是沈兰彻,这样的微末神情闪动就已经是了不得了,于是也不再纠结,“安布罗林……你对这个名字可还有印象?”   “安布罗林?”听到熟悉早在五年前就死去之人的名字,沈兰彻上了心,他幽幽的望着沈茹陌,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池二宿明是安布罗林?”   见沈兰彻不再像之前那么的镇定,有些吃惊,沈茹陌有些得意,她看着他,点点头。   “你拿什么保证?”沈兰彻有些相信,就沈茹陌自己那是绝对不会知道安布罗林的,就算幕后人不是早该死去的安布罗林,就她如今所说的看来,那也必然是跟安布罗林有关联的人。   见沈兰彻询问,沈茹陌却有些迟疑。难不成她要告诉他其实她原本也不知道,只是在跟池二宿明欢好时,池二宿明尽性到忘记了保守秘密,无意透露说给她听的。这种见不得光的污事她怎么能够当着一个另一个男人的面说出来?   她当时听到的时候,对于安布罗林这个名字还是很陌生,但想着既然池二宿明能够说出来,那一定是有些作用的,于是后来她花钱派人去查。这一查,隐约发现安布罗林跟沈兰彻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可是,沈茹陌知道如果她不拿出一个合情合理,能够让人信服的证据,沈兰彻是绝对不会相信她的。 第164章 王家,一股腥风血雨   见沈兰彻没有再说话,只是胸有成竹,安静的等待她的答案,沈茹陌呼吸却是急促紊乱,皓白的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瓣,忽的闭上眼,下定决心,将自己如何知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是吗?”沉默一段时间后,沈兰彻这才缓缓的呢喃道。   如果沈茹陌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安布罗林是真的没死?不过当年是池铭玺亲自开枪的,子弹穿脑而过,脑浆直迸,安布罗林绝不可能有机会活着。那如今这一回事情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沈兰彻,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答应保我性命无虞,你可不能食言。”沈茹陌见他眼神幽深,像是笼罩着一层灰黑的雾气,有些吓人,本也不敢在说些什么,可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她还是壮着胆子说道。   沈兰彻抬头看着沈茹陌,见她一脸着急之样,并没有应声,只是眉头皱了起来。两人相对,沈茹陌心沉下去,沈兰彻好一会儿之后才动起了嘴,不是对沈茹陌说的,而是对外头守着的保镖说的。   待保镖进来后,沈兰彻潇洒的起身,走向外头,斜眼瞄了一下沈茹陌,吩咐道:“将她看好,没有我的允许,屋内任何人都不准私放出去。而且,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允许沈茹陌和老爷见面,屋内可以交流的工具,也给我一律没收。”   “是,家主。”保镖面无改色,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兰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软禁我?”沈茹陌听了沈兰彻的话,却是冒然怒火,猛地起身便跑到他的面前,怒声质问。她没有想到她都将这么一个对于他而言可以说是天大的秘密告诉了他,他却要限制她人身自由,这口气她怎么也不能够忍。   “我答应保你性命,但没说不做些其他的。”沈兰彻蹙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沈茹陌一张画的如调色板般花枝招展的脸远远的看着已经叫他有些厌恶了,现在离得这么近,更是让他作恶。   话一落,沈兰彻便转身从沈茹陌身旁绕开,往外头走去。   “沈兰彻,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沈茹陌见他留下无情的话语便毫不留恋的朝外走去,顿时气得头顶冒烟,直跺脚的伸手指着他的背影,愤怒的骂道。   进来听候吩咐的保镖听到沈茹陌大骂沈兰彻,顿时便朝着沈兰彻看去,真怕他一个怒火便飞身给沈茹陌一脚当作教训,可见沈兰彻连停都没有停下来,依旧往外头走去,这才赶紧上前,伸手从后头捂住了沈茹陌的嘴巴,防止她再骂些更难听的话。   呜……呜……呜……沈茹陌见自己突然被人强行抓住,被堵住嘴巴,反射性挣扎起来。   “沈小姐,对不起了。”保镖毫无愧色的抱歉的说了一句,便拖着她往房间去。   ·   沈兰彻信步走到外头,夕阳正西下时,橙黄的余晖洒满大地,有些醉人。   外头车内坐在在驾驶位等待沈兰彻出来的司机一看到沈兰彻,立马下了车,恭恭敬敬的等待沈兰彻走到车旁,说道:“家主,接下来您准备去哪?”   沈兰彻摆了摆手,道:“我自己开车。”   “是。”司机见此,没再说些什么,只是恭敬的退到一边。   沈兰彻临上车前,转身朝着面前的别墅瞧了好些许的时间,这才弯腰进了车里。   发动机声响响,车子离弦般呼啸而去。   沈兰彻没有回沈家,只是将车子开到了湖边,熄了火,他将车座椅背往后放了放,懒散的半躺着,天窗被打开着,露出一片墨色的天际,倒也能够看到点点星光。   眯眼假寐了一会儿,沈兰彻伸手摸到一旁取了手机,快速的拨通了池铭玺的电话。   ·   池铭玺伸手替池铭泽将被子紧了紧,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连续好些天的照顾,他便是再精力充沛现在也变得疲惫不已,双眼干涩的泛疼,他不停的眨眨眼,试着让眼球滋润些。   池铭泽的病情反反复复,其间还被下过几次病情危重通知单,不过幸运的是终究还是脱离了危险期。   可是,让池铭玺很不爽的是池铭泽期间醒过一次,可是就那仅仅的一次,他却不管不问自己如何,而是不停的朝他询问那个女人的去向。   他虽然气恼哥哥,但也知道哥哥对那个女人执迷到怎般的地步,于是骗他那个女人被他保护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照顾他累了,所以让他强行逼着回去休息了。   池铭泽听到池铭玺的话,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再也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池铭玺望着沉睡中的池铭泽,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哥哥出事后,他第一时间就飞过来了。就他所知的,车祸后被送去医院的只有哥哥一人。他,根本不知道当时跟哥哥一起的那个女人去哪里了。虽然他后来派人去寻找那个女人的踪迹,但是却没有找到丝毫线索,至今,那个女人是生是死,他不知晓。   至于哥哥再次醒来后会如何,他能遮掩多久是个未知数。   ·   疲累的靠着椅子,池铭玺有些支撑不住,昏昏欲睡。   朦胧之时,手机铃声响起。   池铭玺伸手取了怀中的手机,见是沈兰彻打来的电话,他顿时清醒、起身,瞧了一眼沉睡中的池铭泽,而后便出了病房,到外头的小客厅接通电话。   “兰彻,这么晚了,你突然打   ,这么晚了,你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铭泽他现在怎样了?”沈兰彻没有立马切入主题,而是用着兄弟的身份关心池铭泽的病情。   “有些反复,不过幸运的是已经脱离危险了。”池铭玺话语间明显的有着一股担心之意,虽然说是脱离了危险,但是什么时候醒过来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嗯,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别一个人死扛着。”沈兰彻听得出出来他话语之间的担心,这些天他虽然一直忙着四九城这边一连串琐碎的事情,但是池铭泽的情况每天都会有人向他汇报。想到池铭泽为那么一个背叛他的女人而几番陷入危险,昏迷不醒,他便觉得不值。   “我知道。”池铭玺“嗯”的说道。   “铭玺,你听过池二宿明吗?”沈兰彻不再说些什么,而是直切主题。   “池二宿明?”池铭玺想了一会儿,“这个人我倒是听其他人聊天时聊到过,虽然有些小手段,但也只能在倭国那个弹丸之地耍耍……”   说了一会儿,池铭玺反应过来,沈兰彻从来不会把心思花费在不必要之人的身上,他语气微变:“兰彻,你突然问这个人,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我从沈茹陌嘴里得知,这个池二宿明是当年死在你手中的安布罗林。”   “你说什么?池二宿明是安布罗林?”池铭玺刚还在想着沈茹陌怎么会出现,却被沈兰彻下一句给弄愣了,他想也不想的就否定的说道,“当年我亲手开枪朝着他的脑子射了好几颗子弹,他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活命。”   “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怀疑你的执行能力。”即便在得知安布罗林有可能还活着,但是沈兰彻却没有怀疑过池铭玺,他相信池铭玺就如同相信自己。所说如此,但警觉性却不能松散,在知道安布罗林有可能并没有死后,沈兰彻便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要发生了似的。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池二宿明都必须仔细的查他个底朝天。”   “我明白,我这就派人去查。”见沈兰彻第一次用语言告诉他,他对他是绝对的信任,池铭玺一时间到有些尴尬,毕竟几个月前才发生了于莫祺一事,这会儿沈兰彻又打电话告诉他安布罗林有可能没死,难免让他有些慌神。   “好,查到有用的,你让人通知我。”   “我会的。”   挂了电话,沈兰彻推门而出,外头已经彻底的黑沉了下来,不远处桥面、马路的路灯亮着,形成一条黄色的绸带,别样光彩。   他依靠在车头,颀长的身躯透着岸边微黄路灯射过来的光影,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黑影子。他随意的望着湖面,除了近处路灯照射之处,湖水几不可见,微风拂过湖面,扑面而来,带着丝丝的凉意,而他思绪飞扬!   过了很久,久到路上几乎看不到车辆,整个城市都变得空荡寂寥,沈兰彻这才驶车离去。   ·   王家,灯火辉煌,一片亮堂,恍如白昼。   伺候的佣人们挤在犄角旮旯,竖起耳朵,听着不远处时不时传来的怒吼……她们虽然有些害怕,但任究一脸看好戏似的看着大厅的主人家们。   张清是被王如启一通电话叫回来的,回来时,王如启和王明渊已经在大厅等她了。   ……   “明渊,你为什么要在你爸面前污蔑我?”张清站在王如启身旁,面色一片恐惧,她恨恨的瞧了一眼王明渊,而后低下了头,伸手试着去拉王如启的手,却被王如启不着痕迹的挡过,她只能呜咽着,万分委屈冤枉,“如启,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是怎样一个人,难道你不知道吗?都这么多年了,你要为了他一句挑拨离间的话来怀疑我吗?”   “我或许还真的不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王如启抬头看着她,讽刺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清被王如启的态度给弄得愣神,她以为只要自己稍稍娇嗔,示弱,做出一副委屈被冤枉了的样子,泪水满面,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王如启,就能够让王如启软下心,反过去斥责王明渊那个小杂种,却没有想到王如启不仅没有怜惜自己反过去训斥王明渊,反而用着一副嘲笑的语气,轻蔑的望着自己。   抓着裙子的手狠狠的握成拳,张清嚎啕大哭,痛诉以泪:“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你生了明鸿和明洛,你到如今却要因为王明渊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怀疑我对你的爱。王如启,你真要这样对我吗?”   见王如启不说话,只是冷着一双眼看着自己,张清越发的感觉到愤怒,她气得颤抖着身子:“要是明鸿和明洛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你和我,你有没有想过?不论是对是错,只会在他们的心中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侮辱烙印……你又准备让他们以后如何自处?”   王如启看着张清哭花了一张脸,顿时便皱起眉头,泛着一圈一圈的皱纹,只见描绘的浓彩顿时变成了一张调色盘,没有一点点招人怜爱之意,反而是那么的污人眼。   “张清,你在爸爸面前做戏,哭得这么的撕心裂肺,质问得这么的言辞义正,丝毫羞愧感都没有。我都忍不住要为你拍手喝彩,称赞你的演技了!”王明渊嗤笑的在一旁高举双手,“拍手称赞”。   “王明渊,我知道姐姐病情久久不好让你着急,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担心姐姐而将怒火愁怨   将怒火愁怨全都发泄在我的身上啊?”张清转头看向王明渊,看着他高举拍手,眼底闪过厌恶与憎恨,却也掩饰的极好,不过一会儿便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他,哀伤的说道。   “你对着爸哭哭也就算了……”王明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他挑眉看向王如启,讽刺的说道,“让我看着只觉得恶心,一丁点怜惜之情都提不上来!”   王如启很是不满万王明渊嬉讽他,转头便对上他的眼,却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你……”见王明渊一脸不屑的低看自己,张清再也忍不住,一脸气愤的盯着他。   “这些都是你所谓的冤枉,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爸面前解释。”王明渊哼哧一声,抬脚走到王如启面前,将手上的一份资料递到他的面前,“不知道你调查出来了多少,不过就算你还没有开始调查,那也不要紧。不如看先看我手中调查出来的这一份资料。”   “你……”   王如启见王明渊一脸自信,落眼望着他朝着自己递过来的资料,没有动作,只是对眼跟他僵持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心中疑惑猜测的接过了手。   低头而视,一页一页的翻着纸张。   在一旁的张清,眼睁睁的看着王明渊将一份厚厚的纸张交到王如启的手中,她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些什么,但就王明渊所说,一定和她有关系,这么一想,张清顿时心生害怕。   倏的,一厚叠的资料狠狠的朝张清砸了过去,便随而来的是王如启滔天愤怒的诟骂:“贱人。”   “如启?”张清被突然而来的怒骂而吓得浑身一僵,忘记了动弹,任由无数的纸张朝着自己的脸砸过来,一股疼痛袭面而来,她任由纸张散落在地,只是一股子害怕的朝着王如启看去。   “你个贱人,我是亏你用的,还是亏你吃的?你竟然这么对我?”王如启气的便上前伸手甩了她一巴掌,便是如此,也不能解他心头之忿。   “我……”王如启力气很大,一巴掌便叫张清昏了头脑,她强忍住脸上的刺痛,愤恨交加的朝着王明渊骂道,“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你这么些年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王明渊依旧一股纯善模样的看着张清,嘴角的讥笑却露出了他的险恶,“你要真不记得,那就自己捡了看。”   张清见他如此,气得双手颤颤,浑身的怒气聚集在心头,无法散出,更是叫她难受至极。得不到回答,张清只得自己弯下身,将散落在一地的资料一边捡起,一边浏览。   还没全看完,张清已经是吓得浑身冒虚汗,腿脚发软的跌倒在地。   脑海里闪过刚才所见的“亲子鉴定”、她和竹马私会的场景……每一份资料都是那么的刺人眼球。   张清虽然恐惧自己的事情被人给发现了,但是她也十分清楚的知道,绝对不能够承认这上面所说的一切,否者她的下场会如何,她不敢想象。鬼哭狼嚎的张清朝着王明渊便哭喊道:“王明渊,你好狠毒,竟然制造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诬陷我……”   “如启,如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明鸿是你的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他那么像你……我那么爱你,怎么会背着你偷人?你相信我……我发誓,明鸿绝不可能是其他男人的种……这一切都是王明渊他捏造出来的,是他陷害我的……看在你我二十多年夫妻情分上,你相信我……”   张清哭诉着朝着王如启爬去,伸手拉扯着他的哭泣,撕心裂肺的哭叫起来。   王如启一脚踹开张清抱着自己的腿,转而蹲身,一手扯了她不知什么时候散乱了的长发往不远处散落一地的纸堆处拖去,压着她的脑袋,将她狠狠的朝着白纸压去,恶狠狠的骂道:“事实都摊在眼前了,你还要强词夺辩?”   “如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张清咬牙坚决不承认,刚才王如启一脚正踹她心门,此时发疼的要命,可她只能强忍着疼痛。 第165章 撕破脸,滚出王家   “你为什么不信我……”头发被用力的扯的头皮发麻,何青疼得一手抓住王如启扯着她头发的手,死命的敲打,想让他松开,“我怎么会背叛你呢?一定是王明渊,一定是他,他生怕你将王家叫道明鸿的手里,所以故意捏造了这些个虚假的事情……”   见自己扯不动王如启的手,何青只能尽量往他那边靠去,缓解头皮传来的疼痛,哭诉之声却是未曾断歇过,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王明渊,她伸手抓着头发,侧脸看向一旁满脸讽刺的王明渊,吼道:“王明渊,你好深的计谋啊!竟想要将我们母子一次性赶出去……”   “爸,你信这女人说的吗?”王明渊动了动眼,却是没准备跟她废话,而是瞧向王如启,笑笑然。   王如启松了手,何青一时间没有了支撑力,猛地便摔倒在地。   “你说这些是假的?是明渊弄来陷害你的?”王如启蹲下身子,随手摞了一叠纸,拍了拍何青哭的泪雨梨花的脸,好似疑惑的问道。   “一定是假的,我自认对你问心无愧。”脸上一拍一拍的打纸声,叫何青有些惧怕,见他好似有些动摇,于是赶紧点头。   “呵……是假的?”王如启笑的浑身乱颤,一张老肉横陈的肥脸抖了几抖,他缓缓站起身来,松开了手,任由纸张飞舞,只是冷眼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如蝼蚁般匍匐在脚下的何青,伸手从西装内掏出一叠资料,瞧了一眼,只觉得作恶,眼神瞬间犀利,猛地便将手中的照片资料狠狠的砸向何青的脸,冷冰冰的说道:“你说明渊找的这些都是假的,那这你又准备怎么解释?”   说着,王如启便哼哧一声,冷眼以对,他倒想要看看何青她还能胡编乱造些什么来掩盖她的罪恶无耻。   “这……”何青彻底的没了精神气儿,恍恍惚惚的望着散落一地的照片,对于王如启刚刚那一砸,她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满脑子疯狂的想着,他怎么会有这些个照片的。   忽而脑海叮铃一响,何青只觉得身子更加的恶寒,她狠狠的将额头抬高,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王如启,“你调查我?”   “哼。”王如启看着她的脸色已然大变,冰冷阴毒的双眼内已然没有了对她的怜惜与爱护,只剩下了被背叛的愤怒,“如今还还想解释什么?要不要对着我大吼,说我也冤枉你?”   “你……我……”见王如启一脸恨不得拔了她皮,抽了她筋的模样,何青很是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明白自己无论再说些什么,他也不会再相信她了。失落到极点的何青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哭泣落泪。   “你个贱人,竟然拿着我给你的钱到外头养情人……你老老实实给我交代,你究竟跟你的姘头在一起多久了?”王如启越想越气,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何青给丢尽了,气得他再也顾不得何为绅士,而是咋咋呼呼的上前,便伸脚朝着她的胸门狠狠的踢了一脚。   见王如启滔天愤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暴力对他,何青也看明白了,不论今天这件事情她是否承认,在王如启的心中早已有了结论,就算到最后她勉勉强强的将情势转变了过来,王如启心中还是会有疙瘩,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宠她,而是跟她之间竖起一道隔阂。   何青再也忍受不住的,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缓缓地站起身子,眼里褪去委屈,满是愤怒:“王如启,你竟然这么对我……”   “不论我这件事是真是假,你根本就不会相信我说的。”   “你给我戴绿帽子,还要我相信你?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王如启,我无名无份的跟了你这么多年,到如今,你竟然连一丁点的信任都不愿意给我!”何青用力摁着刚才被踹的地方,猛地咳了几声,大笑起来,眼里满是泪水,好涩。   “你跟我谈信任?”王如启狠狠的盯着何青,上前便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到现在来跟我说无名无份?谁给你脸说的?当初允许你跟我无非看在你还没被开苞,同时也将规矩都跟你讲明白了,你跟我,名分什么的想也别想,当然为了弥补,在金钱房产这些个物质条件上我绝对不会亏待你。附加条件是你在跟我的期间绝对不允许跟第二个男人有沾染,毕竟我不喜欢用二手货……这些,你都给我抛到脑后了吗?”   “现在呢?你看看你,再看看这些……”王如启扣着何青的下巴,强迫她低下头,赫赫然,“这些可是我亲自派人调查的……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给我戴了二十几年的绿帽子,可真有本事的。”   何青哑口无言,哭花了的脸上渐渐笼罩了一层哀伤,王如启说的那些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年同意跟了他的时候,是因为她还年轻,而且穷,无时无刻不在受人欺负,所以她急迫的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她逃离卑贱地下生活的机会,所以她想也没想的就跟了他。   刚跟他的时候,她是很享受的,享受着他带给她的金钱财富,她再也不用为了生活东奔西走,仰人鼻息,她能够挥金如土,不用担心有了这顿没下顿。   这些,她从来不否认。   可是,慢慢的,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她渐渐的发现了,光有金钱物质,填补不了她内心的空虚。她渐渐的贪婪了,她想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些财富,她想要成为人上人,而不是一个永远都不能在人前   一个永远都不能在人前露面的第三者……   可是,她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可是王如启怎么都没想过跟张清那个女人离婚……   “这都发生了什么?”   一道慌张略高的声音打破了何青的恍然。   “明鸿?”何青被拉出了回忆之牢笼,声音她很熟悉,乍得抬眼朝着来源处望去,便见王明鸿步伐略显急促的朝着这边走来。   “爸,你为什么……”王明鸿原本因着高兴正在外头跟一群哥们儿在会所花天酒地,却接到家里的电话,听语气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还跟他妈有关。因此,他便赶了回来,刚进来,还没看到人影的时候,他便听到王如启声音震耳,语气恶劣。   一进来,更是不得了,王如启正掐着何青的下巴,大厅里透火药味十足。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王如启松手将何青甩向一旁,咋呼呼的便朝着不明怎么一回事的王明鸿大声吼道。   王明鸿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王如启究竟跟何青之间发生了什么,竟然将他也给连累上了,见王如启满脸愤怒,王明渊也晓得从他这边也不能知道些什么,于是走到何青面前,伸手扶着有些腿软的她问道,“妈,你跟爸之间发生了什么,让爸这么生气?”   何青看着王明鸿,只是垂泪不语。她不知道对着儿子该如何启口。   “你不是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去找乐子了,怎么突然之间回来了?”王明渊见状,用着不纯粹的笑意对王明鸿说道,“家里的佣人给你打电话,难道就没有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王明鸿转头便朝着王明渊瞪过去,他没有想到他不仅知晓他的行踪去处,还能够猜到他为什么折返。   王明渊看着他,对着散乱一地的地上扬了扬下巴,讥笑道:“你要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上倒是一大堆,可以让你懂个透彻。”   王明鸿顺着朝地上望去,只见地上一大堆散落的纸张和照片。他不知怎么的就对何青看了过去,便见何青立马撇过了头,躲开他的视线。这一举动叫王明渊没缘由的便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上前蹲身,从地上捡了几张,低头瞄去,却是大吃一惊。   “这不可能……”他绝不相信,起身便朝着何青问过去,“妈,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上头写的清清楚楚,难道你连字都不认识了吗?”王明渊在一旁看着,不忘火上浇油。   “我没问你,你给我闭嘴。”王明鸿不耐烦的转身便朝着王明渊吼了一声,而后便继续盯着何青,等待她的解释。   “明鸿……”何青心里头甚是不确定,她张眼四处望了望,这才对上王明鸿不可思议而期盼的眼神,“你信妈妈吗?”   王明鸿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依旧点点头。   “还有你信我……我儿子信我……”何青满嘴苦涩笑意,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王明鸿的脸,“不枉我养你这么多年……”   “你们够了没?”王如启见母子二人相惜之样,却怎么也瞧不进眼,再也不想看她们在自己面前商演母慈子孝的,便怒声打破了看似美好的景象。   “何青,这些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数,也别在我面前装作窦娥我,好像我冤枉了你的样子。”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妈?”王明鸿第一次见王如启对着何青发火,想也不想的就挡在了何青面前,出声反驳他。   “你给我闭嘴,一个贱种,有什么资格进我王家?”王如启看到王明鸿,便想到他是何青和她的姘头的孩子,就想到他就是压在自己头顶上这么多年而没被发觉的绿帽子,自然气得面红耳涨,伸着手便指向王明鸿,对他往卑贱里骂去。   越想,王如启越郁结,忽而心头一口气喘不上来,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幸好身后有着沙发阻挡了他的去路,难受的他伸手就抓住了把手借做支撑,弯下腰,不停的大喘气。   “……”一旁被牵连的王明鸿被王如启指着鼻子当场骂了一顿,一时间脸色苍白,面色全无,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鸿……”何青见王明鸿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倒是生了几分愧疚,她伸手拉过他的手,有些担心的叫着他的名字。   “妈,爸他说的什么意思?”王明鸿虽然借着刚才地上捡起来的纸张知道了几分,但从内心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不是王如启的儿子。此时见何青关心起自己,他赶紧朝着她问道,忧虑的眼神却是祈盼的望着她,期待能够从她的嘴里听出来不一样的话语。   “明鸿,你爸他只是一是气着了,你别担心,也别怪你爸。”何青再怎么恐慌,也绝不在儿子面前透露一丝半点。   “说的真好……”王明渊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上前了一步,听何青骗完了王明鸿,忍不住大笑拍手称赞。   “是吗……”王明鸿微合上眼睛,只留些许缝隙,透着一缝光线,看着何青。他不是个傻子,虽然何青嘴里解释的好像个真的样儿,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她周身散发着一股害怕担忧的气息,尽是如此,已然足够让他知道什么了。   “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两个现在给我滚出王家,从今往后不准再踏入王家一步。”王如启坐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呼吸不再那么的急促,听着他们的话,越来越   话,越来越绝的呱噪,让他头疼,不想再听下去的他冰冷决绝的对着何青和王明鸿说道。   “如启?”何青见王如启一脸坚决的要将她和明鸿赶出王家,势要跟他们娘儿俩划清界限之样,当即就后悔了,赶紧的松了王明鸿的手,赶紧小跑到王如启的面前,蹲身跪在地上,一脸忏悔的望着他,“如启,我知道我错了,我承认我背叛了你,事到如今,我也没有脸求你谅解我,你要赶我出王家,我也忍了……”   “可是,我摸着良心对天发誓,明鸿他的的确确流着你的血,是你的儿子,要是我说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算死也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不能将明鸿也跟着我一起赶出王家啊……”何青一边抓着王如启裤子,一边哭着求王如启。既然王如启说出口让她滚出王家,那她知道王如启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收回自己的话,可是她却不能够让明鸿就这么跟着自己一起离开,否则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王明鸿见何青跪在地,对着王如启痛哭流涕,并没有上前劝解她起身,因为他早已被何青的话给震惊得恍惚,只低低的唤着:“妈?”声音很低,只自己能够捕捉到。   “啧啧!我还真希望誓言这玩意儿能够灵验。不然你现在已经应验,七窍流血而亡下地狱去了……”王明渊在一旁不怕事大的落井下石。   “少在这儿假惺惺的,赶紧给我滚。”王如启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嚎啕大哭的何青,并没有产生怜惜之情,只是伸手抓住她扒在膝盖上的手,将她整个人朝着一旁狠狠的甩去。   “啊……”何青被用力一甩,猝不及防的,一头就砸在了茶几上,她只觉得头上一阵刺痛,反射性的便伸手朝着疼痛的地方摸了去,手心却有些湿漉漉的触感。   何青赶紧收了手,寻眼看去,手上满满的都是鲜血,她被吓的赶紧往后褪去,一脸恐慌的叫道:“血……流血了……”   “妈……”王明鸿见何青慌张大叫,赶紧上前,便瞧见她作惊恐之状,手染鲜血。   刚弯身扶起了何青,耳边又传来王如启冷漠的话语:“你们两个,赶紧的给我走人。”   “爸……”王明鸿搀扶着何青,何青慌神失措,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有些沉,让他有些心烦。   “别叫我爸!”王如启瞧了王明鸿一会儿,却是恶狠狠的对着他,终是再也看不下去的他撇眼往一旁去。对王明鸿他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舍的,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可是一想到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就绝觉得被欺骗了……一时间愁恨交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王明渊瞧着王如启有些不忍,他便笑笑,真是虚伪。   “我爸都让你们滚了,你们还再等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当机立断,将王如启对王明鸿的不忍全数斩断,最好的方法就是眼不见为净。   “你……”王明鸿气得转身便想朝着王明渊骂道,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王明渊夺取了话语权,“难不成还想等着我们亲自送你们娘俩儿出去?”   见何青愤愤的看着自己,王明鸿没放在眼里,毕竟失了王如启宠信的她不过是一只被折断双翼的残鸟,不值一提。   但他也不会任由一个女人这么不加掩饰恨意无限的盯着自己,毕竟多多少少身上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王明渊在何青母子二人和王如启身上来回打量,最终将目光落在扭曲了连的何青身上,毫不在乎的对着何青讥讽道:“你骗我爸帮你养儿子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足?还想要什么?不成还在痴心妄想的等着我爸将王家交到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一个孽种手中吗?”   “你们看够了没?”说着,王明渊便转头朝着一旁有些隐蔽的角落,对着一群看好戏的佣人冷声道,“赶紧的,把人给我‘请’去出。” 第166章 一个绳上的蚂蚱   佣人被训了一顿,面红耳燥的扯了扯衣服赶紧的出来了。有些害怕的朝着王明渊和王如启看了看,见他们没有再说些什么,于是也听了吩咐,上前便准备请了何青和王明鸿离开。   可见何青许久都没有起身,佣人又偷偷的看了看王明渊,见他一脸不耐之色瞪着,于是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大步上前,便准备强行将何青拉起赶出去。   “别动我……”何青猛地抽掉被佣人抓住的手臂,恶狠狠的朝她吼道,转而却是哀苦的望着王如启,“你说句话啊,如启……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明鸿他也被赶出王家……以后你叫他还怎么在人前抬起头?”   “妈,你别这样!”王明鸿看着何青跪地哭求,双眼却是被刺激了,他上前扣住她的胳臂肘,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明鸿,你就跟你爸说说……”何青泪眼磅礴的望着他,哭泣着晃动他的胳膊,让他说些什么。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王如启却是没有理会何青作祟之样,而是冷声冷气的训斥到傻愣在一旁的佣人,“还想不想做事了?还不赶紧把人给我弄出去?”   “爸,你难道真要这么决绝的对妈和我吗?”王明鸿见王如启像是对待一个厌恶的陌生人一样对待自己和何青,脸色也僵硬的不要不要滴,他苦皱着眉头,二十多年的情分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忘诸脑后了,真是无情起来比谁都无情。   “哼!我养你养了这么多年,对你跟明渊无二。可是……哈哈哈……我一看到你,就感觉自己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那么的响亮……”王如启笑着,那么的刺耳,自嘲之意满满,转而却是阴狠的盯着何青,咬牙切齿到,“赶紧给我滚,要不然别怪我翻脸,连最后一点点的自尊都不给你们留下。”   “抱歉了,二夫人,大少爷……请吧!”佣人见王如启真的是翻脸了,赶紧的上前,挂着一张讥笑的脸对着何青母子二人说道。   “你个没眼力的,这王家只有我母亲一个夫人……”王明渊听到佣人对着何青客气的称呼,却是觉得刺耳,冷不丁的便脱口而出。   “是,是,是……”佣人见被王明渊训斥,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却仍旧装作一副恭敬模样,弯腰哈头。   切~王明渊鼻间轻哼一声,便不再瞧让自己反胃的佣人。   佣人受了气,脸色也好不起来,受的委屈需要发泄途径,于是一直哭丧着脸,一步都不愿意挪动的何青便成了打气筒,她上前便伸手将何青的手猛地往外头一扯,拉着她往外头拖去,“要是你们不走,我可就对不住了……”   “你放开我……”何青挣扎的便握拳朝着佣人身上砸去,拽着手便想要从她手中脱离,无奈对方的身形比她壮了将近一倍,力气也不是她所能够抵抗的,只能哭泣着毫无反抗能力的,任由她往门外拉去。   “你个见风使舵的,给我滚。”王明鸿见何青被一个卑贱的佣人强行往外头拖去,自是气红了眼,他上前伸腿,狠狠的朝着佣人踹了过去,恶狠狠的骂道。   佣人没有想到王明鸿会对自己“下手”,自然没有防备,硬生生的承受了狠狠的一踹,疼的她直弯腰,也顾不得何青的立马松了手。   王明鸿赶紧伸手搀住了何青,低声询问了她身体状况,见她咬了咬头示意没有什么大事,于是也稍稍放心,转而便朝着不远处静静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仿佛一座雕像的王如启,冷声道:“你今天冷漠无情的赶我走,明天你便是跪在我面前求我回来,我也绝不会再回来。”   说着,王明鸿低下头,对着何青温和的说道:“妈,有点骨气,别等着这些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赶,我们自个儿走。”   “可是……”   “没有可是……”   “明鸿……”何青仍旧不死心的想要说些什么,依旧没有例外的被王明鸿再次打断,只听得他坚决的说道,“走。”   “……”   何青见儿子如此坚决,她抬头又朝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望去,便见王如启似乎察觉到她在看他,嫌弃的便转过头去。何青冷声一笑,他竟然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看来真是什么都挽回不了了。她现在不放弃也没用了。   “好,我们走。”   王明鸿见母亲突然之间改变了态度,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便瞧着她泪满面的脸此时无比的决绝。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瞬之间快速的改变了态度,但是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点点头,搀着她朝外头走去。   一群佣人见风光了多年的何青,一夜之间失去了无限的光彩,失落落的走出王家,不甚唏嘘。   王如启看着何青和王明鸿相伴离去的背影,身子顿然松弛了下来,原先的强硬不过都是他硬撑着的。   而一旁的王明渊见何青母子落魄离去,却是欢欣鼓舞,不论母亲她跟父亲之间有多少的矛盾,无论母亲她隐藏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情,都没有关系了,王家不管走向如何,最终都只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们戏还没看够?”王如启忽然站起来,朝着一群佣人冷冰冰的说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在这儿碍眼。”   佣人们被这么一说,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不过何青母子都走了,再好的一场戏也该落下帷幕了。于是她们聪明的弯腰离开了主   们聪明的弯腰离开了主宅,一同退了出去,从主宅绕过,到后头佣人休息的房子去了。   大门合上发出一记闷沉的响声,王如启慢吞吞的走到王明渊面前,儿子长得比他要高些,须得抬头才能与他平视:“何青母子称你心意的离开了王家,如今你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跟你强王家了。”   “你心疼了?”王明渊看着一瞬间苍白了许多的王如启,张唇冷笑道,“是为何青心疼,还是为……可别忘了,他可是你头上绿油油的罪证!”   “你够了!现在你我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赶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妈手上的你可都有接收过来?”王如启斜眼以对,哼声道,“也不知道谢家那一老一小在打什么算盘,竟然毫无征兆的就将谢子清手头的公司收了回去,现在我们可是没了谢子清那边的资金支持了……不过谢子清也是个没用的,眼睁睁的看着公司被谢梓谨那个小东西剥夺,竟然也不想计策应对!”   “哼,你就会利用姐姐控制谢子清拿谢家的钱来填补家里的亏损,也不想想,那谢家是谢子清的吗?”   “你来嘲笑我,就能够改变现状?公司前些日子才刚刚开发了一个项目,要是后续资金跟不上……这结果可不是你我能够承受的起的……”   王如启一想到前些天刚拍卖拿到的地皮子,就有些头疼,原本是准备同谢子清的公司联合开发建立一个综合体,谁知道半途出了岔子,谢子清在公司的权力被架空,现在他手头的公司被谢梓谨那个黄毛丫头给掌管,没想到那个贱丫头头一件事便是停了和他们公司的项目。   要是那块地皮子最后砸在手里,他就要破产了!王如启越想越气,要是谢梓谨现在他的面前,他绝对会被逼得拿刀子就捅她几刀。   “你怕什么,那块地可是黄金地皮,就算跟谢家合作不了,叫谢梓谨掐断了资金链,哪有如何?还有着那么多的银行,以我王家的名头,爸你还怕贷不了后续的开发资金?”王明渊见王如启一脸又气又恨又忧,却是不以为然。   “你懂个屁!”王如启见他一脸轻松,根本没有丝毫危机感,也顾不得粗鲁,就朝着他骂道,“王家?你还真以为我们‘王家’的名头是万能的?”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现在整个升州,根本没有一家银行愿意为我们的项目开发提供贷款。”王如启咬牙切齿,一脸狠然的说道。   一想到前几天他亲自去了几家银行,见那些个行长,原以为他亲自过去,算是给足了行长的面子,贷款也应该是很容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些个行长却是跟他插科打诨的,见扯不过去了,这才明确告诉他这贷款是借不了。他当即就愣了,问是为什么,他们却是支支吾吾的什么也不说,立时便气得他摔门而出。   真是可恨,那些个平日里对他恭敬服帖的人,从他这儿不知拿了多少好处,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   后来,他派人偷偷打听,才知道原来他们接到背后大人物的吩咐,不允许借出一分钱给他们王家,否者亲者他们下台,重者,银行破产。   王如启一想到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就恨得咬牙切齿。   “你没跟我开玩笑?”王明渊听着王如启愤然的话语,自是有些吃惊。他虽然知道王家其实早已不如从前,但是,王家表面一向做的很好,在外人面前还是从前的那个王家。何况那些个银行的人不都跟王如启关系很好吗?怎么会连他的面子都不卖呢?   “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有必要跟你开玩笑?”王如启不耐烦的说道。   “这……”王明渊见他如此,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现在这个情形看来,谢梓谨那个贱丫头你是没有可能娶到手了,我们也是没有可能再依附谢家去支撑自家了……至于唐家,向来跟我们家没有什么交际,而且他们家也没有女孩子,也是个没用的……”王如启烦躁的说道,转而一想到前些日子申城墨家宴会上看到的墨家千金,顿时便想到一个好主意,虽然不在升州,但是离得也不算远的。   王明渊见王如启灰暗的眸子突然亮堂起来,便不自觉的蹙眉,冷声询问他:“你又想要算计什么?”   “明渊啊,家里现在这样你也是知道的,明鸿已经被我赶了出去,而明洛他才十岁根本帮不了丝毫忙,如今只能靠你扛起大任了。”   王如启先是示弱了一下,转而却是谋算着让明渊找机会跟墨家千金搭上线,将她娶到手。若明渊真能够跟墨家千金结婚,那他王家可就立马翻身了,要知道墨家跟谢家可不在一个台阶上,要是谢家算得金字塔尖的,那墨家可就是尖上尖的。   “……”王明渊眉头蹙的越来越深,他倒要看看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明渊啊,我前些天去升州,瞧着那墨家千金很是不错……”王如启想着便引出了头,试探道。   说着的时候他一脸眉飞色舞的样子,将之前的忧虑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浓,就好像明渊已经娶到墨家千金,他心愿已然实现,王家也翻身为王之样。   叫人看着,却是冷不丁的一阵恶寒,忍不住便想要抖上几抖。   “你想让我把墨家女儿娶到手?”王明渊有些不耐烦,他不   耐烦,他不是个傻子,王如启刚一说了个开头,他便能够猜到他心里所想。   “你明白就好。”王如启点点头,看着王明渊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果然是他的儿子,不用他明说,便知道他想要如何了。   见王明渊一脸僵色,十分不情愿。王如启感觉他是没自信,没把握,立即便有些瞧不起他来,语气也不一样了,“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之前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你会将谢梓谨娶到手,如今呢?半年的时间都快溜走没了,谢梓谨你有把到手吗?”   见王明渊因为他的话而双眼发冷,王如启很不高兴的动了下嘴,继续道:“你也别这样看我,就算再给你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谢梓谨你也娶不到手。不过,现在我也不计较你的食言,而且还给你提出一个更好的建议,想想墨家的女儿是谢家那个谢梓谨能够比得上的吗?不说她们的身家地位,光是那张脸墨家女儿就比谢梓谨好看了数倍。”   “你想想,若是你能够将墨家女儿娶到手,那谢梓谨你到时候还能够瞧得上眼?”王如启自顾自的说着,想也不想的就将墨家女儿瞧上出现在晚会的男人一事个屏蔽掉,净是捡些好听的说,将墨家女儿夸得天花乱坠,独一无二。   王明渊见他一脸得意,好似一切猜想希望已经实现的样子,就无比的厌恶。   “公司的事情我会解决,不用你在这儿瞎操心,至于墨家女儿你既然那么看好,想要联姻,那你就自己去娶。至于谢梓谨,我是要定了。”他讽刺道,不过提到谢梓谨的时候,眼里却闪过一道狠厉。   原本他提议娶谢梓谨,无非是为了她身后的谢家,可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他费尽心思去搭讪她,可是得到的只有她的嘲讽,和冷冰冰的无视。这些,叫他很是受挫折,但却也叫他真的开始对她产生了几分的兴趣。   谢梓谨不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吗?那他非得要将她娶到手,到时候,他非得要看看婚床上被他压在身·下的谢梓谨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无视他!   “你,简直不知好歹。”王如启见被他奚落,一点都不给他面子,老脸气得涨红。   “我不想跟你废话。”王明渊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反手插在西装裤袋内,“姓顾的那个私生女,我过几天会带过来给妈她瞧……而妈手头上的资产我绝对会得手。至于公司的事情,也不用你忧心忡忡,我一定会完美的解决掉!”   见王如启没有说话,王明渊也不在意,“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在多留了。”提了一句,他便转身离开。   ·   谢梓谨这几天白天去公司适应公事,晚上就一个人回华天棕榈住。   今儿也不例外,刚回来的她进浴室洗澡……刚伸手将水关掉,便听到手机声在房间响起。   想也不想的就认为是沈兰彻给她打的电话,谢梓谨于是着急的不管身上还湿答答的滴着水珠子,赶紧扯了一旁置物架上的浴巾,动作迅速的将赤裸着的身子裹了进去,便急匆匆的忘了穿鞋,赤脚跑到了房间,赶紧接了还在阵响的手机,瞧也没瞧上头的电话是谁打来的就迫不及待的接听了电话。   “嗯,你说。”听到有些陌生的声音,谢梓谨原本的喜悦顿时一消而散,她慢悠悠的坐到落地窗前的美人榻,冷静的说道。   打电话的是在王家帮佣的王嫂。   谢梓谨细耳聆听了许久,等王嫂将事情从头至尾全部说了一遍,这才有些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说王家的人刚刚闹翻了?”   “是,二夫人和大少爷刚刚被赶出王家了……”王嫂巴拉巴拉的说了许多,称呼何青为二夫人十几年了,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改不过来。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谢梓谨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问道,“除了这件事情,你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吗?”   王嫂见对方问道,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窃听到的事情说出来:“我还听到二少爷说‘他过两天会带什么姓顾的私生女到王家给大夫人看……’” 第167章 旖旎梦境,如出一辙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谢梓谨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有些波澜,也不知墨雪婧有没有对顾雪杉下手,是时候让人去探究探究了。   “这……倒也没有了。”王嫂有些迟疑,不知道谢梓谨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怀疑她没有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呢,或者仅仅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么随口问了一句?   “你做的很好,应得的一分都不少,三天之内会打到你银行账户上。”谢梓谨笑着说道。   “您都这么开口了,我还能不相信吗?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用的着我的,您尽管吩咐我就是了。”王嫂见谢梓谨开口说道了报酬,心头那交个欢喜,一点也不担心是空头支票。还记得她第一次给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主办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最后的结果让她格外的欢喜,账户上的钱噌噌往上涨了好几个零,她都感觉是做梦。   谢梓谨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溜须拍马的话,却是不喜的蹙了下眉头,没有说什么的,就先行挂了电话。   嘴角轻勾,讽刺上扬,并没有为掏出一笔钱而心疼,毕竟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而这佣人恰巧是一个贪婪,喜爱钱财的人。不过也好,这样的人最好掌控了,给她足够的钱,她就能够将一切都抖出来,没有一点点原则。   似乎忘了动作,谢梓谨挂了电话却依旧保持着先才的动作,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顾雪杉的消息了,也不知她最近过得如何?   不过,不管她过的好或不好,都不重要了。   王家,墨家。   可有得她忙了!   让这一切来的更加的急促迅猛些吧!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瞧瞧她最后能成什么样呢!   谢梓谨想着,想着,笑意渐渐的爬满了脸蛋,嘴角、眉梢、眼眸,无一不显露着愉快。   ……   随手将手机扔到床上,谢梓谨站起身,重新回道浴室,从墙架上抽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全部包裹住,肩头因为先才头发滴水而湿答答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可比那出水芙蓉,身子、脸庞无意不泛着粉嫩之色,娇人不已。   退了浴巾,露出白皙的身子,她伸手将一旁准备好的浴袍穿上,松松垮垮的在腰间打了一个结。   这才转身重新返回了卧室。   靠坐在床头,谢梓谨突然之间感觉有些空寂,她转身将自己埋在床絮之间,一张粉嫩小脸陷在枕头之中,孤寂的感觉却没有因此而消散,反而愈发的浓烈。被子、枕头上他的气息愈发的淡了,她继续都要感觉不到了……   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谢梓谨转了个身,望着一旁空荡荡的枕头,她不自觉的伸手抚摸上去,没有他在,显得那么的冰冷。   不过这些日子,她好想念他。   不知不觉的,谢梓谨便就这么睡着了。头发没擦,睡衣没换的在想念中睡着了。   ·   一阵痒意,叫谢梓谨忍不住的伸手摸着挠了挠脸,太困,她没有睁眼,只是嘀嘀咕咕的呢喃着:“别闹,痒……”   可是,一记一记的亲吻依旧不放过,他吻过她的眉,她的眼,点过她的鼻,滑过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与她起舞缠绵,相濡以沫。   再怎么疲累困乏的谢梓谨,这时候也终于迟钝的反映过来了,有人在亲她,可是谁?   一想到沈兰彻还再四九城,谢梓谨被自己这么突然间的一吓,猛地就真开眼,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却先张嘴狠狠的咬了那正亲吻着自己的唇,伸手便要将人推开,却听得来人“嘶”的一声,“几日不见,你还真成一只野猫儿了。”   “彻?”谢梓谨恍恍惚惚的望着面前单膝跪在床上的沈兰彻,傻傻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却见他没有看她,而是伸手抚摸着唇瓣,她顺着他修长的食指望去,落眼在那性感的唇上,上头有被咬的齿痕,有些深,想也不用想,是她刚下的狠“嘴”。   “对不起……”谢梓谨顿时羞红了脸,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看也不敢看她的杰作。   沈兰彻弯身,眉目间泛着丝丝柔情,他伸手抚摸上她的脸蛋,食指轻轻的落在她的下巴,缓缓将其抬起,双眸包含似水般的温柔。   谢梓谨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抬起了头,双目与他对视,一时间忘记了世间万物为何,眼中心里只容得下他的身影,她傻傻的盯着他,情不自禁的便将眼神下移到那张勾人作祟,叫人想要亲吻的薄唇上,看着唇瓣一张一翕,耳畔渐时便传来一股清朗诱人的嗓音:“你不用对任何人说‘对不起’,便这个人是我,也不用。”   谢梓谨双眼迷离的望着他,听到他的话,她觉得她好像真是被他宠上了天,被吻得有些红肿,娇嫩欲滴的唇瓣不由得微张,喃喃的唤着:“兰彻……兰彻……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说着,说着,一双美艳的双眸便被剔透的泪水给浸湿了,她傻傻的看着他,看着他原本就瘦的脸庞变得更加的瘦了,他知不知道没有他在身旁陪着她,她每晚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知不知道她已经习惯了他,如今的她在不知不觉间才发现不能没有他。   “小谨……”   “兰彻,怎么办,你把我宠得太过,我好像离不开你了!”谢梓谨一阵鼻酸,双眸   谢梓谨一阵鼻酸,双眸将他打量,却发觉怎么瞧也瞧不够他,看着他的身躯,不过一件衬衫的遮掩,却遮掩不住他的清瘦。   她心疼的扑倒在沈兰彻的怀中,伸手圈着他的腰肢,抬头望着他,喃喃的说道:“你瘦了。”   沈兰彻被她扑个满怀,身子顿时有些僵硬,听到她说想她,看着她眼里都是对他的心疼,他一时心情荡漾,有些激动,难以平复。   “谢谢!”谢梓谨耳畔突然一股温热,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他双手圈住,被他往他的怀中靠近了许多,一时间柔软与硬朗,严丝合缝。   她静静的望着神色微恙的他,舒尔笑了起来,笑意如拂过的春风,暖了他的眼,更暖了他的心。她瞧着他,见他有些慌神,想也不想的就抬头,柔软的唇瓣吻上冰冷。原本不过浅尝辄止,却叫他难以自制的反守为攻,主导了这一场温柔的缠绵……   她感觉他的亲吻由温柔转为强势,他的吻落在她的唇,滑过她的脖颈,毫不克制的亲吻着她的锁骨,白皙……渐渐的,牙齿轻咬,叫她感觉到酥麻的厉害……他冰凉的手滑过她的腿,渐渐往上……而她,心甘情愿的沉沦在情欲之中。   肢体交缠。   旖旎春光。   ……   渐渐醒了过来,谢梓谨缓缓的睁开眼,床的另一旁,并没有他的身影。她不由得伸手抚摸上去,不论床被,还是枕头,一如她睡时,那么的冰冷。   她有些发蒙,坐起身,侧过脸望着一旁空荡荡毫无人气的床,慢慢的恢复了清醒的思绪……   双腿弯曲,抱臂靠在上头,她明明感觉到了他,怎么会没有?   倏的,她似是想到了原因,一脸羞红的埋头在双臂内。   原来这旖旎的一切……   竟然只是她的一场梦,   一场彻头彻尾的春·梦。   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双手拍打着涨红的小脸,呼吸有些急喘,而脑海之中净是挥之不散的缠绵场景。   她伸手掀了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朝着于是里头跑去,想要洗个脸,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些日子,她养成了一个黑夜不关灯的习惯。   急匆匆跑进浴室的谢梓谨因为还沉浸在自我的梦境之中,并没有发觉浴室里头有什么不寻常的。她自顾自的一头扎进了盥洗池,伸手快速的打开了水龙头,双手掬水,朝着脸上冲洗……   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呼吸平稳,抬头望着镜子,脸上的水珠滴滴的落下,双颊的羞红却没有褪去。   她静静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却突然瞧见镜子背后淋浴间的玻璃门被从内而外推开。   谢梓谨顿时傻眼,歇菜。   猛地转身,瞧向从淋浴间出来的人。   “你……”谢梓谨傻傻的望着沈兰彻,他不是她的梦吗?见他赤身裸体的出来,受不住蛊惑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却猛地涨红了脸,唰的转过身去,“你……你耍流氓。”   “小谨……”沈兰彻刚冲了个澡出来,便见原本睡着的谢梓谨站在他的面前,猛地却转过身,背对他说他耍流氓。他一时间没摸得着头脑,忽的想到自己,于是低头瞧了自己一番,这才恍然大悟,她这是害羞了。   沈兰彻望着站在三步之遥背对而立的谢梓谨,瞧着她伸手捂眼跺脚,明显娇羞之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笑,赶紧把衣服穿起来啦!”谢梓谨身子有些僵硬,耳边传来他轻轻的笑声,一时间恼羞成怒,跺脚凶道。   沈兰彻见她如此,听了话的伸手到一旁的墙架上扯过了浴巾,系在腰腹处。   他抬脚朝着她走过去,转身走到她的面前:“怎么起来了?”   “……”谢梓谨张口无语,神经停滞,想到的尽是刚刚做的梦,渐渐的耳根处也红透了起来,低头不语,一双眼睛却是直溜溜的打转,瞧见露在眼前的一双腿。被吸引住的,眼珠子动得极快,往上,白色的浴巾挡住了遐想。   谢梓谨嘟了嘟嘴,她都在想什么?   越想越臊得慌的她猛地晃头,想要将脑子里一脑子的黄色遐想给晃出去。   “小谨?”见她低头不语,沈兰彻伸手抚摸上他想念了许久的熟悉的如同刻印在脑海中的脸庞。   “嗯?”谢梓谨恍恍惚惚的抬头,便见他一双泛着浓情蜜意的眸子正望着自己,这才醒了过来,自行将他的话给抛到脑后,一副全然没有听到的意思,转而朝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见你睡着,就没叫你起来。”沈兰彻伸手揉了揉她的脸蛋,软软的,嫩嫩的,就这么光看着,却吸引他,想要在上头咬一口,瞧瞧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么有味。   他到升州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回到家,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便瞧见玄关是亮着的,微黄的光线柔柔的,叫他看着便不由得感觉心头甜蜜,他突然之间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再也不是孤独一人,家里还有着一个让他挂怀的人在。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他却异常的欢喜。   推开卧室的门,一片光亮。   深蓝色的床上,微微凸起,是他心之挂念的人儿。   他上前,蹲在床边,静静的看了她许久。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光是看着一个人,就能够无比的满足,好像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的了。   不过,在意料之中的,一床被子还是被她踢到了腿边,望着睡梦中的她穿着一身睡袍,腰间的系带已然松散,睡袍露出姣好的身躯,叫他咽喉微动,眼色泛红……   努力克制,沈兰彻伸手替她整理好衣服,将被子往上拉,替她重新盖好……   感觉腿脚有些酸麻,他这才起身,入了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惫。   等他洗完出来,就瞧见她了。   ……   “那么我……”   “那么什么?”   “那么我……那么我这样就不是第一时间看到你了。”谢梓谨差点想说,那么我做梦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你又没有听见。可是瞧着他一脸疑惑,她赶紧打住,将话题转移了。   “这不瞧见了?”沈兰彻见她微嘟着嘴,心情有些滴落,他却是满心欢喜。   “也是。”谢梓谨心情仍旧有些低落,她是想着等他回来,第一眼就瞧见他,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沈兰彻。”她抬起头,一脸严肃。   沈兰彻低头,认真以对。   “我想你。”字字珠玑。   “谢谢!”沈兰彻定神的望着她,许久,微微张唇,带着笑意。   虽然不是那三个字,可至少有两个字对了,不是吗?   她能如此,他已经很高兴了。   谢梓谨听着两个字的“谢谢”,却感觉有些熟悉……她望着他,渐渐的笑靥如花。这跟她在梦境中所见到的回应一模一样。   瞧着,沈兰彻慢慢的被她一头散乱的发给吸引,瞧着好像有些湿润,他脸色有些不喜的伸手摸了摸,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湿漉漉的。沈兰彻顿时脸色不好的责道,“洗头了?怎么也不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谢梓谨有些讨好的对他扬了扬笑脸,伸手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而后双手一上一下比划着,娇嗔道:“头发这么长,吹干了手会好酸好累的……”   “怕酸怕累就不怕头疼?”   “这不是……不是都干得差不多了,就这么一丁点湿着……”谢梓谨强词夺辩,见他一脸严肃不说话,顿时便说不下去,一双眼却是转得贼溜:“要不我明儿剪了它?”   “不准剪,你先出去。”沈兰彻冷不丁的严拒,随后无奈的摇摇头,“去把电吹风拿出去来。”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谢梓谨见状,踮脚抬头便在他唇瓣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转身便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沈兰彻过了一会儿跟着走出浴室,便见谢梓谨手握吹风机在床尾坐好等着他,吹风机已经被她插好,通了电源。   “给你。”谢梓谨见沈兰彻走到身边,毫不客气的便将吹风机塞到他的手中。   沈兰彻接过,在一旁坐下,不用他出声吩咐,谢梓谨便很是自觉的靠头躺在他的双腿上,将一头长发往一旁别去,让他好吹。   捋起她湿润的长发,沈兰彻打开开关,吹风机吹风口离着头发五厘米左右,热乎乎的风从里头呼啸而出……   “你回去,一切还顺利吗?”热乎乎的风吹着头发,让谢梓谨舒服的有些发困,她睁眼望着到他,眼神因他而变得柔和,像个寻常的女孩儿。   她看他看得有些着迷,便是吹个头发,他都能够一脸认真对待。   “有些出乎意料的收获……不过,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沈兰彻看了她一会儿,转而继续看着手中的秀发,眼神微动,同她轻声说道。   他的指腹滑过她的头皮,冰冷冷的指尖因为热风而渐渐暖和起来,他以手为梳,替她将头发疏散开来。   “我也好。”谢梓谨笑了笑,虽然他没有问她是否还好,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他想要她说的。于是,也就说了出来。   沈兰彻听着她自觉的解释,认真的神色被着温柔冲去了几分严肃,耳畔又听得她喃喃自语,“可是,还有有些不好的。”   “夜里睡不好,明明就已经很早很早的躺到床上了,可就一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谢梓谨伸手,白皙的指尖在他裸露的胸膛前无意识的画着圈儿,低头苦闷的说道,“兰彻,怎么办,习惯了你搂着我睡,不过几天没有你在身边,我就连觉都睡不了了。”   “我好像中了你的毒,很深很深……”声音很低,很低,到最后融在了热风中,消失听不见。 第168章 最幸福的意外,一波接一波   沈兰彻听了她的话,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将吹风机关了,放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将她搂进怀中,紧紧的。   “这叫温水煮青蛙吗?”谢梓谨埋首在他的怀间,低声呢喃着。他那么宠她,宠的她都不知东西南北,却从来没有强求她,而是一点一点的将自己融入她的生活中,等她发觉的时候,已经离不开他了。   沈兰彻听着,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她这话说的,便是温水煮,那她也是一朵铿锵玫瑰。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低声的对她说道:“天色还早,继续睡吧!”   “嗯。你刚回来,肯定很累了。”谢梓谨从他怀中探出小巧的脑袋,看着他,不过一些日子没有见面,她却感觉他明显的瘦了,双眸之下,青影沉沉,明显的疲惫。她不自觉的便伸手,轻轻的抚摸上去,因为热息而变得有些疲困的眼漫上怜惜心疼。   “好。”沈兰彻没有疑议的点点头。将她抱起身,掀了被子轻轻的放在床上,随后自己也跟着上床。   “兰彻。”谢梓谨见他躺下来,便自觉的抱着他,与他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略微抬眼,望着他,情意毕露。沈兰彻伸手圈住她,让她在自己的拥抱之下,双眼静静的望着她,静耳聆听。   “等我那些个事差不多了,我们在一起吧!”双眼对视,说着话的时候稍有些娇涩,但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兰彻见她一脸认真,心有些砰砰作响,他明白她话中之意为何,这样的等待是他期盼了许久的,他一直以为还需要好一段的时间才能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些个话,却没有想到,是那么的叫他猝不及防,来不及欣喜。   “好。”他看着她许久,终于吐露出一个字。   “谢谢你!”谢梓谨见他露出欣喜的神色,跟着有些高兴,紧贴着他赤裸胸膛的小脸愉悦的蹭了蹭,有些忍不住的说道,“你不知道,能够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意外,也是最幸运的事情了。”她重生之后,想着的只有对那些人的报复,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一世还能遇见一个他,那么叫她惊喜的一个他。   沈兰彻眉眼笑意浓浓,被她的话说的他心头暖意阵阵。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抚摸着她细滑的长发。   一时无言,却是极其的温馨。   被沈兰彻搂着,谢梓谨感觉安全感十足,在他的陪伴下,终是忍不住睡意,陷入了睡梦之中。   沈兰彻低头望着蹭在他怀中安然入睡的女人,万般的深情,许久,他低头靠在她的颈侧,蹭了蹭,凑在她的耳畔,低低的道了一句:“你不知道,你才是我的惊喜。”他经历的太多,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就会如原先所想的那般,平淡无波澜起伏的老去,却没有想到原来还能有一个她,能够叫他心绪起伏……   回应他的只是清浅的呼吸声。   沈兰彻看着她略有些泛红的睡颜,轻轻一笑,转而将她紧了紧,伸手揉了揉疲惫不已的眉心,跟着进入睡梦。   ·   一切正如谢梓谨所想的那样,一步一步的发生。   王家夫人张清多年前私生女一事,突然之间在整个升州传荡开来。   王如启自然不会意外,也是听到了风声。   猛地推开门,王如启瞧着正捧着药碗喝着中药的张清,瞧也不瞧的就朝着伺候她的佣人呵斥,赶她离开了卧室。   “瞧瞧你干的好事,你知道现在那些个人都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的吗?”王如启涨的一脸猪肝色,气不打一处来的便朝着张清一顿炮轰。   “我做什么好事了?”张清见他怒气冲冲的跑进来猛地便朝自己一顿训斥,却是没有跟他急眼,而是慢慢悠悠的将佣人端来的药一口一口的喝了,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伸手将背后的枕头往上拉了拉,感觉自己靠的舒服了些,才讥笑道,“孩子是在我跟你结婚之前就生下来的,我可不算是给你戴绿帽子。你真气,真想要发火,应该去找李青那个女人才是。”   她丝毫不留情面的便将王如启一顿嘲讽。想到他那么宠着的女人欺骗他,让他帮别的男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还养的那么的高兴……她就没有来的高兴。   “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或者,我说中了让你没面子?呵!外头的事情我知道你能够摆平,如今你还愿不愿意去摆平是你的事情,别想着我拖着这么一具病怏怏的身子到大庭广众之下去解释!”张清冷冷的看着他伸手指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双肩因为嘲笑而松动的频繁了些。   转而一想明渊之前答应她而一直没兑现的事情,却是有些不悦的说道:“这都多少天了,怎么也不见明渊将人给我带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明渊那孩子达成了什么交易……不过这些我现在也不想管了,但是,如果明渊没有将人给我带过来,你们父子二人一个子儿都别想得到。”   “算你恨。”王如启见她一脸不在意外头滔天的风浪,听着她赤裸裸的威胁,顿时转红为黑,神色都变得不对劲了,气得便转身离去了。   王如启再怎样气愤,但是想到外头的流言越炒越大,他想了许久,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编上一编,然后告知大众,也好借此在普通民众面前博得一个好感。   前博得一个好感。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张清的事情还没有平息下去,又一浪猛地掀上了岸头。   王如启气得便将王明渊叫回了王家,将他痛斥一顿,并警告他必须将事情摆平。   王明渊一脸晦色的从王如启的书房走出来,从楼上往下而望,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他气得伸手便将一旁的落地花瓶给徒手打碎,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瓷片,他只觉的心头的怒火丝毫没有因为这一顿的发泄而有所减轻,反而燃烧的愈发的旺盛。   脑海里不自觉的便浮现着他被顾雪杉那个贱人算计跟她欢好的场景,可是转眼一想,他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他跟顾雪杉欢好一事怎么就会被人偷拍了过去呢?   王明渊咬牙切齿,也不知究竟是谁跟他过不去,在他背后狠狠的捅他一刀,要是让他查到了,他一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想着,王明渊一腔愤怒的离开了王家,伸手打电话给手下,严声厉色的吩咐他必须尽快将在背后抹黑他的人给查出来。   电话另一头的电话一接到王明渊的电话,便应声下来,对于他口中所谓的抹黑他也是知道的,毕竟这几天网络、杂志铺天盖地的,要想装作不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   “还有,之前让你去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姓顾的母女两人如何?”王明渊掠过满地碎瓷,朝楼下走去,硬声问道。一想到王如启刚才在书房跟他说母亲用她手中的资产威胁父亲和他,让他尽快将那个私生女给带过来,他就气得想要将那人给揍一顿。   母亲她也不想想,那个私生子是个什么玩意儿,既然抛弃了几十年了,现在为何突然之间想要将人找回来!   “老板,那公寓的保安措施做的太过严密,我们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够混进去。”李峰听他问道另一件事,脸色顿时有些黯然,他小心翼翼的答起话来,“而您说的那两个人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出公寓,所以……”   “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些所谓的解释。”王明渊见他竟然没有将事情办好,听他的意思看来,似乎是一丁点的进展都没有,顿时就冷斥道,“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将人给我解决掉。记得动手的时候要不留一丝痕迹。我可不想让她们有机会报复!”   “是,老板,我一定尽快,您放心……”李峰额头,背后的冷汗淋漓,即便王明渊根本不在眼前,他却一副习惯了的样子,卑躬屈膝的点头哈腰。   几番来回问答,见王明渊终于挂了电话,李峰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在接到王明渊电话后,便开始忧心忡忡,还有些头疼,不知道为什么,近些日子来,他竟然开始有些恐惧王明渊给他打电话,每次只要接到王明渊的电话,总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次,王明渊让他去查背后抹黑他之人一事,却是叫他一时间无从下手。   网络上将他的事情已经传的铺天盖地的,这一时半会儿的,让他到哪里去揪出最刚开始的传播者?   虽然头疼不已,但李峰还是硬着头皮吩咐人一层一层的往下查。   李峰还在独自纠结头疼的时候,手下的人一同电话打了进来,虽然他有些惊讶查到的结果,但愁眉紧锁的一张脸却顿时变得喜笑欢颜。他没有想到手下的人这一次办事极其的迅速,不过短短一天的时候,所谓老板被抹黑的事情就有了大大的进展。 第169章 鼎园会所,搜身羞辱   王明渊还没有从留言的愤怒中走出来,便接到李峰的电话。在听到李峰所说的幕后指使者时,他瞬间的愤怒如汹涌的海浪滚滚而来,将他彻底点燃。   “唐卜驿,唐卜驿,竟然是他……好一个唐卜驿,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王明渊龇牙咧嘴,挥手就将桌上的东西甩落一地,竟然是唐卜驿,他早就该想到的,他算计了唐卜驿,他又怎会这么轻易的当作没有这么一回事的就放过他?   “他现在在哪?”他磨牙气愤的问道,双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愤怒与阴狠。   “老板,就我们调查的,唐卜驿一直都在唐家的公司做事!刚刚有人来通知,他现在实在外滩路的鼎园会所洽谈公事。”李峰听着那话那头如狂风刮过一样的愤愤之音,听着摔碎落地的声音,便知道了王明渊心情已然是糟糕到了极点,他也不敢在扯些有的没的,听他问道唐卜驿,便立即将唐卜驿的行踪给说了出来。   “鼎园?”王明渊猛地便将手机扣在桌面上,双眼冒着赤红怒火的盯着书房的门,转而便扯了椅背上挂着的外套,麻利的推门而出,朝着鼎园会所去。   听着嘟嘟的挂断声,李峰猛地便抖了一下,似乎抖去了因为恐惧而产生的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似乎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只是,可惜他是没有这个眼福观摩了!   ·   唐卜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繁琐不断的公事缠身,每天起早贪黑,累的精神有些不济。他心里其实是非常的不满的,不管再怎么说,他在名头上终究是唐家大少,是长子,在外人看来,他是带着与生俱来的荣耀的,他应该是随心所欲的。即便是进了唐家的公司,那些个苦差事也是应该有人替着他做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他做的比任何人都多,无数的企划书,项目起草,议案……都摆在他的桌案,等着他去干。   而且,他一想到不知好歹,见到机会就凑到自己身边的谢如妍,他就头疼的厉害,不管他用怎样糟糕的态度对她,那个女人始终无动于衷,似乎一点的羞耻感都没有,还是像个黏人的牛皮糖黏在他的身边,还得他这些日子都没有时间接触谢梓谨。   一想到谢梓谨那天对他的态度,一想到她跟那个男人含情默默,他就气得咬碎了牙。他派了人去查那个男人的身份,可是,得到的全都是无用的消息,那个男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根本查不出任何信息,只除了知道那个人跟L跨国集团亚洲区总裁池铭玺认识。   他内心在咆哮,想要谢梓谨抓到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背叛他,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损他的面子,叫他下不来台,为什么对着那个男人笑靥如花,跟着他走。   可是,这些日子他忙的昏天黑地,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私人时间去解决私事。   而且,一想到到自己无意在书房外听到唐父和唐母的对话,心中万恶的源头便升起,笼罩着他。   他心里十分的清楚,再有万般的愤怒他都要忍着,一切的不甘都要忍耐……总有一天,他想要的都会得到,不论是唐家,还是谢梓谨!   这些个,终究属于他,要是到最后,他都不能够得到,那么他一点都不介意毁了,不论人或事!   唐卜驿下车望着鼎园会所,悠然寂静,没有奢华感,反而从里至外无处不散发着古朴典雅的感觉,看着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洽谈之地。   他不由得嘴角讥诮起来,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天每每开会之时的场景,想到那些个人嘲讽奚落的丑陋嘴脸……他们不是瞧不起他吗?认为他根本不是经商的料,鄙视他在公司做了这么些日子,不仅没有办成一个项目,反而还将原本有十成九能够可行的项目给弄丢了。   可是,那又如何?   他现在就要证明给那些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瞧不起他的那些个人看看,唐家没有比他还适合继承唐父位子的人了。   想到他们在听到他跟L跨国集团牵上了线,很有可能跟他们合作时他们所露出来的满脸吃惊,唐卜驿就感觉狠狠的解了解了一口恶气。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将洽谈的地方选择在这里,但是他还是听从的跟到这里。毕竟,只要对方满意了,他之前在董事会上提出来的项提案得到对方认可,愿意跟他合作了,那么过往他的那些个败绩,就可以直接忽略无视,他就能够就此扬眉吐气了。   “唐经理,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进去了。”   唐卜驿抬眼望着眼前,听到身后跟着的助理的话,于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踏步进入。助理看着浑身散发着自信与自傲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跟着进去。   “我们跟L集团的张经理约了时间,我们是唐氏公司的。”助理见唐卜驿停下了脚步,于是赶紧上前去了柜台跟迎宾小姐说道。   迎宾小姐看了看眼前穿着干净历练的助理,又顺着他的视线朝后面不远处站着的修长身影望去,而后微笑的同助理说道:“你好,对方已经来了,你们请跟我来。”   “好,谢谢!”助理客气的点点头,而后走到唐卜驿身边,微微点头,跟他说道,“唐经理,对方已经来了。”   唐卜驿浅眼有些轻蔑的瞧了一眼助理,随即点点头。对于这个被半路分到他身边的助理,唐卜驿是很讨厌的,因为这意味   很讨厌的,因为这意味着他原本的助理被调走了,也表示了他的左臂右膀被砍断了,损失了一员大将。而这个助理,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只知道死办事,对于他其他的吩咐根本不当回事,甚至他有些时候能够感觉这个助理其实对于他是很不屑的。   但,那又如何,就算他对他再怎么不满,他终究只是他的手下,要听他的吩咐办事。   助理察觉到唐卜驿眼底闪过的轻蔑,但却没有跟他计较,而是待转过身,这才轻轻的笑了。   他接到了上头派下来的任务时,其实是很不乐意的,但终究还是接受了上头的安排。   虽然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进了唐氏,用了种种手段,如意的到了唐卜驿的身边,明里暗里的给他下绊子,破坏了他的种种项目。虽然整个人物很无聊,但是想到这些个事情终于就要告一段落,他马上就要解脱,不用再被大材小用做这些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就感觉到无比的开心。   他的笑意里头夹杂着嘲笑,轻讽,蔑视……还真是一个不知世间险恶为何的纨绔子弟,连这么一点点的承受力都不能够完美的控制,还妄想要跟主子抢人?简直是不知好歹,自取灭亡。   两个人一前一后跟着前面的迎宾小姐往里走走着,绕过迂回的古典长廊,走上楼梯,拐过长长的走道,停在一扇大门面前。   迎宾小姐转身微笑客气的同唐卜驿和助理二人说道:“请稍等。”随后便回了头朝着门口守着的保镖说道:“唐氏集团的人来了。”   保镖很是高冷,听到迎宾小姐的话,这才动了动脖子,朝着她身后跟着的人看了一眼,这才取出胸前的对讲机说了话,在听到那头人的话后,这才吩咐了人将门推开,冷淡地朝着唐卜驿二人说道:“主子请两位进去。”   唐卜驿见连一个看门的保镖竟然都能够这么傲慢的对待自己,他只觉得气愤难耐,恨不得上前踹人一脚,方能解心头之气,可一想到这是在他人的地盘上,而且他还有求于人,于是硬生生的忍下了恶气。   傲慢的抬起头,唐卜驿抬脚往里走去,走过保镖身边时,他不忘阴狠的瞥了他一眼。   还没走进门的那侧,唐卜驿便被人横臂拦下:“等等。”   “这是什么意思?”唐卜驿低头看着拦在自己面前一只粗壮的手臂,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没有想到不过是来跟人洽谈公事,竟然还要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对待。   “惯例,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搜身。”保镖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欺人太甚。”唐卜驿顿时怒火冲冠,头顶冒着愤怒的热气,他伸手便想要揍对方一顿。却被身后的助理伸手抓住扬在半空的手腕,唐卜驿转身便朝着助理吼道,“你做什么?”   “唐经理,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要是今天这件事情没有谈成,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等待着?”助手对着唐卜驿摇了摇头,上前凑身在他的耳畔低声说道,“也许这只是对方的习惯,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习惯而不理智的对待,您说呢?”   “哼。我知道了。”唐卜驿盯着他许久,他说的没有错,他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能为了这等小事而影响了结果。   助理见唐卜驿被说动了,这才松了他的手。   “要搜,就赶紧的。”唐卜驿收回了手,冷声冷气的朝着拦下他的保镖气冲冲的吩咐道。 第170章 背对而坐的是熟人   保镖也不客气,上前便将唐卜驿从头到脚,从前到后搜了个仔细。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伸手将大门推开:“请。”   “哼。”唐卜驿咬着牙恶狠狠的走了进去。因为满身的怒火,他没有注意,后头跟着的助理并没有被看守的保镖拦下要求搜身,而且助理还跟保镖点头寒暄,那副样子就像是熟悉了许久的人一样。   “这边请。”里头早早就等候的服务员,见到大门推开,唐卜驿等人进入,于是上前为他们引路。绕过镂空巨大的屏风,走到里头。服务员朝着里头早已坐着等候了一阵子的人说道,“唐先生来了。”   “你先下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人,但见他缓缓起身朝着唐卜驿点头,客气伸手示意道:“唐先生,请坐。”   唐卜驿一进来,双眼便不自觉的正座背对而向的人给吸引了眼球,不过椅背过高,当坐着的人的身影完全遮掩住了,除了顶部露出来的黑发,其余的丝毫都窥探不到。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对座位上的人产生好奇感,直到一旁的顾经理吭声,这才被拉回思绪,移了视线瞧向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顾经理客气道:“顾经理,你客气了,你坐。”   说着,二人都落座。   “今儿将唐先生约在这个地方,唐先生莫要见怪。”唐卜驿进来是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顾经理眼中,他跟着瞧了一眼身旁的人,并没有直切主题,而是闲聊客气道。   “这等幽静的地方,要不是顾经理,唐某还不能窥得其中一二,这么说来还是唐某沾了顾经理您的光呢!”唐卜驿在社会上,商场上也混了一段日子,对于这等应酬也知道该如何处理,什么话好听,便说什么,凡是将人往高处捧总是没有错的。何况鼎园这个地方,是升州人显衬身份的一个好地方,的确是他心心向往许久而不得方法入内之地,这次进来也算是满足了他内心小小的贪欲。   “但不知,这位是?”唐卜驿不忘将话题引到背对之人,有些疑惑的朝着顾经理询问道。   “这……”顾经理见唐卜驿如此问道,不知怎样回答才是正确的,于是便朝着身旁背向而坐的人望去,等候他的点头。一直背对众人而坐的人听到唐卜驿那熟悉了不能够再熟悉的声音,眼底的愤恨痛恶全部涌了出来,见顾经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才侧过头来,朝着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大胆的说,顾经理得到了允许后,这才朝着唐卜驿客气的说道,“这是我的上司,集团新上任的副总。唐先生,你真是幸运了,今天的项目洽谈由我们副总亲自跟你谈!”   “副总?”唐卜驿见顾经理恭恭敬敬的介绍背坐之人,听到他说道对方的职称,顿时有些疑惑,转着头便招呼了助理上前,待助理弯下腰来,他低声凑在他耳旁有些责怪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L集团什么时候新上任了一个副总?你怎么也没有跟我提过?”   “唐经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是我的失误。”助理不解的摇了摇头,自行将错误认了,低下着头,双眼望向绒毯铺成的地面,却是有着丝丝的兴奋。那头坐着的人是谁,他一进来便已经猜到了。   唐卜驿朝着助理看了许久,看他一副无奈自责之样,看来的确是也不知道这道消息,想到对面还有人看着,于是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责怪的话,转过头又是一脸和声和气的模样,“但不知这位副总怎么称呼?”   顾经理没有得到上司的允许,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呆在一旁静静的等候。   偌大的厅堂,呼吸声清晰分明。   过了会儿,背对而向的椅子缓缓的转动,椅子上坐着的人慢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但见她笑意染眉,微启唇瓣,“好久不见,唐卜驿。”   “梓谨?”唐卜驿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椅子缓缓转动,心想着看到了所谓的副总要如何打招呼才合适,还没等他想得好措辞,却被眼前出现的人给愣住了,猛地便站起身子,盯着谢梓谨,“怎么是你?”   唐卜驿不敢相信谢梓谨就是他这次过来洽谈项目所要见的人,他不敢置信的咽了咽口水,猛地朝着谢梓谨身旁站着的顾经理有些结巴的问道:“她……就是你所说的上司?是L集团新上任的副总?”   “看唐先生你的反应,似乎跟我们副总是旧识?”顾经理对于半路空降的谢梓谨原本是很很瞧不起的,但是在上次他所造成的一场商务危机叫她轻而易举的化解之后,顾经理这才对谢梓谨这个很年轻的姑娘有心的佩服。   虽说如此,顾经理对谢梓谨跟唐卜驿之间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清楚的,见唐卜驿一脸吃惊见到熟人的样子,顾经理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的浓了,客客气气的同唐卜驿说道,“既然唐先生跟我们副总认识,那这项目可就好谈了!”   “看到我有必要这么吃惊吗?”谢梓谨看着唐卜驿一脸恍然的样子,却是笑的叫人有些发怵。   “不……”唐卜驿双手扣在桌沿边,狠狠乏力,褪去一身震撼,转而一副温文尔雅之态,轻笑着说道,“只是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为何庆祝一番?”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必要特意为此庆祝。”谢梓谨轻轻的抬眼,瞧向他,似乎真的没有将区区一个副总之位放在眼里,转而道,“何况我听说,你这些日子忙的手忙脚乱,被   日子忙的手忙脚乱,被一堆又一堆的事情给弄得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   “再怎么忙,你说一声,卜驿哥哥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唐卜驿脸色再也刻意不了的僵住了,他能够清楚的瞧见谢梓谨说着话时的漫不经心,那种丝毫不在乎的姿态并非可以在人前作假,而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心态就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的话时,他有的没的,便感到里头有着一股的讽刺味儿,也不知是他多想,还是她的确在嘲笑他。   “今儿你我过来是商谈公事的,这些个寒暄的话咱们不如先放一放!”谢梓谨也没有心情在跟唐卜驿虚假客套,时间越久,她内心的魔鬼张狂的便越厉害,她生怕忍不住便想要朝着他手打脚踹一顿。   “说的也是。”唐卜驿见谢梓谨如此说道,倒也不在乎她语气平淡,反而十分开心,在他看来,即将合作的人是熟人,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了,“齐助理,将项目方案给一份谢副总。”   齐助理得了吩咐,便从公文包里头取了早就准备好的项目方案资料,分别给了一份唐卜驿和谢梓谨,转而规矩的退到一旁。   “这些个东西都是虚的,看跟不看没有什么区别!”谢梓谨示意性的掀了一页,低头瞄了一眼不到,便将身前的方案伸手推到了一旁,笑着对唐卜驿说道,“唐先生既然你是这个项目的提议人,不如就你的想法来谈谈?”   “你……”唐卜驿却是气得双耳冒烟,什么叫看跟不看没有区别?这份方案议案可是他熬心费力跟部门的人前前后后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探研出来的,里头都是些精华,她竟然连看都不屑看一眼。   唐卜驿心里有些鄙视。虽然他不知道谢梓谨用了什么办法成了L跨国集团升州分部的副总,但说道底还是一个没有经验的黄毛丫头,不值一提。   “既然梓谨你这么要求了……”唐卜驿努力营造出一副温馨的气氛,起身装作不经意的走到谢梓谨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泛泛而谈。   ……   唐卜驿说的正在兴头,一旁听着谢梓谨却是昏昏欲睡,不过唐卜驿并没有注意到,他依旧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美好之中。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保证,只要你我合作,到时候不要说是升州的网络医疗,便是整个华夏的网络医疗都不在话下……”唐卜驿一想到自己的计划,一想到未来人们看病资源都在自己手上,他就无比的激动。   展望了美好的未来,唐卜驿渐渐收拢发散的思绪,侧过头去准备瞧瞧谢梓谨是怎么一个想法,当看到谢梓谨眯着眼不停的点头,一副困倦,他顿时感觉被人甩了一巴掌,又恨又尴尬,忍着火气的咳道:“梓谨?”   “终于说完了?”谢梓谨迷蒙的抬起头,明显一副睡眼惺忪之态,甚是有些迷人,“既然你说完了,那就轮到我讲了。”   “你说。”唐卜驿嘴角微动,他到想要看看连他的话都没有听进去的她究竟能说出个什么来。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项目想法的确是不错。”谢梓谨笑道,转而便微微轻讽,“但是,这个项目果真是你跟你的团队策划出来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卜驿见谢梓谨怀疑,有些愤怒,但却是努力控制住糟糕的脾气,“如果不是我跟我的团队所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我会有这么大的信心拿出来跟你们集团谈?”   ------题外话------   元宵节快乐!么么哒! 第171章 你想要多少?   “是吗?”谢梓谨依旧笑笑,转头示意一旁的顾经理。顾经理是个聪明人,见谢梓谨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于是动作利索的的打开身旁的公文包,从里头取出一份文件交给谢梓谨。谢梓谨瞧也没瞧的,便将文件往唐卜驿那边一甩,冷笑道:“那么这份项目你又怎么解释。”   唐卜驿见对方一脸胸有成竹,等着自己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被甩到身前的文件,心下便觉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他伸手将文件滑了过来,低头翻阅。   “这不可能。”倏的,一道吃惊的声音传来,唐卜驿从来想到谢梓谨给他的这份文件跟他先前拿出的来那份文件思路相通,甚至,比他的项目议案来的更加的完善。   只是,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他跟团队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所想出来的,做出来的,怎么会出现一份比他们更加完美的议案?   “你怎么有这个的?”唐卜驿甩着脸便朝谢梓谨大声问道。   “我怎么有的,这个似乎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你手中所握的这份文件在两个月前就被人交到我的手中了……”谢梓谨无视了他被有些苍白的脸,当作没有听到他慌张中带着气愤的嗓音,伸手合上先前他让助理放在面前的文件,轻手捏住对着他扬了扬,“至于你这份,到现在才有初步方案,这其中的时间、差距……这般想来,实在不得不叫人浮想联翩!”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认为我是窃取的?”唐卜驿不是个傻子,见她略带嘲讽低看的眼神,他再也受不了的,猛地便站起身,恶狠狠的说道。身下的椅子“哗”的一声便倒了下来,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绒毯,缓冲了倒地的声音。   “我可没这么说。”谢梓谨瞧着他一脸忍不住的样,冷冷的耸耸肩。   “我唐卜驿还没卑劣到一个创意都需要剽窃。”唐卜驿瞧着谢梓谨一脸不在意,他更是气的脸色发涨,青紫交加,看着谢梓谨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对劲了,越看他越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她的真面目。渐渐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这种陌生怪异的感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那次让他丢尽脸的拍卖晚会,还是更早……   谢梓谨听着,眼底心底无一不唾弃着,他若不卑劣,这个世界上还能存在一个卑劣之人?   “我不过就事论事。若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坐下来说开了也就算是过去了,你又何必在这儿大动肝火?这样,难不成这样就能够将这桩巧合解释清楚?”   “解释,都这样了,你还让我怎么解释?就算我解释了,你能够听进去,能够相信吗?”   “再说了,我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又如何解释?”   唐卜驿实在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份项目议案,一份有着十足把握的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将他也至于尴尬之地,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正在困扰纠结之时,唐卜驿突然想到当初这个提出这个点子的人是齐助理。   齐助理……   他猛地便转头朝齐助理看了过去,见对方一副淡然之样,他不由得觉得有些碍眼,转身朝着谢梓谨说道:“抱歉,我有点事情需要出去。”   “你随意。”谢梓谨满不在乎的点点头,还客气的往一旁的房间指了指,“要是不介意,可以去那边。”   “谢谢!不过不用了。”唐卜驿僵着脸,用力的扬了扬嘴角,丝毫感情都不带的婉拒,转而便抬脚走到齐助理身边,吩咐道,“你跟我出来。”说着,唐卜驿便率先走了出去。   走到空旷的走廊上,确定了四周没人,唐卜驿这才停下脚步,转身朝着跟在后头出来的齐助理,一副上位者姿态傲慢的问道:“我记得当初这份方案是你提出来的?”   “是。”   “那现在这么一出又是怎么回事?”唐卜驿甩手便将刚刚谢梓谨给他的文件扔给了齐助理,齐助理手脚麻利的接了个满怀。唐卜驿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低头翻阅,语气无比恶劣:“你老老实实跟我说,这项目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或者,其实你只是顺手牵羊,想要投机取巧?”   齐助理翻了几页,便停住不再往下看去,他丝毫不畏惧唐卜驿一脸恶意,平视相对,慢悠悠的说道:“这最初的点子的确是我所提出来的。但是,这么几个月过去,我原本最初提议的点子也早已变得面目全非。项目里头,所谓我提出的点子的影子几乎不剩多少!难不成说众人废寝忘食所一同弄出来的方案也是我能够引导的?”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份文件的确跟他们所想出来的方案有异曲同工之妙,实在巧合的叫人不能不怀疑。   “你……这……”唐卜驿有些迟疑,他说的这些个话的确是有道理的,难道真不是他干的?难不成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唐经理,我想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最先应该做的不是来质问我们这些个做属下的,而是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跟L集团的人将事情说个清楚。要是这次的合作泡汤了,唐经理您认为您还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个位子上吗?”   “该怎么做,我还轮不到你来教。”唐卜驿顿时炸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他恼火的朝着齐助理吼道。一提到合作,一提到经理之位,他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炸弹,哪有人便想要往哪儿爆。   人便想要往哪儿爆。   “这件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解释,你就等着!”落下一句威胁,唐卜驿气呼呼的转身便朝着原先的房间走去。   后头,被威胁的齐助理原本淡然的面庞慢慢的笼上了笑意,里头有着丝毫不多加掩饰的嘲讽,有着算计得逞后的满足。   那份项目点子的确是他所想的!   低头看着握在手中的文件,他笑意愈发的讳深莫测……便是谢梓谨叫人拿出来的这份更加完善的企划书也是他完成的。不过就算唐卜驿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他,那又如何?   独自一人在空旷的走廊里站了好一会儿,享受了一阵自由的时间,这才转身返回。   走到门前,唐卜驿停下了步伐,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调节有些微喘的气息频率,等感觉一切都合适平稳下来,这才重新找回自信般高傲的往里走去。   “梓谨。”唐卜驿走到谢梓谨对面,饱含深情的唤起她的名字。   “你的事情解决了?”谢梓谨微蹙蛾眉,装作没有看到他充满感情的眼神,客气的寒暄。   “……”唐卜驿微愣,难不成是他表示的不够明显,秋波送的还不够?要不然她怎么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谢梓谨开口道,还没待唐卜驿接话,她却转而语气突变,一脸为难的说道,“不过,这项目如此的相似,你却没有任何的解释,更是拿不出证据证明你的IDEAL是原创,没有任何的抄袭,这样实在叫我为难!”   “就算有相似之处,你也不用为难。毕竟,在升州这个地盘,还不是咱们说的算?”唐卜驿想笑道,“再说了,这项目不是还没有投入运营吗?谁能合作,谁不能合作,一切的选择权不还是在梓谨你的手中?”   “这……”谢梓谨故作一脸困惑之样,好似有些动摇。   “梓谨,你可要考虑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何况,一个陌生人,你能够知根知底吗?和一个陌生人合作能有跟我合作安全性来的强吗?你想想整个升州除了我唐家,还能有谁能够有足够的资本担任你最合适的伙伴?”唐卜驿见谢梓谨犹豫不决,于是决定乘胜追击,秉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理念,咬一咬牙便承诺道:“而且,我可以答应,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在之前的基础上再让出百分之三给你!如何?”   “加百分之三?”谢梓谨似有兴趣的重复了一遍。   “加百分之三。”唐卜驿像是被人从心口上切了一刀肉疼痛不已的点头。见谢梓谨却反而失了兴趣的样子,他有些烦躁,难不成她嫌这百分之三少?可是要是市场一做起来,这百分之三的利润可是不得了,她究竟要多少才能够满意?   提着心的唐卜驿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觉得我提出来的条件不满意?”   谢梓谨并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微眯眼,伸手捂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悠悠的站起来,粉嫩鲜润的唇瓣抿了抿,缓缓的张开:“资金我出,人脉我协调……到头来却是你七我三。要你是我,你能答应吗?”   “那你想要多少?”   “百分之百。”   “你说什么?”唐卜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梓谨一脸严肃,好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项目我决定开展。不过,既然这个项目不是你独有的,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还有这个必要跟你一起分这块大饼?” 第172章 妄想症得治,渣男被摔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认为我这样是在跟你开玩笑?”   “谢梓谨,不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便光是这个项目本身而言,你也该同意你我的合作。”唐卜驿彻底怒了,他大步走到谢梓谨身旁,伸手便想要将她抓住,不过被一旁眼疾手快的顾经理给拦住了,“唐经理,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放开。”唐卜驿望着自己被钳制住的手腕,双目怒光的盯向顾经理。他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连他也敢拦?   顾经理却是没有动,而是瞧了一眼谢梓谨,见她点点头,这才甩开了唐卜驿的手。   “顾经理,你先到一旁去。”谢梓谨略过唐卜驿,对一旁严阵以待的顾经理说道。   “这……”   “不用担心,他不会再动手的。”谢梓谨见顾经理有些迟疑,不放心,于是瞥了眼唐卜驿,而后轻描淡写的说对他了一句。   顾经理有些怀疑的瞧着唐卜驿,见他满脸凶狠之样,还是有些担忧他会一个冲动就挥手而向谢梓谨,可瞧着谢梓谨,却见她一脸淡然,似乎刚刚差点就发生的事情一丁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于是想了想,还是遵从的到了一旁,将大厅留给他们两人。   见顾经理下去了,谢梓谨回过神,瞧着一脸愤怒的唐卜驿,她白皙的脸庞上却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唐卜驿,我倒不知你我之间还有着什么关系,不如你跟我说说?”   “梓谨,现在都没有外人在了,再装下去,可就过了。”唐卜驿见她如此说道,动了动僵硬的脸颊,扯动嘴道,“你我之间,有这个必要吗?”   “装?谁跟你装了?”谢梓谨瞬间便变了脸,声音也阴沉了几分。   “梓谨,你……”唐卜驿见她一脸不承认的样子,对她的不满又添加了一分,转而却是温和讨好的说道,“梓谨,你是不是还再为谢如妍的事情跟我置气?”   见谢梓谨冷着一张小脸并不说话,唐卜驿便觉得自己所想的方向是对的,于是继续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我跟她不过是一个错误,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牵扯。何况,上次你不是已经找人演了一出好戏给我吃了苦头,如今也该消气了不是?说到这里,你倒是还没有跟我解释解释你怎么跟那个男人走到一起的?”   谢梓谨转过他,走到另一边坐下,眯着眼听他讲话。越听,她就越觉得可笑,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唐卜驿他竟然能够自欺欺人到如此地步?她那天做的难道太仁慈了,还没有打到他的脸吗?他的脸皮可得厚成什么样子,抿着的唇瓣动了动,笑了笑,她还真不能够想的出来呢!   见谢梓谨假寐,一个字都不说,唐卜驿有些按捺不住,难道他表示的还不足够明显吗?他都这般委曲求全,表示自己愿意把那天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难道没有接收到他的讯号吗?这也不该啊!还是她故意想要他再表示一番,才愿意和解?这么一想,唐卜驿双眉紧皱,眉中央形成深深的一个“川”字,要是其他男人在遇到他这种事情,哪个还不立马跟她断了关系?而他如今都这般低三下四的跟她示好,她竟然还不领情,越想越气,他冷冷的叫了声“梓谨。”   “你这说完了?”谢梓谨缓缓睁开眼睛,略有迷茫的眼朝着唐卜驿看去,以手遮掩唇瓣,无声的打了个哈欠,这才说道,“谢如妍?她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为了她跟你置气?”   “何况,你也未免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吧!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的谁了?我哥,还是我男朋友,或者我老公……”谢梓谨虽然坐着,但是气势丝毫没有被压制下去,反而散发的比站着的唐卜驿还胜一筹,她想或许是跟沈兰彻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沾染上了他的气息的缘故吧!   “再说了,你不是已经跟谢如妍订婚了吗?如今在这儿跟我说这些个话,你觉得合适吗?”见唐卜驿脸色越来越差,便是唇瓣也褪去了红润,谢梓谨看着却觉得还不够,她伸手拨了拨散在耳鬓的发丝,一双勾人的凤眼朝他望去,轻轻的说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喜欢的是你,又怎么可能跟那样一个不懂自爱的女人订婚?”唐卜驿见谢梓谨说道他跟谢如妍的事情,立即涨红了脖颈,迫不及待的叫道。   一想到唐家那个名义上的母亲在父亲枕边吹着枕边风,叫得父亲他用家产相逼他娶谢如妍那样一朵脏到了骨子里头的交际花,他就恨不得杀了她。他知道他那个名义上的母亲从一开始便就从从骨子里头的瞧不起他,她要他永远都低人一等,叫人瞧不起,所以在知道了网络上的那些个事情,便想着法的奚落他,叫他配上一个肮脏下贱的女人。   虽然咬牙的气愤,但是为了唐家,他只能咬牙暂时忍下,只是他明明都处理的那么的低调了,也警告了所有人,特别是谢如妍不准走漏一丝半点的风声,否则就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这样威胁了,谢梓谨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再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就没有意思了。谢如妍再怎么说也是我堂姐,你这么鄙视的说她,岂不是拐着弯的骂我谢家不会教人?”谢梓谨瞧着他眼底掩饰不住的心虚,鼻间轻哼,他以为将事情办的安安静静的,就没有人发现了了吗?横眉冷对,她略带嘲弄的说道,“虽然你跟谢如妍是   ,“虽然你跟谢如妍是在四月一日愚人节订婚的,但是这订婚可不会因为这节日而变得不作数。”   “说起来,我还要恭喜你一声呢,未来的堂姐夫!”谢梓谨笑看着他,唐卜驿看着她那带着嘲弄的眼神浑身都不舒服。   “梓谨,你听我解释,这些都只是暂时的,都不是真的,谢如妍那样一个连给你提鞋都不配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娶她呢?”见谢梓谨连时间都说出来了,唐卜驿是真的有些慌了,见她一点点感情都没有的讽刺着他,他只觉得内心有什么在不安着,赶忙便想要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房前发誓,手还没有伸到谢梓谨面前,便见她脚尖一踮,连人带椅的往后退了一点。见此,唐卜驿只能够失落的收回手,用着无比的诚意望着她,有些无奈的同她说道:“梓谨,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难过,不想让你为了这件没有多久就会不存在的事情而憔悴哀愁。只是,你知道的,现在的唐家还不是我能够控制的,有些事情我身不由己……跟谢如妍订婚就是其中一件。”   “不过你放心,我跟你保证,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就能够将唐家从老爷子的手中拿过来,到时候我就再也不用受困于人,就能够跟谢如妍解除婚约。到时候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为你举办一场盛世婚礼,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够了!”谢梓谨蹙眉冷声。   她皱着眼瞧着唐卜驿,只觉得他越说越恶心,别说唐家还有一个唐瑞和在,便是没有唐瑞和,这唐家的资产也轮不到他唐卜驿一个连家谱都上不了的私生子。   “梓谨?”唐卜驿见她脸色十分的差劲,能想到的便是她是在为他和谢如妍的事情而挂怀生气。   为了彰显自己的诚心,他走上前,低头望着沉浸在失落之中无法自拔的谢梓谨,低声温柔的说道,“梓谨,你要信我,信我知不知道?再等等我,马上我就能够娶你了……”   眼前被遮挡的视线都暗沉下去,叫谢梓谨很是不欢喜,她微微挪身,转了椅子往一旁,站起身来,同唐卜驿面对面相望,面含同情,语带讥讽对他说道:“你没病吧!”   唐卜驿闻言,猛地一怔,便听得谢梓谨继续说道,“我看你的妄想症是越来越厉害了,不然怎么总自以为是的觉得我喜欢你呢?”   “去年你的求婚,我不是已经拒绝了吗?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这大半年来,我从来没有主动联系找过你?便是你来找我,就从来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疏离吗?”   “梓谨,你别这样,你拒绝我不是因为误会吗?这些我们后来都解释清楚了,你吃醋,我可以理解……我知道这些日子我过于忙碌,疏忽了你是我的不是。但你也要体谅体谅我……”说着,唐卜驿便双手朝着谢梓谨的肩膀抓去。   眼见唐卜驿的左手就要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谢梓谨眼疾手快的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快速背过身,一个弯腰向后,双手使力,一个翻身便将他摔了出去。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唐卜驿留出一丁点反映的时间,等唐卜驿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甩出去老远。   没有丝毫尊严的躺在地上,浑身的疼痛叫唐卜驿不由得龇牙咧嘴:“谢梓谨……” 第173章 王渣插一脚,伸拳互揍   “呀,你没什么大问题吧!”谢梓谨略有吃惊的望着唐卜驿,双眸平淡无波却一副抱歉的语气说道,“真是抱歉,最近一直在学这些个基础防身的,不由得反应过了些!”   唐卜驿见谢梓谨这般说道,自是不好再跟她斤斤计较,只能将这闷亏咬牙自个儿咽到肚子里去,他伸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揉起来泛疼的后背,今天这么重重的一摔,而且还蹭到了墙上,看来青紫是少不了的。   “你还能起来不?要不要我让人叫救护车来?”谢梓谨没有上前扶他一把,只是淡淡的问道,丝毫也不着急。   “不用。”唐卜驿摆了摆手,再怎么疼痛,在女人面前还是得忍着,不仅得忍着,还得继续保持他的绅士风度,他缓缓的起身靠在后头的墙壁上,介意支撑,抬眼望向谢梓谨,满满的都是不解,“你什么时候学这些个粗鲁的东西的?”   在唐卜驿看来,一个修养良好的大家千金,就该文文静静的,这些个有损形象的东西根本不该是她所该沾染的。   “有一阵子了。”谢梓谨眯眼瞧着他,似是打量,略有深意的点头,张口就道,“看来,这些天苦练还是有些效果的,看来还是得继续练着,才是。”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这些个也不觉得有失身份?”唐卜驿听她不仅没有准备放一放。而且兴趣更加的浓厚,不由得便反感起来。   “噗!”谢梓谨看着他语重心长,用着一副长者身份跟自己如此说道,不由得便笑出声来,“你还当现在是封建社会呢,那也实在是有些迂腐不化了。”   “你真的变了,梓谨。”唐卜驿不耐的动动眼,瞧着她笑靥如花,却越发的心寒,觉得自己真的是一点都不认识眼前这个容貌如前的人了。她对他再也没有了依恋,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跟在他身后,他去哪儿她便跟着去哪儿了,她变得独立了,变得心智成熟了……每一点都在告诉他,她长大了。这本该是一件好事,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竟然有些失落,他竟然有些怀念从前那个动不动在自己面前就脸红羞涩的小女孩儿,他这是怎么了!   “我是变了,这很正常。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不变的,包括人。所以,没有什么可以惊讶的。”谢梓谨闲聊般说道,见他眼神有些迷茫,只觉得有些可笑。   唐卜驿见她淡淡的说道,有些秋风扫落叶的感觉,言语之间似乎看透了这个凉薄的世界般,便不知道为什么心生出一股悲凉之感,他左手用力揉了揉背脊,走近她,饱含深情的诉说道:“你错了,这个世界上哪怕其他什么都变了,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   谢梓谨像是吃到什么顿时便噎住了,明明将这些个事情都倒了出来,为什么他还能够这么张着嘴就说瞎话。   “唐卜驿,难道我表示的还不够清楚吗?”谢梓谨很是头疼的摁了摁太阳穴,“要是你真觉得我的意思不够明白,那我不介意同你面对面的说个清楚。”   “或许我以前总跟在你身后让你产生了错觉,以为我是喜欢你,不过那都是年少不懂事,根本当不了真。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将来更不会喜欢。所以你那些个所谓的心意自个儿留着就好,将来是给谢如妍,或者是给其她的女人,都跟我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梓谨,你要是再说这些个气人的话,我真的要生气了。”唐卜驿望着谢梓谨,耳边听着她的话,是那么的刺耳激人,气得伸手便想要朝她挥去。他都这么低三下四,给足她面子了,她究竟还想要怎样才够?她现在因他的愧对让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将他的心踩在脚底下不当一回事,真是够有本事的。却忘了,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皮球,她谢梓谨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要真是惹急了他,看他将来怎么收拾她。   “你确定?”谢梓谨媚眼微闪,望着唐卜驿的眼神带着一股阴冷之气,语气格外的漠然,说着话的世间她便动作利索的顺着便朝后退了几步,叫唐卜驿高举而下的手落了个空。   转而想想,又无奈的摇摇头,望着他的眼神变得格外的怜悯,只听她叹息的说道,“真是让人头疼,看来不给你找个精神病专家看看是不行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嘲讽奚落,唐卜驿忍不住的便要发火,却被身旁的推开的大门吸引了视线,一时间连话也忘了说。   只见原本退出去的顾经理在大门推开之后孤身一人进来,他瞧了瞧单独在里头的谢梓谨和唐卜驿,只见二人皆是站着,且是面对面,靠得十分的近,叫外人乍眼看着十分的暧昧,但满是硝烟味儿的空气却显示了真实的状况,叫他进来都不自觉的有些紧张,背后还有些发凉。   谢梓谨见顾经理没有经过允许便进来,眸底闪过些许的不喜,她侧身抬头便瞧着顾经理冷声冷气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见谢梓谨问道,顾经理连忙收了收飞扬四处八方的思绪,朝她点了个头,忙忙回答:“谢副总,王家二少来了,但因为没有得到鼎园的邀请,所以被门外的保安拦住了,现在正在外头大闹,您看该怎么做的好?”   “王明渊来了?”谢梓谨喃喃,眼神有些波荡,转着头便朝唐卜驿看了一眼,慢慢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王明渊是顺着她故意让人放出来的线索摸到了唐卜驿身上了,如   到了唐卜驿身上了,如此一想,谢梓谨又问道,“他有没有过来做什么?”   “听人说王家二少是过来找唐经理的。”   “原来是这样啊!”谢梓谨似有所悟的点点头,转而吩咐顾经理,“王明渊怎么说跟我也算是有些个亲戚关系的,既然人来都来了,那今儿鼎园就破一次例,你让人带他进来。”   顾经理得了吩咐,虽有些差异,但也没有提出疑议,颔首后就退了出去吩咐人带王明渊进来。谢梓谨静静的看着顾经理离去,原本冷冷淡淡的眸子开始被兴奋染色。果然如她所想,这王明渊是找唐卜驿算账来了。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看一出现场演绎的戏。不过可惜了,就她一个人,要是他在她身边一起看着,或许更有意思吧!   “王明渊,他来做什么?”唐卜驿在一旁听着,只觉得万份不解,低着头喃喃自语,一想到自己先前派人做的那些个事情,他不由得有些心虚,觉得王明渊是奔着他而来的。但转头又想着那件事并非是他亲自做的,而是吩咐了下面的人,并且还绕了好几层,关系复杂。再怎么查,王明渊他也不肯能查到他的头上来的。   如此一想,唐卜驿突然间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脑海里回荡着谢梓谨跟顾经理之间的对话,听着两人的意思,好像这鼎园是谢梓谨她在做主,唐卜驿抬起头瞧向谢梓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放,不敢确定的问道:“听顾经理的意思……难不成这鼎园跟你有关系?”   “不过是一个会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谢梓谨对他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转而便走到自己原先的位子上坐下,等着好戏的开场。   “不过一个会所……你说的还真是够轻巧的。”唐卜驿哼的说道,语气之中夹杂着羡慕嫉妒。他没有想到升州权贵之人趋之若鹜的鼎园竟然是谢梓谨在管理,而且她还是那么的不在乎,不看在眼里,这如何叫人不气?   谢梓谨见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像是一只变色龙,实在搞笑。   这鼎园会所是池铭玺出资办的,她不过是喜欢这里安静的气氛,所以今儿借来使使而已。   倏的,外头一阵喧闹声,便听得一道洪亮的男声:“还有多远?他人在哪里?”   “前面就是了。”   谢梓谨虽然跟王明渊没有打过几次招呼,但还是能够听出来门外传来的声音是王明渊的,凤眼微弯,苒苒笑意,“好像人来了。”   刚自言自语完,便瞧见王明渊怒气冲冲的从门外走进来。   王明渊一进来,便瞧见了唐卜驿,于是他在背后捅他刀子的事情便立马涌上了脑海,再有先前被一群没眼力的保安拦在外头,叫人围观丢了颜面,两事一加,撞了火花,点燃了愤怒的引绳。   “唐卜驿……”肉咬在牙缝里,王明渊仇视的盯着唐卜驿,快速上前,左手握拳,伸着便朝他的脸上砸去。   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唐卜驿躲也躲不过,一记猛拳便砸在了他的脸上。唐卜驿反射性的便伸手挥拳朝着王明渊狠狠的揍了过去,嘴里不忘骂道:“王明渊,你她妈的神经病!”   说完话,唐卜驿只觉得整张脸顿时隐隐作痛,鼻子疼得则是让他忍不住伸手捂着、揉着,“哗”的,两道红色液体流了下来,滑过嘴角,血腥的气味在口腔内满溢。 第174章 拳脚相加,王二的威胁   “唐卜驿,你个小人,竟敢在背后算计我,你以为你绕了几圈,我就查不出来是你做的好事?”王明渊脚下踉跄,顺势便往后退了几步,他伸手揉起被揍的脸部,张嘴低头朝着一旁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而后伸手在唇间用力的擦了一番,凶神恶煞的抬头盯着唐卜驿。   “哼,你还有这个闲工夫跑来跟我算账,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早知道我应该让人闹腾大些才好。”唐卜驿双手交叠在身前攒握着,他没有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事情是他做的,言语之间甚是轻蔑。见王明渊张口就朝自己骂道,唐卜驿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有想到不过短短这么十几二十个时辰左右,王明渊他竟然能够这么有效率的将他给从深处挖了出来,看来他真是失算了。   “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今竟然敢犯到我头上?”王明渊越想越气,上前便跟唐卜驿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一旁看着的顾经理和保安,见两人打在了一起,只觉不妙,正想要上前将两人分开,却瞧见一旁远处的谢梓谨朝着他们挥挥手,让他们退到一旁,示意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有些犯糊涂的顾经理,看着一脸冷静的谢梓谨,瞧着她从始至终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甚是不解。虽然不解她为何如此,但还是朝着一旁跟着前来的保安示意,一同往后退了退,不再准备插手多管闲事。   “井水不犯河水?这话你也有脸说?”唐卜驿眼疾手快的抓住王明渊攥着他衣领的手,很很用力,强迫他松手,“你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要不是你在背后算计我,捅我刀子,我能跟谢如妍那样的滥女人扯上关系吗?王明渊,我如今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已。”阴冷嘲讽的话音不过刚掷地,唐卜驿便十成十的用力,将王明渊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扯落,甩向一旁。   “你怎么会知道?”王明渊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唐卜驿,那件事情他也不过是偶尔得到的视频,顺手便让下属去办了,不过是他跟下属两个人知道,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才是。难不成那个混帐东西背叛了他?   “你以为你做的很隐秘?”唐卜驿一想到因为王明渊抖露出的那些个视频,一想到唐家那个女人那样的鄙视瞧不起他,害得他被逼跟谢如妍凑在一起,如今便是谢梓谨都要跟他彻彻底底的分清了关系……   想到他如今尴尬,进退两难的处境,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冰冰的双眸愈发的阴狠冷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说起来还就是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男人。   王明渊做这些的目的,他看的清清楚楚,无非就是想要跟谢梓谨搞上关系,他以为挤开了他,就能够获得谢梓谨的芳心,从而顺水推舟的将谢梓谨娶到手,顺势得到她背后的谢家。   呵,王明渊的如意算盘也想的太美了,他以为挤开了他就真的能够称心如意?   唐卜驿冷笑的望着王明渊,赤裸裸的嘲讽他道:“你以为你挑拨了我跟梓谨之间的关系后,你就能够渔翁得利,将谢梓谨娶到手?”   “谢梓谨那样一个女人,是个男人自然会心动。我又为什么不能够爱慕?”王明渊不甘示弱的上前,跟唐卜驿硬碰硬,“至于我能不能娶到谢梓谨,这就用不着你在这为我煞费苦心了,不管怎么样,至少到现在我还有着机会,可不像你,如今便是连个光明正大追求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你再怎么遮掩,也终究不过是个私生子,这样端不上台面的身份也就只配跟那些个叫人瞧不起的女人凑在一起,又如何能够配得上堂堂的谢家大小姐?”   私生子……   端不上台面……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那么的刺耳,硬生生的刺进他的心里,滴滴的流血。唐卜驿面红耳燥,忿忿伸手扯了王明渊的衣服往下,逼他弯腰,随即一个握拳,便朝着他的肚子狠狠的揍了几拳,嘴里热乎的气息急促的冒出:“我让你说,让你说……”   腹腔内顿时翻江倒海,叫王明渊难受的就要呕出酸水,他左手赶紧挡在身前,扣住唐卜驿再次挥之而来的拳头,毫不犹豫的立马转身,弯腰,右手斜过身前,反扣抓住他另一只手,猛地一个作势躬身,用力将他从自己身后扔向前去。   王明渊用了全身的力气,唐卜驿被摔得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这在停住。他浑身酸疼,特别是落地时砸到的背部,痛的无法自拔的他忍不住蜷缩在地,嘴中时不时的发出疼痛的叫唤声。   王明渊十指交握,扳的“咔咔”作响,他扯了扯衣领处系着的领带,将衣领上的扣子解了开来,漫步上前,伸脚便踹了唐卜驿一脚,居高临下的如同看着路边褴褛乞丐般的看着他,赤裸裸的嘲讽着,“也不看看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下等的私生子,竟然也有胆子跟我斗?”   “王、明、渊。”腰间的一踹,叫唐卜驿因疼痛猛地一缩,他抬起头愤怒的盯着他,咬牙切齿,却奈他不了。   王明渊看着如同被拔掉牙的老虎的唐卜驿,见他言语上的恶意,他丝毫没有放在心头的就这么无视掉了。微微弯腰,他一手撑在弯曲的膝盖上,身子稍稍前倾,盯着如同丧家之犬的唐卜驿,张口冷意威胁道:“唐卜驿,不管你究竟还知道我些什么,但记得从现在开始闭紧你的嘴巴。要是我再在外面听到一个字   我再在外面听到一个字的风声传言,我便废了你这双腿。我说到做到!”说着,王明渊便一伸脚踩在了唐卜驿蜷曲的大腿上,不忘恶意的碾了碾。   疼痛、愤怒、羞辱……几者碰撞,熊熊燃烧!   唐卜驿再也忍受不住的双手抓住王明渊踩在自己小腿上的手,猛地一拽,将他拉倒在地,翻身便压在了他身上,五指握拳,狠狠的砸向他那张温柔的脸庞,骂道:“让你威胁我。”   “愣着做啥,还不快点将王二少和唐大少分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你们难辞其咎。”突然一道清脆而呵斥的女声出挤了进来。   顾经理愣了愣,待回过神来,赶紧朝着一旁同样看的发愣的保安吩咐道:“你们还不赶紧的,快去把人扶起来。”   还再打斗中的唐卜驿和王明渊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停了手,朝着望去。   “谢梓谨?你怎么在这儿?”王明渊顿时傻眼,谢梓谨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唐卜驿看着,也自然而然的回过了神,他怎么被王明渊那么随意一击就糊涂的连谢梓谨还在一事给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人不约而同的松了手。不待一旁上前的保安劝解,他们就已经自行分开,各自爬了起来。   “我可是来得你早了好一会儿,只可惜你眼中只有唐卜驿,自然是看不见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闲人。”谢梓谨巧笑嫣然,言语里净是打趣儿。   她原本以为看着王明渊和唐卜驿拳脚相踢,她会看得很尽兴。谁能想到,真看到他们二人打斗之时,她却是越看越没觉得没意思,丝毫的兴奋都没有,再看下去,终究也不过是浪费时间,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是吗?”王明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在这儿听了一会儿,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谢梓谨站起身,望着两个人,瞧着他们的脸上因为她说的话而变得困惑,不知她是何含义,于是笑着解释道,“王明渊,你说被唐卜驿在伸手捅了一刀,是因为你跟顾雪杉之间的事情吗?”   王明渊见谢梓谨看向自己,等待着他的回答,虽然不想回想,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你被顾雪杉算计后跟她缠绵的房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我之前带她换衣服的房间。”谢梓谨见王明渊脸色难看,只轻轻敷衍一笑,而后继续说道,“那间房间是没有摄像头的,之后却能够抖露出你跟顾雪杉的事情来……何况,那间房原本是我休息的房间……”   “你是说?”王明渊陷入了沉思。   当天被算计的人不知是他一个,顾雪杉的目标其实是谢梓谨,如果不是谢梓谨心思警惕的打乱了顾雪杉的计划,那么率先发作的就是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了……   没有摄像头的房间却能够流传出他和顾雪杉欢好的视频……   王明渊咬牙切切,十有八九这突然冒出来的摄像头是顾雪杉那个女人的杰作,原本该录下谢梓谨的视频到最后却录下了她跟他……   只是顾雪杉为什么要如此?   王明渊有些困惑,难不成她是为了报复他之前对她的报复?   “你想的没有错。”谢梓谨出声打断了王明渊的思考,“所以唐卜驿他不过是一个垫背的,真正想要拉你下水的人是顾雪杉。” 第175章 挑衅之意浓浓,怎么做看你表现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真的?”王明渊动了动疼痛的嘴角,轻轻的揉了揉,微眯着眼睛讳深莫测的望着谢梓谨,想要将她看穿,看透。   虽然他心里想的跟谢梓谨说的差不了多少,但是此时听谢梓谨将事情直截了当的戳了出来,他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感,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叫他觉得自己所猜想的一切好像都不过只是在她的牵引之下冒出来的。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我一丝半点的关系都没有,不是吗?”谢梓谨轻耸肩膀,眉眼上挑,美感中净是讽刺的味道。她微抬下颚,望着二人眼神都变了,一丁点的面子都不留的说道,“不过,倒是你们,竟然被一个女人握在手里耍着玩,倒还真是叫我高看了几分。”   “顾雪杉?”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唐卜驿见她们语里话间都离不开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所认识的,顿时眉头便皱的很深。听谢梓谨的意思……难不成那些个兔崽子给他的东西都是顾雪杉那个女人故意泄露出来的?难不成他只是那个女人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唐卜驿越想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在他的印象中,顾雪杉那个女人骄里娇气,做作万分,整个人看起来就一副娇滴滴,一点脑子都没有的蠢女人而已。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心机?   “怎么,难道你这会儿不认识她了吗?”谢梓谨见唐卜驿眼神变得有些深沉,眉眼间似乎还透露出些疑惑,于是反问道,语气却是十分肯定他们认识。她可不会认为唐卜驿会那么矫情的得了失忆症,连一个三番四次接触他,想要勾搭上他的女人都给忘了。   “你这么一问,倒是有点印象。”唐卜驿斜视她,动了动因为被打而有些发麻的嘴。   谢梓谨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看向王明渊,看似闲聊般随口说道:“一提到顾雪杉,我倒是记起来一件事情。”   两人听着,疑惑不解的望向谢梓谨,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老宅,碰巧见爷爷翻着旧时的照片……”   “照片”   “正巧看到其中的一张黑白照,上头一个身影当即叫我看的发懵,感觉实在是不可思议……我当时还在想顾雪杉怎么入了境……”   “顾雪杉?”一直听着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叫道。   谢梓谨看了看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明渊的身上,缓缓说道:“后来问了爷爷才知道,原来是王伯母……我就说,都几十年前的照片了,怎么可能是顾雪杉?”   “你在说什么?”自从刚才提到顾雪杉这个女人,王明渊就不由自主的处于已经神经紧绷的状态,又一听谢梓谨如此说道,他顿时被挑了神经般敏感的说道。   “真是没想到王伯母年轻的时候还和顾雪杉真相似呢!”谢梓谨别有一番深意的望着王明渊,便见他脸色苍白得连上头的青紫血瘀都能够忽略不记,原本挺直的身子因为刺激而变得微微颤栗,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她话语不饶人,继续戳对方敏感的心,道,“真没有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还真能够如此相似呢!”   王明渊阴沉着一张变得有些扭曲的脸,气得浑身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双手别在身后互握,发泄着内心不能诉说的愤怒。许久,在尽量平缓敏感的心情后,表现出一副差异的样子,敷衍道:“是吗!”   “哦,还有这种事情?”唐卜驿在一旁听着,倒是来了兴趣。   “那可不是,要是你瞧见了王伯母年轻时候的照片,相信你也会跟我一样吃惊的。”心头一冷笑,谢梓谨朝着唐卜驿,笑意嫣然,“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年纪相差这么大却那么相似的人呢。要不是知道王伯母跟顾雪杉没有关系,相互不认识对方,我还真以为她们是亲戚呢!”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认识认识了。还真想瞧瞧是不是真想你所说的那么像!”唐卜驿听着谢梓谨的话,听着她好像打趣乐子的话,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能够听出来她话中还有着一番深层的含义。她一直在强调血缘,相似,亲戚……就好像在提示着什么?   “早知道你要看,我当时应该将照片拍下来的……”谢梓谨有些后悔的说道。   “虽然看不了。但是梓谨你说的,我怎么着还是信的。”虽然跟谢梓谨之间的关系搞的很糟,但是唐卜驿却不想让王明渊占了风头,于是依旧一副温良的面容侧望向谢梓谨,张口就道,借着就一副打趣问道的说道,“不过这两人如果真相似,要是说其中没有什么,我倒是不怎么相信。难不成,这顾雪杉跟王家夫人之间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王明渊见唐卜驿瞧着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对了,猛地一惊,感觉背后都因为他的注视而冒起了寒意,有些慎人。他看似无意的逃开了对方犀利的视线,朝着谢梓谨,冷漠的说道:“不管是不是顾雪杉在背后捣乱,但是唐卜驿他在背后算计我的事情却是实打实按在钉板上否认不了的。这笔账我今天是一定要跟他算个清清楚楚,不然他别想离开这儿。”   唐卜驿便转头瞧着对过的王明渊,见他依旧不依不饶,自然也没了好脸色,气得张口就道,“你以为说这些个我就会怕了你?我还没跟   就会怕了你?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到先跑到这儿来找我算账了?哼!既然来了,那我就好好跟你算一算。”   说着,眼神也阴了下去,嘴角扬得很高,冷笑道:“可别是在外头的女儿……”   王明渊瞳孔猛地一缩,恼羞成怒的一个大迈步,伸手便朝着唐卜驿狠狠的挥了一拳,怒极败坏的教训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母亲的名声也是你可以随便糟践的?”   唐卜驿来不及反应,脸上顿时一片麻痹感,他伸手抹了抹流血的嘴角,盯着王明渊似乎看透什么真相般的嘲弄起来:“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被我戳中了真相?”   “你再瞎说一个字试试?”王明渊眼神微闪,却一脸恼怒,伸手便想再揍他。   这一次唐卜驿有了防备,见对方挥拳而来,他一个错步往旁而去,带着重力的拳头擦脸,一道冷风呼啸而过。   “你以为就你会打?”说着,唐卜驿伸手解开身前的扣子,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到一旁,而后解开衣袖上的纽扣,他将袖子朝着上面卷了几卷,露出一截手臂,蠢蠢欲动。   见王明渊却是一动不动的,根本没有接招的意思,唐卜驿扬声激道:“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难不成又想当个缩头乌龟吗?”   被一再激到的王明渊见唐卜驿一脸讽刺的看着自己,虽然心中的怒火如翻腾而起的海浪有千万丈高,却始终忍住了,只背在身后的双手依旧死死的攒着,将火气从指缝间排出。   “你不是要跟我算账吗?既然要算账,那就干脆点,别像个不成器的娘们儿,扭捏的很。”说着,唐卜驿便挥拳而上。   王明渊被逼到墙角,再也没有了后路,被逼怒急,一瞬间全都爆发……   ……   一时间,两人拳打脚踢,打成一团,不分你我。   ·   至于谢梓谨,则是早早的就脱离二人周身,离他们远远的,只冷眼瞧着她们扭打成麻花状。过了好一会儿,看的麻木觉得没有兴趣了,她于是伸手横在眼前,瞧了瞧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快要接近5了,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时间的这么的快。   “你们的戏看到还精彩吗?”揉揉有些疲倦的眼,她朝着一旁傻愣着的几人道。   几人还是第一次见公子哥儿打成这个样子,昏天黑地……虽然谈不上动作帅气,但是他们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头不时的咆哮,大吼,鼓劲儿……总之是不嫌事大。   突然被谢梓谨这么一说,倒是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能偷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余光交流。   “还傻愣着做什么?不赶紧的将人分开,非得要等人打得个你死我活?”   谢梓谨瞧着他们一脸迟钝样,有些叹气的摇摇头,语气严肃的训斥道,见几个保安被说了之后赶紧上前,她朝着一旁的顾经理吩咐道:“顾经理,你让人找个医生过来,给他两个瞧瞧,要是在这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到时候怎么跟王家,跟唐家交代?”   “我这就去。”顾经理见状,瞧了眼一旁被强行拉开的两人,转身便离去。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还这么冲动行事?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在坐下来好好谈,非得用这么暴力的手段解决吗?”见两个人终于被强行拉开,分割两边,谢梓谨不由得叹气,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二人。说着,她摇摇头,甚是失望的低声嘀咕道:“还真是够野蛮不开化。”   “再说了,你们就算真有什么仇恨非得要打个你死我活的,也得考虑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够肆意打斗的场合吗?”   “这……”唐卜驿听着,不由得尴尬了脸。的确,他是行事过于冲动了,竟然忘了这个不是其他地方可以任他随意,而是鼎园。要是他还想下次能够进,可绝对不能这个时候落下不好的印象。   而一旁的王明渊却没有想这么多,他似乎没有听到谢梓谨的话,王明渊被强制拉开后,却始终被保安钳制着不放,愤怒愈发的上扬,他身为王家二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只顾着一直跟保安较劲,可是他难听的话也骂了,凶狠的威胁也落下来了,可始终不见他们因此害怕的松开手。而他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个保安十分的彪悍,体格十分的健壮,根本不是他所能够抵抗的。   过了会儿,王明渊才明白凶他们这些个人是没有用的,得找那个做主的人。   “谢梓谨,你快让这些人放开我……”王明渊只能瞧向谢梓谨,自以为是的朝她下命令,语气格外的强硬,“你听到了没有……”   “梓谨,你真是做的太过头了……”唐卜驿这边并没有比王明渊好些,他双臂被反扣在身后,扭曲的难受,见对方凶横起来,他也不甘示弱的教训道。   “可是我看你们怒气还没有消,放了很是危险呐!”谢梓谨看了看王明渊,满脸愤怒,又瞧了瞧唐卜驿,同样怒气未消,她有些不放心的提议道,“为了防止你们再敌对敌的,不如就先这么将就会儿,等什么时候怒火消了,再说吧!”   “谢、梓、谨……”王明渊见谢梓谨根本一丁点让人放开他的意愿也没有,咬牙切齿,浑身一股凶狠之意。   “你们赶快放开我,听到没?”王明渊愤怒挣扎,几个保安却纹丝不动,他气得大骂威胁,“再不放开我,看我等会   ,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们?”   “……”   “你们可得伺候好了,要是敢懈怠……”谢梓谨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朝着几个保安吩咐道。   见保安丝毫松懈都不敢的点点头,谢梓谨放心的于是也不再瞧着,而是独自往外头走去,背后留下王明渊和唐卜驿此起彼伏的抱怨,咆哮声。   “谢副总,医生已经让人通知了,一会儿就到。”顾经理出去吩咐了人便折返,半路上碰到独自走着的谢梓谨,于是上前打招呼,“只是,您这是要离开?”   “里头就交给你了,没一个小时,不准放人。”谢梓谨停下脚步,看着靠近上前的顾经理,灯光照射之下,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额头上一串一串的汗珠。   见顾经理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谢梓谨也不再为此事多费口舌。   顾经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面前的人开阔,于是道:“要是副总您没有其他的吩咐,那我就先过去了。”   谢梓谨瞧着他一会儿,这才点点头,顾经理如释重负的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却被谢梓谨再次叫住,顾经理有些慌张的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屏住呼吸转身瞧着她,等候吩咐。   “关于唐卜驿带来的项目,我们公司绝不可能跟他合作,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你收受唐卜驿的贿赂也不少吧……”   平淡的嗓音却叫顾经理吓得颤栗,因为小跑有些红润的一张脸顿时便褪了颜色,他望着不远处淡淡微笑着的谢梓谨,眼神飘忽不定。   还没等他想到该怎么回答能够尽可能弥补时,便听得谢梓谨又开口说道:“不过,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没有这回事发生……”   “……”顾经理见她吊胃口,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只是,该怎么做得看你的表现了……”谢梓谨眯眯眼,看着魂魄未定的顾经理,勾嘴笑着转过身。   顾经理傻傻的站着,谢梓谨已经没了踪影,幽长的走廊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有些凝滞的空气中谢梓谨那幽幽的话语依稀还存在着,不时的冲击着他的耳朵。   “唉,这唐卜驿还真是个祸害啊……”   神魂未定的他缓缓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身,朝着里头走去。   听谢梓谨的意思,他要想保住职位,看来只能从唐卜驿下手了。只是瞧着谢梓谨跟唐卜驿相处碰撞的到处都是浓浓的硝烟味儿……看来他只能得罪这位唐经理、唐大少了!   ·   走到外头的谢梓谨,望着鼎园前面种满了的花草。这个时节正是百花绽放时,缤纷绚烂,多姿多彩。她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悠然信步走在其中。   “谢梓谨?”   谁在叫她?   谢梓谨转身朝着声音来源望去,之间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近,“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余晖下,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的司阡珏停在谢梓谨面前,“听到有人打电话给下面的医生,我碰巧无聊,便来瞧瞧,准备凑个热闹!倒是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噢……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兰彻他知道吗?”谢梓谨点点头,寒暄的问道。   “刚回来几天,就顾着倒时差了。”言下之意,他还没有跟沈兰彻提这件事情。   “这样啊!”谢梓谨也不再多问,想到之前沈兰彻跟她提过司阡珏折磨人的手段挺多的,于是有意无意的跟他提着,“里头需要看的人中有唐卜驿……”   “唐卜驿?”司阡珏笑了笑,却是有些疏离,“你想要我动些手脚?”   “司先生真是聪明人。”谢梓谨跟着笑笑,“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再见。”司阡珏点点头,经验看着谢梓谨转身离开,直到最后一丝的背影都不剩,他这才转身进去。   谢梓谨慢步走着,直到后头犀利的目光不再,她这才停下了脚,不放心的朝后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了人,她这才松弛了下来,而垂落在双膝两侧,因为紧张而握成拳的手心早已湿透。 第176章 Boss下厨,情愫浓深难自制   “回来了。”听到房门声起,沈兰彻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朝着玄关处望去,清浅的嗓音甚是好听舒人。   “嗯,回来了。你在做什么?”谢梓谨换下鞋,拖着软茸茸的拖鞋走了进来。   “天色不早了,想着你差不多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正好可以用晚餐。”沈兰彻看着她一路走来,停在自己的面前,眼光变得温柔四溢,他一手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有些凉人,不由得眉宇轻蹙,“怎么也不多穿一些?”   “不冷。”谢梓谨双手覆上他抚摸着自己脸颊的大手,轻轻拉下,握在手心中,摇了摇头,不在意的说道,见他眉间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放松丝毫,她觉得好是窝心,不由得又加了一句:“真的,我不骗你,要是冷,我一定会多穿点,决不让自己受寒。”   “嗯。”沈兰彻轻皱的眉宇渐渐放松,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保证,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将他一只手握在手心的双手是十分的暖和。   谢梓谨瞧了他一会儿,被他一身的穿着打扮给吸引住了,不由得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瞧见他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头是番茄炒蛋,冒着热气,像是刚从锅里盛出来的样子,再瞧着他身上穿着的浅蓝色围裙,她不由得有些发愣,不知所以:“这是你做的?”   沈兰彻眼带笑意,牵着她走到餐厅,顺手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尝尝。”说着,便很绅士的替她拉过椅子,待她坐下后,这才接下身上的围裙随手放在一旁的椅背上,而后转过餐桌在她的对面落座。   “这些真的是你……做的?”谢梓谨有些吃愣的望着餐桌上摆放着的菜肴,菜色其实只是平常人家吃的普通饭菜,有着番茄炒鸡蛋,芹菜炒肉丝,糖醋里脊……但看着却是颜色鲜艳,叫人忍不住的想要流口水,尝一尝。   她十分怀疑的抬头看向对面的沈兰彻,他不是跟她一样不会下厨的吗?这又是个什么情况?神色微动,不由得便心中自做多想,该不会是他让人送来的,只是动手装了个盘而已吧!   “尝尝,看还合不合口味。”沈兰彻眼中的笑意加深许多,他拿过筷子递给谢梓谨,看似平淡的说道。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内心有多么的紧张,自认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可偏偏这厨艺一事,却是让他头疼不已,尝试了多次,才能够勉强做出这么一顿再普通不过的菜出来,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但是味道如何他是不知道的。明明酒店里有那么多的顶级厨师,他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亲自下厨的,可是他总想要亲自做出一顿饭菜来给她吃。   “真是你做的?”接过筷子,见沈兰彻目光中有着点点期待的望着她,谢梓谨不由得有些动摇了,依旧有些怀疑的问着,说着话的时间便伸手夹起面前的芹菜肉丝,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的放进嘴中,轻轻的嚼着。   芹菜的清香之气顿时在口腔中溢出,沁人心脾……   “怎么样?”沈兰彻有些紧张的问道,见她只嚼着却不说话,一颗心悬在半空,好似在等待着一场审判。   谢梓谨缓缓睁开眼,神色平静,好似没有什么惊喜。   “不好吃吗?那就别吃了,我再让人送一份菜过来。”沈兰彻有些失望的说道,说着他便起身准备将桌上的菜给收了,手刚一碰到盘口,却被一道温软覆盖住。瞧着搭在手背上的白皙柔荑,沈兰彻抬头望向谢梓谨,不知她是何意,却被她忽然洋溢的笑容给蛊惑了,一时间有些忘情,同时耳畔传来她带着稍许惊讶的话语声,“不用了,我只是有些吃惊这些菜真是你做的,很好吃,不咸不淡的,很合我的口味。”   见沈兰彻依旧愣着,谢梓谨点点头:“不然你尝尝看,我不骗你。”说着,她便往他碗中加了一些,期盼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   却见他始终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她有些怪异,顺镇他的眼神望去,脸色霎的羞红,赶紧将附着的小手收了回来,娇嗔而道:“愣着做什么?”   沈兰彻瞧着温软的小手从手背上移开,有些失落,却很是听话的回了位子上。在谢梓谨期待的目光下,夹起她放在碗里的菜,慢慢的吃了起来。   “怎么样?挺好吃的,是不是?”谢梓谨见他轻嚼着饭菜,还没等他全部咽下口,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到,就好像这桌上的饭菜是她做的一样。   沈兰彻抬头,便见她双眼布满期待,里头好似泛着星光。他看的痴呆了,不由自主的便点了点头,好似忘记了他根本尝不出来酸甜苦辣,饭菜与他而言不过就是为了维持体力的元素而已。   “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喜欢的。”谢梓谨瞧他点头,不由得便高兴的说道,一张娇嫩诱人的小嘴因为笑意而弯起,嘴角边的梨涡也跟着显露出来,好生靓人。   沈兰彻将筷子搁下,看着谢梓谨一脸愉悦的神情,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好似刚刚的那一口菜真如她所说的那么好吃。   谢梓谨见他眉梢笑意苒苒,不自觉的嘴角弧度扬得更加的高了些,似乎是怕他抢了这些个专门为她做的饭菜,她急忙忙的宣示主权:“虽然是你做的,但是你可不准多吃了。”   说着,她便伸筷夹起面前的菜,低头一口一口的吃着。   沈兰彻听着她一脸护着主食的样子,眼中的宠溺愈发的深浓,只偶尔伸筷子   的深浓,只偶尔伸筷子加上几口,更多的时候是在看她,即便她大部分的时候是在低着头吃饭,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颊,但是他瞧着却依然觉得她是那般的好看,那么的撩拨他心,让他愈发的沉沦。   谢梓谨一口一口的吃着,她吃的很是高兴,一丁点勉强的样子都瞧不出来,似乎每一口都在验证着她说话的真实性。   她会时不时的对着沈兰彻露出一张微笑的小脸,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他,我很喜欢你做的饭。   看着他一脸的高兴,谢梓谨觉得她便是将他做的菜全部吃光,也值得了。   虽然知道他不能吃辣,可她一直都不知道其实他其实吃什么都嚼之无味,直到在和他真正在一起没多久后,她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味觉,不管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之前每每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总会不由得感觉有些怜悯他竟然尝不了这么些个的美味,但是现在她却突然庆幸他没有味觉,能够让她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   望着眼前空了一部分的盘子,谢梓谨开心的笑了,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从未做过一顿饭的男人,其实他做的饭菜只除了形色上的美感,根本谈不上什么美味……番茄炒蛋残留着鸡蛋的腥味,芹菜柔丝很淡好似没有放眼,至于糖醋里脊则是甜过头了……   虽然吃在心里很甜,但是低头望着桌上的菜,谢梓谨却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可得避免让他下厨了,不是不喜欢吃,只是,这样的饭菜对他的身体真大好,而他的身体状况一直都是池铭玺严密关注的,不能出岔子。   如此想着的谢梓谨却是想不到对面的沈兰彻却是因为她喜悦的笑容,而更加坚定了以后闲暇的时间可以多加锻炼锻炼手艺了!   ·   吃完饭后,谢梓谨秉着他做饭,她洗碗的想法,准备将盘子啥的都收拾到厨房洗了。还没等她付之于行动,便叫沈兰彻给拦住了。   “怎么了?”   “我来收拾就好,你到客厅去歇着。”   “你是不相信我?”谢梓谨不由得嘟起小嘴,好似不开心。   “没有,我只是怕盘子砸到你。”沈兰彻摇摇头,双眸熠熠星光。   见他微眯着眼像是在想些什么,谢梓谨突然想到以前自己在他这儿洗碗却摔了一地碎渣的场景,顿时羞的快速瞧了他一眼,落下一句:“那……那我去给你沏茶。”说着,便快步的离开餐厅。   待沈兰彻将一切收拾好后从厨房出来,走进客厅,便能够隐约看到谢梓谨的后脑勺,空气里传来的都是她欢乐的笑声。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走上前,在她的身边坐下,将她拥在怀中,低头凑耳,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耳,便瞧着她小巧的耳泛出点点粉红之色。   “你都弄好了?”刚发觉到身旁的沙发微陷,谢梓谨便被一道结实的臂膀圈在怀中,她自然的靠在他胸膛前,抬眼瞧了一眼,便继续转眼看向前方的电视,随着电视里头的节目呵呵笑意,“这个节目挺幽默的。”   沈兰彻见她只自顾自的瞧着电视跟着里头乐呵,顿时便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他将她往怀中拢了拢,低头搭在她的肩膀上,俊美的面庞轻轻的蹭着她滑嫩白皙的小脸,有些冷意的唇瓣不时的在上头落下轻吻,喃喃道:“不是说给我沏茶的吗?茶呢?”   “茶?都晚上了,现在喝茶会睡不着觉的。”谢梓谨反射性地就回了话,双眼从始至终瞧着电视就没有移动过。   过了会儿也不见沈兰彻继续说话,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旁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动了动被圈紧的身子,转过头,微微上抬看着他,见他眼色深沉,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赶紧的伸手将茶几上的玻璃杯拿到他面前,讨好的说道,“不过,我给你泡了杯蜂蜜水。”   沈兰彻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接过玻璃杯,而是微张起唇瓣,微微深意的盯着她,等着她的伺候。   “啊?”谢梓谨傻了眼,他这个样子是要等着她为他喝水?这……谢梓谨瞧了瞧手中的水,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你明明可以自己喝……”   虽然有些甜蜜的抱怨,但她还是听话的乖乖伸手将玻璃杯杯口靠近他的唇瓣,缓缓将杯子抬起,温温的蜂蜜水顺着杯壁慢慢流入他的口中……   “双手真的是不得闲……”沈兰彻慢慢的饮下一口,没有味觉的他却觉得这一口水似乎是那么的甜蜜,低头浅望谢梓谨,见她微张着唇,眼光有些呆滞,不知他是何意思。他忍不住的低头凑在那粉嫩之上轻啄了一口,缓缓的顺着滑动到她的耳际,轻含住那小巧的耳垂,暗哑低沉的嗓音骚动着她的心,“我得抱着你。”   “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一辈子也不放开……”   身子有些酥麻,听着他誓言般的低喃之语,谢梓谨好似醉了酒,心中的情愫愈发的浓烈,平凡的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天之骄子的他如此厚爱……眼眶渐渐湿润,凤眸莹光闪闪,她转过身,深情的望着他,缓张樱唇:“那就永远都别放开……”   话音未落尽,她已然闭眼抬头,吻上那张冰冷且略显苍白的唇瓣。   沈兰彻身子一颤,猛地伸手托着她,回应着她,灵动的舌滑过她的贝齿,他灵动的手抚摸着她的背脊,叫她酥软不已,不由得打开贝齿,叫他轻易探入,吮吸着专属于她的芳香蜜意……   ……   “小猫儿,给我……”性感的嗓音透着双唇缝隙缓缓流出,勾引着理智快要全失的谢梓谨,有些凉意的手从衬衫下头钻进,碰到温软的身躯,这才叫她有些清醒,应和着他激烈的吻,她喃喃道:“不……行……”   沈兰彻僵了下,许久,双唇才慢慢的分开。   喘息着,他低头望着怀中双唇红肿,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风情的女人,不由得的伸手轻抚着她的唇瓣……   蜜舌轻轻扫过他微冷的指腹,谢梓谨有些尴尬的说道:“下午的时候,生理期来了……”   这次生理期来的有些早,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沈兰彻神色闪动,不由得轻笑起来,她对他的影响真的愈发的大了,他竟然情迷到如此。   他伸手覆上她的小腹,关心的问道:“身体还好吗?还疼不疼?”他知道她生理期时身体都不大好,严重的时候会疼得蜷缩成一团,不停冒冷汗,虽然已经让司阡珏开了药帮她调理身子,但他还是会有些担心。 第177章 诉忧愁,解心结,小腹痛   窝在他怀中蹭了蹭,谢梓谨抬眸望着他,摇了摇头:“还好,没有以前那么难受。”还是有一点点的小腹坠痛的感觉,但是相对于以前动不动就疼得冒冷汗恨不得要昏倒的情况,好的不是一丁半点。   “谢谢你。”谢梓谨伸手搂在他的肩膀处,同他深情对望,缓缓开口,表达她的感谢。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他,不是因为得到他的喜爱,那么她就不会被司阡珏放在眼里,就不会得到有效的治疗。   “那就好。”沈兰彻点点头,“还要再看一会儿吗?还是早点休息?”   “还早,刻意早睡,也睡不着。”谢梓谨晃了晃小脑袋,往他身上钻的严实了些,转过头,双眼看向电视,“我想再看一会儿。”   “好。”沈兰彻没有拒绝,只是伸手将双臂圈的用力了些,随意的要在沙发上,让她靠着自己能够更加的舒服些。   电视里头还再放着家庭幽默,谢梓谨看的入迷,不时的呵呵笑着,过了一会儿,电视插入了广告,她跟着放松了些,伸手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倏的转头对向沈兰彻,“兰彻,我差点都忘记了,之前正准备回来的时候我在鼎园碰到了司阡珏。”   “他回来了?”沈兰彻见她一脸疲倦的模样,于是伸手拿过一旁的遥控器,将电视给关了,而后将她抱在怀中起身,温柔的同她说道,“累了就早点休息。”   “嗯,听他的意思回来了几天了。”谢梓谨点点头,而后伸出双手搂上他的脖颈,小脸靠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平稳的韵动,顺从的让他抱起了身,“你不是当心池铭泽的情况吗?要不要让司阡珏去一趟旧金山,瞧一瞧?”   “我明天就联系他。”沈兰彻低头看向怀中的小人儿,点点头,他轻而易举的公主抱,将谢梓谨抱回了房间,一手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铺上,然后替她将薄被盖好。   谢梓谨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享受着他的温柔,艳媚的眸子中到处都散发着浓烈的情愫,眼睛一眨不眨,顺着他的移动而移动。被子另一角忽而被掀起,便瞧着他钻了进来。   “兰彻。”望着他横过来的手臂,谢梓谨不自觉的就呢喃起他的名字来,脑袋微微向前,待得他的手臂放在颈下,她重新靠了上去,他的臂膀虽然瞧着瘦弱,但她枕上去却是十分的结石,有些硌脖子,但是却给了她其他东西所无法带来的安全感。   “嗯?”沈兰彻喂喂额挪了挪身子朝她这边侧了侧,下颚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慢揉轻蹭,话语声虽然很低,但是他的声音好似能够穿透人心。   谢梓谨翻了个身子,侧身望着身旁的男人,与他面对面相视。伸出小手,滑过他的眉毛,顺着他的眉眼往下,似乎着迷其中。   “之前我跟你提的事情,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比较合适?”谢梓谨努了努小嘴,很是不好意思的重提起等他回来就一同回去见爷爷的事情,话音未落,便羞得埋头进他的脖颈间。   “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方便?”沈兰彻不用她点明,便知晓了她究竟在说什么事情。他将空余的一手伸到前,拉过她的小手同她十指相握,低头轻轻的问道,微热的呼吸声拂过耳面,格外的柔动人心。   谢梓谨默了一会儿,双眼望着两人交叉互握的手,有些恍惚。从此时此刻,她准备好了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信赖他吗?   过了一会儿,她这才真的回过神来,张口道:“选日不如撞日……你明天有紧急的事情必须要处理吗?”侧过脸贴着他的裸露在外的肌肤,轻轻蹭试,他的锁骨很是明显,有些硌人。   “这边也没什么要紧的必须等我处理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明天。”沈兰彻没有任何意见的同意了,“明天我跟你回去见你爷爷。”   不知为何,他似乎能够感觉到靠在身旁的人儿浑身有些紧绷,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有些担心的沈兰彻张口询问她:“怎么突然间身子绷得这么利害?”   说着,他伸手握着她的臂膀轻轻的揉捏了起来,为她缓解紧绷的心绪。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谢梓谨微愣,转而摇摇头,自嘲的说道,“可能想到明天跟你一齐去见爷爷,不由得便有些紧张起来了。”   “傻小谨。”沈兰彻听了她的话,轻笑了起来,他甚少笑,但只要一笑,却是那般的惊艳,他戏谑而道,“被带回去见长辈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便是紧张,也是我紧张,你呀!”   “可是……我也紧张的……要是爷爷他觉得我配不上你怎么办……”谢梓谨低着头,自己偷偷咕嘟了几下,转的就转过身,亮晶晶的双眼闪闪发光的低头望向他,有些不自信的跟他纠结起来。   沈兰彻伸手绕在谢梓谨的背后,将她往怀中一带。谢梓谨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手揉搓着她的发丝,谢梓谨能够感觉到他的手劲很是轻柔,叫她一丁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怔怔的望着他,被那双清澈的两汪绿潭给吸引住了,不会而儿,她的耳边传来他那好听清润的嗓音:“傻姑娘,哪有这么想自己爷爷的?”   “在你爷爷心中,你定然是这世间上最贵重,独一无二的珍宝。在他的心中啊定然是想着也只有绝佳的人才能够配得上他宝贵的孙女儿。”沈兰彻缓缓的同她   。”沈兰彻缓缓的同她说道,安抚她有些波动不稳的心湖。   明明早已没有了对于所谓的亲人的期盼,可当他说道这些个话的时候,他是羡慕她的。即便外头的世界再怎么的险恶无情,她终究还是有一个那么疼她爱她如手中宝的爷爷……   “真的吗?”谢梓谨微张唇,怔怔出神的问道。   “傻瓜。”沈兰彻食指勾了勾她的鼻梁,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明显,“我可有骗过你?”   谢梓谨眨巴了下眼睛,翻了翻眼珠子,似乎在回忆,还不一会儿就傻里傻气的对着他说道:“没有。”   “这不就是了。”   谢梓谨就这么傻愣愣的望着他笑得愈发的好看的脸庞,好奇道:“那你紧张吗?”   “你说呢?”微眯眯眼,他勾唇浅笑着。   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她抿了抿小嘴,嘟嘟起来:“看你的样子这么平静,瞧不见紧张的样子。”   “真不公平,明明该紧张的一点都不紧张……”她却紧张的好似要见家长的人是她,谢梓谨有些抱怨。   沈兰彻用着她的双臂往上使了使力气,谢梓谨跟着往上挪了挪,顿时,双眸净是对方放大了的容颜,沈兰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转而轻吮着粉嫩微肿的唇瓣,喃喃的跟她说道:“其实,我也紧张的。”   谢梓谨一愣,猛地抬头,望着身下的他,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他紧张?是什么意思?   沈兰彻瞧她如一只被吓呆了的小猫儿,忍不住的便伸手揉着她的小脸,深情的望着她,清朗澄澈的嗓音缓缓流淌在空气中:“真是只傻猫儿,我想要娶你,想要跟你缠绵一世,得经过你家人,你爷爷的同意。一想到能不能正大光明的拥有你的决定权在你爷爷的手里,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我呀,怕你爷爷他觉得我不够好……”   “也怕被否定认为配不上他仅此一个的孙女儿……”   “更怕娶不了你……”   “……”   “你……”谢梓谨听着他深情的话语,听着他敞露心声,鼻尖顿时酸涩的难受,眼睛也跟着变得湿漉漉的。只是他那样的人还需要怕吗?   沈兰彻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缓缓带向自己,双额轻触,似乎能够听懂她心里在想什么般,便脱口而出:“爷爷对你很重要,不是吗?要是得不到他老人家的认可,你能够没有遗憾的跟我在一起吗?”   的确,他若是想要和她结婚,随时随地都可以,没有人能够阻挡否决。但是,他知道谢天鹰对她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人,甚至于这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他高得多,叫他嫉妒羡慕。但要是没有能够得到谢天鹰真心的祝福,她会难受,会遗憾。而他,最不愿的便是叫她难受,抱有遗憾。   “兰彻……你……”谢梓谨顿时哽噎起来,脸上两排清泪顺着脸颊滑过,她感动的连话都说不拢,“你为什么要怎么好……”他一直都在为她考虑,从她的身,到她的心,她所想的,他都想到了,如此周全。   沈兰彻浅笑着伸手为她擦拭掉脸上湿漉漉的泪水,“对你好还不好吗?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还哭的像只花猫儿似的。”   他的眸流光溢彩,温柔动人。他的话语该是那般的温暖人心。   “不好……不好……”谢梓谨却是哭得愈发的伤心,一时间难以收敛,似乎要将这些个日子以来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害怕全部发泄出来。他现在对她那么好,好得叫她一点一点的陷入他的牢笼,要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她不值得他对她那么好,将一切都收回了,到时候叫她怎么能够接受的了?   “这么久了,你究竟在怕什么?”沈兰彻双手扣着谢梓谨的手臂,双眸锐利的望着她哭泣的有些红肿的眼睛,振声询问。她身子颤抖得是那么的厉害,他能够感觉得出来她话语间充斥着的害怕担忧。他究竟做的还有哪里不够好,叫她到如今对他还不能够信任?   “我怕什么?”谢梓谨恍惚的看着他,因为惶恐而不自觉的又咬起了唇瓣来,过了一会儿,才哭噎道,“你对我无条件的好,叫我既喜悦万分,又诚惶诚恐。我怕你的好只是一时间心血来潮……我怕有一天你突然抽身而退……我怕到那个时候,我会受不了,我会崩溃……”   沈兰彻不由得眉间紧蹙。   “我只是怕,你我的差距那么的大……我怕有一天你发现我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小毛病,我怕有一天你会觉得其实我并非你最合适的那个……”   “你……”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但是,我控制不住……它总是要乱想……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惶恐担忧害怕终于叫她一股脑儿爆发的全部说了出来,她努力克制,想要收敛别哭的那么的难受,只是,泪不由她。虽然担忧他的想法,但是她觉得将这一切倒腾了出来之后,心上压着的一块石头好像被移开,便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都说出来了……”沈兰彻不是猜不到她一直在忧愁什么,只是,之前她装作什么都没有的不愿跟他诉说,他也拿她没辙,如今,都说出来了,那也好。   “兰彻,你瞧,我没有你所认为的那么好,我有很多很多缺点,我疑心、我自卑……”谢梓谨忽而笑了起来,笑得难看,苦涩。   面对她对他的不信任,沈兰彻没有愤怒的翻身而去,而是替她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怎么流也流不完的泪水,双手捧着她的脸正对着自己,说道:“我一直在猜测,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将心里头的愁拿出来跟我说……”   见他如此,谢梓谨愣着了……只见他静静的望着她,但见他唇瓣缓缓张动,迷人的嗓音在她耳畔久久回荡。   他说:“都说出来了就好。”   他说:“你有这些个担忧,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怕你不愿告诉我,只怕我无法为你解开困扰你多时的心结。如今,你能够说出来,是不是意味着你愿意去相信我?!”   他说:“小谨,从今天开始,你抛却心结,试着相信我,好吗?”   ……   向来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一双眸子此时却是起伏的厉害,谢梓谨瞧着他,他为她做到如此程度,她为什么不去相信一次呢?不论最终的结果是怎样的,是好或是差,她想她是不会后悔的。   想着,谢梓谨哭笑着点头,她想要跟他说:“好。”   刚张口,却一股疼痛袭着小腹,叫她忍不住得叫了起来。   ------题外话------   一直想要谢谢!却老是忘记,这次扇子终于没忘了!谢谢13588748571、米米、两江之间的票票,谢谢珍珠、绯胭赤的钻~么么哒 第178章 她怀孕了   “好疼……”谢梓谨脸色顿时苍白,原本趴在沈兰彻身上的她翻了个身到一旁,不自主的便蜷缩成一圈。伸手摸着小腹,小腹上传来的疼痛感愈发的明显,叫她忍不住的死咬唇瓣,“疼……兰彻,我疼……肚子疼……”   “怎么了……哪里疼?”沈兰彻连忙掀了被子,便瞧见自己的睡衣上染上了一大团红艳,赶紧低头朝她望去,便瞧见一滩鲜红色染了雪白的床单,刺了他的眼,“怎么会这样?”   血腥之事他不少见,但是当碰到跟她有关的事情时,他却有些慌了神,不是说不疼了吗?怎么会一下子这么多血流了出来。   谢梓谨见他脸色霎变,有些惊恐的样子,于是顺着他的视线朝自己下身望去,刺眼的红色染红了她的雪白的裙子。她吓得感觉伸手抓住他,一头冷汗不知是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的,想要对他说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小腹一阵一阵的疼痛搅得她翻江倒海,便是说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以前再痛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会这么一大滩的血,也不会疼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体内流掉似的。   越想,谢梓谨越觉得害怕,那种突如其来的念头,叫她有些恐惧……   “兰彻,我怕……”脑海里形成的念头叫她愈发的神经紧张,她低眼瞧着那愈发蔓延开来的腥红,双眼瞪得贼大,里头写满了恐惧,“会不会……”想要说,她却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叫她说不出来,只能泪眼朦胧的抬头瞧着翻身而起的沈兰彻。   沈兰彻眉头蹙得愈发的深,听着她欲说不说的话,他竟然会生起一股子惶恐的心绪,猛地袭上他的脑海,叫他差点没能够站稳。   薄唇轻抿,他大步快走至一旁的衣橱前,伸手打开橱门,快速的给自己换了一身一副,随即取了一件外套,转身走到床边,将外套给她盖上,伸手将她及膝抱起,朝外头走去,不忘安抚她凌乱紧张的心情:“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去医院。”   下楼到了地下停车场,沈兰彻大步快走,眼尖迅速的找到车子,将苍白无力的谢梓谨放在后座,让她躺着,而后转身来到驾驶位,一脚踩上油门,将车子驶出地下车库。   沈兰彻神色严肃的开着车,时不时的抬头看下反光镜,瞧一眼后头躺着的谢梓谨。只见她身子蜷缩的厉害,甚至于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神情恍惚,惨白如纸的小脸上写满的疼痛。   看得他,心揪着难受。   幸好过了车流高峰期,马路上的车辆少了许多,他能够畅行无阻。   “司阡珏……”沈兰彻快速的拨了司阡珏的电话,一听到被接通的声音。   “Boss,这个时候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话还没有说完,司阡珏便被打断了,只听得电话那头的人语速分外快的吩咐道:“二十分钟之内,给我赶到医院。”   “发生什么事情了?”司阡珏从未听过沈兰彻说话时情绪波动,何况起伏的这么大,他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   “没这么多时间跟你解释,二十分钟后我要看到你的人……”说完,沈兰彻便挂了电话,只留下嘟嘟的余音给司阡珏。   司阡珏盯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这人怎么也不问问他现在在哪儿,幸好他已经回了医院,要是他去了其他的地方,别说二十分钟,便是一个小时他也不定能够赶得回来。   虽然有些小抱怨,但司阡珏还是严阵以待。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但他出了办公室吩咐了护士将一些基本的东西准备好到医院地下场的电梯前等着。   过了些时候,司阡珏也到了,一切就绪,只待东风。   等待了一段时间,一道车灯闪了几人的眼,司阡珏不适应的眨了眨眼,便瞧见车停在了不远处,他朝着车子望去,十分熟悉,于是赶紧上前。   急促的刹车声响彻在静谧的停车场内,待车子停稳了,沈兰彻快速的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后门,伸手打开,将谢梓谨轻柔的抱出了车子。   “Boss!”司阡珏上前,看着沈兰彻将人抱了出来,跟着上前看了一眼,便认出他怀里抱着的是谢梓谨,下午碰到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成了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至于裙摆上的点点鲜血,很是显眼。   “这是怎么了?”说着,司阡珏朝着一旁等着的护士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将移动病床给推过来。   “我也不知道,之前好好的,突然间就这个样子……她说肚子疼,血流个不停……”沈兰彻望着怀中渐入昏迷的谢梓谨,担忧的说道,一想到当时的画面情形,他就冷意上身。   护士动作很是利索的推着病床过来,沈兰彻随即见谢梓谨轻轻的放在上头,几人推着她进了电梯。   谢梓谨早已因为过度的疼痛而迷迷糊糊,失去意识的她始终抓着沈兰彻的手不愿放。沈兰彻弯着腰低头担忧的看着她,轻手抚摸着她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替她擦拭着。   司阡珏靠在另一侧,在电梯上行的空隙里,伸手搭上谢梓谨的手腕,替她把脉。   “怎么样?”沈兰彻看着他双唇紧抿,微皱不语,一张俊脸删渐渐蔓延上担忧之色,不由得更加紧张。   电梯到了,门也开了,但是谁都没有出电梯门,而是安静的   出电梯门,而是安静的等待着司阡珏把脉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司阡珏松了手,示意大家先出电梯,然后吩咐护士:“去做超音波检查,再做个绒毛膜激素的检查。”   “是,司医生。”护士点点头,便推着谢梓谨去做检查,沈兰彻跟着一起走,听着司阡珏的话,他有些疑惑的开口,“你说的这些检查是做什么用的?能够替她止血吗?”   一旁的护士听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沈兰彻,被一旁的司阡珏察觉到了,赶紧的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推着车。目光从小护士身上移开,司阡珏打量起沈兰彻,瞧着他有些慌乱担忧的深情,他的眼神深不可测,还夹着些许的疑惑,谢梓谨的身体状况难道他不知道吗?   缓缓张口:“她怀孕了……”   沈兰彻猛地一愣……脑子嗡嗡作响,双眸紧紧的盯着司阡珏,他说什么?   “你没听错,谢梓谨怀孕了,我现在要带她去做检查。”说完,司阡珏也不理会还傻傻站在原地的沈兰彻,叫护士推着谢梓谨赶紧的去做检查。   走廊里,滚轮声愈发的远,沈兰彻震惊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反应过来司阡珏说的是什么。   小谨她……怀孕了?   怀了他和她的宝宝?   不由得,惊为天人的颜容慢慢浮现出喜悦之色。   倏的,喜悦之情还没有一会儿,脑海里闪现出她躺在血泊之中的样子,就立马褪去了,而担忧的心情愈发的沉重。沈兰彻赶紧跟上身去……   紧张的他没有发现擦肩而过的男人脸上写满了吃惊。   谢子清站在走廊边,他这些日子有事没事的就到医院来看看卧床养胎的王明汐,平时都是白昼的时候过来,而今天被一些个琐事耽搁了,于是转为晚上,不想,得了意外的收获。   望着大步而去的男人,他若有所思。   刚刚一群护士推着一个病人过去的时候,他正好经过,本没有在意,可是却似乎有什么牵引着他似的,不由自主的便朝着病人瞧了过去……   不瞧还好,这一瞧,叫他大吃一惊。除非是他老眼昏花,否则,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上头躺着的人是谢梓谨。   先是谢梓谨,接着是担忧的男人。   耳边还隐约传来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的说话声……   怀孕。   他说谢梓谨怀孕了……   谢子清心里是万分吃惊的,毕竟谢梓谨在谢老爷子面前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好孩子的形象,怎么就偷偷摸摸的跟人厮混在一起,还搞出人命的怀孕了呢?据他所知,最有可能的唐卜驿和王明渊跟谢梓谨的联系十分少,这些日子更是没有听说他们有什么联系……   那……谢子清不由得笑了起来,有些幸灾乐祸,不是唐卜驿,更不是王明渊。而且瞧着那个那人的样子……让谢梓谨怀孕了的人不出意外就该是刚刚跟着上去的那个男人的,一个他见也没见过的陌生人,能有什么来头?可别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一想到谢梓谨背着家人,私生活混乱的闹出人命进了医院……他就笑的越发的张狂。   谢梓谨前些时间在谢老爷子的暗中允许协助之下,将他赶下台,将他重新得到手不久的公司从他手里夺了去,他便恨上了,只是一直以来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办。   如今……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着,他便从怀中掏出手机,拨了谢家老宅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宅子里的佣人,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昂,他乐呵的吩咐佣人叫老爷子接电话。   电话被接到谢天鹰的卧室,听说是谢子清打过来的,谢天鹰不可谓不一阵疑惑,但还是老练的问了过去:“子清,都怎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给我这个老头子?”   “大伯,打扰您休息是子清的不是。只是,刚刚发生了一件事请,跟梓谨有关。我思来想去,苦恼万分,还是觉得需要第一时间告诉您才是。”   “和小谨有关?是什么事情?”谢天鹰听着,原本没怎么放在心上,甚至还准备呵斥一番他,但谢子清一提到梓谨,却叫他上了心。   “这……我也不知道究竟该说还是不该说……”谢子清一脸为难的样子。   “小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赶紧给我说。”谢天鹰听着电话那头的他欲说不说,顿时紧张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呵道。   “是。”谢子清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却有些担忧的说道,“明汐这些天一直在医院保胎,我晚上正好过来去瞧她,在走廊里碰到一个送来救治的病人,没想到竟然是梓谨……”   “你说什么?”谢天鹰猛地跳起了身,叫道。小谨去了医院?她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也没有人通知他呢?   “大伯,您先别紧张。”谢子清听着谢天鹰急切着急的声音,却是嗤笑一声,转而却是好声好气安抚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了。”谢天鹰虽然担忧,但还是克制冷静的问道,顺带着穿衣起身。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梓谨怀孕因为大出血进了医院……”   “你说什么?小谨她……怀孕了……”   谢子清一边朝病房走去,一边说道,“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大伯,要不等我打听好了,再打电话告诉您?”   谢天鹰听着谢子清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对于谢子清的话,他是半醒半疑,但是一想到小谨,他终究有些激动,烦躁的问道:“不用了,我这就过来,在哪家医院?”   “司氏医院。”   “……”   挂了电话,谢子清抬起一张脸,满是诡异。   ……   “老爷,小谨她……”谢叙听闻风声之后就到了谢天鹰这儿,听到谢天鹰不敢相信的说着什么小谨怀孕一类的话,他担忧的皱起了眉头,原本就布着皱纹的脸更是加深了几道沟壑,声音苍老而溢着担心:“我跟你一起去。”   谢天鹰挂了电话,转身瞧着不远处站着的谢叙一会儿,这才点点头:“也好。”   “那我先去吩咐司机。”见谢天鹰同意了,谢叙朝着他颔首转而先出了房间,联系宅里的司机,准备去医院。   司机刚回到房间脱了衣服准备美滋滋的睡上一脚,头还没碰着枕头,便被谢管家给叫了起来,无奈的套起刚脱下余温还没散尽的衣服,去开车到宅子门前等候着。   待谢天鹰和谢管家一同出来,司机赶紧下车替他们开了车门,伺候上了车。而后转身回到驾驶位,准备就绪。谢天鹰报了地址,司机稳当的开车带着二人朝着医院驶去。   ------题外话------   怀孕出血啥的……作为单身狗真的不知道,只能百度一点,还请亲们多多谅解……   眼睛红肿得好疼! 第179章 打胎也是有危险的   病房内,娇弱的人儿躺在病床上,疼痛过去已然入睡,她一只小手露在外头,挂着点滴。手背上的青筋十分的明显,上面插着针头,液体透过冰冷透明的塑胶管流进她的身体里。   沈兰彻弯身绕过她的身子,托起她的小手,一直露在外头的小手很是冰凉,比他的手寒上许多,他轻轻的将它挪进被窝,让其取暖。   司阡珏走进来,对着沈兰彻低声说道:“血是暂时性止住了,但是情况具体如何,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日子。”   沈兰彻闻言,身子颤了颤,却没有转头看他,而是坐在床边,伸手握着谢梓谨的另一只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看着她脸色苍白,他只觉得心疼不已。   早知道,他一定不会自作聪明的去做饭菜给她吃……早知道,他一定会注意点,竟然没发觉她这次所谓的生理期延迟了那么久……早知道……她就不用受这苦楚了!   司阡珏在一旁看着,缄默不语。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沈兰彻,便是从前那个时候,荒林之中,没有多余的麻药,硬生生的替他取子弹,他也是深情淡若如平常的,绝不会透露出一丝的疼痛。   如今,伤不在他身,他却心疼到如此程度,眉头紧锁,眼色忧忧。实在叫他“大开眼界”。   过了一会儿,沈兰彻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头,站起转身瞧向司阡珏,朝他颔首示意他什么话出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小的会客厅,司阡珏瞟了一眼里头,转而对沈兰彻说道:“她怀孕将近九周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孩子很是危险……而且她似乎还没有满二十岁,你就让她怀孕了?”叹了口气,司阡珏不是太赞同的摇了摇头,谢梓谨年纪太轻,过早怀孕身子,对身体是有一定的损害的。   “我措施一向都做好的……”说着,沈兰彻迟疑了,有那么几次,一世情起,难以自制的忘了做措施……事后,小谨想要吃事后药,但被他拒绝了,毕竟那些个药对身体多少是有损害的。   司阡珏不是不经人事的男人,瞧着他这副郁郁之色,便也知道了他心存侥幸,甚是无奈,可对方除了是他朋友,更是他上司,他只能沉默不言。   沈兰彻担忧的望向关闭着的病房房门,扬声问道:“那她现在身体状况如何,要不要紧?”   “不是太好,这一胎能不能保得住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司阡珏摇了摇头。   “我不管孩子,我只是担忧她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支撑的住?”沈兰彻皱了皱眉,瞧向司阡珏,神情严肃,他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她浑身是血的样子,久久挥之不去,他必须承认,那个时候他惶恐了,生怕她会突然之间离开她。   最刚开始听到司阡珏说她怀孕了的时候,不可否认的他那么一丁点的喜悦,可是看着她因为肚子的胎儿受磨难,卧床打点滴……他到宁愿她没有怀孕。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阡珏瞧着他变得阴鸷的眼,竟有些惶恐,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将他话语深层的意思给理解错了。他敛了敛心神,试着问道,“如果谢梓谨肚子里的孩子会让她吃苦,会让她从此以后身子落下毛病……”   “打了它……”沈兰彻想也不想的就说道,神色无比坚定,“只要打了它,小谨就不会有事了吧!”他的眼神飘远发散,话语变得飘忽不定……   他的生命中若是只能有一个人陪伴着,那只有小谨有资格陪在他的身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那个资格,即便是他和她的孩子,也没有那个资格。任何有可能拿小谨生命犯险的事情,他都要阻止,他决不允许小谨有万分之一危险的可能性。   “你……”司阡珏没有想到沈兰彻竟然能够如此轻易的说出不要孩子的话来,更没有想到他对于谢梓谨的喜爱到了常人所无法媲比的地步,“打胎也是有危险的。”   沈兰彻一愣,看着他,似有为难,不知如何选择才好,“那怎么办?”   “你也不用这么担心,这不还有我在这儿坐镇?不相信别人,总要相信我的医术,不是吗?”司阡珏不忍再见他纠结下去,于是开口安慰道,“我保证她和腹中的孩子最终都不会有问题的,你就放宽心。”   “只是要辛苦她近几个月要卧床休息了!”   可不是他自夸,要不是他医术精湛到一定的地步,也不能被世人公认称之为圣手。只要在他手中的病人还有最后一口气,只要他愿意,定能叫那人精神翻倍,活蹦乱跳的。   沈兰彻瞧着他,终是点点头,他都这么跟他保证了,那他是可以不用如此担心。虽说如此,可他转头瞧向病房的眼忧愁之色丝毫未减。   “只是,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处理?听说她对家人是十分关心的,要是她妈妈爷爷什么的找上门来,你又准备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取了她?”虽然安慰着,但瞧着沈兰彻陷入情网,无法自拔,司阡珏终究是担心的,他生怕沈兰彻终有一天会因为谢梓谨而出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的司阡珏只是有着这方面的忧虑,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他没有想到他所忧虑的,在以后将一语成籖,他绝想不到当谢梓谨为了找沈兰彻而消失不见了之后,沈兰彻会变得多么的疯狂,疯狂到他与谢梓谨的亲身骨肉他都视若无睹。   如此反复,近一年的时光,于人一生而言并不   光,于人一生而言并不算长,可于他们这些个在一旁看着暗自担忧的伙伴,却如同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直到,后来,谢梓谨再次出现在沈兰彻的面前,无怨无悔的陪着那个病发严重,偏执到极端的他,他才能够渐渐从束缚的牢笼之中走出,叫他们这些个局外者看着……心疼……   这些皆是后话,是谁也想到的后来……   “从见到她第一面起,我就想要她,从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我认定了她是我这辈子需要呵护着的女人,如果必须要结婚的话,那么,能够让我娶的也只有她谢梓谨一人,而已。”沈兰彻望着病房门,眼底漫上深情宠爱,他的嘴角在不知不觉间缓缓扬起,“至于你所说的这些,我自会有办法解决。”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司阡珏见他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情真意切,不似说假。而且就如他所言,那般困难得在常人看来是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都能够做的完美,这些个事情他又何必担忧。   默然许久,司阡珏这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只希望到时候她能够肩负得起作为沈家夫人和公爵夫人的职责!”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肩负起那些个……我想娶她,只是不想委屈她,想要让她又名有份的和我在一起,至于你所说的那些个,从来不是她所需要考虑的。”沈兰彻侧过头,瞧着司阡珏,笑着摇摇头,随即坚定的说道,“她唯一的身份是我的女人,谨此而已。”   “……”司阡珏一时间语塞。   瞧着他眼神飘忽,时不时的往里头瞄去,对于谢梓谨是十成十的担心,司阡珏想了下暂时也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于是张口同他说道:“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我什么事情,我就在办公室,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让护士来叫我就行。”   沈兰彻似听未听的点点头,便抬步往里头走去,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消失在司阡珏的面前。   司阡珏对着禁闭的房门,默默的看了许久,久到他的双腿几近麻痹,这才转身出去。   ·   从谢家老宅出来,谢天鹰便不时的催促着司机开快些,再快些。   司机一边点头明白,但还是清醒的将车速控制的稳稳的,并没有因为老爷子的催促而慌了神,毕竟他还想要小命。   老宅在郊区,里市中心有段距离,司机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将车速提到最大,也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到了医院。   缓缓的驶停在医院住院部大门前,司机转头朝着后面坐着的谢天鹰说道:“老爷,医院到了。”   谢天鹰缓缓睁开眼,“到了?”岁月不饶人,终究是老了,坐在车上的他竟然睡着了。侧头朝着车窗外看了过去,还真是到了。   “老爷,我们下车进去吧!”谢叙朝着谢天鹰说了句,便伸手打开车门,先行下了车。   谢天鹰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这才跟着下了车。   往里面走去,见司机跟在后头,谢天鹰转身朝他吩咐道:“你不用跟着了。”   司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停了脚,目送二人入内。   “老爷,你等会儿,我去问下护士。”谢叙朝着谢天鹰说道,见他点头,于是转身朝咨询台走去。   谢天鹰朝着谢叙苍老微弯的身躯,神色有些恍然。谢华季的事情小谨已经处理了,谢叙他也准备离开老宅了,但终究他还是留下了他。他和他都老了,让他离开实在是没有必要了,两个老人还能有多少的寿命呢?过去的那些个事情,让它们随风而散好了。   ------题外话------   [捂脸]其中若有bug,菇凉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忽略吧!反正包子是保住滴……再过不就久,瓜熟蒂落……就可以见到小包子了……   眼睛更疼了,要少用眼,字数实在少,都不好意思跟菇凉耍了!   小恶魔:切……说的好像眼睛不疼就字数会多一样……   扇子:额……咱不说这个了……话说,[偷笑]包子名叫沈心+沈事,如何?   众人拍飞…… 第180章 全世界都不及一个她重要   谢叙上前敲了敲病房门,房门并未被关紧,随着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缝隙,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回复。想了想,于是伸手推开了房门,同谢天鹰一块儿进了去。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里头打量了一番,环境还算不错,虽说是病房,但是会客厅,厨房等都齐全的,两人被一处墙面玻璃吸引住,走上前,墙面里侧的扇叶窗帘全部放下,两人隐约能够瞧见里头有着人影。   “咚咚!”   沈兰彻听到敲门声,眉宇轻皱,司阡珏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过来了?他弯腰低头对着睡梦中的人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才起身往房门口走去,伸手从内打开门,却是一愣。   “你们是……”门外站着的并非司阡珏,而是两个他从未见过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中一人眉眼神色之间与小谨有些相似,若是他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小谨的爷爷。如此一推测,沈兰彻若有所思,他刚来医院时间并不久,小谨的爷爷怎么这么快的便收到了消息,而且还从距离甚远的郊外及时的赶了过来?   “这是我家老爷,里头的那位是他的孙女儿。”谢叙瞧着沈兰彻,转而身子往旁边移了移,瞧了眼里头躺着的人,对他说道。   “原来是爷爷。”沈兰彻望向谢天鹰,微微颔首,客气道,“爷爷,小谨她还睡着,有什么事情我们到外头谈,您觉得呢?”   谢天鹰从头至尾的打量了一番沈兰彻,而后微微侧身,透过他与门之间的缝隙朝里头望去,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谢梓谨,见她打着点滴,有些心疼,要知道他这孙女儿,从小便是针都没打过几次,更别提挂点滴了。   听着沈兰彻略带商量的话语,谢天鹰点了点头,率先往沙发区走去,落座。   沈兰彻转身看了眼谢梓谨,随后将房门轻轻合上,这才跟着过去,在谢天鹰的对面坐下。他能够感觉到谢天鹰打量自己时目光所泛出的毫不掩饰的犀利之色,却没有因此而丝毫畏惧,脸色依旧如常,见谢天鹰坐了许久都不说话,沈兰彻倒也不跟着沉默寡言,而是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爷爷,在这种地方跟您初次见面,是兰彻的不对。”   “你就是我孙女儿前些日子所说的准备带回来给我瞧瞧的那个男人?”谢天鹰默了一会儿,才问道,言语之间没有情感的渲染,平淡如其。   他虽然年老,但双眸依旧睿利,此时望着对面的沈兰彻,不得不承认他长相比唐家那小子精要致多了,虽然刚才初见他时给他阴柔苍白的感觉,但是这会儿子瞧着却丝毫不感觉这个男人娘里娘气,但见他坐姿挺直,眉眼之间平淡温和,虽然年纪轻轻,但面对自己时候丝毫没有一般后辈的畏惧感,而且言语之间不卑不亢,倒也的确是好样的,心底多多少少的觉得孙女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只是,一想到谢子清在电话里给他说的事情,他却给不了对面的男人好脸色。   “是,爷爷。”沈兰彻点点头,“原本是准备明日跟着小谨会老宅拜访您的,只是,突然出了点事情,还打扰到您,实在是兰彻的过错。”   “我听子清那孩子说,小谨不知怎么回事进了医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住院了?”谢天鹰虽然听得谢子清说小谨可能是因为怀孕的问题而进了医院,但是没有得到明确的肯定之前,自己还是不开这个口的为好。   子清?谢子清吗?沈兰彻眼神微闪,他就说呢,谢天鹰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知消息风尘仆仆的赶来,原来是谢子清通风报信的。看来,刚刚之前走廊内擦肩而过的人不出意外就是谢子清了。   见谢天鹰静神的望着自己,沈兰彻也没有准备隐瞒他事情的真相,于是开口说道:“小谨她因为怀孕出血,需要在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什么,还真怀孕了?”谢天鹰不可思议的望着沈兰彻,他还以为这个男人会找借口掩饰,没有想到他倒是直截了当的承认了。只是,小谨她怀孕了……谢天鹰还是不敢相信,他呵护着的宝贝,他认为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竟然怀孕了,这叫他实在有些不能够接受。   谢天鹰瞧着沈兰彻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他怒火三丈,咬牙切齿朝他低声咆哮道:“你竟然把我孙女儿弄怀孕了?你当我谢家没人来,可以任由你欺负?”   又气又急,想到孙女儿因为怀孕出血了,谢天鹰着急的朝着他问道:“还出血了,严不严重,要不要紧,小谨她怎么样?还好吗?”   “一切都还安好。”   听到平安的消息,谢天鹰深呼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跟着松懈了下来,越想越气的他寻眼环顾四周,想要找到可以发泄的东西,随即落眼在面前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伸手便撸起准备砸向对面温雅的男人。   谢叙眼疾手快的便将烟灰缸从谢天鹰的手里夺走,他不是很赞同的对着他摇了摇头:“老爷,你这会儿砸人发泄,可解决不了问题。要是真将这位沈先生砸坏了,等会儿小谨醒过来很有可能心疼,您到时候还不得后悔?”   谢天鹰被谢叙这一通说,倒是慢慢冷静下来了。想想也是,小谨要是心疼了,知道了打他的人是他,那还不得埋怨他这个爷爷?可是,一想到谢叙说小谨会心疼沈兰彻,他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就算心疼也该心疼他这个爷爷,为了   心疼他这个爷爷,为了一个外人有什么好心疼的?   “哼!”越想越嫉妒的谢天鹰哼哧了一声,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沈兰彻,他到想要看看他准备怎么个解决法!   “爷爷,我对小谨是真心的,从准备和她在一起的那天,我就想要娶她。”沈兰彻站起了身,恭敬的朝着面前的谢天鹰鞠了一躬,万分诚意的同他说道,“只是在华夏她的年纪并未满法定结婚年龄,如果爷爷您同意我和小谨到国外结婚,那么我可以立即马上就同小谨办理结婚手续。”   “你准备娶我家小谨?”谢天鹰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鞠躬,瞧着他眉眼依旧淡定,不过在谈论跟小谨结婚的时候,倒的确是染上了欣喜与期待,这多多少少冲淡了一点他的愤怒。   “是。”沈兰彻颔首道,语气异常坚定。   “你说你要娶小谨,就能娶小谨了?这世界上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你又凭什么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娶我孙女儿?”谢天鹰不得不承认,虽然同这个年轻的男人是初次见面,但他已然对他另眼相待,这是在升州这些个后辈之中从未有过的。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细,但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够叫他感觉他非池中之物。   “爷爷,这世间的男人千千万万。但是,再千千万万,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愿意给予小谨百分之百的爱,只有我是最适合,也是唯一合适小谨的。”沈兰彻略微低头,精致的瞳眸透着碎发瞧向谢天鹰,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我觉得爱小谨,并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表明;娶小谨同样也没有任何必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但是,您是小谨的爷爷,是她最关心,最在意的长辈,我觉得只有得到您的允许肯定,才能够叫小谨没有缺憾而安心的嫁给我。”   “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好听。”谢天鹰见他语气淡然,自然而然的透着一股强势的味道,最初的时候倒是有些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过,口头上的好话,谁都会说……至于你,一个连身家背景都隐藏的如此神秘的一个人,你觉得我会放心的将小谨交到你的手上吗?”   沈兰彻微微抬头,嘴角微微上扬,似是自嘲:“是我的疏忽,我来自四九城的沈家。”   谢天鹰听着,神色倒是颤动的厉害,看来,王如启那个老家伙当时给他打电话嘲笑的话,竟然是真的。沉默了好一会儿,谢天鹰重新抬头瞧向站的笔直的沈兰彻,笑道:“我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是沈家家主,还请坐!”   “您客气。”沈兰彻点点头,谦虚道,而后款款落座。   见他举止之间只有一股风度,谢天鹰不得不承认他没有见过比他更适合自家孙女儿的人了!   既然他是沈家家主,那么自然不会也没有必要打他谢家的主意,而且瞧他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对小谨的喜爱是真心实意,并非弄虚作假糊弄人的,而且,小谨之前就跟他说了喜欢这个男人。那么,把小谨嫁给他,的确是一个上上之选。   “如果您还不放心,我可以将身家财产全部划到小谨名下……”   突如其来的话,叫谢天鹰脑子嗡的一响,他十分怀疑的看向沈兰彻,“你果真能?”是个男人那个不贪财?便是他,年少如他这般年纪的时候,也逃不了追名逐利的魔咒。   “只要您同意将小谨嫁给我,这点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沈兰彻微微笑道,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一丁点的心不甘情不愿,对他而言,便是全世界加起来都不及一个他的小谨来得重要。   沈兰彻屏息以待,等着“审判”。   小小的会客厅一时间又变得静谧起来,只除了三人微弱的呼吸声。   “我暂且信你了。”过了一会儿,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荡起来。   沈兰彻听着,平淡无波的眼神溢起了被认同的喜悦之情,真想赶快跟小谨说道说道,告诉她,她爷爷同意了,到时候她一定很开心的。   “不过,这婚事得等小谨她自己同意,才行。”谢天鹰转而说道。   “谢谢您!”沈兰彻恳切的谢道。他虽然这么说道,但是已经是从侧面表达了他的意思,他同意了!   “好了,带我去瞧瞧小谨,我得看看我的孙女儿到底怎样了!”谢天鹰点头,随即起身,朝着他吩咐道。   “这边请。”沈兰彻跟着起身,脑海里顿时闪过,如果小谨在,她会怎么做?   她一定会过去搀着爷爷,于是他绕过茶几搀着谢天鹰,谢天鹰身子一顿,低头看了眼扶着自己的手,而后又抬头瞧了瞧身边身形修长的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心底却更是增添了一丝好感。   两人一同往里头走去,谢叙跟在后头。   睡了一阵子的谢梓谨缓缓醒过来,便瞧见自己独自一人躺在房间里,动动眼珠子,打量了一会儿,才确定了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头。动动手,发觉有些异样,谢梓谨低头望去,原来是打了点滴。想要起身,刚一动弹,小腹却传来点点痛意,她终是没有起身,依旧躺着。   他呢?去哪儿了?   沈兰彻不在,孤独感瞬间袭上心头,脑海中突然浮现上辈子死亡的场景,谢梓谨渐渐变得恐惧起来……   轻微的开门声惊动了处于惊怖而异常敏感中的谢梓谨,她赶紧朝门口望去,看到走进来的人,顿时大吃一惊。   “爷爷?还有管家爷爷?你们怎么都来了?”   谢天鹰在沈兰彻的搀扶之下,走到了病床旁边,沈兰彻从一旁拉过了软椅,扶他坐下,而后自己转身坐在了床沿边,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柔声的说道:“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他不过离开她一小会儿,她怎么瞧着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爷爷听说你进医院了,要不过来看看你怎么能够睡得着觉?”谢天鹰倾身靠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谨,不过几日不见,原本就没有几两肉的人儿怎么瘦得快成皮包骨头了?瞧着她脸色苍白,血色全无,一副病态的模样,谢天鹰心头起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心疼。   “爷爷,我没什么大事,您放心。”谢梓谨侧过小脸对着谢天鹰努力的扬起一个笑脸,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事,转而却看向沈兰彻,朝他小小的一通抱怨:“你怎么都把爷爷叫过来了?” 第181章 她的小秘密   虽然谢梓谨是低声对沈兰彻抱怨着,但是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到仅两人才能够听见,一旁的谢天鹰在一旁听着,不自觉的就得意啊,还是自家孙女儿关心自己,虽然明知根本不是沈兰彻通知他的,但是他就是不出声解释,谁让沈兰彻他把自家孙女儿给抢走了,还让她受了苦。越想越是得意的谢天鹰抬头朝着沈兰彻不怀好意的笑。   沈兰彻不是没有感觉到谢天鹰那幸灾乐祸的笑,谢天鹰为什么不出声解释,他多多少少的也猜到了,瞧着谢梓谨嘟着小嘴,他却没有准备任何解释,只是转眼朝着谢天鹰望去,深意的笑着。   谢天鹰虽然经历了风风雨雨,但是被沈兰彻这么一番盯视,不免浑身发毛,两人互相盯了许久,无声的硝烟劈哩啪啦的四溅,最终还是谢天鹰率先败下阵来,服了软的朝着谢梓谨笑着说道:“小谨,你说这话可是错怪这位沈先生了!”   “啊?”谢梓谨听到爷爷为沈兰彻说话,一时半会儿的没能够反应过来,她疑惑的望着沈兰彻,用眼神无神的问道,真不是你把爷爷叫过来的?   沈兰彻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发间,摇了摇头,告诉她,爷爷不是他叫来的。   收到沈兰彻的否定,谢梓谨转着头朝着爷爷望去,不是兰彻,那怎么她前脚刚进医院,爷爷后脚就跟着过来看她了?   “你二伯看到了你,所以打电话给爷爷的。你这孩子真是的……要不是子清打电话来,爷爷还不知要被你蒙在鼓里多久呢!”谢天鹰哼哧的瞥了一眼一旁依旧笑的风轻云淡的男人,转而瞧着谢梓谨,想到她怀孕这么大的事情,就不告诉他,就感觉自己被孙女儿疏离了,难不成小谨生怕他会因为她年纪轻轻就怀孕了而不认她这个孙女儿?   “爷爷,我这没有什么大事情……”   谢梓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天鹰急匆匆的打断了。   “怀孕出血进了医院还叫没什么大事情?”   被爷爷这么一说,谢梓谨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双眸一阵懵懂。怀孕?出血?   谢天鹰见谢梓谨发懵,似乎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于是转头看向沈兰彻,语气不佳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小谨怀孕出血难道她自己都不知道?”   被谢天鹰如此一质问,沈兰彻有些愧疚的摇摇头:“我也是将小谨送到医院后才得知她怀孕了的。”如果他能够多加留心一番,小谨她现在就不用受这些个本该可以避免掉的苦了!   “你……唉……”谢天鹰见一直都温和着的男人被自己这么一说,眉眼之间散露出愧疚怜惜,一时半会儿间也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语,毕竟小谨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自己怀孕了,他不过是一个男人,疏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们是说……我……怀……孕……了?”谢梓谨听着爷爷和兰彻之间的对话,渐渐的从朦晕中清醒了过来,她瞧瞧爷爷,又瞧瞧沈兰彻,怀疑的神色一直在两人身上打转。虽然被兰彻送医院的那个时间,她曾经怀疑过是怀孕了,但是现在真听到他们说……她还是有些晕乎!   “是,你怀孕了。”沈兰彻点点头,亲口向她确认怀孕的消息。   “怀孕了?原来是怀孕了……”谢梓谨瞧着他眼底肯定的神色,渐进啊喃喃自语,怪不得肚子会隐隐作疼,怪不得刚才会流那么多的血……倏的,谢梓谨反握住沈兰彻的手,着急慌张的问道:“我流了那么多的血,那孩子……孩子还好吗?”她一想到那些染满眼的腥红,她就害怕。   “别担心,孩子没事。”沈兰彻紧紧的握住她,一手抚摸着她满是慌乱的小脸,安慰道。   身边的谢天鹰瞧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有些气呼呼的朝沈兰彻看了看,没看到他这个当人爷爷的还在这儿吗?碰什么碰,摸什么摸,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的说吗!真是的。虽然不承认自己有些对于未来孙女婿的嫉妒,但是谢天鹰更多的却是对小谨的担心与安慰,瞧着他们两人之间如此,他多多少少也是能够欣慰了!   而一直在谢天鹰身后的谢叙一直默默的在一旁看着,瞧着眼前这温情的一幕,苍老的眼布上了高兴与欣慰,原先对于紫沁的愧疚慢慢被覆盖,虽然他的熟若无睹造成了紫沁失败的婚姻,但是看着沈兰彻,他终于慢慢放下心房,至少小谨会有一个好归宿。   “没事?没事……”谢梓谨依旧喃喃自语,失神的目光渐渐回笼,紧张着急的心情慢慢的转为平稳,紧绷转而松弛,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苍白的小脸上也绽放起了微笑,望着沈兰彻,“没事就好……”如果是因为她的疏忽而导致腹中的胎儿没了,那叫她如何能够接受,又能拿什么去面对兰彻?   “傻瓜……”沈兰彻怜惜的轻触着她白皙的小脸,他怎么会怪她呢?更多的责任是在他这边的,若真要该被责怪也应该是他这个罪魁祸首,不是吗?   一旁的爷爷越瞧越是觉得这男人真是碍眼,碍眼极了!   沈兰彻余光瞧见点滴快完了,于是起身转到另外床的另一头,熟练的将空瓶给换了下来,换上一瓶,“今天的最后一瓶,再忍忍。”   “嗯,好!”谢梓谨笑着点点头,由他在身边陪着,就算还有好几瓶,也没有关系的。   谢天鹰一直瞧着,见沈兰彻的体贴,不自觉的点点头,很轻   不自觉的点点头,很轻,轻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爷爷,既然小谨这会儿也醒着……”沈兰彻将点滴瓶挂好,调了调速度,重新坐到小谨身边,望向谢天鹰,明示暗示的询问他的意思,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给打断了,只见他摆摆手,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结婚什么的你们自己商量。”   这人话都说道这个程度上了,他还能怎样?难不成还要阻止?   “结婚?”小谨眨眨眼,她没有听错吧!   “是,结婚。”沈兰彻满意的将目光从谢天鹰身上移开望向谢梓谨,温柔许许,“我和你结婚。”   “这……”谢梓谨眸光动了动,有些迟疑。   沈兰彻见她唇瓣轻抿,神色闪动,犹豫不定,于是伸手握着她,定眼望向她,“小谨,我想同你结婚是从一开始跟你在一起就决定了的,并不是为了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   “你懂吗?”沈兰彻看似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是慌乱到何种程度,没有人知道他垂在身侧早已握成拳的手心布满了紧张的汗水。   “……”谢梓谨听着沈兰彻深情的告白,心底虽然万分感动,但是表现在脸上的却是有些疑惑,待他说完目光凝视着自己,似乎要将自己看个赤裸透彻,这才摇摇头,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我没有想你这么多,我没有怀疑过你只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才想要娶我的。”   见谢梓谨这么一说,沈兰彻倒是愣着了,瞧着她凤眸泛着熠熠星光,耳畔她信任的话语久久回荡,叫他心窝子猛地一阵热乎乎的暖意,原本生怕她怀疑自己而渐起的紧张忧虑渐渐降沉下去。   谢梓谨瞧着沈兰彻疑惑的目光,却是笑了起来,她笑的很好看,脑海之中自然而然的浮现起三个多月前自己在整理衣橱里的衣物是,无意之中在他其中一件从未穿过的西装口袋中发现的戒指……   虽然一直没有看到他将那枚戒指拿出来给她过,但是她想也不想的就确定那是他为她准备的。   何况,之前拍卖会上昂贵的戒指,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意。虽然,那么戒指究竟代表着什么样贵重的含义,是后来池二透露出来给她的。   但是,这些,她只想留在心底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小秘密,不准备告诉他。如果,她真能执他之手与他偕老的话……也许,等到他与她都垂垂老矣的那一天,她会告诉他这么一件小小的却能够叫她甜蜜一生的小秘密!   谢梓谨一想到这些,苍白的脸色似乎都因此而有所缓解,慢慢染上血色。   她慢慢的张口,戏谑的笑说着:“我只是在想,我……好像还没到能够扯证的年龄!”她才十九岁……虽然古代十九岁的姑娘若是还没嫁出去,就会被人嫌弃的称之为老姑娘,但是,她活在现代……不仅仅是活在现代,更加是活在华夏,没有二十岁,那是结不了婚,扯不了证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沈兰彻听了话,有些哭笑不得,枉他担忧焦虑那么久,却没有想到她原来从一开始只是在担心这些个不成问题的问题。   谢天鹰听着,不得不说是被沈兰彻的话再次感动了,虽然他根本不想承认,但是当小谨说出来那些个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的话时,他最先的反应跟沈兰彻无二,也是愣住了,不过一会儿,他就笑了起来,仅限于内心,笑的前所未有的开怀,不愧是他的孙女儿啊,真是给他挣了口气! 第182章 我信你,我愿意   “你愿意吗?”沈兰彻狭长的眸子含情脉脉的望着谢梓谨,本该自信满满的,可是问出了口的时候,他多少还是紧张。   不过短短的四个字,却如拂面春风撩拨了谢梓谨原本就已然怦怦乱跳的心房,温暖了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她转头瞧了瞧爷爷,耳赤面红的点头,轻声柔软的答应:“好。”   她想起来了自己被送进医院来之前沈兰彻问她的话,他期望她相信他,可是她好像还没有答应他,转头深情款款的对他说道:“我信你,我愿意。”   沈兰彻只觉得欣喜难耐,眼神里头满满装着的都是激动,不会儿被晶莹润湿,他弯身低头吻上了她的眉心,落下了一记轻轻的饱含爱意的吻,在她耳旁落下一句“谢谢!”   一旁的谢天鹰,看着深情脉脉的两人,只觉真是一幅美丽的画面,叫他不忍打扰,一双苍老依旧有神的眼睛渐渐热泪盈眶。真为他的孙女儿的好归宿而感到欣慰,渐渐的,泪水迷蒙了视线,谢天鹰喜悦中上升了一丝忧愁难过,他想到了女儿,想到她那从一开始就夹杂着欺骗谎言的婚姻,满满的都是对紫沁的愧疚。   谢梓谨脸上的笑意也来越大,喜悦的心情叫她一时半会儿的竟然感觉不到小腹时不时传来的阵痛,听着他那一句明显有些沙哑的“谢谢”,谢梓谨趁着他弯腰不备,一个伸手便搂上了他劲瘦的腰,满满的感动感激,无语言喻,只一双魅力四射的双眸内早已蓄满了的眼泪唰的流了一下。   该说谢谢的人是她,从来都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她即便重生了,再活一次,依旧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任何手段势力的千金小姐,即便对着那些人有着血海深仇,但她根本不会斗得过他们的,若真能斗上一斗的话,也不知道得多少年。正是因为同他的相遇,得到了他的庇护与无条件的支持……她才能够有机会将这一切继续下去。   腰肢突然被身下的人儿一环,沈兰彻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她,便见她猛地抬头扎入自己的脖颈间,不一会儿,同她肌肤相亲之处,开始被打湿。   如果他清醒点理性点,他这个时候应该去问她怎么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在提醒着他,他需要做的只是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至于为什么,他坚信小谨会告诉他的。   谢梓谨埋头在沈兰彻脖颈间,泪水如洪水泄闸般落个不停,似乎要将她重活以来压抑在内心的痛苦愤懑仇恨一次性的哭个痛快!   重生以来,她心心念念的只是复仇,去将那些个刽子手弄下地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辈子还会有着爱人的能力。   却没有想到,上天终究还是厚待了她……为她送来如此完美的他,他的爱一点点渗透其中,慢慢的腐蚀了她心中那本坚不可摧的城墙,最后突然之间推倒了城墙,住进了她的心房。   她,何其有幸!   谢梓谨的手愈发的用力,想要将自己和他紧紧的黏合在一起,不要分离……   如果这只是一场镜花水月,那么她希望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病房里,谁也没有说话,只谢梓谨哭泣的声音刺透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嚎啕大哭……渐渐的……转为呜咽抽泣……   谢梓谨终是舍不得的松开了沈兰彻的腰,将自己的小脸从他的脖颈处撤出,伸手抹了一把被泪水浸湿的脸庞。   沈兰彻没有在意被泪水浸湿的衣领,也不在乎脖颈处粘滋滋的感觉,他双手捧着她哭得似花猫一样的小脸,轻轻的为她擦拭,舍不得的说道:“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你这么爱哭呢?看来以后啊,得随身携带一台抽水机了……”   “兰彻,谢谢你……谢谢你爱我,宠我,信我……”谢梓谨抽搐着身子,吸着早已红通通的翘鼻,一双泛红的眼睛被真挚与感激包裹,万般情深的望着沈兰彻,一眨不眨,动着小嘴。   沈兰彻这次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柔情的回应着她的感谢与无声的告白。   谢梓谨瞧着他那随时随地就可以吸人的碧眼,不自觉的便摇起来头,“我要谢的不是这个……”   他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知怎么地,她觉得她是可以告诉他的,可以跟他说的,因为藏在心里,一个人承受的滋味实在是太过的煎熬,她想要找一个可以无条件信赖的人诉说她的痛苦。   可是,这般光怪陆离的事情,在这个崇尚科学的现代社会,谁会信呢?虽然爱他,她又怎能更多奢望的期盼他是特殊的一个人呢?   沈兰彻瞧着谢梓谨摇头蹙眉,倒是有些不明白,难不成她的话还有其他的意思?   谢梓谨被困在说与不说的挣扎中……   半晌过去,她这才渐渐想明白了,事情都差不多了,她也可以慢慢的放下了,至于她所经历的这些如今跟兰彻他说或者不说的意义也并非必须的,也许有可能的时候,以后就当做一个梦闲来时分同他说道说道也就可以了。   想通的谢梓谨又自自的摇了摇头,软弱无力的喃喃自语:“没有关系了……”   见她一会儿愁眉苦展,一会儿喜笑颜开的,沈兰彻虽然想着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   “既然小谨同意了你,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娶小谨?这怀孕可不是   娶小谨?这怀孕可不是其他的事,没几个月这肚子就要显现出来跟个皮球似的,想藏也藏不住。”谢天鹰打断了两人的脉脉温情,眉宇之间掠过一丝威严,严肃的寻问沈兰彻。   闻言,沈兰彻也不着急的就回复,而是替谢梓谨先行捏好了被角,这才望向谢天鹰,这个老人年纪大了,两鬓花白,发丝如雪,额头、眉眼,嘴角皱纹遍布,虽被岁月磨砺,但他依旧精神矍铄,体格健朗,说话也硬朗着。   他知道谢天鹰是什么意思,即便他再怎么爱小谨,可毕竟他和小谨未婚,若是小谨已经怀孕了的这件事要是流传了出去,对小谨造成很大的影响,也会对谢家造成一定的损失。   他原本是想着带着小谨去国外结婚的,但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多少不乐观,可不能大意的转移,想了想,沈兰彻站起身,颔首回道:“小谨现在身体还需要休养,要是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和小谨先登记结婚,等小谨身子好些了,医生觉得可以下地了,在不打扰她身体状况的前提下,再给她办一场婚礼。”   不过是区区的登记结婚一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困难。   谢天鹰竖着一对耳朵听着,对于沈兰彻的提议他多多少少还是不满意的,但是也得承认他说的没有错,小谨现在最需要的是调养好身体,给他生一个健健康康的胖孙子。   皱眉看着沈兰彻,等他说完,谢天鹰便挂起一张笑脸和声和气的问道谢梓谨:“小谨,你觉得呢?”   “我一切都听兰彻的。”谢梓谨对爷爷笑了笑,而后深情款款的望着沈兰彻对爷爷说道。   “既然小谨同意了,那就这么办。”瞧着自家孙女儿望着沈兰彻时眼睛里头全部都是小星星,谢天鹰越来越有一种孙女儿是别人的了感觉……虽然舍不得,但是谢天鹰还是为谢梓谨考虑周到了,他吭声道:“小谨现在需要休养,所以你们登记结婚一事我明儿让结婚办事处的人过来,再怎么样,在升州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要不然我交那么多税养他们作甚?”   “谢谢爷爷!”沈兰彻感谢的点头,其实即便谢天鹰不提这些个事,他也早已想好了,而且根本不用他所提议的这么麻烦还要人过来,本想拒绝谢天鹰的好意,但最后还是打住了没有说。   “从现在起,我可就是把我的心肝宝贝交到你的手里了,我谢家不用你写下那些个保证书,也不用你将资产都转移到我孙女儿的名下,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谢天鹰伸手碰了碰谢梓谨的头发,而后对着沈兰彻说道。   “您请说。”   “你必须保证这一辈子都呵护着小谨,爱她惜她……绝不允许欺骗背叛她。你做得到吗?”   沈兰彻瞧着谢梓谨,郑重的同谢天鹰说道:“爷爷,小谨她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   “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够记住你此时此刻说的这句话。”谢天鹰转而威胁道,“要是有一天你敢辜负了小谨……虽然你沈家比我谢家强上百倍,但我拼劲谢家之力与你斗个你死我活。”   “爷爷,您的话我都记着了!”沈兰彻没有反驳,没有跟他争辩,只是受教的点头,告诉谢天鹰他将他的话都放在心上。   谢天鹰虽然没有再说些什么,但是他放松的神色已经表达了他的满意,他又打量了一会儿沈兰彻,这才对着谢梓谨轻声道:“天色也不早了,小谨,你身体不好,多休息休息,爷爷就不打扰你了。” 第183章 对不起,我爱你   “爷爷,都这么晚了,您回去还得几个小时的。兰彻,你帮爷爷安排个住的地方……”谢梓谨见谢天鹰站起身就要走人,赶紧拉了拉沈兰彻,这么晚再让爷爷回去,她实在是不放心,但是她又不能起身,只能依赖沈兰彻了。   “不用担心,是你李叔开车,爷爷放心的很!”谢天鹰客气的拒绝了。   见爷爷如此说道,谢梓谨虽想要再说着什么,但见爷爷一脸我主意已定的样子,只得止了口,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   沈兰彻见见谢梓谨一脸愁眉紧锁,自是知道她的担忧,他朝她点点头,安抚她别担心,随后起身,同谢天鹰说道:“爷爷,您过来花了好些个时间,这会儿回去肯定会疲惫交加。不如就照小谨说的,这附近正巧有酒店可以下榻,而且您明天若过来看小谨,也方便些,省的路途劳顿。”   “这……”谢天鹰有些迟疑,其实他是很想住下的,毕竟小谨还在医院,这么看一眼就回去,他怎会放心?他如此,也只是客气客气,想看看沈兰彻他会怎样做,是顺着他的意让他回去,还是顺着小谨的意安排他住下。   “老爷,我也觉得沈先生说的是,你这会儿回去一定会让小谨担忧……我看啊,您不如就到酒店住下,到时候来探望小谨也方便,省得再来回的跑。”谢叙何尝不知道谢天鹰的心思,见他不说话,于是替他说了话,给了他台阶下。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个老头还能不住下吗?”谢天鹰转了话锋改变刚才坚决的态度,故意板着一张脸说道,见沈兰彻准备跟着自己一块走人,谢天鹰手撇了撇,示意他不用送,“我身边有老叙,还有司机,而且这酒店也没有多远,你就不用亲自送我过去了,留在这儿陪着小谨就好了。”   他瞧着沈兰彻,对方虽然恭敬的起身,但是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小谨身上,眼底满满的都是不舍,不舍离开她半步,谢天鹰内心满意的点点头,毕竟他也没有准备要沈兰彻亲自送他去酒店办理住宿,毕竟若真的他陪着,他还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孙女婿的男人说话呢。没有小谨在一旁做调和,他想他们之间恐怕是要“两两相厌”了!   “爷爷……”谢梓谨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想着爷爷都答应留下来了,于是也不好再强求些什么,而且,她多多少少也是看的明白爷爷不让兰彻送大部分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既然这样,那管家爷爷,你跟爷爷注意点安全。”   “兰彻,我忘了跟你说要换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便听到一道清朗的男音从门外传来。   司阡回了办公室后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没有交代清楚一样,想了老大半天的才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事情,于是打转回了病房,瞧着房门开着,他也没有另作他想,过了小客厅,推了半掩的病房门,却是叫里头的两个老人家给弄的有些发愣,怎么他才离开没有多久,就多出来俩人?   “这两位是?”司阡珏打量了一番二人,这才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道沈兰彻。   “爷爷,和管家。”沈兰彻简洁明了的告知了司阡珏,谢天鹰和谢叙的身份,转而脸色温和的朝着谢天鹰介绍到,“这位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司阡珏。爷爷您可以叫他小司。”   “谢爷爷!”司阡珏有些怪愣的看着沈兰彻十分羡慕的两种态度,就算这位老人家是谢梓谨的爷爷,也用不着这么差别的对待吧!   谢天鹰点点头,也就算打了招呼了。   司阡珏颔首回应,余光瞧见谢梓谨已经醒了,于是客气道:“谢小姐,你醒了!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再一瞧,营养液已经被换了上去。看来还真是他想的太多。   “还好。今天的事情,谢谢你!”谢梓谨莞尔一笑,如果不是司阡珏,她想这孩子可能没有这么容易保得下来。   “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沈兰彻见谢梓谨对着不是自己的男人笑,虽然明知道她只是客气,但是还是看着碍眼,说着话也冷声冷气的,一切理所应当的。   谢梓谨不好意思的转移了视线,瞧向沈兰彻,眼里净是娇嗔之意。   沈兰彻看的满意了,这才对着司阡珏说道:“你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替我送一下爷爷和谢管家,替他们安排下榻事宜。”   “爷爷,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交待他去办就是了。”   司阡珏先是一愣,讳深莫测的望着沈兰彻,跟谢梓谨在一起的是他,需要讨好谢老爷子的是他,可是为什么鞍前马后、辛苦操劳的却是他?虽是心中嘟囔着不甘心的数落着,转过头却是一脸和气的对谢天鹰和谢叙说道:“谢老爷子,这边请,我替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那小谨,你好好休息,爷爷就先走了。”谢天鹰这回倒是不再推辞,他看了看谢梓谨,跟她慈祥的说道,转身便同司阡珏离开了病房。   沈兰彻见人都走了,于是走上前将房门关了,转身回道谢梓谨身边,落在软椅上,定定的望着她。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有些凌乱,她的脸色依旧不好,唇色几无丝毫血色。其中有几根头发散落飘在了她的嘴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碰上发丝,轻轻拨开至一边,他温和的询问道:“还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谢梓谨轻轻的摇摇头,她睡了好久了都,现在醒过来没多久,   ,现在醒过来没多久,一丁点的睡意都没有,她伸手递向他,待他握住,“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我不困。”沈兰彻亦是摇摇头,握着她的双手攥得更加的紧了些,她不知道当她出血疼痛的时候,他的心顿时被提到了半空,当他送她到医院她昏迷了的时候,他脚下颤颤巍巍,几乎站都站不稳,他从来没有那么的怕过,怕她会在他的怀中消散……   “我陪你说说话。”   “嗯,好。”谢梓谨愉悦的点点头。   他的手始终一贯的冰冷,只是,这次却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他的手心有些濡湿的感觉,他是为她而担心的手心冒汗吗?该是的吧!   如此一想,一张苍白的小脸微笑愈发的浓深……   可是,他冰凉的手让她想到了他的身子,虽然房间的空调开着,但是整个房间的温度并不高,而他只薄薄的外套穿在身,现在已经夜深,温度也凉了些,就这么坐着,还是会冷的。   好看的蛾眉微蹙,随即将小手从他的手中抽出,身子稍稍往床的那一侧挪了挪,虽然是在医院,是在病房,但是她睡的这张床却不是单人床,而是宽敞的双人床,她将一半的床位空了出来。   “兰彻,你陪我一起,我不喜欢一个人,好不好?”谢梓谨将床位空了出来,这才看向沈兰彻,有些羞涩的同他说道。   一则她想让他暖和,二则她是真的不习惯他不在身边。   “这……我等会儿到一旁的沙发睡一会儿,就行了。”要是平常,沈兰彻是绝不可能会拒绝她的邀请的,但是这关键时期,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压着她,伤着她……望了望空出来的床位和枕头,沈兰彻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谢梓谨见他脸色艰难的拒绝自己,有些小小的不开心,瞧着他往自己肚子处望去,她倒也知道他是在忧虑什么了。她傻傻的笑了笑,谢梓谨对他伸出手,祈求的目光直勾勾的往他身上射去:“兰彻,没有关系的,我相信你不会伤着宝宝,也不会伤着我的。没有你陪在身边,我会睡不踏实的。”   “这……”见小谨一脸祈盼,而且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是在咆哮着,恨不得每分每秒都陪在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柔软温暖,沈兰彻最终还是向她妥协了,他严肃的对她说道,“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得跟我说,知道没?”   “知道,知道……”谢梓谨见他点头用意,高兴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听见,见他吩咐只顾着点头,“你快点。”说着,她伸手将被角给掀了,方便他一同双床。   沈兰彻没有脱鞋,只是靠身在床头,将被子搭在腰腹间。他考虑好了,等小谨她睡着了,他就离开,让她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谢梓谨自是没有他那么多的想法,见他靠在自己的身边,于是挪着身子朝他靠了靠,甚至试图想要起身,靠在他的怀中。   沈兰彻发觉了,严肃道:“别乱动。”   她身子不好,他真怕她这么大幅度的一动,动出个什么好歹来。   柔软的身子骨立时听话的一动不动,沈兰彻低头望去,却是瞧着谢梓谨格外委屈的耷拉着小脸望着自己,小嘴儿上翘得甚至都可以挂上油壶了!   终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眼里,沈兰彻心存不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还疼着,动了会更痛。”   微微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谢梓谨也没有继续刚才的动作,只是小脸动了动,脸颊蹭上他的手,轻轻的摩挲,她其实知道他是在为她着想。可她想念他的怀抱,想要被他抱在怀里……   “小谨,你开心吗?”沈兰彻指腹轻轻的在她的发丝间滑过,低声轻问着被窝中蜷缩着的小女人,“有孩子,你高兴吗?”他的语气很平淡,听着里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他低头望着她,只瞧得见她乌黑的发,看不到其余。   就像司阡珏所说的,她还小,自己还是个孩子,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这么快的就怀孕,要当妈妈了!他想要知道,她对于这个不在他们二人计划之内的孩子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如果她不喜欢,没有做好准备不想要,那么他们就不要。   久久的,才从被窝里头传出一句:“开心。”   谢梓谨想,她是真的开心的,她既然确定了自己是喜欢他的,而且他也喜欢她,那这一切本就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现在来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将小脑袋瓜子从被窝里钻出,谢梓谨抬头,从下而上打量着沈兰彻,依旧是说不出来的好看,她就这么望着,带着情意的打量,沈兰彻渐渐的感觉到了她的注目,头颅微微微低,双眸与她对视,只见她微微张唇,轻扬悦耳的嗓音缓缓流淌进他的耳,“你呢?”   “兰彻,你喜欢吗?”   谢梓谨抿唇屏息等待着,她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目光越发的灼热,叫她渐渐的发烫发麻。   许久,他那动人的嗓音才传进她的耳畔。   沈兰彻就这么低头望着她,许久,薄唇微勾,轻道一句:“喜欢。”   她喜欢,那他会尝试着去喜欢。   谢梓谨并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听到他亲口说“喜欢”,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她的笑是娇羞的,是矜持的。   “兰彻,都不敢相信了,我们都有宝宝了,时间过的真   时间过的真快啊!”谢梓谨窝在他的身侧,喃喃自语。   伸在被中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腹部,虽然怀孕时间还早着,小腹一如既往的平坦,没有一丝赘肉,她什么都摸不到,但是她还是觉得那么的不可思议,有个小东西慢慢的长大,然后撑起她的肚皮……   听着她愉悦又带着惊奇的呢喃,沈兰彻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浅浅笑意。他喜欢她在身边,有的没的跟他说一些话,即便是没有营养的话。   “你喜欢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就如同平常得知怀了孕的孕妇一样,谢梓谨在知道了自己身体只要好好卧床休养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之后,也开始想自己怀的究竟是儿子还是女儿了。她伸手绕过脸,拉过沈兰彻的手,抬眼期待的望着他。   见她如今就对孩子这般上心,沈兰彻心中颇不是滋味儿的。   “你呢?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手臂动了下,将她的小手握住,指腹轻轻的在她的手心大圈儿,他并没有没有回答她,而是将问题重新拋回给了她。   “我想要男孩儿,这样会有一个小小的你……”   “可是,常言都道男孩儿长得像妈妈,女孩儿长得像爸爸……”   “我想看看小时候的你,所以又想要一个女孩儿……”   “到底男孩儿好,还是女孩儿好……”   谢梓谨嘀嘀咕咕的,迟疑着,男孩儿女孩儿可真是叫她难以取舍,她两个都想要怎么办?   沈兰彻在一旁听着,眉眼的笑意越加的多了、深了,见她一张小脸皱的像个小老太婆样,感觉有些搞笑的他轻声的笑着,伸手替她抚平因为蹙眉而堆砌的皱纹,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都好。如果是男孩儿,我让将一切交接他,叫他所向披靡,无人可挡。若是女孩儿,我会竭尽所能的宠她,让她这个世界上第二幸福的女人……”   “嗯……”谢梓谨安安静静的听着,听到他略带温情,带着对孩子期许的话语,她高兴的慢慢的眯起了眼睛,甜蜜幸福的都快要溢了出来。转而,双眸却又倏的睁了开来,“只是,为什么是第二幸福的?”她们的女儿难道不该是最幸福的吗?   “因为第一幸福的是她的妈妈……我暗暗发过誓,会把她妈妈宠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想要的,只要我有,我都会捧到她的面前,若是没有,我会变着法的变为有放到她的面前,哪怕是偷是抢……只要她能爱我……”   沈兰彻慢慢陷入思绪,他一直以为自己要等很久很久,而且他也就那个信心能够将她等到,去没有想到来的时候比他所预计的要早了许多,这点是他从未想过的,叫他好生的欢喜雀跃。   “你……”谢梓谨眼里写满了吃惊,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过他竟然会说这些个话,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这般甜蜜的话语,叫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沈兰彻替她擦拭掉滴落脸颊的一滴泪水,轻笑着:“真是个爱哭鬼,一天还没过,这都哭了几次了,有这么感动吗?”   “有,有,有……”虽然被取笑了,可是谢梓谨一点也不在意,她激动的点头,不停的重复,转而激动的埋首在他的臂弯内,哭泣着告白,“对不起,我爱你。”   对不起,自卑了这么久,到如今才敢敞开心扉,告诉你,我爱你!   我爱你……   她爱他……   沈兰彻眼底情愫上溢,他侧过身子往下躺了躺,与她平视。伸手搂过她的纤细的腰肢,让她枕着自己的臂膀,低头凑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的抚摸着她白皙滑嫩的脖颈,细语呢喃,诉说情话:“我也爱你!”   ……   男女二人,鸳鸯绕颈,一室温情。   ……   听到耳畔身旁人传来清浅而平缓的呼吸声,沈兰彻慢慢睁开眼,他望着她,她枕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睡的安详。   就这么静静的打量了许久,恨不得天荒地老,沈兰彻轻轻的抬起谢梓谨的脑袋,将自己的手臂从其中抽出,拉过一边的枕头代替他的手臂,让她能够睡的舒服。轻轻的从床上起身,沈兰彻晃了晃被她枕的有些麻痹的手臂,替她将被角捻严实,随即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   独自走到外头的小客厅,沈兰彻款款落座,眼神深邃,一字一画的写着“谢子清”。   虽然他跟小谨的婚事得到了谢天鹰的终肯,但是,这谢子清在打什么主意他可是清清楚楚的。他想要看谢天鹰跟小谨闹翻,想要谢天鹰对小谨失望,从而以为自己可以渔翁得利?   哼,他谢子清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想要打他小谨的主意,简直是不想活了!   眉头越蹙越深……却又慢慢的纾解开来……   他记得谢梓谨的夫人王明汐怀了孕,就住在这家医院。   既然谢子清这么闲,闲得想要算计人,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想着,沈兰彻便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   微黄的光线下,一个覆了面的男人站在床边,望着床上精神恍然的女人,面具下的唇缓缓动着,异常冷漠:“你想要报仇吗?想要为你没了的孩子找个垫背的吗?”   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神迷茫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似乎无动于衷之样,但是一旁的男人却是轻笑着勾起了唇,他知道这个女人其实什么都听着。   “你被王家姐弟虐待,   姐弟虐待,差点死在海里……”   “你的孩子因为你的冲动,无缘无故的没了……王明汐的孩子还在……”   “王明汐设下圈套冤枉你……让你受尽折磨……”   “没了孩子,你还能借什么呆在你所爱之人的身边?”   “这些夺命之仇,难道你都忘了?想就这么让它化作云烟,随风而散?”   男人一句一句慢慢的说着……   女人听着,眼神渐渐变得阴狠毒辣,扣在床上的手死死的抓着床单,发泄着怨气,见男人始终不停,耳边的话语如同锐利的刀剑一次又一次的戳痛着她的神经,叫她抓狂。   疼痛难忍的女人忽的朝男人吼过去:“你给我闭嘴。”   “你就一点都不恨?不想要报仇?”男人哼哧了一下,继续说道。才这么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你究竟想要怎样?”女人咬牙切齿的问道。   她慢慢坐起身,伸手打开床头的开关,房间顿时一片亮堂。   女人熟悉的面庞慢慢的变得清晰……正是前些日子被王明渊绑架被扔进海中的黎芸。   她被人救了,终是没死。   但是,此后也非自由之身,自她清醒过来之后就一直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头,出不去。   有时候,会有人进来,但都会如同现在这个男人一样戴着面具,叫她根本不知道是谁。   当然,她也不想出去,不仅事情没有办成,便是肚子里头的孩子也因为落海而流产了,便是这张脸也因为落海撞到礁石而破了相……对于那人,她再也没有价值了。而没有了那人,她早已是无处可归的可怜虫。   “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男拖过一旁的椅子,椅脚摩擦地面立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男人皱了皱眉头,却是往椅子上一坐,对着黎芸张口说道。   “报仇的机会?”黎芸很是怀疑的望着这个从来不知真面目的男人,她找谁报仇?谢子清?王明汐?还是王明渊?就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拿什么去报仇?   “无须你费一刀一枪……自然,就你,也没有那个本事……只要几句话,你就能够看他们几人窝里斗。”男人眯着眼看着黎芸,原本算得上好看诱人的一张漂亮的面孔如今却是留下了一道既长又深的疤痕,横跨过她半张脸,从眉角到唇瓣,初次瞧见,还会有些慎人。   “几句话就能够让他们窝里斗?”黎芸听着,却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明显的是不相信他所说的。   男人却是没有说话,沉默中的他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黎芸自然感觉到了忽然冷却的氛围,她顿时收敛了嘲讽的笑意,整个人变得认真严肃起来,难不成这个男人并没有跟她开玩笑?   “你是说真的?真的有办法让我报仇?”黎芸望着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然。”男人一双好看的眼睛透过缝隙看着黎芸,直到她有些恐惧的身子发麻,这才说道,“虽然很简单,但既然是你的仇,那这事得你自己去办!”   黎芸思索着……   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便是死她也没得好怕了,但就算是死,她也得拉上垫背的。   “这是自然。只要真能让我报了仇,做什么都可以。”黎芸见男人信誓旦旦的说道,眼里泛出了红光,那是激动,是愤怒四溅的火花。   见黎芸开窍了,男人起身,靠上前在她耳旁说起话来……   ·   为了方便照顾,谢天鹰和谢叙住在一间套房内。   套房很是豪华,里头有两间卧房。除了卧房,书房、客厅、餐厅、健身房等都配套齐全。   谢天鹰一向早起,不过早上六点天际刚刚泛白之时,就已经起了床。叫了客房服务,点了早餐,便去洗漱。   等谢天鹰洗漱完出来之后,丰盛的早餐已经摆在餐厅的桌上了。   “老爷。”谢叙也已梳洗好出来,同正巧落座的谢天鹰打了声招呼。   “吃饭吧!”谢天鹰点点头,便伸手示意谢叙坐下,“吃完了,你帮我联系下,将兰彻和小谨两孩子的结婚证叫人给办了。”   “是。”谢叙一边坐下,一边点头。   “昨儿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觉得沈兰彻那孩子怎么样?”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句不好听的,便是当年的你我若是碰到这沈家家主,十有八九是输。”谢叙想了想,公正的评价道,“小谨嫁给这样的人,你也可以放心了。”   “你倒是把他给夸得……”谢天鹰笑着摇摇头,转而却是深吐了一口气,“希望如你说的这样。”   所说如此,谢天鹰脸上的笑意却是明显的多了,孙女儿是他手心的肉,手中的宝,他所希望的也就是她能有一个好一点的归宿了。   ------题外话------   别问昨儿为什么没更,因为坐在电脑前两个多小时,就挤出来了几百个字,啥都写不出来……   幸好今天不卡了!   菇凉们,节日快乐! 第184章 沈谢领证,她的猜疑   两人吃了早饭,稍做休息,便通知了昨日一起住在酒店另一间房的司机李叔去医院看小谨。   等谢天鹰和谢叙到医院,推开房门进病房的时候,便看见结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早已经到了,她们围坐在沙发上,正在聚精会神的为沈兰彻和谢梓谨办理最后一道手续,两人的照片已经拍好,就等着热乎乎的结婚证发放到手中。   眼尖的工作人员见房门被推开,见进来的是谢天鹰,于是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不约而同的起身向他打招呼,谢天鹰没有吭声,只是顶着一张严肃的脸朝着他们点点头。   掠过他们,推开里间的门。   便瞧见沈兰彻正坐在谢梓谨身边,一手端着盛粥的瓷碗,一手拿着调羹,亲手喂着她吃早饭。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小谨脸上的甜蜜的笑容,真真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谢天鹰看的停住了脚,满意的点点头。   见沈兰彻转头朝自己望过来,谢天鹰这才走到谢梓谨身边,温和慈祥的对谢梓谨说道:“小谨,身体好些了吗?”   一旁的沈兰彻看到谢天鹰过来了,如寻常后辈一样,站起身同他点点头,客气道:“爷爷,您来了。”   谢天鹰朝他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坐下,而后自个儿也跟着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   “爷爷,小谨好多了。”谢梓谨在沈兰彻的搀扶下躺坐在床上,背后放着软软的枕头,甚是软和,“您夜里睡的还习惯吗?”   “还要在吃点吗?”沈兰彻轻声询问谢梓谨。   谢梓谨笑着摇摇头,她吃的已经很多了,这都是第二碗了,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沈兰彻见她的确是吃不下了,没有说什么,只是自己替她将碗里剩着的吃了。   “习惯,习惯……”谢天鹰看着两人,笑容满面的点头回应,年轻时的他还有着认床的毛病,现在年纪大了,那些个矫情的毛病早就随着时光消磨掉了。   一墙之隔的小客厅里忙活着的工作人员拿着两份红本本走了进来。凡是吃着公家饭的人,对于自己所在的这片区域,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哪些人是需要巴结的……心里都有着一份清楚的名单。   所以她并没有直接将结婚证交给两位新人,而是停在谢天鹰的身旁,恭敬的说道:“谢老爷,孙小姐和沈先生的结婚证办理好了!”   “哦?这么快?都办好了?”正和小谨说着话的谢天鹰听着,转了过头,看着他,脸色自是愉悦,便是说着话也没有平是对着下属的严肃,而是十分的欢快,“拿过来给我瞧瞧。”   工作人员立即将手中的红色本本恭敬的交到谢天鹰摊开的手里。   谢天鹰翻着结婚证,左上方是两人的合照,红色背景上是一对金童玉女,皆是面容精致,男人有着一双翠色的眸子,神色有些清冷严肃,女人有着一双上扬的凤眸,眼底尽是喜悦娇羞。   从来都是想着将小谨搁在自己身边,久点,再久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谢天鹰不由得有些伤感……但更多的还是喜悦。   人老了,凡事都看的开,想得透,如今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期待的,唯一挂于心的始终是孙女儿,希望他这次没有做错,他只能相信这个男人会给小谨幸福的一生,否则……他无法想像。   谢天鹰伸着苍老的手抚摸上结婚证上的照片,有感而道:“我家的小谨真是漂亮,不知不觉的都嫁人了!”   “可得恭喜谢老爷得此佳孙婿……”工作人员在一旁,见谢天鹰激动着,于是便奉承起来,顺带着偷偷的用余光瞄了一眼沈兰彻。   今儿是周末,她原本在家中休息,突然接到通知要为这家医院里VIP病房里的一对新人登记结婚,听上头的意思是谢家老爷子通知的,作为底层工作者的她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便拖着没有睡醒的身子过来了。   来了才发现,这对有些来头的新人倒真是般配的很,男俊女娇,很是相配。   虽是如此,她却只知道艳美的年轻女子是谢家老爷的掌上明珠,但是对于男人的身份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她这个时候对谢老爷子说些好听的,不过是想要让在谢老爷子面前露露脸。   说不定谢老爷子一高兴,她的好运就来了呢!   谢天鹰的确心情好到极点,便是平时最讨厌这些个溜须拍马的人,今儿听着却是十分的舒坦在心的。孙女儿结婚了,他马上要做爷爷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了,怎能不高兴?   工作人员见谢老爷子一脸笑意,眼睛眯得就只剩一条缝隙了,心里那个美滋滋的。   转过身,谢天鹰高兴的吩咐起谢叙:“老叙啊,今儿是周末,让她们过来加班也是辛苦了,你给她们每人发一个红包,也好让大家沾沾喜气。”   工作人员听在耳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升州豪门结婚,给的红包可不会少到哪里去。   谢叙一直站在谢天鹰的身后,谢天鹰捧着小谨和沈兰彻的结婚证看时,他也落眼瞧着,由心的祝愿这一对璧人恩爱长久。见谢天鹰吩咐自己,谢叙回过神,点点头:“是,老爷。”   转而朝着工作人员道:“这位女士请先跟我出去。”   工作人员是有眼力的,自然不再多呆,又是朝着谢天鹰祝福了一番,转而朝着两位新人道了喜,   朝着两位新人道了喜,这才出去。   谢叙跟着走了出去,而后将在来这儿之前就准备好的红包从西装内的取了出来,每人一封。   几位工作人员见谢叙出来,赶紧起了身,见他从怀中掏出红包,眼里顿时一片亮光,在他将红包递过来的时候,嘴上虽推辞,但却是高高兴兴的接了过来。   红包捏在手里,几个工作人员当即就产生了共鸣,这红包感觉就是不一样啊,有厚度。   几个工作人员不忘恭喜起来,为了让里头听到,不约而同的提高了音量:“谢谢老爷子了,恭喜孙小姐结婚大喜!”   “今天辛苦几位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妥,就不再耽搁各位的时间了!”谢叙混了这么多年,说他是个人精也不为过,对于她们的每一个眼神,或兴奋,或占小便宜……他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多加在意,将手里的红包都发出去之后,便客气的开口送客。   “是,是,是……”工作人员点点头,“今天是孙小姐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打扰了!”   转身收拾了东西,几人便客气的告辞。虽然谢叙并没有亲自送客到门外的意思,几个还是客气的说道:“您还请留步……”而后便高高兴兴的结伴离开了病房。   “老爷,人已经离开了。”谢叙将病房门关了,转而进了里头,回禀谢天鹰。   谢天鹰点点头,并没有准备为此再说些什么,他笑着将结婚证往谢叙身前递过去,笑着说道:“老叙啊,你也瞧瞧,咱小谨真是漂亮!”   谢叙自然而然的接过结婚证,瞧着上头笑靥如花的谢梓谨和清冷俊雅的沈兰彻,满意的点头:“可不是,真是珠联璧合啊……可真没比咱小谨和沈先生还般配的了。”   谢梓谨听着两位老人接连不断的夸赞,小脸早就酡红的不要不要的。这拍了照她还没有见过呢,真的像爷爷和管家爷爷说的那么好看吗?   谢梓谨好奇不已,撒娇道:“管家爷爷,您让我也瞧瞧。”   见谢梓谨一脸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谢叙眯着笑眼将结婚证送到她的手上。   谢梓谨接过,望着内页上头的照片,她的脸色虽然比昨日红润了些,但仔细瞧去,还是能够瞧出苍白的唇色……   相比而言,沈兰彻,她从今往后的丈夫,他虽然不苟言笑,严肃紧抿的唇,犀利深邃的眸,无一不好看勾人……   “你真好看。”看的入迷的谢梓谨不由自主的抬头朝着沈兰彻脱口而出。   沈兰彻见她一脸痴迷的望着自己,听着她的夸赞,紧绷的嘴角慢慢松弛,微扬。   一旁的谢天鹰见自家孙女儿像个花痴一样的望着沈兰彻,有些无奈,她怎么能够被一张面孔迷惑了呢?不由得心想,女大不留人哪!虽是这般,他却是侧过头跟着打量沈兰彻。   ——还真是好看!   ……   几人正聊得愉快,便听得外头突然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虽然隔墙隔门,但他们依稀能够听到。   渐近,又渐远。   “老叙,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去看看。”谢天鹰朝着门外望去,侧头吩咐了谢叙。   谢叙点点头,出去,打开房门,便见一群人匆匆而过。   他随手抓住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道:“怎么了?出事情了吗?”   医生瞧了眼抓住自己的人,本想发火,但见对方是从身旁的病房出来的,于是忍住了,见对方问自己发生何事,他并没有立即回复。   照着常理来说,若是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是要影响医院形象的,再糟糕的事情也不应该从他们的嘴里被透露出来。   但是,能够住进这间病房的人,身份非富即贵。   医生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说了出来:“刚刚,有个孕妇人捅了一刀。”   “孕妇被人捅了?”谢叙愣了一下,这家医院的安保一向做的十分的到位,隐私也十分的周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突然想到谢子清的老婆王明汐也在这家医院安胎……   为了以防万一,谢叙又问道医生:“你知道那孕妇叫什么名字?”   医生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这才不确定的同他说道:“好像是姓王……王……王什么呢?”终究还是没有想起来,“不太清楚了,但是听说是王家人。”   “王?”谢叙皱了皱眉,王家人,那没有意外就是王明汐了。   见谢叙发愣,医生有些着急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可以走了。”谢叙这才回过神,顺着对方的视线发现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臂,赶紧的松了。   医生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他,便疾风燎火的跑开了。谢叙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回了病房。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谢天鹰见人重新进来,而且面带严肃,于是跟着严肃起来了。   “有个孕妇被人捅了一刀。”谢叙走到三人身边,看着谢天鹰将自己问道的事情说了出来,“被捅了的孕妇很有可能是谢子清的夫人王家那个王明汐。”   “王明汐被捅了?”谢天鹰原本没有特别在意,但听谢叙说是王明汐的时候,不由得吃惊,转瞬才想起,王明汐是怀孕了,而且也住在这家医院,但是她怎么会被捅伤了呢?   谢叙点点头。   一旁听在耳里   旁听在耳里的谢梓谨不由分说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转而长舒了一口气:“谢二伯母怎么会被人伤了?管家爷爷你有打听清楚吗?”王明汐好端端的在医院,怎么也被人捅了刀子?谁跟她有深仇大恨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她不好过?   一旁的沈兰彻见谢梓谨眼神有些涣散,蛾眉紧蹙,翠眸快速的闪过一道精光,转而不见。伸手盖住她被子下面放在小腹处的小手,给她以无言的安抚。   “这倒是不清楚。”谢叙摇摇头,二房那边的事情谢天鹰从来都不会多管闲事,他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但瞧着谢梓谨一脸好奇困惑想要知道缘由的样子,谢叙试探道,“你若是想知道原因,我再去打听打听。”   “那就麻烦管家爷爷了!”谢梓谨没有拒绝谢叙的好意,她的确是想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伤了王明汐,更想知道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保住……   “哪用跟管家爷爷怎么客气?”谢叙笑笑,转身便准备出去,将王明汐被捅伤一事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明白。   见谢叙抬脚就要离开,谢梓谨赶忙叫住了他,思考了一会儿,问到他:“管家爷爷,你能够联系得到唐瑞和吗?”   在场的三人都不解,谢叙点点头,他的确是能够联系得到唐瑞和,却是疑惑的问她:“你要联系他做什么?”   “小谨想请管家爷爷你将王明汐被伤一事全数告诉唐瑞和。”谢梓谨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注视下,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她倒是想知道唐瑞和听到王明汐被伤,孩子有可能不保的消后息会怎样?   “……”谢叙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通知唐瑞和。”   “谢谢管家爷爷!”谢梓谨开心的谢道。   谢叙眼神闪烁,心里却是将谢梓谨的话给怀疑了个遍,这个时候不通知谢子清,反而通知唐瑞和?难不成……想着,谢叙转身离开病房。   房间内,顿时安静起来。   谢天鹰沉思了好一会儿,王明汐跟唐瑞和是自小便是青梅竹马,众人看着两个人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都以为这两个人会结成眷侣。   却没有想到到后来王明汐却是被王如启嫁给了谢子清……商场利益那些个东西向来都说不清……   自从王明汐嫁给了谢子清之后,便和唐瑞和断了关系,不再来往,便是在交际场合两人相见,也只是如同陌生人一样点个头……至少在外人面前是这样的。   众人叹息着,两个原本可以在一起的人被拆散了之后竟然成了比陌生人还不如的陌生人……   “小谨,难不成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是唐瑞和的?”打破静谧,谢天鹰锐利的打量着谢梓谨,若是真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也不确定。”谢梓谨承受着谢天鹰的打量,在他的重重疑惑之下张口解释道:“我之前跟兰彻出去吃饭的时候,曾经在餐厅碰见了唐瑞和王明汐。但瞧他们之间的种种行为,实在不像是偶遇,反倒像是经常在一起甚是熟悉彼此的样子……所以我这才有些怀疑,想趁这个机会弄个清楚。”   “原来是这样……”谢天鹰也不再多疑。   如果是这样,那么王明汐怀的孩子是谁的种还真的好好验一验,虽然对于谢天虎那一大家子的事情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搀和,但是混淆谢家血脉一事他绝不能坐视不管。   谢叙刚走出病房准备往出事的病房去,便瞧见一群医生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往自己这边来,越来越近,待经过身前时,谢叙朝着病床上的人看了过去。   露在外头的病服衣袖上占满了鲜红的血迹,躺着的人脸朝自己这边侧过来,苍白无比,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那张脸……的确是王明汐,没有错。   医生护士推着王明汐越走越远……后头传来交叉的呵斥声与大笑声,引起了谢叙的注意,他转身朝后头望去。   便见两名警察压着一个女人从病房里头出来,谢叙能够清楚的看到女人的双手被红色覆盖,她的衣服上被染出红色的滩滩点点,那是腥红的血液。其中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个透明塑封袋,里头是一把沾血的刀,这是伤了王明汐的物证。   双手被锁铐反扣在身后的女人忽而大笑,忽而大哭,忽而疯狂,忽而癫傻……   ------题外话------   谢菇凉和沈boss已领证,此处应有掌声与鲜花……   谢谢米米的花花,谢谢数字君的票票……么么哒! 第185章 给无缘的孩子找个伴   黎芸自从面具男在自己耳边嘀咕落下几句话,先是一愣,转而愤恨的脸庞变得诡异难测。   好一个王明汐,原来她的孩子也不是谢子清的。   黎芸在男人的有意帮助下,换上了护士的衣服,混进了病房区。男人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查清楚了王明汐的病房号。   而她,并没有经过其她进出人员搜身等一系列的检查,十分轻松的就来到了王明汐的病房前。   黎芸在病房前站了很长的时间,这才敛住思绪推门而入。   王明汐躺卧在病床上,她怀孕近五个月了,肚子也渐渐的凸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上着网打发时间。   听到房门推开发出的沉重响声,以为是刚刚被自己请出去的护士,所以她并没有抬头,只是有些不喜的问道:“不是让你走了吗?”   来人并没有因为王明汐的呵斥而转身离开,脚步声离得她越发的近,她皱起眉头,抬头准备再说上几句,刚转过头朝来人看去,却是一愣,有些惊讶,不自觉的便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看着越走越近,最后停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王明汐心中顿时万般想法如海浪涌动。渊弟之前来看望她时,明明跟她说过将黎芸的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叫他派人送进大海,成为鱼饵。   渊弟当时还跟她保证事情做的十分完美,是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且不过一个女人,根本不会有人会在意的。   怎么这个女人不仅没有死,如今还找上门来了?   “你以为我死了?”黎芸自是没有忽略王明汐脸上每一丝表情,见王明汐被她说中而僵硬,黎芸抬头仰天,哈哈大笑,“可惜不能如你所愿,我从地狱爬回来了!”   是啊,如果不是那些个她不认识,也看不出面容的人将她从海里捞出救起,她如今早已如王明汐所愿,葬身鱼腹。   “你开什么玩笑?虽然我很讨厌你,鄙视你勾搭上了谢子清。但是就算再讨厌,还没有讨厌到希望你死的地步。”王明汐换脸如同川剧变脸,极为神速,装作没有听见黎芸话中之意,遮遮掩掩的过去。   黎芸瞧着王明汐故作不解的样子,对她的憎恶更加的深了,朝着房内四周望了望,而后收了视线望向王明汐,她嘲讽道:“这儿就你和我两个人,你有必要继续装下去吗?”   “王明汐,你先是用肚子里的孩子做赌注,故意摔倒在地陷害我,让我被谢子清误解,有口难辩。而后又借王明渊之手绑架我,对我拳打脚踢,甚至把我扔到海里谋杀我……”   “我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是我的孩子却被你杀害流掉了……”黎芸一个跨步上前,猛地弯身,与王明汐脸对脸,眼对眼,咬牙切齿道:“王明汐,你怎么这么恶毒?”   “你有孩子?”王明汐听到她说孩子流掉了,有些惊讶,问着话的时间就顺着视线往她的肚子上望去,一片平坦。   “可是它因为你,被王明渊害得没了。”黎芸低头朝她的肚子望去,被子被顶的有些突起,她顿时便被刺红了眼,里头火苗燃烧的越来越旺,成蓬勃之势。她越看,心里越不是个滋味儿,被气得磨起了牙,忿忿不已,“一些日子没有见,你的肚子却是大了许多……”她的声音有些阴幽,有些黑暗,到最后渐渐的被隐去了,恐怖之意显得更甚。   王明汐见她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肚子,顿时一股冷意席卷了全身,颤抖不已,有些害怕,有些吃冷的警惕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黎芸没有立马回答她,而是盯着她,因为卧床休养,王明汐并没有化妆,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她看着,看着有些入迷了……谢子清可不就是因为她和她那双相似的眼睛才看上她的吗?她这么仔细瞧着,还真是有几分像……瞧瞧,在正品面前,她这个赝品是不是得羞愧的挖个洞钻进去?   冷笑了几分,黎芸才幽幽的回道:“做什么?你觉得我来该做些什么?”   “你离我远点。”王明汐瞧她犀利的望着自己,眼神似乎不对劲,着实害怕的很,但她毕竟是王明汐,就算是害怕恐惧,也不会在脸上显露出来叫人察觉,她双眼犀利的盯住黎芸,疾言厉色道。   “呵!还真是盛气凌人哪!可惜却是吓唬不到我。”黎芸冷笑着,双眸漫上讽刺,不急不缓的说道。   黎芸慢慢的站直,低头望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腹,伸手抚摸了起来。慢慢的,她抬起头看着王明汐,哀伤的说道:“你知道吗?原本我这儿也有一个宝贝的,原本现在的我该是跟你一样,能够感受着因为孩子而带来的喜悦……”   转而声音诡异飘忽,慎人的慌。相似的双眸变得狠辣,“我那未出世就去了的孩子,没海水淹没的孩子,不知它如今是怎么的寒冷孤单……”   双眼顺着王明汐的脸庞往下移,停留在那高高突起的地方,笑靥如花,却是格外的叫人害怕,只听得她忽笑忽哀,语气诡异的很:“我得给它找个伴儿,不然它要怪我这个无缘的妈妈的……”   王明汐发现了黎芸的精神十分的不对劲,她的双眼过分执着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看,看的她毛骨悚然。她能够感觉到她双眸里激动的火花……   黎芸呵呵的笑着,嘴里喃喃自语,“好孩子,你马上就不孤独了,妈妈给你找个伴陪着你,好不好?”   陷入疯狂的她眼   陷入疯狂的她眼里只剩下那高高突起的肚子,那肚子里的胎儿。   王明汐背后凉飕飕的,就像有阴风在她背脊来回穿梭,叫她阴冷难受的一身寒毛都戒备的竖了起来。   她浑身挪着身子往床的另一边去,一直盯着黎芸,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放大,王明汐的心渐渐的沉下去。   倏的,便瞧见黎芸从衣服里头拿出了一把刀,锋利晃眼的刀身吓得王明汐瞳孔都要突了出来,她劲量克制内心的慌乱,一边对黎芸说着,“你……你的孩子不是我弄掉的,你要寻仇去找害你的人……别来找我……”一边小心翼翼的移着手,摸到床旁的一个按钮上,摁了下去。   按钮立马亮了起来,急救声起。   黎芸顿时冷下了脸,恶狠狠的上前将按钮关了,居高临下的蔑视着王明汐:“你想要叫人?”   黎芸伸手高举着刀子上前,呵呵的笑着:“可惜,没人回过来救你的……”   见黎芸朝自己毕竟,王明汐吓得便掀被从床的另一头下来,往远处躲,惊恐的望着黎芸,害怕着她手里的刀:“你……你个疯子……你别过来……”   黎芸见王明汐下床躲开,心情顿时变得很糟糕,她气呼呼的骂道:“你躲什么,不痛的……给我的孩子陪葬吧!”   王明汐见黎芸渐渐逼近,而自己身后已然没有退路,望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冰冷刀子,再也扛不住的软了双腿,紧贴墙面,缓缓滑落在地。   王明汐缓缓的闭上双眼……   就在她彻底绝望无助的时候,从前极为讨厌的声音突然如同一道菩萨的福音一般围绕住了她,她猛地睁开眼,便看到谢子清愤怒至极跑了进来。   “子清……”王明汐如同身陷大海的人看到浮木,眼里泛起希望,不知不觉的泪水满面的望着谢子清。   “黎芸,你赶快放下刀。”谢子清看到黎芸手里的刀,勃然变色,大声呵斥。   看到躲在墙角害怕不已的王明汐,谢子清心疼的要命,迈腿就要上前,却被黎芸威胁的停住,呆在原地不动。   “清哥,你来了……”   可看着泪流满面的王明汐,望着她捧着突起的肚子,他便愈发的担心,可又生怕黎芸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能软下语气,安抚道:“黎芸,你这样以后是要坐牢的,不如乖乖的放下刀,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聊,好不好?”   黎芸见向来不可一世的谢子清为了王明汐而对她软声软气的,苦涩的笑了。不仅没有将刀子收起,反而上前,将王明汐困住。   她转过头望向谢子清,眼里却是没有了苦涩,转换的情绪叫人有些看不明白,能够分清的是那鲜红如血的唇角浮起了一丝嘲讽,“你说我是她的替代品……”   “她有什么好?”   “外貌?我瞧着也算不上极品……”   “身材?虽然也算是玲珑有致,但魔鬼身材的女人多了去了……”   “年轻?如今也年轻不到哪里去了吧!”   “我实在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女人有哪里是值得你爱恋的……啧啧!清哥,看来你的眼光还真是不咋的!”   “你……”谢子清被气得面红耳涨。   黎芸没有打住:“说真的,我倒也真佩服你,竟然能够为一个给自己戴了十几年绿帽子的女人而担忧!也不知是该赞叹你深情,还是嘲笑你的蠢笨。”   听着黎芸一句又一句的嘲讽,谢子清已然怒火三丈,可是一句接下来的话却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劈的他脑子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的望着她:“你……你什么意思?”   ------题外话------   谢谢珍珠的花花!么么哒! 第186章 想用孩子威胁他   “怎么,我说的话有这么难理解吗?”黎芸冷嗤一声。   “你给我闭嘴……”谢子清怒不可歇,她竟然用一种可怜又可笑的眼神看着他。   一旁的王明汐被打了个手足无措,一时间慌了神,看到谢子清朝自己瞥了过来,顿时就哭的更加的厉害了,不停地摇头,求他别相信。   黎芸不当一回事的笑了起来,她望着王明汐被自己说破真相而有些变色哭泣的脸,呵呵而笑,迈步上前,弯下身,伸手拿着刀子靠近她的脸庞,冰冷的刀面贴上她滑嫩白皙的脸颊,微微摩挲。   转而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子清,哂笑起来,“你心里很清楚你所爱得这个女人……她从来没有爱过你,她爱的男人,你心里了如明镜,清楚得很,不是吗?”   “你……她……”脑子依旧嗡嗡的响个不停,她的话像是一个魔咒箍紧着头,叫他头疼欲裂。   她爱的男人……   ——唐瑞和。   脑子里头猛地蹦出他的身影……如果不是他强行介入,或许王明汐就如众人所认为的那样嫁给了唐瑞和。   可是,没有如果。   既然他谢子清看上了她,那她王明汐这辈子就只能是他的女人,就算是死,他也要她陪在身边。   “何必呢?自欺欺人了这么些年,谢子清你难道还没有清醒过来吗?”黎芸其实并不知道多年前唐瑞和王明汐之间的事情,更不会知道这个时候的谢子清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找着之前那个男人所叫她的话一句一句的复述出来。   但是,一切就如那个男人所预想的那样,谢子清在听她说完这些个话之后,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整张脸红的像是猪肝一样。   黎芸嘴角的笑意愈发不明,她冷眼看着谢子清变得愤怒,继续说道:“其实你知道王明汐这么些年跟唐瑞和之间根本就没有彻底断过,但是你从来没有戳破过,就好像你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每天依旧春风满面的跟王明汐生活在一起……”   “身为一个男人,活成你这个样子,任凭自己的妻子日复一日的给自己戴绿帽子而无动于衷……可真是够贱的!”   “你给我闭嘴,给我闭嘴,听到没……不然我弄死你……”   内心最深处,最丑陋,最不愿意直视的一切如今一股脑的被黎芸一下子敞开来,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谢子清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好不难看,他在也顾不得黎芸是否对王明汐造成威胁,气急败坏的就疾步而上,伸手就要朝她纤细的脖颈处掐过去……   “你敢!”黎芸却是手疾眼快的往后退去,在王明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伸手用刀子抵在无路可退的王明汐的脖子上,威胁谢子清。   见谢子清赤红了眼,无所顾忌的继续上前,黎芸再故作胆大依旧有些害怕,“你再过来,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立时手中的刀就往王明汐肌肤里头深了些许,锋利的刀口滑过柔嫩的肉,顿时划开一个口子,鲜红的血顺着刀口流了出来。   一直躲在墙角处将自己当成隐形人,一声都不吭的王明汐在听到黎芸将她跟唐瑞和之间的关系说出来的时候,原本镇定的心顿时变得慌乱如麻,从脸到脚,因为吓坏了而变得血色全无,一直无声的哭泣呜咽着。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黎芸将一切都揭露了出来,即便她已经坐立不安,但依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   她和唐瑞和这么些年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风言风语的话传进谢子清的耳朵里,但是谢子清从来都没有质问过她。这个时候,她虽然害怕恐惧,但是黎芸连那些个人都不如,她说的话,谢子清又能有几分相信呢?   内心这般无言安慰了一番自己,王明汐渐渐变得镇定起来。   还没等到她彻底想出一个妙计,脖颈处的疼痛霎时将她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生理上的疼痛再次叫她害怕了起来,她双眼迷离,泪眼朦胧,可怜兮兮的望着谢子清,恐惧不安:“子清,救我。”   “你给我闭嘴……”黎芸见王明汐哀求,立即就张嘴大声呵斥道。伸手便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往后扯,逼得她不得不仰头面对自己,对她龇牙咧嘴一番,“你再过来,就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着,黎芸便将刀子往下去,停在王明汐高高突起的肚子上,尖尖的一头正对着肚皮。只要谢子清再敢往前走一步,她就会将刀子插进王明汐的肚子里。   谢子清看向被黎芸掣肘着的王明汐,望着她白皙脖颈上溢出来的鲜血,渐渐的眯起了眼睛,慢慢落在被威胁的肚子上……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   王明汐看到谢子清停住,还没有待得紧绷的心稍稍松弛下来,便听到谢子清面带不屑的说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了?”   “你……”   “子清……”   黎芸和王明汐被谢子清的反应弄得皆是一愣。   不会儿,黎芸却是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她将手中的刀子往肌肤里划得更加深了一些,“瞧我做的都是什么事情,你自然不会真心在乎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   谢子清阴狠的眼随着她的自嘲的话而微闪。   “因为,你从知道王明汐怀孕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你的……”   看到谢子清的脸上黑紫的更加厉害,黎芸就知道她   加厉害,黎芸就知道她所叙述的话是正确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他恶恨毒辣的眼神中继续说道,“因为你从五年之前就不能让女人怀孕了!”   “什么?”一直被黎芸威胁着的王明汐听到她的话,顿时傻了眼,谢子清得了不孕症?   不敢置信的王明汐猛地朝谢子清望去,谢子清的反应却叫她恐惧害怕,不得不去相信黎芸说的都是真的……   王明汐只觉得脚底生寒,整个人都被冻得僵住了。   谢子清不孕,她却不知,还以为是的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   一想到自怀孕以来谢子清对她百般温柔呵护,对着她肚子里头的孩子的态度装的那么的好……王明汐只觉得头皮发麻!   谢子清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对着她演戏……他简直太可怕了!   瞧着眼前的男人,王明汐的神情突转,对他顿生惧怕之意。   “看来我倒是小瞧你了!”谢子清冷眼扫过王明汐看向黎芸,冷讥道,“没想到你对我的事情竟然能够了解的这么的深入……”   “你信不信,我可以了解的更加深入?”黎芸笑的诡异,笑的极魅!   “是吗?”谢子清抬脚往前一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深入的了解我……”   黎芸嘴角的冷笑一直没有散去,她望着谢子清,却是伸手抚摸起王明汐的肚子,手上的动作很是轻柔。   她手覆上王明汐肚子的那一瞬间,王明汐猛地颤抖了一下,害怕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能牙齿死死的咬住苍白的下唇瓣,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握紧成拳。   黎芸却不以为然的继续摸着,眯眼慢慢的对谢子清说道:“知道她怀孕了,你虽然怒不可歇,想要掐死她和唐瑞和,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你装作一个普通的即将为人父的男人,每天温柔呵护她……或者该说,呵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么多年以来,唐瑞和身边为什么一个女人都没有?”   谢子清的眼神闪烁的更加的厉害,身子开始僵硬起来,他如何不知,嘴角浮起自嘲的笑意,便听得黎芸继续说起来。   “其实你很清楚唐瑞和对于王明汐的感情究竟深到何种地步……”   “你将事情看的很长远……你清楚有可能得到唐家的只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唐家大少唐卜驿,另一个就是唐瑞和……”   “可是,这半年以来,唐卜驿却明里暗里被人下绊子,声望明显不如从前,便是唐家现任当家的对他也是失望透顶……所以,最后有可能得到唐家的那个人只能是唐瑞和!”   “所以你准备让王明汐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然后利用这个孩子去威胁唐瑞和,想让他将唐家拱手相送……”   “清哥,你觉得我分析的可对?”说了一番的黎芸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不自觉的就咽起嗓子来,因为干燥,嗓子开始有些发痒,她忍不住的干咳了几声,双眼从头至尾都不曾离开过谢子清。   “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谢子清脸色彻底难看到极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正确。他的确是抱了这样的心思的,只是,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她如何得知?   “我?我猜的……”黎芸笑道,转而低头瞄了一眼王明汐高耸的肚子,双眸猛地放大,面容顿时扭曲,“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了……”   还没待谢子清反应过来黎芸是什么意思,便眼睁睁的看着她猛地将刀子插进了王明汐的肚子。   黎芸松开了手,望着王明汐鲜血四溢的肚子,疯癫大笑:“孩子,妈妈给你报仇了……给你找了个伴,你喜不喜欢……”   望着痛苦扭曲的王明汐,谢子清的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转而猛地便上前将黎芸踹到一旁,贱女人,竟然敢坏他的好事!   ------题外话------   之前删广告,却误将米米有效留言删掉了,说声抱歉,给个拥抱! 第187章 离婚?死都别想!   “救我,孩子……”王明汐疼的躺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碰着自己的肚子,鲜血流出染满了她周围的一片地砖,血泊中的她不停的哭泣,求救。   “哈哈……王明汐,疼吗?”虽然被踹在地上,背脊因为撞击而十分的疼痛,但是黎芸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趴在地上,笑的疯癫,看着王明汐如同快要枯萎的花朵,绝望的在地上往外头挪动,她就感觉身心的爽,恶毒的话语不停的从她的口中冒出,“疼就对了,我所受的苦,你也得给我尝……”   谢子清看着失去了风采的王明汐,看着她身上的血,想到孩子也保不住了,他就气得直喘。他一直忍,忍到如今,一切就绪,只欠这即将出世的东风,却没有想到没一个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的女人给破坏了,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着实可恨到极点!   “你个贱人……让你坏我好事!”越想越气的谢子清走上前便又踹了黎芸几脚,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王明汐疼得没有力气,苍白如纸,躺在地上的她挪动着身子,朝外头爬去,雪白的地砖上留下她爬过的痕迹,一条显眼的由鲜血构成的轨迹,她只觉得肚子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流失,她的孩子要离开她了。   没有办法的她只能求助谢子清,现在,只有他能帮助她,即便他是那么恐怖的一个人,但是她还是要试上一试:“子清,你救我……救我……孩子……孩子是你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孩子?”听到王明汐呼唤的谢子清转头朝她望去,便瞧着她如同跌落悬崖的人,将自己当作峭壁上的树枝,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哀伤,绝望,是那般的叫人心生怜惜。   但是,薄纸已被捅破,真相已经揭露。   “我的孩子?你也有脸说的……竟然还想让我相信你?”他也没有了理由再给她一副好脸色,冷沉着的脸浮起邪恶而嘲讽的表情,他蔑视的望着王明汐,“本想你肚子里的孽种终是能够为我做出一点点贡献。可惜孽种就是孽种,便是怀了,也是留不下来的……”   “谢子清……你真够卑鄙的!”王明汐凭借着精神上的支撑,抬头如同仇视敌人一样的仇视着谢子清,咬牙切齿,说起话来却软弱无力。   “我卑鄙?”谢子清皱着眉头,伸脚泄愤似的狠狠的踢了一脚黎芸,便上前走到王明汐身边,居高临下的藐视着她。   “王明汐,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一直想着当年我是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强迫你嫁给了我,所以任由你对我这么冷淡。”   “可我心里一直期盼着你终有一天能够敞开心胸接纳我……”   谢子清说着话,回忆着,双眸渐渐的泛起了迷恋。转瞬之间,却又消散的极为迅速,仿佛刚才的缱绻从未存在过。脸上爬满了自嘲之意,讽刺的望着绝望低声哭泣的王明汐,“但是,这些年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唐瑞和,他究竟哪里好?金钱地位财富?哪一样我不如他?”   像是想明白了原因的谢子清伸手在空气中抚摸着,就好似在抚摸着王明汐的脸颊,他的眼神愈发的毒辣,自嘲着说道:“还是说你看着他比我年轻?”   猛地挥手,他挥散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让你便是结婚了也不愿意放弃跟他来往,想着法的跟他厮混在一起,踩我的脸?”   “王明汐,我本真心待你,可惜你无视我捧到你面前的诚意,将它无情的踩在脚下任你践踏……”   谢子清越说越气愤,当年他娶她的时候是真心想要跟她好好过日子的。可是,她从一开始便不领他的情,到了后来,愈发的张狂放肆的一发不可收拾……叫他彻底的寒了心!   既然她不仁,那就休怪他不义。   “谢子清,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还不声不吭到如今?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跟我离婚?”王明汐眼底除了疼痛,还冒起了愤怒。   她这么些年,没有一天不想跟他离婚的,但是,只要她一有想要离婚的意思,谢子清就会像一个疯子一样折磨她,将她关在房间里头不让出来。   “离婚?”谢子清像是踩了地雷,暴躁到极点,他弯下身子,阴狠的盯着她,如同一头盯着绵羊的豺狼,“离婚好让你和唐瑞和双宿双飞,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哼!你给我死了这条心,这辈子我就不会放你离开!”   “可惜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永远都只能是我的老婆……”   “我要你生是我谢家的人,死是我谢家的鬼,便是你和唐瑞和的孽种,也得叫我爸,我要唐瑞和他这一辈子都受尽折磨,无法逃脱!”   “我要你们为你的背叛,你的无耻付出终有的代价!”   说着,谢子清左膝跪在地上,身子向前倾,低头凑在王明汐的耳边,张嘴冷笑着对她说道:“沾染了我的女人,我要他唐瑞和生不如死。”   “你……”气急了的王明汐一口气喘不上来,翻了白眼,便晕了过去。   “哼!”谢子清慢慢起身,丝毫不在意满地的鲜血在自己跪着的左膝上留下腥红的印迹。   刚站起身子,走到黎芸面前,准备跟她算账,便听到病房门被推开,医生和护士因为之前王明汐按了急救铃而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一推门,医生和护士便被眼前的一切给吓   士便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坏了。   躺在地上的女人,其中一个是孕妇,她正躺在血泊之中,动弹不得。   “发生什么事情了?”医生愣了一下,这才赶紧上前,“赶紧的将病人送急救。”   “要是我夫人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想清楚后果……”谢子清褪去了原本的阴狠无情,转而变得十分的忧心忡忡。   “谢二爷,您……怎么还有刀子?”医生和护士上前,将昏迷之中的王明汐合力抱上了病床,“赶紧推出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谢子清高声呵斥起发愣的一声和护士。   “是,是,是。”医生和护士被妈的面红耳燥,点头哈腰的便将王明汐推了出去。   “你们给我进来。”谢子清望着他们离开,碰巧看见有穿着警服的人经过看,于是叫道。   警察朝着里头望了望,本也没太在意,却发现喊他们的是谢二爷,于是赶紧的进了里头,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句:“谢二爷,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女人伤了我夫人……证据在那儿。”谢子清示意他们看向一旁的地上。   “刚刚被推走的是夫人?”警察跟着瞧,便见地上有着一大滩的鲜血,不远处落着一把染满了血的刀子,顿时恍然大悟。   谢子清点点头,随即看向一旁刚刚忍着疼痛站起身的黎芸:“我夫人现在生死未卜,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警察跟着瞧向一旁的黎芸,便见她的双手上染满了鲜血,顿时便皱了眉头,公事公办的说道:“既然是故意杀人,那么自然得抓……”   说着,警察便拿起手铐上前。   黎芸挣扎着,“谢子清,你不能这么对我……一夜夫妻百日恩。看在我伺候了你这么几年,还因为没了孩子的份上,你不能这么翻脸无情……”   “别跟我提孩子!”谢子清被踩住了痛点,朝她怒吼了起来。   黎芸被震慑住,转而却大声笑起来,嘲笑道:“我都忘了,你跟本就是个没种的男人……”   谢子清顿时涨红了脖子,见警察带着不明表情的望着自己,张口怒喝:“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走。”   警察摸了摸鼻子,压着黎芸出去。   走廊里头。   “哈哈哈……”黎芸丝毫不在乎自己被钳制在后的双手,她疯狂的大笑,扭曲了脸庞,“王明汐,终于你也得到报应了……哈哈哈……给我的孩子陪葬吧!”   警察压着女人从面前走过,谢叙顺着他们走过的地方望去,不远处的一间病房里走出来一个人。   “谢管家,你怎么在这儿?”谢子清见黎芸被带走,后脚也跟了出来,刚一出病房门,便瞧见了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谢叙,不由得有些吃惊,似乎忘记了他昨天晚上还打电话给谢天鹰一事。   “老爷过来看孙小姐,听到外头有风声,于是派我出来瞧瞧是怎么一回事。”谢叙待他走近,这才刻板的说道。   “你应该都看到了,明汐她被人伤了……”谢子清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甚是疲惫,这才想起来谢梓谨昨日被送进医院一事,于是问道谢叙,“伯父过来了?在哪间病房,我去瞧瞧他老人家。”   “既然夫人在抢救,我认为老爷是希望子清少爷此时此刻到抢救室外等着,而不是过去看他……要是医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你,也不用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人!”谢叙看着面前看似有些忧伤,眼底却无一丝担心的谢子清,拒绝了他的好意,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被毫不留情扫了颜面的谢子清顿时尴尬气愤,想到谢叙在谢家的重要性只得忍了下来,受教点头的说道:“你说的也是,那就等明汐脱离危险了,我再来看大伯和梓谨那孩子!” 第188章 BOSS需克制,房事需暂禁   谢叙没有跟谢子清多寒暄什么,谢子清见状也实在没有意思于是便扫兴的离开了。望着谢子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谢叙拿出手机,从联系人里面找出唐瑞和,拨通了他的电话。   在公司里面,正和高层开会商议企划书的唐瑞和突然听到一阵突兀的手机声,眉头顿时皱得很深朝下头的众人环视了一番,“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唐瑞和。   唐瑞和这才反应过来,是他的手机在响,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但却故作严肃,随手取出手机,看了看亮起的屏幕,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落地窗前,接了电话。   “王明汐被人捅伤了……”   唐瑞和顿时就傻眼了,着急的问了医院,便挂了电话,朝着会议桌前一群高层挥手会议延迟,便拉过椅背上挂着的西装外套,飞速的离开了会议室。   ·   谢叙挂了电话,默默的看了一会儿远方,这才转身重新进了病房。   谢天鹰见谢叙进来,于是便问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叙便将所见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他们说了。   “唉!这谢子清也真是的……”谢天鹰听着,一脸不成器的摇摇头,叹息道。   “看样子,王明汐的孩子是保不住的样子了。”   “都是命!保不住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谢天鹰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孩子没有了,过往的那些个事情也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至于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那也就没有探究的意义了。   “老爷你说的也是。”谢叙点点头,十分的赞同谢天鹰所说的。的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说他谢家现在是升州四大豪门之首,但能够避免与王家扯破脸皮便避免了,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对了,老爷,刚刚谢子清说要过来看你,叫我打发了。”   “打发了好。”谢天鹰点点头,“谢天鹰他的那些个心思我还不知道?现在小谨住着院,外人就不要打扰了。”   “不过既然谢子清知道我在这儿了,我既然知道王明汐被伤,多少也得表个态,示意示意。”   谢天鹰转头看向兰彻,对他吩咐道:“兰彻,你照顾好小谨。”见兰彻点点头,他而后看向一旁的谢梓谨,慈祥无比,“小谨,你要好好休息。爷爷去看看。”   说着,谢天鹰便站起身来,撑着拐杖准备往外头走去。   “嗯,爷爷,您年纪大了,别太劳累了!我身体很好,有兰彻在这儿陪我,你就放心。”谢梓谨点点头。   “爷爷心里有数。”谢天鹰转过身子,朝着谢梓谨点点头,“老叙,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顺便给他们两人留点空间。”   谢叙点点头,抬脚跟上,随谢天鹰一同出了病房,顺便体贴的将房门关上。   ·   见谢梓谨有些疲惫的样子,沈兰彻有些担心,伺候她重新躺下,替她捻好被角,坐在她身边。伸手轻轻的抚摸上她依旧有些苍白的小脸,微微张唇,小心翼翼的问道:“累了?”   谢梓谨点点头,又摇摇头,眼里是漫天星光。   “兰彻,这事儿是你吩咐的?”伸手覆上他有些凉凉的手背,谢梓谨定神望着他,樱唇一张一翕,刚才爷爷和管家爷爷在,她不方便问王明汐被刺伤一事。   “嗯。”沈兰彻没有隐瞒的点点头,“只是顺水推舟的叫人将黎芸放了出来而已。”   “谢谢!”谢梓谨笑了起来,并没有一丝责怪之意。毕竟,原本她派人监视黎芸,吩咐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救她一命就是等着王明汐一事派上用场的,要是兰彻没有吩咐人,她也是会叫人在恰当的时机将黎芸放出来。   倏的,谢梓谨陷入思考之中,前世王明汐的孩子是顺顺利利的生了出来的,便是这个孩子叫唐瑞和和谢子清彻底的成了仇人,从此你死我活,谁也不放过谁……   如今来了这么一处意外的戏,要是这个时候没了这个孩子,那唐瑞和和谢子清之间的矛盾就大大减价了,而她想要的仇立局面可就不一定能够看到了!   “怎么了?”见谢梓谨眉头略蹙,沈兰彻有些不喜欢,指腹滑过白皙的脸颊,轻轻的替她抚平,轻声问起来。   谢梓谨回过神来,脑子一闪,褪去困扰疑虑,变得炯炯有神:“我在想,经过这一事,王明汐的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如果真的没有保住,你让司先生帮个忙,留些羊水下来。”   虽然沈兰彻并没有便露出疑惑的面容,但是谢梓谨还是开口将原因说了出来:“我想有足够的筹码彻底挑起唐瑞和对谢子清的仇恨,叫他们相互斗!”   沈兰彻点点头,却是问道:“你能够保证王明汐的孩子是唐瑞和的?”   谢梓谨狡诈一笑,神色愉悦无比:“是不是,难道不是我们说的算吗?”如果不出意外,此前的轨迹和前世一样,那么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百分之百是唐瑞和的。   “我知道了。”沈兰彻望着她,跟着浅然一笑,应声答应,指腹顺着抚了抚她的眉,过了一会儿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窗口给司阡珏打起电话,不是生怕小谨听到,只是生怕手机的辐射会伤害到她。即便他知道其实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待得电话接通,他将小谨所吩咐的事情跟他一一说了起来。   谢梓谨转了个身子,对着   梓谨转了个身子,对着窗口,就这么静静的望着站在窗口前颀长的身躯,她的眼神盛满了温柔与甜蜜,只见温暖的阳光透着窗户照射进来,洒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勾勒出一道长长的倒影。他整个人周身似乎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仿若是误入尘世的神祗谪仙,叫人不然侵犯一分。   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沈兰彻感觉到谢梓谨的注视,缓缓的转过身来,嘴上不时的跟着电话那头的人吩咐着,却是同谢梓谨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满是笑意,顺带着眼角眉梢染满笑意而上扬起来。   谢梓谨没有因为他愈发温柔的神色而闪躲,只是这么静静的与他互望,嘴角也跟着浮起笑意,便是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她都能够安全感十足,感觉无比的温馨与甜蜜。   见沈兰彻收了手机,随手放在窗台上而后朝自己走来,谢梓谨轻轻的说了一句:“都说好了?”   “嗯,都说好了。”沈兰彻点点头,坐在她的身边,同她说道:“至于黎芸也让司阡珏先拦下留在手术室外,等人都到齐了,到时候自然她自然会推波助澜一番。”   “我相信你。”谢梓谨眯着眼,他考虑的比她还细致,她对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修长的指握住她的手,沈兰彻关心道:“你身子不好,需要多休息,不适宜殚精竭虑。这些事情都会如你所愿的发生,就不要再多费丝毫半点的心思!不论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在。”   “好,听你的。不想其他的了。”谢梓谨与他十指交叉,紧紧扣住他的手,莞尔而笑。   她如今怀了孩子,的确是不适合再多想了,不然对于肚子的孩子会有影响的。   “真乖!”沈兰彻眼里尽是宠溺,弯身低头便在她唇瓣上落下一记亲吻以作奖赏。   “我需要在医院住多久?”双眼睁大,一眨不眨的望着沈兰彻,望着那双离开了自己的薄唇,谢梓谨一时间竟然有些舍不得,不自觉的伸舌舔了舔他刚刚亲过的唇瓣,糯声问道。   她不喜欢呆在医院,不仅仅是因为她前世被人绑在手术台上剖膛挖心,而是从小便不喜欢医院无处不在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看情况,具体什么时候司阡珏也没有跟我说。”沈兰彻摇摇头表示他不清楚,“是不是不喜欢呆在这儿?”   “哦!”谢梓谨有些失望,见他问道原因,不自觉的便点点头,喃喃的同他说道,“是有些,虽然这间病房豪华,里头也什么都有,但是空气里头满满的都是医院的味道。不管怎么说,这儿都不是家,多少总是有些不习惯!”   见沈兰彻沉默,谢梓谨拉了拉他的衣角,询问他:“兰彻,我能不能够回家休养?”   “你想回家?”沈兰彻薄唇轻抿,见谢梓谨满脸祈盼的点头,于是说道,“等司阡珏过来,我问问他,要是不影响你身体状况的话,那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嗯!”谢梓谨见沈兰彻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的向自己承诺道,虽然不能立即回家,但依然是十分的满意了。   沈兰彻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用手蹭了蹭她的头发。   “你低下头。”高兴的谢梓谨对他示意道,见沈兰彻有些疑惑,她软糯娇嗔道,“低头嘛!”   沈兰彻见她一脸迫切,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还是乖乖的低下了头,谢梓谨确实有些不满意的说道:“再近点……”   沈兰彻听话的将脸朝她靠的更加近些。   谢梓谨瞧着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出其不意的快速抬头,亲吻着他的唇瓣,本想浅尝辄止,沈兰彻却是被挑拨的反守为攻,攻陷着她口腔内每一处……   ·   司阡珏在接到沈兰彻的电话后便立即联系了下面的医生将事情都吩咐了下去,而后便开始准备巡房——谢梓谨的病房。   推门而入的的司阡珏便看到正亲吻得难舍难分的二人。   “咳咳!”站了许久,都不见其中一人发现自己,司阡珏站在门口站的都觉得有些刺眼,他觉得自己真是找虐!实在看不下去了的司阡珏望着浓情蜜意的两人,故作咳嗽。   亲吻的够天雷动地火的二人听到声音,顿时双唇分离,朝外头望去。   看见站在门口正戏谑朝里看着的司阡珏,谢梓谨顿时便羞了脸。沈兰彻却是有些失落的抚摸着唇瓣,那柔软的触感好似还在,不同于谢梓谨的羞涩,他是一脸阴冷。   司阡珏硬生生的承受下沈兰彻的不满,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着往里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   “既然知道来的不是时候,就该自觉的关门离开!”沈兰彻轻哼一声,一副欲求未满的样子盯着司阡珏,冷冰冰的说道。   “额!”司阡珏顿时感觉嗓子被什么噎住了,:“幸亏我来了,不然真要发生点什么,你们俩可得后悔死!”   谢梓谨想也不用想的就听明白了司阡珏话中隐射之意,原本就因被人撞破私密事而面红耳涨的小脸红的更加的厉害,便是耳背脖颈也泛上粉嫩之色。   见沈兰彻有要张口的趋势,司阡珏想也不想的就张口一脸严肃的朝他吩咐道:“兰彻,梓谨怀孕期间,你得克制些,至于房事得暂时禁止一段时间,以免再伤到孩子!”   言外之意,无外乎,谢梓谨之所以会大出血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二人的房事所致!   “我知道了!”沈兰彻脸色阴沉的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对司阡珏说道,不忘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他又不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整天想着和小谨缠绵的男人,这次只是意外,他根本没有想到小谨会怀孕,所以才会无所顾忌的同她缠绵。   现在既然知道小谨怀孕了,为了她的身体考虑,他怎么着也不会在这段时间昏头昏脑的碰她了!   他需要克制好些时间,心甘情愿,但期间有些小福利也是好的。   可这福利却被人给打断了……一想到这里,沈兰彻一个好脸色都不给司阡珏,硬梆梆的问道:“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倒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巡房。”司阡珏耸肩而道。   “……”沈兰彻脸色更加的难看,目光如同利剑射向他,“既然来了……小谨的身体状况能够出院吗?”   “要出院?”司阡珏有些疑惑的瞧了瞧谢梓谨,而后对沈兰彻说道,“这几天都需要做检查,回去也没有完善的检测设备……而且胎儿暂时不太稳定,为了梓谨身体和孩子考虑,若是真想回去,那就再过半个月吧!” 第189章 你只看我,好不好   “小谨,你觉得呢?可以吗?”沈兰彻转头看看谢梓谨,询问她的意见,他想只要她不愿意,那他便就逼着司阡珏解决的办法来。   谢梓谨虽然十分想要逃离医院,但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情况的确不适合立马出院,也值得点头同意。   “我知道了。”沈兰彻见她十分轻松的点头同意,于是同司阡珏说道,“我现在住的地方太小,不适合小谨休养,在郊园的房子倒是可以住进去了,你找时间将这些个检查设备配置一套,也好以防万一。”   “好,在梓谨出院前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的住进去。”司阡珏瞧了瞧他,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够想的如此周全,看来这谢梓谨的确是个有福气的。   冰冷镜片后的瞳眸闪了闪,虽然跟谢梓谨不过几次接触,交情并不深,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谢梓谨身上有着一股谜团,是什么,他派人查了好些次,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也许是因为沈兰彻在身边,给谢梓谨足够的安全感的愿意,这个时候看着司阡珏,她并没有前几次那么怕了,似乎可以将他当成一人寻常人对待,说起话来能够轻轻松松的隐去防备。   她虽然许久没有去学校,但是学校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还是知道的。其中她最为关注的是顾雪杉,早已因为多次缺席,而且谢华季没有继续“投资”,而被赶出了学校。除了这件事情,最叫学生难忘的便是司阡珏前几个月去学校讲课,人山人海……   之后,他看中了几个学生,但因为临时有事,而暂时放在一旁没有继续下去,其中就包括唐卜驿。因为司阡珏出国,所以这件事情,也被她暂时抛到脑后了,但是现在司阡珏又回来了,叫她不得不警惕些!   只是,如果司阡珏真是看中了唐卜驿,那么那日她同他说的事情,他为何如此轻松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答应了呢?   谢梓谨看着眼神有些犹疑,试探的说道:“司先生,之前听说您在升大准备收徒,好像是看上了唐卜驿,我前些日子还让你做那些个事情,实在是抱歉。”   “不用抱歉,不过是个有点聪明脑子的,少一个并无碍。”司阡珏笑了笑,他几个月前是去升大教了几堂课,也瞧上几个有点头脑的人,其中一个便是唐卜驿。之后有事出国,这件事便暂时搁置一旁了,时间久了他倒也不太记得了,若不是谢梓谨这个时候提出来,他早就忘记原来自己还曾经看中过唐卜驿此人。   “那不知道唐卜驿他……”谢梓谨想到之前同他碰面是提出来的一件事情,于是开口问了他。   “药倒是没下,不过给他注射点我刚刚研发出来不久的药,无色无味的,虽不至人死,但可以促使人每夜噩梦连连,难以安寝。”   “还是多谢!”谢梓谨听到司阡珏所说的,并没有不高兴,而是笑意点点。   “还需要注意什么吗?”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沈兰彻,看着两人四目相对,虽没有火花四溅,更没有含情脉脉,但是他依旧很不喜欢,皱了皱眉头不喜的瞥向司阡珏,便是句很普通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寒的要人命。   “吸烟酗酒什么的你一概都不沾染分毫。”司阡珏是知道沈兰彻的,这些个男人应该注意的事情与他而言是没有必要的,于是提醒道谢梓谨,“倒是你记得不可剧烈运动,要保持好的心情,正常进食,保证睡眠……”   “好,我会的。”谢梓谨好心的接受了他的提醒,看来她得要少想,不能再一味的想着要去怎么做了。   “司医生,打点滴的时间到了。”小护士推着小车子,走了进来,对司阡珏说道。   司阡珏虽然是医院院长,但是他若是在医院的时候,并不喜欢人叫自己院长,那样会叫他感觉都成了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感觉实在非常的不好,所以医院的内部人员一律都称之为“司医生”。   说着,护士便走上前,她能够感觉到孕妇身旁的俊美男人正盯着自己,她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喜悦,因为她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叫她哪哪儿都不自在。   护士挂号直射液,替谢梓谨扎针,沈兰彻瞧着谢梓谨双眼紧闭,十分的害怕,不自觉的便对护士说道,“轻点。”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原本扎得好好的护士却是猛地被一下,手下一不小心便抖了,原本只是因为害怕戳针的谢梓谨这下子是清晰的感觉到针刺的疼,不自觉的便冷吸了口气。   护士听到孕妇轻微的刺痛声,便立时感觉到两道犀利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她一个做的不好便小命难保之样。护士变得愈发的小心翼翼,将针头扎进了静脉,唯唯诺诺的说道:“差不多两个小时。”   “好,我知道了。”谢梓谨对着看向自己的小护士笑了笑。   小护士被她的嫣然一笑而弄得有些呆愣。回过神来,忽然感觉房间里头更加的冷了,冷意来自旁边的男人,小护士不敢瞧,将一切都弄好了,赶紧收拾了东西,同司阡珏打了声招呼便快速的推着车子离开了。病房里面她实在呆不下去了,这空气一丁点都不流通,她再呆下去肯定会窒息而亡。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你可以走了。”沈兰彻瞥了一眼司阡珏,冷冷的落下一句,便懒得再瞧他,转而便低头望着谢梓谨,余光瞧了瞧她扎针的地方,昨   了瞧她扎针的地方,昨日输液输的有些多,手背上有些青肿,眼神微沉,他怜惜的问道:“还疼吗?”   “不疼。”谢梓谨自然能够捕捉到他的视线,顺着往自己的手背上看去,却是摇摇头。   “啧啧啧……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司阡珏听着沈兰彻对自己冷冰冰的,对着谢梓谨温柔呵护着,感觉那叫个天壤之别啊!见面前两人视若无人的甜甜蜜蜜,刺激着他这个孤家寡人,实在是刺眼!   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不打扰你们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了!”司阡珏“哀伤”的说道,“我这就走了。”   自己都准备离开了,可是沈兰彻却连个眼神都舍不得给他,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司阡珏一时间又添了几分伤感!   正在自我惆怅之时,见到谢梓谨朝着自己点了个头,说了声,“走好。”司阡珏感觉被小小安抚了一下,看来他也不是那么的没有存在感。   这么一想,郁闷之情顿时被挥发了个干净,司阡珏很是满足的离开了。   正在两人以为司阡珏离开了的时候,原本被关上的病房门又被从外头打开了,之间司阡珏半个身子挤在门缝间,头伸着往里头看着二人,满脸笑意的吩咐道:“千万得记住,克制,克制,再克制……”   见沈兰彻一脸不耐烦的扫向自己,司阡珏赶紧笑嘻嘻的打住他张口想要说的话,嬉皮笑脸的说:“这次是真的说完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话音刚一落,他便退出了门缝间出去,将房门紧实的关上,将那一小片空间留给他二人。   见司阡珏是真的走了,谢梓谨突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笑出了声,她伸手扯着沈兰彻的衣袖子。   “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沈兰彻任由她抓皱自己的衣角,轻声问道。   “你没有看见刚才他的样子吗?见你不理他,竟然那么些像是怨妇埋怨……”谢梓谨笑嘻嘻的望着他,每次瞧他都能够吸引她不知不觉得入了迷,真是“讨厌”,可是“讨厌”的她好喜欢!   沈兰彻并没有说话,而是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谢梓谨瞧着他,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劲,自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咋了?”   “你应该只看我的。”默了一会儿,沈兰彻才动了动唇,有些微翘,余音清软,夹杂着些许不满与抱怨。   “啊……”谢梓谨傻眼的看着他,一时间没能够反应过来,转而细细的瞧他,心里却是嘀咕着,这还是她所认识的他吗?怎么突然之间就画风一遍,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唰”的一下子变成了凡夫俗子。   “小谨,你只看我,好不好!我也只看你。”沈兰彻伸手抓住她慢慢松开衣袖的小手,大手包裹住,眼眸里有着无以诉说的温柔与期盼。   明明知道他并不是她心里唯一重要的人,明明知道不该说这些个嫉妒的话,可是面对她的时候,看到她对着别人温柔的笑,即便那只是一个问候性的笑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他好希望她所有的情绪只能他一个人看到,她所有的笑都是给他的……叫别人看不到一丝一毫。   虽然在一开始,他想着要给她足以的自由与空间。但是,他发觉自己越陷越深,越来越做不到了,他愈发的想要将最初的想法插死在牢笼里……好想将她藏起来!   而现在,只要一想到她肚子里头的那个东西要分掉她对他的爱,他就变得有些恐慌。 第190章 化解心魔,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谢梓谨瞧着他眸内波澜起伏,很是不安的样子,咬咬唇瓣,轻声问道:“好。”其实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但看着他的时候,她便说不出来了,忍不住的只想要他安心。   不过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可沈兰彻听着确如千金誓言那般的重,不可否认的他感觉浑身都因为她的点头而毛孔舒展开来,清爽无比。他感觉很是放松,握着她的手紧紧收缩,眉目浓情蜜意,散染着空气里都甜的醉人。   谢梓谨眯眯眼,软糯的问道:“我们是不住家里了吗?”他什么时候在郊区也有房子,她怎么从来没有他说过?   见她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沈兰彻只觉得可爱,被吸引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轻声而道:“嗯,家里地方小,照顾你不方便。本来是想要带你回四九城,但是为了你的身子考虑,我们暂时不离开升州,换个地方住,那里在郊区,空气要比市中心好上许多,也能叫人心旷神怡。等你身子稳定下来后,我们再起身回四九城。”   “回四九城?”谢梓谨一愣,她以为他只是要同她换个地方住,却没有想到他心里是这想法。   “你没听错。四九城是我的地盘,原先不带你去是因为里头纷争还未解决,不想让你冒险,如今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了。带你回四九城,我才能更加的放心些!”   “好……可是,你觉得爷爷他会同意吗?”谢梓谨点点头,却是转了个弯儿的说道,她觉得他要想过爷爷那关也需要下一把力气。   “他会同意的。”沈兰彻沉默了一会儿,却是笑意点点,信誓旦旦的同她保证到,就算谢天鹰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多的是办法让他乖乖点头答应。   谢梓谨没有说话,不是怀疑他的说法,而是在思考其他的事情,她若是离开了,那唐卜驿、顾雪杉……他们又该如何处理?难不成就任由他们逍遥自在?   越想,谢梓谨越觉得绝不能就这样,她是怀孕了没错,可是她绝不能叫他们眼睁睁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快活。绝不可以。   见谢梓谨陷入沉思,脸色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愤恨……变幻莫测。沈兰彻有些干着急,他不明白她心里究竟藏着些什么事情,到如今都不能够放下,就算不能够放下,为何她不愿意跟他说说。   担忧在心,但他并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他怕一个不小心会触犯到她的禁忌。沈兰彻顿时苦涩的笑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手畏脚的,不过一句话,却也问不出来。   谢梓谨自然是不知道当下沈兰彻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想了许久,她回过神来,望向沈兰彻,有些商量意思的同他说道:“兰彻,我可以不去四九城吗?虽然这边不如四九城,但终究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一时半会儿的要离开,我倒是有些舍不得。何况,这儿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我谢家的场子,除非不怕死,否则我想应还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踩在我谢家的头顶上犯事的。”   沈兰彻望着她的双眸变得有些迷蒙,他的声音低沉,很平很浅:“你不想离开,只是因为舍不得这里吗?”   谢梓谨望着他,见他一脸平静,可眼神却变得有些深沉,叫人捉摸不定,顿时便觉得自己被他从里到外的看了个清清楚楚的,望着望着,一股子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跟着漫上了双眼,小嘴微嘟,好生委屈的埋怨道:“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   沈兰彻瞧着她一双便是处在生病之中依旧美艳动人的双眼渐渐漫上雾水,顿时觉得有些想笑,明明委屈的是他,怎么一到她这儿都颠倒了过来,变成了他欺负她?   见她都这般小鹿般招人怜惜的模样,沈兰彻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悦此时此刻都烟消云散了,脑海中只记得要将她哄好。虽说如此,但是他却没有直接的关心上,而是轻笑着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你,你怎么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可别换了个人?”谢梓谨见他一脸戏谑之色,眉眼散发着万种风情,浓郁的很,顿时便看傻了眼,抿抿嘴,左瞧瞧右瞧瞧,他还是那个他,只是向来清俊的脸庞笑意更加的深,平生少有。   “傻猫儿……”沈兰彻无奈的摇摇头,伸手蹭了蹭她一头青丝,语气愈发的宠溺。   谢梓谨撇了撇嘴,眼色却是异常的严肃,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些过于敏感,她似乎能够感觉到他对她有些不满,似乎在忍耐着她的一言不发,她的独自忍受,她那无人会相信的过往。就如刚刚,望着他那漂亮的想叫人触摸的眸子,她有些深陷其中,她似乎读懂了他眼眸深处的叹息无奈,那个时候她想要张口,告诉他,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够对他做到坦白,从外至内的坦白。可是,她觉得,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的,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她身上的事情都告诉他,哪怕最后他认为那些太过荒诞,一点都不会相信她,她到时候也认了!   谢梓谨眼眸往别处瞧了一眼,这才重新落在他的身上,她笑着扯弄他的衣袖:“一直躺着,我都腰酸背疼的。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想念被你拥在怀里的感觉,那样比较温暖。”   沈兰彻二话不说的移了身子,坐在床头,将她轻轻的从被窝里移着坐起来,双臂像做坚固的围城将她拥在胸膛前。   将她拥在胸膛前。   谢梓谨安静的如同一只懒散的猫咪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白皙细腻的小手搭上他的双臂,轻轻的往前直至搭上他的双手。她没有侧头,亦或是仰头看向他,而是乖乖的,就这样望着前方,一片雪白的墙壁,轻声的诉说道:“兰彻,你知道的,我跟唐卜驿,跟顾雪杉她们不对头。我想要他们一个个的自尝恶果,生不如死。可是现在……”   虽然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平缓,里头好似一丁点的异样情绪都没有的,但是沈兰彻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来的这般无动于衷,看着她淡然的说着,他却是那么的舍不得,舍不得她便是面对他的时候,都要这么的委屈自己,不自觉的,怀着的双臂暗自紧了些。   谢梓谨似乎没有发现他紧实的动作一样,望着墙壁的双眼因为盯着的时间长了,渐渐有些模糊,而她一点都不在意一样,只是这么松弛的靠在他的胸前,缓缓而谈:“现在我这个样子,为了身体,为了孩子,针对他们的这些个事情自然要放到一旁……可是,兰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放任他们无忧无虑的活着,那样我这儿会不舒服,会很难受的……”   说着,谢梓谨伸手拉过沈兰彻的手按压在自己的左胸前,感受里头跳动的着的频率。   手心里传来温暖,沈兰彻却没有丝毫的旖念。   她的心跳不只是因为快速的说话,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跳动的的频率有些快。   听着她的话,他身子顿时变得僵硬起来,缓缓的才放松了下来,身子靠在床头,将她身上的被子拉了拉,将她双手放进柔软的被子里面,他垂眼望着她的后脑勺,慢慢的说道:“我说过,这些事情你都可以交给我来做的。”   “你虽然表面上将事情放开了,可是你的内心其实依旧固守在原处,你终究是想要亲手报复你所厌恶之人……”沈兰彻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他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笑容,却是那么的僵硬,他的语气无外乎苦笑,自嘲,“可是,是你,或是我,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分吗?”   是你,或是我……   是他,或是她……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谢梓谨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双眸放空,自自的呢喃着他所说的话。是她亲手,或是他替她,真的有那么的不同吗?她竟然疑惑了,动摇了,不解了……就像被困在五行八卦阵中无法解破阵法的人一样,她被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给包裹住了,一时间竟也找不到正确的答案。   耳边依旧传来他那低沉诱人的话语,好似无奈,好似叹息。   “我以为我们早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可是,你的心里似乎并非跟我一样的想法。”   “似乎又是我多想了呢……”   “小谨,什么时候你才能如我所希望的,真正的将我放在你的心上,不再有亲疏之分呢?”   耳边的叹息,幽幽凄伤,淡淡的话语,轻的如同烟雾,挥之即散,谢梓谨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刺了一样,蛰疼不已。   眼睛倏的酸涩,她的内心呼喊着,不是这样的,兰彻,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你没有多想……没有……”谢梓谨猛地转过头,对他不停的摇晃着,“兰彻,你说得对,你和我早已融为一体了,是你,或是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之前,都是我被心魔困住,太过固执了。”谢梓谨突然之间脑子一片清醒,茅塞顿开,是啊,过去其实都是她被束缚的太深,太紧,所以反而被迷住了眼。想开了的她褪去了原先的阴霾,整个人看起来都透亮了许多,她眯眼而笑,“谢谢你,将我从迷茫中拉了出来!”   要是没有他一直在身边,她到如今,应该还是被束缚在痛苦的深渊,无法逃离。   谢梓谨侧过脸,抬头望向他,双眼早已没有了迷失,而是亮晶晶的。她原本以为此生会画地为牢,她出不去,谁也进不来。   直到遇见了他。   她才知道,她的世界原来并不是只有报仇,原来她可以将生活渲染的绚丽多彩。   沈兰彻听着,被寒意笼罩着的心湖顿时被投入了一粒小石子,震荡起微微涟漪,见她双眸澄澈,不似先前那么混浊,他自然是无比的高兴。   “你能这么想,我心欢喜。”轻轻的低头靠在她的头顶,却不压她一丝的力气,悦耳的话语轻轻的飘进她的耳畔。   “我知道,你猜到了我心里有事!而且跟那些个人逃不了干系!”他的胸膛不似他的手他的唇那么的冰冷,她靠着,能够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暖意,包裹着她周身,很是温暖。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可我不想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欺骗你,只是这些事情我暂时还没有做好说出来的打算……但是,我保证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我会试着早一点……让你早一点知道前因后果。”   “好。”沈兰彻没有任何意见的点头。   她若想说,那他便听。   她若无意说,那他也绝不强求。   “那从今往后,你可得好好护着我!”谢梓谨满意的笑了,小手指有意无意的勾上他的,娇嗔道。   原来她想通了,他会这么的高兴,前所未有。原来看到他如此的高兴,她的心竟会跳得这般的雀跃。   “好。”沈兰彻低头,见   彻低头,见她孩子气般的小动作,不由得低头望着被勾住的小指,嘴角的笑意似融化的积雪,无比好看。她能够依赖他,他求之不得。   若说生生世世,那显得太过虚假,而他也不敢奢望飘渺虚无的来生来世。他只想要在这辈子好好的护她守她爱她惜她,执她之手,与她偕老。   ·   怀了孕,饮食方便就需要格外注意。   虽然司氏医院餐厅提供的伙食比一般医院好了不知一点点,但是在沈兰彻的眼里,还是不够格儿。所以,不论是他还是谢梓谨的伙食依旧是酒店的大厨做了派人送过来的。   为孕妇特别制作的餐食虽然清淡,但是十分的营养,能够很好的补充所需。   只是,身为新进孕妇的谢梓谨好像似乎并不想要领情。   正陪同谢梓谨一块儿吃饭的沈兰彻察觉到谢梓谨的注视,于是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向她,柔声询问:“怎么了?”   “我可以吃你的吗?”谢梓谨吧唧了下嘴巴,双眼泛亮光的盯着他碗里的菜,看起来色泽诱人,好好吃的样子,不像她的,寡而无味,实在吃不下口。   沈兰彻看了一眼她身前的饭菜,瞧着很是清淡,全然不是她平日里喜辣的菜色。紧抿的唇瓣闪过笑意,他点点头。   谢梓谨见状,笑呵呵的迫不及待的伸了筷子过去夹起一大块的菜往自己的饭碗里放,好似只要一慢,他就会后悔不答应似的。   沈兰彻瞧着她那可爱又引人发笑的动作,眼底闪过笑意,为他准备的菜,她若吃了,可得要失望了。   果然就如沈兰彻所料到的一样,谢梓谨高高兴兴的夹了菜往嘴里塞,嚼了一口,脸色立即沉变了,好似苦瓜一样,努力将嘴中的菜给吃进肚子里头,她将饭碗中刚刚夹了菜又还了回去,“这些还给你,我还是吃我自己的,就好了。”   倒也不是说难吃,只是为他准备的菜,比为她准备的还要寡淡,就好像根本没有放盐一样,实在吃不下去。   沈兰彻看着她变换的脸色,从始至终都只是笑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便知道,她会不习惯菜色,为了以防万一她将筷子伸进他的饭菜里头,所以在让厨师准备的时候,就吩咐了,他的菜要比她的还淡。果然,验证了。   “你故意的……”谢梓谨没有错过他眼神中那一抹戏谑之色,一下子就想通了,气得涨这脸,气呼呼的叫道,“你明明知道,还装作大方的样子,就等着看我的笑话……”   “你这会儿倒是变聪明了!”放下筷子,咽下最后一口,沈兰彻笑意十足的说道。   “我一向都很聪明的,好不好?”谢梓谨嘟起小嘴,一脸的不认同他的说法,她上学都是跳级的,如今可是升大的高材生,不聪明能成吗?   “我看未必见得……”沈兰彻却是不赞同的摇摇头。   “……”谢梓谨瞪起眼珠子,便听得一股春风化雨,滴落耳内。   “定是因为宝宝帮了你的忙!”   “你……”谢梓谨被说的小脸涨红,嘟着的小嘴翘得更加的高了。   沈兰彻却是笑的更加的开怀,狭长的眼也因为无比荡漾的笑意而眯了起来。   正想要伸手替谢梓谨顺顺被气炸了的毛发,便听得一阵敲门声。   两人皆是转头望去,便见门被轻轻的推开,有两三天没有过来的司阡珏正偷偷的沿着门缝伸头朝里头望进来。但见他“贼眉鼠眼”,“偷偷摸摸”,君子风范都不见了。   见两人是在吃饭,并没有其他不该瞧见的事情发生,他这才将门完全推开,一边往里头走着,一边笑着说道:“这次该是没碍着你们了!”   他可是生怕被沈兰彻毒眼以待,实在是“伤人”的很!   本以为几天没有露面,再次出现应该会被另眼相待,哪知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另眼相待倒是没有,一泼冷冰冰的水倒是从头浇到了脚,只听得沈兰彻很是不欢喜的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番外之前世死亡(不喜勿订)   夏。   骄阳似火,空气变得格外的闷热,柏油路被烤灼的几乎融化,稀稀落落的没有几辆车子经过,更别提行人。   一辆小轿车停在红绿灯前,车厢内坐着两个年轻的女人,她们毫无顾忌的大声说笑,谈论着彼此的未来。   “晚晚,我还是觉得木琛熙他并非良人,你跟他在一起是……”谢梓谨坐在副驾驶位上,聊着聊着便聊到徐晚卿的身上,这么几年她一直对于木琛熙都不看好,只要有娱乐的地方,便少不了木琛熙的身影,那样一个花心之人如何能够是晚晚托付一生的男人呢?   “好了,我们不提他了,好不好!”徐晚卿开着车,见谢梓谨再一次提到木琛熙,她脸色变得有些惆怅与尴尬,自从小谨得知她和木琛熙在一起之后,便一直反对。她原本以为过了这几年,小谨多多少少能够接受一点他,却没有想到直到如今,她对于木琛熙还是没有丝毫的认同感!   不仅是小谨对木琛熙有着敌意,便是她偶尔不经意跟木琛熙提到小谨的时候,他也同样是有着敌意,与不满。   而她,夹在两人中间,有的时候实在是有些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尽量避免在两人面前提到对方的名字。   “晚晚,你知道我是关心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到头来受到伤害……”谢梓谨一想到木琛熙,眉头便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虽说木琛熙长得人模人样的,可以说是风流倜傥,随便走到哪儿都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但是那样一个处处留情的男人,实在是叫她看不入眼,便就算如今他是木家掌权人,那又如何?那里能够同她的卜驿哥哥相提媲美呢!   “小谨,我不会的……”徐晚卿见绿灯亮了,于是慢慢的将车子往前驶去,她侧头看了一眼谢梓谨,眼神之中有着温柔与幸福,她微微扬起微笑,轻声的同她说道。   心里却是想着木琛熙,这么些年,无论在外他是被如何抹黑,她都是相信他的。   她并非不是没有一丝的动摇过,只是,那一丝的动摇在睡梦中当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听到他在耳边说的那些个话,便彻底消除了……   至此,她只选择相信他,选择相信她自己的内心,再无动摇。   “小谨,你相信我,好……”徐晚卿朝着谢梓谨说道,却被谢梓谨慌张失措的一声“危险”给止住了话。   她急匆匆的顺着谢梓谨的视线望去,便瞧见一辆大卡车朝着她们的正前方逼过来。   徐晚卿急匆匆的想要往旁边去,却惊恐的发现,她往哪边移动,眼前的大卡车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跟着她们移动。没得法子的徐晚卿只能往后退,可是却发现车子根本不能后退了,她想要急刹车,让自己和谢梓谨从车里头逃离出去,于是死命的踩着刹车,却发现车速一点都不由自己控制……   “小谨,车子刹车不灵了……”徐晚卿急匆匆的跟谢梓谨说道。   “不可能,这车我前天刚拿去4S店保养的……”谢梓谨愣住了,正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那辆大卡车不再向之前一样匀速,而是双倍速度朝着她们逼近,顿时脸色苍白而慌张的朝着徐晚卿大吼,“小心……”   徐晚卿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瞧见大卡车在眼前变得愈发的大,她想也没想的便转了方向盘,将自己的那头撞了上去……   大卡车里头坐着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但见他心有余悸的望着前面被碾压的一头凹陷进去的小轿车,立马便倒车后退,他一边快速的驶离案发现场,一边拨打着电话,声音嘶哑的问道对方:“车我已经撞了……人怎么样?车子都凹了下去,人还能有好吗?……你答应给我的钱,什么时候给我?……要是三天之内我没收到五十万,我就去公安局自首,放心,到时候你也逃不开……”   谢梓谨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车上的气囊因为外力强烈的撞击而全部弹了出来,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揉着头,却感觉手上变得粘滋滋的,低头松了手一看,一手血腥的通红。慢慢的,谢梓谨才想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辆大卡车朝她们冲来……然后就不记得了……   谢梓谨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很,想到徐晚卿,她赶紧转过头去看她,却见她整个身子都被压在车座上,车子左前方全部凹了进来,安全气囊将她狠狠的顶住,谢梓谨伸手去摇徐晚卿,昏迷中的徐晚卿没有意识的侧过了头,谢梓谨却是被吓得个半死,只见腥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脑袋往下流,将她的脸全部漫住了……   谢梓谨慌了神的只顾着大叫:“晚晚……晚晚……”好像她这么叫就能够将徐晚卿叫醒一样。   马路上虽然人稀少,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看到了,他们在愣神过后,还是快速的拨打了110、120,便走上了车旁,一手拍着车窗,一手拉着车门试图打开,并朝着里头的人大叫:“人还好吗?”   “救命……”谢梓谨来自窗外的声音,赶紧大叫。   谢梓谨在副座,由于徐晚卿保护的好,她并没有被车子卡住,而是轻松的被好心人从车子里头救了出去。   “你们帮我救她,救她……求你们……”谢梓谨觉得头昏沉的厉害,她不停的用手掐着自己,防止自己陷入昏迷,一边撕心裂肺的求着将她从车里拉出来的人,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驾驶座上昏迷的徐晚卿,嚎啕   上昏迷的徐晚卿,嚎啕大哭,不停的嘶叫着,咆哮着。   “她被死死的卡住了,我们动不了……”好心人上前试了试,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他们叹息的说道。   “晚晚……晚晚……”谢梓谨望着如破娃娃一样被钉在车座上的徐晚卿,哭的撕心裂肺,牵扯的头疼的厉害,外加头上还在流着血,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昏迷的那瞬间,谢梓谨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120的急救声……晚晚,你别有事……只要你好好的,以后我再也不反对了……好不好……   谢梓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她挣扎的起了身,心里想的只有徐晚卿,手上还打着滴液,她迫不及待的伸手便自己将针头从手上拔了出来,顾不得手上针孔冒出来的血珠子,迫不及待的下了床,撑着身子,打开病房门朝着外头走去。   “小姐,您怎么起来了……”小护士正好从外头准备进来,刚要打开病房门,便叫从里打开门出来的谢梓谨给愣了一下,见谢梓谨脸色苍白,匆匆行事准备出去,她赶忙拦下了她说道,“你还有着脑震荡呢,赶紧回去歇着……”   “晚晚呢?晚晚在哪儿?”谢梓谨一见到小护士,就急不可耐的伸手抓着她的双肩,猛地摇晃起来,着急的问道,“跟我一起来的女孩子,她在哪儿……”   “你说那位小姐,她还在急症室抢救呢……”小护士“哦”了一声,这才说道,她对那个满脸是血被送进医院的女人有印象,刚刚她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呢,她知道急诊室外站着一个身材颀长,面庞俊美的男人,那个男人一直着急的朝着手术室里面望去,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难看、担忧……   谢梓谨一听到想要的回答,猛地便推开小护士,朝着急症室跑去……   一路小跑,谢梓谨上气不接下气,头疼的愈发的厉害,看到了不远处门上悬挂着的急诊室几个大字,灯还亮着,意味着急救还在进行当中……谢梓谨放慢了步子,靠着墙壁撑着手臂慢慢的走过去,走近了,便瞧着一个男人在手术室前面徘徊着,她走上前,动了动口:“木琛熙……”   木琛熙在接到徐晚卿出事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同高层举行商讨大会,当即他便慌了,脑子顿时便像是放空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便是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一声猛烈的响,他都没有察觉到。不一会儿,他猛地便起身,椅子猛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待得会议室里头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木琛熙已经不在里头了,只留下会议室的大门来回的晃动。   木琛熙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到了急症室的,他来来回回的在这里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抬眼,灯依旧还亮着……而他,恍如隔世……   望着看不见的里头,木琛熙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向来清冷的眸子变得猩红,想到他的卿儿还在里头,不知是生是死,他便痛如刀割……悲痛中的他恍惚的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转过头,便瞧着一脸疲惫苍白正倚着墙面挪过来的谢梓谨。   “谢梓谨……”看到谢梓谨好好的在眼前,木琛熙的悲痛顿时化为满腔怒火,对着谢梓谨他咬牙切齿,“你怎么会好好的……”为什么他的卿儿在里头生死未卜,她谢梓谨却是完好无损。   “木琛熙,晚晚她……”谢梓谨走到他旁边,望着急症室大门的双眸布满了哀伤与担忧,她不敢惊扰正在愤怒之中的木琛熙,只得小心翼翼,声音低之又低。   木琛熙狠狠的瞪了一眼谢梓谨,正想发火,却见急症室的灯熄灭,他赶忙上前,便见大门从里打开,医生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   “晚晚……”木琛熙迫不及待的推开了移动病床旁的护士,大步上前,低头担忧的望着躺在上头的徐晚卿,但见她紧闭双眼,血色全无,苍白如纸。   医生看着眼前蹲着身子,低头望着病床上女人的男人,他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节哀顺变,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医生你……你什么意思……”谢梓谨一听到这话,猛地便跌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医生。   “她的胸腔内脏被挤压,肋骨粉碎性骨折,肝肾肺彻底破裂,颅内大出血……”医生心里虽然有些为这么年轻就消亡的生命感觉到惋惜,但终究是看多了这种事情的发生,也就只是惋惜一声而已。   “不可能的……你骗我……”谢梓谨不愿相信医生所讲的,她疯狂的摇晃着脑袋,大声的哭泣着,泪水如瀑布,一泻而下,再也无法止住。   “卿儿,我还没带你去普罗旺斯看你最喜欢的薰衣草呢,你说过,希望里头有一栋小小的房子,里头住着你和我两个人……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我让人在那里盖了一间房子,你的生日就快到了……我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木琛熙像是没有医生的判决书,像是没有听到耳边谢梓谨撕心裂肺的哭吼一样。只觉得周围一片寂静,他单膝跪地,一手握着徐晚卿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睡着了的脸庞,温柔的对她呢喃,他的眼睛酸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他想就那么的望尽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两人曾经的过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除了他做的不是那么的好……   他笑的发涩,声音暗哑:“卿儿,你说过想要和我生宝宝的……一男一女……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等他们长大,我们老去的时候,哥哥能够护着妹妹不受欺负……卿儿,你答应过我的……”   木琛熙慢慢的低下了头,俊美的面庞紧紧的贴合着她,她一向都暖和的脸此刻好冷好冷……狭长的眼眸慢慢的闭合了起来,一滴透明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徐晚卿的脸上……   “我还没有跟你求婚呢!”绝望的笑着,“卿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你想要怎样的婚礼?豪华隆重的?还是低调奢华的?”   “……”   谢梓谨在不远处听着木琛熙的喃喃自语,却是觉得心更加的疼痛了……   一旁的医生护士都慢慢的撤离了,死老病死,于他们眼里不过是人之常态,看得多了,也就变得寻常,不再会有太多的感伤……   长长的走廊里头,一张移动病床,躺着死去的女人,身旁跪着一个男人,他的双眸失去焦距,心已麻木,没有知觉,不远处一个女人跪地而哭……气氛变得格外的伤感,绝望之意满布,远处不时经过的病人、护士、医生不约而同的会朝着里头望去……却是不敢打扰的离开。   ------题外话------   有关于病症这个的,咱直接无视哈~   番外!心心念念想写,就写了,对木琛熙和徐晚卿无感的可以无视哈~ 第191章 天价手术费,孩子见面礼   “我可是医生。”司阡珏很是聪明的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他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善意的解释道。他可是很认真的,医生的职责不能忘,这不他刚完成一场手术,便马不停蹄的过来了查看情况,“梓谨,你觉得怎么样了现在,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司阡珏刚一靠近床边,谢梓谨一阵恶心涌上来,侧了身子便往床边趴着,一手直捂嘴巴作呕,一手朝着他挥挥,示意他离自己远点。   沈兰彻大惊,赶紧将横放在两人中间的小桌移开,伸手替谢梓谨轻轻的拍打着后背,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谢梓谨伸头朝着床边干呕了几下,缓了缓气,抚摸着胸口,转头对他有些委屈的说道:“他一靠近,就突然闻到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受了!”   沈兰彻听了话,猛地便朝司阡珏犀利的望去,阴狠的说道:“滚远点,一身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把自己洗干净了,要是引得小谨不舒服,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阡珏猛地退后三尺,摆摆手,一脸被冤枉了的无辜样:“你……我……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他伸手凑在鼻前,重重的吸闻了几下,很是干净清醒的味道,并没有他们所说的血腥味,撇了撇嘴,好是委屈的说道:“我可是把自己从头至脚洗了个彻底,换了身衣服才过来的。那还有什么血腥味?”   “是吗?”谢梓谨皱着眉头看向司阡珏,一脸的质疑,明明她闻到了那么浓的血腥味,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却是没有呢?   司阡珏点点头,倒不是因为想要证明被谢梓谨冤枉了,而是他实在是不想瞧见沈兰彻一脸怨恨的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身旁四周被毒蛇爬满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咬上一口,实在不好受。   “哼!”沈兰彻却是没领情,他弯腰伸手从另一头拿了枕头靠在谢梓谨身后,让她靠的舒软些,而后冷笑着对司阡珏问道,“你这次又威胁人出了多少?”   “你这话说的?怎么能够叫威胁呢?”司阡珏摇摇头,觉得他说的话简直错到了极点。他从不远处拖了张椅子,在离两人三米之外的地方坐下,“那些个人想要活命,找上我。可你向来都是知道的,我又不是菩萨,想要命,就得拿钱来抵。”   “这规矩,业界都是知道的。”   “从头到尾,我可没有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迫他们拿出一大笔钱来叫我点头,一切都是自愿的。”   顿了顿,司阡珏嘴角轻勾,冷冰冰的镜片后面如黑墨般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狡猾,他笑言:“你至多也就说个,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仅此而已。”   “你倒是一大堆的理。”沈兰彻耸耸肩,并没有将他一大堆的道理听在耳里。   “不过这次倒也真是累的够呛,一个手术竟然花了二十几个小时,站的我腰酸背痛的。”司阡珏软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放松自我,紧接着叹了口气,眯了米酸涩涨疼的眼,有些抱怨的说道。   “如今谁还能请的动你?”沈兰彻伸手交握住谢梓谨的纤纤细指,轻轻把玩,笑着跟司阡珏聊起来。   “还能有谁?可不是这华夏最上头的那人。”司阡珏冷笑着,一想到那人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属,便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活不久了,可偏偏不想死。我不喜,于是开了这个数。”   说着,司阡珏竖起食指,晃了晃,笑着继续跟沈兰彻说道:“整整一千万A金。本以为那老家伙会跟我讨价还价一番,甚至知难而退,谁知他倒是答应的轻巧,想也没想的便先付了一般的定金。既然这财上门了,拒之门外也不是我的作风,于是也就接下来了。”   “早知道那老家伙答应的这么轻巧,我就不该这么便宜了他……”司阡珏笑的讽刺,想到老家伙的身份,于是冷嘲道,“不过也怪不得他答应的这么轻巧,毕竟钱跟命比起来,不值一提!何况他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心疼个屁!”   司阡珏叹息着,这钱给谁不是给?腥风血雨久了,他还真是变得仁慈起来了……要搁在从前,他要不狠狠的撕下那人一大块肉下来,岂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替人手术,为人延续性命!   “钱原来这么好挣啊!”谢梓谨一直在一旁听着,听完后有所感悟的脱口而出。   一场手术,一天的时间,便这么多钱花花的入了口袋,这简直比在商场上你争我夺的还要快啊!   司阡珏见谢梓谨双眼泛光的盯着自己,不由得一阵自豪感由心而生,猛地一道犀利的想要吞人的视线刺过来,却是叫他立马清醒过来。   弱弱的看了一眼沈兰彻,司阡珏哼哧着鼻子,朝他挤眉弄眼起来,又不是他叫谢梓谨迷恋自己,不,是迷恋自己赚的money,他至于这么仇视自己吗?只是随时随地,不分场合乱吃飞醋的男人,很可怕,尤其这男人还是他所认识,他惹不起啊!   司阡珏很快就分辨清楚了现状,谢梓谨跟沈兰彻比起来,还是先安抚沈BOSS为上上之策。   “你可别这么瞧我……跟你家的这位比起来,我只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想着,他便换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对谢梓谨说道,一双眼睛却是看向沈兰彻,眼里释放出来的都是我说的怎样,可还满意的意思!   “他说的可是真的?”谢梓谨愣了愣,   的?”谢梓谨愣了愣,虽然商人能够转到许多钱,但是也是要费尽心机的!这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挣了?要是真有这么好挣,那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沈兰彻讳深莫测的笑了笑,并没有点头告诉她。但光是从这一抹不同寻常的笑意之中,谢梓谨就已经明确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是的。钱,有的时候还真是那么好挣的。   见她还是皱着眉头,不是太理解的样子,沈兰彻轻笑着揉着她的脑袋,笑着为她解释道:“你所看到的什么财富榜单,都不过是最基层的!真正的有钱人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那些个所谓的财富榜单上的人,不过是被他们有意推出来给大众转移视线的,想要谁钱多,谁钱少,不过都是他们棋盘上的游戏而已。   谢梓谨侧过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十分慎重的点点头,一脸醒悟,有些崇拜的说道:“你就是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   一旁的司阡珏听了她的话,没能够忍住的噗哧一笑,见谢梓谨朝自己望来,于是忍住笑意,对上她的视线,慢慢的移到沈兰彻身上,却是一脸严肃的点头道,“嗯。你说的没有错,他就是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   “司阡珏……”沈兰彻见他跟着起哄,只是平平淡淡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被点到名字的司阡珏赶紧闭上了嘴,他感觉到正有一阵凉意袭上他的身,沈兰彻越是平静,他就越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他的敏感果然没有出一丝的差错,只见沈兰彻轻笑着望向他,好似商量的同他说道:“小谨怀孕了,你难道就不准备有所表示表示?”   “表示,表示?”司阡珏呢喃起来,眯眼有些试探询问的望向沈兰彻,一道疑惑的眼神朝他射过去,同他交流,你想要什么表示?   沈兰彻但笑不语,会送了一个你该明白的眼神给他。   司阡珏很迅速的解读出来了对方的眼语。   ——我觉得你这场手术倒是挺不错的。   “这……”司阡珏顿时便有了掐死自己的心,他真是后悔啊,干嘛没事找事的将自己刚做了一场手术,收了一大笔钱的事情拿出来跟他们唠嗑。   咬咬牙,狠下心来,司阡珏一脸心痛,却硬是挤出一张笑脸,苦哈哈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没多久我要做叔叔了,得给未来的侄儿一些表示,才是。”   司阡珏一脸僵硬的说道,却是看到沈兰彻平静如波的脸色慢慢的裂开了笑意,他更是心疼的在内心深处咬牙切齿。   可是,被无言“要挟”着的他只能这么咬着牙将所有的委屈咽到肚子里去。   “说是这么说,我这个即将做叔叔的,除了一大堆钱倒也没有其他东西好送的!”   “这样,今儿做的这场手术的钱,便权当给未来侄儿的见面礼。”   司阡珏说的心都碎了一地了,可是他硬撑着脸面,得笑啊,不仅得笑,还得笑得花见花开,花枝乱颤……说完的他就朝沈兰彻瞥了看过去,见他渐渐有些笑意的脸庞又恢复如初了,一脸的平淡,他真的好想问问,他这么做,他可还满意?   “这也太多了……”谢梓谨听到司阡珏想要将那一千万A金的手术钱都给她肚子的孩子,大吃一惊,赶忙便想要推辞了,只是还没等她好心的拒绝,耳畔便传来沈兰彻那清润的嗓音,“既然是给孩子的见面礼,你收下就好,不用客气。” 第192章 孤家寡人,有钱无处使   谢梓谨抬头朝沈兰彻看去,她还是觉得不太好,“这也太多了……他挣钱也不容易。”说完,谢梓谨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虚伪了,他这分分钟钟上万,还叫不容易?更重要的是,她觉得他们的钱应该不必司阡珏的少,根本没有必要拿司阡珏的钱啊!   “孩子自己的钱得自己挣!”沈兰彻说起话来一点羞愧也没有,谢梓谨听着却是被他的言论给愣住了,在谢梓谨愣神间,伸手蹭了蹭她的眼角,笑着瞧了一眼不远处被气的恨不得跺脚的司阡珏,略有嘲弄的说道,“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挣钱也没处花。”倒不如用在需要的地方,方能彰显其用处。而他可是要养老婆的,再多的钱也是不嫌多的!   一句孤家寡人,一下子将司阡珏打击的心都碎了,看着在眼前有意无意秀恩爱的两人,简直亮瞎眼,他气得直咬牙切齿,真想闭起眼睛装作什么都没有瞧见。   他好想骂人,孤家寡人怎么了,碍着谁了吗?还是犯了罪?难道孤家寡人就不需要用钱了吗?   想是一回事,真要他说出来,他是绝说不出口的。   想想,也就只是想想。   叹了口气,司阡珏鼓起笑脸,一脸斯文的附和着:“兰彻说的没错,我就一个人,这钱也没处使!给未来的侄儿也是应该的,梓谨你就安心的收下就是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谢谢了!”谢梓谨瞧着两人,也不知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不过见沈兰彻说的好似令所应当的样子,见司阡珏又是一脸恨不得将钱都堆到她面前的样子,谢梓谨见好就收,不再推辞的笑着应下了。   “收下好,收下好。”司阡珏笑着回应,嘴里却是嘀咕起来,“要是再推辞,我可就真没辙了!”   “你说什么呢?”沈兰彻哪是不知司阡珏心里在抱怨什么。   “没。”司阡珏扬了扬脸,他能有抱怨嘛!猛地一拍脑袋,司阡珏想到什么的,想要上前,被沈兰彻一横眼,只得无奈的在原处打着圈儿,开口道,“对了,闲聊这么久,差点都把我来的目的给忘了!”   谢梓谨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白大褂下面是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整个人本该是一股温雅之气,但是他却上窜下跳的,彻底的破坏了贵公子的气质,看得叫人只想要笑。   “前两天谢子清和唐瑞和在抢救室前大打出手的事情,你们可知道?”司阡珏吊起胃口,对于谢梓谨想要打击报复王唐几家的事情,他多少之间也是知道一些的。   “谢子清和唐瑞和拳打脚踢一事离开之时跟我提过,不过具体为何倒是不知道,难不成你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梓谨点点头,她只知道两人打架,但是最后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她却是不知道的,本想问问爷爷,但是一想到才刚答应沈兰彻不去管这些个事情,于是也就忍着没有继续打听下去,但若有机会可以知道,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沈兰彻一看到谢梓谨双眼发光,不禁有些头疼,他本就不想她再将心思花费在那些个事情上,这几天她也安安分分的只是好好的养身子,甚是合他心。却不想司阡珏这个看不到人高兴的家伙临头了还来搀和一脚,将小谨本就没有彻底放下的心思勾的蠢蠢欲动。   可他又不忍心说小谨一句不好的,只能将火气撒在司阡珏身上。   自以为做了一桩讨好夫人事情的司阡珏哪能猜得到沈兰彻心中所想,正暗自高兴着突然就被一阵怒吼给惊了一下,只听着沈兰彻怒气覆面,薄唇微动,便是空气都跟着紧张凝滞:“司阡珏,你是不是闲得发慌?我倒是不介意出手帮帮你!”   司阡珏通身一震,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他的心中,沈兰彻便是遇到在天大的事情都知冷冰冰的对待,说话也是平淡无波,这会儿全然不一样充满着愤怒的语气,实在是难得一见,平生第一次遇见,叫他大为吃惊。   “你别这样,司先生也是好意。”谢梓谨见沈兰彻是真不开心,知道他是生气了,他舍不得训她,也只能拿司阡珏开涮了,见势不妙的她于是赶紧拉过他的手晃了晃,跟他示好。   对于司阡珏,不管今生今世他究竟在她,或者是在沈兰彻面前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甚至这般的友善,但是死前的一幕却是如热铁烙印一样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深处,所以即便他再怎么的友好,于她而言始终还是有着隔阂的,所以她不能将他和池铭玺看的平等,始终从一开始就只能以司先生称呼司阡珏。   沈兰彻恨恨的盯了一下司阡珏,转过头来看向谢梓谨,微垂眼眸,很是无奈的望着自己被她抓着不停晃动的手,有些晃了神,才微微抬眸,只见她唇瓣一张一翕的,盯着那粉嫩水润,他眼神微动,看的有些呆了。   “就一次,好不好,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情,我保证我都不想了,只安安心心的养胎,真的!”谢梓谨嗲神嗲气的讨好,保证,说着还不忘伸手食指中指并拢举天朝上,发誓起来。   说完了,也不见沈兰彻回应,谢梓谨有些不太满的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招魂。   “兰彻,好不好?”   “嗯?”眼前一阵黑影忽的闪过,沈兰彻这才回过神来,双眸望向谢梓谨,有些迷蒙,只见她正瞪大眼睛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他顿时间便忘了自己根本从头   间便忘了自己根本从头至尾只顾着盯着她的唇瓣瞧,耳畔根本没有听到她究竟都说了写什么,只是想也没想的就点点头,轻嗯一声“好。”   “你真好。”谢梓谨见他同意,开心的顾不得周边还有人在,伸手便勾上沈兰彻的脖颈,倾身上前,对着他的唇瓣亲了下去。   她的吻很轻,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下就收了回去,转而朝向不远处看的“嫉恨”的司阡珏笑道,“兰彻不生气了。”   司阡珏伸手摸摸额头,深呼一口气放松,朝着一眼也没有给自己留下的沈兰彻说道,“下次有什么忌讳的,你提前跟我说了的好,再有一次,我真是心脏病都要犯了!”   谢梓谨见他很是搞笑而浮夸,不由得手捂嘴唇轻轻的无言笑了起来,司阡珏见她也跟着笑,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整个人也变得颓废起来,懒散的重新坐了下来,身子靠着椅背,一声不吭。   谢梓谨见他如此,顿时发觉自己笑的太过,于是赶紧的收敛了许多,忍住笑意,故意板起脸,好奇的问道:“谢子清和唐瑞和两个人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正事一来,司阡珏立马褪去了先才的懒散,正襟危坐,“我让人将那女人暂时留了下来,唐瑞和一来,便听得那个女人狂声嘲笑起谢子清,说他被唐瑞和戴绿帽子,便是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唐瑞和的……”   “谢子清自然气急败坏,伸手不由分说的便朝着唐瑞和的脸狠狠的揍了一拳……”   “就这样,唐瑞和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王明汐是否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就跟谢子清拳打脚踢的厮打在了一起……”   “有这么简单吗?”谢梓谨听着,却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如果谢子清和唐瑞和两个人真有这么容易的毫不顾忌的打在一起,那么他们何须相互隐忍这么久?这一切怎么都说不过去。   “自然没有这么容易。”司阡珏笑笑,眼神笑的,里头散发着危险算计的气息,“其间里头的医生出来,说了一句谁是唐瑞和,孕妇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叫他……这才彻底引爆了一直埋着的炸弹!”   “若真是这样?”谢梓谨有些不相信,很是疑惑的看向他,听爷爷说王明汐被捅了一刀后,是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怎么还能够叫人?   “她昏过去有什么要紧的?医生说她在叫唐瑞和,那王明汐她就是在叫唤,这一点毋庸置疑。”司阡珏冷笑,这些个不是一直都控制他们的手里吗?   “也是。”谢梓谨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后来这两个人就打的越来越凶,越来越激烈,恨不得你死我活的……”司阡珏突然之间冷了下来,讽刺的笑着,“毕竟是在医院,他们这么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实在是影响不好。”   “所以?”   “所以我便出面让保安将两个人拉开了。”   “就这样?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为他们提供主意呗!”   “你提供主意?”谢梓谨很是怀疑的打量起来司阡珏,他能那么好心的提供解决办法吗?   “你可别这么瞧我,看的我都毛骨悚然的。”司阡珏说着,不忘抖抖身子,而后继续道,“不是为了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而针对对方吗?抽些羊水验个DNA,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第193章 BOSS的温柔,亮瞎眼   “这么说来,王明汐的孩子是保住了?”谢梓谨蹙了蹙眼,盯着司阡珏问道。   “她倒是想,可哪能有那么多的好运气?那一刀刺得那么的深,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就连孕妇都有危险,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看着呢!”司阡珏却是摇了摇头,那个女人还真是将王明汐往死里捅。看着谢梓谨却是一脸糊涂没能够想明白的样子,他解释了下,“不过是做手术的收拾,将人顺便取了些羊水。”   “原来是这样!”谢梓谨点点头,“那谢子清和唐瑞和同意做鉴定了?”   “这倒没有。”司阡珏这次却是摇摇头,在谢梓谨吃惊之下继续说道,“谢子清那家伙并没有同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是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不过唐瑞和倒是干脆利索的就答应了。”   “气得谢子清一听到就又对他拳脚伺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嫉妒羡慕恨!”   “那王明汐肚子里头的孩子没有疑问,应该是唐瑞和的了。”谢梓谨下结论道。   听到谢子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的时候,谢梓谨倒是吃了一惊,这么难以启齿的私密之事他怎么都能够了解的如此的透彻?   她望着司阡珏的眼神渐渐的不一样了,有些深沉,有些探究,却见司阡珏说着说着面目表情顿时一变,似乎有些吃惊的样子,又是摇摇头,否认了她的观点,不由得便开口询问:“你要摇头是什么意思?”   问了话,还没有待司阡珏张口回答,谢梓谨猛地一惊,很是怀疑的说道:“难不成,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唐瑞和的?”   “你猜的没有错,还真不是唐瑞和的孩子。”司阡珏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只见谢梓谨双瞳放大,一脸的吃惊与不相信。   “不是唐瑞和的?怎么会不是唐瑞和的呢?”谢梓谨脸色顿变,神色无线迷茫,自顾自的呢喃起来。   “小谨?”沈兰彻见谢梓谨状态不太对劲,有些不放心的叫唤着她,但是谢梓谨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叫唤,依旧沉浸在自我之中。   司阡珏也是瞧见了,见沈兰彻担忧的双手抓住谢梓谨的双臂,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他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只得在原地不停的绕圈,伸长了脖子文斗啊:“这是怎么了?我是哪儿说的不对吗?”   沈兰彻哪有时间理会司阡珏,他伸手轻轻的不着一丝力气的拍打谢梓谨的小脸,试着让她回过神来,“小谨,怎么了?”   谢梓谨慢慢的回过神来,抬眼望向沈兰彻,便瞧见他一脸的担忧,顿时便感觉抱歉,她伸手抓住他抚摸着脸颊的手,拉下,朝他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王明汐的孩子竟然不是唐瑞和的……”   她不得不惊讶,前世王明汐的孩子是生了下来的,后来因为谢子清发现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唐瑞和的便亲手掐死了……怎么重活了一世,王明汐的孩子怎么又不是唐瑞和的种了呢?   见谢梓谨回过神来,沈兰彻安下了心,却是有些疑惑的问她:“你从一开始就百分之百的肯定孩子是唐瑞和的,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以王明汐和谢子清之间相敬如”冰“的关系看,若她肚子的孩子是谢子清的种,那她岂会细心呵护?”   她可是听说了,王明汐为了孩子可是一概从前的浓妆艳抹,转而变得朴素朝天,而且一向非高跟鞋不穿的她坐在怀孕后便彻底的放弃了高跟鞋,只穿舒软的平底鞋!所有有可能祸及到孩子的事情她如今都不做了。   “王明汐对待肚子里的孩子非一般的疼宠,所以那孩子绝不可能是谢子清的。而她和唐瑞和之间那么的错综复杂,这孩子也只有肯能是唐瑞和的。”   “刚刚司先生却说孩子根本不是唐瑞和的,叫我是在吃惊不已。”谢梓谨朝司阡珏看了看,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沈兰彻笑了笑,转了头便继续问道司阡珏,“孩子不是唐瑞和的,那究竟是谁的?”   “孩子是谢子清的。”司阡珏敛了敛思绪,字正腔圆的说道。   “砰”的一声,一阵惊雷平地起。   谢梓谨不看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叫道:“什么?你不是说谢子清他……”   “之前的调查结果是这么说的。谁知道当初给谢子清看病的医生是哪儿请来的江湖郎中,不过是胡说八道。”还没待谢梓谨说完,司阡珏便打断了她的话,“在做完鉴定以后,出来的结果显示的,的确是谢子清的孩子。”   “这样啊,那可真是要上演一场好戏了!”谢梓谨听着,只觉得真是狗血至极,既有感悟的笑道,转而却又一脸可惜的叹道,“可惜,我是没那个眼福瞧了!”   “的确是一场好戏,唐瑞和跟谢子清两个人是彻彻底底的结下了深仇大恨了!你可没瞧见谢子清当时听到结果的时候,那个表情……啧啧!简直是精彩绝伦。”   “后来王家人也过来了,王明汐那个弟弟二话不说的便将谢子清狠狠的揍了一顿……而后便将谢子清赶了出去,不允许他见王明汐!”司阡珏说便说了个痛快,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倒了出来。   “王明渊也插了一脚?”听到王明渊,谢梓谨并没有吃惊。   “可不是,他倒也是够给王明汐出气的,直接就将黎芸送进了精神病院……”   送进了精神病院……”司阡珏想到下面的人调查的黎芸被王明渊弄掉了孩子,甚至差点被扔大海丧命一事,再一瞧见王明渊本人,倒有些另眼相看,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倒真没看出来他是那么的心狠手辣!   要知道那个精神病院可并非一般的精神病院,里头的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变态,平常若是有个女的被送了进去,那就已经是饿狼眼中的美食了,更何况黎芸还是王明渊专门招呼过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若是没有人将黎芸从那里弄出来,他想,不出一年半载的,便是精神正常的她也得被逼得真发疯!   司阡珏神色无奈,想到下头人的调查,于是试探起谢梓谨的口风:“对了,这黎芸好像是你让人救了的,现在这样……你看,是否需要让人将她从精神病院弄出来?”   谢梓谨听着司阡珏的话,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她从来没有将那件事情告诉司阡珏,他却能够知晓,倒也真是不简单!   至于黎芸,不过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并没有什么脑子,要是平常的时候,她倒也愿意施舍一把,将她从狼窝中解救出来……   只是……唉!可惜了,她谁不好爱,偏偏要爱唐卜驿,甚至爱到能够帮着他为非作歹!实在是触她眉头,让她连这么一丝的怜悯之心都给消散了!   “黎芸?”谢梓谨眉梢微挑,脸上挂着冷笑,轻轻开口,异常的冷漠:“不用了,就让她在里头呆着吧!”   见谢梓谨根本没有将黎芸放在心里眼里,司阡珏也不再说些什么。   沈兰彻一直在一旁侧耳聆听,直到两人都不再说话了,这才对谢梓谨说道:“都听到了,满足好奇心了?”   “嗯。”谢梓谨抿了抿有些干渴的唇瓣,笑着点头。他能够让她听这么多,已经叫她无比的开心了,要是她摇头说她还想知道的再多些,岂不是不知好歹?   “那就好好休息!”沈兰彻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只是站起身,扶着她躺下,将腰间的软被替她盖上,见四角都裹得严实了,这才重新坐下。   看到谢梓谨伸舌头舔着唇瓣,沈兰彻这才后知后觉的瞧见她原本娇嫩欲滴的唇瓣已经干的有死皮翘起来,不经有些自责,怎么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要喝水吗?”   “刚吃完饭,不想喝!”谢梓谨摇摇头,她肚子饱饱的,便是一滴水都喝不下去了!   “好。”沈兰彻也不强求,只是径自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取了杯子到了一些温水,而后走到床边,打开抽屉,从里头取出一根棉棒,将棉球一端塞进杯子里头沾湿,弯身替她轻轻的润湿唇瓣,缓解干涸。   谢梓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便是拿棉签擦个唇瓣,他都能做的那么的优雅……   沈兰彻慢慢的擦拭着,将两片唇瓣都来回擦了一遍,头颅微抬,不经意的便四目相对,他就这么盯着她,直到她双颊泛红,这才收敛了有些赤裸的眼神,柔声询问她:“觉得怎样?”   谢梓谨试着抿了抿唇瓣,很润,一点因泛皮而起的粗糙感都没有了,“很舒服。”   见她这么说,而且的确唇瓣变得滋润,叫人想要亲吻的样子,沈兰彻颔首,将杯子和棉签放回了床头柜。   想到过两天小谨就出院了,也不知郊园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于是,沈兰彻转过头准备问问司阡珏进展,嘴还没张,便见不远处的司阡珏侧着脸,不在往自己这个方向看,沈兰彻眼底闪过笑意,他这种反应是不是可以叫做“嫉妒羡慕恨”?   轻咳一声,沈兰彻问道:“郊园里头,一切都弄好了吗?”   司阡珏先前还一直忍受着刺眼的光芒,看着两人之间甜甜蜜蜜,但是在沈兰彻亲手替谢梓谨润唇的时候,司阡珏彻底被亮瞎,再也看不下去的痛苦万分的撇开了头,他只觉得自己弱小的心灵已经受到了来自对面两人百分百的攻击,彻彻底底的受伤了,心碎了!   见沈兰彻问自己郊园的事情,司阡珏这才忍住刺激,转过头来,“都弄好了!”   “屋里都铺上地毯了?浴室可有铺防滑垫?”虽然知道司阡珏做事一向都很稳重,但是沈兰彻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个仔细。   司阡珏瞧向沈兰彻的眼神彻彻底底的变了,没有想到一向都镇定自若的沈兰彻一碰到谢梓谨之后,变得处处关心,呵护体贴的连老妈子都快自愧不如了!这会儿听了他的话,司阡珏不由得戏谑起来:“屋里地毯都铺了,一平方厘米的缝隙都没有落下。浴室的瓷砖让人换成了防滑的,垫子给铺了。就连你们在屋里穿的拖鞋,也换成了百分之百防滑的……这一切,你绝对可以放心!”   “哦,好!”沈兰彻直接无视了司阡珏的“友好”笑意,不在意的点点头,“小谨的情况你觉得如何,要是提前出院有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小谨嘴上不再提出院,但是他知道小谨内心是很抵触医院的,而且自从小谨醒了过来以后,她睡觉时就一直不踏实,看的他难免有些担心。   若是能早一天带小谨离开,也是极好的。   司阡珏没有想到沈兰彻这么快就想让谢梓谨出院,余光偷偷看了看谢梓谨,见她一听到沈兰彻问出院一事便发光,倒也知道了最想出院的其实是谢梓谨。这谢梓谨倒也真是怪,这还没几天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弄得好像他这医院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   “目前看来,一切都趋于平稳正常。”想了想,衡量了一番以后,司阡珏提议道,“若是想要出院,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要我建议的话,还是再住个三四五天,再出院的好。”   得到肯定回答的沈兰彻扫过司阡珏,转过头就同谢梓谨轻声说道:“再住三天,我就带你回郊园。”   “好。”谢梓谨笑意浓浓。   她必须要承认,在听到沈兰彻询问司阡珏那些个细节的时候,她的小心脏是在扑通扑通的跳,他那样一个人,爱她惜她宠她,已然是千般万般的好了。她真没有想到贵公子的他,竟然能为她考虑了这么多细微之处,实在叫她惊喜的有些想哭。   司阡珏在一旁见两人你侬我侬,自己似乎是彻彻底底的被忘记了,倒也知趣的离开了。毕竟,再不离开,电灯泡也是他,被亮瞎眼的还只会是他。 第194章 白如雪,蠢蠢欲动   就如谢梓谨所保证的那样,自从那天司阡珏将王明汐、谢子清和唐瑞和三人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她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因为他们的事情烦心过。   正如沈兰彻所保证的那样,三天以后的中午,沈兰彻将谢梓谨从病床上抱在怀中,离开了医院。他没有亲自开车,而是使唤了没事可做的司阡珏,驱车驶往郊园。   初夏,骄阳开始变得似火,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的,空气里也有着一丝的灼热,叫人难免有些烦躁。   “到了。”司阡珏停了车,抬头转身朝后头看了一眼,怪里怪气的说道。   当沈兰彻吩咐他开车送他两人回郊园的时候,他当即就变了脸色,这几天他只要到病房里去观察谢梓谨的身体状况,从无例外的会被沈兰彻给亮瞎眼,为了避免“心酸”,他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检查好就离开。   谁知道,沈兰彻好像还嫌不够一样,非得在他一个单身贵族(狗)面前将恩爱进行到底。   沈兰彻朝外面看了一眼,便下了车,而后绕到另一头,将谢梓谨小心翼翼的从车里抱起,往别墅里头走去。   司阡珏跟着下了车,他走在后头望着沈兰彻,心底是有些担心的。沈兰彻的身体状况是怎样的,他再清楚不过了,过去那些年,他身体受到的损害相当的严重,如今需要禁止重体力活。   之前在病房看到沈兰彻准备抱谢梓谨的时候,他便想要开口阻止,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兰彻便一记横眼扫过来,眼神里赤裸裸的威胁禁止他多说一个字,自然而然的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司阡珏摇了摇头,沈兰彻一意孤行,他也没得任何的办法阻止,本来想着通过谢梓谨去开解沈兰彻,但仔细想了想有可能产生的后果,他终究还是作罢了。看来还是他多观察监测他的身体状况,多研制一些药物的好。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司阡珏跟着进了里头。   “司先生,您来了。”别墅里头有着保姆,年约五十岁左右,她正在客厅里头打扫,见到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抱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进来,一时间有些发懵,正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的时候,但见司阡珏跟在两人身后进来了,便连忙同他打招呼。   “陈嫂,这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沈先生。他怀中的这位是太太。”司阡珏走上前,对着陈嫂介绍起来。   陈嫂来的时候便就知道这家的主人另有他人,只是没有见过,这会子听了,眼神也收敛了许多,恭敬的同沈兰彻和谢梓谨打了声招呼。   沈兰彻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陈嫂,并没有说什么话,神色却是有些不太乐意。   司阡珏知道沈兰彻平日里最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着,但是特殊时期需要特殊化办理,不是吗?   “兰彻,梓谨怀孕了,家里还是有个人照顾着比较好。”   “我知道了。”沈兰彻自然也知道司阡珏想的周到,所以在看到陈嫂之后并没有说任何话,就如司阡珏所说的那样,小谨现在怀孕了,他一个男人在许多方面就算再怎么照顾,也会力不从心。沈兰彻想了想,开口问道陈嫂,“你生过孩子吗?”   “回先生,生过四个孩子。”陈嫂一开始并没有弄懂沈兰彻为什么会问她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了他的话,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瞧了一眼被抱在怀中的谢梓谨,蓦地想起来刚才司先生说沈太太怀孕了,于是继续说道,“先生您可以放心,我照顾过许多怀孕的夫人,很有经验的。”   沈兰彻瞧了一会儿陈嫂,锐利的眸子似要看透她,过了一会儿,才收敛了犀利的视线,转而问到司阡珏:“有问题吗?”   “有问题的话,我还敢往你这里送吗?”司阡珏摇摇头,这陈嫂在他找的时候便将她祖宗十八代是做什么的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的,一个乡下来的妇人,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那就暂时留下好了。”沈兰彻点点头,又问道,“卧室在哪儿?”郊园的这栋别墅虽然在他的名下,但是他在此之前未曾踏足过一步,对里面的布局也是毫不知晓的。   “在三楼,左转第一间。”司阡珏回道,想着他还抱着谢梓谨,于是赶紧道,“梓谨还需要静养,你这么一直抱着也不是一个事儿,先送她回房吧!”   沈兰彻低头看了一眼谢梓谨,谢梓谨感觉到他的注视,于是微笑以对,想着他一直抱着自己,又有些舍不得他劳累,于是轻声赞同司阡珏的话,“我有些倦了,你先送我回房?”   沈兰彻点点头,朝着屋内环视了一番,找到楼梯的位置,便抱着她走去,走到楼提前,他想到了什么,于是转过头吩咐到陈嫂,“三楼没有允许,你记得不要上来。”   “是,先生。”陈嫂自从乡下进了城里开始保姆一职,照顾有钱人的起居,多多少少的也知晓了有钱人都会有些怪癖,沈兰彻所吩咐的再寻常不过了,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异议的点头答应了。   “我还有事请,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就是。”司阡珏也准备告辞。   “好。”沈兰彻没有挽留,只是点点头,便转身继续抱着谢梓谨先行上楼了。   ·   走到房前,沈兰彻本想伸手打开房门,谢梓谨却是手疾眼快的越过他将房门打开,娇笑着:“好了!”   :“好了!”   沈兰彻点点头,伸脚将房门踢开,将她抱进了里头,寻着床走过去,而后将她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   谢梓谨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于是半坐着,沈兰彻替她捻好被子,伸手替她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发丝,想着从医院到这里需要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在车子上坐着也不舒服,自然担心她的身子,于是柔声的问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梓谨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还好,身子并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要不要吃些什么?”沈兰彻在她身边坐下,仔细的打量着她,在医院这些天,她的气色渐渐转好,这会儿看着比较红润,而且她的双眸炯炯有神,看来是真的还好。   “不饿。”谢梓谨摇摇头,拒绝了。自从她醒过来之后,他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饿不饿?困不困?”刚开始的时候,她听着还好,时间一长,再听他问这些个话,她不知怎的便觉得有些无奈,有些想笑。   她不过只是怀了孕而已,他怎的比她还要担心?总生怕她饿着,困着?   谢梓谨刚在心底这么一嘀咕,耳畔又传来沈兰彻的担心问话:“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今天你早上六点就醒了。”   “我也不困。”憋着笑意的谢梓谨又是摇摇头。   她伸手拉过沈兰彻的大掌,置在手心里头,轻轻的望着,不自觉的便伸着食指沿着他掌心的纹路描画了起来,从这头到那头,一根线。   沈兰彻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让她在自己手心里画着什么,她的指腹跟他完全不一样,没有他的粗糙,而是十分的柔软,嫩嫩的,触碰着他的掌心,他便觉得有些瘙痒,也不知道是掌心怕痒,还是因为心被撩拨的原因使然。   谢梓谨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浅浅出声:“古人都说这是断掌。”   沈兰彻侧耳聆听,并没有回应,他沿着她的手,慢慢往上,掠过她的柔软,落在她弯着的脖颈上,白如雪,他望着,眼眸渐渐的眯了起来,手心传来的瘙痒撩拨着他的心变得蠢蠢欲动,那片白皙就在他的眼前,似乎在勾引着,诱惑着他。   眼里的欲火愈发的浓重,浅酌的呼吸变得浑浊粗重起来,沈兰彻直勾勾的盯着露在眼前的白皙,情难自禁的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准备浅尝一番。   “古人都说有断掌的人是克夫克子的命。”谢梓谨并不知道沈兰彻翻滚的内心,而是一自的说着。   沈兰彻刚低下头,薄唇刚准备在白皙肌肤上落下专属于他的烙痕,耳边传来的话如同一泼冷水猛地打消了他的念头,有些发愣……   谢梓谨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沈兰彻抱入了怀中,他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想到自己刚刚没头没脑说的一些话,不成他被她的话给说定住了?   不经的,谢梓谨有些后悔,她好端端的说这些个丧气的话做什么?快速的动着脑袋瓜子,准备挽救。她努了努嘴,“不过这些说的都是女人。”   “你这是在安慰我?”沈兰彻松开了手,低头望着她,与她四目相对,谢梓谨被瞧着有些脸红的移开了脸,他望的眼神愈发的赤裸,慢慢的将手从她的手心里抽出,举到两人眼前,缓缓说道,“若这断掌真是不好的预兆……便是砍了它,我也不会放过你!” 第195章 浴室里朦胧的身影   沈兰彻说完,便感觉怀中的小女人梦然一僵,他的心情直线下降,不知为何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恐惧,他有些惶然的松开了怀抱,低头看着她,有些苦涩的说道:“怎么,怕了?”   他自嘲的放下了手,自然的垂在床上。   谢梓谨耳畔听着他坚定狠厉的话语,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说没有被惊到,那是在自欺欺人。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个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算不短,但却从未见他用这般语气和她说话过,这会儿子听了有些不知所措,但倒也不是因为害怕。   慢慢的抬起头,准备瞧瞧他,便被他深邃的眸子给吸引了视线,她一向喜欢看他,从来都不会感觉到腻味,看着他,她慢慢的竟然有些心疼,他的眼神很是戾绝,但是她却能够从这表面的浮动之中看到内心所想。   他好像在害怕,是害怕她会害怕吗?   “不怕,不管你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谢梓谨眉眼间写满了坚定。   他刚才的话虽然叫人听起来会有害怕惊悚的感觉,但是她听着却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恐惧之意,而此刻,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不想离开他,不论从今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抛下他一个人的。   就算,真的有一天迫不得已,就算千山外水,她也会踏遍寻到他。   沈兰彻听着暖了心窝子,他专注的望着她,原先的狠绝与苦涩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情意直达眼底深处,他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靠在她的肩膀,鼻尖蹭着她柔软的长发,洗发水的馨香扑鼻而来,他就这样抱着她。许久,才呢喃着:“你说了,要做到。”   “我保证。”谢梓谨被沈兰彻抱在怀里,渐渐的软下身子依靠着他的胸膛,任由他将下颚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耳畔感受着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拂过,骚动着耳根,渐渐的泛红发痒,情不自已的点起了头来。   沈兰彻没有再说话,坚实的胸膛突然被柔软贴合,别样的感觉渐渐上身,他虽有些感觉,但却硬生生的忍住了,当作什么都没有。谢梓谨见他不再说什么,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这么乖巧的让他抱在怀里,双眸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房间……   相爱的两个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此时无言胜有声,就连没有感情的空气都变得有了温度,变得暖和感人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本来已经渐渐恢复常态的双眸渐渐的泛红,沈兰彻脸色有些潮红,用着谢梓谨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脊,嗓音不知为何突然间变得沙哑低沉,夹杂着分明的情。欲:“小谨……”   “嗯……”谢梓谨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沈兰彻听着她猫儿般的呢喃,突然间有些想笑,自开了荤后只要她在身边,只要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句似有似无的话语,便能撩拨他的心,叫他情难自禁。而那挑拨了他的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在这样下去……沈兰彻蓦地松开了谢梓谨:“我去趟浴室。”   “哦,好。”谢梓谨马虎的并没有察觉到沈兰彻的不对劲,只是傻傻的点点头回应了一声。   沈兰彻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谢梓谨,这才站起来,转身去了浴室。   浴室就在卧室内,并不是墙面,而是厚厚的磨砂玻璃,隐约的能够看到里头人的身影,谢梓谨猛地便转移了视线,不敢再往那头乔过去,不一会儿耳边隐约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时不时的还有着男人的喘息声……   谢梓谨便是再迟钝,此时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猛地小脸涨的通红,连着整个身子都泛起了粉嫩的羞涩,伸手便捂住了耳朵,似乎这样就听不到声音,也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侧用粉蓝色墙纸贴着的墙壁。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谢梓谨却是烦躁的用手拍了拍耳朵,怎么她越捂,他那诱人的喘息声愈发的清晰……渐渐的,眼神开始晃荡,晃荡着就晃荡到了玻璃墙上,磨砂的玻璃模糊的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她看着看着竟看入了迷,忘记了矜持羞涩……   过了一阵子,流水声终于中断。谢梓谨猛地转过头,不敢再直勾勾的盯着。   不一会儿,浴室的门被从里头推开,进去时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的沈兰彻出来的时候却是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浴袍,一顺的黑发因入水而贴服,他的手上拿着一条毛巾,一边往卧室走着,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出来的时候,沈兰彻便见谢梓谨是背对着浴室的,他瞧着,她一动不动的,身子好像十分的僵硬,他慢慢的走上前,走到她的背后,停下了脚步,就这么望着她,看到粉嫩的脖颈与耳根,他淡淡的笑了,嘴角的弧度翘得更深了。   他是故意的。   进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将浴室门给关上,而是露出了些许的缝隙……   “小谨……”   谢梓谨身子一抖,他叫唤着她的名字竟然能够酥酥麻麻的软了她的心,藏在被我里头的小手倏的便攒了起来,慢慢的又松开,她努力让一脸的羞涩散尽,转身装作什么又不知道的没事人儿一样笑着看向床对面站着的沈兰彻,“你好了?”她的嗓音如夜莺般好听。   不过一转身,谢梓谨刚刚褪去的羞涩转瞬的又爬   褪去的羞涩转瞬的又爬上了脸颊,红的比先才还要厉害。浴袍随意的被他系在腰间,虽瘦却结实的胸膛就这么赤裸裸的出现在她的眼前……遐想连天。   “是不舒服吗?脸怎么红成这样?刚刚还好好的?”沈兰彻倒也不戳破,如她所愿的一样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只低头凝视着她,满满的都是关心。   “有吗?”谢梓谨赶紧伸手捂了捂小脸,手心一触碰肌肤便感觉到滚烫滚烫的,她赶紧拍了怕小脸,“可能是空调度数打得有些高了吧!”她眼神四处飞散,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好意思再看沈兰彻。   沈兰彻听着她蹩脚的谎话,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唇瓣微张,一句“我好像记得卧房并没有开空调”,便戳破了她的谎言。   “啊?”谢梓谨一愣,并没有来得及思考他的笑意究竟为何,只顾着抬头朝着空调出风口望去,扇叶闭合,好像真的没有开空调耶。等她回过神,明白沈兰彻就近为什么笑,他已经笑了好一阵了。   谢梓谨当即恨不得钻个洞藏进去……洞是挖不了了,但是,被窝里头还是可以躲一躲的,在沈兰彻爽朗的笑声中,谢梓谨掀了被子将整个人盖住,一点都不好意思露脸了。   沈兰彻见她是真的羞涩了,顿时便收敛了浓浓的笑声,紧抿上翘的唇角却是掩饰不了笑意,只见他左膝压上床沿,伸手抓起被子,温柔的劝道:“小谨,乖,把被子放下,这样要闷坏了的……”   见谢梓谨不为所动,依旧将被子抓的紧紧的,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头,怎么着都不肯出来,沈兰彻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担心了,被窝里头空气又不流通,对她实在是不好,虽然担心,但是他也不敢粗暴的将她扯在手中的被子给掀掉,只能耐心的说道:“小猫儿,我错了,不该逗你的……要生气你同我生气,别拿自己的身子出气,这样对孩子不好……”   躲在被窝里头的谢梓谨时间有些长,呼吸也的确是有些吃力,听到他道歉,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小嘴儿也有了点点的笑意,又听到他说对孩子不好,谢梓谨脑子一惊,后知后觉的想起肚子里的宝宝,愧疚顿时扬了起来,再也不顾得其它的将小脸从被窝里头钻了出来。   顿时,呼吸变得通畅起来。   她嘟嘟小嘴,很是委屈的望向沈兰彻:“你故意的,欺负我……”   “好好好,都是我故意的,都是我不好。你要是生气的话,打我就可以了……就是别独自儿生闷气!气坏了我老婆我可是不会轻饶了的。”沈兰彻有些不舍的同她说道,随即就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作势的便往自己身上捶去。   “你可得说到做到,别以为我下不了手……不准躲……”说着,谢梓谨被抓着的手挣脱了他的手心,一握作拳的便往他身上招呼过去,即将打上他身,却是收回了力气,待得碰到他胸膛的时候变得软绵绵的,沈兰彻一丁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低头望着贴在自己胸膛上拳头,只见谢梓谨松开了拳,软身倒在他的怀里,手心轻轻的在他身前抚摸着,眼里净是不舍,好是怪责:“你知不知道你好坏,就算计了我舍不得……”   “是,都我坏……”沈兰彻伸手覆上在胸前摸来摸去丝毫不安分的小手,整个人往前倾了许些,低头,与她额对额四目紧紧相对,一手轻轻的摸起她顺滑如丝的长发,喃喃细语,“可若伤了你,叫我又怎舍得?” 第196章 如痴如醉,新来护士   谢梓谨哪怕是回了郊园,也是一直躺卧在床上,时间一长,多少也会有些不耐烦,想要双脚着地。求了沈兰彻好几次,什么办法都用了,也没得到允许,她心里有些失望。她觉得小心翼翼的养了这么些日子,身子已经是回复的差不多了,可怎么他就是不同意呢。   这天,谢梓谨望着打开的落地窗,感受着暖暖的微风,突然之间又生起了小脾气。   沈兰彻在一旁瞧着,有些无奈,僵持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没得办法了,只得投降,打了通电话给司阡珏,询问了他的意见,得到了可以适度走走的回答后,于是走到谢梓谨床边,坐下伸手搭着她的肩膀,“我答应了,我陪你到花园走走,好不好?”   “你答应了?”谢梓谨还在生着闷气,感觉到肩膀上突然多了一点重物的感觉,立马就抖了抖身子,想要将他的双手给晃下去,耳畔却是传来他的话,顿时有些不可思议,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岔子了,再也顾不得生闷气的转过头,亮闪闪的双眸望着他,“我真的可以下地了?”   天知道,她在床上躺的都快要发霉了!   见沈兰彻目光温柔似水般,含着笑意,谢梓谨高兴的手舞足蹈。   “是,小心点,别太激动。”沈兰彻赶紧抓住她的双手握在手掌内,担心道。   “那现在就起吧!我都等不及了!”谢梓谨点点头,努力控制喜悦的心情,抽了双手便掀了被子,准备起身。   沈兰彻压住了她的双手,摇摇头,他其实也知道让她这么多天困在床上,实在是难为她了,只是再怎么高兴也要处处当心,他伸手替她轻轻的掀开被子,扶着她缓缓下地,而后替她取过薄外套披在身上。   谢梓谨没有反驳一句,乖乖的伸手套袖,将衣服穿在了身上。只见沈兰彻转身来到自己的身前,微微弯身,修长的手指拉过她的外套拉链,替她将衣服合上,谢梓谨望着他便是对待一件小事都那般认真的姿态,有些恍惚,她伸手偷偷的碰了碰他的头发,慢慢的垂下。   沈兰彻挺直身子,替她整了整衣服,而后又瞧了瞧,随即满意的微笑,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衣服穿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谢梓谨有些脸红的望着他,动动嘴,她真想出去看看,如今天气暖和了,该是百花争相开放的时候,必然五彩斑斓,炫人夺目的。   “走吧。”   沈兰彻点点头,伸手牵过她的柔荑,朝外头走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耳畔时不时间传来男人担心挂怀,“走慢点……小心脚下……”   “我知道了……”女人的身影甚是清脆,没有嫌弃,不论男人说多少次,总会乖乖的应和他。   ·   别墅后面的花园小巧精致,五颜六色的花儿绽放的绚丽夺目,右边放着崭新的一个藤桌,两个藤椅,藤椅上放着青绿色的坐垫。   沈兰彻带着谢梓谨缓缓走了过去,他握着她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另一手从后头拥着她,做保护之势,给人以安全感。   谢梓谨随意的望着花园里头绽放的花枝,却是被一旁放着的藤椅吸引了视线,顿时两眼放光。她想,天晴晴朗,微风吹拂,悠闲的看花品茗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沈兰彻看在眼里,也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顺着她的心思带她走到右侧的藤椅前,搀着她轻轻的坐下,而后自己跟着在另一旁落座。   “阳光照着真舒服!”谢梓谨慵懒的靠着椅背,懒洋洋的舒了一口气。微微抬头望天,阳光有些晃人,她忍不住的眯眯眼,转而侧过头看着一侧的沈兰彻,莞尔而笑,“要是你再不放我出来消消杀杀毒,我可就真发霉了!”   “别直对着太阳看,对眼睛不好。”沈兰彻伸长手臂,五指并拢,挡在她的眼睛上方,为她当去有些刺眼的光线。   “嗯,好。”谢梓谨眨了眨凤眸,对着他乖乖的点点头。   平日的他已然好看的叫人移不开视线,此时阳光下的他更是好看的一塌糊涂,只见他整个人好似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着,透着光线,那眉眼,鼻梁,唇瓣,竟没有一处不叫她迷恋的。   鸟语花香,清风拂面,谢梓谨突然间有了一种想要跟他就这么细水长流的过一辈子的感觉,那种感觉在心底滋生的愈来愈快,猛地便笼罩住了整个身子……   她看的有些懵懵然,似是想到什么美好的未来,浅笑嫣然:“真希望以后也能这样简单的幸福,只一小方天地,看尽云卷云舒……”同他和孩子,一起。   沈兰彻望着她眉眼的笑意,如痴如醉。   谢梓谨说着话时有些怅然,有些期盼。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触碰上了他的脸颊,指腹能够感觉到明显的凉意。   她猛地收回手,收了有些娇涩的视线,落在自己刚刚触碰他的手上,有些恍恍惚惚,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沈兰彻有些失落的看着她的小手从自己的脸庞移开收回,听着她话语里头的忧愁与不确定,许久,才幽幽的回了一句:“会的。”   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碍他与她,不论现在,亦或将来。   她若喜欢这种悠然的田园生活,那他就放下世俗,心甘情愿的陪着她住在这一隅天地,从青丝到白雪!   小小花园内,渐渐升   小小花园内,渐渐升起的浓浓情意,倏的被一道中年女声打断了气氛。   “先生,夫人。”   陈嫂在两人从客厅走过的时候,便得了沈兰彻的吩咐,准备些糕点果茶,这些个东西都是现成的,所以她的动作也很是利索,不一会儿就拖着托盘走到后园来,同两人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小心翼翼的将准备好的糕点放在藤桌上。   伸手正准备端起玻璃茶壶倒水,便听得沈兰彻一句:“不用了,你先下去。”   他不喜欢和小谨独处的时候被外人打扰。   陈嫂也不再擅作主张,放下了茶壶,退到了一旁,并没有下去。   沈兰彻见状,浅言一句:“还有什么事?”   “先生,司先生之前招聘的护士小姐刚刚过来了,您和夫人是否需要见一见?”陈嫂措辞稳妥,这几天看到沈兰彻对谢梓谨的呵护程度,于是聪明的便是询问意见不忘加上谢梓谨,若然是个心眼深的人。   “护士?”沈兰彻蹙了蹙眉心,转眼想到他曾让司阡珏将一切有可能用到的医疗器械都准备了一份放在二楼,以方便应对小谨她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司阡珏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呆在这里,得需要一个能够帮忙的人手,想来这个人手该是陈嫂所提到的护士了。   侧头看了看谢梓谨,想要征询她的意见,只见谢梓谨并没有任何想要说的,凑头到尾始终一副微笑模样。沈兰彻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吩咐道:“不用了,你安排人在一楼客房住下,别忘了告诉来人三楼未经允许,勿要踏入一步。”   “是,先生,我知道了。”陈嫂点点头,她微微抬头,便瞧见先生一脸情意的望着夫人,而夫人正假寐着,好似睡了。陈嫂一个旁观者看着都为他二人感觉到幸福,不再打扰,“没有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见沈兰彻微微颔首同意,陈嫂不再多呆,立即拿着空托盘离开,走时不忘放轻脚步,生怕打扰到休憩的夫人。   沈兰彻两指拈起一块点心伸到谢梓谨面前,示意她张嘴,“尝块糕点,看看喜不喜欢。这些都是让司阡珏精心搭配出来,特地让大厨做的。”   谢梓谨缓缓睁眼,乖巧的张了嘴,顺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点心,咀嚼几下,待咽到肚子里,留恋的舔了舔嘴巴,“酥软酥软的,真好吃!”   说着,她便顺着他的手将余下的吃进了肚子……   ·   这头。   刚进了屋,回到客厅,陈嫂便叫一道绿色的身影挡住去路,只听得那人着急的问道:“陈嫂,我现在可以去见先生了吗?”   “先生并没有见你的意思。”陈嫂被挡住了去路,还没发话被对方问了一句,虽然对方叫了她一声“陈嫂”,但是她能够很清楚的听出来里头并没有一丝的尊重之意,反而相当的傲慢,似乎看不起她只是一个佣人。   “什么?先生不见我?你真的有跟先生说我是谁吗?”米苒不可思议的叫道。   她在国外几年,一将医学博士读完,便马不停蹄的飞回华夏,在司阡珏身边好磨硬说,找了诸般借口理由,才骗的让司阡珏松了口,自降身份的到郊园来当一个小护士,只为了见沈兰彻一面。   想着今天就能见到沈兰彻,她来之前还特地打扮了一番,只为能够在他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却不想现在进来了,竟然连他一面都见不了。   “谁?不就是司先生派来的护士吗?”陈嫂并不知道米苒是谁,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米苒的行为举止,已经在她的心里形成了一个初步印象,并不太好。 第197章 攻势犀利,气急败坏   转而掠过她,陈嫂语气刻板的吩咐道,“拿着你的行李跟我过来。”   说完,她头回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你……”米苒见陈嫂不屑的看着自己,顿时起了火气,可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她在心里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因小失大,于是咬牙强忍下来了。转回身走到不远处粗鲁的拉过行李箱杆,跟在陈嫂后面。   陈嫂走到一件客房前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一眼米苒,待她跟了上来之后,这才打开房门,“你住这一间房,今天刚来就不用做事了,你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休息休息,晚上开饭时间是二十点。”   说着陈嫂便往里头走去。   米苒跟着进去,环视了一番,看到里头的房间小的仅有一张床和一间衣柜,原本就很糟糕的心情彻底被点燃了,猛地便甩了手中的行李箱,一脚踹了上去,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就让我住这里?这么小,连个浴室都没有……”她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小的房间,开什么玩笑!   陈嫂原本就算再好的心情,在米苒过来之后也变得越来越糟糕,见她趾高气昂的,她也不再给她留面子,双眼瞪向她,讥讽道:“把你的身份给我拎清了,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当大小姐的。难不成我还得给你配一间总统房,再给你配上管家伺候着?”   “你不过一个佣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让先生开除你?”米苒气得头顶冒烟,狠狠的踩着步子,走到陈嫂面前,手指恨不得戳到她的脸上,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的骂道。从小到大她何曾被人如此粗鲁的对待过?   “我是佣人,怎么了?我靠双手靠本事吃饭,碍着你了?你以为你比我高尚到哪里去?”陈嫂伸手抓住米苒指着自己的手指,慢慢的扯下,她经历了这么些年,在那么多的有钱人家照顾过,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先才米苒一进来的时候,她便能感觉到她不会是一个安安分分工作的人,必然是存了歪心思的。她盯着米苒的眼睛变得十分的锐利,似是将她看透了一样,漫扬嘲讽,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在打什么心思?年纪轻轻的……”   “你……”米苒气得扬手便要甩她一巴掌,却是被陈嫂眼疾手快横拦在半空,陈嫂是个常年做事的中年妇女,力气大得很,米苒被抓的手腕直发疼,纠的眉眼都快要挤在一块儿。   陈嫂上下打量了一番米苒,猛地将她的手给甩开,力气有些大,米苒一时间站不稳,往后退了一步,便听到对方的奚落:“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真是癞蛤蟆妄想天鹅肉,自不量力!”   被气到极点的米苒张口竟然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狠狠的盯着陈嫂,恨不得撕烂她那张嘴。   “既然你来这儿工作,我劝你好好将心思放在事情上,别有的没的想些什么歪主意……不然到时候有你吃苦的!”陈嫂也懒得瞧米苒,将话摞下,转身便准备离开。也不知道司先生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护士过来,简直是给先生太太添麻烦!   走到门口,陈嫂突然想起来先生吩咐的事情,于是停了脚步,对着里头气得正在直跺脚的米苒冷严肃吩咐:“提醒你一句,三楼是先生太太的私人居室,没有吩咐,不要踏入。”   说完,陈嫂便头回也不回的离开了。   米苒气得狠狠的踹了几脚床尾,想要发泄,可到头来疼得却是自己的脚。她怒火难消,撇眼看到床上的被子,气得伸手便将被子拉了下来,雪白的被子在她的攻势下毫无抵抗的落在了地上,无辜的被她往脚下狠狠的踩了好一会儿,一片雪白顿时变得灰乎乎的,净是脚印。   发泄了好一会儿,米苒感觉累了,便随意的坐在了床边,气息急喘难以平静。   她原本以为,自己到郊园来一事沈兰彻会在司阡珏的告知下上点心思,然后她会被好好的招待,而不是现在这样不仅连面都没有见到,还得被一个婆子使脸色。   三楼是沈兰彻和他夫人的私人居室,旁人不能随便踏入吗?   米苒嘴角闪过一丝冷嘲,不让踏入,她非得要踏它一踏,她就不信沈兰彻敢对她怎么样!   ·   谢梓谨低头望着递到嘴前的点心,再也吃不下的摇摇头,拒绝道:“够了……不要再吃了……”   “真不要了?”沈兰彻看着她,见她捂着嘴,一脸都写着‘不要’,也不再强迫,转而将点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兰彻……”谢梓谨静静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将糕点咀嚼吞咽完,浅浅的叫起他。   “嗯?”他同她交谈时又如平常一样,不急不缓,音调微微上扬,有些勾人。   他伸手替她倒了杯温水,拉开她捂嘴的手,将玻璃杯塞到她的手里,温暖一笑,“喝口水润润嗓子。”   谢梓谨双手握住水杯,杯壁暖和了手心,暖的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了,她轻抿一口,却是眨巴着双眼盯着他,张口道:“没多久就该毕业了,我得写毕业论文。”过年后她便没有去过学校了,时间一久,她都快忘了自己学生的身份了,现在想想,她似乎要毕业答辩了。可是,她一个字的论文都没有。   “论文?”沈兰彻皱了皱眉头,“很难吗?”   “也不难吧!只是写起来有些费脑子费精力……”谢梓谨摇摇头,与她而言的确不算难,转眼   而言的确不算难,转眼一想,她又是点点头,有些迟疑,“可能也许大概,还是有些困难……”   有些羞赧的笑笑,她差点都忘了她转了系的事情。盯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双眸突然闪闪发光,他在商场上风生水起的,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枪手?   沈兰彻并没有立即回应,看在谢梓谨眼里他是在犹豫要不要帮她,看的她有些小小的失落,随即便低下了头颅。却是不知道沈兰彻只是在想论文是个什么东西,他自小便被当交易品送还给意大利那边,后来又被买了,守着地狱式的残酷锻炼,便是知识也是有专门的人教授的,从来没有上过一天的学。   “兰彻……”谢梓谨见沈兰彻似乎陷入了某一情绪中,好一会儿都没有清醒过来,耐不住的叫了他一声。   “上学,好玩吗?”待话问出口,沈兰彻这才真的回过神来,却是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他都这般年纪了,竟然会问这些个便是幼年时也不屑一顾的问题,看来真是跟她呆的久了,染上了她的傻气。   “还好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谢梓谨不明白他怎么忽然之间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但还是认真的想了一番。   她在学业上虽然算不上多么的惊人,多么的天才,但是和普通人相较而言,还算的是聪明了几分,她班上的同学都是比她大了几岁的,跟她并没有多少的交流,她也只埋头于学业当中,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乐趣!实在谈不上好玩!   “这些个不足挂齿的事情,你不用记着,我都会替你处理好的。”沈兰彻也没有再深问下去,起身绕到她的身后,一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插在裤袋中,悠然的望着不远处开的正艳丽多姿的花儿,轻轻的张口答应了她。心里却是想着,正巧池铭玺前两天跟他联系的时候告诉他过两天就会回国,他正好能够将这些个事情扔给他,自己当个悠闲的甩手掌柜,安心的陪着小谨。   “好。”我信你。后一句谢梓谨没有说出口,似乎到了如今,这些个话已然没有了必要,她想他该是清楚的,他和她之间再也不必这些个话来打磨互相信任。仰头只是看到他微微扬起的下巴,棱角分明的,上扬的眉眼里净是甜蜜的笑意。   半晌,沈兰彻指尖拂过她的头发,慢悠悠的说道:“出来好一会儿了……”   “我们回去吧!”谢梓谨很是知趣的抢了话,他提着心的带她到外头呼吸新鲜空气,她也得叫他安心,不是吗?虽然她知道如果她说一句想要再呆一会儿,他也会答应的。但是,她觉得没有必要。她想,爱是相互的,即便只是一件小事。   沈兰彻听着她迫不及待的抢他的话,只是为了答应,愉悦之情布满了整张面庞,见她起身,于是伸手扶她一把,生怕她有个磕磕碰碰的,走了几步,伸手拥住她的腰肢,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回了屋里。   “先生,夫人,晚餐有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吗?”陈嫂碰巧从厨房出来,便见两人进来,于是上前惯例的询问了一句。   “跟昨天一样的就好了。”谢梓谨开了口,昨天晚上的菜色她十分的喜欢,还想再吃。   “好的,夫人。”陈嫂点点头,便听到沈兰彻吩咐:“你到时间送上楼。”说完,沈兰彻带着谢梓谨上楼去了。   不远处,房门大开,听到说话声的米苒立马跑到门口往外头张望,看到沈兰彻顿时欣喜若狂,可瞧见他怀中的女人时,皓齿紧咬唇瓣,描绘十分精致的面庞变得扭曲起来。 第198章 爱情与算计,背叛与谎言   谢梓谨在沈兰彻的拥揽之下上了楼梯,转弯的时候,她突然停顿了一下,虽然很短暂的时间就抬脚继续上楼,沈兰彻却是明显的察觉到了,他低头侧耳,轻声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梓谨转过头朝楼下望去,见沈兰彻的关心,却是对他摇摇头,示意无碍。   跟着他的脚步,她继续往前走着。   刚才,她似乎感觉到了一股犀利的视线从楼下朝自己射过来,明显的恨意与嫉妒,那种感觉太真实,可是刚刚看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因为她怀孕,所以太过敏感了吗?   沈兰彻也不再说些什么,揽着的手环得紧了些,将她朝自己靠近了许些,带她回房。   ·   陈嫂目送沈兰彻和谢梓谨,待二人身影从自己眼帘消失后,准备回厨房通知厨师晚上做些什么菜,刚转身,余光便扫到从门缝中深处一张小脑袋的米苒,米苒正满满恨意的望着楼梯上消失的人影,忽的浑身一冷颤,感觉到一道带着探究的视线朝着自己瞥来,心中有鬼的她猛地便缩了头,将门关了起来。   陈嫂觉得很是不对劲,怎么这个刚来的女人一瞧见她就躲,是个什么意思?想着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去通知厨师,陈嫂于是走到米苒房间门前,伸手敲了敲,吭声道:“开门。”   一阵重重的敲门声吓得正躲在门后的米苒猛地一跳,她努力调整微乱的气息,伸手拍了拍有些扭曲的脸庞,揉了揉让脸色变得正常好看些,这才屏住呼吸伸手握上门把一转,将房门打开,对着门外的陈嫂微微笑意,有些疑惑的问她:“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她不动声色的朝着外头扫了一眼,见什么都没有,于是悄悄的收回了视线,重新望着陈嫂。   陈嫂见门一开,便伸头朝着里面探了探,见没有什么奇怪异常的,这才朝着米苒望去,眼神眯了眯,有些试探:“见了我,就躲,你是在心虚个什么?”   “陈嫂,我看你是弄错了吧!”米苒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眉眼上挑,嘴角带着讥意,冷飕飕的回道,“我不过是见房门没关,所以关一下房门而已,根本就没有瞧见你。难不成在这里工作连住房的门都是不允许关的吗?”   “你够伶牙俐齿的。”陈嫂见她跟自己顶嘴,冷不丁的“哼”的一声,什么叫做没有瞧见她,她根本就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脸色变得青紫难看的陈嫂盯着米苒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阴诡起来,双眼就似蛇信子,呲呲作响,“你给我安分点。”落下狠话,陈嫂便气呼呼的拖着一个胖乎乎的身子离开了。   米苒冷眼看着陈嫂离开,眼神愈发的阴冷,在心中小声的骂道:“我呸!乡下老东西,竟然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给我脸色看,给我等着!”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火气消解得差不多了,米苒转身回了房,手一个甩,房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余音隐约回荡在屋子里头。   ·   回了房的谢梓谨并没有躺到床上去,而是在卧室外的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房门没有关,所以能够听到楼下重重的关门声,听着就像是有人将火气全部撒在门上一样,谢梓谨皱了皱眉头,打眼看向身旁的沈兰彻,问道他:“你听到声音了没?”   “你问的什么声音?”正在倒水的沈兰彻侧眸瞧了她一眼,将杯子里的水添到七八份,放下水壶,拿了茶杯,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关门声。”谢梓谨低头接过他递来的被子,握在手心里,一手抚了抚心口,“砰嗵砰嗵的,好响,冷不丁的这么一下,都稍稍有些吓着了。”   沈兰彻回想了一下,刚刚的确是有关门声,但是也还好,并不算特别响亮。但是见谢梓谨仰着小脸对自己笑,他眉心不自觉的便蹙得有些深沉起来,猛地站起身来,迈步准备下楼将人责问一番。   “你要做什么去?”谢梓谨见他似乎要离开,于是随意的问了他一句。   沈兰彻有些奇怪的低头看着她,“你不是被吓到了吗?我去将人开了!”   “不用了,我们把门关上就好了。”谢梓谨伸手拉住他的衣摆,摇摇头,温柔的说道。她也知道其实是自己大题小做了,声音并没有那么高,为了自己的敏感而让一个原本没有什么过错的人丢工作,那也太过任性了,并没有这个必要。何况,这里的佣人都是司阡珏招来的,想来手艺功夫什么的都是上等的,要是用这么不是理由的理由将人开了,那也真是打了司阡珏的脸面,实在不值得。   沈兰彻看了谢梓谨好久,见她的确不是客气,而是说的真心话,这才点点头,“我去关门。”   谢梓谨听到他的话,赶紧松开了手,朝他轻轻的摆摆手,示意他快去。   沈兰彻笑了笑,便往门口走去,将房门轻轻的合上,一阵悠扬的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谢梓谨朝身前茶几上看去,拿起手机,是池铭玺打给他的,见沈兰彻转过身回来,她将手机递上前,笑着说道:“池二打来的。”   沈兰彻走上前,从谢梓谨的手中取走了手机,任凭铃声一直响,他并不着急接电话,而是严肃的跟她吩咐道:“这些日子,你不要拿手机玩电脑什么的,辐射大,知道吗?”   待谢梓谨勉勉强强的最终点头答应了,他这才点了接听键   了,他这才点了接听键,接听远洋电话,“池铭玺,明天就回来了,你这会儿打什么电话!”   “兰彻,我想我明天是回不了了。”池铭玺的声音有些疲累,有些无奈。   沈兰彻皱了皱眉头,询问他:“怎么回事?是池铭泽的问题?”   池铭玺双臂撑在阳台上,双瞳直视远方,他身处在三十五层,高楼大厦也变得渺小,遥远,渐渐的,眼神变得悠远,逐渐迷茫起来,他缓缓开口,将烦心事同沈兰彻诉说道:“我哥他醒过来了,身上的伤口慢慢静养愈合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沈兰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听池铭玺的语气,他似乎并没有说完。   “之前他短暂的醒过来一会儿,当时不管不顾的只想着李絮晨,我只能骗他说李絮晨那个女人在他隔壁病房……他这次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便一直吵着要见她。”   “你也知道我不过是骗他的,当日车祸的现场等医生到达时,车子里头只有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李絮晨的身影,根本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这些天派人在A国各个角落找,但是毫无线索,那女人似乎是在A国消失了,没有任何的痕迹!”   沈兰彻一边细耳聆听,闲着的一只手拉过谢梓谨,与她十指交握,轻轻磨蹭她的手心,见她被他蹭的发痒得想笑,却因为他接听电话而顾忌的忍着不敢笑的样子,心情格外的愉悦。   听池铭玺抱怨池铭泽为一个女人而着迷,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些事情他们作为外人的再怎么劝诫,对于当事人也是没有一丁点的用处的。   听到最后,沈兰彻神色却是没有最刚开始时候那般的轻松,只见他神情严肃,唇瓣紧抿,缓缓的才张开,声色格外的低沉与质疑:“以你的手段,也查不到李絮晨的踪迹?”   “我也不敢相信,不过是真的,一丝半点的踪迹也没有查到。”池铭玺苦笑的承认自己的失败,敛着糟糕的情绪,他死抿着性感的唇瓣,眼神闪过狠厉,“早知道现在会成这个样子,当初李絮晨来找我,求我帮她脱离我哥的时候,我就该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了解了她!”   “你现在说这些有意义?”   耳畔传来清冷的讽刺,池铭玺并没有跟沈兰彻计较,反而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很是浅酌。他觉得他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人都找不到了,这些个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会显得他无能。   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等着自己将李絮晨带回去的池铭泽,池铭玺心情格外的烦躁,忍不住的便伸手揉蹭着头发,原本被梳理的十分贴合的发丝瞬间变得乱七八糟的,他丝毫不在意,只是忧愁的说道:“人找不到,你说我该怎么跟明泽他交代?”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磨叽?”沈兰彻听着,眉头蹙得更深,眼神也变得更加的犀利,“池铭泽他枪林弹雨的都能够平安无事的过来,难道现在这点事情反而不能够接受得了?”   池铭玺听着奚落之词,许久都没有作声。   枪林弹雨的,他们如闯无人之境一样,来去无阻。   但是,这感情,有的时候比枪,比刀还要来的腥风血雨,它能够无无形之中就将人整得偏体鳞伤,憔悴不堪。   如今,看池铭泽的样子,便是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希望如此吧!”许久,池铭玺才幽幽的道了一句。如今人找不到,也只有将真相告诉池铭泽,也无他法了,不是吗?   “这几天,我得亲自照看明泽,需要延后十天半个月的。”池铭玺开口跟沈兰彻说道,李絮晨的事情一说出来,光是请的人照看大哥,他实在无法安心。   “没问题。”沈兰彻不以为意的就同意了。   “对了,兰彻。”池铭玺暂且将池铭泽的事情放到一旁,想到前些日子沈兰彻跟他提到的池二宿明,他派人查了这么久终于有了消息,得到的消息有些让他吃惊,“你之前跟我说安布罗林并没有死一事,我已经让人去倭国调查了。”   “嗯,结果如何?”沈兰彻细细的听着,而后问道。   “你前些日子吩咐我调查池二宿明,得到一些消息,这个池二宿明是四年前活跃在倭国商界,渐渐的在倭国有了名气……”   “据了解,这个池二宿明原本不过是池二家族当家情人所生的一个私生子,不过是一个只会借着家族名头在外吃喝嫖赌的浪荡子,后来因为玩了另一个家族老大的情人,被人寻仇,打到脑子,昏迷了五年,直到四年前醒过来后,像是换了一个人,渐渐便得精明,开始在驰骋商界……”   “也没有人知道原因,只当他昏迷后醒来开了窍……”   待池铭玺止了口,沈兰彻不疾不徐的问道:“就这些?”   “暂时能够查到的就这些!”池铭玺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的又摇摇头,“还有一个细节,听调查的人说,对于池二宿明,在他昏迷的五年当中,其中有一年他的病房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这一年的资料空白的……”   “不允许人探视?”沈兰彻细细咀嚼,漫不经心重复着,双眸倏的变得精明,他冷静的吩咐道,“现在的医疗手段这么的先进……如今的池二宿明也有可能并不是原先的池二宿明……”   “你是说?”池铭玺眉心紧锁,但是一想到真假谢华季一事,那况且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医疗水平早已达到可以光是拥整的就将人变得一样的,所以沈兰彻提得这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池铭玺也不再吃惊,而是明白的回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让人查清楚的。”   “我等你的消息。”   “我会尽快!”   沈兰彻点点头,不再挂怀这件小事,想到池铭泽一事,于是跟池铭玺说道:“这两天我让司阡珏去一趟,给池铭泽看看,也好安心。”   虽然他嘴上不担心池铭泽,但是心里还是十分的挂怀的,要是池铭泽有个真有什么事情,他作为兄弟的也会跟着难受揪心。   “关于这件事前些天我跟司阡珏联系过,他过两天就过来。”池铭玺点点头,跟他说道。毕竟有一个医界圣手的朋友,他若是不使唤一番,岂不显得浪费?   提到司阡珏,池铭玺猛地想到前些天司阡珏跟他说谢梓谨怀孕一事,原本想打通电话跟谢梓谨和沈兰彻贺喜,但是因为忙于池铭泽一事,转头便给抛到脑后,忘记了!   既然现在想起来了,他自然要跟他们两个人贺喜。   他开口问道:“听说梓谨怀孕了?”   “是司阡珏跟你说的?”一提到小谨怀孕,沈兰彻严肃的眼神渐渐放松,变得温和,他松开抓着谢梓谨的手,转而从她腰后环过,将她整个人揽在自己的怀中,大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小腹,“快两个月了!”   “我先恭喜你和梓谨了。”池铭玺听着,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沈兰彻一提到孩子,说话声都变得不一样了,梓谨怀孕,他这个外人也跟着为兰彻高兴,不由得便脱口而出,“兰彻,有了孩子,你从此往后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谢谢!”沈兰彻笑着应下了池铭玺的道喜。   他知道池铭玺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有一句话说错了。   他并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才不再孤单,他的孤单从来就跟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孤单与否仅仅只跟身边的这个女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些只需要他明白,就足够了!   谢梓谨靠在沈兰彻身前,一直安静乖巧的听着他和池铭玺的谈话,并没有吭一个字,这会儿听到他们谈论孩子的事情,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伸手勾住沈兰彻的脖颈,凑身,唇瓣靠近他的耳,低声说道:“你们在聊孩子吗?”   温热的吐气,挠的沈兰彻耳内一阵酥麻,他一时间有些恍惚的对着谢梓谨点点头,将手机松开耳畔,柔声回她:“你要跟他说些什么吗?”   “可以吗?”谢梓谨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双眼盯了一会儿他握在手中的手机,转而望向他,他不是嫌手机有辐射不让她碰吗?怎么现在这会儿倒是同意她接电话了?   沈兰彻笑着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伸手将按了扩声,递到她身前。   谢梓谨怔了一会儿,这才看向手机,试着叫了一声“池二?”   “梓谨?”池铭玺听到谢梓谨的声音,有些惊讶,难不成刚才他和沈兰彻谈话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看来她在兰彻心中的分量真的不是一般的重!他瞧了瞧身前的玻璃窗,转而笑意满满的对着电话另一头的谢梓谨贺道,“恭喜你怀孕了,我要做叔叔了!”   “谢谢!”一提到孩子,谢梓谨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的笑意显露着她此刻绝佳的心情。转而想着池铭玺的哥哥,她虽然并不认识,但还是需要关心示意一下,收了满溢的笑,她安慰道,“池二,你哥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别太担心。”   “借你吉言!”听到谢梓谨因为池铭泽一事安慰他,池铭玺当即一怔,双眸早已迷茫的看不清楚,他点点头,幽幽的回了她。   “你还有其他事情吗?”谢梓谨不过才聊了这么一两句,沈兰彻便忍耐不住插了话。   “倒也没有了,我这就要去看池铭泽了,下回聊。”池铭玺哪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猛地便笑了起来,想了想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于是跟二人道了一声“再见”,便先行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口袋,池铭玺眨了眨眼睛,他感觉到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也不只是因为盯着远处时间太长了的原因,还是因为担心池铭泽的原因。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转身离开,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到走廊的尽头,这才停下脚步,推开房门,进到里面,对着里头的人叫了一声“哥”。   “铭玺,你来了。”这是池铭泽正式醒过来的第三天,见房门推开,他猛地转过头,顾不得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瞪眼望着走进来的人,回了他一句,便朝他的身后望去,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他顿时变得失望起来,喃喃的说道,“她还是不愿意来吗?”   “这儿有我照顾着,你先出去。”池铭玺对着一旁照看池铭泽的护士用眼示意,护士看了一眼池铭玺,又瞧了一眼病床上的池铭泽,快速的点点头,将端着脸盆放到了洗手间,然后出了病房。   待得病房里只剩下池铭玺和池铭泽兄弟二人,池铭泽转身将身后的病房门关上,轻步走上前,低头望着池铭泽,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额头上因为车祸产生的口子,缝了几针,留下了约莫六厘米的疤,看得他有些心疼,“哥。她不会来的,你别再等了。”   池铭泽失望之意布满了整张脸,显得苍白的脸上更是雪上加霜,他蓦地伸手抓住池   伸手抓住池铭玺,求道:“铭玺,她不是在隔壁吗?她不肯来,你扶我过去,好不好,我只是想要见她一面,看见她好好的,我才能够安心。”   说着,池铭泽便想要爬起来,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   池铭玺见他不管不顾的非得要爬起来,气得猛地便破口大骂:“你疯了,你脊椎才刚固定好没多久,小腿还打着石膏呢!”虽然被气急了,但是他压制池铭泽的动作很是轻柔,就怕一个力气大了会伤到他,“赶紧躺下,别再乱动了。”   见池铭泽终于不再乱动了,池铭玺这才缓缓的松开手,安慰道:“她就在隔壁,你再怎么想见她,也得将自己的身体养好,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池铭泽并没有说话,双眼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向锐利的金色双眸此时再也没有往昔的睿智,而是被无限的哀愁与痛苦给布满了……他是那么的绝望无助。   许久……   许久……   久到池铭泽在一旁看的都感觉不忍。   “她根本就不在隔壁,是吗?”一直沉默着的池铭玺缓缓的动着十分干涩的唇瓣,他的声音很是干瘪、沙哑。说着,他慢慢的笑了起来,那笑意是那么的无望,那么的苦涩。   见池铭玺没有回话,池铭泽忍受不了的对他咆哮:“你回答我,她根本就不在,是不是?”慢慢的,绝望了的他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似乎哀泣着,呢喃着,“你回答我啊……”   池铭玺看着这个跟自己长着同一张面庞,看着他万分痛苦的面容,忍受不了的转了头,决绝的回道:“是,她不在。”   “她什么时候走的?”池铭泽呵呵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溢满了泪水,直打滚的,却没有掉下来,他失望的问道,“我昏迷的时候,她有来看过我吗?”   “没有。”池铭玺不忍的摇摇头。   “她终究还是对我无情……”便是相遇后的那些天,她也只是在同他敷衍,与他做戏吗?   池铭泽癫狂的大笑起来,笑的浑身隐隐作痛,他却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身上万般沟壑,伤痕累累,又算得了什么,如何能与内心愈合了揭开,解开了愈合……久治不愈的伤痛相比?   耳畔久久不散的刺耳笑声刺激的池铭玺猛地转过身,大迈一步,朝着池铭泽吼道:“出车祸救到的只有你一个人,李絮晨根本不在车里……”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池铭泽一愣,笑声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池铭玺,好似没有听懂他的话。   “我说,车祸时车里只有你一个人,并没有第二个人。”   “不可能……”池铭泽当即就摇头否决了。   他明明是带着絮儿一起出来的,絮儿就坐在副驾驶位上,突然而来的车祸,他在昏迷前还抓着絮儿的手的。   池铭玺镇定的回答他:“你是我哥,我不会骗你。但是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   池铭泽一阵恍惚,有些不知所措,他傻傻的盯着池铭玺,着急的问道:“那她人呢?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跟我说不知道?”池铭泽急的抓耳挠腮,“你找了没,你赶紧替我去找她!”   “哥,我派人找了,不过一直都没有消息。”   “没找到?”池铭泽顿时被抽光了气一样软瘫了身子,“你不是情报很厉害的吗?怎么连个人你都找不到?你的本事都到哪里去了?你给我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絮儿找出来……”   池铭泽不再看他,而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渐渐迷蒙,泪水滑过脸庞,他喃喃自语:“你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哥,你冷静点!”池铭玺看着他一脸的绝望,恨他将自己折磨到这般地步,可又心疼他这个样子,他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池铭泽的脸,替他擦拭掉湿漉漉的泪水,坚定的同他保证,“我跟你保证,我一定将李絮晨给你找回来,将她带到你的面前。”   池铭泽却是不说话,就好似没有听到一样,从始至终,只是自言自语。   池铭玺在一旁听着,不忍的撇过头去,心如刀割。   ·   沈兰彻将手机放到茶几上,转头,瞧着谢梓谨探究似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的伸手弹了一下她光滑的额头,笑着问道:“怎么了,叫你这么看着我?”   谢梓谨一张樱桃小嘴猛地上翘,她伸手便揉了揉他刚才碰到的地方,盯着他却是不说话。   沈兰彻轻轻的笑了,双手揽过她,与她额贴额,“是好奇池铭泽的事情?”   “有些,想着你我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倒是没有想到你们之间还有着这么痴情的人!”谢梓谨轻“嗯”一声,想着刚刚听到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池铭玺的咬牙切齿,好像他对于池铭泽所痴情的对象并不怎么赞同,甚是十分的反对,于是好奇的问道,“那个李絮晨是谁,让你们怎么不看好?”   “你呀!”沈兰彻幽幽的道了一句,拥着她的手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摩挲着,引得谢梓谨浑身酥麻,忍不住的动了动身子,他在这么下去,她都要软的坐不住的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了。沈兰彻却没有因此而松开手臂,而是松了松双臂,就在她感觉自在了的时候,又猛地将她紧紧的箍在怀中,压着嗓音道,“安分点。”   谢梓   谢梓谨动了几下,见没戏了,也不再反抗,而是乖乖的任他紧紧的拥着,不一会儿就酥软了身子整个人如沈兰彻所希望的那样倒在他的怀中,柔软压着硬实,没有丝毫的空隙。   沈兰彻满意的望着靠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儿,指腹慢慢的滑动到她白皙的脖颈,轻轻的揉弄着,唇瓣一张一翕,慢慢的同她叙说起来:“池铭泽和李絮晨是十年前的一场晚宴中认识的……”   “两个人不过是酒后乱性……”   “后来,在有意无意的接触中,慢慢的相互了解……慢慢的产生好感……”   “时间长了,他们两人也就成了众人眼中的情侣……”   “两人自此恩爱有加……”   谢梓谨安静的听着他叙说那两人的过往,他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好像再说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故事。忽的,他一阵轻笑,叫作为听众的她听着竟然都有些无所适从,那笑声里面满溢的都是嘲讽与讥笑。   她忍不住抬头看着沈兰彻,但见他眼睛微闪,神色阴鸷,她从未见过他这么阴冷的一面,有些不适应。但瞧着他紧皱着的眉头,她有些不舍的伸手覆上去,想要替他抚平皱意。   沈兰彻任由她摩弄着眉头,她的手指永远都是那么的暖和,暖意慢慢的冲淡了他有些糟糕的心情,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后来呢?”过了一会儿,谢梓谨收回了手,轻轻的问道。   沈兰彻拉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低声继续。   “直到一年后的一个夜晚,李絮晨趁着池铭泽出席一场商演,在他书房偷偷的拷贝他电脑里头的商业机密文件,却被中途临时返回的池铭泽碰了个正着……”   “李絮晨见自己被抓了个正着,没有狡辩的余地,这才将一切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相遇,是早已算在她的计划之中,爱情,不过是一场预谋……她不过是一个商业间谍,为了扳倒L,心甘情愿的潜伏在池铭泽身边……等待时机……”   “后来,池铭泽并没有对她严惩,不过也没有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她放走。”   “他只是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哪怕她根本对他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他也要将她困在身边……互相纠缠!”   “直到池铭玺感觉到他渐渐的变了,变得不想池铭泽,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正巧李絮晨碰到了他,求他帮忙逃离池铭泽……为了池铭泽好,池铭玺这才偷偷的调离了池铭泽,将李絮晨放走了……”   “池铭泽得知后,将池铭泽往死里揍了一顿,派了人去找李絮晨,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池铭玺在其中捣乱作祟,他自然是不可能找到人的……”   “一直都找不到人的他,后来疯狂了近整年,酗酒,暗无天日……后来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从此以后,他对于李絮晨一字不提,好似忘记了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就好像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女人……”   “时隔这么多年,我们以为这件事早已掀页,过去了。却是没有想到他如今竟又跟李絮晨纠缠在了一起……”沈兰彻幽幽的叹息。   从前他一直觉得池铭泽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桩荒诞而又可笑的笑话,直到碰到了谢梓谨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爱是那么的不由自主,那么不由自主的心甘情愿的沦陷其中。   只可惜,池铭泽没有他幸运,终是爱错了人。   谢梓谨安静的等待沈兰彻将池铭泽和李絮晨之间的过往纠纷道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我想,他并不是忘了李絮晨,只是将她放在了内心最深处的那个角落。”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沈兰彻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回她。   谢梓谨将自己往他身上靠的更紧了些,双手拥抱着他精瘦的腰身,埋首蹭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来自他的安全。沈兰彻一动不动,任由她对自己为所欲为,幽幽的,一道浅浅的声音从怀间传来,他听到她叹息的说了一句:“不过他,倒也是可惜了!”   他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忍不住将她紧紧的圈住,下巴轻轻的靠着她的肩膀,微眯着眼,池铭泽如同小谨所说的那样,的确是可惜爱上一个错误的人,而无法自拔。   不过,幸好,他爱上了一个对的她。   若是……若是错的……沈兰彻双眸猛地一缩,射出一道狠厉的光芒,若是错的,那他也得叫它成了对的。   “你松一松,我快透不过气来了……”拥着她的双臂愈发的紧,紧的压迫,谢梓谨渐渐的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想要伸手抵在他的身前,却是连个缝隙也插不进去,只能喘息着叫着他。   怀中传来谢梓谨的抱怨,沈兰彻恍惚了一下,待慢慢的反应过来,这才稍稍松了双臂,仅是那么一点点。   忽的,他笑了,他怎么突然担心起自己和小谨来了呢?肯定是被池铭泽的事情所渲染的难受了……   小谨她,本就是对的。   他根本无须担心。   小谨,有你,真好。   ------题外话------   其实也没啥借口。   工作上来了新项目,时间紧急,天天熬夜画图赶进度,每天睡5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昨天本想小睡一会儿起来写,没想到一睡睡过头了!   亲们,抱歉! 第199章 旧识   谢梓谨比平时醒过来的时间早了许多,坐起身来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朝着四周看了看,房间里不见沈兰彻的踪影,又坐了一会儿,等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些,这才起身下床。   走出卧室,便见沈兰彻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微微垂头,垂在双膝的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全神贯注的瞧着。   “你在看什么?”谢梓谨缓步走上前,生怕惊扰到他,说起话来也刻意放轻了嗓音。   沈兰彻抬头,便见谢梓谨站在自己面前,他快速的合了书籍,随手放置在一旁的茶几上,赶紧起身,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下:“你怎么起来了?”今天她似乎醒的早了些。   “醒了就睡不着了。”谢梓谨款款落座,抬眼朝他笑了一下,瞧着茶几上,便能看到除了先前他放下的书籍,还有好几本。   说着,她便伸手取了一本书,便瞧着封面上写着《孕妇饮食须知》,她怔了一会儿,嘴角渐渐扬起了不自知的笑意,朝着茶几上扫了一番,便见都是些跟孕妇有关的书籍。   “你……”她轻轻的翻了几页,随即看向一旁的沈兰彻,本有着许多的话,可盯着他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司阡珏送来的,我看你还在睡觉,没事就随便看看。”沈兰彻瞧了一眼她手中的书籍,一向不动于色的脸庞闪过些许的不自在,找了借口敷衍了过去,没有察觉耳根处微微泛红。   他还记得前两天打电话让司阡珏派人搜罗这些个跟孕妇有关的资料书籍时,司阡珏在电话里是怎般将他嘲笑了一番。想想都有些叫人有些尴尬。   “哦!”谢梓谨瞧着他眼神闪烁,定是没有说真心话,不过她也没有在乎,只是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好像相信了他的说法。   “我看书上说,女人怀孕了会不舒服,会想呕吐什么的……”沈兰彻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些个,说什么若是呕吐到严重地步,还会威胁身体健康和孩子。一想到这些个,他突而皱起眉头,有些担心的看着谢梓谨,“你还舒服吗?”担心的他都忘了自己每天跟她相处,她若是有个哪里不舒服,他都是第一个知晓的。   不由得,他垂头落眼在她的肚子上,神情严肃。   “不是每个孕妇都会这样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吃好喝好,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谢梓谨笑着摇摇头,她的确是听说有人怀孕了会闻到什么味道都想吐,严重的都得要去看医生,不过她倒是没有这个担心,自从身体恢复了之后,她胃口特别的好,什么都喜欢吃。   沈兰彻伸手摸上她依旧平坦的肚子,眯着眼,带着满意,慢悠悠的的说道:“看来是个乖的。”这孩子没有折腾他妈妈,看上去倒也没有原先那么的碍人眼了,还是有那么一些可取之处的。   “可不是?”谢梓谨听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自从怀孕之后,除了那次的出血,其他时候都好的不得了。还真是叫她省心。   “我好像还没有洗漱。”说着,谢梓谨便起身欲要朝着洗手间走去,见沈兰彻跟着起身,不放心的准备送她过去,谢梓谨却是摇摇头,“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早餐我想喝点粥,你帮我去拿好不好?”   沈兰彻看了一会儿她,终是点头同意放任她一个人,却依旧不太放心的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的,我想洗漱了之后就吃早餐,有点饿了。”谢梓谨点点头,强调了一声,在他的注目之下走进了洗手间。   沈兰彻在听到流水声后,转身出了房间,下了楼。   “先生。”陈嫂算计着时间,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沈兰彻会让她将早餐送到楼上去,却是没有想到现在不过七点,沈兰彻却是自行下来了。   “早饭准备好了吗?”沈兰彻点点头,直切主题,想到小谨刚才强调的,于是问道,“小米粥之类的有吗?”   “现身,早饭一早就准备好了,您今天是要在餐厅用吗?”陈嫂点头,厨师六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时不时的热着,主人家想什么时候吃随时都可以立马上。   “不了,你先去准备。”   “那先生您稍等一会儿。”陈嫂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赶紧的跑进了厨房,将早饭弄好,端了出来,走到沈兰彻的面前,规规矩矩的询问道,“先生,还是送到房里吗?”   “给我就好。”沈兰彻伸手就从有些发愣的陈嫂手中接过了托盘,转身便准备上楼,便突的听到一句“沈先生”,沈兰彻原本也没预备理会,可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米苒,你在做什么?”陈嫂见状,顿时觉得糟糕,连忙上前,抓住米苒的手臂便将她往一旁拉了过去,压着嗓音呵斥,“你给我安分点。”转而对着沈兰彻万分抱歉,“先生,这是新来的护士。”   沈兰彻皱了皱眉,抬头朝着两人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冷不淡的说道:“无碍。既然是护士,那别忘了过会儿去趟二楼,让夫人见见。”   说完,沈兰彻便毫无留恋的上了楼。   “你怎么回事,这几天安安分分的,我还以为你是个知道轻重的,怎么这会儿蠢的自寻死路,要不是先生仁慈,我看你就卷铺盖走人吧!”见沈兰彻上了楼,陈嫂转身便对着米苒一通呵斥,见米苒迷恋的朝着楼梯处望着,她看的更是   梯处望着,她看的更是碍眼了,真是不知死活。   先生那样矜贵的人,是她一个小护士所能够妄想的吗?   陈嫂想着,抓着米苒的手便拧了她一下,以作发泄,若是因为她一个还得她也丢了工作,那该怎么办?   “嘶……”手臂上突然传来的疼痛,叫米苒立时清醒了过来,她猛地甩开了陈嫂,骂道:“你有病啊?我怎么做还用得着你教训?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要卷铺盖走人,也轮不到我。”哼哧的一声,米苒咄咄逼人。   “净是个不安分的东西。”都是到这里做事的,谁也不比谁高一等,陈嫂自然那米苒没办法,咋呼呼的骂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再看下去,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疼死了。   独留米苒一个人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   虽然几年没有相见,但是她想她的变化应该不算大,而且为了能够让他尽快熟悉,所以这几天她的打扮都是照着几年前同他认识时候的装束打扮的。   但是为什么刚刚沈兰彻看她的时候,是那么的平静,就好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一丁点的波动都没有呢?   一想到沈兰彻熟若无睹的态度,米苒的神色有些黯淡。   难不成他是为了避讳,所以才装作不认识她?   是了,肯定是的。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十点上去。原本无比失落的米苒如此一想,暗淡的双眸顿时又散发起来光彩。忘记了自己出房间的目的是为了吃早餐,只顾着即将再次见到沈兰彻的期盼,身心愉悦的转身回房了,心里谋划着,她得为等会儿的相见好好打扮一番。   谢梓谨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茶几上原本散落的书籍已经被收拾干净叠放在一旁,新鲜多样的早饭已经摆放好了。   朝屋内环顾了一会儿,见沈兰彻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影在朝阳的照射下,分外好看。谢梓谨跟着走上前,见他有些恍然,于是轻声问道:“怎么了?”   沈兰彻渐渐回过神来,转身看着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带她超沙发走去,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不是饿了,先吃早饭。”   “好。”谢梓谨见他不说,倒也不强求,只是乖乖顺从的点了点头,在他的照拂下坐了下来。   沈兰彻在一侧的沙发椅上跟着坐下来,端过碗勺,亲自替她盛粥。   谢梓谨接过他递来的粥,伸手取了调羹,却是对他说道:“你也吃。”这些天,她醒来的时候都比较晚,但是每天他都是等她起来后跟她一起吃早饭的。   “嗯。”沈兰彻微微颔首,但没有准备吃的意思,只是一味将她伺候好了。   过了一会儿,见谢梓谨将饭碗朝着一旁移了开,用行动告诉他不要再往她的饭碗里头添食物了,沈兰彻这才搁下筷子,神色微敛,双眸异常的严肃。   “是有什么事情吗?”谢梓谨很容易感觉他同平日不一样的情绪,待咽下了最后一勺粥,她请放下碗勺,再次开口问道。   沈兰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新来了一个护士。”   “前几天陈嫂不是提到过吗?”前几天到花园透气的时候她也是听到的,谢梓谨有些疑惑的看看沈兰彻,见他嘴角紧抿,于是笑着说道,“你刚才是碰到了?”   “嗯。”   “怎样,护士漂亮吗?”谢梓谨见他语气轻微,而且还夹着一丝的不耐,于是打趣道。   “你在瞎想什么?”沈兰彻终于松动了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一想到米苒,却是有些头疼,语气并不轻松“不过倒是个旧识。” 第200章 不论身心,只有她一人   谢梓谨看着他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碰面的时候,倒也没有想起来是谁,还是先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沈兰彻皱了皱眉头,继而说道。若不是他记忆好,怕是记都记不起来了。   “你说的旧识是那个护士?”谢梓谨抿抿唇瓣,猜测道。   沈兰彻点点头,既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虽然对他而言没有意义,虽然不曾清楚那个女人前来的目的,但是并没有必要隐瞒她,所以如实的跟她说了起来,“前些年的时候,见过几面,但印象倒也不深,所以刚刚碰到的时候,也没能立即想起来。倒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混了进来。”   “所以呢?”谢梓谨伸手挽着他的手臂,顺势靠在上头,小脸在上面蹭了蹭,他的衬衫很是顺滑,蹭的她有些发痒。   沈兰彻任由她揽着手臂,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上,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他眯眯眼,空余的一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屋内的人都是司阡珏招来的……   看来米苒这些年跟司阡珏之间的关系倒是不浅,虽然不知道米苒前来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但是既然来了,那也不能装作没有看到,刚刚对方看他的目光格外赤裸,里头有着怎样的因素都不用他去猜测,便能想得几分。这种感觉对其他男人或是会有自我满足感,但是对他而言完完全全的就是无限的困扰。   他是小谨的男人,怎能容得外人贪想。   最初想起来的时候,他原本是直接叫人将米苒扔出去的,但左思右想的一番,他却是想要看看小谨知道后会是怎么一个反映,她会不会有着他是她男人的认知,于是询问她的建议:“你要见见吗?或者还是直接将她打发走人?”   谢梓谨不由得突然抬起小脸瞧着他,便是从侧面望着他,都能够感觉到他的面容是那般的精致,简直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   虽然还有没有见过米苒,但在她的一番侧耳聆听下,心里顿时心生警告,警告无外乎是——前方有情敌出现。此刻见沈兰彻询问自己的想法,她想了想,“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见见?”   自己的身体状况最近还算是可以的,见个人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既然是有情况出现,她总得要亲自会上一会,瞧上一瞧对方是什么人。   只是,为何她感觉他话中之意有怪怪的?   不自觉间谢梓谨便双手将沈兰彻的手臂往自己怀中拉得更加紧了些,沈兰彻因着手臂被她的柔软紧紧的触碰而眉心猛然一缩,身姿不觉间变得有些僵硬,谢梓谨却是未曾发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   听兰彻这么一说,这个什么叫米苒的不是赤裸裸的想要翘她的墙根?   她这还怀着孕呢,司阡珏那个男人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竟然任由爱慕兰彻的女人进来了,还是个护士。   这简直就是明着想要她难堪,司阡珏真是太可恶了,她原本还想着要渐渐的放下前世的芥蒂,却是没有想到这个人还有这么一手,哼,坏人原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坏人,根本不分前世今生的。   还没有了解前因后果的谢梓谨自我一番瞎想,便将司阡珏狠狠的拍案,彻彻底底的挂上了一个坏蛋的称号。   她没有发觉自己从头至尾的只是将怪责都扔到了司阡珏的头上,丝毫没有怀疑过沈兰彻。   远在A国给池铭泽看病检查的司阡珏猛地打了个几个喷嚏,池铭玺见了,抬头看了看外头,阳光普照,气温热的叫人不经有些燥得慌,却是有些担心的问了他一句“感冒了?”   司阡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尖,摇摇头,他的身体棒棒哒,根本不可能感冒。心里却是一阵嘀咕,怎么忽然连打了几个喷嚏,怎么想也没想出个缘由来,倒也不再瞎想,继续帮池铭泽看病。   “好。”沈兰彻一直低头瞧着她,见她神情千变万化的,却是自得其乐,心里有些小开心。   “既然是旧识,那是不是不好使唤人了?”虽然那个什么米苒的是作为护士进来的,但是谢梓谨一想到是沈兰彻认识的人,一时间有些烦躁的嘟起了嘴,甚是不开心的说道。   沈兰彻却是没有谢梓谨想的那么多,虽然是他认识的,可当年也不过就是那么碰了几面,却是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一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多的顾虑呢?   见小谨有些困扰的询问,他却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出来:“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何况工资不少她一分,既然是来工作的,尽职尽责该是本分。”   “真的是无关紧要的?”谢梓谨坐正,却是没有松开他的手,好似在打量深究,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明显的透露了她不过是打趣,未曾真的将一个未曾见过,痴心妄想的女人放在眼里。   沈兰彻并非没有察觉出她的想法,但是听到她那看似质问的话语,他还是从心里将其认真的对待,侧过身,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叫她与自己相望,深邃的双眸尽是真心:“小谨,这个世界上跟我有着至关紧密关系的人仅你一个而已,不论肉体,还是灵魂。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谢梓谨看着他,那澄澈的翠色湖水,似要将她整个人吸入其中,耳畔传来他柔情到极致的话语,叫她顿时从头至交一阵酥麻,甜的她满眼净是幸福,在不经意间便是魅惑到极致的微翘眉梢上   惑到极致的微翘眉梢上的甜蜜都展露无遗。   忍不住的,顺从心意的,她倾身入他的怀抱,身子微微朝上,亲了亲他的唇角,缓和他很是不明显的紧张与紧绷,她主动的吻总是蜻蜓点水,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但是他还是很高兴,严肃的面容慢慢的破冰,变得温柔似水,只听得她语带笑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他点点头,净是放任。她不论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在她的身后支持她,会是她最坚实可靠的后背,若是有什么了,他也会替她收拾干净,不会让她产生丝毫困扰。   “司阡珏去了A国?”谢梓谨突然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见沈兰彻点点头,自是懂了,她眼睛转悠的极快,思绪纷飞,转而笑着说道:“那就由护士给我做个检查?”   “是该做个检查,看看身体状况如何了!”沈兰彻的视线顺着她精致小巧的脸庞,落到她白皙的脖颈,凸起的锁骨,移到她抓着自己双臂的柔软……见她突然间松开了手,他微微愣,瞧了一眼她的双臂,只见她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听到她的话,他便不自觉的她跟着点头,应和她。   ·   米苒在房间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确认了自己的穿着打扮没有问题,这才停了下来。从沈兰彻让她到二楼等着之后,想通了的她便一直处于兴奋之中,高兴的有些无法自拔。或是足够的喜悦让她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饥饿,所以她并没有出去吃早饭。   陈嫂因为刚刚被米苒闹了一顿,所以见她并没有过来吃早饭,也根本没有关心一下,任由她饿着肚子,反正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米苒走到门口,又返了回去,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的心率跳动的极为的厉害,坐也坐的不安分,刚坐下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便又站了起来。坐了站,站了坐,起伏的心情叫她根本无法静下来。最后索性坐也不坐了,而是烦躁的在房间里头不停的徘徊。   若不是想着沈兰彻刚刚才拿了早餐上楼,需要一定的时间吃早餐,米苒根本连这么一点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等待。   不停的看着左腕上的手表,待得时针刚一转到八点,她终于按捺不住的打开房门,上了二楼。   自从来到这里,她便已经将二楼的每个房间都走过,看过了。里头有一间极大的屋子,看着样子是将三件两间房间打通连为一体的,放满了所需的医疗器械,其他几间稍微小一点的房间,都是客房。   她没有选择的,就是到了最大的那一间房,坐立难安的在屋里徘徊,满怀期待的等着来人。   “怎么还没有来?”米苒不耐烦的望着手表,嘀嘀咕咕。但见时针已经由八转为九,她已经上来了整整一个小时,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瞧见。   徘徊中的她脚下的步子因为烦躁而变得重了起来,因为穿着细长的高跟鞋,竟是十分的刺耳,在空荡荡屋子内不停的回荡。   “还不来?”   “这都几点了?”   米苒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的她双脚都发酸了,对于不怎么做运动的她来说实在累的呛人。她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再也走不动了,这才安分的找了张椅子做了下来。   时不时的朝着门口望去,却是一片安静,她的双眼充满了烦躁与不耐,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第201章 拿针筒戳自己   烦躁的徘徊了许久,在最后一定点的耐心都要被磨尽的时候,米苒终于看到门口出现的身影,她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想要走到门口迎接,却被来人拥在怀中的女人给吸引了视线,顿时脚底下便如同被无数的藤蔓缠绕住,动也动不起来。   “慢点。”沈兰彻揽着谢梓谨慢悠悠的走进了房间,瞧也没瞧一旁傻愣着的米苒,而是找了一处让谢梓谨坐了下来。   “沈先生。”米苒对着已然空荡荡的门外,咬了咬牙,收起一脸的嫉妒,转过身来,她脸色变得温和,渐渐扬起再见时的喜悦,红润的唇瓣微微张起,似是没有瞧见谢梓谨一般,仅是同沈兰彻打了声招呼。   谢梓谨听到米苒故作娇嗔的叫唤,叫她听着浑身都难受,眉头不由得便紧蹙了起来,不过沈兰彻没有回话却是缓和了一些不喜。   她拉了拉沈兰彻的衣袖,示意他跟着坐下来,待得沈兰彻坐下后,她甚是悠哉的靠在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有旁人在。于是微微抬头,朝着不远处站着不知所措的米苒,轻扬眉梢,打量了一会儿,却是侧着头望着身旁的男人,探问道:“这就是新来的护士?”   沈兰彻点点头,稍稍动了动身子整个人往后坐了些,结实的后背同沙发背完美的贴合,双臂动了动,尽量让她靠的更加舒服些。   “那她为什么只跟你打招呼,却不跟我打招呼?”谢梓谨有些不开心的嘟着粉嫩的唇,轻声同他抱怨,“之前去申城的时候,姓墨的就没看到我,难道我就那么容易被人忽略?还是说,净是些睁眼瞎?”   说着,越发不满的凤眸渐渐溢上水莹莹的润泽,她抿着小嘴,欲哭未哭,实在是委屈。   沈兰彻瞧着,明明知道她是假装的,可是看到那一滴欲垂不落的泪水,却还是心疼起来,刚想说些什么,腰间却突然传来一拧疼痛,没有防备的他猛地皱了一下眉心,眯眼间,却是见她双眸闪过狡诈,不由得便轻摇起了头来。伸手抓过她作祟的小手握在手心,轻轻把弄起来。   一旁的米苒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立时就被刺红了双眼,看的身心皆是满满的嫉妒。   虽然她只同沈兰彻见过几次面,便是那几次面她一句话也未曾能够同他说的上……但有的时候,仅仅只要一次面,便能够察觉的到对方是怎样的一个人。   至于沈兰彻,在米苒的心里,为人处事接物,无比的冷漠,而且话格外的少,少的几乎瞧不见他张嘴的时候。听别人说了大半个小时,他若是接上这么一句,便已然是给足对方面子,叫人感激不已了。   “米苒?”猝不及防的被叫起名字,米苒只觉他的声音煞是好听,将其中的不满彻底的忽略。抬眼,便见沈兰彻看着自己,她赶紧上前,甚是客气的叫了一声,“沈先生,谢小姐。”   虽然从司阡珏口中得知谢梓谨跟沈兰彻已经领了结婚证,但是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好像这么做了,就可以装作他们并非夫妻一样。   “夫人。”沈兰彻听在耳中,脸色刹变,眉宇紧皱,严肃的纠正她,“沈夫人。”   “沈夫人。”米苒被他犀利的眼神给盯的有些浑身发毛,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了。   “米苒是吗?”谢梓谨面挂微笑,轻轻颔首,打量着米苒,虽然衣着装扮做嫩,但是眉眼间的那抹神色却是无法掩盖她的年纪,她似乎喜爱生气,皱纹较之同龄人有些多,整个人瞧上去有些老气……谢梓谨动了动嘴角,转而瞧了眼沈兰彻,这才带有深意的问了她一句:“听说,你跟我家兰彻见过?”   “前些年在私人宴会上曾经有幸见过沈先生,不过当时沈先生周边围绕了太多的人,没能有机会聊上一聊。”米苒偷偷用余光瞧了瞧沈兰彻,见对方根本就没瞧自己,原本无比的期待慢慢的被一泼冷水浇灭了。   米苒看着慵懒的躺在沈兰彻怀里的谢梓谨,眉目之间尽是忿忿之色,她自认为在女人之中已然是佼佼者了,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着如此一张倾国又倾城的美艳面容,便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为过。有着一张蛊惑人心的面容,那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还要这么的年轻,媚艳之中有着稚嫩,真是叫人忌恨不已。   她,还拿什么跟她相比?   “原来如此。”谢梓谨聆听着,过了一会儿,才听懂了似的点点头,“你是护士?”   “是。”米苒咬咬牙硬是挤出了一个字,若不是为了见沈兰彻,求他一些事情,她何苦委屈自己?   “一个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堂堂的医学博士,现在到我这儿做一个小小的护士,真是大材小用了!”谢梓谨说完不忘转头问道沈兰彻,“彻,你说是不是?”   沈兰彻正低头把玩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摸了过去,却好似没有满足一样,又重新摩挲了起来,她的手指细滑无比,根根如葱削似的白皙,叫人舍不得放开。   见谢梓谨突然问起来,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瞥了一眼面色难看的米苒,冷冷的道了一句:“不都是拿钱办事?”   既然是拿钱办事的,还分什么好于不好的?   米苒听着谢梓谨看似不舍实际暗讽的话语,早已是气得面目通红,没有想到沈兰彻的话却是火上浇油,叫她气得浑身发颤,龇牙咧嘴的,从   发颤,龇牙咧嘴的,从未有过的难看。   谢梓谨歪着脑袋,双眼不时的眨着,无比认真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小嘴张翕:“想想,你这么说倒也是。”无比认同。   米苒慢慢的低下了头,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作为嘲笑的对象,她简直是气得双眼冒火,垂在身两侧的小手狠狠的抓着裙子,不停的扯着,以作无言的发泄。   若是平常有人这么对她,她早已是二话不说的先上去赏人两巴掌。可是如今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她此次前来,是带着目的前来的,她有求于沈兰彻,所以根本不能在这里任性撒泼,她只能将这些个奚落嘲讽咽下肚子里头,独自忍受。   “沈先生说的是,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打碎了牙硬是往回咽,米苒僵笑着个脸。   谢梓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米苒,看着她气得浑身发抖,还得故作明理的样子,她就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只是点点头,甚至赞同她的观点,“你说的也是。”   米苒尴尬的笑笑,也算是回应了她。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于是上前一步,望着沈兰彻,咬咬唇瓣,鼓足勇气,“沈先生,您还记得……”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梓谨打断了,米苒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甩她几巴掌。   但见谢梓谨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样子,“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闻了食物,就想吐,吃也吃不下的,对孩子是不是不好?既然你是学医的,那不如帮我看看?”   “小谨?”沈兰彻把玩着的手蓦地一紧,他低头垂眉,眼带疑惑的看着她,明明刚刚才吃了两碗粥,怎么才一会儿却是说这些个,他有些不明白她拿自己的身子说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沈兰彻大手突然一紧,谢梓谨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与担忧,她动了动被他握在手心里头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继而同他十指交握,抬头瞧着他,点点头,无声的说了一句“放心。”   米苒听着,僵硬难堪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便是反挂的嘴角也渐渐的上扬,一抹狡诈闪过瞳眸,她轻抬脚步上前,慢慢同她说道:“这是怀孕的一种表现,部分孕妇在初期的时候会有这种表现,你这几天吐得严重吗?”   “吃的几乎都吐了。”   “都吐了?”米苒一脸不相信,她瞧着她的气色明明很好,根本不像是吐光,吃不下的样子。   “都是妆化的,毕竟要见人。”谢梓谨见米苒盯着自己的脸瞧,马上便猜中她的想法,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解释,“这几天吃了就吐,实在是没有一丁点的胃口,现在都饿得很!”   “是这样啊!”米苒点点头,似有所悟,“吃了就吐,那可不行,母体要是营养不足,对肚子里的胎儿的发育可是有很大的影响。不如这样,先打点营养液。”   “你是专业的,听你的。”谢梓谨也不拒绝。   米苒见她没有反对,于是转身去了一旁,准备起来。既然她同意了,那她就不客气了,她其他的做不了,但总能多戳她几次,戳她个青肿,来发泄愤懑。   不一会儿,准备好的米苒推着一个小车到谢梓谨面前,将一切都准备好,“你是左手,右手?”   “虽然你是医学博士,不过我不太放心,扎针这种事你应该很久没有做过了……我比较怕疼,为了以防万一,你不如先练练手?”谢梓谨没有伸手,反倒是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信任,继而用着抱歉的眼神对她,“这里也没有多余的人让你试验,看来只能委屈你拿自己做实验了!”语气倒是一丝的愧疚感都没有,说完,她微笑的等着她动手。   ------题外话------   谢谢我真不是奸商的票票,么么哒!   情节所需,不存任何的偏见,请勿计较! 第202章 喜欢看她恨她却干不掉她的样子   米苒当即愣得没有反应,不敢相信的望着谢梓谨,她很是怀疑的看着她,明明该是她狠狠的下手,在无意之中伤她一番,怎么事情却突然间反转了?   她难不成还有读心术,猜出了她的想法?   皱皱眉头,她好像也没有露出想要算计人的想法……但见对方一脸真挚之样……她虽然气得抓狂,但却是没有办法指着对方的鼻子狠狠的骂一顿。   “这您可以放心,不过是扎个针,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谢梓谨满是不乐意的瞥着她,声音也降了几分:“不过是让你试一下,有这么困难吗?”   “这……”米苒很是迟疑,嘀咕起来,“谁会无缘无故的自己戳自己?”她抬头瞧了瞧沈兰彻,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瞧她一眼,就好似她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还是不愿意吗?”谢梓谨斜着凤眼,慢悠悠的说道,见米苒盯着自家男人瞧,她动了动身子,将整个人都往沈兰彻的怀里蹭了蹭,抬头很是委屈的望着他,“这就是司阡珏请来的护士?我不过是让她试一下,又不是让她赴战场,有这么为难吗?”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是请不起!”谢梓谨努了努小嘴,看似委屈的双眸闪着的却是狡诈,她朝米苒望了望,继而慢慢的说道,“不如请这位米苒小姐回去,咱们换个护士吧!”   沈兰彻双臂环过她,双手交叠在她的身前,手心隔着衣物贴合着她的肌肤,她的身子很是暖和,衬得他的双手也较之平常暖和了许多,瞧着她闪烁着的眼,听着她送客般的话语,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明知道她是故意给米苒使绊子,他看着却一点点的反感都没有,瞧在眼里反而觉得可爱活泼了许多,若是她能够多使使小性子,他想他会看的更高兴的。   自然的,他没有任何疑议的便点头,同意了她的想法。   干站着的米苒见沈兰彻都顺从谢梓谨的小心思,顿时心生凉意,他就这么任由那个女人耍些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的小心机吗?他那般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竟然能够忍受,而且似乎还十分的赞赏?   见沈兰彻抬头清冷的双眸朝自己扫过来,微微动了嘴,似是要说些什么,米苒赶紧抢了话:“等等……”虽然十分嫉妒沈兰彻对谢梓谨宠溺的态度,但是米苒还是有些脑子,有些理智的,她很清楚,如果是沈兰彻开了口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沈兰彻犀利的视线叫米苒不由自主的便有些害怕,她有些害怕的收敛视线,不敢再朝他望去,既然谢梓谨想要看她自己戳自己……不过一针,为了大事她便忍辱负重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米苒深呼一口气,挂上一张受教的面容看向谢梓谨,张口说道:“谢……”盯着自己的视线较之先才除了犀利,更是充斥着不满的情绪,米苒赶紧改了口,“沈夫人,我保证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照看你了!这次是我顾虑不周。”   谢梓谨软软的倒在沈兰彻的怀里,靠着他,她不用刻意去想,那满满的安全感便笼罩着她,听着米苒看似道歉,实际咬牙切齿的话,她并没有立即回她,而是靠着沈兰彻眯了一会儿眼,这才睁眼瞧向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嗯?你这是同意了?”   “是。若是我能够一次性就扎成功,还请你相信我的技术!”米苒点点头。   “那你先试试吧!”谢梓谨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懒洋洋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米苒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脸色微差,她不甘心的看了看沈兰彻,见对方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抚摸着怀中的人儿,这才死了心。   她只是一个人,做起事来有些麻烦,手嘴兼并的将皮筋扎在了左手手腕上,而后握拳,她朝着手背拍了拍,待得静脉明显了,右手执着针头,仔细的盯着经脉,慢慢的将针推入,冰冷尖细的枕头戳破皮肤的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了丝丝的冰冷,她睁眼盯着,一点都不敢松懈,缓缓的将针推入其中……   待见鲜艳的血液回流了一些出来,她很是满意,转而抬头看向谢梓谨,却见见她双眼紧闭,一副睡了的样子,米苒脸色愈发的差劲,愠怒不已,但她终究是克制住了,咬唇问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见谢梓谨缓缓张开双眼,米苒将自己被戳了针的左手往前伸了伸。   “嗯?”谢梓谨困乏的打了个哈欠,慢慢的看向米苒,对于她伸过来的手她只是顺带着瞄了一眼,眼带抱歉的同她说道:“怀了孕总是想睡,让你见笑话了。刚才我没瞧见,不如再来一次?”   “什么?”米苒不敢相信的叫了一声,她真是受够了这女人,什么叫她没看见?她的手上插着的难道不是针头吗?这么明显了,难道她还嫌不够?拿人取乐子也不该是这样的。气愤到极致,米苒再也掩饰不了,语气当即就变差了,她动了动左手,“结果已经在这儿了,一针见血,我想再来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再去浪费时间了。”   “倒是夫人你看上去气色不佳,看来这孕吐的确扰了你的日常,尽早看的比较好!”说着,米苒将扎在手背上的针给拔了出来。   “戳一次是戳,戳两次也是戳……我不过就是想看一眼,真有这么困难吗?你非得要推三阻四的?”谢   得要推三阻四的?”谢梓谨不乐意的一张小嘴都翘了起来,弧度大的都可以在上头挂上一个油瓶了!她脸色欠佳的说了起来,“你要真是不乐意,觉得为难,甚至觉得我是在给你下威风……”   谢梓谨顿了顿,伸手便指向不远处敞开着的门,哼笑一声,“门就在哪儿敞着……”   米苒气得浑身发抖,她好不容易进来了,难道真要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忍不下去转身离开?不,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打败,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气她,逼她走人,她才不会轻易上当。   想要她走?   想也别想!   努力缓和心情,米苒咬牙试问起来:“那夫人你需要看几次才觉得可以?”   “你倒也是个是个聪明人!”谢梓谨突然笑了起来,对着米苒便是一番称赞,双瞳漆黑如墨,泛着透亮,异常的好看,“只是你问我几次……这叫我怎么回答呢?不如你自己看着办?”   谢梓谨并没有客气,虽然不知道米苒借司阡珏之手混进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就刚才这一会儿发生的,她委曲求全的样子,她就已经能够断定米苒不会因为她的这些个小刺激就甩手走人。何况就她目前观察到的,这个女人时不时的朝着兰彻看,而且还是可怜兮兮的表情,似乎想要博取兰彻的怜惜同情。   这种做法,在她看来,就是犯贱。   对于这样的女人,她才不要心慈手软,她要将一切在还未发生的时候都掐灭了!   愤怒的火焰窜的一下烧了起来,鼻翼张得大大的直吸气,过了好一会儿,米苒这才咬牙点头,“是!”   谢梓谨见米苒怒火填胸,难以平衡的样子,眼里闪过幸灾乐祸。   看着对方明明恨她恨倒想要撕裂她,却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她就格外的高兴。   怎么办?她好像变坏了呢?   米苒见她不再说什么,只能暗自忍受。   戳了拔……   拔了戳……   愈发多的愤怒郁积在心头无法发泄的她,便是对待自己也变得毫不留情起来,戳的时候,动作没有最刚开始的小心翼翼,而是十分的粗鲁……   米苒望着对面悠哉自得的谢梓谨,皓白的牙齿狠狠的咬着嘴里的肉,咬出了血,血腥的气味渐渐充斥了口腔,鼻翼……今日她在自己手上佛扎了多少针,将来她便要在她谢梓谨的手上,身上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你啊!”沈兰彻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称职的人肉靠垫,耳畔隐约传来笑意,他将怀中的小女人拢得更加的紧了些,低头凑在她耳边吟了一句,宠溺的无奈。   “轻些……有点疼,勒的荒!”谢梓谨酥麻的颤了一下身子,小手抓着他的双臂,娇嗔道。   他抱着她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双臂的力气愈来愈大,也愈来愈紧,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与他合二为一……虽然她满意极了他对她的在乎,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过于紧实的拥抱会勒的她两边的肋骨发疼,这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受!   沈兰彻赶紧松了松手,有些担心她,语气也没有了最初的淡定:“还好吗?”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会被她的气息蛊惑的忘了原则,想方设法的想要将她整个人揉进他的身体,想要同她合二为一,身心交融!   谢梓谨无碍的笑笑:“好一些了!”   两人便是低声说着话,都能够叫在一旁的米苒看的双眼赤红,嫉妒无比。 第203章 以退为进,将计就计   谢梓谨同沈兰彻说了一会儿话,这才重新抬头看向米苒,便见米苒猛地低下头似是认真的拿自己做试验。她就这么瞧了好一会儿,等米苒换了只手戳了好几针,这才叫了“停。”   米苒赶紧的将针头拔了下来,眼不见为净的扔进了小车上面的托盘内,望着满是针孔的双手,再大的恨意也只能自己咽到肚子里头,疼的她轻轻的动动手,便听得谢梓谨很是不忍的说道:“不是让你自己看着办吗?怎么也不知道停手呢?我说啊,你还真是不怕疼,瞧瞧这一双嫩手都快被你扎成马蜂窝了……你舍得,我看着都忍不住要为你感觉到疼呢!”   看着谢梓谨脸色微皱,似乎感同身受的样子,却是在米苒的心头狠狠的倒了一泼油水,将内心原本就已经旺盛的怒火添的更高了几丈,瞧着对方盯着自己的双手看,她有些不耐的将手别到身后,偷偷攒成拳,贝齿轻咬唇瓣,缓缓抬头:“针针见血,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还可以吧!”谢梓谨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看着一脸的委屈与愤怒的米苒,她就如同在欣赏一幅美景,别有一番滋味。   “那,是可以了?”米苒眨眨眼,忽略掉对方探究的目光,再次询问道。   “是可以了。”谢梓谨点点头。   米苒见状,重新取了一个输液针头,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几步走上前,略微弯身,甚是客气的同她说道:“那请伸出您的手。”   低头等待的时间里头,她眼睛里头闪过嫉恨与算计,忍受针刺了这么多次,她也该是时候得到些回报了。   “伸手?”谢梓谨轻轻抬头,蛾眉轻蹙,就是不把手伸出来。   “是的。”米苒忍住有些兴奋的心情,点头回她。   见她一脸的期盼,谢梓谨慢慢的伸出了手,米苒低头朝着她纤细柔荑望去,十指修长,白皙嫩滑,米苒赤红的双眼愈发的火炎,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她本以为自己的一双手经过细致的保养已然是精致的了,可是在谢梓谨的衬托下,却显得是那么的粗糙蜡黄,就像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赝品一样……   米苒轻轻的晃了晃脑袋,将心里的胡思乱想努力抛到九霄云外去,她伸手朝着谢梓谨的递出来的手过去,指尖刚刚碰上她的手背,一瞬间却是落空。   望着谢梓谨突然收回去的手,米苒猛地抬眼朝她看去,双眸净是不解之色。   谢梓谨收回了刚刚伸出去不过秒瞬的手,挡在娇嫩欲滴的唇瓣前,微微张口,打了个哈欠后才抬头朝着米苒望去,与她四目相对,毫无假意的抱歉道:“你将这些个东西都收起来,我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不需要输什么营养液……我不过是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   “什么?”米苒再也无法控制住的变了,散发着万种风起的身子顿时如火烧一样,愤怒缠绕,气息变得异常的灼热。   一双墨色的双眸此时盯着谢梓谨,如同淬了毒的蛇一样毒辣刺人,她知道谢梓谨是在故意给她下马威,以作警告。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在她面前亲口告诉她,她被她逼的戳了自己这么多下,戳的双手遍布针孔,只是她的一个“小玩笑”。   米苒斜了眼,快速的瞥了一眼沈兰彻,对于谢梓谨的嫉妒顿时攀到再也无攀登的地步。她想不明白,明明谢梓谨是这么小心眼的一个女人,可是沈兰彻看着、听着,却为什么没有露出丝毫的厌恶,反而还看的津津有味,翠色如湖水般清澈的双眸还会时不时的露出些许的赞赏之色。   谢梓谨对于米苒刻意压制的愤怒直接无视掉了,她略微眯着眼睛,从眼缝中瞧着对方,语气无外乎失望:“从我进来到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却是叫我有些‘诧异’。我想,要是司阡珏在,他一定能够看出我身体状况不错,而不会任由我随便忽悠几句,便相信的去开药!”   “你训得是。司阡珏是怎样的存在,我又怎么胆敢同他比较?不如他,也是理所应当的。”米苒虚心手脚,不停的点头,待谢梓谨说完了,这才回她的话,言语之间拿捏有分寸,恨不得将司阡珏碰上天!   “你说的倒也是实话。”谢梓谨伸手轻轻的点了点沈兰彻,示意他松一松手臂,然后轻轻的动了动身子,正对米苒,“不过啊,做人也不能太过的妄自菲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能有谁能够看得起?”字字珠玑,听着看似鼓舞,但是整句话当中没有一个字她在说的时候是用着努力的语气去说的,反而是字字带刺,将米苒朝着低贱之处损。   米苒气得面红耳涨,呼哧呼哧的喘起气来,别在背后握成拳的手愈发的用力攥着手心,无声发泄,修整的漂亮的涂着大红色指甲油,想着水钻的指尖狠狠的戳着柔软的手心,近乎嵌入其中。   还没想到反驳的话,便听到谢梓谨话音一转,直戳中心:“米苒,你很讨厌我?”   “怎么会?”米苒咬牙切齿,扬起僵硬的嘴角,自欺欺人的回道。   “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谢梓谨哼哧的笑起来,她还真是闲得无聊了呢,竟然在这和人打着字谜呢!她忽而笑着摇了摇头,原先尚且温和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语气直线下滑,“你一个喝了满肚子洋墨水的人屈尊到我这儿来做这些个护士做的事情,想必没有这么简单。”   米苒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身子,却是故作   了一下身子,却是故作镇定:“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刚回国,正巧从别人那儿听说有这么一个机会,于是应了下来,也当是对自己的一个磨练。”   “是吗?”鼻翼大幅度的动了动,谢梓谨嗤笑了起来,明显的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我的目的便就如我所说的这样,如果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米苒一脸被冤枉的了样子,她迅速的想了想,决定以退制进,“若是你对我的技术不放心,对我存在一些不满的私人看法,甚至因此而想要辞退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米苒叹了口气,无辜不已。   谢梓谨冷眼轻讽,好一个以退为进,若是别人,也许真能被她这一招给弄得不忍心,但是她不是别人,她既然将辞退的话题给抛了出来,她若是不好好接着,岂不是对不起她的好心了?   “彻,你都听见了,她让我辞掉她呢!”侧过头,她对着沈兰彻肯定的问了起来。   “嗯,听见了。”沈兰彻轻笑着,看着她容光焕发的样子,他便高兴。   谢梓谨回了他一个温暖的笑意,转而看向米苒,微微张唇,面带纠结的说道:“既然你将自己从里而外的剖析了一番,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想要辞职,那我也不好勉强你继续留下来做事。”   米苒听着谢梓谨毫不客气的回答,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她难不成真要因为一句自以为是的口舌之争,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之前就空手而回?   “这样,给你今天一天的时间收拾,明儿你就可以离开了!”谢梓谨望着面无血色的米苒,丝毫面子都没有给她留下,直接的就下了辞退令,“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见谢梓谨毫不留情的便辞退自己,米苒是真的慌了,见被下逐客令的她猛地看向沈兰彻,“沈先生……”   她,满腹委屈无处倾诉。   沈兰彻猝不及防的被谢梓谨伸手豪不着力的偷偷掐了一下腰身,翠眸微动,朝她看去,便见一双媚眼如丝,里头闪动着打趣,叫他看的有些沉醉。在她的示意下,沈兰彻慢慢的朝着米苒看了过去,但见她双眼被泪水浸透,正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他瞧着却没有升起一丁点的怜惜之情,反倒是冷不丁的蹙了下眉心,甚是不耐的说了一句:“怎么还站着?”小谨不是已经让她离开了吗?   米苒听着,泪水刷的一下流了下来,顺着脸庞,滴落在衣领上,将布料打湿。   如果说谢梓谨的话是锐利的一把刀刺在她的心尖上,那么沈兰彻就是握着刀,狠狠将其往里推的刽子手,将她的心狠狠穿透。   再也没有脸继续呆下去的米苒委屈的双手捂脸,灰心丧气的转身便朝外走。   “等等。”谢梓谨叫住了米苒,不过短短的两个字,如同神之光芒瞬间绽放,洒落在她的耳内,心头。   以为有转机的米苒迫不及待的停住脚,转过头,期待的望向两人。   “走之前,先把你来此的目的说出来。”谢梓谨伸手用指腹的在唇瓣上摩挲着,在米苒期待的目光下,慢悠悠的说道,“要是在你离开前,我使你连前来的目的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岂不是显得我太小气了?”   “你简直欺人太甚。”最后一丁点的期待破碎,米苒愤愤的跺脚上前,食指一伸,对指着谢梓谨的鼻尖怒骂道。 第204章 救命恩人,愚蠢的女人   “恼羞成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谢梓谨缓身站起,四两拨千斤的就将米苒嚣张而对的手指朝一旁撇开,“我倒是想要知道,我是怎么欺负你了?是打你了吗?”   她眉眼上扬,话声忽的变得不屑,“再说了,就算我欺负了你,那又如何?难不成你想要找我算帐?”说着,谢梓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哼笑道,“你有这个胆子吗?我看,就算我再接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动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乖乖的将目的都说出来呢?”   “你……”米苒被羞辱的快要抓狂,被撇到一旁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猛地张开便上扬,朝着面前这张叫她恨之欲狂的脸扇去。   谢梓谨一个侧身,伸手从半空拦截住她作祟的手,五指在她的手腕上隐隐发力,“想要打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说着,谢梓谨便狠狠的甩开米苒的手,反手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嘲讽道:“这才叫打人,懂吗?”   身边突然横出一条腿踢向米苒,还没有等谢梓谨反应过来,便见修长有力的腿正中米苒小腹,神速之间,便见米苒飞了几米远,疼痛的蜷缩在地。   “兰彻……”谢梓谨转过头望着不知道什么出现在身边的沈兰彻,有些恍然。   “有没有事情?”沈兰彻伸手就拦住她双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瞧了个仔细,见她气色很好,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而有些担忧的抱怨道:“你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分寸的,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谢梓谨朝着他讨好的笑了笑,试图缓解他的紧张与担忧,她就是顾虑到她怀着孕所以才没有做什么大幅度的事情,不然就算他没有帮她出气,她自己也会给自己出口恶气。   “这段时间你不宜忧思,先坐着吧!”沈兰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扶着谢梓谨重回了位子,忧心忡忡的吩咐她,“既然她是来找我的,就由我来处理,你乖乖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   “我……”谢梓谨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瞧着他坚定的神色,只得撅撅嘴,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好。”   沈兰彻看了一会儿她,这才转身,走到米苒身边。   他的一脚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的,便是个男人也受不住,何况米苒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只见米苒侧趴在地上,伸手捂着被踹的地方,因为疼痛而忍不住呜呜的叫唤着。   眼前突然一暗,米苒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抬起不满泪水的双眸看向阴影处,便见沈兰彻一脸不耐的望着自己,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寒得叫人忍不住想要哆嗦。   “沈兰彻,你……”米苒贝齿死死的扣住下唇,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用着无法相信的眼神望着他,支支吾吾的叫了沈兰彻的名字,却是忘了该说些什么。   “你的目的,别让我问第二次。”沈兰彻懒得跟米苒废话,开口便询问。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说了没有目的就是没有目的,你要真想从我嘴里听出来一个所谓的目的……”米苒恨恨的朝着不远处的谢梓谨射去,转而苦笑的看向沈兰彻,“那就当我是来见你的好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沈兰彻说话语气愈发的坚硬,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没有预兆的,便又给了米苒一脚,“我没闲工夫跟你浪费时间,要是再不说……就想想你的下场!”   “你踢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打女人这种事情你也干的出来?米苒疼痛的翻了个身子,面对着一脸平静的沈兰彻破口大骂。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看似高贵矜持的男人一连踢了两下,每一下都是那么的用力,往重里踢,她似乎好像都能听到肋骨碎裂的声音。   “我家先生是不是男人,我想我比你清楚,就不劳你一个外人担心了!”不远处的谢梓谨听到米苒咆哮,顿时便不高兴起来,张口便顶了回去。兰彻要不是男人,她能够怀孕?不用想的,谢梓谨已然扭曲了米苒的意思,往不纯洁的道路偏去。   听到谢梓谨在背后挺自己,沈兰彻平静的几乎面瘫的脸终于裂了一丝缝隙,他转而地下头,看着如蝼蚁一般的米苒,开口冷声便道,“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打女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用打不打女人这一点来衡量是否真男人的标准。年轻时,死在他枪下的女人也不是一个两个的了,是女人,还是男人,在他眼里并没有任何的分别。虽然这些年,他没有对着女人使暴力,但是不意味着他从此金盆洗手了……何况,还是威胁到小谨的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后头的谢梓谨听到沈兰彻的话,忽的一懵,这才迟钝的明白了刚才米苒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蓦地,一张粉嫩的小脸便染上了红晕,好生尴尬。望着不远处那颀长的背影,谢梓谨感觉真是幸运,幸好他没有瞧见,要不然他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么,她还不得挖个洞钻到地底下去?   米苒身子绷的很紧,她如临大敌十分防备的看着沈兰彻,他浑身散发的威严气息似乎笼罩着她的周身,叫人糊里糊涂的便要臣服。看到他紧抿的唇瓣,严肃中却有带着不耐的眼神,米苒不知怎地就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害怕从心里钻出。   她恐惧的望着沈兰彻,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颤抖的问道:“我只是想要见你……当然宴会上一见,我就喜欢上你了……从司   就喜欢上你了……从司阡珏那里知道了你身体不好……我想也没想的就放弃了原本的专业,远洋去了A国攻读医学……一转几年过去了,我终于将学业读完回国,却没有想到你竟然……”   说着,说着,米苒的哽咽的难以自持,双眸变得灰暗无助,她抬头朝着不远处悠闲靠着椅背坐着的谢梓谨看去,瞧着她嘴角、眉梢挂着满满的幸福正伸手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肚子……太过刺眼,刺眼的再也看不下去了,米苒重新看着居高临下的沈兰彻,满嘴苦涩,“却没有想到你的身边竟然有人了……”   米苒忽而笑的癫狂,她当年原本是想着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来吧,他不认识她没关系,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慢慢的跟他接触,不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次两次入不了他的眼,那么她就打持久战,她就不相信他的心会硬如钢铁,总有一天会被她的诚意感动的。   但是得知他的身体状况,而且其间听说他又动了几次手术,她这才改变了主意,想要学医。   她也曾经担心过,若是她就这么离开,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其她的女人那她该怎么办?所以她时不时的就跑到司阡珏那儿,有意无意的跟他探听他的消息,也因此得之了他视女人如蛇蝎,从来都不会让女人靠近身边一步……有了这些个答案的她赌了一把,所以当即出国学医。   却没有想到,再次回来,他身边已然有了如花美眷。   这叫她如何能够接受?   沈兰彻听了,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反而觉得好像招惹了一堆麻烦事,实在有些头疼。他面色不太好的转过头看向谢梓谨,也不知她听着会怎样!   米苒望着沈兰彻侧头回看谢梓谨,癫笑慢慢的沉寂,一双眼珠子贼溜的转着,似是下定决心的样子,张口提到陈年往事:“沈兰彻,你还记不记得齐晨晨……”   “齐晨晨?”沈兰彻回过头,疑惑的咀嚼着三个字,眉头紧皱,听着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是谁?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米苒冷笑起来,她可是记得齐晨晨还没死的时候总会在她面前提到一个男人,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是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她缓缓张口,“难道你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记得了吗?还真是够无情无义的。”   “救命恩人?”沈兰彻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很是不解的看着米苒,那眼神带着探视打量,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这个女人难不成是精神有问题吗,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十年前,海岸边,有个女人将你从海边拉了起来……”见沈兰彻似乎真的想不起来,米苒给他提示,帮他回忆。   “你说的是那桩事情?”沈兰彻本还没有想到什么,听着米苒慢慢说着十年前……岸边……这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情,面带嘲讽,薄唇微动,“那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竟是这么跟你说的?说她救了我?”   “难道不是?”米苒见他一脸的不屑,眼底似乎还漫上了些许的憎恶,当即就变了脸色,难不成事情根本不是齐晨晨所说的那样吗?   沈兰彻并没有解释,只是弯下身子,慢悠悠的对着她说道:“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蠢死的。”   当年如果不是那个自作主张的蠢女人擅自将他拉动,他怎么会受二次伤害,差点因此而送命?   他记得当池铭玺知晓了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才伤上加伤,所以替他寻了仇!   对于池铭玺的举动,他也从来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合适。   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提到,他都不记得了!   ------题外话------   谢谢【1392**3378、jyxfj、两江之间、有自己的一套、xixilv】几位亲的票票,么么哒! 第205章 恨他无动于衷,见死不救   沈兰彻见她脸色突变,对她的厌恶更是多了几分,他若是没有记错,那个叫齐晨晨的蠢女人应该是独生女,又怎会有妹妹?他猛地皱眉语气不佳的问道米苒:“只是这些,你怎么会知道?你跟那个蠢女人是什么关系?”   “齐晨晨她……她是我姐姐……”米苒因为极度的恐怖,不由自主的就将真话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竟然没有想到你是她的妹妹。”沈兰彻微眯着眼睛望着她,眼神缩紧,他竟然没有想到那个蠢女人还有一个妹妹,只是就算是他的妹妹那又如何?从来都没有将那个人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他都快要不记得的人了!   米苒顿时就被噎住了,她双眼发愣的盯着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不知道自己说出事实究竟是好是差,只觉得自己害怕,就好像掉进了深渊,无处逃生。   耳边便传来沈兰彻的话语声,语气格外的阴冷,但见他问道:“我想这该不是你来的目的,说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的他虽然吃惊女人是那个蠢女人的妹妹,但是他并没有相信她所说的一切,更加不会相信她的托词,他本来不想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倒是引起了他的一丝兴趣。   “目的?我不都已经全盘托出了吗?你还想知道些什么?”米苒浑身惊颤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蜷缩着身子往后倒退过去,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但是现在她怕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她这么做根本就是自找其辱,无法脱身。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沈兰彻冷笑了一下,他望着她,眼神愈发的阴鸷,缓缓的张口说道,格外冰冷无情。   说着他便转身走到谢梓谨身边,在她的身边坐下,不再理会米苒。   谢梓谨见他过来,微微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给他空出位置,待他坐下,伸手环住自己,谢梓谨倾身靠了过去,斜眼望了不远处的女人,凑嘴靠在他的耳旁,轻声问道:“难不成你知道她还有其他的目的?”   她刚刚还真的被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所感动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痴情的,无怨无悔的女人,可以为了一个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男人,而改变自己。   虽然她感动了,但也仅仅只是一刹那,她觉得这样的女人太蠢太傻太天真,竟然真的以为这样可以获得一个男人的关注,爱恋,呵护。   但是当他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倒也是疑惑了,难不成米苒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不是说他根本就不记得还有她那么一个人吗?难不成是他骗她的,只是为了让她高兴?   谢梓谨越发的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看着沈兰彻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有些看不穿。   “不要自己瞎想,没有那么一回事情,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沈兰彻低头望了眼怀中的小女人,但见她的双眼充满好奇与疑惑,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正经严肃的回了她。   “你……”谢梓谨愣了一下,她傻傻的望着他,她什么都没有说,他怎么就说出这些话来安抚她的心呢?难不成他在她的心里都装上了一个窃听器,随时随地都能够听到她的所思所想吗?   “傻!”沈兰彻轻笑着,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都写在脸上了,我又不是个瞎子。何况,若是我跟你解释,你会主动的开口问我吗?”   “就你聪明……”谢梓谨被他说的有些“恼火”的朝着他挤了挤眉眼,她有这么笨吗?她情绪一点都不藏着作假,这还不是因为在她身边的是他吗?对着她,她应该不需要隐藏情绪的,不是吗?   沈兰彻倒也不再跟她你来我往的,他揽着她手臂的手轻轻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摩挲着,默了一会儿,嘴角微微翘起来,眉眼间带着不明的笑意,轻声的问道她,“你觉得一个能读到博士的人脑子会蠢吗?”   “这自然不会。只是你究竟想做些什么?”谢梓谨想也不想回答他,见他眉眼间的笑颜愈发的加深,看的她却是其实愈发奇怪,米苒过来,若不是因为爱慕他的原因,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被踹的还不够吗?”沈兰彻盯着她,眼神愈发的讳深莫测,转身朝着依旧横躺在地的米苒,阴冷的说道,“你自己乖乖的说出来呢?还是我来帮你说?”   “你……”米苒不敢相信的抬头,朝着不远处悠闲自得的两人望去,看着沈兰彻一副早已了然于心的样子,她心里愈发的不确定,不知道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米苒心里很清楚,她被谢梓谨看成了眼中钉,连带着在沈兰彻心里的印象也十分的差劲,她不确定若是将这次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究竟能不能够得到回应。米苒苍白的脸上露出尴尬与苦涩,她想,就算原先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可是在她自以为是之后,也已经没有了。   “看来,还是要我来替你说了!”沈兰彻见米苒恐惧的望着自己,嗓子不时的吞噎着唾沫,支支吾吾的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终于替她选择了,后者。   “原本来没有想到你过来究竟有些什么目的,但是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些印象了……那个蠢女人是你姐……看来你也是齐家人!”   “我要是没有记错,前几个月开始外头就在流传齐家即将破产的消息……不   即将破产的消息……不过,齐家在众人的风言风语当中竟然还撑到了现在。倒也是让我刮目相看!”   “你这个时间想了法的想要见我……看来齐家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谢梓谨靠在沈兰彻的怀里,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听得有些痴迷,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没有见他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呢!低沉磁性的嗓音简直是勾魂摄魄,叫人迷恋。   她眨了眨眼睛,侧身右手食指在他的胸膛前打圈圈,腹诽着,她得想法子让他以后都尽可能的多开口说话,满足她的耳欲才是。   见米苒双眼顿时放大,不敢相信,沈兰彻便知道他说对了。   他在听到米苒说齐晨晨是她的姐姐之后,脑海里突然的闪现过“齐家”二字。池铭玺曾经告诉过他齐晨晨是齐家的独女,当年她死了以后,她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不久之后便郁郁而终了,后来,她的父亲便将情人扶正,顺带着孩子也登堂入室。   对于那个蠢女人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兴趣知道,更何况她已经死了,之后的齐家女是谁,他更加的不会关心。   却没有想到那个情人的孩子竟然会是米苒——那个蠢女人掏心掏肺对待的自以为是好友的女人!   “看来你是真的都知道。”米苒蓦地回过神,她咬牙忍住身上的疼痛,双手撑地,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四个月前,我父亲曾经到L集团找过你……可是连你们四九城分公司的大门都没有进去就被门口的门卫给赶了出去……”   “当我听到他很是没有面子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若上头没有命令下来,父亲他身为齐海集团董事长,怎么可能被羞辱的赶出去?”米苒灵光一闪,之前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这会儿都昭然若揭。若是没有顶头上司的吩咐,谁敢如同打落水狗一样的赶父亲出去?而这个顶头上司,如今看来就是他沈兰彻了。   想通了的米苒看着沈兰彻的时候,眼神里头那么最后一丝丝的流连爱慕不舍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极度的愤怒与痛恨。他究竟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无动于衷,他的见死不救,他的闭门不见,是他的父亲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便是原本合作的朋友也渐渐的同她家疏离,一点一点的将注入的资金抽离,害得他们家孤立无援。   而她也因此被父亲从A国叫了回来,为父亲出谋划策。   她原本想利用齐晨晨救了沈兰彻一事,让沈兰彻因为齐晨晨的死而产生愧疚感,从而利用她的愧疚感让他扶持她家,让公司从困局逃脱,慢慢的恢复到正轨上。   却没有想到,沈兰彻对于齐晨晨的事情根本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恩,反而对她是极度的厌恶,叫她措手不及……   米苒的脸色十分差劲,血色全无,整个人虚弱的便是站着都颤颤巍巍的,只能找到身边不远处的墙壁,靠在上头支撑自己的重量。   她脑海飞速的动着,沈兰彻那冷漠憎恶的话语刚刚是叫她彻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这会儿细细的再想想,当年齐晨晨跟她说的时候有理有据的,不像是掩盖了事情真相的样子。   是不是有一种可能,也许,连沈兰彻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如今这么说,只是生怕自己和齐晨晨的事情被谢梓谨知道,他这么无情的说法只是为了赶她走让谢梓谨安心? 第205章 米苒死了   这么自恋的一想,米苒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眨眼望去,却见一直都冷冰冰的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接近的沈兰彻是那么温柔似水,专注的望着谢梓谨,就好像她是他的全世界一样,除了她,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入他的眼。   看着,看着,米苒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很是苦涩,涩到叫人难以忍受。   她果真是傻到极点了,沈兰彻那么目空一切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刻意,更怎会委屈自己?   望着两个拥抱在一起,不时低声交谈的人。   米苒,既羡慕又嫉妒。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这个女人。因为,那种如痴如醉的眼神,只有爱到极致的人才会有。因为,那样的眼神,她也曾经在那个人的眼中看到。   可是……他如今还被父亲抓在手中……米苒的心突然被什么抓了一下,疼得她难以承受的弯下了身子,伸手抓着胸口前的衣服……   想明白的米苒不再同两人针锋相对,想着还在等着自己去救的爱人,她咬咬牙跪了下来,嘭嗵一声,双膝隐隐作疼,她哭声求道:“沈先生,求求您救救齐家,只要你愿意就齐家,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明白自己到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除了沈兰彻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救得了齐家了,她别无他法,只能低三下四的向他求救。   “我不是慈善家,更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沈兰彻冷眼看着跪在眼前泪如桃花的米苒,丝毫隐忍之心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才能慢慢的张口,话语间尽是冷漠,丝毫的情感都没有。   “你……”米苒愣住了,泪水满溢的双眼里尽是无限的哀愁与绝望,如果,连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施手不救她的话,那么她不知道究竟还有谁能够救她于水火之中。   一想到父亲还控制着那个男人,那个她爱到可以失去自我的男人,用来要挟她,她便无比的绝望。   无尽的仇恨顿时如汹涌的潮水涌上心头。她恨父亲的自私自利;恨沈兰彻明明只要动动口就可以救她,却视而不见的刻薄无情。   “不过您一句话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您真要如此狠心吗?”   米苒跪着朝前面爬了几步,卑微的如同一只蝼蚁,精致的面容早已被哭而不觉的泪水给冲毁,整张脸都变得脏兮兮的,叫人不忍直视,她不愿意就这么什么都没有尝试的就离开。   她不能任由父亲折磨他,更不愿,自己被父亲当作一件商品卖给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来获取足够的利益筹码!   她不能忍受那屈辱的一切,更加无法想象不能和他携手的以后……那会叫她生不如死。   米苒不停地抽泣着:“就算您不愿意救齐家,也请您手下留情,放出风声,不要再让其家陷入更困难的境地了。”   “出去。”沈兰彻愈发的不耐烦,一双翠眸愈发的阴鸷狠厉,不过短短两个字,就叫人冰冻三尺,见米苒一动不动,他又说了一句,更是阴沉威胁:“别让我说第二遍。”   “不……”米苒哭的撕心裂肺,但是见沈兰彻是真的不耐烦了,她这才私心知道求他是没有用的了,为今之计,她只能寄希望于谢梓谨身上了。   她微侧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谢梓谨,之前的高傲早已消失殆尽,她哽咽着,“沈夫人,求求您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在这儿向您致歉……”   “沈夫人,你爱沈先生,我也有爱着的人……”   “你和我都是女人,你应该懂得一个作为女人的心,我只是想要将我爱着的男人救出来……要是我没能够求到沈先生对齐家施以援手,我父亲他不会放过我爱着的人……”   “我不想成为一个棋子,不甘心就这么被我父亲卖了,更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爱着的男人死掉…事到如今,除了沈先生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救齐家于水火的人了…求求您,求求您可怜我一个痴心的女人,求求您……”   米苒清楚,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对女人需要动之以情。   谢梓谨听着,看着眼前跪趴在地,哭泣不停的女人,她似乎多多少少间也听懂了她究竟为何而来。只是,这个社会的女人都太会做戏了,也不知道她这泪雨磅礴的面容之后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她觉得这个女人太会做戏,所以不会相信她的话。但若是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会有些同情,但也仅仅只是同情,并不会为了一个痴心妄想的,觊觎她男人并叫她无比反感的女人而施以援手。   她侧眸望望沈兰彻,但见他眉头皱的愈发的深,很是不耐烦的样子,于是伸手替他抚平,而后睁眼看向米苒,张口道:“米苒,我是不介意听你在这儿唠嗑……只是,我先生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更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说那么多的废话……”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生不如死……那都跟我们夫妻二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也绝不可能因为你跪地求我们就心存仁慈的施舍你……”   “所以,我奉劝你还是赶紧站起来收拾收拾主动离开!”   “不然等会儿叫人上来……难看的只会是你自己!”   说完,谢梓谨便见米苒彻底的倒了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哭泣的浑身抽搐。   她轻蹙眉心,不再看她。   默默的转过头   默默的转过头,对沈兰彻说道:“听得我有些头疼,我们回房吧!”   沈兰彻点点头,他自然是再同意不过了。   谢梓谨见他同意,便站了起来。可能是坐的久了,猛地一站,竟然有些头晕,身子跟着一晃。沈兰彻看她颤颤巍巍的,顿时吓了个半死,不敢放心她自己上楼,微微蹲身,一手挽着她的腿弯处,一手拥着她的细腰,便将她抱在了怀中。   谢梓谨猝不及防的伸手揽住沈兰彻的后颈,想要他放自己下来,还没等她说话,便见沈兰彻摇头拒绝,“我抱着,才能放心。”   “我听你的。”谢梓谨见他坚决,而且自己的确有些乏力,于是不再拂逆他的意思,乖巧的点头。   米苒还沉浸在谢梓谨的冷漠无情当中,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心狠起来竟然能够比蛇蝎还要狠毒。见沈兰彻抱着谢梓谨抬脚就要离开,米苒连忙爬起身,挡住去路,朝着二人大声咆哮道:“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谢梓谨从沈兰彻的怀中抬起脑袋,转过头看向米苒,但见她已经被刺激的整张脸都无比的扭曲,她不仅有些叹息:“你再怎么样,都是没用的,另谋出路吧!”   “不,没有出路了,要是他不帮我,就没有人能够帮我了……”米苒疯狂的摇头,拒绝谢梓谨最后一点点的怜悯,她说着说着,却是渐渐的颓废下去了……整个人变得迷茫,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滚!”沈兰彻却是不耐烦的道了一句,一脚将米苒踹到一旁,淡定自若的抱着谢梓谨出去。   “你们给我站住,没有同意,你们不准走……不准走……”米苒朝着沈兰彻的背影大叫,可是身上的疼痛让她根本都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装腔作势的朝着他们无用的大喊大叫!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米苒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她蜷缩着身子,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深海里头,无尽的冷水湮没了她的身子……她感觉自己在渐渐的踏入死亡!   等郊园的保镖被通知上来将人带走的时候,便见米苒一动不动,好似一具尸体。他们上前在她的鼻子前探了探,还是有呼吸的,于是叫了叫她,她却是一点反映都没有,于是便将她抬了出去。   陈嫂看到米苒被保镖给抬了下来,看的那叫个幸灾乐祸的。她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这会儿听说要将她赶出去,她高兴的立马就跑到米苒住的方将她的衣服粗鲁的从衣橱里扯下来塞到她的行李箱里……   将行李箱拖了出来,陈婶扔到米苒旁边,蔑视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吩咐一旁的人道:“连人带包的扔出去。”   保镖也不犹豫,立马就连人带包的将米苒扔了出去。   后来,米苒失落的回了四九城。   ·   别墅里头依旧平静,似乎米苒从来都没有来过,佣人们没有收到一点的影响,依旧如同以往的做着自己的活。   谢梓谨的心情也没有被米苒影响,依旧是舒舒服服的吃饭,睡觉,看电视。   日子悠闲的过了。   直到一天,电视里头的两则死亡新闻叫谢梓谨心情变得有些起伏,眉头也渐渐的蹙了下来。   其中一则是弄堂里发现了一具男尸,另一则是一个女人跳楼,脑浆迸溅,当场死亡。   “兰彻……”   她转过头叫起半躺在阳台前的贵妃椅上看书的沈兰彻,待他转过头,她有些忧伤的说道:“米苒跳楼死了。”   沈兰彻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平淡的“嗯”了一声。   “她死了……”   谢梓谨看着他,语气颤抖的说道。   阳光下的他叫她看不清楚,她渐渐的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死去的自己……她没有想到米苒那日所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她果真是走投无路……她和她一样,都不过是无法反抗的可怜人!   她没有办法让齐家满意,只能被当作商品交易出去……   刺眼的阳光下,她穿着雪白的婚纱,以命作反抗,从十八楼一跃而下…… 第207章 墨女上门,冷眼相待   沈兰彻见谢梓谨幽幽的说了一句“她死了……”之后,再也不说话,一动不动的,这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赶紧将手头的书随意扔在一旁,快速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低头朝她望去,只见她的眼神渐渐的变得迷茫朦胧起来,好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陷阱里头。   他蹲在谢梓谨面前,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担忧的问道:“怎么手这么的冰?”   要知道在平日,哪怕是寒冬腊月里,她的手都是暖乎乎的,何况现在已然是五月份,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但是,她的手却是那么的冰冷,连他常年体质冰寒的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那股寒意……他摸着她的手,她的手心不知为何,竟然冒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连着他的手也跟着粘滋滋的。   “兰彻,她死了……”谢梓谨心神惶惶,喃喃自语,望着面前的人,她却是看不清楚,眼前只是一片朦胧。   “是,她死了。”沈兰彻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站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拢进自己的怀里。   他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她身子在颤抖,厉害的荒,他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在听到米苒死后有这么大的反应,能想到的只是她的良心未泯,同情心依旧,对于米苒的死她有些愧疚。   但是,她人是死是活,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没有必要为此而感到内疚,感到自责。   沈兰彻一手轻轻的拍着谢梓谨的背脊,一边轻柔的安慰着她:“不怕,不怕……”   “我怕有一天她找上门来,责怪我见死不救……”谢梓谨任由他抱着,鼻子突然间酸涩了起来,她难受的说道,她的声音很低落,很忧伤。   她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怕这个世界上的光怪迷离,害怕有一天突然有个人站在她的面前怨恨她当初不伸援手……   如果真的该感到不安的,那也该是他,到时候也请将这些都责怨到他的身上,毕竟见死不救的那个人是他。   谢梓谨吸了吸鼻子,从沈兰彻的怀中探出小脑袋瓜子忧心忡忡的望着他,语气断断续续的,“兰彻,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上有妖魔鬼怪?”   沈兰彻疑惑的低头看着谢梓谨,见她的确是被吓到了,于是伸手揉揉她柔软的头发,安慰道:“咱猫儿一怀孕后,怎么喜欢想有的没的?好了,乖,不瞎想,想些好的……再过一些天我就带你回四九城。”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看电视打发时间的,她怀着孕,会瞎想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却不是她所乐意看到的。   “你信吗?”谢梓谨没有听进去他的安慰,自顾自的非得要他说出个是与否来。   “你信,是不是。”沈兰彻见她钻牛角尖,目光变得幽深,就似盯梢儿般,他的语气很是肯定,谢梓谨被瞧着却没有什么感觉,她好像失去了感知一样,只自自的望着旁边,似是在打量一旁的落地花瓶,双眼却一丁点神采都没有,她的魂儿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沈兰彻刚想将她抱起送回床上,准备动的手突然僵硬在半空,他好似听到她呢喃了一句:“信,怎么不信,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听得有些差异,不由自主的就问出了口:“什么例子?”   “重……”谢梓谨猛地回过神来,很是奇怪的看着他,疑惑的问道,“我说什么了吗?”   沈兰彻见她脸色有些僵硬,带着些许的惶恐与迟疑,根本就不想说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失望,但他终是没有开口询问她,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什么。”   似乎不够,他伸手揽住她双肩,无比专注的盯着她,柔情万许的同她说道:“小谨,别怕,有我在。”   “我信你。”谢梓谨看了他一会儿,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每一处,每一寸都刻在她的脑海,而后才点点头开口应和他。   她相信他,绝不怀疑。   谢梓谨缓缓的重新靠在沈兰彻的肩处,他的肩膀虽然没有那么的宽实,但却十分有力,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想,安全感这个东西其实并不是因为结实的肌肉,其实只是因为他是他,他是那个爱她的沈兰彻。   在谢梓谨的坚持下,沈兰彻最终还是将她抱回床上去。   而是被沈兰彻带到了后花园的玻璃阳光房内,里头有着绽放的花朵,中间有两把藤制的躺椅,其中一把躺椅上铺了一层软软的垫子,两把躺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些点心和果茶。   谢梓谨不用说,自然是躺在了有软垫的那把躺椅上,她的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   沈兰彻在她身旁坐下,身子后倾,自然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两个人很是悠闲的沐浴在阳光下,接受阳光的洗涤,享受着美好时光。   “兰彻,你会相信因果循环吗?”谢梓谨侧过头,看向沈兰彻,依旧没有私心先前的话题。   平日不出门的时候,他几乎都不会戴隐形眼镜,而只是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清冷的眸子躲在镜片后面,叫他整个人都感觉柔和了许多,文质彬彬的,不会叫人感觉那么的难以接近。   “也许吧!”沈兰彻有些迟疑的说道。   谢梓谨对于他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她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无神论者,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半醒半疑。   瞧着谢梓谨眼睛突然瞪得大大   梓谨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沈兰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明明是不相信这些个东西的,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张口的时候,怎么就突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的就那样说了,好像那一刹那,他不是他,他被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给附身了一样。   “是吗!”谢梓谨过了一会儿,才晃过神来,似是而非的道了一句,声音很淡,很淡,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更不要说沈兰彻了。   虽然他迟疑了,但谢梓谨知道现在还不是时机。可笑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   微不可见的一抹苦笑闪过嘴角,谢梓谨动了动脸颊,试图让僵硬的脸放松,她看着周围争奇斗艳的花,望着透明的玻璃花房,就连刚才还浮躁不定的心情都因此而平静了下来。   “兰彻,我喜欢和你这样悠闲自在的。”   如果能和他一同,就这样看看尽花开花落,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一直都会。”沈兰彻侧过脸,望着谢梓谨的时候,那一双翠绿如一滩碧水的眸子永远都是包含着满满的深情,对她的时候,他从来都不稍加掩饰。   她若喜欢这样的慢生活,那他可以一直陪她慢生活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   时间流逝说慢不慢,说快倒也并不快。   沈兰彻为了确保谢梓谨的身体状况,重新从司氏医院找了一个妇产科的女医生过来,进行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服务。   为了确保谢梓谨可以上飞机,自从决定要回四九城之后,每一天的早中晚,他都要打一通电话询问司阡珏具体事宜,司阡珏因为接他每天同样一件事的电话接的都快要吐了,可是他却没有感觉的,雷打不动的继续打着。   谢梓谨见他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怀了孩子的人是他一样,不时有些忍俊不禁,更多的还是感动。   她知道,这世界再也没有比他更爱她的人了。   见他再一次的“骚扰”完司阡珏,谢梓谨忍不住的对着走进的沈兰彻告白了一句“我爱你”。   沈兰彻顿时愣的像一个木头,直到谢梓谨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微踮脚尖,轻轻的吻上他的唇瓣,他这才回过神来。   一晃,再没几天,谢梓谨便要同沈兰彻回四九城。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升州前两天,申城墨家的墨雪婧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他们的住址,竟然无所顾忌的找上门来了。   她下了车,让司机找个地方哪凉快哪儿呆着去,自己上门。   “你是谁?”陈嫂出来开门,朝着墨雪婧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印象。   “我姓墨,墨雪婧。”墨雪婧傲慢的看了一眼陈嫂,不情不愿的告知对方自己的来历,说完,她抬脚便要进去,却是没有想到被陈嫂横手拦了下来。见自己并没有被立马就迎进里头,而是被人拒之门外,她十分的恼火,甚至想要拿包甩人。   “你做什么?”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的墨雪婧突然被人这么一挡,脚下猛地一晃,她气急败坏的朝着陈嫂吼了一声。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没有得到允许,便私闯他人房屋,你想要做什么?”陈嫂伸手往前,推了一下墨雪婧,言辞令正。   墨雪婧恼羞成怒,但还是克制住了,她眯眼看了看眼前壮实的女人,知道自己今天若是想要进去得要经过她这道坎了。   “你……抱歉。听说沈先生住这儿,我是前来拜访的。”墨雪婧伸手从随身的包包里头取出几张红票票,上前抓住陈嫂的手,将红票票塞到她的手里,并将她手攒了起来,而后拍了怕她的手背,十分客气的说道,“小小心意,这位大嫂还请收下……”   陈嫂见她一脸讨好的样子,心里舒坦了一些,手也紧实了些,却是鄙视着面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再怎么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还不是得要讨好她们这些个不被她放在眼里的佣人。   虽然喜欢钱,但是想到先生和夫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陈嫂最终还是咬咬牙忍住,将钱重新塞给了墨雪婧,“我不需要这些,这钱你自己收着。”   “这……”墨雪婧看着被塞回自己手上的钱,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将钱塞到她手里的时候,她明明看见她双眼一亮,明明是心动了,怎么又……?难不成是她嫌弃她钱给的少?   简直是贪得无厌。   墨雪婧看着陈嫂的眼神越加的蔑视了,但还是从包里头掏出更多的钱,连同之前的一起塞给她。   “墨小姐,请你把钱都回去。”陈嫂见厚厚一叠的钱,两眼的光芒愈发的亮,看的她直眼红,但还是咽了咽口水,装模作样的拒绝了。   “你……”墨雪婧咬牙切齿,“你要是不让我进去,你想过后果吗?若是沈先生知道了你不让我进去,你的工作到时候还能保得住吗?”   “你……”陈嫂见她咄咄逼人,好像真的跟沈先生认识一样,不由得有些迟疑,一听自己的工作都有可能保不住,脸色刹变,她冷冷的看了墨雪婧一会儿,不客气的说道,“那你先现在这儿等着。”   被冷漠相待,墨雪婧气得头冒青烟,但想着还是能够见到沈兰彻,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僵着脸尽量挂出一丝理解的微笑,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声:“这是应该的。没有通知,突然来访,说到底是是我唐突了。”   “嗯。”陈嫂朝着墨雪婧毫无   墨雪婧毫无敬意的点点了头,没有再跟她扯什么,而是毫不客气的当着她的面将大门关了。   在客厅了转悠了好一会儿时间,陈嫂这才上楼通知先生和夫人。   墨雪婧看着眼前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再也假装不了,一张透着纯洁气息的小脸顿时变得丑陋畸形,无不咬牙切齿。   ·   叩叩……一阵敲门声。   “进来。”   陈嫂得了允许后,蹑手蹑脚的开了门走了进来,她小心谨慎的朝着里头偷偷环视了一眼,好像只有夫人一个人在,见谢梓谨抬头看向自己,她立即规规矩矩的低下头,不再偷看,“夫人,有人拜访。”   “谁?”谢梓谨问了一句。   若是司阡珏或是池铭玺他们过来的话,根本无需下人通知,何况他们现在不在华夏。只是,她和沈兰彻到这边住了一段时间,但也不算长,而且也是静悄悄的过来的,并没有可以宣扬,除了司阡珏他们,还会有谁知道这个地方?   “她说她姓墨,叫墨雪婧。”陈嫂一板一眼的回道。   “墨雪婧?”谢梓谨沉默了一下,申城墨家那个自视甚高的女人?她怎么来了?   “让人赶她走。”一道清冽的男声传来。接着便见穿着一身休闲衣服的沈兰彻走到谢梓谨身边,坐下。刚才她们两人的话他在里头都听到了。   “这……是。”陈嫂愣顿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点头答道,转身便准备离开。   “等等……”刚走没几步,陈嫂便让谢梓谨叫住了。   陈嫂刚转过头来,还没有待她出声,便听到了谢梓谨的吩咐,但见她说:“请她进来。”   先生让赶走,夫人让请进门。   陈嫂倒是被搞的不知道该究竟是该听先生的还是该听夫人的,没有主意的她杵在原地。   “既然夫人说了,那就让她进来。”沈兰彻虽然不知道谢梓谨究竟有何用意,但既然她都这么说出口了,他自然是不会反驳的,于是同意了,重新吩咐了陈嫂。   “是,先生,是,夫人。”得到准确信儿的陈嫂点了头,就出去了,离开前也不忘将房门重新关好。   “兰彻,你好像曾提过这个墨雪婧在查顾雪杉?”见陈嫂走了,房门也关上了,谢梓谨转身问道沈兰彻。   “没错。”   “那现在顾雪杉在哪儿,你有办法知道吗?”   “一直都有人注意她的行踪,你想要做什么?”沈兰彻点点头,与她四目相对。   “能让人马上将她也请过来吗?”谢梓谨动了动眼珠子,心里的小算盘打的砰砰的响,“既然墨雪婧来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不如当一回好人,让她们姐妹相认!”   “你想好了?”沈兰彻并没有立马回她,而是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问她。   “我想的很清楚。”谢梓谨对着他坚定的点点头。墨雪婧那样心眼小得容不下任何人的一个女人,又岂会容忍的了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很有可能会跟她抢墨家的女人呢?既然她没有能够将顾雪杉带走,那么不如让她助她一臂之力。   “我就让她们两人碰一面,其余的事情我不搀和。”见沈兰彻并没有吭声,谢梓谨有些奇怪,蓦地又明白了什么,她讨好的对他笑笑,同他保证。   “好。”沈兰彻见她的确是思虑周全,也没有阻住,他起身走离她几步,走到一旁的置物柜上,伸手取了放在上头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打完电话,沈兰彻放下手机,走到谢梓谨身边,低头对她说道:“半小时左右,顾雪杉会到。”   “嗯。”谢梓谨点点头,她并没有将墨雪婧当一回事儿,自然也没有准备现在就下去见见那位自视甚高,觊觎着自家男人的墨家女。而是眯起了眼,有些困乏的同沈兰彻说道:“我有点困了。”   说着,谢梓谨娇嗔的朝着他伸出双臂,示意他抱自己。   沈兰彻见她对自己渐渐产生依赖,嘴角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弯腰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交耳轻语:“困了那就到床上睡一会儿。”   “你陪我?”谢梓谨任由他抱着,将头靠在他的脖颈处,侬侬软语。   “好。”   谢梓谨顿时笑靥如花。   ·   墨雪婧在门外徘徊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开门,心情一点一点的下沉,脸色已经僵硬到极点,再加上今天的光线充足的有些过了头,温度比平常要热了许多,下午两点,正是最热的时候,她额头鼻尖开始冒起汗来,再精致的妆容都无法抵抗,渐渐融化了起来。   “咔嚓”一声,大门终于被打开,还没等完全打开,墨雪婧已经迫不及待的就上前,将露出半个身子的陈嫂骂了一顿:“你怎么做事的,问个话怎么这么久?”   陈嫂是个佣人,但她工作了这么些年,那些个有钱人家的主子对她虽然算不上十分的和善,但也从来都没有给她这样的眼色,这会儿却被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指着鼻子的骂,陈嫂猛地僵了脸,语气也不再恭敬:“你可以进来了。”   墨雪婧蔑视的瞥了一眼陈嫂,这才扭着臀走了进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也不忘对她“哼”一下,以示自己强烈的不满。   陈嫂眉头挤得都快挤出几道沟壑了,她将大门重新合上,跟着进了里头。   “等等……”见墨雪婧弯身就要坐下,   就要坐下,陈嫂赶紧上前阻住:“墨小姐,这个位子是我们夫人喜欢坐的,你请换个位子。”   墨雪婧被陈嫂猛地一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屁股悬在半空,见陈嫂说出了缘由,她脸色猛地一青,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活了这么久,哪了见了她不是众星捧月的围在她身边,以她为尊的?何曾这么被人嫌弃过?不就是一个位子,谢梓谨还这么挑剔!   墨雪婧只觉得心中跑过千万匹马,她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墨小姐?”陈嫂见她一动不动,脸色青紫交加,心里却是感觉好受些了。   “原来是这样……”墨雪婧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站了起来,重新找了个位子坐下。   陈嫂上前给她倒了杯茶水,“墨小姐你先坐会儿。”说完,她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墨雪婧第一次进来,难免抬头环视了一番,装修简易,摆设简单,看的她实在是失望,她还以为沈家家主住着的地方是多么金碧辉煌,无与伦比的呢,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连她墨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除了身后木头桩子一样的陈嫂,整个偌大的客厅只有墨雪婧一个人,她刚开始是双腿并拢往一处微微斜过去,身子挺直的坐着。   可坐了好一阵子,都不见沈兰彻身影,她开始有些烦躁,坐姿也不再如刚开始时那般端正,而是变得懒散起来,她不耐的伸手取了杯子,一口一口的抿着,直到整杯水都被她喝到肚子里去,始终不见沈兰彻。   “沈兰彻什么时候下来。”墨雪婧等的急躁,最终没能忍住,满腔怒火终于喷涌而出,她狠狠的将空杯子砸在茶几面上,玻璃杯底同玻璃桌面猛的一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知道。”陈嫂没有被墨雪婧吓住,她走上前,淡定的替她将杯子重新填满水。   墨雪婧气得不停的喘息,双眼冒着无以言喻的怒火,她气急不已的对陈嫂咆哮道:“那你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去问沈兰彻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下来。我都在这儿干坐了半个多小时了,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   “先生不喜欢无缘无故的被打扰。”陈嫂没有听她的,只是没有表情的说道,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她有加上了一句“刚才为墨小姐你去询问先生,已经是做错了。”   “你……”墨雪婧面红耳涨,猛地就站起身,伸手指着陈嫂,没有了千金大小姐该有的休养,但见她气呼呼的,却急的说不出话来。   “墨小姐,你还请坐下来安心的等待。”陈嫂说完再次退回原地。   墨雪婧虽然气愤,但也没得办法,只能忍住怒火,重新坐下来,焦急的等待。   水空了添……添了空……   如此几回下来,墨雪婧依然是一肚子水。   墨雪婧抬手看了看腕表,唰的站起身转过去看向陈嫂,急不可耐的将手伸了出去,另一手朝表盘戳了戳,愤懑不已:“这已经一个半小时了,沈兰彻究竟还准不准备下来见我?”   陈嫂见她真的是已经控制不住怒火,快要爆发了,于是安抚道:“墨小姐,你别着急,先坐下。先生可能是忙忘了,我再去问问。”   “赶紧的。”墨雪婧迫不及待的挥手,赶她去问。   过了一会儿,陈嫂下楼,还没等她走到墨雪婧身边,墨雪婧早已等得心焦,一见她出现,赶紧跑上前,朝她后头望了望,空无一人,她又是失落,又是愤怒的抓住她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掐进了她的肉中,她不停的摇晃着她,陈嫂又壮又结实,她也顾不得自己根本晃不动对方,只是着急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夫人还在小憩,先生正陪着夫人。”没有防备的被墨雪婧这么一抓,陈嫂猛地感觉胳膊疼,赶紧反手从她的束缚中逃脱,双手互相揉了揉胳膊。   “什么?”陈嫂带来的结果就好像一道晴天霹雳,劈的墨雪婧晕头晕脑,她不敢相信自己等了这么久只是因为那个女人还再睡。   陈嫂很是不屑的看着墨雪婧,看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愿相信,她也知道这个女人前来想要做什么了。可惜,上一个有这种贪婪想法的女人已经死了。   陈嫂笑着将沈兰彻的话编织了一番对墨雪婧说道:“先生让我转达墨小姐你,若是你没有耐心等下去,可以立马离开。若是你有足够的耐心,那就安安分分的在这儿等,不要再让他听到连天的抱怨。等夫人醒了,先生自然会下来见你。”   欺人太甚。   墨雪婧气得腮帮子一呼一吸的,再也忍受不了的转身就走,细细的高跟鞋发泄着怒火,重重的踩着地板,发出“哒哒”的声音,听得人毛发都竖起来。   愤怒的走到门口,墨雪婧却又是打转回来了,当作一个没事儿人一样,对着一脸错愕的陈嫂笑着说道:“我再等等。”   ------题外话------   *小剧场*   时间:沈攸宁、沈晏晏出生后   地点:卫生间,客厅   人物:沈晏晏,谢梓谨   ·   一日,早晨。   晏晏肉嘟嘟的小手举着牙刷跑进卫生间。   “麻麻,麻麻……帮宝宝刷牙。”   “自己刷。”   “可宝宝还是小孩子……”   谢梓谨看着女儿一脸无辜样,笑着将她抱起放坐在盥洗池上,替她轻轻刷起牙来……   一小时后。   晏晏手举着遥控器跑到谢梓谨面前不停的晃。   “麻麻,麻麻……宝宝要看电视。”   “小孩子是不可以看电视的。”   “宝宝是大孩子,可以看……”   “刚刚不还说自己是小孩子吗?”   “那是之前,宝宝现在长大了……”   谢梓谨忍俊不禁,接过晏晏手里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她最喜欢的动画片台…… 第208章 你过来,难道不是冲着我老公吗   说着,墨雪婧又重新坐了下来,满身的怒气早已无隐无踪,就像是刚来一样。   忍住心思等着,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楼梯处终于起了声音。墨雪婧赶紧抬头望去,便见沈兰彻拥着谢梓谨下楼来。   “沈先生,沈太太。”墨雪婧自觉的站起身来,看向走近的二人,客气有礼的同他们打招呼。   “不用客气,请坐。”谢梓谨颔首,伸手示意墨雪婧不用客气。说完,她便在墨雪婧的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陈嫂,替墨小姐将茶水满上。”   “你客气了。”墨雪婧静眼看着陈嫂将她面前空荡荡的玻璃杯重新盛满茶水,这才寒暄了一句。看着那七八分满的水,她便觉得厌恶嫌弃,这水她是万万都喝不下了。   谢梓谨并只是笑笑。   而一旁的沈兰彻只是来时看了一眼微笑待人的墨雪婧,便移开了视线,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待谢梓谨坐好,而后在她身边坐下,吩咐了不远处的陈嫂,让她去热一杯牛奶过来。   陈嫂点点头便去了厨房,过了几分钟,端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上来,放在两人面前。   沈兰彻伸手握了牛奶杯,凑在唇边,试了一口,感觉温度正好,而后伸到谢梓谨的面前,同她说道:“喝点牛奶,补充点营养。”   “嗯。”谢梓谨侧过头看向他,眯眼对他笑了笑,点点头便接过他递来的牛奶杯,慢慢轻酌。   因为喝牛奶,谢梓谨的眉头会不自觉的轻蹙起来,其实她并不喜欢喝纯牛奶,总觉得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但是见他是那么的体贴,于是然她慢慢的也习惯了每天喝上那么一两杯牛奶,虽然她始终都没能喜欢上牛奶的味道。   一旁的墨雪婧瞧着沈兰彻无微不至的体贴呵护,瞧着谢梓谨安然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温柔,原先的愤怒又渐渐的扬了起来。   她查过这个沈太太,不过就是升州谢家的女儿,虽然在升州称得上是豪门中的豪门,可是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家庭。   沈兰彻是什么人,他是天之骄子,傲视风云的人物,他若是想的话,身边的豪门千金可以数不甚数,趋之若鹜,哪里能够轮得到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女人?   可是,现在被沈兰彻拥在怀里细心呵护着的的确就是这么一个她不放在眼里的女人。   墨雪婧一双眸子仔细的盯着面前的人儿,面容精致,妖艳魅丽,却又无处不透露着少女的清纯,这样一个本该是矛盾的综合体,却是那么的吸引人的眼球,叫人目不暇接。   她眼神越来越深沉,难不成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能够魅惑了沈家家主?   谢梓谨不是个木头,自然能够感觉到对面坐着的墨雪婧时不时的探究与打量,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任由她打量,自己视若无睹,只是径自喝着牛奶。   过了片刻,谢梓谨终于见牛奶喝见底。   她将杯子轻轻的放回茶几,转过头,笑眯眯的对着一旁的沈兰彻讨好道,“我都喝完了。”   沈兰彻瞧着她,嘴唇周围因为喝牛奶残留着一圈白色的痕迹,一双眸子泛着点点温柔,他轻笑着伸出手,食指指腹碰上她的唇瓣,谢梓谨呆愣,当他的指腹触碰上她的唇瓣的时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冷意,但却无缘由的酥麻了她的心魂,傻傻的垂着眼任由他在她的唇瓣边擦拭着。   过了一会儿,沈兰彻收回手,对着还有些愣神的谢梓谨说道:“好了。”   谢梓谨傻傻的点头,猛地回过神来,抬头对上他的双眼,看着他眼底的揶揄,她当即羞涩了面容,若非有不相干的外人在场,他哪会麻烦的用手替她擦拭?   “沈先生和夫人看起来真是恩爱。”一旁被冷落了许久的墨雪婧瞧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举止,看的她愈发的嫉妒,忍不住的就张口插了话。   谢梓谨转过头,看着墨雪婧,并没有回应她,而是有所打量的说道:“墨小姐,我要是没有记错,你跟我夫妻人不过一面之缘,可以说是陌生人,并不熟悉。倒是不知道你这次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谢梓谨的话算得上是直接,甚至有些犀利,墨雪婧虽然听在耳里甚是不舒服,但也没有多么恼火,她敛住心神,笑着应和道:“沈夫人你说的的确不错。只不过,哪有人一生下来就相互认识的呢?不都是从陌生到熟悉的吗?”   “当日在宴会上见到沈夫人,便觉得像是看到了熟人一样,十分的亲切,只是当时人多,不方便交谈,本想宴会过后找夫人你聊聊,但实在是忙,没有抽得出时间来。”   “现在,正好空了下来,所以前来找夫人,也好交个朋友。”   墨雪婧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似有其事般。好像彻底忘记了当初宴会相见时的尴尬与丢人。   见谢梓谨并不说话,只是用着一双叫人讨厌的眼睛看着自己,直勾勾的,似乎能够将人的内心看穿一样,看的墨雪婧直发毛,感觉的很是不适应,她那直接赤裸叫她不自觉的便产生一种她哪里做的不够好的错觉,她笑着移了下视线,慢慢的动了动脚,换了个方向继续并拢微斜,依旧一付淑女的样子。   墨雪婧终是忍耐不住的朝着谢梓谨皱纹质问道:“沈夫人你不吭声,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我墨雪婧还配不上跟你交朋友吗?”   “墨小姐   ”   “墨小姐,你过来真的只是为了跟我交朋友?”见墨雪婧急不可耐,谢梓谨轻笑一声,粉嫩的唇瓣微微一张,出口便是质疑,她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傲慢无比,却硬是收敛傲气,故作姿态的女人,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就算她掩饰的再好,也无法掩盖掉她贪婪的欲望。   她的笑意愈发的浓,净是讽刺的含义,她侧过头看了一眼沈兰彻,而后重新望向墨雪婧,轻讽的张口,“你过来,难道不是冲着我老公吗?”   “我可是一点都不敢忘记那日,你望着我老公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她嘴角讥诮,眼神愈发的轻蔑。   墨雪婧脸色霎变,转而却是消了气似的刻意聚起一抹笑意,朝一旁身姿俊朗的沈兰彻看了一眼,笑着跟谢梓谨说道:“沈夫人你还真是多心了。看到美丽的风景,任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更何况人呢?难不成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她说起话来倒也是一套一套的,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儿一样。   谢梓谨听着却是冷眼以对,转而嗤笑一声,好像根本没有就墨雪婧的挑衅放在眼里。   “不过沈夫人,你看沈先生看的还真是紧。”墨雪婧见沈兰彻一直没有说话,于是恶意的说道,想要挑拨离间二人的关系!   “倒是不知道沈先生对夫人你看得这么紧可有过意见?毕竟就我所知,男人都不喜欢被束缚,夫人你觉的呢?”   谢梓谨愣了一下,平日里都是兰彻在管着她,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管过兰彻,而她不过一个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陌生人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实在叫她感觉可笑。   转过头,她对着沈兰彻挑了挑眉眼,娇嗔的说道:“一个外人都觉得我看你看的严呢!彻,你也这么觉得吗?”   沈兰彻冷眼朝墨雪婧瞥了一眼,犀利如剑。转而却是温柔似水的望着谢梓谨,无比宠溺的说道:“你若是真严,我想我会身心雀跃。”   谢梓谨听着,满满的得意都写在脸上,她顺势说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真严管了,你可不能跟我生气!”说着,她朝墨雪婧看了过去,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与得意,但见墨雪婧血色全无,她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对你,我永远都不会有生气的一天。”沈兰彻伸手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往一侧拨去,让她的双眼露出来。   ……   墨雪婧听着二人你侬我侬,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她不是个傻子,哪里看不出来谢梓谨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她在她面前宣示着她的地位,她的宠爱,警告她别想要有任何的小想法!   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谢梓谨,她咬牙切齿,恨意满满。   过了好一会儿,谢梓谨问道墨雪婧:“瞧我这记性,差点都忘了!之前在宴会上曾跟墨小姐你说过,我认识的一个学妹跟你长得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一事,你可还有印象?”   “当然记得。”墨雪婧点点头,在谢梓谨说了那件事情后她就放在心上,找人去查了,不过那些个人竟是些光吃饭不做事的,这么久了,她也只是知道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的存在。墨雪婧抬眼对上谢梓谨,眼神有些逐渐深沉,不明白她突然提这件事有何深意。   “碰巧,今天我也请了她过来……”谢梓谨一边说道,一边侧头往不远处的挂钟看了下时间,继续说道,“都这个点了,应该也要到了。若是墨小姐你不急着走的话,倒不如留下来见见?” 第209章 互打   谢梓谨笑笑,她倒也是个心知肚明的人。   说着话的时间,一道脚步声越发的近,越发的响。   谢梓谨慢悠悠的抬起头来,朝着门口望去,满意的笑了。   只见顾雪杉不情不愿的被人给推着赶着走进来。   顾雪杉没有想到出门准备找事儿做,走在人群中还能够被人绑架了。   被困在车里的她提心吊胆了一路,恐惧的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只咬着牙呜呜咽咽的掉泪,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往哪里,双眼被蒙蔽着的她感觉到无尽的黑暗与无助,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会这么的被悄无声息的给弄死,抛尸在荒野。   她极度的恐惧,害怕的想要尖叫,想要求救,但是嘴巴被胶带粘住了,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或是双眼被蒙住了原因,顾雪杉感觉自己的听觉特别的灵敏。一直在快速行驶的汽车现在似乎是停了。   男人从前面下来,伸手打开车门,蛮力的将顾雪杉从车上拉了下来,伸手解开她眼睛上的布,拽着她的手臂,往前拖:“下去。”   望着矗立在面前的别墅,顾雪杉却是害怕的腿软,一步都不敢往前走,就怕一进去,她的小命就没有了。男人见顾雪杉不走,于是抓着她的手臂便将她往里头拖……   顾雪杉挣扎着,还是被拖进了别墅里头。   “谢梓谨?是你!”顾雪杉本来是一脸的害怕,不过在看到谢梓谨的一刹那,原本的害怕在看到熟悉的面孔时缓解了些许,可当她看到谢梓谨身旁坐着的男人是她心心念念想着的沈兰彻时,内心的恐惧与求而不得的愤怒瞬间爆发,她朝着谢梓谨大声咆哮道,“你叫人绑架我的?”   谢梓谨猛地皱眉,伸手揉了揉耳朵,真是讨厌,没事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她又不是聋子,害得她耳朵都有些刺疼。   “顾雪杉,很久不见了!”   她打量了一会儿顾雪杉,但见她穿着廉价的镶着亮片的低胸短款连衣裙,画着浓艳的完全不符合年纪的妆容,整一个风尘样,骚艳的很……她嗤笑冷讽道:“你这样子,都快叫人不认识了。看来你最近过的……还真是不怎么样……”   “谢……”顾雪杉被刺激的张口就想要骂人。   而一旁的墨雪婧顺着谢梓谨的视线,转头朝着来人看去,当即呆了,她猛地就站了起来,嘴巴不自觉的长得大大的,双眼瞪得圆圆的,眼珠子都突出的似要掉了。   在得知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的时候,她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但在此刻见到这个叫顾雪杉的女人后,还是被她的脸给吓住了。   她原本对于谢梓谨所说的只有四五分相信,便是后来找人去探查,也不过多信了一两分,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与她竟是百分百的一样,不论眼耳口鼻,竟然没有一处是不一样的。   顾雪杉刚想要回嘴,便听到一道惊讶的嗓音,她寻眼望去,看到说话人的长相时,诧异的愣住了,原本已经跑到嘴边上的话猛地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时哑言:“你……”   “你是谁?”愣了好一会儿,顾雪杉才找回声音,她惊讶的望着对面的女人,看着她,便如同照镜子一样。怎么会有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虽然瞧着墨雪婧,但是余光能够很明显的察觉到不远处的谢梓谨跟沈兰彻,看着谢梓谨如同一只猫儿一样靠在沈兰彻的怀中,沈兰彻正满是温柔宠溺的望着她……   顾雪杉的嫉妒心立马扬了起来……她气这世道的不公平。   对于谢梓谨的痛恨更深了许多,她不过那么几日没有去上学,便被学校开除了,可是谢梓谨大半年的都不去学校,还能够安安稳稳的……   打眼朝着谢梓谨瞧了一眼,便见谢梓谨嘲讽的眼神,顾雪杉哪哪都不舒服,不知怎的,她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被开除都是谢梓谨在背后捣的鬼……   刚开始的时候,她一直打谢华季的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   她抱怨过顾湘晴为什么不去找谢华季,也曾亲自去公司找过谢华季,但是还没见到人就被安保赶了出去,根本进不去。   谢华季,就好像从她和妈妈的生活中彻头彻尾的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她不过一个普通人,没有了谢华季金钱上的支撑,所有的钱都被顾湘晴掌控在手中,她如今是一分钱都拿不到,最基本的开销都没得办法,她跟顾湘晴吵,想要她交出一部分的钱出来。   可是顾湘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顾湘晴好像是突然醒悟了过来,清楚的了解了谢华季是彻底的跟她失去了信心,根本不会真的在乎她。   她最近跟一个小白脸火热的很,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她。   后来,索性都不回家了,她都好些天没有看到顾湘晴了,便是打她电话她都没人接听,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逍遥自在了。   想要维持生活的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再不乐意,她也得咬着牙自己去找工作,可对于一个辍学的她而言,有的只是一个三流高中的文凭,对于她找工作根本没有任何的帮助。   便是找,也只能找些服务员,收银员之类的工作,但是这些个工作时间长,工资少,还是个体力活,她根本不愿意做。   为了能够赚到很多   为了能够赚到很多很多的钱,她自然是做着一些为人所不齿的活。   越想越恨,便是眼神也不再掩饰。   顾雪杉想不明白凭什么谢梓谨可以高高在上,可以得到男人的宠爱,而她,什么都没有,没有高贵的身份,没有唐哥哥的呵护,王明渊更是恨极了她……   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   ·   墨雪婧瞧着顾雪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原先的惊讶已经消去,一张漂亮的小脸扬起了不明的笑意,只见她转身朝着对面坐着的谢梓谨笑说:“沈夫人,你说的还真是不假,她还真是跟我长了同一张脸呢!”   谢梓谨跟着笑笑,好似有口无心的说道:“要不是墨小姐你说过没有姐妹,我还真以为她是你墨家遗落在外的孩子呢!”   墨雪婧看着谢梓谨无辜的笑意,心却是一沉,她这不是在敲警钟?   “是吗?就她……也配?”沉默了好一会儿,墨雪婧这才眯着眼,勾着嘴角道了一句。   不远处的顾雪杉知道墨雪婧是在说她,身子蓦地一僵,脸色苍白如纸……耳朵里回荡着她的不配!   墨雪婧收了诡异的笑意,她不再看谢梓谨,而是转身缓缓的走到顾雪杉面前,上下前后仔细的打量了她好一番,眼底无尽的傲慢与鄙视。   她伸手在顾雪杉脸前,食指对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一一在空气中比划,慢慢的往下,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墨雪婧一脸嫌弃的用手指勾起顾雪杉细了不能再细的肩带,眼神轻蔑,出口毫不留情:“啧啧……这都画的什么妆,整一个调色盘……还有这衣服……袒胸露背,都快遮不住了,整一个卖肉……要形象没形象,要气质没气质……”   “沈夫人,你现在还觉得她跟我像吗?”墨雪婧转过头,挑衅起谢梓谨,而顾雪杉被墨雪婧嘲讽的脖子粗红,娇弱的身子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谢梓谨瞧着,笑意未曾淡去,反而有些深浓,她没有应和,只是嘴角的弧度弯曲的很高很高。   见谢梓谨并不说话,墨雪婧倒也没放在心上,她转过头看着被自己气得快要爆炸的顾雪杉,却没有准备就此收口,而是做了一个反胃的动作,说道:“看的我都恶心的想要吐!”   “瞧着你,我都有种自己被糟蹋了的感觉!”   好不掩盖的,满是赤裸的话语刚一落下,被羞辱到极点再也无法忍受的顾雪杉猛地扬手便耍了墨雪婧一巴掌,虽然她是个女人,但打墨雪婧的时候她是用了十成十力气,毫无防备的墨雪婧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了她一巴掌,一个甩手,牙齿便咬上了嘴里的肉,顿时腥味窜满了口腔,刺激的味道叫她恶心。   顾不得脸颊上火辣的疼痛,墨雪婧伸手就要打顾雪杉。顾雪杉是有了防备的,她躲得极快,见墨雪婧一个落空,她嘲讽的笑了起来。   墨雪婧先是被打了一巴掌,如今又是被低贱之人羞辱,一时间恼羞成怒,“你个贱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打我,现在还敢躲?”   不远处的谢梓谨瞧着,便抬了抬下巴,示意刚刚将顾雪杉抓进来的男人将顾雪杉抓住。   正得意不已的顾雪杉没有注意伸手,猛地便被男人从背后控制住,她慌张的挣扎起来:“你做什么……放开我……”   墨雪婧见顾雪杉被人抓住,动弹不得,趁机上前,伸手便对着毫无反抗之力她狠狠的甩了好几个巴掌,细长的指甲狠狠的滑过她娇嫩的肌肤,在上头留下来好几道血印子,怒火难消的她朝着她的连便吐了一口唾沫,尖细的嗓音无比的刺耳:“你不是有本事的吗?怎么不继续躲了?” 第210章 我是你姐姐   “你……”被甩了几巴掌的顾雪杉恼火至极,她凶狠的盯着墨雪婧,恨不得拔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可是,被人控制着的她便是张牙舞爪都没有办法,除了说些恶毒的话,“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的脸早已被打的高肿了起来,嘴角也流着刺眼的血,一说起话来,血腥味便往喉咙里头窜,刺激的她直作恶想吐。   “贱人……”虽说甩了顾雪杉几巴掌,墨雪婧却是没有解恨的,见顾雪杉恶毒的望着自己,那种眼神便如同一条毒蛇一样,看的她竟然发毛起来。越看越不顺眼的墨雪婧反手又是一巴掌,她气呼呼的骂道,“什么眼神,竟然这么看我,再看,信不信我让你变成一个瞎子?”   “我呸!”顾雪杉被打的晕头晕脑,不知道东西南北,这会子又被墨雪婧言语上刺激了一下,根本就不会将她的威胁之意放在眼里,而是咽了咽唾沫,猛地伸头往前,朝她的脸上吐了过去,恶狠狠的要挟道,“你再打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个坏女人,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要是敢再打我一下,你试试,我让你不得好死!”   “呵……”墨雪婧扬在半空的手停了一下,她嗤笑着望着顾雪杉,嘲讽的问道:“你爸是谁?我还真不知道呢,不如你说说看?”   顾雪杉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谢梓谨,见她一脸的淡色悠然,好像根本没有在意她们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样,只是与沈兰彻对眼相望,好般的情深意切。   两人看似旁若无人的相处看得她更是双眼冒火,咬了咬牙,顾雪杉也顾不得谢梓谨听到她的话有可能暴跳如雷,她高傲的抬起下巴傲慢的眯眼望着前方的墨雪婧,仰头得意道:“我爸是谢家谢华季。”   “谢家?谢华季?”墨雪婧有些困惑的重复了一遍,抬眼看着顾雪杉,上下不停的打量,似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谢华季是我爸。”顾雪杉见她没有动静,以为她是被谢华季的名头给唬住了,顿时壮了几分胆子,她高声道,“你要是有点脑子,就赶紧自己打自己几巴掌,我就放你一条命。”   墨雪婧慢慢的回过神来,听到顾雪杉竟然有胆子让她自己打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忽然哈哈大笑,转而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用力狠狠的捏着,恨不得将她的下巴给卸下来,倾身上前,语气无比的轻蔑:“谢家我都没放在眼里,谢华季又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让你这么的得瑟?”   说着,墨雪婧还不忘转头看了一眼谢梓谨,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讥讽的味道,她可没忘记她也姓谢,也是谢家人。   真是可笑,区区一个小小升州谢家的女儿,竟然也能够攀附上沈家家主,成了沈夫人。简直是赤裸裸的打了她一巴掌,将她恶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谢梓谨察觉到了犀利带着恶意的目光,她缓缓转过头去,便见墨雪婧一脸微笑朝着自己颔首一番。谢梓谨也不在意她对自己是多么的痛恨,毕竟她不过一只没有爪子的猫,再痛恨,至多也只能叫几声,对她根本产生不了丝毫的威胁。   见她笑,于是也回应了她,对她抬眼笑了笑。   墨雪婧被谢梓谨回应的笑意给弄得有些发毛,嘴角当即就僵硬了,便是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顾雪杉原以为自己将墨雪婧给吓住了,但墨雪婧突然仰头大笑却是让她猛地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已经被她捏在手中了。可下巴上传来的疼痛远远不及墨雪婧那傲慢的话语给她的震惊来的强烈。   见墨雪婧语气格外的傲慢,好像真的没有将谢家放在眼里,顾雪杉突然变得恐惧起来,她双瞳放大,怖恐的望着墨雪婧,颤抖害怕的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墨雪婧笑了好一会儿,才眯起了眼,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能够清楚的瞧见她两边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高高的,像是两座小馒头山,上头有着很明显的血色手掌印,那是她的杰作。   她笑着轻轻的拍打起顾雪杉的脸颊,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在她害怕的眼神中慢慢的张口,无比的讽刺蔑视:“我是谁你还没那个资格问。”   虽然墨雪婧对顾雪杉不屑一顾,但是顾雪杉那张脸,还是让她警惕了起来,她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无缘无故的两个人长得那么的像……如果,也许,大概,她会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越想,墨雪婧对顾雪杉的警惕之心愈发的强烈,她绝对不可能让那种事情发生,即便机率只有万分之一,她也绝对不允许。墨家的一切,继承人永远都只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她墨雪婧。   墨雪婧望着顾雪杉的眼神愈发的阴鸷,她必须要将这个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女人给除掉,绝对不能让父亲和母亲知道她的存在,否则以母亲的性子,定然要将顾雪杉当成是她多出生没多久便死掉的妹妹。   想着,墨雪婧松开了手,只见被她抓着的地方已经一片青紫。   “沈夫人,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墨雪婧转身看向谢梓谨,虽是对着她在说话,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扫荡着一旁的沈兰彻。   “你随意。”谢梓谨挪了挪身子,笑着看向墨雪婧,转而却是一脸的不满,“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一句话想要赠送给墨小姐……”   墨雪婧疑惑了一   墨雪婧疑惑了一下,却是一副受教的模样,客气的说道:“洗耳恭听。”   “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够觊觎的,可别再固执下去,否则……到时候拿命来偿还就可惜了!”   “沈夫人的话,雪婧铭记于心。”墨雪婧面色十分的不佳,她咬牙切齿的应了下来。她没有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谢梓谨说起话来竟然一丁点的面子都不留,威胁之意满满。   墨雪婧心里对着谢梓谨从头至脚的骂了一顿,她不就是仗着沈兰彻为她撑腰,才敢这么放肆的跟她说话!磨牙咧嘴,墨雪婧恶毒的想着,她要等着看她的下场,等到哪一天沈兰彻喜新厌旧,不再将她捧在手心上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墨雪婧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这才睁开眼,客气的对谢梓谨说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谢梓谨点点头,她自然不会留她下来吃晚饭。若是她不提离开,她都准备开口叫她滚蛋了!   “只是……”墨雪婧顿了顿,眼神撇向依旧被人束缚着的顾雪杉,“这个女人可以让我一同带走吗?”   谢梓谨瞧了瞧一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顾雪杉,眼睛漫上了一抹毫不掩饰的笑意,看着她盯着一张猪头连,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笑了一会儿,谢梓谨收敛了笑意,点点头,无所谓的说道:“她,随你高兴!”   “谢梓谨,你不可以把我交给她……不可以……”   顾雪杉见谢梓谨犹豫都未曾犹豫一下就答应了墨雪婧,顿时慌张不已,她虽然不知道墨雪婧在打她什么主意,但是动动脑子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她看着自己时的眼神是那么的厌恶嫌弃,叫她感觉到害怕。   谢梓谨转头看向顾雪杉,看着她做着没有结果的挣扎反抗好一会儿,这才张口慢悠悠的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顾雪杉见自己被人往外头拖,想到墨雪婧那恐怖的想要吃了她的眼神,怕的再也顾及不了的对着里头的谢梓谨大喊道:“我……我是你姐姐……”   一旁跟着走着的墨雪婧听到顾雪杉说她是谢梓谨的姐姐,免不得一愣,疑惑的转头看看顾雪杉,又瞧瞧谢梓谨……怎么瞧都瞧不出来她们有哪儿相似的。   而谢梓谨听了顾雪杉的话,眉眼间的讽刺终于漫扬开来,她伸手示意人将顾雪杉重新拖进来带到自己的面前。   顾雪杉见自己被人重新带回来,对着谢梓谨便是嚎啕大哭:“我是你姐姐,我们身上可是留着相同的血啊……你不能见死不救的让我被那个女人带走……”   “姐姐?”谢梓谨望着泪雨磅礴的顾雪杉,看着她眼线被打湿润开将一双眼睛化成了熊猫眼,却是嗤笑起来,“你哪来的胆子,也敢冒充我的姐姐?”   “我真是你姐姐,我没有说谎,我是谢华季的女儿……是谢华季和顾湘晴的女儿……”顾雪杉见谢梓谨一脸的嘲讽,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怕自己再次被人无情的带走,她朝着谢梓谨大叫道。   突然脑海里闪现出曾经痛苦的一幕,叫顾雪杉也顾不得回忆带来的刺激与痛恨,她赶紧提醒谢梓谨:“我是你姐姐,你都知道的。当初是你请口对我说的,说你早就知道我是谢华季和顾湘晴的女儿,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顾雪杉每提一句,心便如刀割般疼一次,她哽咽着,泪眼朦胧的望着谢梓谨,想要她回忆起来。   ------题外话------   最近因为私人的事情,心情一直很低落,什么都不想做,也无心码字!但又不知该如何跟大家开口,于是选择逃避了好些天,让大家失望了,很抱歉!扇子会尽快调节心情,走出低谷,争取早点进入状态! 第211章 失散多年的姐妹   谢梓谨就这么注视着顾雪杉,看着她自导自演,从头到尾都不曾打断她的话,只是偶尔讥诮起嘴角。   顾雪杉见谢梓谨微眯着眼,净是不屑的望着自己,浑身愈发的不自在,说着,说着,便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制着自己,渐渐的便是声音也低了下去,直至无声。顾雪杉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谢梓谨突然之间产生恐惧,那种恐惧如同漫溢的海水一样,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的身体,逐渐将她湮没。   谢梓谨过了许久,才慢慢的抬头,眼神无比的轻蔑,对着顾雪杉缓缓的说了一句:“你是我姐姐?”   “是,是,是……你都是知道的,清楚的……”顾雪杉见她终于开口回应自己,迫不及待的点头,根本忘记了她语气是那么的讽刺与嘲弄。   “你说谢华季是你爸?”   “是。”   “你说顾湘晴是你妈?”   “是。”   ……   谢梓谨漫不经心的问着,顾雪杉被她的问话给弄的迷糊了,摸不清头脑,不明白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点头答应。   谢梓谨忽而嗤笑起来,她掠过顾雪杉,朝着不远处的墨雪婧望了一眼,墨雪婧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于是瞧了过去,便与谢梓谨四目对视,见谢梓谨对着自己不明的笑意,墨雪婧不由得蹙起眉头来,眼带疑惑的望着她,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还没等她开口,便见谢梓谨移开了视线,墨雪婧能够很清楚的看透她眼底的那抹嘲笑,只见她微张檀口,由心的嘲弄,“谢华季真是你爸,顾湘晴真是你妈?”   落下一声嗤笑,谢梓谨也不在乎脸色瞬间涨红的顾雪杉,而是伸手扯了扯沈兰彻,侧头跟他旁若无人的说道:“你应该查到了吧!”   “嗯?”沈兰彻一直都没有说话,见本该被人带走的顾雪杉挣脱的上前,打扰了小谨的休息,他的心思都沉了下来,眼神变得犀利,看着顾雪杉净是一脸的嫌恶。   “就点个火,好不好?”谢梓谨见他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自是知道他是为了她身体而担心,也自然软了心思下来,娇嗔的轻扯着他的衣角,眼带委屈的望着他,尽是可怜巴巴的姿态,“就当个乐子嘛,这些天什么都不能做,真的很无聊耶!”   见沈兰彻只是凝视着自己,并未曾说些什么,谢梓谨抿抿唇瓣,如黑珍珠般的眼珠子转溜的贼快,“我保证,就一次,真的最后一次,好不好?”   顾雪杉见谢梓谨别有含义的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后根本看也不再看自己,怒气攻心,气的她张牙舞爪,恨不得抓起她的衣领,质问她究竟想要作什么,还没等她有动作,却是被眼疾手快的两个人给制住,根本是动弹不得。   望着面前做小鸟依人之状的谢梓谨,顾雪杉忌妒的双眼发红,朝着她便是一通咆哮:“谢梓谨,你究竟什么意思,你明明就知道我是谢华季的女儿,为什么现在却不承认了?你就是看不到爸爸还有我这么一个比你懂事比你乖巧可爱的女儿……你就是嫉妒爸爸只对我妈和我好……你嫉妒爸爸不爱你,更不爱你妈!要不是,要不是为了给妈妈和我更好的生活,你以为爸爸还会跟你们在一起吗?”   谢梓谨脸色顿变,拥着她的沈兰彻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她身子因为顾雪杉的话而变得僵硬,低头瞧向她,她面色却是如平常没有什么异常,叫他瞧在眼里却是有些难受。   谢梓谨见沈兰彻眼底有些灰暗,想也不用想的便知道是由于自己的缘故,她朝着他摇摇头,轻声同他说道:“不要紧,我不在意的。”   若是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听到顾雪杉这么嚣张的刺激,她或许真有可能被对方气的暴跳如雷,但是如今有他在……她有他,有孩子,还有爷爷……他们足矣填满她的不甘与愤怒了,那些个过往真的不能够在她的心底作祟了,虽然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波动,可是她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她的在乎,只是人性在作祟的缘故罢了。   许久,见她真的是没有什么异常的,沈兰彻才点点头,应了一声“好”。他松开了手臂,伸手到一旁取了一份文件,递给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梓谨接过文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在他的颔首示意下,缓缓的打开文件,里头是一叠纸,她低头细看……“这都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你是怎么弄到的?”虽然她早已猜测到顾雪杉跟墨雪婧是姐妹俩,但是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意外的吃惊到了。   沈兰彻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道:“总是有人知道的,而用钱能办到的都不算什么难事。”   “哦!”谢梓谨点点头,十分认同他的说法,小脸立马褪去疑惑,展露笑颜。   “说了这么多,渴吗?”谢梓谨动了动身,转过头对着满腔怒火的顾雪杉笑着说道。   “你……”顾雪杉望着谢梓谨,见她笑靥如花,却是愣住了,她说了那么多,难道她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吗?为什么还能够这么的镇定,一点都没有被激怒呢?   “瞧我这记性,刚问的话,转眼竟然忘了!”谢梓谨忽而笑了起来,打趣着自己,“顾雪杉你看到墨雪婧,难道一丁点的想法都没有吗?”   “墨雪婧?她是谁?”顾雪杉被谢梓谨说的一愣一愣的,谁是墨雪婧,她怎么从来都没   雪婧,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谢梓谨见顾雪杉一脸疑惑,不像是作假的样子,又想到之前顾雪杉问墨雪婧是谁时,墨雪婧一脸不屑样,忍不住耸了耸肩,朝不远处的墨雪婧望去。   “是她?”顾雪杉顺着谢梓谨的视线转头朝着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看去,她就是谢梓谨口中的墨雪婧?   “看到有人跟自己长得无二,你竟然没有想法?还真是奇怪呢!”谢梓谨对着她笑了笑,看似无意的提着之前的那个碴儿。   “她跟我长得是一样,可又如何?”顾雪杉很是听不得谢梓谨这种冷漠的嘲弄,看到墨雪婧的那一刹那她如何的不吃惊?   顾雪杉说完话后,却见谢梓谨眼底闪现浓浓的笑意,是那种很诡异的笑容,叫人看的慎得慌,而她莫名的则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那是一种叫她无法接受的感觉,她的眼神就好险在赤裸裸的提示她,她和这个长得那个长得一样的女人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墨雪婧见谢梓谨将话题扯到她的身上,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到有事情即将发生,而且她控制不住,叫她想的有些头皮发麻,她不知道谢梓谨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想让谢梓谨的主意得逞,想着,她便上前,同谢梓谨虚伪的说道:“沈夫人,我觉得你并没有必要让她浪费时间,人还是让我带走的为好。”   “墨小姐想的有点多,天还大亮着,不耽搁我时间的。”谢梓谨见墨雪婧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是不以为然,没有再说话。她转过头,朝着落地窗往外头望去,天色依旧亮堂,   “……”   “墨小姐这么急着离开,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   墨雪婧沉默不语,看向谢梓谨的眼却是愈发的阴毒起来,她是有事情,她要将顾雪杉这个女人给处理掉,以免后患无穷,但是这事情她如何能够说出来?   “看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谢梓谨笑着说道,“不会耽搁多长时间的,而且,你想做的我并不会阻拦,这点你大可放心。”   “是吗?”墨雪婧僵硬着脸扯了扯嘴皮子。   谢梓谨点点头,转而望向顾雪杉,眼神微眯,“而且,我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说说清楚,省的以后有人总是以我姐姐的名头自居……我谢家怎么能够叫人随随便便的糟蹋?”   “谢梓谨,你别拐弯抹角的说这些个难听的话,我知道其实你就是眼红。可是,你再怎么眼红也改变不了现实。”顾雪杉见自己被嘲弄奚落,气得便骂道,除了用谢华季刺激谢梓谨,她似乎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她不知道的是,谢华季早已不是谢华季了,她如今所说,不过是在自导自演,看在谢梓谨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给我闭嘴。”   谢梓谨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语气很是不耐烦,她听她说这些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除了这些个,难道都不知道换个话题吗,至少也得换个她感兴趣的话题。   “你……”顾雪杉嗖的抖了一下,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顾雪杉,你还真自以为是,还真会拿鸡毛当令箭,可惜,这鸡毛还是假冒伪劣的。”谢梓谨横眉冷对,顾雪杉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她的眼神是那么的阴沉,看的她有种不安的感觉,还没有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便听得她继续说道,“谢华季是你爸,顾湘晴是你妈……呵呵……还真是个笑话。”   顾雪杉听了,脑子懵了起来,心晃动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来,打量起谢梓谨。   她意欲如何?   想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身子猛地晃动了一下,吓得自己冷不丁的咽起了口水……   “顾雪杉,你以为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无缘无故的长得一模一样吗?”谢梓谨随口提到。   “什么意思?”顾雪杉感觉事情似乎真的有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她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墨雪婧的时候,她心里顿时便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想法,似乎那个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跟她会有非一般的关系,难不成真如同她所想的那样吗?   “什么意思?”谢梓谨笑着重复了一边,却没有立时回答,而是低头继续翻阅着沈兰彻给她的资料,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将上头的内容看完了,谢梓谨这才重新抬起头来,讳深莫测的望向顾雪杉后头的墨雪婧,檀口微张,说道,“她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没有关系。但是我想,墨小姐你心里很清楚我是什么意思,不是吗?”   “沈夫人,你这话说的,叫我怎么回答?当事人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墨雪婧三言两语的将话从自己的身上绕开,她盯着谢梓谨,眼神锐利起来,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看穿看透。   心想,难不成谢梓谨知道顾雪杉跟她的关系了?   可是,顾雪杉跟她是否真的有关系,她都不能够确定,谢梓谨便是提出来了,那有如何?只要爸妈不知道,她还是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的将顾雪杉无声无息的给做掉!   “是吗?”谢梓谨见墨雪婧将话抛回给自己,倒也不着急,她不时的在顾雪杉和墨雪婧之间来回扫荡着,没有一会儿,她笑着对似乎明白了什么的顾雪杉说道,“你看来是想到了些什么……”   顾雪杉回过神来,看到谢梓谨一脸笑意,她猛地一个哆嗦,颤抖着唇瓣不敢相信:“难不   信:“难不成是真的?”一个转身,顾雪杉伸手指着墨雪婧,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望着谢梓谨,难以置信,“她和我……”惊讶的话也说不拢。   “你想的一点都没有错。”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谢梓谨开口说道,“你并不是谢华季和顾湘晴的女儿。”   “我……”见谢梓谨一脸坚定的说道,顾雪杉无法接受的晃动着身子,脚下猛地一退,虽然她猜到了墨雪婧跟自己的关系,但还是不能够接受谢梓谨说她不是爸妈的女儿,她双眼瞪大,咬牙切齿,对着谢梓谨咆哮道:“你说谎……你说谎,你个骗子……”   她才不信,她明明就是顾湘晴的女儿,明明就是谢华季的女儿,从小到大她就跟顾湘晴相依为命,怎么可能这会子反而不是了呢?她才不会相信谢梓谨所说的,她好不容易坚持隐忍到如今,只要再熬一会儿,她就能够得到一切。   如今冒出来一个跟她一样的女人,就说她不是谢华季的女儿,她才不会那么愚蠢的相信谢梓谨,这一切一定是她搞的鬼,她才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即将可以得到的一切。如此一向,顾雪杉的眼神变得额坚定起来,看着谢梓谨的目光愈发的阴毒。   “你一直以为你是谢华季的女儿,一直以为你最后能够取代我的地位,在这升州呼风唤雨,傲视群雄。若你真是谢华季的女儿,若我真的愚蠢一点,说不定你最后还真的能够取代我呢!”谢梓谨诡异的笑着,看着面前这张她做梦都想要毁掉的脸,如今看着,一切原来是那么的荒诞。   转瞬间,谢梓谨瞧着顾雪杉的目光变得轻蔑起来,她虽然坐着,对方站着,但是她散发出来的气势完完全全的能够覆盖了一切,她嘴角讥诮的厉害,说起话来毫不留情,“可惜,从一开始你就是一个冒牌货,一个赝品的你还妄想得到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一切……真是天大的笑话。”   顾雪杉被气得七孔冒烟,转而似乎陷入了癫狂的境地,说起话来丝毫不动脑子,似乎忘记了自己被人控制着,不过是一个人质,望着谢梓谨的眼神愈发的迷茫,似乎看到了美好的未来,看到自己入住谢家后的美好时光,看到谢梓谨被她赶出家门……她笑着,癫狂着:“谢梓谨,你哪怕说的再多,我都不会相信你的……我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你挑拨离间……你休想要得逞。你现在就尽情的张狂吧,等着,过不了多久,我想要的一切都会如数的得到,而你……到时候,只会是一只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话还没有说完,猛地便叫人甩了一巴掌,打人的是一旁的保镖,顾雪杉一个猝不及防,便往地上倒去。虽然被打了,顾雪杉却似乎没有疼痛感,只是继续笑着……就好像一切都已经实现了。   谢梓谨听着顾雪杉得到狂妄之言,只是敛了眼神,并没有被她的话气着,但是她能够感觉到沈兰彻因为顾雪杉的话而动起了怒气。她反手握住沈兰彻的手,侧眸对他摇摇头,瞥了一眼摔倒在地的顾雪杉,满不在乎的同沈兰彻说道:“不过一只吠叫的狗,并不会对我有什么困扰,我不会生气的。”   “嗯。”沈兰彻皱了皱眉,见她是真的不在意顾雪杉所说的话,也放心了一些。   但是,冰冷的目光却没有褪去阴鸷,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骂,一个贱人又有什么资格对他捧在手心的女人怒声怒气的?   沈兰彻抬头,眼神嫌恶的从顾雪杉扫过,落在一旁的保镖,虽然他们动手了,但是他并不满意,只是轻轻的一巴掌,如何能够解恨?他眯眼吩咐道:“我不想再从她的嘴里冒出一个字。”   “是。”保镖自然能够感觉到沈兰彻无言的愤怒,得了指示,不用沈兰彻明说,便已然知道该如何做。   其中一人跨步便上前,伸手毫不费力气的如同拎小鸡一样的将顾雪杉轻轻松松的拎了起来,另一人早已从口袋中掏出帕子,揉成一团,上前,一手扣住顾雪杉的颌骨,硬逼着她张开了口,粗鲁的便将帕子塞进她的嘴巴里头,反手便狠狠的甩了她好几个巴掌,教训她的放肆。   不远处的墨雪婧见顾雪杉被人打,看的她却是皱起眉头来,对谢梓谨的讨厌是越来越深了,她虽然憎恶顾雪杉跟她长着一张脸,虽然气愤顾雪杉有可能是她那本该早夭的妹妹,恨不得将她毁了,但是见她被胖人打,她却是异常的气愤,她的家人怎么能够受外人的欺辱?   越想越恼怒的墨雪婧抬脚便要上前制止,谢梓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猛地朝她送了一眼,不过冷冷的一眼,却是叫恼怒中的墨雪婧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她此刻就一个人,孤掌难鸣,而且这个地方还不是申城,她便是再嚣张,一时半会儿的也动不了谢梓谨。   想通了的墨雪婧停在原地,只是冷眼看着顾雪杉被打,双手却是羞恼的攥成了拳头……忽然间一股冷意从后背升起,叫她冷不丁的打颤,看着,看着,她觉得自己的脸颊似乎也发烫了起来,好像被打的人是她一样。   谢梓谨将墨雪婧的神态都捕捉在眼里,见她安分的矗立在原地,她哼哧了一声,真是可笑!   “呜呜呜……”顾雪杉被打的鼻青脸紫,被打的出血,疼痛不已,她朝着谢梓谨呜呜的叫着,忿恨之情无以言表,看着谢梓谨依旧是眉眼微笑,她恨不得撕烂她的脸皮子。   “沈夫人……打了这么久,也该够了!”终   够了!”终是忍受不了的墨雪婧还是开口了。   “墨小姐这是怜惜她了?”谢梓谨讥讽的笑了起来。   “这……”墨雪婧本想点头,可当她与谢梓谨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哑口了,她觉得好像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在谢梓谨的控制之下,她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她在她面前所说的这些,对她而言,不过是小丑耍着把戏而已。   见墨雪婧不再吭声,谢梓谨也不为难她。   “顾湘晴和谢华季难道没有教过你,到别人的地盘记得安分点?”谢梓谨冷笑着,看着顾雪杉被打,她原以为自己会幸灾乐祸,但说实话她并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意,“顾雪杉,你不自量力的奢望着从来都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心贪婪。”   继续被打着的顾雪杉不停的争扎着,双眼异常的通红的仇视着写自己,要是眼光能够杀人的话,她恨不得将谢梓谨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我倒是要恭喜你了!”谢梓谨对着保镖伸手挥了挥,示意他们停手。   保镖见状,收了手,松开了顾雪杉,早已被打的面目全非的顾雪杉一下子松倒在地上,她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只剩下一双眼愤怒的盯着谢梓谨,恨不得将她吃了,她都被她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她还能笑的那么的开心,竟然还开口恭喜她?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真心恭喜你。”谢梓谨伸手合上文件,似乎没有察觉到顾雪杉的仇视,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你得庆幸自己不是谢华季和顾湘晴的女儿……毕竟私生女说出来总是难听了点。”   顾雪杉早已被打的脸颊高肿通红,便是生气,也只能是那个鬼样子了。   “你可知道这位墨小姐是什么人吗?”谢梓谨笑着看向墨雪婧,转而问道顾雪杉。顾雪杉既是仇恨,又是疑惑的看向谢梓谨,不知道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谢梓谨见她如此,笑的异常的开心:“她可是申城墨家的千金。”   申城……墨家……   顾雪杉原本还很愤怒,当听到谢梓谨谈到申城墨家的时候,顿时忘记了脸上的疼痛,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猛地闪起亮光,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她口中所说的墨家就是那个比谢家还要厉害的墨家?   谢梓谨嘴角讥讽的同她说道:“难道不该恭喜你吗?墨家千金可比我一个小小升州千金要体面的多了去。”   “沈夫人,有些玩笑可不能开。”墨雪婧见谢梓谨提到墨家,脸色却是猛地黑了下去,她上前,瞧也不瞧顾雪杉,只是对着谢梓谨严肃的说道,语气里尽是不满。她不清楚谢梓谨跟顾雪杉有什么仇恨,但是再怎么着也不能扯到她家。   谢梓谨缓缓抬头,看向墨雪婧,眼神无比的严肃:“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墨小姐,你心里其实也疑惑她跟你为何长得这么相似,其实也动摇了她的身份,不是吗?”   墨雪婧忍住愤怒,她就说呢,为什么这么巧的那个女人也过来了,而且还是被人押着前来的。都是这个女人在捣鬼,墨雪婧一想到有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便气得不要不要的,对着谢梓谨便龇起牙来,恶狠狠的问道:“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啊!”谢梓谨无辜的望向墨雪婧,被冤枉了似的眨巴着眼睛,“不过想要帮你们姐妹二人团聚而已。”   “什么?”   “呜呜……”   墨雪婧跟顾雪杉皆是一怔。   墨雪婧震惊的是谢梓谨竟然将她猜测的都说了出来。   顾雪杉则是因为自己很有可能是墨家的女儿而兴奋。   “沈夫人,没有证据的言论,可是会产生严重的后果的。”忍住愤怒的心情,墨雪婧咬着牙威胁到。   “我还以为替你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你会高兴呢?看来一切都是我想多了。”谢梓谨见墨雪婧无比的愤怒,好生失望的叹了口气,见她完全不想要认妹妹的样子,一口否决自己的话,不由得叹息起来,“看来你是不相信这一切……至于我是不是信口胡说八道……我想这些应该能够印证我所说的一切!”   说完,谢梓谨便将手头的文件扔向墨雪婧,也不在乎她是怎么一个表情。   墨雪婧虽然恼怒,但还是伸手接住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她满心怀疑的看着谢梓谨,便见谢梓谨对着她颔首,带着质疑的心情墨雪婧打开了文件,低头看了下去。   越看,她的脸色越是阴沉。   砰的一声响,墨雪婧猛地合上文件,盯着谢梓谨:“我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你作假编造出来的?”   “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谢梓谨耸耸肩,很是失望的自言自语,“难得做件好事,却被质疑……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墨雪婧狠狠的攥着文件,将纸张攥着皱巴巴的。不一会儿,她却是想通了,便这些个都是真的,那个看起来廉价的女人是她的妹妹,那又如何?认识墨家的人都知道她的妹妹早在出生之后已经夭折了,至于这个女人……只要爸妈不知道她的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做这么多,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的目的不会得逞的。”   说着,墨雪婧转身低头朝着依旧躺在地上嗯呀叫唤的顾雪杉藐视的瞧了一眼   的瞧了一眼,眼底闪过杀之而后快的阴狠,伸出修长的食指指着她,却是对着谢梓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至于她……不论是或者不是,她只能不是。”   谢梓谨没有回应,只是一脸的笑意。   沈兰彻听着她自言自语,无奈的笑笑。   谢梓谨转头朝着沈兰彻狡黠的眨了眨眼,转而冷漠的对对面还僵硬着的墨雪婧下逐客令道:“既然墨小姐不相信顾雪杉是你多年前被掉包换走的妹妹,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你不是要离开的吗?现在可以走了。”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完了,顾雪杉就算再怎么的蠢不可耐,想必也已经听懂了七八分,至于以墨雪婧那变态到极致的性子会弄出些什么事情……那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见被下逐客令,墨雪婧身子一僵,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过,今天她算是领教了,咬咬牙,墨雪婧气呼呼的叫道:“哼!这鬼地方我也根本不想再多呆一秒。”   转身,就要走人。   经过顾雪杉身边的时候,墨雪婧停住了脚步,软弱无力的顾雪杉见墨雪婧站在自己的身边,忍住激动,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墨雪婧低头看着她,一脸的嫌弃,她忍住了对谢梓谨的愤怒,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个女人,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再见到了……”话语净是强势,丝毫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墨雪婧的嫌恶的眼神,嫌弃的话语,叫顾雪杉傻了眼,她不是她的妹妹吗?她应该高兴不是吗?可为什么她好像一点都不想要承认她呢?难不成……顾雪杉浑身颤抖了起来,她不敢继续深想下去。   谢梓谨并不将她的无理放在眼里,只是随口一句:“你随意。”   沈兰彻在一旁斜眼示意保镖将人给拖出去。   就在保镖将人快要拖出去的时候,谢梓谨突然开口,“等等。”   毫无反抗之力被人拖出去的顾雪杉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叫她喘了一口气。   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听到谢梓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震人话声还有她那浅浅的笑声,听了叫人忍不住的惊悚,浑身发毛。   “墨雪婧,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当年抱走顾雪杉那个女人,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同时也是顾雪杉现在名义上的母亲。”   墨雪婧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她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谢梓谨,反光很是严重,她并不能清楚的看到她,自然也看不出来她的神色如何。   至于顾雪杉,在听了谢梓谨的话后,一到晴天霹雳劈的她面色惨白,云里雾里的,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一瞬之间成了没有思想的木头人,只大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   顾湘晴不是她的妈妈,而是她的姐姐?   顾雪杉不敢相信这一切,猛地心口疼痛起来,她疼得脸色惨白,浑身冒起冷汗,身子蜷缩成一团。   “虽然说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但真要查,还是可以查得到的。我想墨小姐是个聪明人,其余的也就不用我这个外人再说些什么了。”谢梓谨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笑的无比的甜,将这些个事情说出来,想到顾雪杉之后的“待遇”,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次是真的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了,有些人,根本就无须自己动手,自会有人替她解决,那样更加大快人心。   “满意了?”沈兰彻伸手撩了撩落在自己手上的长发,凑在鼻尖轻嗅,有着一股好闻的清香味道,叫人沉醉。   谢梓谨转身对着他,并不说话,只是朝他会心一笑。   突然肚子咕嘟咕嘟的叫了起来,谢梓谨乍得羞红了脸,她早饭吃的挺饱,到了中午的时候也没有饿意,所以中午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现在时间不早了,之前吃的都被消化掉了。   “饿了?”沈兰彻轻笑着勾起她的下巴,贴心的问道,“想吃些什么?”   “都可以。”谢梓谨娇涩的望着他,忍住羞意。   沈兰彻揉了揉她光滑的下巴,转而叫道:“陈嫂。”   “先生。”站到角落的陈嫂听到沈兰彻的叫唤,赶紧上前,微微躬身。   沈兰彻正准备张口吩咐陈嫂准备点吃的,余光瞧见本该离开却还站在门口不动的几个人,猛地皱起眉宇,他吩咐了陈嫂:“送客。”   虽是吩咐陈嫂,但是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保镖听着冷不丁的颤抖了一下,干净动作利索的将顾雪杉拖了出去,见墨雪婧依旧站着不动,保镖也顾不得她是大家千金,伸手便拽了她的手臂将她一同拉了出去。   被拖出郊园的墨雪婧气呼呼的望着面前的别墅,不停的跺脚,发泄。   一直在外头候着的司机因为等得太久,昏昏欲睡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叫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抬眼望去,便见墨雪婧出来了。司机赶紧推醒副驾驶位上的保镖,下车上前:“小姐?”   墨雪婧转头看向自家司机和保镖,眼底布满了挥之不去的阴霾,她对着一旁被沈家保镖绑成粽子动弹不得的顾雪杉,吩咐起来:“将她给我带走。”   ·   屋内。   顿时清静了不少的沈兰彻对陈嫂吩咐道:“给夫人弄点吃的。”   陈嫂点点头,便离开客厅,转身去厨房。   原本无比喧闹的客厅,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只剩下沈兰彻和谢梓谨   彻和谢梓谨夫妻二人,异常平和。   被粗鄙的保镖强行拽走的墨雪婧再也受不了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客厅回荡着,听得谢梓谨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沈兰彻见状,伸手替她揉起来,他的动作很是轻柔,力度恰到好处,“累了?”   谢梓谨对着他摇摇头。   沈兰彻看着她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他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躺下来。   谢梓谨很是顺从的顺着他的大腿趴了下来,脸朝上的便对着他的眼,他的眼神没有了来人时的阴冷,只存留着和她在一起时的温柔宠溺。   沈兰彻静静的替她继续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缓解她的疲劳。   谁也没有说话,客厅十分的安静,却没有一丝的尴尬,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我们是要走了吗?”谢梓谨伸手拉过沈兰彻替自己揉弄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把玩,他的手指并不光滑,而是有些粗砺。她将他的手举高,细细打量,这才发现他左手户口处有着一道长长的疤痕,痕迹很浅很淡,看样子是很多年前留下来的。   望着那道不知何年何月因何留下的伤疤,谢梓谨没有开口询问他原因,只是怜惜的抚摸着,他那些年的生活一定很辛苦。   “嗯,是舍不得吗?”沈兰彻轻声询问起来,他的右手在她白皙滑嫩的脸颊上摩挲,任由她玩着自己的左手,见她将他左手高举,沈兰彻心思一动,顺着她的视线落向虎口,哪里有着一道伤疤,颜色很浅,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注意到。   “有点,舍不得爷爷。”谢梓谨想也没想的点点头,这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即便充满了阴险与欺骗,但它依旧是她幸福开始的地方。   见她露出心疼之色,沈兰彻却是不忍她如此,他扫过那伤疤,反而安慰起她来,“过去了,不疼。”   “嗯,不疼。”谢梓谨听了他安慰的话语,原本还没感觉怎么着的,终是忍不住的哽咽了,她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嘴巴前面,张口轻轻的对着那长长的疤痕呼着气……   “傻瓜。”沈兰彻见她如此,无比的窝心,望着她幼稚的动作,从来没有过的,傻傻的笑了起来。   谢梓谨轻轻的揉起他的伤疤,她的动作很轻,很轻,但很温柔,就生怕弄疼了他似的,听着他宠溺的“傻瓜”,她毫不在意的说道:“傻瓜配聪明蛋!”   为他,哪怕做一辈子的傻瓜,她也愿意。   ·   —小剧场—   ·   “妈妈……”坐在床上的小攸宁看到谢梓谨坐过来,眨巴着翠绿的眼珠子。   谢梓谨笑着便要上前,却被沈兰彻伸手揽住腰肢,阻止去路,她疑惑的望着他,却见他对着床上的儿子严肃说道:“自己下来。”   “他还小……”谢梓谨瞧着委屈不已的儿子,很是不忍,毕竟床比儿子还要高呢,他怎么下得来……   “够大了……”沈兰彻瞥了瞥儿子,都会算计跟他争和小谨的睡觉权了……   小攸宁吧唧着小嘴,见妈妈被沈兰彻桎梏在怀中,气呼呼的看向他,便见他得意的冲自己炫耀。   哼,欺负他人小!   想了想,小攸宁动起了聪明的脑袋瓜子,趴到床头,伸出小短手,将软软的枕头一个一个的扔到地上,他挪着软软的身子,爬到床沿边,低头朝地上看看……   枕头一个叠着一个的,高度足够了……   伸出肉嘟嘟的小短脚,屏住呼吸,一个翻身,整个人落入了软绵绵的枕头里。   利索的从枕头里翻出来,小攸宁颤颤巍巍的跑到谢梓谨面前,眨巴着眼珠子,软糯糯的说道:“妈妈,抱抱!”   谢梓谨笑着上前,便要将他抱起来。   沈兰彻先她一步,将儿子抱入怀中。   小攸宁气的瞪大眼睛……   低头望着怀中愤愤不已的儿子,沈兰彻却是难得的笑了……   想要他老婆抱?下辈子吧!   ------题外话------   懈怠了这么久,很抱歉,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第212章 她疼,他才疼   夜幕降临,万物寂静。   卧室内依旧亮堂,很是安静,除了一门之隔的浴室隐约传来的流水声。   谢梓谨早先洗漱沐浴好上了床,她靠着床头,随手翻阅着杂志,好似在浏览,她的眼神看似有些深邃,实则迷离,手上拿反的杂志能够透露她的心不在焉。   听到声响,谢梓谨赶紧抬起了头,朝着来人望去,便见沈兰彻手拿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   “怎么不先睡?”沈兰彻走上前,将毛巾随手放在一旁,坐在她身边问道。   见沈兰彻湿答答的头发贴合着,时不时的水滴往下窜,谢梓谨伸手便推搡起他来:“先去把头发吹吹,湿了睡会头疼的。”   沈兰彻也没说什么,而是顺从的点点头,便到了对面从抽屉里拿出电吹风,准备自己吹。   谢梓谨张口就道:“你过来,我帮你。”   若是平时的话便是她不说,他也会主动将电吹风塞到她的手中,让她替他吹发,你侬我侬的。但如今是特殊时期,吹个头发,举着电吹风还是挺累的,他舍不得叫她受累。   “我自己来,就好了。”沈兰彻对着谢梓谨笑笑,却是拒绝了她的心意。   谢梓谨倒也没有强硬的要求,她理解他的想法,于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站在对面吹干头发。   瞧着,谢梓谨的嘴角微微上扬,不过一个吹头发的动作,都能够叫她看的入迷。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人便是吹头发行为举止也能够做到那么的优雅,行云流水的,看着便是一副醉人的画面。   谁也没有吭声,房间里只剩下电吹风的声音,声音有些高,有些刺耳,但是谁也没有感觉到它的突兀,反而给这平淡如老夫老妻的两人增添了一丝的温馨。   过了一会儿,高亢的电吹风声戛然而止,沈兰彻随手将电吹风放在梳妆台上,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一侧的被角,躺了上去,将还在神游之中,没有发现自己过来的谢梓谨拥进怀中,低头望着思绪飞扬的她,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爷爷说一声。”谢梓谨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他的怀中了,他刚吹完头发,脸上还残留着热气,靠近的她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那股余温,渐渐的,她感觉自己跟着有些泛热。   “我已经跟爷爷报备过了。若是你想见爷爷,我们可以随时都将爷爷接过来一起住。”沈兰彻笑着同她说道,看着有些纠结的她,他忍不住的便想要笑。好像她怀了孕后,记忆会有些偏差,总会忘这忘那的,关于爷爷这件事情他已经跟她说过不下三次了。   早些日子前同她商量回四九城后,他就已经跟爷爷打过电话,将这一事告知他老人家了。   虽然老人家听到小谨要离开升州有些舍不得,说什么小谨从小到大都是在升州生活的,这个时间还是特殊时期小谨还怀着孕,怎么能够奔波劳碌?虽然老爷从始至终都是舍不得,但终是没有阻止他们回去,只是吩咐了他要万分小心仔细的照料自家孙女儿,而他也将四九城的地址和电话告知了爷爷,若是爷爷想要见小谨,随时随地都可以过来。   “嗯……”谢梓谨听着沈兰彻的话,微微张口,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她疑惑的歪歪脑袋,一副思索的样子,“你好像说过的,是不是?”   她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听过这句话呢?   “是。”沈兰彻没有可以否定,而是颔首承认了,却是无限宠溺的跟她保证道,“不过你若想听,再说几遍都是可以的。”   不论是什么,只要她想听的,他可以一直重复。   “我最近好像比较健忘……”谢梓谨见他点头,小嘴顿时翘的老高老高的,恨不得都能在上头挂上一油壶了,她有些委屈,她以前都不这样的,她明明很聪明的,可是最近怎么老是忘东往西的,都快不像她了。   “再笨,我都不会嫌弃的。”沈兰彻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下巴示意性的搭在她的脑袋上,温柔的同她说道,“你只是怀孕了,容易忘记也正常。”   谢梓谨乖巧的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醉人的温柔,没有说些什么。却是腹诽着,她一定是因为怀孕了,才会忘这忘那的,等孩子生下来了,她一定还是那个聪明的谢梓谨。   嗯,一定是这样的。   如此一想,谢梓谨微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了,不过她似乎忘记了,有句俗语叫做“一孕傻三年”。   沈兰彻跟着安静,他只是时不时的用着下巴轻轻的蹭着她的头发,微眯的眼睛露出了无以言语的笑意,对她,他从来只有一味的宠溺,再也不会其它的了。   她似乎没有发现,其实在其他的事情上她还是很聪慧的,唯独在爷爷这件事情上,她才会健忘,会忘记自己早已问过他。   对爷爷,她是这样的依赖。   那对他,她也是如此吗?   “呀!”谢梓谨倏的一惊,猛地一抬头,却是撞到了沈兰彻的下巴,沈兰彻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冷气。谢梓谨见他因为自己毛毛躁躁而伤到了,顿时感觉到愧疚,伸手便替他揉起下巴来,委屈的抱歉:“对不起,疼吗?一定很疼……都是我不好……”   见他眉毛都皱到一起了,谢梓谨更加觉得心疼了,看着他,眼睛顿时水润了许多,晶莹剔透的,鼻子渐渐的也有些酸涩起来了。   的也有些酸涩起来了。   “原本不疼的。见你这个样子,却有些疼了!”沈兰彻伸手,食指指腹轻轻的在她的下眼睑上揉擦着,轻笑着温柔的安慰起她来,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疼的样子。   “兰彻……”谢梓谨委屈的瞧着他,见他眸若星光,璀璨无比,心头的悸动瞬间涌了上来,明明受伤的是他,他却一点都没有怪责她,反而温柔的安慰起她这个“肇事者”,感动到不行的她一个扎头便埋首在他的怀中,轻轻的呢喃,叫唤着他的名字。   世间这般的男子,仅他一人。   她无比幸运,他属于她。   沈兰彻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间双手环住自己的劲瘦的腰,整个人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似的埋首在他的怀中,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愣愣的望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才伸手拥住她,耳边传来她软糯的叫唤,是那么多酥软,那么的勾人,叫他听着入迷,恨不得就一直听下去。   “好了……”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脊,她很瘦,瘦的背上的骨头突出的厉害,叫他碰着,有些硌得慌……眸子微微一沉,他得想法设法的替她多补补,养胖些才好,不仅摸起来舒服,重要的是,那样才更健康,才能有足够的力气生孩子,减低危险系数。   “兰彻……”谢梓谨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般,依旧自顾自的呢喃着,此时此刻的她声音很是性感,低低的,浅浅的,好似猫儿叫一样,酥心勾人。   “怎么突然一惊一乍的?”沈兰彻突然的一问,却叫谢梓谨一怔。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回想自己之前突然叫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谢梓谨才想起来,她从沈兰彻的怀里慢慢的抬起小脑袋:“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回来,可再过没多久要毕业答辩了……”她要是不去,能毕得了业吗?   沈兰彻听在耳里,却是一愣,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么一桩。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的滑动到谢梓谨的耳后,轻轻的揉搓着,眉眼笑意浓浓,“原来是这件事情。这点小事也能叫你一惊一乍的?”   “……”谢梓谨见被他笑话,顿时撅起了小嘴。这哪里是小事,明明关系到她能否顺利从升大毕业的大事情,好不好?   沈兰彻见她瞪圆了眼睛,顿时笑开了花,他伸手捏捏她翘起的唇瓣,笑着打趣起来:“想要几张毕业证?两张,四张,八张……”   “……”   “是嫌少?那弄它个百来张,好不好?”   沈兰彻除了面对谢梓谨时,笑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便是对着谢梓谨的时候,他的笑意也是清浅的,从不见他这般大笑。   谢梓谨听他大声的笑意,自是傻了眼。   “我要那么多干嘛!又没有用处……”毕业证都一张的好不好,又不是钱,越多越好。   “剩下的,给你折飞机。”沈兰彻笑得格外的开怀。   “……”谢梓谨皱起眉头,她又不是小孩子,折什么纸飞机!耳边听着沈兰彻久久未曾消失的笑声,谢梓谨委屈的抬头盯着他,他这是在欺负她,他知道吗?   “好了,好了,不笑了。”沈兰彻见状紧抿唇瓣,忍住笑意,伸手拍拍她的脑袋,“不是答应我不再想这些个有的没得吗?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公?”   谢梓谨本还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好像真的忘记了他是谁,但是从他的嘴里听到“老公”二字的时候,她却是羞红了脸,虽然跟他扯了证,但是她似乎一直都是叫他“兰彻,彻”的,还从来没有叫过他“老公”这个专属名词……这会儿反倒是从他的嘴巴里头听到,叫她很是羞涩,但更多的是甜蜜,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老公。   谢梓谨想通了,一抬头便见沈兰彻有些责怨的望着自己,她顿时便觉得自己错的厉害了,猛地便是一阵摇头,“没有……我相信你……老公……”   说完,她的脖子都染上了粉色,羞得不行的她“唰”的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沈兰彻面露惊讶之色,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产生错觉了吗,他好像听到她叫他老公了……   一刹那的,他眯上了双眼,眼稍处皱在一起的皮肤透露出他的无限好心情,薄唇微微上扬,浮现起一抹如幽兰般雅致清浅的笑意。他的双臂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但还是理智的控制了力道,免得伤了她。   他低头凑在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撺掇着她的耳蜗,引得她一阵酥麻窜心而过,“再叫一遍,嗯?”尾音缓长婉转上扬,但听的他低沉暗哑的嗓音缓缓流出,勾人摄魄。   谢梓谨颤栗着身子,听着他那蛊惑人心的嗓音,想也不用多想的她被摄住心魂,早已羞得恨不得钻洞的她没敢抬头,只是乖乖的顺从他,软糯的一声“老公”便从那粉嫩的唇瓣里头吐出。   不知满足的沈兰彻便一次又一次的要求着,羞涩不已的谢梓谨并没有感觉厌烦,而是甜甜的,她一次又一次的回应着,满足他。   “再叫一声……”   “老公……”   “再叫一声……”   “老公……”   “再叫一声……”   “老公……”   “老婆……”   沈兰彻没有再要求,而是顺着她的“老公”,叫了一声“老婆”。   谢梓谨身子蓦地一僵,埋首在他怀中的小脸却是扬起满足的甜蜜,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回应着他。   “老婆……”   “嗯……”轻声应他。   一时安静。   过了一会儿,沙哑的嗓音幽幽而上……   “我爱你……”   谢梓谨怔住了,眼中泛起了泪花,那代表着幸福。   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不再逃避,对着他深情的眼神,她缓缓张口:“我也爱你!”   沈兰彻眼底冒起欣喜,双眸星光顿显,淡雅如雾,上扬的嘴角泛起圈圈涟漪,他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记温柔的吻,“不早了,睡吧,明天还得回四九城。”   “嗯,好。”谢梓谨点头,无比乖巧的躺下了下来。   沈兰彻翻身替她捻好被角,确定她躺的舒服了,这才跟着躺下来。   谢梓谨见他躺下来,想也没想的便往他的怀里钻,翻了翻身子,寻到合适的位置后,安静的窝着,一手搭着他的腰。   “晚安!”她,甜蜜入睡。   “晚安,小猫儿!”沈兰彻低头看着闭起双眼的谢梓谨,见她嘴角不曾散去的笑意,他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伸手拥到她的背后,静静的打量起她,慢慢的,跟着入睡。   月渐渐上,又渐渐的西沉。   睡梦中的人儿,鸳鸯交颈,一顿好梦。 第213章 嘴上怪嗔,内心甜如蜜   金色的太阳高悬于天空,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宽敞的马路上三辆黑色私家车驰骋。   谢梓谨和沈兰彻坐在中间的一辆,突然,一道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沈兰彻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池铭玺打来的,他接了电话:“什么事?”   “泽的事情暂告一段落,我明天回国,听司阡珏说你们搬去郊园住了?”   “我今天带小谨回四九城,你要是回来不用回升州了,直接回去吧!”   “嗯,我知道了。”池铭玺虽然疑惑沈兰彻为什么这个时候带谢梓谨回四九城,但还是应了下来,没有再多说其他的,便挂了电话。   “池二的电话?”谢梓谨等沈兰彻将手机收到一边,这才问他。   沈兰彻将手机放的远远的,侧身同她点点头:“他明天回国,我让他直接回四九城。”   “池铭泽没有大碍了吗?”谢梓谨哦了一声,疑惑的问道,暂且不提车祸一事造成的身体上的伤害,光是他们之前提到的那个女人对池铭泽的伤害便足够的深了,池铭玺不在那边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司阡珏在那里,有他照顾就已经足够了。”沈兰彻同她解释到,见她双眼渐渐眯起,张口打起哈欠,一副困乏的样子,于是问道,“是累了吗?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嗯,有点,那你记得要叫我啊!”谢梓谨伸手揉了揉眼睛,疲倦的说着便躺到他的膝盖上,最近她总是觉得困,怎么也睡不够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怀孕了的缘故!   “好!”沈兰彻伸手拉过一旁放置着的叠好的薄毯,展开,动作轻柔的盖到她的身上,而后摁了下面前的开关,联通驾驶位上的对话器,吩咐司机,“将温度打高一点。”   “是,先生。”司机听了吩咐,伸手便将温度向上调节了几度。   沈兰彻挂了对话器,低头望着头枕膝盖睡得正香的谢梓谨,不由得伸手抚摸起她那如墨般黑泽,如丝绸般滑顺的长发……   眸子渐渐幽深起来,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他便发现了她每到半夜便会惊醒,虽然她努力克制,尽可能的小动作生怕吵醒他,但她不知道的是他的睡眠向来很浅,便是轻微的声响都能够惊醒他。每次她醒来的时候,他都会跟着醒来。知道她不想说出来,或者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他每次也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但是心里难免有一丝的不舒服。他不知道她每次惊醒都是因何而起,每每偷偷睁眼看着她蜷缩在一侧发呆,他看着实在是揪心。   他总是克制自己,忍住不去问她,总是期望着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他,但是这么久来,她从来没有开口准备提这件事情,他难免失望。   但是,唯一能够稍稍给予他些许安慰的,是她的噩梦频率渐渐减少,从两天一次,到三天一次,到后来的一周一次,半月一次……而现在,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做恶梦了。   她不做噩梦,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因为有他在身边,因为他给了她信任,所以阻挡了那些不好的东西。   见谢梓谨睡的甜美,沈兰彻从头至尾都没有动弹一下,被枕着的双腿渐渐的发麻,他也置之不理,只为让她睡好。   ……   “先生,到了。”司机的声音透过对讲器传到后座,沈兰彻没有立即回复,而是低头瞧了一眼依旧睡着的谢梓谨,见她并没有因司机的声音而被扰醒,微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张口“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虽然到了,但是沈兰彻并没有将谢梓谨摇醒,而是继续坐着,他准备等她自然清醒过来。   司机见沈兰彻没有下车的意思,自是不敢打扰,他关了对讲器,不敢偷听主子的对话,继续在驾驶位上坐着,等候吩咐。   “嗯……”渐渐苏醒的谢梓谨反射性的便伸手揉起眼睛,睡眼惺忪的睁开,便瞧见一张俊逸的面容落在眼前,沈兰彻伸手见她揉弄眼睛,伸手便抓过她的手,阻住她揉眼,“有细菌。”   “哦……”谢梓谨眨巴着双眼,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可是不揉眼睛,眼睛里头真的好痒,不抓实在难受的厉害,她委屈的嘟起小嘴,伸手朝着自己的眼睛指了指,示意她,娇嗔的说道,“痒,吹吹。”   实在样的厉害,说完,谢梓谨便忍不住的伸手便要继续揉,沈兰彻眼疾手快的抓住她作祟的小手,“乖,听话,再揉,眼睛就要通红通红了,到时候就成小兔子了。来,我给你吹吹。”   说着,他便低下头来,小心翼翼的拨开她的眼皮子,张口对着轻轻的吹了起来……   待两边都吹了,他将她抱起,同她面对面,“还痒吗?”   “好像好多了耶!”谢梓谨眨眨眼,虽然还有那么一咪咪的痒感,但的确没有刚刚那么的奇痒难耐。   “我们这是到了吗?”谢梓谨反应过来车子似乎不在行驶,于是猜测道。   “嗯,到了机场。”沈兰彻点点头,见她扎着的头发因为睡觉而散乱起来,于是伸手绕道她的颈后,将发圈摘了下来,以指为梳替她将发丝理顺。   谢梓谨任由他将自己的头发放下,自顾自的透着车窗往外头望去,行人匆匆,影子都被拉的好长好长,看样子时间不早了,想也不想的张口就问道:“到了很久了吗?”   “一会儿。”沈兰彻不以为然的回   ”沈兰彻不以为然的回道。   “那你干嘛不叫我?要是错过了航班怎么办?”谢梓谨转头看看他,却是瞟了瞟嘴,他的一会儿一定是很久很久。   “没航班。”沈兰彻微微勾唇,忍不住伸了一个手指横置在她的鼻子和唇瓣之间,不由得轻声的笑了起来,她的嘴巴翘得真是够高的,他一根手指放在上头,绰绰有余。   “嗯?”谢梓谨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双眸净显不解,刚想要蠢钝的问他一句为什么,话到了嗓子眼却是堵住了,猛地醒悟了,点点头“哦”一声。她还真是傻到家了,他怎么会跟普通人一起坐飞机呢?   “那我们走吧!”谢梓谨朝沈兰彻看了一眼,转身伸手搭在把手上,就要推开车门。   “等等……”   “怎么了?”   谢梓谨松开了手,不解的看向沈兰彻:“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兰彻翠色如湖水般澄澈的双眸深深的望着她,渐渐的泛起戏谑,只见他慢慢的低下头望向自己的双腿,浅色的唇瓣微张:“腿有些发麻。”   谢梓谨顺着他的视线朝他的双腿望去……原本还没有想到这么一出,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她刚刚便是枕着他的双腿睡了一觉。   “腿麻了,你也不叫醒我……时间长了,很有可能会出问题的……”嘴上怪怨着,但心里却是甜到家了,“我给你揉揉。”   她靠近他,伸手替他揉起双腿,替他缓解麻痹的感觉。   沈兰彻低头望向她,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露出一截好看的脖颈,白皙光滑,叫人瞧着便想要摸上一摸,渐渐的,他的目光变得幽深难测。   谢梓谨没有察觉到沈兰彻的想法,她认真的替他揉着双腿,时不时的叨咕起来:“双腿发麻很难受的,你以后别再为了我这样了……”   “不舒服了,把我叫醒好了,又不会怎样的……”   “看的我怪心疼的……”   “你知不知道……”   沈兰彻没有说话,就静静的听着她的叨唠,她的语气看似有些不耐烦,但是他能够感觉她的不舍,她的心疼。他默默地看着,看着她为她揉起发麻的双腿,他却暗自高兴起来,不过是发麻而已,能够享受她这般的待遇,真是值了,若是还有下次,他也是一定要的,才不会笨得放掉这么一个美好的相处机会呢?   过了一会儿,谢梓谨抬起头来,看向沈兰彻,便见他双眼深邃,嘴角的笑意浓烈的叫她看着竟有些怪异,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伸手推了推他,“你试试,还麻不麻?”   沈兰彻回过神来,在她的期待下动了动双腿,很是灵活,眉宇却是微皱,“嗯,还是有点……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还是有点啊……那我再揉揉……”谢梓谨没有察觉他的小心思,见他眉头皱起来,想也没想的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那……也好……”沈兰彻有些不忍心她受累的勉强答应了,一张勾人的面容却是闪现着小计谋得逞后的狡诈,身心放松的享受着她的“伺候”。   半晌过去……   本还在假寐享受着的沈兰彻猛地睁眼,眼冒红色火光,他迅速伸手便抓住了身下捣乱的小手,她竟然……低头看向谢梓谨,便见她目光狡黠的看着自己,低哑的嗓音充斥着无尽难以纾解的欲。望:“你……”   “舒服吗?”谢梓谨抽回了手,笑意满满。   “你故意的……”沈兰彻咬牙切齿。   “有吗?”谢梓谨一脸懵懂的样子,得逞的眼神却是完全暴露她的诡计。她才不笨呢,明明不麻了,他还装,哼! 第214章 四九城,入沈家   沈兰彻是从未曾见过的愣怔,还有着无奈,他望着笑的狡猾的谢梓谨,并没有生气,眼底参杂着的始终是宠溺,他伸手大开车门,同她说了一句:“下车!”   而后,先行下了车,转身走到另一侧,替她将车门打开,将她从里头抱出来。   “先生,太太。”司机和保镖听到动静赶紧跟着下了车,恭恭敬敬的叫了二人,快速的打开后备箱,将里头的行李取了出来。   二人的行李不多,不过两只,说是二人的有些勉强,里头放着的都是些谢梓谨舍不得放下的一些小玩意儿,有爷爷送她的,更多的是沈兰彻亲手挑选了送给她的礼物,各式各样,眼花缭乱。沈兰彻本是说什么都不用带,直接回去就可以了,四九城那边什么都不缺,但是他和爷爷送给她的东西,她舍不得放下,总觉得要随身携带着,才好。   前面一辆车的保镖开道,后一辆车的保镖后卫,沈兰彻本是准备抱着谢梓谨的,但是在谢梓谨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将她放下转而拥在怀中,带她进了机场内。   大的阵势,多多少少的还是吸引了来往人群的注意,但是谁也没有敢上前,只是偷偷的光望着,也不知究竟是谁。快速的没有停留的,在一群保镖的拥护下,快速的转入了VIP通道,不一会儿,沈兰彻便带了谢梓谨上了私人飞机。   进了机舱,其中一部分改装成了卧室,沈兰彻想也没想的便将谢梓谨带入里头,他揽着她在床沿边坐下,柔声问道:“过一会儿,就起飞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到四九城,你现在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两个小时?”谢梓谨眨了眨眼,见他点点头,于是细细的想了一下,这才点带泥头,始终有些困乏的说道,“那我再睡一会儿……”   说着,谢梓谨便脱了鞋,沈兰彻替她掀了被角,帮她躺下,伸手替她将其中一缕挡住视线的发丝往旁边拨了拨,温柔浅笑:“睡吧!”   替谢梓谨捻好被角,沈兰彻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坐在床沿边,低头打量起她。   谢梓谨右手从被窝里头钻出来,摸索着抓住了沈兰彻的大手,与他十指相扣,她抬眼带着询问渴望的目光对他希望道:“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她已经习惯了睡觉时有他在身边的感觉,他只要在她身边,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够给她十足的安全感,那样她才能够安心的入睡。   “好。”沈兰彻上扬的嘴角一直都没有松懈,如湖水般透彻的瞳眸入迷的凝视着她,他缓缓张口,不过一字,却是郑重的承诺。   谢梓谨听到满意的话,满意的笑容久久未曾散去,她看了他好久,直到困意来袭,这才舍不得的闭上双眼,进入睡梦。   沈兰彻从始至终,一动不动,望着她甜美的睡颜,他愣愣的出神。   ……   除了谢梓谨,沈兰彻一向视女人如蛇蝎,厌恶至极,向来是远而避之。便是在飞机上,也一律都是使用的男性,从无例外,有时池铭玺等人同他一起的时候,瞧了飞机上都没有个异性面孔,都觉得毫无乐趣,有时难免拿这一点开他玩笑,沈兰彻却从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依旧自己的风格。   “先生……”一道男声打破静谧的气氛,还没待得话说完,便被一道犀利的视线给噎住了,空少连忙止住了话。   许久,沈兰彻才将目光从睡着的谢梓谨身上移开,朝着空少望去,看到他手里端着的托盘,这才挥手示意他将东西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空少得了吩咐,蹑手蹑脚的上前,轻轻的放下手里的托盘,将里头的茶水和报纸依次取出,偷偷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着的女人,猛地一愣,有些吃惊,这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竟然也落入凡尘俗世了……带着吃惊的神色,空少颔首,恭敬的退了出去。   沈兰彻低头重新看了一会儿谢梓谨,她的呼吸很是平缓,是睡着了,于是轻轻的松开了她的手,准备到一旁坐下打发时间。   刚想要起身,原本松开了的手却再次被谢梓谨抓住,望着被握住的手,沈兰彻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谢梓谨,她双眸始终闭合着,呼吸依旧平缓,没有醒的迹象,他想要伸手松开她的手,耳畔却传她睡梦时的喃喃之音。   一句“别走……”,听得他立马止住了动作,不再有抽手离开的心思,而是重新坐下来,不知餍足的他始终注视着她,双眸被无限的温情与溺宠给溢满……紧接着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她的柔荑,嘴角的笑意很是满足……   一个睡着的女人,和一个安静的男人,勾勒出的却是一副再也温馨不过的画面。   ……   谢梓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很是陌生,她愣愣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周围的一切陌生得低调奢华。   渐渐的……她清醒过来,这才反应过来,她似乎好像已经不在飞机上了。   脑海瞬间的反应便是,兰彻呢?他去了哪里?   “兰彻……”脑海想着,已然从嘴中冒了出来。   侧过脸,这才发现他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她的身侧睡着了。   望着睡着的沈兰彻,谢梓谨满足的笑着,不由自主的,小手便抚摸上了他的脸颊,轻轻的触碰着他的眉眼……便是睡觉,他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样,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谢梓谨却是   谢梓谨却是看得有些发呆。   慢慢的,长如羽翼般的睫毛轻轻的闪动,随即睁开,沈兰彻睁开眼便瞧见谢梓谨,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有些痴迷,却叫他格外的满意。   “你醒了?”谢梓谨终是回过神来,傻傻的问着明显的事实。   沈兰彻坐起身来,将她拥入怀中,低头轻吻着她,些许,才松开,望着她有些泛红的脸颊,他柔声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谢梓谨抿抿唇瓣,因着他的亲吻,她感觉双唇还是有些热热的,明明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更深入的事情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而今还因那些个深入的事情而坏了孕,但是到如今,她始终还是会害羞,即便他只是单纯的亲吻。   羞得她反射性地便是朝着其它地方望去,借此分散注意力,在看到陌生的家具摆设的时候,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深处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当即也顾不得其它的,重新对上那双叫人看到了便舍不得移开眼的绿眸,她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哪儿?”   “沈家。”沈兰彻慢悠悠的说道,他说起沈家的时候语气冰冷冷的,谢梓谨听着有些刺耳,一想到之前他曾经跟她提过的一些事情,她为他有些难受心疼。   “沈家?我们到四九城了?什么时候下飞机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想也不想的便是一连串的发问。   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到了四九城?垂眸细想,对于什么时候下飞机,她是真的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重新抬头,谢梓谨这才发觉房间里头的灯是亮着的,她寻着窗户往外头望去,见天色已然暗沉,不禁有些惊讶,她难不成睡了大半天?   忍不住的,她问道:“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沈兰彻伸了左手,低头看了一眼手腕,而后回道,“你嗜睡,便没有把你叫醒。”   他舍不得叫醒她。   他没有告诉她,因为她一直不松手,所以他是一路抱着她下飞机,抱着她进沈家的……后来,抱着她入睡!   “八点?”八点自然不可能是早上的八点,而是晚上八点,谢梓谨眼睛圆瞪,不由得便提高了音量,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脚睡到晚上。   沈兰彻起身,绕过床,站在她的面前,缓缓张口:“要不要起来,睡了一大觉,你不饿,孩子也要饿了……”   谢梓谨没有拒绝的理由,掀了被子,便要起来。   沈兰彻习惯性的蹲下身子,亲自将拖鞋套到她的脚上,替她穿上,谢梓谨低头望着他毫不介意的替自己穿鞋,悸动不已。   一个男人能够屈尊降贵的为一个女人穿鞋,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加能够表明这个男人的爱呢!   “走吧!”沈兰彻站起来,将她扶了起来,将她拥在怀中,谢梓谨对着他浅浅一笑,反拥着他那虽瘦但有力的腰身,同他一起下楼。   晚餐是早已就准备好的,因着沈兰彻之前的吩咐,厨师做的都是一些专门适合孕妇吃的营养餐。   见谢梓谨看到伺候两人用餐的下人时皱了皱眉头,沈兰彻不加多想的便将人都遣了出去,偌大的餐厅只留下他们夫妻二人。   谢梓谨望着身前的营养餐,看着身旁的他毫不介意的跟她吃着一样的伙食,心里的滋味有些说不上来,甜甜的,酸酸的。   “我们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吃着吃着,谢梓谨终于开口。   “怎么了?”沈兰彻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她,试探的问道。   “我不喜欢这儿,要是可以的话,我们换个地方住,好不好?”谢梓谨见他全神贯注的凝视自己,他虽然掩盖的很好,但是她还是捕捉到了他眼神里微微闪动的情绪,见他发问,她不假思索的便脱口而出。 第215章 死而复生的人   见沈兰彻只定定的望着自己,而不说话,望着他眼神深邃,谢梓谨有些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暗暗内心嘀咕,但也安静了下来,等待着。   “为什么?”嗓音清冷,没有起伏,只有沈兰彻自己才知道其中的颤抖。   “你不喜欢,所以我不喜欢。”谢梓谨倒也没有矫情的说些什么感人至深的话语,只是将事实说了出来,她想,同他一起的时候用不着绕那么多的弯子。   沈兰彻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张口承认:“是不太喜欢。”   她说的没有错,他不喜欢。   沈家,矗立在四九城几百年的时间,它之所以能够稳稳的盘踞在其中,里头有着多少的勾心斗角,腥风血雨……当然,这些并不是他之所以不喜欢的原因。他之所以厌恶,只是因为这里有着他黑暗生活的开端……   沈兰彻不由自主的抬头远眺,房屋最高处的阁楼已然不再,原本的小门也已被重新砌墙,一切该说是物是人非。但是,他很清楚,一墙之隔的那一边,里头的一切都还保留着最初的样子,那小小的如牢笼一样的天地,永远都刻在他的内心深处,永不挥散。   每当踏进这座华美精致的牢笼,母亲的身影便会盘踞他的脑海,那绝望到极致的哀伤……每每想到这些,他便有种冲动,恨不得将整个沈家夷为平地……好像如此做了,那些个愤怒痛恨才能消失!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如此做,他的内心告诉他那些皆是毫无意义。   谢梓谨见他思绪飞扬,抬头望着最高处的地方,于是跟着望过去,但是看到的不过是一道墙面,唯一奇怪的是,那道墙面前面有着楼梯,就好像是可以同往里头的……谢梓谨回过头来,见沈兰彻神情微动,有些隐忍,瞳孔有些涣散,找不着方向,也不知道怎地,她顿觉不妙。   “兰彻……”   “嗯?”   见沈兰彻回过神来,双眸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眉毛微挑,谢梓谨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她伸手过去,覆盖上他的手背,轻声问道:“好吗?”他们离开这里,到其他的地方去,好吗?   他的手好像有些颤抖……谢梓谨疑惑的打量起沈兰彻,他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的波澜,看着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谢梓谨不由得歪起脑袋,微抿唇瓣,不成是她的错觉吗?   “好。”沈兰彻反握住谢梓谨的手,久久,才呢喃了答应她。   就算她不说,他也没有准备在这里长久的住下去,来这儿,不过是想带她如沈家的门,想要带她给母亲瞧一下,入了沈家门,便是他沈家人。   谢梓谨见他嘴角漫着一丝的笑意,这才轻松了下来,便听到他继续说道:“再过两天,等池铭玺回来了,我们就离开。”   早先在打算回四九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吩咐了人将他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重新整修了,之所以选择在郊区,只是想让她有一个好的环境,呼吸新鲜的空气,毕竟四九城城区早已乌烟瘴气。   “好。”   离开这,他应该就不会那么的痛了吧!向来都是他照顾她,保护她,她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但是,力所能及的还是要做的。谢梓谨跟着嘴角上扬,她还没有参悟到的是,对沈兰彻来说,她不用做什么,只要在他的身边,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   沈兰彻送谢梓谨回了卧室,陪同呆了一会儿,便去了书房,他喜欢陪着小谨,但是该处理的事情还是得处理。   刚进书房,还没有坐下,一旁的传真机似乎是算准了时间,突而作响,过了一会儿便停了,沈兰彻伸手取了纸张,他靠着桌沿,垂眸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便拨了电话,对方关机状态。   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沈兰彻放下话筒,忍不住自嘲了起来,他倒是忘了这个时间池铭玺那家伙应该在飞机上。   他面无表情,但是内心早已波澜动荡。转身坐下,沈兰彻习惯的握起桌上的钢笔,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双眼始终没有从资料上移开。   他想过沈茹陌背后作乱的池二宿明是被人照着模样蒸了样貌顶替的,但却没有想过池二宿明竟然……   竟然会是当年被他一枪毙命的安布罗林。   不,说是安布罗林,却也不是安布罗林,如今的池二宿明说的透彻点应该说是安布罗林和池二宿明的混合体。   因为他的头脑是安布罗林,而身子是池二宿明……   真相太过的出乎意料,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便是他,也不会相信的。   如果说他手中正握着的这份调查文件是真的话,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似乎可怕的有些过分。当年,他真不应该仅仅只是将那个早已人去楼空的恐怖人体实验室捣毁便一了了之,真应该继续追踪下去……   不知不觉的,资料已经被他攥的皱巴巴的,有些硌人。   这样的真相太过骇人,而能够做这种手术的人太过的疯狂变态。   沈兰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是谁,谁在做着那样违背人伦的实验……他一定会揪出来,否则任由那样疯狂的人留存在世界上太过的危险。   而今的沈兰彻想到的只是尽早将池二宿明铲除,将幕后黑手揪出,他想着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一切都会落入他手。   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他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的时候,有   黑手揪出来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再也无法改变了,一切都为时太晚!   沈兰彻原本是准备将安布罗林这件事情交由池铭玺解决,想想还是放弃了,池铭玺本身就有一大堆的事情,原本该池铭泽处理的事情因为他的车祸需要静养也已经落在了池铭玺头上,由他帮着一同处理……想着,沈兰彻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   正在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的蔺宸不由得皱起眉头,侧头望去,却是惊讶不已,赶紧的便接了电话。   “Boss?”他甚少会接到沈兰彻的电话,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上次接到沈兰彻的电话还是在一年前,没有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竟然再次接到他的来电。   “蔺宸,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相关资料我传真给你,你看一下。”沈兰彻并没有寒暄,而是直切正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头的资料重新展平,传真过去。   传真?   蔺宸侧头往一旁的传真机望去,一声响后,果然有资料进来了,他伸手拿过,认真阅读,翻页而望……瞳孔猛然紧锁,面色惨白,甚是骇人。   “这些?是真的吗?”蔺宸忍不住问了一声,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成这世上竟然真有换头一说,原本不过是人们臆想的东西竟然真的成了现实。   “不敢相信,也是正常的。”沈兰彻心思沉重,虽然他也吃惊,但真就是事实,不得叫人不信。   “所以,安布罗林他还活着,还活的风生水起……”蔺宸倒也快速平静了下来,他站起身,走到窗外,伸手打开了窗户。   当年安布罗林一事,他也是其中的参与人,对于那事也是清楚的。   位处城市中心的高楼之内,蔺宸只需微微抬眸远望,可将这个城市灯火辉煌尽收眼底。   这儿的夜,恍若白昼,并不似夜。   倏的,一阵微风袭来,五月末六月初的风,异常的温暖酥人。   “你打电话给我,是要我处理安布罗林一事?”蔺宸许久才重新开口。   “是。”沈兰彻点头,“安布罗林一事太过诡异,若不是身后有人,他不可能死而复生……”   沈兰彻轻笑起来,眸子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是异常的阴寒。   “我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你将他背后那只手找出来……但,记得行事须小心。”   “这件事情,你就放心的交给我。”蔺宸也不推辞,点头干脆的答应了。毕竟沈兰彻打电话给他,就意味着已经选定了他去办这件事,并没有他商量的余地。   “据池铭玺的调查,安布罗林前些日子去了港城,若有什么发现……”   “一有异常,我会派人通知你!”   “好。”   “那就先这样。”   说完,各自挂了电话。   沈兰彻静静的坐了很久,久到外头的月亮渐渐西垂,他这才准备处理桌上的文件,抬头瞧了左手侧,堆成山般的文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处理完的,伸手揉了揉眉心,纾解烦躁的心绪,沈兰彻沉下心来一份份的审阅。   不知不觉的,时间流逝的飞快。月亮早已隐去,天色泛白,已然是早上五六点,沈兰彻好似没有察觉,依旧不知疲倦的看着,右侧叠的高高的一大堆文件,是他审阅完的,左侧还剩下一小叠。   “都处理好了吗?”一道清脆的女声突兀的响起,沈兰彻这才从成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朝着来源望去,便见穿着一身淡蓝色居家服的谢梓谨站在门口,他不由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来问问你要一起吃早饭吗?”谢梓谨见他朝自己招手,于是迈步走了进去。 第216章 青影沉沉,劝他睡会儿   沈兰彻伸手将谢梓谨搂坐在自己的腿上,关心道:“还早着呢,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一直都在睡,就醒的早了些!”谢梓谨摇摇头,没他在身边,她醒的很早,而且望着窗外,天色也已泛白,实在没有睡意于是就起来了,在房间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现,这才耐不住出来寻他了。她瞧了眼面前成堆的文件,又转过头看看沈兰彻,只见他眼部下方青影沉沉,不由得有些心疼,“你一夜都没睡,就在这儿处理文件?”   “没关系……”沈兰彻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谢梓谨打断了,她有些怪责的说道,“怎么没关系,你身体状况难道还要我说吗?而且,瞧瞧这儿,都成熊猫眼,不好看了……”说着,她便伸手到他下眼睑处,语气有些不满,但是指腹却是异常的轻柔,泛着水润的眸子闪现出来的尽是不舍。   “下次不这样了,我保证。”沈兰彻任由她轻轻揉弄着,打手揽着她如柳般纤细的腰肢,轻轻揉蹭,唇瓣触碰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扑上敏感的肌肤,异常温柔的保证,“不是去吃早饭吗?”   “你要一起吗?”怀中的谢梓谨有些酥麻的扭了扭身子,点点头,慢慢的收回了手,她来这儿可不就是问他用早餐!   沈兰彻虽然很想陪她一同吃早饭,但是望了眼面前的文件,要是他这会儿陪她一起了,剩余未处理的文件还不知道何年马月能够处理的完,想想最终还是决定作罢,他有些不舍的伸手揉揉谢梓谨的脑袋,语气略显抱歉:“还有些没有处理完,乖,自己先去吃,好吗?等我处理完了,就去陪你。”   “好。”谢梓谨乖巧的听了他的话,她并不是一个不懂分寸的女人,她知道这些日子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她的身上了,所以才积下了这么多的事情等着处理,想了想,她拉过他的手,食指在他的手心画着圈圈,温顺的说道,“那我先去吃了,等会儿我给你端上来……”   “不用了!”虽然感动她的体贴,但是沈兰彻还是摇头拒绝了,他怎么舍得让她端早饭呢?   谢梓谨顿时撅起了嘴巴,很是不高兴的说道:“不过是个早饭而已,我可以的。”她抬眼看向沈兰彻,见他唇瓣蠕动,似乎还要说些什么,赶紧拿眼制止,出声打断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吃完就将早饭给你送来……再怎么忙,也不能不吃东西啊,何况都一夜了,肚子肯定是饿了的。而且,等会儿吃完了,你一定要去睡一觉,不然我会心疼的……你舍不得的,是不是?”   “好,都听你的。”   沈兰彻安静的听着她嘀咕,见她从头至尾都是在为他而打算,满身心的感动,如此这么可人知事的她,如何叫人不感动,如何叫他还能够拒绝?   “那我先去吃早饭了。”谢梓谨见他不再反对,假装失望的小脸顿时挂满了笑意,双眸却是一直盯着他。   “怎么了?”沈兰彻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瞧,张口便问道。   “你的手……”谢梓谨见他难得的说着不经脑子的话,微微一愣,便低头望向自己的腰间,她被他的双臂稳固的禁锢在怀中,他不松手,她也起不来啊。   沈兰彻顺着低头望去,忍不住轻笑一声,借着便松开了双臂,碰了碰她的脸颊,一声蛊惑:“去吧!”   被解开禁锢的谢梓谨站了起来,她低头望着依旧处于原地的沈兰彻,看着他的脸色,眸底尽是不舍,忍不住动了动嘴,却是没再说些什么。她知道若是他要做的,一定是要做的,她说多了,只会增加他的愧疚感,所以还不如不说,这样至少好受些!   望着谢梓谨离去的背影,沈兰彻目光痴痴了许久,许久,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痴迷的视线,低头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便继续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   谢梓谨出了书房,便下楼,望着偌大的屋子,她不禁看的有些花眼,她自认为见过豪宅不算少,而且自己的房屋与她而言也是够大的了,可是身处在沈家,她才发现,自己的认知太过浅薄。   望着面前低调奢华的一切,她不得不承认这里贵气但是不失高雅,是个极具品味的地方。楼下的下人听到楼梯上传来声音,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便见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扶着栏杆下来,她们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看的双眼发呆,直到谢梓谨下了楼梯,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收了赤裸裸的视线,小心翼翼的跟她打招呼。   “夫人。”昨日先生回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一个女人,便是现在这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还记得当时她们看到的时候,皆是一惊,在沈家工作的人都是有些念头的了,对于先生不碰女人这一点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当看到他带着一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她们便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后来,在管家的告知下,才知道被先生带回来的女人是他娶回家的太太。   谢梓谨看着走到面前的几个人,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朝她们点点头,便直接去了餐厅。   “早餐都准备好了吗?”   “夫人,早上好!”大清早的,才不过六点多,在厨房工作的下人便见谢梓谨走进来,免不得吃一惊,见谢梓谨问起早餐,于是引领她在餐桌前坐下,指着餐桌上摆放着早餐恭敬的问道:“您看看是否可以,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请跟我们提出来,立马为您去准备。”   立马为您去准备。”   谢梓谨坐下,看了眼桌上的早餐,琳琅满目的,是中式的,而且避免了油滋滋的油条之类的东西,她不由得弯起了嘴角,“就这样可以了。”   “好的,夫人。”   下人见谢梓谨并没有不满意,顿时松了口气,毕竟今天是她第一次为夫人准备,若是夫人不满意,她极大的可能是被炒鱿鱼,而她可不想失掉这么一份工资高的工作。   “夫人,您想先吃些什么?”   “我自己来,就好。”谢梓谨并不喜欢被人伺候到这么细微,她拒绝了好意。   见被拒绝,下人除了脸色有些失望,但也没敢多说什么。见谢梓谨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下人便准备离开,让她安静用餐。   谢梓谨见下人要离开的样子,想到刚刚和兰彻说的,于是出声叫住她:“你记得准备一份早餐,等会儿我吃完带上去。”   下人点点头,示意听到了,谢梓谨这才放她离开,之后便一个人安静的吃起早餐。   下人听从吩咐,去厨房准备了一份新的早餐,见谢梓谨吃的差不多了,这才端上来,放在餐桌的另一头,恭敬有佳:“夫人,您要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谢梓谨听到,抬眼朝着望了一下,跟她吃的一样是小米粥,还配着几样酱菜,她满意的点点头,待不急不缓的咀嚼完最后一口,这才说道:“好。”   放下手中的筷子,谢梓谨伸手取了一张餐巾纸,轻轻的擦拭嘴角,而后随意的将用过的餐巾纸放在一旁,“收拾一下。”吩咐了下人,她站起身走上前,端起准备好的早餐离开。   轻轻的敲了敲门,见没有反应,谢梓谨一手举着托盘,一手打开门锁,推门而入。一如她之前所见,依旧专心致志的埋头在一大堆的文件当中。   她走上前,将托盘放在办公桌上空荡的地方,怕惊扰到他,她的声音很请很轻:“还没有好吗?”   沈兰彻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慌神,可能是太过专心,所以他并不感觉时间流逝的多快,总觉得才过了一会儿时间,听到谢梓谨的声音,自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抬头,却见谢梓谨果真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站起身来,绕到她的身边。   “你吃好了?”问完,他却是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吃的多吗?”   谢梓谨点点头:“嗯,喝了两碗粥呢!我让你给你准备了早饭,和我吃的一样是小米粥,这会儿还温热的,你吃点吧!”说着,她转过身端过粥碗,递到他面前。   见她端起粥碗,沈兰彻生怕烫着她,赶紧从她的手中接过粥碗,嗯,还好,并不烫,不然他可得要心疼了,指了指一旁的小型休息区,沈兰彻同谢梓谨说道:“到那边坐吧!”   谢梓谨点点头,两人一同到休息区面对面的坐下。   沈兰彻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谢梓谨,一边心不在焉的喝着小米粥。   谢梓谨坐在沈兰彻的对面,从始至终就双肘撑着膝盖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他的眼底泛红,充斥着血丝,眼睛周围一圈黑黑的,看着似乎比刚才还要重些,明显的是睡眠不足而引起的,舍不得他这么累,谢梓谨吧唧吧唧了嘴巴,很是舍不得的说道:“你吃完就去睡一会儿,好吗?工作没处理完,等你睡了起来再处理也是一样的。” 第217章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沈兰彻见她本该亮晶晶的眼睛此时被忧愁笼罩着,而这忧愁还是因自己而起的,顿时便觉得自己做错了,工作而已,晚些时候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他为什么非得要这个时候都处理掉,而让她担心呢?   “好,你陪我。”往不远处的办公桌敲了一眼,沈兰彻对着谢梓谨点点头。   “可是……”谢梓谨想开口说她已经睡够了,但一想是他希望的,而且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希望,于是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而是温情的望着他点点头,“好,我陪你。”   接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沈兰彻一口一口的吃着,谢梓谨就安静的望着,冰凉的空气被暖情充溢着,很是温馨。   吃完了后,沈兰彻便遵守诺言不再处理工作,拥着谢梓谨回了卧房,洗漱一番,便上床安眠,他习惯性的将谢梓谨拥在自己的怀中,但想到她怀着孕,于是控制了几分力道,松了几分。   谢梓谨侧过身子,同他四目相对,生怕他手会发麻,于是将枕在脖子下的手臂给拉了出来,握在手里,对他甜甜一笑,“赶紧睡吧!我就在这儿哪里都不去。”   也许是因为谢梓谨的保证,也许是熬了一整夜已然很疲劳,沈兰彻刚躺上床没多久,便闭眼睡着了。   谢梓谨看着面前的这个安静睡着的男人,看的不禁有些入迷,怎么都不腻味,但瞧着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叫她瞧着有些不舍,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如此,便是睡觉都不能够放松。   忍不住的伸手便想要替他抚平,想着,于是也就付诸行动,她的动作很是轻柔,就怕惊醒了刚刚睡着的他。刚触碰上他的眉间,便见他动了动,谢梓谨以为他是被弄醒了,顿时停住了手不敢再轻举妄动。   僵持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苏醒的征兆,谢梓谨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动起手来,这次的动作较之刚才可谓是更加的轻柔,过了一会儿,见他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她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收回了手。   枕着自己的手臂,就这么一直打量这面前这个拥有着精致面容专属于她的男人,眼睛里净是不可诉说的幸福与甜蜜。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眼皮子渐渐的耷拉到一起,变得犯困的谢梓谨也跟着沉入了睡梦之中。   ·   池铭玺下了飞机,便上了车,他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吩咐司机直接驱使前往沈家,自己的住所虽然都有保姆固定时间打扫清洁,但是他甚少会去住,因为太过冷清,一个人住着终究失了些感觉,大多时候他还是喜欢有些人气的,而且这次他离开的时间也的确是长了一些,跟沈兰彻和谢梓谨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了。   池铭玺出入沈家的时间比沈兰彻这个当家主人的时间还有长久,守门的门卫对于他和他的车子已然很熟悉了,所以车子到了沈家并没有遭到门卫的盘问,而是被直接放行。   司机直接将车子开到了沈家主楼面前,池铭玺落下车窗朝着外头瞧了一眼,没等司机下来,径自打开车门下了车,吩咐司机将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自行提着,便往里头走去。   “二爷,您来了。”沈家的佣人对于常出入沈家的池铭玺都很熟悉了,这会儿见到池铭玺拖着行李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活,上前准备接过他的行李,池铭玺习惯性的将行李递给了来人。   接过行李的佣人恭敬的问道:“您还是住之前的房间吗?”   “嗯。”池铭玺点点头,便往里头走着,没有见到沈兰彻,于是问道,“先生呢?”   佣人拿着行李跟在后头,“先生在楼上,和夫人一起。我这就派人通知先生说‘您来了!’”   “不用了,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先回房休息,若是他出来了,你叫人来通知我。”池铭玺拒绝了佣人的提议,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他需要好好的休息,缓冲一下。   “好的,二爷。”佣人自然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在池铭玺后头进了房间,花了一会儿时间将他的行李规整好,“您休息!”随后便规矩的退出房间,不忘替他将门合好。   这些天为了池铭泽的事情而奔波劳累,池铭玺是真的累了,等佣人一出去,顾不得自己没有梳洗,身上的西装还没有脱下,便一头栽倒被窝里头,呼呼大睡。   正是因为太累的缘故,池铭玺一睡便睡到了正午,睡饱了的他这才懒洋洋的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翻身起来到浴室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慢悠悠的出了客房。   “睡醒了?”还没走到客厅,便听到沈兰彻的声音,池铭玺这才清醒了几分,抬眼望去,便见沈兰彻和谢梓谨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他走上前,在两人对面坐下,“兰彻,梓谨,早!”   “……”谢梓谨愣了愣,都正午了,太阳都高悬在空中了,还早?虽说如此,但她还是点点头,随着他的话接了一句“早!”   池铭玺朝打招呼的谢梓谨笑笑,对着一声不吭的沈兰彻问道:“下来了,怎么也没让人叫醒我?”   “小谨说你刚回来,累了,不用打扰你。”沈兰彻勉为其难的开了金口。   池铭玺见沈兰彻咬牙说着,脸色十分的难看,却是春风满面,“那你们都吃饭了吗?”   “至于中饭,自然是吃了。”沈兰彻这才高兴了点,没有电灯泡在一旁,他吃的还   灯泡在一旁,他吃的还算有味。   碰巧佣人端了茶水上来,池铭玺见状便吩咐道,“去准备点吃的。”   佣人点点头,便去了厨房通知厨师。   “还是梓谨体贴。”池铭玺对着对着谢梓谨微微笑,想到她怀孕了,于是关心道,“孩子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一提到孩子,谢梓谨便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池铭玺也不知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还是怎么了,竟然在她的脸上看到渐渐浮现出母性的光辉,但见她问道,“你哥哥还好吗?”   “有司阡珏在,他死不了。”见谢梓谨提到池铭泽,池铭玺赌气的说道。   他原本高兴的脸色顿时消失掉了,一想到池铭泽,他便不由得哀愁起来,他是他哥,他自然希望他一切都好好的,健康无忧。可是,这人呐,一旦有了心病,便是再有本事的医生,也难救。对于池铭泽来说,也许只有那个女人才是他的解药。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他也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谢梓谨见一向乐天派的池铭玺变得垂头丧气的,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过了一会儿,这才问道:“听兰彻说他有个喜欢的人,找到她人了吗?”   池铭玺摇摇头,“也不知道她藏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见谢梓谨跟着有些担忧,池铭玺立马笑笑,“好了,不提这件事情了……”要是再让谢梓谨跟着他一同愁眉苦脸的,沈兰彻到时候还不知道会用哪种手段折磨他呢。   想着,他便转移了话题,问道一旁脸色阴沉的沈兰彻:“对了,兰彻,发给你的资料你都看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沈兰彻点点头,表示自己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我通知蔺宸,由他去办。”   “这样也好。”池铭玺见他将事情都交给了蔺宸,倒也没有什么异议,他最近也的确是忙,忙着他自己的,还有池铭泽的,累的他连喘口气都成了奢侈……   “二爷,您的中饭准备好了!”佣人上前打断了三人的交谈。   池铭玺点点头,便是特意准备的飞机餐,对挑剔的他而言,也始终是难吃了许多,过了这么久,他也是饿了,他站起身来,对沈兰彻和谢梓谨说道:“正好我也饿了,那我先去吃个饭,其他的等我吃好了再聊。”   沈兰彻巴不得他少打扰自己和小谨相处的时间,自然是点头,示意他赶快走。小谨也是点点头,让他赶快去,不过跟沈兰彻的原因天差地别,她只是因为见池铭玺脸色有些难看,生怕他饿晕的缘故。   池铭玺对着沈兰彻露出一抹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笑意,便转身去了餐厅补充能量。   见池铭玺离开了,沈兰彻便觉得客厅顿时安静了许多,他伸手搭上谢梓谨放在小腹上的手,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脸颊蹭了蹭她的,缓张唇口,“我们结婚吧!”   谢梓谨转过头,奇怪的看向他,“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是,已经结婚了!”瞧着她傻傻的样子,沈兰彻笑了起来,为笑意他的好看的眉眼愈发的勾人了。可不是,他们已经领证了,在法律上来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他靠上前,轻轻的吻上她的唇瓣,许久,松开,与她四目相对,温柔的眼神能够化开一切,他抱着她,在她耳边温柔而霸道的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你,难道不想要一场属于你我的婚礼吗?向世人宣告,我是你的……” 第218章 爷爷来电,惊喜消息   “婚礼?”谢梓谨感动的双眼泛红,她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由他提出来的。   “对。想吗?”沈兰彻见她如此,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深情相望。他自己其实对什么婚礼并没有什么兴趣,甚至会觉得它很麻烦,但是对方是小谨,他愿意忍受那么多的琐碎。而且他在网上看了的,婚礼是每个女人都憧憬的,而一场盛世独一无二的婚礼是每个女人都所期盼的……所以,他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想。”对着他那翠色的眸子,谢梓谨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吸了进去,她被蛊惑的点点头,她想,是个女人应该都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吧,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告诉全世界,她是他的,而他属于她,从此不分你我,合二为一。   沈兰彻蹭了蹭她的脸,凑在她耳边低语:“想要什么时候?”没有经验的他并不知道准备惊喜这一说,什么事情都想着商量着做来的方便,她有什么喜欢的避讳的,都可以直接提出来,这样免了很多的弯路。   谢梓谨在他的怀中挪了挪身子,望着他却是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你想呢?”   还没等沈兰彻回答,她又径自嘀咕道:“越早越好,不然等显怀了,会好丑的……还是不要了,总是昏昏欲睡的,身体也不大好,要是半道睡着了,那就出丑了……”小手不时的抚摸着肚子,嘴角的笑意久久都不曾消退。   打定注意的谢梓谨抬头对着沈兰彻就说道:“兰彻,要不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补办一场?反正证都领了……就就这么办,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的,想想就好幸福呢!”   沈兰彻就这么耷拉在她的肩膀上,静静的听着她的自言自语,眼角眉梢因为听到她那傻里傻气的话而扬起笑意,从头至尾都没有打扰的意思,直到她嘀咕完抬起头望向他,他这才懒散的抬了抬头,不疾不徐的问道:“你是这么想的吗?想好了?”   谢梓谨对着他,不假思索的点头。   见她确定的点点头,沈兰彻自然是遵从她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的反驳意见,而是点点头,说了一句:“也好……”   “真想早点啊……”轻轻的叹了一句,声音很浅很浅,几乎不可见。沈兰彻其实是希望早点的,若是有可能的话,现在立马再好不过。但是对于谢梓谨所提议的,他也不会有疑议,所有的都不及她的身子来的重要。   他松开双臂,转而揽住她的双肩,定定的望了她好久,猛地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幽幽的道了一句:“好像将所有都捧到你面前送给你,都不能表达我对你的爱呢……”   谢梓谨听着,怎么感动怎么来,双眼泛红,鼻翼酸涩,张了张唇,告诉他:“我不要所有,只要一个你。”她不在乎那些个身外之物,不论他贫穷或是富有,都不会她对他一丝一毫的喜爱,她的爱也从来都不是建立在那些个物质之上的,就算哪一天他变得身无分文,那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始终拥有着她,她对他的爱永不消散退却。   她伸手揽上他的脖子,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凝视着他,没有预兆的抬了抬身子,娇嫩的唇瓣吻上他那一处冰凉,如蜻蜓点水般一吻,便松开了他,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刚轻吻着的唇瓣,喃喃的说道:“我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的,对吗?”   “会的……”沈兰彻僵住了,猛地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在她耳畔低低的回道。他会倾他之力,给她一世安稳,叫她此生都幸福满满的。   下人看着两人温情无限,也就退了下去,不再当闪亮亮的电灯泡。   因为饿极了,池铭玺也顾不得绅士形象,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平常一顿能吃上一个小时的他,今儿不过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将所有的都解决进肚子里头了。   本来想着吃完后跟沈兰彻继续,走到转角处,看到沈兰彻和谢梓谨旖旎软语的,看的池铭玺又是为沈兰彻感到高兴,又是有些羡慕的,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绕过两人,放轻脚步先行回房间了。   ·   小几上放着的电话突然响起。   沈兰彻朝着上头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很是陌生,本是不想着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思绪在叫唤着他,对他说,接接接……被蛊惑了似的,他伸手接过电话,听到谢天鹰的声音的时候,沈兰彻觉得他这通电话是接对了。   “爷爷……”   “是兰彻啊,小谨呢?”谢天鹰见是沈兰彻接的电话,有些失望,转而想想,他接电话也是应该的,毕竟小谨她怀着孕,身子重。小谨从小到达来升州都没有离开过,一下子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她适应不适应,会不会有哪里不习惯的,还有沈家是大家,她去了那里会不会被欺负?   谢天鹰是关心则乱,瞎想的也就多了,沈兰彻是谁,他怎么会让小谨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呢?   “爷爷,您稍等一下……”见谢天鹰是找小谨的,沈兰彻歉意的对他说道,而后招呼了小谨,将听筒交给她,张口告诉她,“爷爷的电话,找你的。”   听是爷爷打过来的,谢梓谨高兴的上前,趴在沈兰彻的身上,从他手中接过听筒,兴奋的对着听筒叫了一句,“爷爷……”   “是小谨啊!”一听到自家孙女儿的声音,谢天鹰觉得是那么的久违,就好像   是那么的久违,就好像跟小谨分开了许久许久似的,突然间感觉鼻子酸酸的,不禁感怀起来,“最近怎么样,兰彻对你还好吗?有没有受委屈?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你跟爷爷说,爷爷给你做主……”   谢梓谨听爷爷一股脑的话,尽是关怀,不免外夹着些不放心,心里溢满了无以言说的感动,不由得出声打断爷爷,她抬头望着身旁的沈兰彻,忍不住的勾起嘴角,对谢天鹰说道:“爷爷,我都好,他对我很好很好,我到这儿也好,什么委屈都没有……您都放心!倒是您,你最近怎样……身体还硬朗吗?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别硬撑着,一定要及时去看医生……”   “好好好,对你好,就好。爷爷啊,身体棒棒哒,还跟从前一样,你就放心的在那里养胎,等你生孩子的时候,爷爷就过来看你……”得到孙女儿关心的谢天鹰顿时眉开眼笑的,笑完过后的他转瞬间脸色又平静了下去。   他没有告诉小谨他将她的妈妈,他的女儿谢紫沁接回了老宅,没有告诉她,她的母亲现在神志不清,脑子都开始糊涂了,整天的就会向佣人要谢华季,见不得,就哭就闹腾,弄得伺候她的佣人累的要死,而他也跟着受罪。虽然累,很是后悔当年将她扔给谢叙带,但是他不会放弃这个女儿,大不了就养她辈子,也没有什么困难的。   想到小沁儿的事情,谢天鹰不由得就悲伤哀愁起来……   “爷爷?”电话这头的谢梓谨似乎听到爷爷在叹息,不免有些担心。   见小谨叫自己,谢天鹰赶紧将听筒朝自己远了些,伸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吸了吸鼻子,褪去忧伤,扯了扯嘴角,拉出一些笑意,这才冲洗将听筒靠近耳边,恍然道:“瞧爷爷这记性,就顾了跟你说话,差点忘记打电话给你的目的……”   “爷爷,您是有什么事情吗?”谢梓谨有些不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叫她浑身开始有些酸乏,动了动,却起不来身,她拉了拉被自己趴在身下的沈兰彻,撅着嘴同他低声撒娇,“麻了……”   沈兰彻碰了碰她撅起的小嘴,一手替她拿着听筒,一手轻轻的绕过她的腰肢,将她慢慢的扶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谢梓谨高兴的侧身转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以作奖励。   “徐家那丫头打不通你的电话,就将电话打到我这边了……”   “晚晚?她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一听爷爷说徐家那丫头,谢梓谨想也不想的就知道是徐晚卿,她没打通她的电话?蹙眉想了想,又看了看身旁一直安静的如画的沈兰彻……自从知道怀孕后,她已经好久都没用手机了,不出意外兰彻没有给她的手机充电吧……   “就那丫头,听她的意思是要跟木家的结婚,打电话来问问我能不能联系的到你,让我通知你她的婚礼在七月,普罗旺斯……”   “晚晚她要结婚了?”谢梓谨惊讶不已,晚晚她要结婚了?木家?木家,那不就是木琛熙吗!   兴奋中的谢梓谨没想过上一世的时候,徐晚卿至死都没有来得及和木琛熙名正言顺的……直至她死后,木琛熙一意孤行……   努力化开这一兴奋的消息,谢梓谨渐渐的平复了激动的心情,“爷爷,我知道了,过会儿我回电话给晚晚。”   “这也是应该的。你好好休息,别太劳累……爷爷就不打扰你了!”   “爷爷,你也是!”   “好,好,好。”应了话,谢天鹰便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往外头走去,小谨不在,公司还是得重新由他坐镇! 第219章 再给我点时间   见小谨跟爷爷聊完,沈兰彻便将听筒挂了,转过身问道:“这么高兴?”   “晚晚她要结婚了……就是你之前见到的,走廊上你帮忙救的,后来和木琛熙一起过来的徐晚卿,她要结婚了呢……”   谢梓谨高兴的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晃来晃去,眉开眼笑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高兴,晚晚如今要结婚了,她竟然比自己要结婚还要激动。也许,真的是连她命运都开始改变了,她真的真的好为晚晚高兴啊!   “嗯,我知道。瞧你高兴的,眼睛都快眯得看不见了,就真这么高兴?弄得好像结婚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一样!”沈兰彻点点头,无聊的拨弄着她的发丝,戏谑道,小谨熟悉的,交好的也就那个叫徐晚卿的,他自然也会记得。   “当然高兴啦,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好朋友,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我当然为她开心了!”谢梓谨高兴的便要吐口而出,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上一世的事情他不知道……迅速的便换了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起来。   见她欲言又止,沈兰彻难免闪过一丝的怪异,那是一种被她隔绝在外的感觉,叫他怎么都不舒服。瞧着她眉飞色舞的,他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静静的望着她。   “对了,我得给晚晚她打个电话……”谢梓谨还沉浸在美好的幸福祝福当中,并没有发觉沈兰彻的不对劲,直到她让沈兰彻将电话拿给自己的时候,见他一动不动的,神色灰暗,很是失落的样子,这才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小谨……没什么……号码记得吗?”沈兰彻对着她,许久才张了张口,有一股冲动,想要问她为什么,明明说彼此信任,没有秘密,为什么真到了这个时候,她总是欲言又止的,却终是没有将这话问出口,而是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问道她。谢梓谨瞧着他无奈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见他问道,也忘了开口,只是傻傻的摇摇头,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沈兰彻已经将她松开,站起了身,耳边只回荡着他临走时的话,“我替你把手机拿过来……”   沈兰彻暂时离开客厅,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谢梓谨一个人,刚才还温馨热闹的场面顿时无影无踪,她突然见感觉好冷清好孤寂,他离开时看着她的眼神是带着失望的……   那么的明显,明显的叫她想忽视都做不到……   明明一直都好好的,她不过是接了一通电话,怎么突然间就变了样了呢!   外头明明艳阳高照,谢梓谨却突然间感觉到好冷,她脱了拖鞋,踩到沙发上,双手抱膝,埋头其中,躲在沙发里侧,自我反思。   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的画面,好像只有在他面前回想上一世的事情时候,当她欲言又止,他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谢梓谨恍然大悟,他是觉得她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他,心里还藏着事情不愿意告诉他,所以才会失望吗?   想着想着,谢梓谨觉得自己很委屈,她信他,可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她怕,怕他不相信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毕竟是那么它是那么的荒诞!   沈兰彻取了手机返回客厅,远远的便瞧见沙发上蜷缩的一团,他加快了脚步,赶紧上前,便见谢梓谨低头埋首在膝盖间,他一股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听到沈兰彻的声音,谢梓谨缓缓的抬起头,双眼已然通红通红,看着面前颀长身影,强烈的害怕如潮水般向她扑面而来,再也忍不住的谢梓谨瞬间泪流满面,害怕委屈的哭泣道,“兰彻……你要信我,信我是相信你的……我只是……只是……”   明明想要解释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着急的她慌不择言,伸手拉着沈兰彻的衣摆,抽泣起来,“别对我有那种眼神,好不好?看了我难受……”   沈兰彻舍不得见谢梓谨如此,他只喜欢她一直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没有想要她背负这么多的委屈难受,见她是因为自己而如此难过的哭泣,沈兰彻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泛疼。   他猛地将她抱入怀中,后悔万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一哭,我心就跟着疼……”   “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这样了……”   “哭会伤身子的……要是……你舍不得的……好不好,就算是为了孩子,别哭了……”   明明知道她有些心里有事情没有放开,他却等不及的失望,都是他不好。   听着怀中的人儿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沈兰彻愈发的难受后悔,他缓缓的单膝下跪,让她搭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在她的背脊不时的抚摸,替她顺气,不时的在她的耳边说着些安慰的话。   也许是发泄够了,也许是沈兰彻的安慰起了效果,渐渐的……谢梓谨止住了哭泣,泪水满面的小脸不管不顾的在沈兰彻的身上蹭来蹭去,将泪水都擦拭掉,沈兰彻也就任由她将眼泪,或许还有些鼻涕都往自己身上擦……   他想,只要她不哭了,不难受了,怎么着都可以,何况只是一件衣服。   白皙柔软的小手搭在沈兰彻的胸膛前,谢梓谨慢慢抬起头,将自己和他稍作分开,因他是半跪在地上,所以她能够与他平视,因为哭泣的原因,她的眼睛红的像   原因,她的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但此时此刻却泛着坚定的神采,一眨不眨的看了他好一阵子,这才缓缓启唇,同他保证,“兰彻,你要信我,哪怕是天方夜谭,怎么的荒诞可笑……你也要信我!”   “我信。”沈兰彻侧耳聆听,见她异常的认真严肃,他也跟着严肃起来,双眸深邃,薄唇紧抿,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谢梓谨不由的将双手攥紧成拳,无意识的咬咬唇瓣,对他说道:“再给我点时间……”   “没关系……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就算一直都不说,也没有关系……”沈兰彻摇摇头,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她脸颊上残留的泪水干透残留的痕迹,有些泛白,好几道,看的叫人心生怜爱。他没有想到她会因为他的态度而会这么的伤心难过,这种结果从来都不是他所希望的。如果因为他的不自在,而会让她如此,那他宁愿放弃他希望,也不愿她如此。   谢梓谨却是摇摇头,她拉过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处,同他四目相对,唇瓣微张,“我会把这儿藏着的告诉你,我保证。”她知道自己靠克服那些,但是为了他,她愿意努力克服一切。因为他对她是那么的好,叫她也希望能够对他那么的好,她不想天之骄子般的他会有失望落寞的时候。   “好,我等着。”见她异常的坚定,沈兰彻点头应下了,“好了,手机拿来了,不过还是用电话打吧,辐射小点。”   谢梓谨根本没有听到他后面一句话,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那句‘我等着’,见他止了口,眼神带着询问,不由自主的她便点点头,想也不想的说道,“听你的。”   见状,沈兰彻起身,跪得时间有些长了,他揉了揉发麻的小腿,坐到她的身旁,从手机里通讯录里翻找到徐晚卿的联系方式,在电话机上拨了出去。   “喂……”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听筒里清晰的传来。   “晚晚……”谢梓谨伸手接过话筒,朝着电话那头唤了一句。   “小谨?”因为之前跟谢爷爷打电话知道谢梓谨跟沈兰彻去了四九城,所以当手机响起的时候,徐晚卿刻意留意了一下电话的归属地,见是从四九城打来的,便迫不及待的接通,听到久违而熟悉的声音,难免有些激动,“小谨,听谢爷爷说你去了四九城……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想找你都找不到。”   “晚晚,对不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一时半会儿的把这些都给弄忘了……”谢梓谨有些愧疚的说道,毕竟没有告诉晚晚,是她做的不对。   徐晚卿倒也没有真的将这桩小事放在心上,见她语气有些愧疚,于是说道,“好了,好了,原谅你了,我找你是想告诉你,我跟木琛熙准备结婚了……”   “爷爷之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了,是在普罗旺斯?”   “嗯,是他选的地方!”说道普罗旺斯,徐晚卿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木琛熙跟她求婚时的情景,想着想着,她嘴角眉眼绽放着满满的幸福。   “我还记得你曾说过若是结婚的话,一定要选在普罗旺斯,到时候一望无际的薰衣草……满满的花香袭人……一定浪漫极了……如今梦想成真了!”谢梓谨想着以前两人在一起时晚晚曾说过的话,停了停,转口说道,“木琛熙是真爱你……”   “……”徐晚卿听着谢梓谨叙说着她年少时的梦,很是感动,她从没想到小谨还能将她说的话记得一清二楚,“小谨,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啊!我们曾约定好的,谁若是先结婚,另一个就要当对方的伴娘!” 第220章 认定了,要定了,跟定了他   谢梓谨看着电话有些微愣,转而无奈的笑了起来!   “谢谢!”木琛熙硬板板的,没有感情的回了一句,便擅作主张的挂掉了电话。   “没有了……恭喜你们结婚,让晚晚放心,婚礼那天我会到的。”谢梓谨张了张口,她能够感觉到木琛熙对她的敌意,即便他为了晚晚努力的掩饰。   “你还有其它需要吩咐的吗?”木琛熙见谢梓谨一句过后陷入沉默,便冷冷的询问了起来。她对谢梓谨一直都没有好脸色,便是谢梓谨对着卿儿的面同他释放出了好意,他对她始终改变不了想法。   果然,正如木琛熙所猜测的一样,谢梓谨在听到的瞬间便愣住了,心里头顿时产生了别样的想法。但她还是忍住没说,只是如同没事儿人一样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这样最好。”   “这件事就算没你的吩咐,我也不会允许卿儿开车。从前不会,以后更加不可能。”许久,木琛熙对着电话另一头的谢梓谨如此说道,若是谢梓谨真是如他所猜测的那样的话,那她肯定会听出他话中之意。   虽说卿儿上辈子是因为车祸去世,但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对他说别让卿儿开车?难不成……木琛熙被自己内心生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头的木琛熙听着,面不改色,但是内心却是因谢梓谨的话给波澜起伏,惊涛巨浪的。   她想,若是能提前预防,那就预防着,毕竟总不是坏事。   想了想,谢梓谨终是开口说道:“你要看好晚晚,要是可以的话,以后都别让她开车了……”很多的事情自从她再次醒来之后便改变了轨迹,但是对于晚晚她还是存在着担心与惶恐,还是生怕那件事有可能发生。   “木琛熙,恭喜你终于能够得偿所愿了!”谢梓谨默默的在心中说道,祝福你终于偿了上辈子所没有来得及得到的!她没有如徐晚卿所以为的那样开口嘱咐,严厉警告木琛熙,因为她知道不用她的警告,木琛熙也会好好的待晚晚的。   一旁因为没有得手而有些懊恼苦闷的木琛熙见谢梓谨找自己,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奇怪,但还是接过了徐晚卿手中的电话,贴在耳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是木琛熙。”   徐晚卿也没有奇怪的问她是具体的,只是认为小谨找木琛熙只是为了叮嘱他,她用胳膊肘撞了撞木琛熙,“叫你呢!”   “你把电话给木琛熙一下,我有几句话需要跟他说。”   “他在,怎么了?”徐晚卿不着痕迹的拍掉在自己身前鬼鬼祟祟的爪子,跟着瞪了一眼满脸无辜样的木琛熙,这才回道。   一想到从前,谢梓谨便想到那场不仅叫她,更叫木琛熙悲痛欲绝的车祸,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她缓缓心绪,开口问道:“木琛熙在你身边吗?”   她没有想到这么微小的毛病都能够被晚晚抓到,她只是希望上一世那些个悲惨的时候不要再发生了,不仅是她,还有晚晚和木琛熙!只要晚晚好好的,木琛熙就会好好的,只有他们两个都好好的,她内心的愧疚感才能冲淡减轻一些!   “……都一样,反正你们要幸福一辈子。”谢梓谨微微一愣,转而嫣然一笑,糊弄过去。   “嗯,嗯,嗯……总之,我们都要狠狠的幸福!”徐晚卿无比的认同,小脑袋像是被上了发条似的不停的点着,转而却是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是我牵着木琛熙?不应该是他牵着我吗?”说着,她不忘瞥向身旁不安分的木琛熙,朝他打量又打量。   “你也一样,要狠狠的幸福,一定要牵着木琛熙的手走完这一生一世!”谢梓谨听着,眼眶内溢上了幸福的泪水,晶莹剔透的,晚晚总是那么的贴心,那么的霸道……对她始终是一如既往的好。   说着,徐晚卿不自觉的握拳朝着空气挥舞了几下。一旁的木琛熙瞧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再一想到她对谢梓谨说的那些个话,无奈的摇摇头,她还真是对他有信心呢!只是……他跟沈兰彻?要真是打斗起来……孰胜孰败,还真是个未知之数!虽说如此,木琛熙的嘴角眉梢却因着她傻里傻气的动作而弯成漂亮的弧度……   在电话那头的徐晚卿听到谢梓谨那么自信而坚定的话语,一时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重新开口,没有跟她再说些什么,而是真心实意的为她嫁人高兴:“小谨,你祝福你,祝福你找到了对了的人,你要狠狠的幸福,知道吗?要是……要是他敢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就算我不行,还有木琛熙呢,我让他去揍……”   停留了一会儿,她这才舍不得的松开了他的唇。   忍不住的,她吻得更深了……   粉嫩的唇一触碰上沈兰彻把略嫌冰冷的唇瓣,她便察觉到了他在颤抖……睁眼望着面前放大的面孔,谢梓谨有些吃惊!他是在激动吗?   谢梓谨瞧着沈兰彻变幻莫测的面容,看着他激动的予以言语的深情,突然心头一晃荡,好想立即开口跟他重新说一遍,专门对他说,说给他听,但因为还再跟晚晚打电话,最终还是控制了自己的心绪,只是朝着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可以化开时间所有忧愁的甜蜜笑容,转而一想,好像仅仅如此,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她便倾身上前,狠狠的在他的唇瓣上吻了一吻。   慢慢的,沈兰彻回过神来,原本就温情无限的双眸乍时变得更加的浓烈炙热,眼眶也有些湿润,他的鼻子有着从未有过的酸涩感,原先紧抿敛成一条线状的薄唇微微颤抖着……他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如此看待他与她……叫他如何,如何不激动,不高兴,不惶恐呢!   一旁听着的沈兰彻听着谢梓谨对徐晚卿说着的话,听着她那种坚决的语气,听着她的话,认定了……确定了……跟定了……他一时间竟然怔忡了,双耳内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其它的话了!   “至于他,对我很好,很好,比你所能想象的好,还要还上百倍、千倍、万倍……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哪个人能够像他对我那么好的了!”   谢梓谨默然了一阵,而后抬头温柔而坚定的望着沈兰彻,嘴角因为对方温柔相望而缓缓勾起,随即缓缓张翕,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是,我谢梓谨认定了,要定了,跟定了他。”   也莫怪徐晚卿会有担忧,毕竟在她看来,小谨跟沈兰彻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两个人之间可以说称得上是闪婚了,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头,她真的能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真的能够确定自己对沈兰彻的感情,也确定沈兰彻是真心的吗?   而如今,在她都不知晓的情况下,小谨跟沈兰彻竟然都已经扯证了。   徐晚卿对于沈兰彻的认知并不多,唯一一次还是因为自己被救了而接触的。她不否认当时同沈兰彻和小谨见面时,能够感觉到沈兰彻对小谨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都是爱意,当时顾及小谨在场,她也只是往好的方面寒暄了几句,但是对于沈兰彻对小谨的真心有几分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的。   “你这是认定那位沈先生了?他对你好吗?”徐晚卿倒也没有纠结在谢梓谨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她已经结婚了这一件事情,而是神情绷紧,异常严肃的问道。   她感觉十分抱歉,她这些日子以来只顾着跟沈兰彻过着两个人的小日子,便是结婚了这件事情都没有告诉徐晚卿,不过怀孕还没有满三个月,想了一下,谢梓谨最后决定暂时还是不提这件事,等过了三个月后,胎儿稳定了,再告诉晚晚她怀孕了的事情也不迟。   “嗯。”谢梓谨轻“嗯”了一声,虽然徐晚卿没有跟她计较为什么连结婚这么一件大事她都没告诉她,但是谢梓谨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徐晚卿,于是自行开口解释道,“我和他暂时领了证,还没有办婚礼,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所以也就忘记跟你说了。”   她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慢慢的平复激动诧异的思绪,努力让自己接受小谨已经结婚的事实,小谨怎么突然间就结婚了呢,事先一丁点的预兆都没有,一时半会儿的竟然有些难以接受,小谨是跟谁结婚了呢?难不成……想到之前自己被救一事的徐晚卿试探的问道,“是跟那位沈先生吗?”   “什么?你结婚了?什么时候,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你也都不告诉我!”徐晚卿猛地弹跳起来,谢梓谨的话如一阵惊雷平地起,震得她昏昏涨涨的,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风范,就一连串的疑问就抛了出去。   “晚晚,我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要是早些时间前,我一定不推脱,只是前些日子我结婚了!”   “还真是……”谢梓谨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便听到一声尖叫,“什么?”没有控制的嗓音有些尖细,振聋发聩。   “这……”谢梓谨有些为难的开了开口,还没等她说下去便听得电话那头的徐晚卿因察觉到异样,大叫道,“怎么了,难不成你是不肯了?”她可是心心念念的等着小谨过来给她当伴娘的呢,而且就连礼裙她都亲自给她挑好,就等她过来试呢,这会儿子她却吱吱唔唔的,不成真要放她鸽子吧! 第211章 意外之喜   倒时差的池铭玺快速的适应了之后,便同沈兰彻和谢梓谨一起回了郊区,前前后后也不过短短五天的时间。   郊区,树木郁郁葱葱,空气也干净了几分,叫人看着便陶醉其中。   谢梓谨对于这儿的环境也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只觉得身处其中,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原本繁杂费心的事情都能够被暂时的抛却脑后。   怀孕了,产检必不可少。   所有需要用到的医疗器械别墅里头都齐全,为了方便应付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生的状况,沈兰彻吩咐了司氏医院的妇科有经验的医生护士二十四小时住在别墅以方便待命。   谢梓谨在沈兰彻的陪同下前往二楼,池铭玺也跟在后头,毕竟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做叔叔了,而且早早的送了那么多的钱,他不早一点看到未来的侄儿,岂不是亏大发了?   想到之前在升州的时候曾发生的事情,谢梓谨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不由得担心的问道沈兰彻:“这次来的医生护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放心,再也不会发生了!司阡珏那儿我也已经训斥过了!”沈兰彻侧身同她保证道。   而在一旁的池铭玺听着两人打谜般的对话,一时半会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着急的他上前伸手推开了房门,“停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进去吧!”他迫不及待跟小侄子见面了呢!   沈兰彻斜眼朝池铭玺瞥了一下,他个孤家寡人的着什么急!   “走吧!”回过头却是小心翼翼的扶好谢梓谨往里头走。   “先生,夫人,二少!”早先被通知了夫人要过来做检查的医生护士早早的就到了房里等待,见沈兰彻搀扶着谢梓谨进来,赶紧的站起来,走上前同他们恭敬的打招呼。   沈兰彻瞧见迎面而来的医生护士眼里闪过一丝满意,都是女人,而且年纪瞧着是四五十岁的样子,果然这次司阡珏是记着了,明白的派了真有才干的人过来。   “先坐下!”沈兰彻扶着谢梓谨到一旁坐下。   一旁的池铭玺见到医生护士顿觉从未有过的亲切,见沈兰彻带着谢梓谨到一旁坐下,他却是围上前,拦住医生护士,迫不及待的问道:“来来来,你们赶紧的,说说这女人怀孕后要注意些什么……”   被拦住的医生护士瞧着池铭玺觉得有些奇怪,怀孕的不是先生的夫人吗?怎么二少他竟然比旁边看着平静的夫妇二人还要激动呢,就好像怀了孕的是他一样……   虽说如此,医生护士还是开口跟他一一的说了起来,毕竟她们在这些个人的面前,都是不起眼的人啊,命运可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由不得她们自己。   医生说着,池铭玺便忍着的听着,觉得对的时候,便点点头,很是认真的样子。   ……   一旁的谢梓谨瞧着,却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他比我们还要激动紧张呢?瞧着架势,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怀孕了的是他呢!”   沈兰彻听着,轻笑了起来,他望了望池铭玺,略显戏谑的说道:“他这是在担心他送出去的钱呢!”   谢梓谨反应有些迟钝,傻傻的抬眼看着身旁笑得勾人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的跟着笑了起来。   “你问够了没?”沈兰彻笑够了后,便对不远处的池铭玺说道。虽然他对孩子并不是十分的在意,但是他很是担心小谨的身体。   池铭玺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赶忙转过身来,便见池铭玺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连忙说道:“好了,好了!”赶紧挥了挥手,示意医生护士可以过去了。   见中年女医生恭恭敬敬的站在身旁,谢梓谨有些不适应的伸手不着痕迹的扯了扯沈兰彻的衣袖子。沈兰彻低头看了一眼被扯的衣袖子,这才看向中年女医生,没有感情,甚至十分冷漠的说了一句:“你坐下。”   中年女医生这才在两人的对面坐下,虽然面前的这个男人跟她的孩子差不多年纪,但是浑身却是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那是她的孩子所没有的,那种贵气逼人的叫她便是多看一眼都不敢,只是匆忙扫了一眼,落在谢梓谨的身上,“先生,夫人。”   “除了二少刚刚问得那些个,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见中年女医生坐下了,谢梓谨开口问她。   刚刚池铭玺拦着询问的时候,该注意的她都已经罗列出来跟他们说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到其他该注意的了,但是也不能开口边说到没有,于是中年女医生想了想,这才回道:“夫人,您先抽个血,做个化验,等结果出来了,再谈,您觉得呢?”   “好。”谢梓谨也没有什么疑议的点点头。   “二姐,你帮夫人抽下血。”见谢梓谨同意,中年女医生便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护士吩咐。   “夫人,请把您的衣袖子往上拉拉,将胳膊肘露出来。”护士早就准备好了抽血需要的工具,见医生吩咐了,便对着谢梓谨恭敬的说道。   谢梓谨想也没想的便伸手准备拉袖子,身旁一直没有吭声的沈兰彻却是抢过了活,“我来。”   “嗯。”谢梓谨当即停了手,低头看向沈兰彻,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沈兰彻低下头,拉过她的手,她今儿穿的是一件宽松的衬衫,他替她解开了袖子,而后一层一层的往上卷,他的动作很是优雅,挽起的袖子也是格外的好看,雪白的肌肤慢慢的露出来,沈兰彻闪烁了一下眸子,这才慢吞吞的说道:“好了!”   护士上前,拿起酒精浸泡过的棉球,在胳膊肘内侧细细的擦了擦,而后拿起针筒,对谢梓谨说道:“夫人,可能会有点疼,一会儿就好。”   沈兰彻一听到,顿时皱住了眉头,不满意的呢喃了一句“有点疼”,正要开口斥责的时候,察觉到的谢梓谨空着的一只手赶紧抓过他,笑着同他说道:“抽血有点疼,是难免的,毕竟针头要戳进去……我没关系,不怕的。”   见谢梓谨都这么说了,沈兰彻也没再开口,只是朝着护士狠狠的盯了一眼,眼神特别的犀利。   护士猛地一颤,努力控制稳住手,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针头推进了手臂里头。   过了一会儿,护士取了棉签按在戳针处,快速的将针头拔了出来,“好了。”   “我来摁着,你去忙!”谢梓谨对着护士点点头说道,随即便伸手按上棉签。   护士迟疑了一会儿,这才松了手,“您和先生稍等。”转身便带着刚取好的血到了一旁的隔间。   “我来摁着。”沈兰彻从谢梓谨背后还了过去,将她整个人拢在怀中,伸手按住她取血的地方,有些不舍的问道:“疼吗?”   “不疼的,真的。”谢梓谨侧过脸,无关紧要的摇了摇头。   ……   过了一会儿,护士将抽血报告交给了中年女医生。   中年女医生低头细细的将报告看了一番,而后将报告放到沈兰彻和谢梓谨二人面前,说道:“夫人有了近十二周……先生您放心,夫人一切都平稳,很好,没有什么问题。我给夫人做个B超。”   “好。”沈兰彻难得的应了一声,他伸手蹭了蹭谢梓谨的发尾,她没有什么事情就好。   谢梓谨动了动身子,让沈兰彻松开,好起来。   沈兰彻这才起身,将她揽在怀中,跟在中年女医生身后,进了B超室,至于池铭玺自然不会落下,赶紧的,一同进去。在医生的示意下,谢梓谨躺在了面前的窄床上。   “夫人,您需要把衣服往上一些,将肚子露出来……”女医生对谢梓谨说道。   沈兰彻见谢梓谨准备拉衣服,却是伸手按住了,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无关紧要的人出去。”   池铭玺怔忡了一下,无关紧要的人?这除了医生护士,就剩下他一个了,不成他就是他口里那个无关紧要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池铭玺,咋呼呼的对着沈兰彻冒了一句:“小气!”不就是要露个肚子吗?又不是露其他的……再说了他才没那么好色呢,他不过就是想看他侄子,他至于吗?说完,池铭玺便气呼呼的出去了。   “砰嗵”一声,门被关上了。   沈兰彻这才亲自替谢梓谨往上撩了撩衣服,露出她那没有一丝赘肉,嫩白平坦的肚子。   中年女医生生怕惹怒身旁看似风轻云淡的沈兰彻,格外轻手轻脚的在谢梓谨的肚子上涂上耦合剂,把探头放了上去,来回滑动起探头,听诊器内传来胎儿的心跳声。   她转头望向面前的显示屏,谢梓谨伸手握住沈兰彻的打手,同他十指紧扣,跟着朝屏幕望去。   中年女医生指着上头,细细一看,双眼猛地睁大,身子更是往前倾了许多,整张脸恨不得贴到屏幕上,直到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才惊喜的转头看向他们夫妻二人,兴奋的说道:“恭喜先生,夫人怀的是双胞胎呢!” 第222章 死了   “双胞胎?”谢梓谨愣住了,有些惊喜的难以相信的她不自觉的就问了出来,“真是双胞胎?你没弄错吗?确定吗?”   “是,夫人,恭喜您,您的确是怀了双胞胎,您看这……两个……”中年女医生朝着谢梓谨点点头,伸手指上屏幕,指着上面两个小小的黑点同她细细说道。   谢梓谨睁大了眼睛往她指的地方瞧,惊喜渐渐的在脸上绽放开来,喜悦难以自制,同沈兰彻交握的手不自觉的紧了起来,她侧过头抬起来望向沈兰彻,嘴角咧着,“兰彻,我们有两个宝宝了呢!你高不高兴?”   她本来觉得能有一个宝宝就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一次怀上俩,太厉害了!实在叫她狂喜的有些喘不上气来。两个宝宝,也不知道是两个男宝宝,还是两个女宝宝,她真希望是一男一女,那样人生都圆满了呢!   “嗯。”沈兰彻从惊讶当中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谢梓谨,反射性的回了一句,他一直沉浸在两个孩子的惶恐当中,其实并没有听见她问他些什么。   “兰彻,你说,它们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谢梓谨不自觉的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母性光辉展露无遗。   “……女孩儿……”沈兰彻很认真的想了想后,开口说道。真要让他适应的接受他和她的生命里多出来第三者的话,那么他希望是女孩儿,长得想她的女孩儿。他缺席了她人生的前十八年,那是必然的缺憾,若有可能的话,那么他想看看她小时候是怎样的,究竟可爱到什么样的地步!   “嗯……女孩儿挺好。不过我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男孩儿,真想瞧瞧你小时候都是什么样子的……”谢梓谨说着说着,嘴角翘得贼高的,双眼发亮,就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个小时候的沈兰彻一样。过了一会儿,谢梓谨回过神来,继续说道,“真希望啊,是一男一女,一个小小的你,和一个小小的我……想想就觉得好甜蜜,好幸福呢!”   谢梓谨也就想想,毕竟哪能就什么好事都能够落到她头上呢?不过不管是两个男孩儿还是两个女孩儿,她都会一样的爱它们的!   听着谢梓谨两眼泛光的说道,沈兰彻跟着在脑海里描绘了一番相同的景象,小时候的他们在一起……他顿时觉得那种场面挺不错,于是认同的回道:“好,一个小小的你,一个小小的我……”说着话的时候,他却还是一贯如初的神情冷淡,面色紧绷。   “你也真是的,都不笑笑……”谢梓谨瞧着沈兰彻一脸严肃的样子,却是娇嗔的抱怨道,他这人啥都好,就是自从知道她怀孕了之后,对孩子有些淡漠。若不是对他有足够的信任,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孩子,不喜欢她呢!   见谢梓谨有些抱怨,沈兰彻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却是愈发严肃的问道中年女医生:“两个孩子,生产起来危险性会高出来许多,是吗?”要是可以,能不能少生一个?当然,最后这句话,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问出口,因为他早已想象出自己这话一说出口的严重后果,小谨肯定会生气,很严重的那种……   “先生,这点您大可以放心……”中年女医生见沈兰彻一脸严肃的问道这些个问题,一方面是感动于他对夫人的爱与体贴,一方面却是觉得他太过杞人忧天了,于是从各个方面都同他讲了一遍,最后不忘说道,“若是先生您还是不放心,可以让夫人多出来走走,能够增强体质,对生孩子也能够有帮助!”   “嗯……”沈兰彻很认真的听着,最后才免为其难的点点头。看来他得多陪陪小谨出来走动走动,散散步才是。   “好了,医生,还有其它的吗?”谢梓谨下了床,整理了下衣服。   “暂时没有了。”中年女医生想了想,便说道,话刚一说完,沈兰彻便伸手挥了挥,示意可以不用再多说些什么,而后便带着谢梓谨出去了。   被无情赶出去的池铭玺一直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外,不停的徘徊,等待着里头的消息,走得他发慌的恨不得冲进门去看看情况究竟如何,不过他但是也就想想,还是一直老老实实的等着。   等得花儿都谢了的池铭玺一听到开门声,迫不急待的就敢上前着急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刚开门还没来得及踏出半步的沈兰彻瞧着一脸着急期盼各种表情集于一脸的池铭玺,忍不住的眉宇微皱,池铭玺顿时感觉糟糕,荒不可耐的便往后退了几步,委屈的说道:“到底怎么样了嘛?我不就是想知道我侄子好不好,有这么困难吗?”   “噗……”一同出来的谢梓谨看着池铭玺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池铭玺连忙眨巴着眼看向她,兰彻他是不期盼了,梓谨她总不会这么无情的连个话都不给他吧!   “放心,都挺好的。”谢梓谨果然不辜负池铭玺的希望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听了这话的池铭玺刚放松下来,便被一个天大的surprise给惊道,震得他脑子晕乎乎的,一时半会儿的竟然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   什么?   两个?   双胞胎?   天哪!他一次性要有两个侄子了?   “两个?你……你没骗我吧!”池铭玺吃惊的结巴,手指反射性的比划成一个“v”字,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谢梓谨,眼珠子却又忍不住的视线往下移动,停留在她的肚子上看了看,就好像能看到他侄子,转而又是看看谢梓谨和沈兰彻,见沈兰彻脸色难看,而谢梓谨却是点头肯定,池铭玺当即欢呼,欢乐不已。   沈兰彻见池铭玺得意的忘我,当即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钱记得准备双份!”   池铭玺顿时僵住了,一脸的菜色。他看着一脸平和的沈兰彻,却是咬牙切齿,真是太可恶了,这么算计兄弟的钱真的好吗?   “你自便,我带小谨先去休息一会儿。”沈兰彻却是对吃了一翔的池铭玺无视,话音未落,已然揽着谢梓谨便往外头走去。   望着渐渐消失在门外的两人背影,池铭玺气得抓狂,恨不得抓墙。看的跟着走出来的医生和护士一愣一愣的,池铭玺见状顿时恢复原状,紧抿唇角,扯了扯衣领子,若无其事(故作姿态)的从两人面前走了出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医生和护士。   ·   书房内,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   “谢华季死了!”池铭玺刚接到消息就过来告知沈兰彻,“要不要告诉梓谨一声?”   “死了?”沈兰彻抬起头,绿色的眸子微微闪动,他敲了敲手中的钢笔,这才漫不经心的回道:“不用。”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告诉小谨的必要,何况现在小谨是非常时期,半点差错也不能有。   “也好,毕竟梓谨怀着我侄子呢!要是听到谢华季死了的消息一个激动怎么办?”池铭玺想了想,也是,如今可没有比他侄子平平安安的出生还重要的事情了呢!   “你也是够了……”沈兰彻嫌弃的瞥了一眼池铭玺,转而却是回道正题上,“怎么死的?”   池铭玺委屈的撇撇嘴,他眼里就一个小谨,可怜他的俩侄子,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就不被爸爸重视啊,就不能允许他这个做叔叔的多爱一点吗?   见沈兰彻脸色渐变,池铭玺赶紧收回可怜兮兮的表情,一本正经却略夹嘲讽的说道:“跟一个疯子关在一起,死了总是比活着解脱!……应该是亏心事做的太多,精神崩溃到极点……总得来说,谢华季是被蓝贺明给逼死的。”   沈兰彻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吩咐道:“让人找个地方埋了!至于蓝贺明,也没啥用处了,让人一块收拾干净了!”   “我会的。”池铭玺点点头,他才不告诉他,他一接到升州那边的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吩咐下去了呢!至于这会儿,应该是跟海水为伴了!   “你这边的事情,找个人交接一下。”沈兰彻冷不丁的说道,弄得池铭玺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是何意思。   虽说沈兰彻对他的嫌弃愈发的多了,但还是说道:“刚接到消息,焉柒在中东那儿的任务出了些问题,我想你应该舍不得她死!”   “焉柒有危险?”池铭玺脑子一片空白,秒钟后恢复思绪,他猛地弹跳起来,一脸责怪的看向沈兰彻说道,“你怎么不早点说?”   沈兰彻倒也不在意,只是低头,伸手扯了一张白纸,夹起钢笔,刚劲有力的在上头写下了一行字,递到池铭玺面前,平静的说道:“这是地址,飞机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等你一到就可以出发!”   池铭玺伸手取了纸张,低头看了一下,脸色顿时僵硬,之前就知道焉柒去执行任务,却也不知道她竟然是去了那么危险战乱的地方,他的心猛地一紧,将白纸狠狠的攥在手里,池铭玺转身就往外头走去:“我先走了!”   “梓谨?你怎么在这儿?”担忧不已的池铭玺刚一打开书房门,便见谢梓谨站在门外。   “嗯。”谢梓谨点点头,神态平和,没有异常,她往旁边推了推,看着慌张的池铭玺说道,“不是要走的吗?赶紧的……”   “对,那我先走了!”池铭玺回过神来,点点头,见沈兰彻也跟着走了出来,他于是不再多呆,有些慌张的便下楼去。   “什么时候来的?这些我拿着就好。”沈兰彻伸手便从她手中接过托盘,温柔的说道。他细细的盯着谢梓谨看了许久,见她没有说话,当即明白了他跟池铭玺说的话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都听到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都听到了?”   “他死了!”谢梓谨低头沉默了很久,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没有疑问,而是肯定,以为着正如沈兰彻所想的那样,在池铭玺进去没多久之后,她便跟着过来了,她过来只是想要给兰彻送些点心,因为他一中午都没有出来,连饭都没有吃,她怕他会饿着。她本意并没有想要偷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手当搭上门把,她便停住了动作。   沈兰彻见谢梓谨低着头,当即便慌了神,他担忧的弯下身子,轻轻的叫着:“小谨……”   谢梓谨缓缓的抬起头,双眼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听到会难受吗?”   沈兰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她从头至尾细细的打量,确定她并没有责怪,也没有悲伤的情绪后,才摇摇头,缓缓张口,“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谢梓谨自嘲的笑了起来,“是啊,没有必要。死了还真是可惜,真是便宜了他!”   “小谨……”沈兰彻看她如此这样,刚松下来的心,却又是提了起来,很是不放心,似乎牵扯到某些事情的时候,他就看不透她了。   “兰彻,我没事。”谢梓谨伸手拥住他,将埋入他的怀中,慢慢的说道。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清新的味道,不是沐浴露的味道,更不是香水的味道,是一种她分辨不出的只散发在他身上的味道,十分的好闻,她对他专属的味道上瘾了。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谢梓谨慢慢的松开了自己和他,抬头仰望他,毫不介意的同他说道:“我是真的觉得他这么快就死了,太可惜了!”   “是不是觉得我太心太狠了,明明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生身父亲死了,我却一点都不悲伤,都不难过?”见沈兰彻只是低头看着自己,一言不发,谢梓谨忍不住抿起唇瓣,自嘲的说道。   “不。”沈兰彻摇摇头,空着的手触碰上她的脸颊,轻轻抚摸,无比怜惜。   谢梓谨惊讶的看着他,傻傻的开口:“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吗?”   沈兰彻摇摇头,微张唇瓣,“我信你。”因为我信你,所以没有必要询问你那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谢梓谨鼻翼酸酸的涩涩的,明亮的眼睛瞬间泛出泪花,望着他望了许久,变得苦涩的唇瓣开始蠕动起来,“他杀了爷爷,杀了妈妈,也杀了我……”   沈兰彻见她落泪,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他不明白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她与爷爷还有她母亲都活的好好的……   明明应该是欢天喜地的,她终于忍不住的哭了,躲在沈兰彻抽泣了好一会儿的谢梓谨直接将泪水摸在他衣服上,有些泛红的双眼抬起来,对他说道:“抱我回房,好吗?”   沈兰彻二话没说,将托盘放到一旁,便将谢梓谨抱进怀中,抱着她进了两人的卧室。   谢梓谨被抱进房后,就一直坐在床沿边,一声不吭的。   沈兰彻对着她站着,他沉默的紧绷嘴角,也没有说话,他的神色有些严肃,深处竟透着微许的阴鸷。从进来后,小谨便不说话,她的眼神明明十分的清澈,但是他却觉得她眼神迷离,似乎被放空了。他本想将医生叫来,但是却被小谨拒绝了,她说不用。   见小谨跟他说话的时候十分的正常,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他于是听了她的话,作罢了!   除此之外,小谨便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有些慌张,有些恐惧,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但他却不敢打扰,只能自自在一旁干着急。   沉寂得发空的房间,格外的压抑。   “兰彻,我死了……”阴诡而来。   小谨……沈兰彻慌张的上前,半跪在谢梓谨的面前,同她平视,刚要开口,却被她伸出的食指挡在了唇前,只听她笑着摇摇头,缓缓开口,“你别说话,听我说,好吗?”她莞尔一笑,那一刻翩若惊鸿,极美,迷人眼!   沈兰彻伸手握住覆在唇上的食指,轻轻拉下,她的手微凉,跟平日的温度差了许多,许多!他想要把它捂暖,让它恢复平日该有的温度。   “兰彻,你能想象吗?我死了……又活了……”谢梓谨望着沈兰彻的眼渐渐泛起迷离,血腥的鲜红顿时漫布,刺眼的疼,“就好像一场梦一样,家破人亡,支离破碎……爷爷被气死了,妈妈自杀了,而我……被赤裸裸的,毫无尊严的绑在手术台上……被硬生生的挖掉了心脏……”   沈兰彻听着,浑身发毛,却不知不觉的,没有任何的理由去相信她,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怪不得,怪不得她之前会问他信不信鬼神……   谢梓谨恍恍惚惚的回过神,痛苦的回忆总是那么的叫人难以走出,她忍不住的伸手触碰他的脸,咬破了唇的嘴有些泛红,她有些害怕的问道:“怕吗?”似乎在问他,又似乎在问自己。   她没敢继续看他,她怕看到会让接受不了的东西,于是移开了眼,望着远处的落地窗,窗户微开,暖风拂过,纱帘轻晃,她看的微微出神,回忆如潮水,不断涌现,“我以为我会就那么的死掉,孤零而又悲惨的死在手术台上,连个为我收尸的人都没有,任由尸体腐烂……” 第223章 昏厥   “可是,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有能够醒来的一天……就好像曾经发生过的都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但是,我知道,我确信,那些从来都不是梦,而是赤裸裸的曾经发生过的现实……那么的,刻骨铭心,叫我至死都难以忘掉!”   沈兰彻猛地站起身,将谢梓谨抱入怀中,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相信那么荒诞的故事,但是,他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他以为,他的相信是没有理由的,直到后来的一天,他才知道并不是!   低头伸手轻轻的替她擦拭泪水,看着她流泪,看着她痛苦,他为她难受,心疼,看着她那一刻绽放着悲伤的绝望,他心揪了,慌了,就好像她会那么的随风消逝似的。   突然极端害怕的沈兰彻猛地拥紧了双臂,好似这般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她就不会有事一般。   谢梓谨双眸放空,沉浸前世,身子传来的疼痛感慢慢的唤醒了她,渐渐地重新凝聚视线,她转过头,微微扬起,静静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谢家被谢华季给夺走了,他气死了住院的爷爷,顾氏母女堂而皇之的逼死了妈妈……而我……一样难逃厄运,被唐卜驿取了心替顾雪杉换上续命了!”谢梓谨止住了哭泣,脸色尽是苦涩的笑,掺杂其中的是浓烈无法消散的恨意,提到唐卜驿的瞬间,她的眸子闪动了一下,有些迟疑,却终是忍住了,并没有将前世死亡时司阡珏也在那个冰冷手术室一事给说出来。   “所以,我恨他们……恨她们恨得想要剥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啃他们的骨头……无时无刻不想要他们死!”   “可是,我没本事……没本事……呵呵呵……明明恨得不得了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好痛,就好像有把刀在剜心一样,撕心裂肺的!”谢梓谨猛地埋头在沈兰彻的怀中嚎啕大哭,恨不得将重生以来的委屈都哭个痛快、干净。   刚重生的那半年,她无时无刻不再被心魔折磨,明明知道敌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叫他们血债血偿的痛苦,谁能够体会的了?   沈兰彻知道自己这会儿要是彻底清醒理智的话,应该是安慰她别哭,会伤身子,会伤孩子,但是他终究没有那样做,他是默默的抚摸她的头,抚摸她的背脊,轻轻的拍打,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他心疼她一个人埋藏了那么多的心事,压制着她,叫她无时无刻不处于崩溃的边缘,此刻的哭泣,能够让她将一切都哭出来,那就让她哭吧!   谢梓谨双手死死的缠住沈兰彻的腰肢,不愿放手,她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这样,她就不再担心会分离。   对于兰彻,她有太多太多的感情,太过复杂,也太过浓郁,多的她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跟他阐明。   而如她曾经所说的那样,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总会不知不觉的就产生自卑感,那种感觉不停的缠绕着她,束缚着她,叫她从来都不愿真正的敞开心扉!   “兰彻,你不知道碰到你,我有多么的幸运,多么的欢喜……可是我又是那么的手足无措,那么的惶恐担忧,总是生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总怕突然有一天花落了,水涸了……生怕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遇见你不过是一场梦!”   说着,说着,谢梓谨的声音低了下去,最终停了下来,她将整张脸埋在沈兰彻的腰腹处,不再说一个字,只有微微颤动的身躯和时不时的抽泣声还能表明她的痛苦。   她内心很惶恐,她不知道他听到她说的这些个故事般的故事,会如何对待她,她不敢想象下一刻他是不是会将满口疯话的她从怀中推出。愤怒,悲伤,绝望,害怕,惊恐……无数的情绪顿时汇聚到了一起,揉成一团,叫她更加的怕,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双手抓的更紧……   沈兰彻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他能够感觉到她无限的悲痛,能够感觉到她对那些个过往的害怕与恨绝,同样的能够感觉到她浑身颤栗的害怕……她是在害怕他会在听到她说的这些个故事后,将她甩弃吗?   蓦地,沈兰彻双手拥得更加的紧,将谢梓谨完完全全的环住在自己的怀中,以此来告知她他不会。   似乎感觉到了沈兰彻的回应,谢梓谨抓他抓的更紧了,双手死死的攀着他,十指指甲透过薄薄的衬衫嵌进他的肌肤里,微痛感袭来,沈兰彻身子微微一僵,却是没有理会,只是轻轻的蹭着她的头顶,轻柔拍打安慰。   紧张的气氛,只剩下相互死死拥抱在一起的男女,偶尔传来抽泣声。   “对不起。”嗓音低沉,沙哑。   一声对不起打破了相互拥抱的两人,谢梓谨身子顿时僵硬住了,不敢相信的慢慢抬起头看向沈兰彻,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早一点遇到你。”沈兰彻眼眶泛红,他低头望着怀中悲伤的小女人,微微动口,很是哽咽。对不起,来晚了,让你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对不起,来晚了,要你独自一人承受一切苦难……   “不……”谢梓谨唇瓣颤动的厉害,晶莹剔透的泪水再次蓄满了眼眶,再也忍不住的,一瞬间,泪如雨下。她痛恨那些个生不如死的过往,但是她也明白,若是没有那些个过往,就不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她和他始终不过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谢谢你,那么的爱我,宠我,信我……”谢梓谨满眼的感激,可能是哭的太过,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还没等她将满心想要对沈兰彻说的话都说完,便在他的怀中昏了过去。   “小谨……”沈兰彻惶恐的咆哮,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忘记了医生就在楼里,忘记了一声令下,医生就会上来,沈兰彻将谢梓谨抱在怀中便奔门而出。   “医生……”   “医生……”   别墅里传来震天动地叫声。   中年女医生自然也是听到了,正在房间休息的她见状赶忙就起身出来,便见,沈兰彻抱着谢梓谨下楼……   中年女医生赶紧上前,叫住了慌不择路的沈兰彻,见沈兰彻终于停下脚步,她赶紧上前,便见夫人昏睡在他的怀中,“先生,这是怎么了?”   “你看看,她怎么昏过去了……”见到中年女医生,沈兰彻终于找回了一丝的理智,他低头望着昏迷过去的谢梓谨,净是着急担忧的询问。   “先生,还是先找个地方让夫人躺下。”说着,中年女医生便为沈兰彻引路。   沈兰彻跟在后头,走进医疗室,将谢梓谨小心翼翼的放在病床上,他弯身替她撩了撩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往一旁,一向冷静的翠眸再也冷静不了,净是惶恐。   “你赶紧的看看,究竟是怎么了?”沈兰彻转头便对中年女医生吩咐道。   中年女医生绕到以另一旁,低头细细观察,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夫人看样子是哭过?”   “是。”沈兰彻点点头,“她有些激动……”   “先生,您的意思是夫人刚刚受到刺激了?”   沈兰彻深情的凝望着昏睡中的谢梓谨,下意识的点点头。   工作了那么多年,中年女医生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能够对妻子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她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您记不记得夫人在这之前,是否有其它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   沈兰彻默了一会儿,坚定的回道:“没有。”   中年女医生想原因她是知道了,但是她犹豫有没有必要为了让先生放心再给夫人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想了又想,她还是决定直接说道,“先生,你放心,夫人她只是因为情绪上突然受到强烈的刺激,所以才会发生昏厥,过一会儿会醒的。”   “不用检查检查吗?”沈兰彻不放心的问道。   “先生,请您相信我的医术。”中年女医生严肃的说道,虽然她是司院长叫来的,虽然她的医术跟司院长相比差了一些,但是在医界,她还是有着立足之地的。   沈兰彻抬起头,幽沉的看了一眼她,半晌,这才点点头,不再发话。   中年女医生见先生认可了自己,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想到夫人怀着孕,她于是开口道:“先生……”   “什么事情?”沈兰彻坐在床边,凝神的望着谢梓谨,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中,给自己以慰藉。   “夫人她还怀着孕,可是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中年女医生开口道,怀孕中的女人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沈兰彻温柔的抚摸起谢梓谨的眉眼、鼻梁,滑过唇瓣,弯身轻轻的在她那泛白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这才说道:“你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我要确保她好好的。”   他要确保孩子好好的,若是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小谨醒过来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责怪她自己!   “是,先生。”中年女医生答应了,而后便给谢梓谨做起一系列的检查。   时间过去的快,不会儿,中年女医生将检查都做好了。   得知孩子没有问题,小谨的身体也没有其他的问题,沈兰彻这才放心,遣了医生先行离开,自己守在病床边等候她的醒来。 第224章 再无隔阂,真心相待   日头西沉,天际泛着霞光,余光透着玻璃窗洒了进来,暖意点点。   沈兰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一刻也不曾放开谢梓谨的手,目光从未转移的望着她沉睡的容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直叫他觉得心疼,忍不住的手指便抚上那哭红了的眼,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心里藏了如此多的事情,从来不知道她背负着这么深仇大恨……   如果他能更早些时候遇见她,那些有没有可能不会发生?   双眸渐渐的暗沉了下来,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湿润。   想到小谨说的谢华季,顾家母女,唐卜驿……眼里立马闪过赤红的怒火,她说她没有本事,没有能力报仇,真的没有关系,因为有他在,他有那个能力,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送那些人下地狱。   所以,小谨,早点醒过来吧!   你所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办到。   谢梓谨睡的很沉,沉而不安。过往的一切不停的在她眼前浮现演绎,她挣扎,她嘶吼,可是一切都一如既往的发生,腥红漫天漫布,刺痛了双眼,她疼得好似被人扼制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   汹涌的潮水,如水魔张牙舞爪,朝她扑面而来,她奔,她跑,她逃……冰冷的海水还是无情的将她湮没……她不停的挣扎,挣扎,挣扎……本以为会就这么无助的死去!   远处,泛起白色的光芒,漂浮的木头给了她死亡前的希望!   “啊……”   一声尖细的嘶吼,谢梓谨猛地弹跳坐了起来,双眼茫然的望向四周……   “小谨,你醒了!”沈兰彻赶忙上前,见她神情虚浮,面带惊恐,似乎在寻找什么,却又什么都找不到,除了害怕,还是害怕!他看在眼里担心的不得了,想也不想的便将她拥在怀里,不停的轻抚她瘦的没有一丝半点肉的背脊,温柔的嗓音不停流出,“乖,我这在儿……没事了……没事了……小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会守着你,永远……别怕……”   “兰彻?”被沈兰彻拥抱在怀中的谢梓谨惶然了许久,这才慢慢恢复神志,她自自呢喃,温暖而安全的怀抱叫她不由自主的伸手保住他,靠得再近一些,想要获取更多的温度!   “是我,是我,小谨!”沈兰彻连忙应口,便是枪子儿射入胸膛都面不改色的他在碰上她之后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慌张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小谨,别怕,从此以后都有我在,那些个糟糕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我跟你保证!”   “你信我?”谢梓谨紧紧的攥住他的衬衫,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松开,慢慢的从他的怀中脱离,仰头,如兔般泛红的双眼对着那双好看的翠眸,怎么也是红红的,润润的?她当即愣了,傻傻的便伸手抚了上去,“你怎么哭了?”   沈兰彻扯了扯嘴角,摇摇头,“没哭,不过是有东西进了眼睛。”   “是吗?”谢梓谨轻柔的勾勒他的眉眼,轻轻的笑了,她知道,在屋子里头,没风,更没沙尘,哪里就那么容易的有东西进了眼?真是傻子,这么蹩脚的借口,他竟然也说了出来。她虽然没有他聪明,但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他是因为她红了眼。   “你信我……真好!”谢梓谨双手捧着沈兰彻的脸颊,同他四目相对,缓缓张口,这次没有了迟疑,没有了询问,而是十分的确信!   这样的他,她若是还分不清,看不透,那她就真是个不开窍的笨蛋!   “谢谢,兰彻!”谢谢你,不过一面之词的我,能叫你如此没有原则的信任!   见她是真的从噩梦醒来,沈兰彻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紧绷的面容也跟着松弛了些许,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宠溺的道了句:“傻瓜!”   傻瓜,对我,永远都不用谢谢!我是你夫,理应为你撑起天,为你筑起一片没有纷扰的世界是我的责任!   谢梓谨借势伸手拦住沈兰彻的后颈,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干裂的唇瓣碰了碰他的唇%两人鼻子互顶,深情相望,溺味十足。   沈兰彻将谢梓谨重新抱入怀中,轻轻的摇着,直到她彻底的平静下来,这才开口:“小谨,你想的,我都会帮你去做!所以,别再被过去束缚住了!”   谢梓谨沉默了好一会儿,下颚搭在他的肩膀上,望着身前空荡荡的空地,久久才启唇:“就再也不会了!”能够同你说,就代表她能够放下了,从此,那些就深埋不见天日的地下,她想,她再也不会被困扰了,再也不会因此做噩梦了!   ·   自从跟沈兰彻将事情说开了以后,谢梓谨的心情也渐渐转好,跟沈兰彻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愈发的甜蜜,两个人恨不得粘成连体婴儿,整日的腻在一块儿。   甜蜜的时间,总是叫人觉得流逝的很快,眨眼间,谢梓谨的肚子渐渐的高了起来……   而沈兰彻答应的事情,也吩咐了下去。虽然他人不在升州,但是他的人驻足升州也将近一年的时间,足以覆盖每一处了……顾家母女已然反目成仇,不用他动手,就两败俱伤。那便那唐卜驿开刀!   不知不觉得,已然步入盛夏。今年的夏天,比往年都要热,而且不止一点点。太阳烘烤的大地水分蒸发的极快,往常盛夏中绽放的花儿,也忍受不住的快速枯萎!   当然,对于异常的天气,在家里安心养胎的谢梓谨是感觉不到的。   虽然不用忍受炎热的天气,但是谢梓谨一点都不好过。   怀孕前三个月她除了爱睡觉以外,没有其它的反应。想着书本、电视、网络上那些个孕妇说的呕吐,吐得苦胆都要出来的痛苦,她都没有,忍不住的便感觉幸运。   却没有想到,呕吐这玩意儿,它根本不是没有,而是来的比其她人都要晚一些!   谢梓谨刚喝了一口粥,便觉得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她赶紧下了床,跑进浴室,趴在马桶前大吐特吐。   刚进卧室,便见谢梓谨从自己面前跑进浴室,看的沈兰彻提心吊胆的,赶紧快跑跟着进了浴室,便见她扒在马桶前吐得崩天裂地的!看的他脸色青白,不知所措:“怎么了?”   吐干净了的谢梓谨慢吞吞的站起身,沈兰彻生怕她摔倒赶紧上前扶她一把,吐得昏天黑地的谢梓谨面色苍白虚弱,她到盥洗池前漱了个口,有气无力的说道:“没关系的,只是孕吐。”   “不是没有的吗?”沈兰彻扯了毛巾,替她轻轻的擦了擦嘴,皱眉说道。医生不也说一般怀孕前三个月会孕吐,而小谨都是好好的,一次呕吐都没有,医生还说她幸运!如今都四个来月了,怎么会呢!   谢梓谨仰起脸,享受着他的擦拭,有些苦中作乐的说道:“我也以为没有的,看来并不是没有,只是它比较迟钝,晚一些而已!”   刚说完,谢梓谨低头又是一阵好吐。   沈兰彻顿时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的,望着镜子里头吐得难受的女人,他瞪大了眼,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脑子一片空白的,他傻傻的张口,自言自语:“怎么办?”   谢梓谨果然明白了呕吐到苦胆都要出来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漱了漱口,对着镜子,擦了擦嘴,便瞧见身后一脸惨白之色的沈兰彻,神情慌张,不知所措。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   “怎么了?”她转过身,对着神游四海的沈兰彻说道。   “啊?”沈兰彻傻傻的回过神,没意识的叫了一声,转而却是语气慌乱的说道,“小谨,难不难受,要不要紧?对了,得叫医生才是……”   说着,沈兰彻便要往外头去找医生。   “等等,兰彻!”谢梓谨伸手便抓住了慌乱的沈兰彻,安慰道,“没事的,吐吐就好了,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我身子很好,反而瞧着你脸色苍白的跟张纸似的,看的我倒要不好了!”   “我没什么事!”沈兰彻摇摇头,弯腰将她抱在怀中,“先待你出去。”   出了浴室,沈兰彻将谢梓谨重新抱回床上,谢梓谨不经意侧眸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粥,猛地皱起眉头,伸手捂住嘴,“你赶紧把它拿走,闻了好恶心!”   沈兰彻二话不说,便将粥碗拿走,扔到了外头。转身回了卧室的他,见谢梓谨依旧愁眉苦脸的,于是将窗户都打开,让空气流通的快些,挥发掉叫她恶心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沈兰彻走到谢梓谨身边,担忧的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好些了!”谢梓谨点点头,“就是有点热!”她能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一直在家里的她,实在是不太习惯这偏高的温度!   “那我去关了!”的确是有些热!   “再开一会儿吧!”谢梓谨开口道,虽然有些热,但也还能够接受!   “听你的。”沈兰彻点点头,转身在她身边坐下,目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高起的肚子,一想着里头的小东西惹得她呕吐,不由得一脸菜色。 第225章 伴娘是妹妹   每次看到谢梓谨呕吐的昏天黑地时,沈兰彻便心纠的难以自制。幸运的是谢梓谨孕吐没有维持多少时间,半个月之后,便没有症状了,胃口也因此而重新转好,看的沈兰彻一颗时不时提着的心也能够安心的放下。   午间,后花园内,玻璃房中,里头温度控制的事宜,不冷不热。谢梓谨正躺在藤制躺椅上悠闲的摆晃,手上不时的翻阅着些跟孕妇婴儿相关的书籍,看的全神贯注,很是认真。   倏的,她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一阵轻微的跳动。傻傻的摸上,愣顿了一下,转而喜笑颜开,这就是医生说的胎动吧!   喜悦万分的谢梓谨转头就朝一旁摆弄花草的沈兰彻激动的叫道:“动了,动了,它动了……”   沈兰彻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小剪子,到一旁洗了洗手,闲庭信步的走到她身边,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浓眉泛起柔柔的涟漪,双眸温柔似水,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什么事情叫你这么高兴?”   谢梓谨挂着甜甜的笑容,她对望着他,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刚刚感觉到它们动了,感觉好神奇啊!你要不要摸摸?”   “动了?”沈兰彻疑惑的朝她的肚子看了看,高高的突起,看的他有些心惊,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左手就被她拉了过去,放在她的肚子上。   从肚子里传来一阵一阵的跳动,叫谢梓谨惊喜的叫起来,她期盼的望着沈兰彻,欣喜难耐的叫道:“它们又动了呢!你有没有感觉到?”   “嗯。”手上传来很轻微的震动,叫沈兰彻愣愣的,他傻傻的望着自己的手,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是吧!再没多久,它们就会出来,就会陪着你我了!”虽然沈兰彻神色没有异常,依旧平静淡定,但是谢梓谨还是很高兴的抚摸肚子,心想她一定要让他多摸摸,多少总能够让他对自己的孩子产生情感的吧!   “嗯!”沈兰彻眉间拂过浅笑,瞬间温暖了时光,他反手覆上谢梓谨的手,轻轻摩挲。只要你高兴就好!   谢梓谨望着他,看的有些移不开眼,好像,自从她不吐了之后,他的笑意比往常要多了许多,如此真好。想起现在已是七月初了,离晚晚结婚的日子也不到十天了,她张口问道:“对了,没几天就是晚晚跟木琛熙的婚礼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我需要先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这样,再过两天,你觉得怎样?”沈兰彻凝神以对,因着她怀孕,肚子渐渐大起来,行动开始不方便的缘故,他本是想要找借口不让她去的,但这一想法他不过也就想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她要去,那他就陪着,看着仔细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好。”谢梓谨点点头,她是没有什么意见了,只要能够准时参加晚晚的婚礼,早几天跟晚几天没有什么差别。   “也许暂时不回来了,你若有什么想要带着的,让佣人收拾好,到时一起带走!”沈兰彻想了想,接着说道。现在是夏季还好,等到秋冬季节的时候,以四九城这漫天黄沙的天气实在不利于养胎。   “我们是要去哪儿?”谢梓谨疑惑的望着他,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也不曾听他提过。   “布鲁奥克塞拉。”沈兰彻想也不想的就说道。   布鲁奥克塞拉?谢梓谨翻转着眼珠子,“去B国?”   “嗯,本是准备再过一个月带你去的,既然要去F国参加婚礼,何况离得也近,等参加完婚礼,我们就去那里,到时候你好好养胎!”   “好,我知道了!”谢梓瑾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平静的接受了!“记得走之前,我们给爷爷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省的他若是有事却找不到人!”   “我知道。”沈兰彻点点头,抽出被她压在手心的大手,将书籍取走放在一旁,揉了揉她的头发,亲和的说道,“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在这儿陪着你,哪都不去!”   “哪都不去?”   “哪都不去!”   谢梓瑾甜甜的笑了,心头都酥了,软了,看着他慢慢的安心睡了!·   两天后,沈兰彻带谢梓瑾前往F国。   两人在花城稍作休憩,停留了一日,谢梓瑾打电话给徐晚卿询问具体地址,而后同沈兰彻一同前往普罗旺斯!   徐晚卿询问了两人到达的时间,便强烈要求木琛熙同自己一齐前往机场接机。虽然木琛熙觉得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毕竟从花城到普罗旺斯只需1小时左右的时间,但他不会拒绝徐晚卿,而是答应了她一起等待。   徐晚卿时不时的往里头瞧,迫不及待的心情显而易见,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谢梓瑾见面了,实在是想念的很。而且,以前接到小谨电话的时候,小谨告诉她等会见了她要告诉她一件好事情,更是吊起了她胃口。   “怎么还不到?”   “把你急的……”   木琛熙看着她时不时的伸头往里探,不由得轻笑起来。望着她急不可耐的身影,墨色双眸却是微微眯起,之前在心头的猜测又涌了上来!他得找个时机探探谢梓瑾的口风,看看是不是如她所猜测的那样!   “小谨,这边……”徐晚卿看到熟悉的人影便叫道。   谢梓谨和沈兰彻听到了呼喊,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便见徐晚卿朝着他们这边高挥手臂,徐晚卿看到谢梓谨高兴不已,细细看去,却是被她宽松的衣服和突起的肚子给弄傻了,扯着木琛熙的衣服就叫道,“她这是怀孕了吗?我有没有看错?”   “可能这就是谢梓谨想要跟你说的惊喜!”木琛熙朝着望去,便见穿着一身宽松湖水蓝的连衣裙,肚子高高突起的谢梓谨在沈兰彻的拥护下往这边走来,那个上一世像个谜一样的男人如今竟然再也不神秘了,满面温柔跟之前严肃淡漠之样相比而言可谓是天差地别。望着走近的二人,木琛熙眼中露出别样的神情,之前卿儿被谢梓谨沈兰彻救了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事情的不一样了,没有想到谢梓谨竟然真的攀上沈兰彻这根高枝了!   “晚晚!好久不见了!”谢梓谨跟着沈兰彻走到徐晚卿身边,高兴的同她打招呼。   “沈先生,小谨……”徐晚卿瞧着谢梓谨大腹便便的样子,有些没回过神来,她舔了舔嘴巴,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这是几个月了?”上次通电话的时候,她竟然也不跟她说,真是讨厌!   “差不多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谢梓谨笑笑,“之前还没满3个月,生怕忌讳,就没跟你讲!”   徐晚卿眨巴着眼睛,贼认真的盯着她的肚子,闪过疑惑,“看着怎么像是六七个月的样子!”   “你怎么了解这么清楚?”谢梓瑾戏谑起来。   徐晚卿被问得突然间羞红了脸,语气装着有些凶巴巴,很不自然:“没见过猪跑,我还没吃过猪肉吗!?网上都有的,我就随意的瞄了那么一眼……”脑海顿时闪现着前些时候跟木琛熙耳鬓厮磨的一幕,他无意说到要是有个他俩的孩子,他说那一定很幸福……而她自从知道木琛熙想要个孩子之后,她便暗暗在背地偷偷的查阅怀孕相关的资料,将这些都详尽了解了一番……   “哦……是吗?”谢梓谨打量着她,眸间散发的笑意愈发的浓烈,好似明了。   徐晚卿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你笑的真诡异!”   “有吗?”谢梓谨收敛了些笑意,不再打趣,“你看着月份大那是因为怀了两个的缘故……”   “两个?”徐晚卿尖叫起来……   ……   “沈先生,恭喜!”站在徐晚卿身后的木琛熙对沈兰彻颔首,打个招呼,见沈兰彻点头回应,他笑笑便伸手揽上徐晚卿的肩膀,弯身凑在她耳边笑着同她说道:“卿儿你是准备一直站在这儿跟谢梓谨聊天吗?别忘了她可是怀着孕……”   徐晚卿连忙点头,抱歉道:“是是是,可不能让小谨累着。小谨,我们先回去再聊!”   瞧着晚晚点的跟个机关枪似的脑袋,谢梓谨顿觉忍俊不禁。   四人一起出了机场,上了车。   开车的是木琛熙,副驾驶位上坐着的是徐晚卿,谢梓谨跟沈兰彻坐在后座,待都坐好,木琛熙伸手替徐晚卿系上安全带,这才启动车子,平稳地往乡间驶去。   半小时后,车子穿梭过一片紫色薰衣草花海,谢梓瑾微微降下车窗,露出些许缝隙,顿时热风扑面而来,她不管不顾,只静静的望着窗外的美景,只见阳光从柏树叶间透露出斑斑点点的金色,风儿轻柔,叶子轻轻晃动,耳边传来婉转的雀鸣声,听得她格外舒心,不由得闭上了双眸……   车速降了下来,不会儿车子缓缓地停在一幢两层高被花海淹没的白色别墅前!别墅是木琛熙早两年就在这儿买了地,亲自监工造起来的,为的不过是徐晚卿小小的女人心!   谢梓瑾下了车,瞧着面前的别墅有些惊讶,房子并不夸张,但是两人生活其中却绰绰有余,房前有着一架秋千,藤蔓爬满了两边,满眼绿色,左侧是露天游泳池……重要的是,这一切是晚晚所梦想的——满天薰衣草,一栋乡间白房,身处其中悠闲荡漾,呼吸那最沁人心脾的芳香!   “小谨,你先休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我让人叫你和沈先生,到时候咱们再细聊。”   “好!”   徐晚卿伸手拉过谢梓谨,带她往里头走去,两个男人跟在她们的身后,看着各自的天使,眼底净是温柔。   ·   傍晚,徐晚卿亲自上楼叫了谢梓瑾和沈兰彻下楼一同用晚餐!   四人,两两而坐。   桌上摆上了当地的特色菜,琳琅满目,看得谢梓瑾垂涎欲滴,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想着不能饿了孩子,于是顾不得自己是客,就率先吃了起来!   其他三人也跟着吃了起来,期间没有谁说话,气氛虽然安静但并不压抑!   一餐用尽,谢梓瑾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尽兴,不由得挂起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在坐三人。   “还想吃些什么,让人去做!”沈兰彻是知道她的胃口的,叫她如此,自是关心的询问。   “我想吃蛋糕!”谢梓瑾羞涩的看着他,小声同他说道。余光看到晚晚嘴巴大张,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谢梓瑾格外委屈,又不是她想要吃这么多的……   作为主人的木琛熙当即吩咐了不远处的佣人,“让人做些蛋糕过来!多做几种……”   “谢谢!”谢梓瑾看向木琛熙,面露感谢之意。   木琛熙瞧见,只是寻常的点点头。   “伴娘你选好了吗?”谢梓瑾望向徐晚卿,张口问道。她知道晚晚朋友没几个,同是女性的就只有她这么一个朋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合适的。   “找到一个。”徐晚卿瞧了眼木琛熙,这才应她,“那个人你也认识的!”   “我认识?谁?”   “蒋雪!”   “蒋雪?”谢梓瑾蹙眉冥思,不就是去年为了许晟而不分是非黑白就前来找她算账的那个蒋雪?   “就她。”徐晚卿语气不佳的说道,提起蒋雪,她心情顿时便糟了!那女人跟小谨之间的矛盾她是知道的,除了小谨她没什么女性朋友,所以便将恼人的事情扔给了木琛熙,让他去费脑子!当木琛熙跟她提议让蒋雪作伴娘的时候,她当即蹦弹了起来,差点没指着他鼻子骂,但是木琛熙说的话最后还是让她妥协了……   一想到这些,徐晚卿便生气,气得她朝着木琛熙便斜眼哼哧,木琛熙瞧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转而看向谢梓瑾,解释道,“谢梓瑾,卿儿她这是在因为蒋雪的事情生气,至于蒋雪跟你之间的矛盾,我替她向你道歉!”   谢梓瑾见徐晚卿一脸抱歉的望着自己,正想不明白她跟蒋雪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时候,又听到木琛熙为了蒋雪而跟她道歉,更是糊涂了,不由得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蒋雪是他妹妹!”徐晚卿不甘不愿的说出实情,见谢梓瑾一副不可思议,于是强调,“亲妹妹!”   谢梓瑾不敢置信的望向木琛熙,他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妹妹?还和蒋家扯上关系?   “蒋雪是我幼时夭折的妹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出生时被蒋家人掉了包!”木琛熙没错过谢梓瑾诧异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谢梓瑾点点头,转而一笑泯恩仇,“本来就没什么事!不用放心上!”   见木琛熙看看自己,又看看徐晚卿,谢梓瑾也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为两人调和,“好了,晚晚,我个当事人都不在意了,你也别生木琛熙的气了!”   “我没生气!”徐晚卿撇撇嘴,转头瞧了瞧木琛熙,终是松了口气!她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只是同他那个一点都不熟悉的妹妹而言,她更在意小谨!   “不生气就好,都当新娘子的,得高高兴兴的!”谢梓瑾瞧着她一副还不乐意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沈先生,能否请你帮个忙?”木琛熙搭在徐晚卿肩膀的手勾了勾她散落在手心的发丝,想了好一会儿,看向一旁始终沉默未言一字,只温柔看着谢梓瑾的沈兰彻,开口说道。   “……”沈兰彻舍不得的移开眼看向木琛熙,目光退去温柔,只剩淡漠,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打量!   “我想请你在婚礼当天充当卿儿的哥哥,送她出嫁。”木琛熙望着身边的女人,眼带怜惜,“我舍不得她婚礼当天孤零零的一个人走过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路!”   “你……”徐晚卿听了顿时红了眼,转头傻傻的看着他,颤了颤唇瓣,却是说不出话来,他记得她跟徐家闹翻了,她如今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家人了,为了不让她受委屈,竟然为她想到、做到如此地步了!   木琛熙对着徐晚卿毫不在意的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再次追问沈兰彻,“可以吗?沈先生?”   “可以,当然可以了!”谢梓瑾不等沈兰彻回答,就替他应承了下来。她知道晚晚跟徐家那些事,前世她去了,徐家也就没有徐家人了,只剩下一群吸血鬼!如今她要结婚了,有她能够做的,她一定不会让她有缺憾一个走上红毯出嫁的!   “那沈先生呢?”木琛熙对谢梓瑾致以谢意一笑,而后还是问道。   沈兰彻无奈的碰了碰谢梓瑾的鼻子,谢梓瑾痒的冲他挤了挤鼻子,小手扯上他的衣角,撒娇起来。沈兰彻很享受她的娇嗔,过了一会儿,宠溺的在她耳边同她说道,“答应你!”见她瞬间嬉笑颜开,沈兰彻转而同木琛熙严肃道,“一事换一事!”   “这是自然,总不能让沈先生空手而回!”木琛熙听了,满意的点头,寒暄道。他并不觉得沈兰彻那样一个权势滔天的人还有什么是会需要他帮忙的!他如此不过是给他面子而已!对沈兰彻,木琛熙开始觉得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第226章 夜的婚礼   依照徐晚卿的意思,她和木琛熙的婚礼并没有在白天举行,而是放在了夜间。   关于宾客,两人也有一致的想法,并没有大肆宴请宾客,便是徐家、木家所谓的亲人,两人也一致的没有通知,只是请了各自的好友,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个人左右。   普罗旺斯的夜晚,夜色笼罩,暖月如斯,月光之下,空气中充满了薰衣草、百里香、松树等的香气,身姿婀娜的薰衣草,披挂上了专属月光的色彩,夜风之下,微微摇摆,一瞥一笑,绘出繁琐精细的模样,静守着一夜的温馨,勾勒出一种浪漫的特质。   婚礼举办地设在屋前约莫百米的薰衣草地上,花草并没有被铲除,高台用着无数架子支起,高悬在花束之上。长长的过道铺上象征着喜庆的红色地毯,两旁的过道摆放着从Bulgaria空运而来的,还无比娇艳欲滴的新鲜玫瑰,头顶上方悬着一串串花瓣状的透明水晶,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晶莹剔透,尽头处搭建起一顶平头帐,四周垂挂着轻柔透彻的白纱,微风吹拂,微微晃荡,格外的撩人。   渐渐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曲调优美,速度徐缓,庄重不失舒缓。参加的宾客分坐两边,静心以待。   木琛熙穿着一身白色燕尾服,挺直的站在牧师前面,他背对牧师,满心欣喜的望着远处……   之间徐晚卿挽着沈兰彻的手臂,缓缓的踏上红地毯,两人身后是伴娘伴郎。作为伴娘的蒋雪拖着长长的裙尾,伴郎则是许晟。透过眼前遮挡的蕾丝头纱,朦胧间看到对面远处站着的木琛熙,她粉嫩白皙的脸颊渐渐成酡红,眼神也愈发的娇媚羞涩……终于,她要嫁给他了,她以为她要等好久好久,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早,早的叫她有些不知所措,叫她喜悦的头昏脑胀……   徐晚卿身上穿着的婚纱是木琛熙早先便请了著名设计师James花费了数月设计制作而成的。   裁剪得体的婚纱修身,露出她纤细婀娜的小蛮腰,但见宽大的裙摆散开,散落地上,极为大方,末尾由伴娘牵在手中……婚纱的领口成一字型,露出徐晚卿纤细的颈部,浑圆的肩膀,手臂部分用蕾丝织造而成,袖口参差不齐的蕾丝花边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的柔美,但见轻纱弥漫,层层叠叠,给褶皱裙上蒙上一层薄雾,上头缀满软缎织就的白色玫瑰从肩头上向下,以碎钻点缀着花瓣,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剔透闪亮,此时此刻的她宛若仙子,优雅而华丽。   望着徐晚卿一步一步的走近,木琛熙内心波涛汹涌,脑海思绪万千,前世的无奈与死亡不停的浮现,无从说起。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从前所不能的,在这一刻,似乎都圆满了!   背景乐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沈兰彻已携着徐晚卿走到木琛熙身旁,木琛熙望着情不自禁的朝徐晚卿伸出了手,沈兰彻将徐晚卿挽着的手从自己手臂拉下,交放在木琛熙的手中,定眼望向他,缓缓开口:“好好对她。”   “我一直都会。”木琛熙意外的愣了一下,随即紧握住徐晚卿,朝着他点点头,慎重的说道,余光却是朝着不远处看着的谢梓谨致以谢意。   若不是她吩咐了,沈兰彻怎会开口说这些个话呢!   便是沈兰彻不说这些,他也会百分之百的真心对待卿儿,会倾尽他的所有,只为护她的周全。   一直坐在不远处望着的谢梓瑾见木琛熙朝自己这边望来,于是颔首回应,眼底尽是喜悦!真好,终于结婚了,前世未完成的遗憾,今生终于得以实现了!她毫不怀疑的相信,晚晚会幸福的!   沈兰彻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便退到一旁,快步走到谢梓瑾身边,有些担忧说着,“怎么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她牢牢的拥进自己的怀中,只有她在他的身边,他才能够放心!   “坐的有些累,就站起来放松放松!”谢梓瑾仰头看向他,眸光流转,微微张唇,笑着问道,“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是不是?”她转而看向不远处的新郎新娘!   “是。”沈兰彻顺着朝一旁瞥了一眼,这才肯定道。转而看着喜悦的她,有些出神,左手覆上她高起的肚子,轻轻开口,“我们也会一直幸福下去,永远……”   “我信你!”谢梓瑾听到沈兰彻的话,自然转过头来,朝他莞尔一笑,醉了天地!   不远处,发色花白,布满皱纹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牧师手持圣经,站在新人面前,微微抬头,无比真诚的望向上苍,皱纹布满了的唇张动,声音苍老缓缓流露出来。   ……爱是恒久,是忍耐,是恩慈……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主啊,当我面前的新人择彼此的时候,请帮助他们并且祝福他们的爱是纯洁的,他们的誓言是真诚的……   牧师收回视线,望向面前的一对新人,对着木琛熙严肃的问道:“新郎,木琛熙,你是否愿意娶你面前的徐晚卿小姐,成为她的丈夫?”   听着牧师的话,木琛熙深情的望着徐晚卿,头纱落在她脸前,遮住了他的视线,看得他朦朦胧胧的……她缓缓开口:“我愿意!”   “我,木琛熙,愿娶你徐晚卿,成为你的丈夫,从今以后永远拥有你,无论环境是好亦或是坏,是富贵亦或是贫贱,是健康亦或是疾病,我都会爱你,惜你,对你不离不弃,直至永远,便是死亡也不能将你我分开……”   牧师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没有威胁,却浑身散发着凛冽气息的男人眼里尽是温柔,不由得有些惊讶,他转而看向另一侧的新娘,开口道:“新娘,徐晚卿,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男人木琛熙先生为妻吗?”   透着蕾丝,徐晚卿朦胧的望向面前的男人,头纱下的眼睛微微弯起,如月儿一样,散发迷人的光彩,她抿了抿唇瓣,缓解紧张的心情,张开粉嫩的唇瓣,坚定的说道:“我愿意。”   “我,徐晚卿,愿意嫁给你木琛熙,成为你的妻子,从今以后永远拥有你,无论环境是好亦或是坏,是富贵亦或是贫贱,是健康亦或是疾病,我都会爱你,尊敬你,珍惜你,直至永远,便是死亡也不能将你我分开……”说着,那好听的嗓音渐渐的沙哑,却满满都是甜蜜的味道。   牧师看着面前被幸福包裹了的二人,也为他们高兴,他将手中的圣经递到一旁,许晟见状,伸手从怀中将木琛熙和徐晚卿的结婚戒指取出,上前放到圣经之上。   牧师将放着对戒的圣经递到两人面前,开口道:“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木琛熙移眸望向身旁的对戒,戒指是永不生锈永不退色的黄金,只一个圈儿,干干净净,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表示他们会将最珍贵的爱交给对方……   他伸手取过女戒,深情的望向徐晚卿,等待……   徐晚卿眼圈红润了起来,望着面前这个她爱得刻骨铭心的男人,她紧张而又期待的朝他伸出了左手,无名指微微向下弯曲,等待着他……一向冷静沉着的木琛熙此刻浑身紧张,他有些颤抖的握着婚戒,缓缓的将其套到她的无名指上……   徐晚卿望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眼睛顿时泛起泪花,激动的鼻头酸酸的。她颤抖着手取过圣经上放着的打了一号的男戒,透着薄薄的头纱祈盼的望着木琛熙。   木琛熙修长的左手递到徐晚卿的面前,期盼的心情无不雀跃,等待着她。   徐晚卿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将手中的戒指套入他的无名指……   牧师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望向面前的宾客,问道:“由上帝所连接的新人结合是不会被任何人拆散的!愿万能的主,永远出现在你们现在所造就的新生活的中间,让你们知道真爱的道路……愿主祝福你们活着的每一天并且让你们得到他的快乐!阿门!”   听着牧师祝福的话语,两人交叠的手毫无抵抗力的,十指互握住。   金色的圈戒,在光线的反射下,显得格外的耀眼,甜蜜。   “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牧师的话语在两人耳边回荡,也在整个婚礼现场久久不散。   木琛熙缓缓伸手掀开徐晚卿面前的白色蕾丝头纱,一张叫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完完全全,再无遮掩的显示在他的眼前,清澈明亮的瞳孔魅惑着他的心智,羽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白皙无瑕的皮肤无比红润,粉嫩双唇如玫瑰花微张,瓣娇嫩欲滴得叫人想要亲吻……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再也控制不住的,他一个迈步上前,伸手拦住她的细如柳枝般的腰肢,低头亲吻上那张蛊惑他心的唇,与她相濡以沫……   一旁的谢梓谨看着结成连理,亲吻着的两人,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浓烈,似乎她的一桩心事可以暂时放下了。   “小谨……”看着由内而外散发出喜悦之情的她,沈兰彻看得不由得微微扬起唇角,蛊惑的嗓音流淌在谢梓谨耳畔。   “嗯?”谢梓谨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便被一道黑影挡住视线,而后唇瓣一阵柔软湿意,有些猝不及防,却终是甜蜜的闭上了双眸,随他起舞…… 第227章 别拒绝我   正是新婚燕尔时。   沈兰彻和谢梓谨并未多做打扰,在徐晚卿和木琛熙婚礼的隔日,就告辞离开了F国,乘飞机辗转七个多小时,回了B国。   直到司机前来接时,听到司机对沈兰彻的称呼,谢梓谨才知道原来沈兰彻的身份不仅仅只是沈家家主,更是B国公爵,这实在叫她不敢置信。   不过,谢梓谨并没有因为这点而去责怪沈兰彻没有将一切都告诉她,至于她,虽然心里有着许多的疑问,但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着急询问,只是乖巧的同他上了车子,前往住处——艾丁堡。   约莫四十分钟的车程,车子终于越行越近,已然靠近艾丁堡,城堡四周河道环绕,背靠大森林,面倚大花园,绿树、鲜花、雕塑和清澈的湖水。   只见夕阳西下,光线也不似之前那样的明亮刺眼,而是渐渐变得柔和淡雅。透窗而望,瞧着一束束余辉轻撒在湖面,上头倒影着巍峨高耸的艾丁堡,微风拂过湖面,霎间碧波荡漾,城堡也跟着晃动,一波接着一波。   车子直接驶入城堡内,停在正方形的主堡前。   下了车,望着面前气势磅礴的建筑,谢梓谨看的有些恍然,突然间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   “怎么了?”沈兰彻见谢梓谨停在原地,傻傻的抬头望着面前的建筑物,不由得轻声问道。   “有些不可思议!”谢梓谨收回有些涣散迷茫的视线,转而看向沈兰彻,眸色深沉,微微张口,“也许你应该告诉我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过这一切等你休息之后,好吗?”沈兰彻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点头微笑。   “好。”谢梓谨没有疑议的点点头,七八个小时的旅程的确叫她有些吃不上力,感觉疲惫不堪,此刻她的确是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可能是因为城堡内的人并没有及时获得公爵回来的消息,所以沈兰彻和谢梓谨回来的时候,佣人正忙忙碌碌的工作,见到二人进来,竟有些不知所措,慌里慌张,幸好能够入内工作的佣人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所以也只一下,便恢复了情绪,沈兰彻和谢梓谨所经之处,众人都是恭敬有礼躬身颔首。   “爵爷,您回来了!”管家弗尔森得到消息后,赶紧出来迎接。弗尔森在艾丁堡工作了约莫五十年的时间,如今已然花甲之年,一头银丝,目光炯然,一身黑色燕尾服显得他有些刻板固执,看到沈兰彻身旁的年轻女人时,弗尔森有些诧异。   “嗯。房间都收拾好了吗?”沈兰彻点点头,冷淡的问道弗尔森,对于这个在艾丁堡工作了多年的老人,他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对于他同其他佣人是不一样的,年幼刚被交到母亲娘家人手上的他,被一众人等嫌弃,时常饥寒交迫,这个男人虽然对他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但终究对他伸出了援手,避免了他饿死。   “每日都会派人打扫,从无例外,您回来随时可以入住。”弗尔森恭敬的说道,看着面前如今长大成人,风度凛然的男人,他有着无比敬意,他想,若非当年他多了一个心眼,如今他也不可能继续呆在艾丁堡,而是跟其余众人一样,在这个男人刚继承爵位之时,就被一同遣散出去了。   沈兰彻听了,侧身便对谢梓谨温柔的说道,“先回房休息会儿?”   弗尔森见一向冷淡异常,面无表情的沈兰彻变得温情四浓,不由得大吃一惊,盯着?谢梓谨好一顿瞧。   谢梓谨朝着沈兰彻乖巧的点点头,身子却是因为弗尔森赤裸的目光而不适应的抖了抖,她皱着眉头朝对方看了看,弗尔森见谢梓谨朝自己这边看过来,瞬间收敛视线,转头恭敬的同沈兰彻问道:“爵爷,这位小姐住是哪一间客房?”   “她,是我夫人,自然是跟我住一间。”沈兰彻想也不想的说道,拥着谢梓谨便往里走去,走了没几步,见弗尔森跟在身后,于是停了脚步,转身吩咐道,“不用跟着了!”话一说完,便继续往里走去。   只留弗尔森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他神色微闪,眼底是不再遮掩的无奈,结婚这等大事他身为公爵竟然偷偷摸摸的就办了,也不想想王室成员会用怎样唾弃的眼神看待?可惜了,当年若非老公爵的几个儿子斗的两败俱伤,都死了……   谢梓谨身子重了,沈兰彻不放心她一个人洗澡,硬是拉着她,帮她沐浴,两人袒诚相见,花洒下,薄雾渐渐迷蒙,谢梓谨的脸红润润的,也不只是羞涩的缘故,还是热气过度的缘故。   她有些害羞的双手交叉遮掩在身前,低头不敢往前方看去,凸起的肚子叫她突然觉得想要躲起来,现在的她胖了好多,苗条,性感什么的都离她十万八千里远了!她都要嫌弃自己了!沈兰彻望着躲避的她,狭长的眸子上挑,嘴角微扬,修长的指勾住她的下颚,阻止她的躲避。   “别……丑……”羞的满身粉红,谢梓谨眼稍尽是魅意,薄唇微启,娇嗔呢喃,湿答答的水珠悬在唇瓣上,分外的诱人。   沈兰彻微微一怔,却是摇摇头,眼底闪闪发亮,渐燃火光,他伸手拥上她白皙的背脊,低头亲吻上那泛着闪亮水润光泽的唇瓣,遏制许久的冲动有些破土而出的兆头,有些愈发克制的轻轻啃噬柔软,相濡以沫,好一会儿,才送了口,火红的瞳充斥着情的渴望,他轻轻的在她耳畔呢喃:“很美!”   “哪里美,明明脸上都有斑点了……”谢梓瑾想到前些天开始照镜子的时候,颧骨上不再一如既往的白皙无暇了,不经有些委屈起来,被亲吻得红肿的唇瓣格外的娇艳欲滴。   “是吗?让老公看看!”沈兰彻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腰,一手抚摸上她的脸颊,认真的在她的脸上扫视了一翻,雪白的肌肤上果然有几粒不一样颜色的小斑点,他忍不住的伸手扫了一下她的小巧而挺翘的鼻尖,笑着哄道,“真可爱!”   “你……”谢梓谨霎的浑身羞红了起来,润润的亮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被酥甜得身子有些发软,双手扣着他的肩膀,因着怀孕的缘故,沈兰彻转身将她抱入怀中,坚实的胸膛紧贴她滑嫩的背脊,双手轻轻的坏在她的身前,谢梓谨摩挲上他有力的小臂,缓缓向下,覆上他的修长的手,同他十指环扣,情难自禁的侧过头,眼底的温柔与沉醉惊艳了他的眸眼……   他微微低头,柔软的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额间,眉眼,鼻梁,唇瓣……缓缓的攻袭至她那小巧的耳垂上,一记又一记的亲吻,分外轻柔,他的气息逐渐的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蜗内,叫她觉得好是酥痒,倏的,身子僵硬了,温软的唇含住那小小的耳垂,吐露着暧昧的话语:“真美……”   “都不能好好的洗了……”谢梓谨咬着唇娇嗔道,眼底净是娇媚。   “乖……”沈兰彻松了唇,不由得轻笑起来,伸手拿过一旁的沐浴露和浴球,打出泡沫,一边替她清洗,一边同他软语道,“这就洗……”   谢梓谨微耸着身子,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打沫,软软的泡沫碰上肌肤,五彩缤纷的,有些酥,有些麻,更多的是甜蜜!沈兰彻的动作很轻很柔,谢梓谨舒服得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愈发强烈的灼热感叫谢梓谨蓦地回过神,她有些慌的动了起来,连忙叫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别动!”沈兰彻双手扣住她的身子,制止她的动弹,异常沙哑而性感的嗓音冲着水流声淌出。   谢梓谨顿时不敢再动一下,整个人僵住,整个人被他彻彻底底的拥揽在怀中,灼热感愈发的强烈,她羞得身子发烫,她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跳急促,他的呼吸甚是急促起来,刚想转头,却听得他那蛊惑人心的话语撩拨纷乱,“乖猫儿,好像再也不住了呢……”   “兰彻……”谢梓谨软糯的唤起他的名字,还没待得她说话,便被他打断,“别拒绝我……”   “可是……”谢梓谨知道他为了她而控制了许久,也知道这对于精力旺盛的他来说是为难了,可是她怀着孕,她有些怕。   “没有可是……”沈兰彻有些慌乱急迫的打断了,“过了三个月就可以的……我保证,会很轻很轻……我们试试,好不好……”   “嗯!”谢梓谨有些不知所措,思绪纷飞,过了许久,微微张唇,和着潺潺水流声,一声猫儿叫应了他。她终是舍不得他为了她而一直受罪!   水流之下,鸳鸯交缠……   食饱餍足的沈兰彻将两人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伸手扯了一旁的浴巾将软弱无力的谢梓谨裹住,而后抱起她进了卧室,让她靠在自己的身前,取过一旁的吹风机,直到替她将湿漉漉的头发吹干这才让她安稳的躺在床上。谢梓谨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努力撑起眼帘,对着他说了一句,“别忘了你的头发擦干”,便累的睡去。   沈兰彻弯身亲了亲睡着的她,将吹风机的插头拔了,转身到浴室去头发。   过了一会儿,他从浴室出来,一头短发已经干透,转身到另一侧,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将他的小猫儿揽入怀中,随她一同入睡。 第228章 死亡迷踪   沈兰彻小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他没有离开,而是跟着躺在床上,静静的凝望着好梦的谢梓谨,忍不住的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细细摩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她睡得并非十分的安稳,时不时的会动个身子。   他就这么一直不知疲倦的望着,丝毫不觉得枯燥。   等谢梓谨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然黑沉。   睁开眼睛,眨了眨,侧头过去,便见沈兰彻正全神贯注,眼神宠溺的望着她,谢梓谨渐渐回过神来,往他身上蹭了蹭,轻声询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轻轻动弹,却是无力,她有些嗔怪的往他的怀中钻了钻,都怪他大白天的就……他是精神抖擞了,她却累的浑身酸疼。   “一会儿了。”沈兰彻低头吻在她的额间,“还疼吗?”   谢梓谨下意识的点点头,蓦地反应过来,傻傻的摇头,“没关系。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她和他在浴室缠绵景象,其实她清楚他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的,全然顾及了她会不会难受……一通胡思乱想的,她唰的脸色涨红。   “我心欢喜!”沈兰彻却是心满意足的搂着她,在她耳边酥侬软语,见她目光躲闪,面色红润,也知晓了她在想些什么,本想戏她一戏,想了想,还是作罢,不然到最后吃罪的是他。   低沉暗哑的嗓音蛊惑得谢梓谨浑身发麻,搭在他身上的小手用了用力,羞得往他怀中钻的更紧些!   “饿了吗?”沈兰彻想着她身子的缘故,于是问道。   “嗯。”   “那让人送上来,好吗?”   “听你的。”谢梓谨自然不知道沈兰彻心里在想些什么,见他这么问,自然是无比同意的答应了。虽然睡了一觉,但是酸软的身子,并没有好多少,实在是没有力气爬起来,在房间吃是最好不过了。   沈兰彻见状松开了搂着她的双臂,起身摸了床头柜,打了室内电话,通知了管家让人将晚餐送上楼,这才转头对着跟着起身的谢梓谨说道,“再过一会儿!”   “好!”谢梓谨伸手搂着他劲瘦的腰,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乖乖的点头,双眼四处瞧了瞧,说道:“关于这儿的事情,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呢!”   “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沈兰彻   谢梓谨抬头朝他努了努唇瓣,“现在我问了,你愿意跟我说说吗?”若是他愿意说,她便洗耳聆听,若是不愿意说,她也不怪他。   沈兰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沉默了许久,一声不吭。   谢梓谨见他许久都不说话,忍不住的抬起头看向他,却见他难得的眼神恍惚迷离,不知为何看的她有些心慌!   察觉到来自怀中人强烈的注视感,沈兰彻渐渐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缓缓开口,回忆过往:“前一任公爵是母亲的父亲,当年母亲执意跟那人结婚,可那人只是一个留学生,更是一个不为西方贵族放在眼里的华夏人,母亲的婚事自是不被家里认同,但母亲却是钻了牛角尖……”   “后来母亲在她同父同母的大弟支持下同那人回了华夏,结了婚,她以为她的大弟是为了她好,却不知道大弟不过是算计着将她拉下第一继承人的位子,这样他就成了公爵的第一继承人!母亲除了大弟一个亲弟弟,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兄弟三人为了继承人的身份,相互算计,争得你死我活,死的死,伤的伤……”   “还没等老公爵咽气,三个儿子已经是死的一个不剩,可笑的是那几个儿子竟连一个孩子都没留得下来!”   他面容渐发诡异阴森,嘴角的冷笑讥讽愈发的浓烈,“没有了继承人的老公爵,这才想到遥远的地球另一头还有着他仅剩的女儿,施舍的将那个早已被他放弃无视了的女儿的孩子给带了回来……”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叫一句外公!   “好一个纯血种的贵族……最后竟是断子绝孙……简直可笑到了极点!”他的嗓音愈发的阴冷慎人,直至无情。   谢梓谨安静的窝在他的怀中,细细的听着,听着他和他母亲的过往,渐渐的酸涩了鼻,泛红了眼,偷偷的抬头看他,只见他的嘴角勾起的厉害,嘲讽不言而喻,翠色瞳眸看似平淡无波,可瞧在她的眼里却是觉得那么的惆怅、寂寥、伤感!   年幼的他,被欺凌的他……一切的一切,不停地在她脑海里浮现、徘徊。谢梓谨只觉得心好似被一只魔鬼的手攥住了,愈发的紧,也愈发的疼。她伸手握上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与他十指紧缠,怜惜的在他耳旁轻柔的安抚起来,“不难过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沈兰彻怔怔的望着她,转而笑得魅惑了人心,伸手无意识的随意撩拨散落在手心的发丝,痴痴呢喃,“傻猫儿……”疼,早就疼过了,到如今,也没什么疼不疼的说法了,又怎会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浪费感情呢?   倏的,咚咚的敲门声起,晚餐已经被送了上来。沈兰彻下了床,打开房门,拿过佣人手中的托盘,让人离开。转身回了房内,说道:“先吃饭吧!”   谢梓谨坐起身来,扬着小脸对他说:“一起!”   ……   沈兰彻是在半夜接到池铭玺的电话,他看了看一旁睡着的谢梓谨,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放轻脚步走到外头,这才接通电话。   “大半夜的,你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池铭玺愣了一下,他明明算好时间的,华夏这个时候应该是早上……忽的反应过来,他开口问道:“你不在国内?”   “刚带小谨回了艾丁堡。”   “抱歉!”回答有些出乎池铭玺的意料。   “有什么事情直说。”   “兰彻,我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都不能回来了!”电话那头,池铭玺十分疲惫的说道,他站在门外,金色双眸满布血丝,无比哀伤的透着窗口望向里头,病床上是昏迷许久,从始至终都没有醒来过的人儿。   当日从沈兰彻处接到焉柒消息的时候,他虽然也担心,但却未曾想到事情会比他所以为的要严重得多。他原以为只需要将焉柒带回来就行了,却没有想到等他到那儿的时候,才得知焉柒行动被手下的一个人背叛泄露了行踪,已经被对方抓住,等他将人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遍体鳞伤。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更不能想象这几年行动从不出错,便是半个口子都不会上身的焉柒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   “焉柒怎么样了?”沈兰彻从来没有见过池铭玺如此的颓废,如此这般,只能是因为焉柒。   “她情况不太好……”池铭玺双眸泛红,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住成拳,恨不得砸向墙面发泄!   “身中了好几枪,重要的是其中一枪离心口不过细微距离,要是再偏一点……”池铭玺有些说不下去,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而且浑身多处撕裂,背上全部都是鞭伤,血肉模糊的……幸运的是命暂时抢救回来了……只是,伤得太过严重,生命体征十分的不稳定,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便是醒过来了,也要监护观察一段日子……”   说着,他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这个一向自是狂妄、目空一切的男人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他无法忘记当闯入那个地下室的时候所目睹的一切,焉柒毫无抵抗能力的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她血色惨白,正被人用细长的鞭子抽打着身子,浅色的衣服已经破碎,被鲜红的血液染透……太过刺眼!   伤害到她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背叛了焉柒的人,他一枪一枪的给她喂枪子儿,叫她半死不活,至于其他人,他亲手废了他们的手脚,拔了他们的舌头,剜掉他们的双眼,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歇的让人鞭笞,他要那些个砸碎十倍百倍的偿还焉柒所受到的伤害,可便就是这样,他却觉得怎么都不够,不够,还是不够……她终究是伤了!   池铭泽大口的喘息,一想到还在A国养伤的池铭泽,于是开口道:“我哥那边需要你费点精力!”   说着,他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心情无比沉重的说道,“我得到消息,李絮晨她死了……尸体被人肢解了分散各处!”   这个消息他也不过刚知道没多久。他原来以为李絮晨是逃了,逃到天涯海角,逃到他们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竟然是死了,不知是跟谁人有着深仇大恨的被残忍的分解了尸首,抛尸在荒野、湖泊……   一想到池铭泽知道了李絮晨消息后有可能产生的各种情况,池铭玺便觉得无比头痛。一时间,他觉得烦心事接踵而来,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压得他翻不过身来!   “死了?”   “死了。惨烈,还没有查出是谁下的毒手。”   沈兰彻有些差异,眸子微闪,但还是快速的接受了事实,恢复了平静。   “这事我知道了!池铭泽那边我会多加留心,不会让他知道李絮晨已经死了的消息!你就安心在那边照顾焉柒。”   “好。”池铭玺轻嗯一声,“我去看看焉柒。”   待听得沈兰彻吭声同意,他便挂了电话,走到一旁的房间消毒,换上无菌服,打开连接病房的小门,缓步走到病床前,望着浑身插满管子,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的焉柒,他屈膝半跪在床边,满眼怜惜的望着她,血色惨白如纸,她瘦了很多,使得原本就瘦瘦的脸显得更加的娇小,他真不该放任她一个人执行任务的,否则她也不会受如此的磨难。   看得池铭玺觉得心如刀割,那是他过了这么久都从未有过的感觉,刺骨的疼痛感刺激得他恨不得蜷缩成一团。   ·   挂了电话的沈兰彻没有急着回去,而且站在窗前望着外头,夜极其漆黑,极其安静,看似平静的很,却暗藏凶机,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兆头!   “怎么起来了?”一道软糯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猝不及防的,窗外一道闪电划空而过,接着便是轰轰的雷鸣声,紧接着倾盆大雨而下……   转身回望,只见本该睡着的谢梓瑾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沈兰彻大步走上前,“怎么起来了?”   “忽然醒了,见你不在……”谢梓瑾困顿的揉了揉眼睛,似醒未醒的说道。   沈兰彻朝她低头一扫,白皙的小脚赤裸的踩在地上,他眉宇忍不住的皱了起来,却是连一句责怪的话也舍不得对她说,只是一个弯身将她抱入怀中,走向两人的卧床,“池铭玺打电话过来,怕吵着你,就出去接了!”   “大半夜的,他是有什么事情吗?”谢梓瑾乖巧的任他放在床上,沈兰彻替她拉了拉薄被,而后绕到另一侧,跟着上床靠在床头,看着谢梓瑾习惯性的朝他靠拢,任她将他的手臂抱入怀中,不由得微微翘起眼角,轻轻开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告诉一声他最近不会回来,让我帮忙注意池铭泽!”   “是焉柒出了什么意外吗?”谢梓瑾开口问道,当日他和池铭玺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是跟焉柒有关。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池铭玺需要照顾她,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沈兰彻云淡风轻的说道,神情平淡如初,焉柒受伤而昏迷不醒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小谨知晓,因为他知道若是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会为焉柒担心,那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谢梓瑾直溜溜的盯着他,“真没什么问题?”沈兰彻面色如初,谢梓瑾也瞧不出个什么三四五六七,“嗯,没什么大事就好!”   沈兰彻揉了揉她的粉颊,没准备跟她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好了,继续睡吧,我陪你哪儿都不去。”   谢梓瑾懂事的没再问下去,乖乖的听了话躺了下来,小手握住他的大手,贴着他的坚实的胸膛,重新闭上眼睛。 第229章 他眼里没有你   隔日,陪谢梓谨用完早餐,送她回房后,沈兰彻便进了书房,联系了照顾池铭泽的司阡珏。   “他情况现在如何?”   司阡珏看了一会儿折腾了一夜,刚刚睡着的池铭泽,这才出了病房门,在走廊上回复,“身体是在逐渐恢复好转中,不过这心病可是一天比一天严重。”   池铭玺一走,池铭泽的事情全部落到他的头上了,他本以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照顾一个车祸病人,谁知道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要躁的多,只要他一醒过来,不管不顾的就是问李絮晨的下落,闹腾的非得要下床,实在是够呛……   司阡珏无力的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疲累的问道:“他天天吵着问李絮晨的下落,不死不休的,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们有那个女人的消息了吗?”   “死了。”沈兰彻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什么?”司阡珏以为自己听岔了,不由得叫道,“你是说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死了?”   “是,死了。这件事情暂时还没几个人知道。至于你,管好你那张嘴,别在池铭泽面前露了陷让他知道。”   “我有数。”见沈兰彻格外严肃,司阡珏也跟着严阵以待。   “最近一段时间,池铭玺需要照顾焉柒,暂时不会回去,池铭泽那边就交给你,他什么时候好了,你什么时候再回来。若是他有什么差池,你自个儿掂量着办!”   司阡珏不由得一愣,张口应道,“我会注意的。”   “若是没什么大碍了,就将他一同带回来!”沈兰彻想了想,继续说道,离开伤心地总是好的,也省得池铭泽触景伤情。   “我会看着办。”司阡珏倒是没有疑议,转而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话刚一问完,电话就被沈兰彻挂掉了,只留下嘟嘟的挂断声。   司阡珏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起来,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身前的落地窗,他脸色变得极快,眸子愈发的黑沉阴暗……   李絮晨死了……   不成真是她下的手?   墨色瞳眸闪了闪,司阡珏突然觉得外头的阳光太过强烈,晃得人睁不开眼。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滑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为“O”的联系人上,望着后头的一串号码,他指尖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晃动起来,很是犹豫不决,来来回回反复多次,这才下定决心拨通了那串数字。   “司阡珏?”很快的,电话就被接通,紧接着便是一道纤柔的嗓音混着低低的电流声传开。   司阡珏招呼未曾打,开口便问道:“李絮晨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还以为你打电话来给我是什么事情?原来是为了李絮晨。”女人冷下了脸,声音越显尖细。   “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司阡珏渐渐的也不耐烦了起来,见女人许久都没有吭声,他心中倒也有数了,冷笑一声,“果真是你。”   “是我,那有如何?”女人眼睛紧眯,嗓音瞬间冰冷冻人。   司阡珏一时间无话可说,忽然大声嗤笑起来,“为了得到他,你非要用这种方法吗?非得这么的不择手段?是不是他身边出现的女人,你都准备一个一个的除掉?”   “是,可那又怎样?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便是得不到,我也决不允许其她人得到……只是,我舍不得伤他……要怪就怪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她们自寻死路!至于李絮晨……”女人轻哼一声,语气格外的阴森,“我让她去到他身边是叫她监视他,而不是让她去勾引他的……一切不过是她坏了原则,既然如此,那休怪我不顾念多年情谊,对她心狠手辣。”   司阡珏听得有些发怵,想到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池铭泽,他突然开想明白了什么,试探道:“这么说来,车祸也是你指使的?”   “你既然猜到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司阡珏一听,怒气冲冲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你要是稍稍有一点差池,他早就没命了!”   “你凶什么?他这不是没死吗?”女人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再说了,我有把握,何况你是不会让他出事的。”   司阡珏嘴角浸染苦涩,“我是该对你的信任感到荣幸吗?”   女人敏感的察觉到有些不一样,她“司阡珏,我从来没有逼你,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是啊,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幽幽的话语如飘渺的云烟缓缓散去,司阡珏眼角爬上稍许的皱纹,尽是惆怅与无奈。同她认识了近二十来年,他早已泥足深陷,无可救药,便是神也无法救他!   “非他不可吗?”他终究还是不甘心,电话那头许久都没有说话声,传入耳的只有她浅薄的呼吸声,便是如此,已然足以撩拨他心弦,她的沉默,对于他来说无非是再一次的深深打击,他扯了扯嘴角,“可是,他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他的眼里没有你,从始至终只有李絮晨一个人。”   “你给我闭嘴!”女人被刺激得冲着电话便是怒吼。   她的愤怒,刺激着池铭玺,叫他恨意满满,咬牙切齿:“你非得要作贱死自己才甘心吗?”   司阡珏的话让女人气得精致的面孔有些扭曲,她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气,调节频率,努力控制即将爆发的情绪,“那你呢?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你却一直缠着我,你就不作贱?”   司阡珏听着,瞬间恼羞成怒,忽的却是大笑起来,渐渐的变得酸苦扭曲,便是被说的再难听,也都忍了下来。她说的没错,她在作贱自己,可是他何尝不是在作贱自己?这么多年了,他时不时的对自己说,她不爱你,放下吧!可是,他又什么时候能够放得下?   “可不就是作贱……”几不可见的一声轻叹,尽是自嘲。   女人听着,不由得颤了下身子,瞬间,紧皱的眉头却是舒展了开来,讥讽道,“你跟我,谁也不比谁好!现在,又何必呢?”   谁也没有再说话,顿时静悄悄的,只剩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   司阡珏终是忍不住的打破了诡异的场面,他切切而道:“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都抖了出去?”   “怕或者不怕,重要吗?何况,你会吗?司阡珏,你告诉我,你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去吗?”女人轻轻的笑了起来,笑意舒长缓缓,蓦地一收,瞬间鸦雀无声,寂静极了,没等司阡珏开口,她再次缓缓张口,似打探,似嘲讽,“司阡珏,我知道池家兄弟背后是沈家,但是,说真的,就算你将李絮晨的事情说了出去,我也不在乎。可是,你觉得区区一个沈兰彻能将我如何?”   司阡珏冷冷的笑了,“是不能将你如何!但是,他若是知道李絮晨是被你害死的,他会恨你。”   “你若是下得了决心,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他。”   “我不会的,我怎么会呢?”司阡珏无可奈何的笑道,笑得格外的伤感,寂寥,疼痛,“我只怕我会控制不住的伤了他!”   女人不禁有些神色微恙,她晃了晃脑袋,将浮起的心思甩出脑海,问道:“你不会的。”他们是兄弟,他再疼,再痛,也不会下得去手。   “是吗?”司阡珏幽幽的说道,他自己都快不确定了,她又怎么这般肯定?   女人没准备在这件事情上多纠缠,转而换了话题,“他那边就你一个人在?”   司阡珏收敛有些癫狂的笑,冷声道:“这边有你安插的人手在,你又何须问我?”   女人没有理会他的讽刺,而是吩咐道:“过几天我来一趟,你记得都帮我准备好了。”   沉默了许久,司阡珏才幽幽开口道:“……我知道了。”   没等女人再说些什么,司阡珏自作主张的将电话掐断,手机被他狠狠的攥在手中,愤怒之火如火龙卷快速的裹袭全身,垂在身侧的一手死死握成拳,倏的往一旁的墙上重重的砸去。   司阡珏调整好心情回到房内的时候,池铭泽已经醒了过来,“你醒了。”   池铭泽看向司阡珏,只觉得他整个人精神状态十分的差劲,“你这样子……先回去休息吧!我不会做什么蠢事的。”   “我没关系。”司阡珏摇了摇头。   池铭泽见他执意,也不准备再说些什么劝解的话,余光却是发现他手上被血渍浸满了,不由得皱眉,担忧道,“你的手怎么了?”   司阡珏顺着他疑惑的目光低头朝自己的左手瞧去,果真满满的鲜血,他满不在乎的开口,“你是说这个?不小心撞到了……”   池铭泽是身体伤了,不是脑子伤了,怎会不知道他是在说谎,只是既然他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再多加问什么,“你还是去包扎一下。”   “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司阡珏没准备包扎,见池铭泽一脸不认同,他便继续说道,“我是医生,有数的。” 第230章 我只想给你最好的   池铭泽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他在病床上似乎躺的太久,久得他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金色的双眸不知是因为病痛,还是因为其它,全然失去了光彩,十分的黯淡。   “有消息了吗?”他的声音很浅,很低,若不仔细聆听,根本分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但是,司阡珏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也许是灵敏的耳,也许是此刻的他太过的敏感。不由得身子便晃了晃,神色闪动的厉害,唯一庆幸的是,池铭泽没有看向他,给了他足够的缓冲时间,调整心绪。   “暂时还没有。”他插在裤袋中的手不由得泛着冷汗,努力控制波动起伏的情绪,司阡珏将脑海中的一切抛却,再次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缓缓开口安抚起池铭泽,“也许她不想让人找到,刻意躲了起来,世界这么大,一时半会儿要找到一个有心躲避的人还是比较困难的。”   满满都是药味的房间瞬间安静了起来,静谧的便是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能够清晰的听到。   看着靠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如同死人一般毫无生气的池铭泽,司阡珏心里满满都是愧疚,他难受的转过了身,不再瞧他。好像不看池铭泽,他就能够减轻内心的罪恶感似的,可是他内心深处清晰的明了,他的行为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许久,池铭泽动了动干涩的唇瓣,满是绝望的自言自语起来,“是啊,她若是有心躲起来,谁都找不到。”   “铭泽……”司阡珏不由自主的蠕动着唇瓣,看着池铭泽憔悴的模样,看得他心都忍不住发颤,疼痛,那么一瞬间,他有着极其强烈的冲动,想要告诉他,他所想要的那个人人死了,早就死了,被人用了极其残酷凶狠的手段杀死了,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留下,而且,那个凶手是他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一个人,一个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   “怎么了?”池铭泽回过神来,望着不远处站着的司阡珏,见他满脸一副欲说不说,很是难受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抱歉,他最近似乎因为李絮晨的事情弄得情绪暴躁了些,让他们跟着为他担忧是他不对,原本空洞的深情渐渐的缓和了几分,对着司阡珏轻轻的摇头,用着好似不在乎的语气淡然的说道,“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是啊,早该习惯了!   这几年来,他可不就该早就习惯了这种你追我逐的生活吗?   如今,她再次消失了,不过是一切再次回到起点,他有什么可以生气的呢?   看着池铭泽明明痛的不得了,却还要在他面前装作没有关系的样子,司阡珏只觉得脑海发涨,好像有一只手在里头拉扯着每一根神经,牵扯着处处疼痛,简直要发狂。   司阡珏只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没有办法面对池铭泽了,藏在裤袋的双手因为强烈的愧疚感而握成拳,指甲嵌入到手心,撕裂流血,他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张了张口,说出口的只是:“你好好休息!至于李絮晨她……总是会找到的!”   “……”池铭泽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双眸只剩下失神与迷茫。   找,从何找起?   何况,她若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被找到的,他也不至于荒废了这么几年的时间,与她。   司阡珏见他默不吭声,终于忍受不了,再也呆不下去了,尽量克制慌张,故作镇定,对他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知道陷入自我的池铭泽是不会有应答的,所以话刚一说完,司阡珏便慌不择路的逃出了病房。   正如司阡珏所认为的那样,直至他消失在房门外,池铭泽也没有动弹一下,始终一副悲秋之样动也不动,可惜了,若是池铭泽当时稍稍留点眼力劲儿,他便能够察觉到司阡珏的不对劲,可惜,没有可惜!   司阡珏颤抖着手将病房的门关上,转身却是靠在一旁雪白的墙上,本该强有力的身子瞬间软塌了下来,毫无支撑的顺着墙壁躺坐在地上,金丝框眼镜后的一双墨眸终是红透了……愧疚,痛恨,纠结……一边是手足兄弟,一边是所爱之人……一瞬,正面的,负面的情绪瞬间揉杂汇聚到一块儿,糟糕极了!   此时此刻,同一片天空之下的遥远的另一端,却是丝毫不一样的气氛。   高耸入云的城堡,刚开始给了谢梓谨无限的沧桑感、神秘感,叫她充满着兴奋与喜悦,似乎有着使不完力气的探秘好奇心,不过这喜悦惊叹的心情只持续了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便消失殆尽,转而剩下的只有满满的烦躁与敏感。   陌生的地方,一群长相丝毫不一样的人,还有她一丁点都听不懂的异国语言,这一切的一切,无时无刻的都在不经意间刺激着她,叫她烦躁不安。   沈兰彻感觉到了谢梓谨的不安与敏感,他发现她的话越来越少,而且连续几天都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了,这点点的细微之处,无一不叫他担心。旁击侧敲之间,他隐约知道了她不安的来源,转身便吩咐了弗尔森将在主堡工作的佣人都换了,换成一群会A国语,甚至会华夏语的东方人。   看着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谢梓谨,沈兰彻心情跟着低沉下去,他望了望窗外,阳光明媚,是个散步的好天气,于是转身蹲在她的面前,“小谨,你闷在房里好几天了!”   “嗯……”谢梓谨眨了眨眼,有气无力的望着他,微微的动了动嘴,可便是这样,她都感觉到累,这种感觉是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便是当初因为出血躺在医院病床上时都不曾有过的感觉,十分的糟糕,讨厌,但是挥之不去。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我陪着你。”沈兰彻抚了抚她因为糟糕的情绪而变得有些暗淡的面容,轻声细语。   “……”谢梓谨见他一脸的期盼,原本跑到嗓子眼的“不想”转瞬便叫她咽下了肚子,她动了动身子,扯了扯薄毯,什么话也不说,之一双上扬的凤眼委屈的望着他,看着好似可怜兮兮的样子。   “就算不为了我,你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你现在得每天都走走,到时候生产才能够顺利一点,不是吗?”沈兰彻得不到回应,丝毫不恼,而是极其有耐性的劝解起她来。   谢梓谨神色微动,终是忍不住,似嗔似怪的说道,“话都被你说尽了。”   “乖!我扶你起来。”沈兰彻见状,知道她终是松了口了,紧绷的心情立马舒畅了几分,起身替她掀了被子,转身便到一旁取了她的衣服,亲自替她穿好,格外谨慎的扶着她往外走去。   许久没有踏出房门的谢梓谨终于再次走了出来,在沈兰彻的拥揽下,乘坐了电梯直达一楼,穿过大厅,走到外头。一路上同肤色的人叫谢梓谨感觉不可思议,她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侧过脸,望着身旁人那种完美的侧颜,“怎么都是东方人?你是将城堡里的人都换了吗?”   察觉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沈兰彻缓缓转过头看向她,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谢梓谨看着他不由得有些恍惚,他的容颜在耀人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俊逸,身后好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浅黄色的光圈,他的唇瓣颜色很浅,浅的有些苍白的病态感,但是唇形却格外的好看,此刻一张一翕,淡淡的嗓音缓缓而开:“短时间内弗尔森没有办法找到足够符合条件的,所以现在只是将主堡内的人换了,其它还需要一段时间。”   谢梓谨不由得的停下脚步,握住他的手同他对视,认真的对他说道,“其实不用这样的,再过些时间,我想我能够习惯的。”习惯从未接触过的一切。   沈兰彻反手扣住她的小手,拉在自己的胸前贴着心跳处,微微摇头,“我只想给你最好的。”他可以给她最好的,她从来都不需要委屈自己。   谢梓谨一时有些怔忡,转而笑意嫣然的看着他,轻轻踮起脚尖,一手扣住他的肩膀,亲吻上他有些凉意的唇瓣,沈兰彻有一刹那的失神,转瞬便双手搂住她的细腰,慢慢的闭上眼,反客为主,主导这一场甜蜜的亲吻,渐渐的,两人情动的有些难以自制,相互间吮吸,啃咬,放肆起来……香津四溢。   直到呼吸急促,喘息厉害,两人才难舍难分的松开了双唇,皆是面色绯红。   谢梓谨红的更是厉害,她不是第一次主动亲吻他,但却是第一次那么的情难自制的近乎忘了矜持!火辣辣的脸庞扰的她心慌意乱的,忍不住的便伸手拍了拍涨红不已的双颊,试图缓解臊意。   沈兰彻却是不放过的低头在她耳边缓缓吐气,温热的气息撩拨的她酥骨入麻,心神晃荡,只听得他带着笑意的话语随风传来,他说“我喜欢。” 第231章 空无一人   谢梓谨双手扯着他的衣服,羞意满满,“你……越没正经儿了!”   沈兰彻倒也不说话,只是拥着她的腰肢,埋首在她脖颈处轻声的笑着,笑的爽朗清澈无比。他绝对自己已经克制了许多,对她,他其实可以一丁点儿的正经都没有的。   “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谢梓谨听着他的笑声,渐渐的也跟着扬起了嘴角,满面笑容,她低声问起他来,她轻轻的松开他,抚摸上自己高凸的肚子,“我想要在还能够走得动的时候,亲手给宝宝们置办一些衣物之类的。”   沈兰彻定眼看着她,那一瞬间,他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满满的母性光辉,特别的闪眼,他能够看的出来她是很希望出去,自然没有当即开口拒绝,只是忧心忡忡的望着她比常人大许多的肚子,开口道:“你的身体支撑得了吗?”   谢梓谨点点头,见他满眼忧虑的模样,于是强调的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的,一定不会逞强的。”   “……这样,听听医生的意见,若是医生同意你出去,我们就出去逛逛,好吗?”沈兰彻始终不太放心的说道,对于她,他觉得便是万倍的小心谨慎都是不足够的。   “那你可不能故意说些话去误导杰森!”谢梓谨抬眼看着沈兰彻,嘟起小嘴,同他商量道,他同医生说的都是她听不懂的B国语言,要是他故意叫医生说些不好的话,不让她出去,那她也没辙。   “好。”沈兰彻眼底闪着点点星光,忍不住笑起了声,却是严肃的点头,发誓。   “那赶紧的?”谢梓谨半信半疑的瞧瞧他,最后还是信任打败了怀疑,推攮着他赶紧进屋找杰森医生,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沈兰彻拿谢梓谨没有办法,无奈而甜蜜的带着她进了屋,派人赶紧将杰森叫来。   “是怎么了,让佣人这么急匆匆的过来唤我?”一身白大褂的杰森快步走了进来,是个上了年纪,一头白发的老医生,   沈兰彻招手示意杰森坐下来,遣人给他上了锡兰红茶,轻松的对他说道:“杰森,放轻松,没什么大事,叫你过来只是因为小谨她想要出去,我不大放心,想听听你的意见。”   杰森赶紧接过佣人上的红茶,摸了摸,温度他还能接受,顾不得什么绅士风范,仰头就一口饮尽,因为他一路狂奔,实在是太渴了。此刻见沈兰彻如此一说,却是有些僵住了脸,语气有些不佳的问道:“你叫我,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了不能再小的小事?”   “不是小事。”沈兰彻侧眸看了看身旁的谢梓谨,转而对着杰森在正经没有的回道。凡是跟小谨扯上关系的,没有一件是小事。   “……”杰森看着沈兰彻无奈的摇摇头,他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么多年可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般的呵护,正视,本来担心他的人生大事,如今却是不担心了!却是担心他太看重这个女人了!生怕有朝一日……杰森转过眼看向谢梓谨,谢梓谨见状朝着他微点头,杰森看着年纪尚轻的谢梓谨,不知怎的竟百感交集,他皱了皱眉头,额前顿时一片沟壑,缓缓开口道:“夫人,你这些天觉得怎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谢梓谨突然感觉微微疼意,低头看去,才发现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兰彻握在手中了,她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比她这个孕妇还要紧张呢?抽出被握在他掌中的手反拍上他的手背,对他展露笑意,告诉他无大碍,这才对一旁的杰森说道,“我感觉一切都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便是呕吐这几天也渐渐消失了。”是的,前些日子,她一直呕吐,后来断断续续的,弄得她身形消瘦,一直狂补营养。这会儿孕吐彻底没了,她竟然还有些怀念,难不成是她还有被虐的体质?   “既然没什么不舒服的,那适量的走走也是可以的,兰彻,你不用过于太紧张,不然这样反而会对孕妇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杰森见状点点头,目光移向沈兰彻,对着他建议道。   谢梓谨见缝插针的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盯着沈兰彻,怎么乖巧怎么来,“兰彻,你看杰森爷爷都这么说了,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而且,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不会累着自己的,要是走不动了,不想走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就跟你说,好不好?我们就出去走走吧!”   对上谢梓谨那双美丽艳绝的瞳眸,沈兰彻一下子就被迷惑住,陷入其中,最后那么一丁点的立场也没有了,点头就说道:“我能不同意吗?”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谢梓谨高兴的忘了身边还有外人在,当即就亲上了他的脸颊。   一旁年迈的杰森看着,老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却是感叹道年轻人真是好啊!   “等等!”沈兰彻按住了蠢蠢欲动的谢梓谨,见她疑惑的看着自己,于是伸手指了指她的衣服,笑道,“你准备穿着这个出去吗?虽然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梓谨顺着他所指的看向自己,她穿着一身肥大而没有约束的居家裙,似乎好像真有那么一点不太合适,不自觉的扯了两下裙摆,“那我先上去换件,然后我们就走好吗?”   “我陪你去。”沈兰彻颔首,想到还在一旁的杰森,于是对他说道,“杰森,你自便。”   “好好好,去吧,去吧!”杰森不耐烦的朝着摆了摆手,他虽然年纪老了,可身体还是很硬朗,还不需要他们的担心。   沈兰彻朝着杰森歉意的点点头,便搀着谢梓谨先行一步,回房了。   替谢梓谨换好外出的衣物,沈兰彻趁着她梳妆打扮的时间,走到一旁,打了一通电话,重新走到内室的时候,便见谢梓谨百无聊赖的坐在床沿边晃着双腿,他走上前言语温柔的问道:“好了吗?”   谢梓谨点点头,也不问他去干嘛了,撑着他的手臂就站了起来,转了转身子,落定看向他,笑意嫣然道:“好看吗?”虽然怀孕了,但是爱美的心可没有丢掉。   沈兰彻将她从上之下打量了一番,眸子顿时缩了缩,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一字连衣裙,露出纤细而雪白的脖颈和棱骨分明的锁骨,裙摆尾端往下一双光滑细腻的小腿格外的修长……薄唇倾张,磁性十足的嗓音缓缓流淌开来,“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无论什么时候!”而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人。   谢梓谨满意的笑了起来,余光瞧见他的衣领有些歪斜,伸手便替他理了理,直到她觉得满意了,这才松开手,从头到尾,那双魅惑至极的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现在可以走了吗?”   沈兰彻点点头,谢梓谨顿时欢呼雀跃,白皙的小脸也是满满的血色,丝毫不见之前的苍白,见她精神好,他也跟着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司机早先就在主堡外等候了,见沈兰彻和谢梓谨出来,赶紧下车将他们二人好生恭敬的迎上了车。沈兰彻甚少高调,但是他不想拿谢梓谨赌,所以今儿除了两人所坐的一辆车,前后左右各有一辆车,全是保镖。   市中心的国际购物中心在城堡的西南方向,但也不愿,平日了行车时间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够到达,只是沈兰彻生怕谢梓谨不舒服,硬是让司机降缓了车速,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花了双倍的时间才到。   谢梓谨倒也不在意这些,只是满身心的期待着这次的购物之旅,她都想好了要买什么。婴儿的衣服,鞋子,玩具,摇篮……还有记得给兰彻他挑几件衣服。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她还从来都没有跟他像个普通情侣一样逛过街什么的呢,这次倒也是一个好机会。   车子直达商场地下停车场。   乘坐电梯,直接到了shopping区域,谢梓谨跟着沈兰彻往里头走,眼睛所及之处,净是一片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谢梓谨不由得有些奇怪,商场她又不是没逛过,就算是工作日人流量会比周末时少,但也不会离奇夸张到这种地步,除了商场工作人员,没有一个客人。   谢梓谨不由得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眼里尽是探究,她抿了抿唇瓣,还是问出了口:“空无一人……你的杰作?”   沈兰彻低头看向她,望着她满眼尽是探究,他愣了愣,却是格外正经的开口说道:“人多会挤!”言外之意,他承认了空无一人的购物中心的确是他的杰作。   人多会挤?   谢梓谨不由得傻眼,他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言论?商场不就该是热热闹闹的的吗?   她张了张口,却是无言,终是没有同他争辩些什么。她知道他是为她好,虽然少了逛街的趣味,但是由他在身边,也算是别样的弥补了! 第232章 显老?试试?   走出没有多久,便有一位穿着浅灰色西装,约莫四十来岁样子的男人疾步上前,他身前别着胸牌,谢梓谨随意瞧了瞧,应该是商场的经理,果然就如同她所想的那样,急匆匆而来,在两人前方约莫三米的地方打住脚,恭恭敬敬的对着沈兰彻微曲身子,道:“先生,夫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谢梓谨见状却是扯了扯沈兰彻的衣角,示意他低下头,而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觉得不用了,不喜欢陌生人跟着。”   “好。”沈兰彻本也不喜欢这种事情,之所以让人叫了经理过来,不过是想着给她找个指路的人,既然她自己也不想有人跟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的耳垂上轻轻的摩挲了一番,这才对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口的经理说道,“IPAD留下,你可以离开了。”   IPAD里有着商场的分布图,可以快速引导。   “先生……”经理有些恐惧,过来还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就被下了逐客令,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颤抖着声音,看向沈兰彻,却被他身后一群人给吓得不敢再说些什么,颤颤巍巍的就将手中的IPAD交了出来,见身后跟着的助理托尼眼疾手快的接了过去,经理这才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害怕的离开了。   “想先去哪儿?”见闲杂人等走了之后,沈兰彻询问道谢梓谨的意见。   谢梓谨低头看着自己高高的肚子,轻轻抚摸上,对着他微微一笑道:“先给宝宝买些衣服玩具吧!”   “先生,夫人,婴幼儿区在八楼。”后头拿着引导图的托尼一直在听着,谢梓谨刚一说完,他便立即在后头发表言论,告知二人具体路线。   不一会儿,便到了八楼,出了观光电梯,进入眼帘的全都是小孩子的衣服,颜色艳而不俗,帅气、可爱……种种皆有。或许是怀孕了的缘故,母性作祟,谢梓谨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着从未有过的冲动,好像将这些可爱的小孩子的衣服统统买下。   想着,她便走上前,取了一件小女孩儿的衣服在手中看了许久,转头对着沈兰彻笑道:“很可爱,是不是?”   沈兰彻的眼里只有她,见她如此,不由得点点头,“喜欢,就留着。”   谢梓谨却是摇摇头,孩子还在肚子里头呢,而这衣服没有两三岁的样子是根本穿不了的。就算留着,等到孩子可以穿的时候,这些好看的衣服款式应该也已经过时了吧!她转手便将手中的衣服重新挂到衣架子上,返回到沈兰彻身边,抬头对他温柔的说道,“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以后我们的孩子若是穿上,一定好看极了!就是不知道它们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她做产检的时候,医生曾经问过他们二人,是否想要知道孩子的性别,她虽然很想知道,但最后还是拒绝了这一提议,她想要给自己和兰彻保留一个期待感,虽然他觉得有可能兰彻他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她并不知道肚子里的双胞胎究竟是男是女。   想着,谢梓谨突然觉得有些苦恼,有期待感的确是有期待感,但是不知道是男是女,买东西的时候就有些浪费了,不论男女的都得备好双份,以防万一。   沈兰彻倒是没有她想的那么多,见她满心期待,只是难得的说了四个字,“随你心意。”意思很简单,她想要怎么打扮便怎么打扮,随她的喜好,关于孩子的性别,是男是女其实并没有那么的重要。   谢梓谨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心想有这么当爹的吗,却是呵呵大笑,“还是去看看宝宝的小衣服,好不好?”   “你高兴就好。”沈兰彻对此是没有任何的意见的,轻搂着她在托尼的提示下,转了个弯,便找到了婴幼儿专区。   一旁的销售小姐早先就接到了上级的吩咐,得知有大人物过来,此时见一男一女前来,后头还跟着一群保镖样子的人,于是赶紧上前,恭谨的对着二人说道,“先生,夫人,有什么我可以为您们服务的?”   “刚出生的孩子需要用到的,你都跟我说说。”谢梓谨这次没有拒绝来人,而是开口问道,销售小姐了解的应该比她多,小孩子需要用到穿到哪些,应该也是清楚的。   因着两人皆有着比之常人出色百倍的样貌,使得销售小姐忍不住多瞧了两人几眼,心里格外的羡慕眼前这位被男人搂在怀里倍加呵护的怀着孕的女人,但男人对外散发出的冷漠阴寒叫销售小姐有些惧怕,于是回起话来是更加的恭谨小心了,“夫人,那要先看看衣服?”   谢梓谨听了很是满意,她本来就是来挑选这些的,想到身旁的沈兰彻于是说道:“你要不然先到一旁休息,等我好了叫你?”   “不用。”沈兰彻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虽然他对这些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他片刻也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之外。   谢梓谨见他如此,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而便示意销售小姐前面带路。   跟着销售小姐看了婴儿的衣服,谢梓谨才知道自己想的有多么的错,刚出的婴儿的衣服都一个样,并没有多大的花样儿,并不像稍微再大一点的孩子,有那么多款式可选,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提不起兴致来。   沈兰彻轻易就察觉到谢梓谨的心情变化,由刚开始时候的兴致满满到现在的颓废以对,不由得有些担忧她的身子,“是累了?”   谢梓谨转过身,对他摇摇头,累倒是不累,小嘴动了动,嘟囔着:“都一样,没什么可挑的。”说着,便随手指了指先才选中的一些衣服,和玩具,对着销售小姐说道:“刚刚我选中的那些,你给包起来吧!”   在一旁听着的销售小姐见谢梓谨说没什么好挑的,心顿时一个哆嗦,要知道她们这儿已经是最大的购物中心了,要这儿还没什么可挑的,那全球都没几个可挑的了,但是这些话她绝对是不敢说的,只是听了话手脚麻利的去打包谢梓谨所选中的。   “要不去给你挑衣服?”谢梓谨伸手搂着沈兰彻,靠在他的怀中,提议道。   “你高兴就好。”沈兰彻这下子到没有拒绝,只是浅浅一笑,丝毫没有提及他的一副都是有专人量身定制的,无须在商场里头挑选。   谢梓谨子笑着拉着他便往四楼男装区去,留下一人在原地等候销售小姐打包。她并不是不知道他的衣服都是高级定制的,相对于商场买的要合身的不知一点点,只是她想要亲手给他选几件衣服,聊表心意。   沈兰彻什么意见都没有的跟着她一同过去,见她兴致勃勃的替自己挑选衣物,时不时的在自己身前比划着,他瞧着心里格外的温暖,眼睛里头泛着璀璨的星光,也任由她叫唤着自己到里头试穿,乐此不疲。   在沈兰彻到里头试穿的时候,谢梓谨抓紧时间在外头继续给他挑选着。   试衣帘从里头打开,谢梓谨不由自主的望去,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只是平日里他都是一身挺直深色西装,整个人的气质格外的严肃阴冷,没有想到他很合适休闲的装束,只见此时的他穿着她所挑选的白色休闲长裤外加浅蓝色的休闲短袖T恤,谢梓谨只觉得他看上去年轻青春了许多,格外耀眼,叫她转移不了视线。   走上前去,谢梓谨伸手在沈兰彻的衣领上抚了抚,笑着说道:“你真该试试这些,看上去年轻了的好多……”就像是刚从校园里头走出来的小鲜肉。   沈兰彻微微蹙眉,有些不甘不愿,委屈的瞧着她,动了动嘴,“你可是嫌我老了!”   “没有……没有……”谢梓谨连忙挥挥手,她从来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他这是在撒娇?“你一点都不显老……”话一出口,谢梓谨忍不住鄙视自己,什么叫不显老?   沈兰彻俊脸不由得一僵,转而却是微微勾唇,饱含深意的望着她,微微屈身,凑在她耳畔:“不显老?……要不咱晚上试试?”   “试试?”试什么?谢梓谨有些转不过弯来,眨巴着眼睛,整一傻模傻样的瞧着他。   沈兰彻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笑的格外魅惑,在她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嗓音缓缓呢喃道:“试试你老公究竟显不显老?”   试试……显不显老……谢梓谨终于开窍的听懂了他话中之意,猛地便涨红了脸,羞恼的伸手便将手中选好的衣服塞到他的怀中,气呼呼的说道,“给你,都给你。”   沈兰彻不急不恼的将衣服用一只手抓着放在一旁的衣架上,另一只手搂住她,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替她梳理炸毛,眼底的笑意始终未曾消散,“好了,乖!都老夫老妻的了,有什么可羞的?”   谢梓谨颈侧红的愈发的厉害,炸毛道,“谁跟你老夫老妻的……明明就是老夫少妻!”   沈兰彻笑着格外开怀:“好好好,我老婆还嫩着,还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 第233章 病重,入狱   沈兰彻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转身便吩咐了人等着将她看中的衣服都带走。   “谢梓谨……”   两人刚刚到达地下停车场,正准备上车,一道尖锐刺耳的嗓音打住了谢梓谨的动作,来人的声音谢梓谨很熟悉,她转过头顺着方向望去,果然是谢如妍,对于谢如妍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很是奇怪。   谢如妍花费了大量的财力才终于查到了谢梓谨的下落,在得知她下落的当天她便飞往了B国,人生地不熟的她却没有任何途径见谢梓谨一面,直到她出城堡入商场,她这才能够见缝插针,花了一大笔钱贿赂了商场工作人员装成一个销售员混入其中,商场里头人多,她没那个胆量守着,所以就一直在地下停车场等着谢梓谨下来。   等了好久,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等到了,刚一开口,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谢梓谨身后跟着的一群保镖给制服反扣住,这让谢如妍很是恼火,她朝着谢梓谨大叫道:“你们放开我……梓谨……你让他们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你们怎么办事的?”突然闯入的人叫沈兰彻脸色微沉,他冷声质问到身旁一群人,对她们的办事能力很是怀疑,连这点小事都办能够办得如此糟糕,实在是有失水准。   “还不赶紧的,将人给扔出去。”阴冷的话语叫托尼不由得的浑身发毛,冷汗连连,生怕自己一个做的不到位,被开除,冲着抓住谢如妍的几个人便大声的吩咐道。   “等等……”谢梓谨见谢如妍就要被拖了扔出去,这才缓缓开口,几个保镖于是停止了动作。   谢梓谨朝着谢如妍望去,只见她神情紧张,面色泛白,蓦然一会儿,谢梓谨这才堆到谢如妍,“你怎么在这儿?”   “梓谨,看在你我都姓谢,同是谢家人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现在就你能够帮我了!”谢如妍急得眼都红了,慌慌张张的说道。   谢梓谨神色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定定的盯着谢如妍,“帮你?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救唐卜驿。”谢如妍见她问话,迫不及待的就道,“梓谨,你帮我救救唐卜驿,就看在你跟唐卜驿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帮我救救他,好不好?”   唐卜驿刚出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着去找父亲,可是父亲只是将她从头至脚的讽刺了一番,没有办法的她只能去找谢天鹰,求他救一把唐卜驿,可是老爷子却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升州那些个男人,平日里为她大把大把的花钱,可是她真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却一个个的都见他拒之门外,就好像她是什么肮脏的病毒一样。实在没有办法的她,这才想到谢梓谨,想着她跟唐卜驿从前的关系,于是想赌一把。   “唐卜驿?他出什么事了?”谢梓谨不由得有些疑惑,唐卜驿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能够这么一朵艳丽的交际花委曲求全的对她这么卑躬屈膝?   “他……”谢如妍刚张口,话还没有说,便被沈兰彻给打断了。   “病重,入狱。”沈兰彻侧身对谢梓谨说道,语气平缓,干脆,利落,四个字总结了唐卜驿如今的处境。“觉得不重要,也就没有告诉你。”他虽然将这些个闲杂的事情都交代下去让下面的人做,但是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份报告交上来,所以他对升州那些个人事还是清楚的。   一旁的谢如妍听到那冷漠平淡的“病重,入狱”四字,身子猛地晃颤了一下,双眼瞪大,转而朝天大笑……原来,原来唐卜驿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一清二楚。   “入狱了?”谢梓谨对于他所说的不由得有些吃惊,毕竟,唐卜驿再怎么样,在人前还是唐家大少,唐家就算再怎样落魄,可终究那句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保住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唐卜驿怎么就会进了监狱呢?   “手上两条人命,不入狱也难。”沈兰彻轻描淡写的跟谢梓谨说道,见她还是一头雾水,糊里糊涂的样子,于是继续解释道,“兄弟死于他手,唐家夫人也死于他手。”   “原来如此。”谢梓谨恍然大悟,却是讳深莫测的望着他,无言的询问,你可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番?毕竟,能够这么快就被抓了,也不寻常。   沈兰彻瞧她一脸探究的模样,只是轻笑,伸手揉了揉松软的发。   谢梓谨见他如此,便也是知晓了,她勾勾手,示意他低下头,而后在他耳际缓语,“你真好!”   一旁焦躁难安的谢如妍叫着面前两人恩爱有加的模样,不由得恨得眼红,同样是谢家人,她自小要想方设法的苟且,而她谢梓谨却自小被捧着护着,如今还有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对她倾尽一世温柔,叫她如何能够甘心,咬牙切齿的便叫道:“谢梓谨……”   谢梓谨顿时皱了皱眉头,对上那一双愤怒的眼睛,倒也不生气,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她:“谢如妍,你跟唐卜驿结婚了?”   被问到的谢如妍顿时面色青紫交加,愤愤然的看着谢梓谨,动了动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和唐卜驿结婚?她原本都快达成目的了,可是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在结婚前夕,被什么所谓的申城的墨家大小姐给搅和黄了,她听了唐卜驿的甜言蜜语,于是将一切苦楚咽到肚子里,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的看着唐卜驿和墨家大小姐结婚。   后来唐卜驿出了事情,她本以为那个墨家大小姐能够将他救出来,却没有想到,所谓的墨家大小姐不过是一个冒牌货,对于唐卜驿的事情,根本丝毫忙都不能帮。可是她却信了唐卜驿,舍不得他就这么毁了前途,只能硬着头皮到处求人。   谢梓谨从她那糟糕的脸色上,便也知晓了一切,她冷声讽刺道:“瞧你这样子,看来是没有了,既然如此,唐卜驿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了他奔波劳碌的?”   谢如妍被说的面红耳涨,刚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见谢梓谨蓦地收回视线,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漠不关心的说道:“好了,不管你跟唐卜驿之间有什么,那都跟我没有关系。”   “谢梓谨,你……”见谢梓谨转身就要离开,谢如妍猛地挣扎起来,却挣脱不开保镖,气得她瞪大眼睛恶狠狠的朝保镖盯去。   谢梓谨转头一脸讽刺的看向她,眼神净是轻蔑之状,樱唇微张:“谢如妍,你来找我之前难道都不动动的脑子吗?你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救唐卜驿的吗?毕竟我是那么的希望他死……你若真想救他,我劝你还是尽早另寻他径。”   “谢梓谨,你真是没心没肺的,亏他还心心念念着你,你却这么无情……见死不救……”谢如妍终是明白了谢梓谨她根本不会施以援手,一时间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一旁的托尼眼见不妙,迅速拿眼示意保镖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嘴给堵上,被人伸手捂住了嘴的谢如妍挣扎的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吱吱唔唔十分憎恶的盯着谢梓谨,恨不得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谢梓谨身子顿了顿,她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谢如妍,什么都不说,只是讥笑的厉害,她说这些个话就不怕恶心人吗?冷声嗤讽了一声,她拉了拉沈兰彻的手,先行上了车,也不再理会后头鬼哭狼嚎的谢如妍。   “收拾了。”沈兰彻见谢梓谨上了车,瞧了瞧她,确定她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给影响到什么心情,紧蹙的眉宇才稍稍松弛下来,转头对着托尼很不满意的说道。   托尼赶紧朝着保镖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将人带走。沈兰彻等谢如妍被拖走,这才上车,车门关上前,他看着车门外挺直站立的托尼,无比严肃的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先生。”   一想到他们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人跟着,沈兰彻眼神变得阴鸷起来,语气格外冰冷颤人:“去查查是谁将夫人的行踪透露出去的,三天之内给我回复。”   “是的,属下明白。”托尼神经紧绷,对着沈兰彻点点头,见他没再说着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谨慎的关上门。关上门的托尼猛的大口的喘气,吓得忍不住哆嗦,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脑门,粘滋滋的,也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紧张的汗水!   好好的心情被人给捣乱了,沈兰彻心情一度糟糕,更是担心谢梓谨会有什么负面情绪,他将她搂入怀中,轻声询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谢梓谨侧过身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亲,摇摇头,“我没事。”她知道他是为她担心了,但是她说过除了他和爷爷,其他人发生任何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沈兰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捧着她的脸瞧了好一会儿,才放松语气,“没事就好。”   “好啦,我是真的没有什么事,你别紧张。”谢梓谨见他这般紧张,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拉下他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笑靥满满,只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在她的脑海中徘徊,忍不住的问道,“我离开之后,升州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想知道?”沈兰彻看着她,见她只是好奇,这才彻底放开紧张的心思,见她点头,蹭了蹭她的脸,抱着她缓缓说道:“其实也没多少事情,不过唐卜驿跟顾雪杉结了婚,唐家夫人得知儿子死亡的真相,找唐卜驿算账的时候被对方推下楼,撞到后脑勺,不治身亡……王家宣布破产……”   沈兰彻一一说道,谢梓谨慵懒的靠着他胸膛,蹭了蹭脸,侧耳聆听。   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升州竟然会产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抬眸望向沈兰彻,碰巧撞上他那璀璨的眼,猛地撞了她的心,她忍不住的伸手触碰了下他的脸颊,他一定在背后替她做了不少事情。沈兰彻动了动脸,唇瓣落在她的手心,亲了亲,“辛苦了!”只听得她那浅浅的话语如石子儿般落进了心湖,荡起点点涟漪。   “甘之如饴。”不过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满含着他对她的爱。   谢梓谨的心不由得一颤,一双墨色的丹凤眸闪着格外灵动的光彩,粉嫩的唇瓣上扬,挂着甜蜜的笑容,情难自已的勾住他的后颈,微微拉下,沈兰彻微微一怔,主动配合她低下了尊贵的头,只眼看着她倾身上前,粉唇亲吻上他那处冰凉。   难得见谢梓谨主动,沈兰彻眼神愈发的温柔,正想进一步动作,她的柔软却是从自己的唇瓣上移开了,他瞧着她眨了眨眼,有些困乏的打了个哈欠,抓着他的肩膀,软糯的说道,“好困啊!”瞧着她一副懵懂的模样,沈兰彻有些无奈的笑笑,碰了碰她的唇,却是让她靠自己靠得更舒适些,轻轻的说道,“困了,你先睡会儿!”   谢梓谨困乏的点点头,就着他寻了个舒适的靠法,闭上眼缓缓睡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她的嘴角始终翘着,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沈兰彻放轻声音吩咐了司机将车速放缓,摁了身前的按钮,将前后车座隔离开,前面的司机点点头,心里忍不住嘀咕,已经慢得不能再慢了,还要慢到什么地步才好?却是忍不住好奇偷偷的看了眼反光镜,见到后座的男人眉眼间展露的尽是怜惜疼爱,身子一抖,转移视线正视前方,目不转睛的继续开车。   等回到艾丁堡时,谢梓谨依旧沉睡着,沈兰彻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坐了好长一段时间,可她始终没有醒过来,他终究是没有忍心叫醒她,只得格外小心的将睡着的她抱起,进去。 第234章 羊水破了   白驹过隙,夏去秋来。   10月中旬,远在A国的池铭泽经过半年多的休养,身子已大体好转,后来趁人不备,独自一人偷偷离开,至此不知去向。   池铭玺对于池铭泽的不告而别,很是担忧,本想前往寻找他的下落,将他带回,但是在收到池铭泽的邮件后,渐渐的打消了这一个念头,他想还是让他散散心,等心情调整好了,他总会回来的。   11月初,焉柒经过约莫四个月左右的休养,终于同池铭玺返回B国,同住在艾丁堡。   谢梓谨再次见到焉柒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多彩靓人的女子全然不再,她脸色憔悴,身形消瘦的如同换了个人一样。   谢梓谨的预产期是在十二月十八日,如今的她身子笨拙,双腿水肿的甚是厉害,时不时的会抽筋,沈兰彻已经处于高度紧张戒备期间,便是半步也不敢离开她的身边。   焉柒看到谢梓谨的时候,苍白的小脸终于展露了些许的笑意,她之前听池铭玺说过谢梓谨怀孕了,而且还是双胞胎,但亲眼瞧着的时候,却还是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瞧着她一脸母性光辉,高高突起的肚子叫她觉得是那么的惊讶,总觉得她那肚子会被撑破了一样,看着都有些担心。   谢梓谨在沈兰彻的搀扶下,在焉柒的旁边坐下,“你身体还好吗?”她知道焉柒出了事情,一开始还没有怎么当一回事情,直到后来听说她浑身是伤,差点命丧黄泉这才感觉事态严重,为她感到有些担心。   “谢谢你梓谨,我已经好多了。”焉柒点点头,回答她的话,双眼却是不自觉的往门口瞧去,可是空荡荡的,一阵失望由心而起,谢梓谨瞧着她一脸失落,忍不住为她抱不平的的在沈兰彻腰间拧了拧,无视了沈兰彻一脸委屈的目光,对焉柒安抚道,“华夏那边有事情等着他处理,他大清早的飞机,看你还睡着,就没忍心吵醒你。”   焉柒见谢梓谨如此一说,倒也明白了几分,见谢梓谨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看着自己,她不经有些羞意的点点头。可是心情却是酸涩的厉害,忍不住的自嘲挂上了嘴角,连不曾见过几面的谢梓谨都能够清楚的看出她对他的感情,为什么他却始终没有能够感觉到?   当她被抓住困在地下室受着非人折磨的时候,她很是绝望,生怕自己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她已经喜欢他好多年了……   当他意外的出现在地下室的时候,她那一刻觉得再也没有比那一刻更加幸福的事情了!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头,他一直细心照顾她,无比的体贴,她以为他是明白了她,可是,每当她想要开口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时候,他总能够找到不同的借口逃离她的身边……   焉柒无奈的笑着,谢梓谨虽然不知道她和池铭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就看着,多少为她感觉有些心酸,焉柒似乎察觉到了谢梓谨探究而感伤的情绪,于是抬头对她笑了笑,目光落在她那高高的肚子上,将话题引到她的身上:“听池铭玺说是双胞胎?”   “是啊。”谢梓谨摸摸肚子,嘴角的微笑顿时便溢了上来。   “看这样子,应该没多久要生了吧!”焉柒看她笑起来,不自觉的也被感染了,面色好看了许多,看着她那高起的肚子如同吹鼓起的气球,她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羡慕。   “是啊,预产期就在下个月中旬。”   焉柒眼神有些迷离,对着谢梓谨笑道:“真好!”   “是啊,真期待它们到来的那一天!”谢梓谨想到即将跟肚子里的孩子见面,就无比的欣喜期待,真想看看她和他的孩子长得如何,是像她多一点呢,还是像他多一点!   焉柒很是认同的点点头,便听谢梓谨对她继续说道:“焉柒,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下人去做,至于池二那边,你不用担心挂怀,等他将事情处理好,我就让兰彻将他调回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休养的,毕竟这条命是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   一直当作隐形人的沈兰彻,终于是忍到极限再也忍不住的打断二人谈话,格外担忧的看着谢梓谨的肚子,说道:“人你看也看了,该放心了?别打扰焉柒休息了,我带你回去。”   焉柒见沈兰彻坐不住了,向来平静无波的眸子已然满布焦虑之色,于是顺着他的话:“BOSS说的没错,梓谨你如今这样也不方便,就先和BOSS回去吧,我有什么事情不会客气的。”   “好吧,都听你们的。”谢梓谨见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并不觉得反感,而是很窝心,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是在为她的身子着想,她在沈兰彻的搀扶下,一手撑在腰后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临走前,不忘对焉柒再次叮嘱道,“你记得好好养着身子,别太过忧思!”   “好,我会的。”焉柒对着她笑笑,伸手挥了挥,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谢梓谨靠着沈兰彻,小心翼翼的在走廊上走着,想到前些日子跟爷爷通电话时,她告诉爷爷自己的预产期后,爷爷满心鼓舞的告诉她他会过来,会陪着他的孙女儿,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这一两天的飞机,不由得问起沈兰彻来:“爷爷什么时候会到?”   沈兰彻小心的搀着她回房,“飞机若是不延误的话,差不多今天晚上八点你就能够见到爷爷了!”见她还要说些什么,他似乎能够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待她开口便主动跟她说道,“我已经派了人去机场,会将爷爷安全的接到家的。”   “好。”   “你现在心情可不能过于激动,要保持平稳。”沈兰彻见她喜上眉梢,不由得叮嘱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保证,平和,平和……”   谢梓谨轻轻的笑着,朝他做鬼脸连连保证道,两人交谈的声音,随着距离愈来愈远。   下午睡了一觉,晚上吃了晚餐后,谢梓谨便靠躺在沙发上,等着爷爷,有些困乏的她拉过沈兰彻的手,朝着他手腕上的表看了看,时针指向8,分钟指向6,“都过去半个小时了,爷爷怎么还没有到?”   “别急。”沈兰彻抚摸上她皱起的眉角,安抚起来,转身便拨打了电话询问,片刻后挂了电话的他轻手轻脚的摸上她高挺的肚子,柔声道,“飞机晚点了,爷爷刚下飞机,想来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这儿。”   谢梓谨听是飞机晚点的原因,这才松了口气,她有些困乏的揉了揉眼角,正巧被沈兰彻看到了,他抚了抚她养的圆润了许多的脸颊,“困了?现上楼睡吧!爷爷要是知道你挺着大肚子在这儿等他,肯定要舍不得的!”   谢梓谨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瞧着他,开口道:“我还坚持的住。”要是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够在爷爷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他。   沈兰彻却是一脸不乐意,指腹碰了碰她不时打着架的眼皮子,好声好气的劝解:“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坚持的住?乖,别让我担心,我带你先去睡,好不好?”   “……好吧!”谢梓谨见他眉宇皱的格外的紧实,也不再强行苦撑,点点头,答应了,却是一脸娇气的看着他,嘟囔道,“不想走了,抱抱。”   沈兰彻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二话不说的将她抱入怀中,转道至一旁的电梯,带她回房。   进了房间,沈兰彻轻手轻脚,格外谨慎的将谢梓谨放到床上,替她盖好绒被,“闭上眼,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下去等爷爷。”   “……好!”谢梓瑾点了点头,在他温情的目光中缓缓闭上双眼,准备睡觉,脸庞却是突然一阵扭曲,疼痛感十足。   “怎么了?”沈兰彻被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腿……抽筋……”谢梓瑾咬着牙,忍住痛感,断断续续的说道。   “哪只脚?”   “右边……”   得到回复的沈兰彻赶紧走到床尾,将被子一角掀开,蹲下身子,搓了搓有些凉意的手,附上她光滑白皙的小腿,全神贯注而恰到力处的替她拿捏……   片刻,沈兰彻抬起头朝谢梓瑾望去,“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捏了这么久,累了吧,歇歇!”谢梓瑾点点头,不论白天黑夜,有没有睡觉,只要她小腿抽筋,都是他帮着她揉弄缓解的。   沈兰彻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毫不在意手已然酸累,“我再替你揉会儿,你要是不疼了,就睡吧!”   谢梓瑾莞尔一笑,“那你也别太累了。”今儿白天她没有小睡,到现在也的确是困倦了,于是闭上了双眼睡觉。   沈兰彻似水般的眸子凝视着她,直到她的呼吸平缓,这才停下了手,替她将被角重新捻好,走到她身边弯腰在她的眉心落下轻轻的一个吻,而后退出了房间。   出了卧室的沈兰彻独自一人坐在客厅,一边利用笔记本处理公务,一边等待谢天鹰的到来。   渐渐的屋外传来汽车声,沈兰彻便知道是谢天鹰到了,他合上笔记本,亲自走到门前迎接,便见谢天鹰正好下车,于是走上前亲自搀扶起他,“爷爷,您来了!”   “兰彻。”谢天鹰朝着沈兰彻点点头,说着他身后看去,没有谢梓瑾的身影,“小谨呢?”   “小谨怀着孕,不宜熬夜,所以我让她先去睡了。”   “对对对,是该早点休息。”谢天鹰点点头,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小谨的身子来得金贵。   沈兰彻一边搀着谢天鹰入内,一边同他说道:“爷爷,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先让人带您去休息,等明天再和小谨叙旧,如何?”   “也好。毕竟我也老了,这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了。”谢天鹰对沈兰彻的提议并没有任何的想法,十分同意。   沈兰彻见谢天鹰同意了,于是招了一旁的佣人,吩咐他将谢天鹰带回早先为他准备的客房,考虑到是老人家,所以是在一楼,谢天鹰又跟沈兰彻继续寒暄了几句,这才佣人的带领下,先行回了房。   安排谢天鹰休息后,沈兰彻将其余的人都遣散了,坐到沙发上,重新拿起笔记本继续处理刚才没有完成的事情,心不在焉的他盯着屏幕神思万里,察觉到自己没有心思继续工作的沈兰彻索性将笔记本关了,回了房。   快速的冲了个澡,沈兰彻将头发擦了擦,走到床的另一侧,轻手轻脚的掀了被角上了床,看着侧躺睡着的谢梓谨,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动唇同她无声的道了一句晚安,随后伸手关了床头壁灯,跟着闭眼入睡。   睡到后半夜的谢梓谨隐约间感觉到肚子越来越疼,忍不住的一声惊叫,浅睡着的沈兰彻连忙起身打开了床头壁灯,忧心忡忡,“小谨,怎么了?”   “疼,我肚子疼……”谢梓谨大汗淋漓,唇瓣发白,她只觉只觉得下身一阵一阵的抽痛,好像有什么要脱离她的身体一样,疼得两眼发晕的她忍住痛意朝下身的床单摸了摸,湿漉漉的,瞬间想到医生曾经对她说的话,赶紧撑起身子,瞧了瞧,“好像羊水破了……”   “什么?”沈兰彻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彻底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沈兰彻身子僵硬的厉害,“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谢梓谨见他一脸傻样,不由得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只觉得愈发的疼,忍不住的扯动僵住的沈兰彻,叫道,“兰彻……可能是孩子等不及要出来了……你别再傻愣着了……”   “哦哦哦……”沈兰彻猛地回过神来,赶紧翻身下了床,着急的他差点摔倒,慌慌张张的说道,“小谨,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   谢梓谨见他手足无措,磕磕绊绊的就要往外头跑去,赶紧叫住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等等……你别慌,先抱我去产房……” 第235章 龙凤胎   沈兰彻脚下一个踉跄,晃晃悠悠的稳住了身子,赶紧上前将谢梓谨抱起,深呼一口气后努力步伐稳健的带她去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半路上碰巧遇到巡夜的佣人,扬声吩咐其将二十四小时候命的医生护士迅速叫过来。   看着满头大汗,疼痛交加的谢梓谨,沈兰彻格外的心疼,他伸手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渍,“疼吗?我在这儿……”   “不疼……”谢梓谨苦撑着挤出一抹笑意,格外的僵硬,小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臂膀,缓解疼痛,怎么可能不疼,明明疼得要命,可是她怕他产生愧疚,于是这般说法而已。   还在睡梦中的医生护士被吵醒被叫醒,急匆匆的衣服跑了过来。   女医生上前看了一下,而后对满脸着急的沈兰彻说道:“先生,夫人刚开了三指,现在多走走,等会儿生产的时候会顺利许多。”   “兰彻,你扶我起来……”谢梓谨听言,忍住一阵一阵的抽痛,对沈兰彻吩咐道,沈兰彻很是不忍心,但是见她眼神格外的坚决,还是妥协了,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走动。   ……   谢天鹰终于被外头的动静给吵醒了,得知是小谨要生了,匆忙的披了件外套便赶了过来,见沈兰彻在外头徘徊,他赶紧上前,“小谨怎么样了?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怎么这么突然?”   “爷爷,小谨她刚进去。可能是双胞胎的原因……”沈兰彻语气有些慌乱,他停下脚步,想要扶着谢天鹰到一旁坐下,谢天鹰哪有心思安坐下来,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沈兰彻也不再强求,只是心急如焚的往里头望着。   他想要陪着小谨生产的,可是小谨不知道是何原因坚决不让他陪在身边,舍不得叫小谨动气的他没得办法最后只能妥协的出来,心急如焚的等着,也不知里头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谢梓谨见沈兰彻出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是有意要将他赶了出去的,她虽然是第一次分娩,但是她也知道会很艰辛,她舍不得叫他亲眼目睹这一切,生怕他会觉得她如今的疼痛是因为他而造成的,她不想他因此产生任何不好的想法,不想他有心理负担。   瞬间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袭上身子,彻底疼得她话都说不出来,额头上满是挣扎的汗水,一旁的护士时不时的替她擦拭着。   之前医生曾询问过她,是顺产还是剖腹产,沈兰彻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剖腹产,如此能够减轻她的痛苦,但是她拒绝了他的提议,决定顺产,虽然要比剖腹产疼上许多,但是对孩子好,沈兰彻听得没办法,和她有些僵持,最后两个人都各退一步,实在撑不下去了在剖腹产。   谢梓谨只觉得一波一波的疼痛袭来,她本能地想要蜷缩起身子,可疼得撕心裂肺的她渐渐有些涣散迷蒙,似乎分辨不清楚,只能狠狠的咬住牙,双手死死的抓着……   里头的呐喊声接连不断的传出来,听得外头着急等候的沈兰彻脸色发白,浑身发软,恐慌的望着紧闭的门,一股子的无力感油然而起,唯一的一次了,以后再也不要了,这种等待的感觉太过煎熬,太过焦虑,他无力再承受一次了……   他的宝贝正在里头艰难的为他孕育生命,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而他却只能无力的站在一墙之隔的外头,焦灼的等待,这种焦虑感,挫败感笼罩他周身,叫他感觉到窒息感,甚至十分的害怕。   他望穿秋水般的盯着,双唇颤颤的呢喃:“小谨,我在,我在这儿,在这儿守着你……”   直到?天际渐渐泛白,露出一层微微红的晨光时,在产房的谢梓谨终于顺利生下一对龙凤胎,大的是哥哥,六斤二两,小的是妹妹,五斤二两。   大门一开,沈兰彻便迫不及待的进了去,对满屋子的血腥味丝毫不予理会,只顾着谢梓谨的身体状况,医生护士都上前恭喜,将清理干净的双胞胎带到他的面前同他恭喜,对于两个孩子沈兰彻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便让人将孩子带给爷爷去看,谢天鹰得知孙女儿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笑的咧开了嘴。   “兰彻……”谢梓谨看到沈兰彻进来,终于放心了下来,无力的叫了他一声,便睡了过去。   “小谨……”看到小谨昏睡过去,沈兰彻顿时担心起来,问了医生得知她只是因为生产的缘故精疲力尽,并没有大碍,只要多休息一段时日就可以恢复,他紧张得提在半空中的心才稍稍放下,而后同医生护士一起将病床转移回了卧房。   ·   谢梓谨一觉睡的很久,直至暮色四合,才渐渐的醒了过来,她缓缓的睁开双眸,侧过脸去,沈兰彻那略有担忧的面庞便落入她的眼帘之中,知道他一直担忧着,叫她很是舍不得。   “兰彻……”生产时声嘶力竭,使得她嗓子格外的干疼,嗓音十分沙哑,一直坐在床旁的沈兰彻见谢梓谨醒了,连忙倾身上前,深情的凝视着她,抚摸上那苍白的脸颊,喃喃的说道:“小谨,你终于醒了!”   “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他不舍的说道,就怕她哪里疼着,痛着。   谢梓谨微微眨眼,点点头,动了动嘴,“让你担心了!”?不过一日的时间,他却已眼下青影沉沉,他为了她而这般的憔悴不堪,叫她怎么舍得。   沈兰彻微微摇头,低头在她的额间亲吻,无比怜惜,“小谨,辛苦了。”谢谢你还在我的身边。   谢梓谨伸手摸上他的脸,眼神往外头撇了撇,“宝宝你看了吗?他们可爱吗?”一想到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愿望果真实现了,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妹妹,她便无比喜悦。   沈兰彻很是迟疑的不确定道,“……可爱!”当时医生将孩子抱给他看时,他只是漠不关心的扫了一眼,唯一的印象只是觉得孩子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一样。之后他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没有再瞧孩子一眼。   “宝宝们在哪儿?”   “在爷爷那儿!”   “我想看看他们。”   “好。”   不一会儿谢天鹰和护士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进来。   “爷爷!”谢梓谨看到谢天鹰难免有些激动。   “小谨,你辛苦了!”谢天鹰上前,让护士将两个小宝宝放到她的床边,“蓝色的是哥哥,粉色的是妹妹!”   谢梓谨朝着爷爷浅笑,转而便目不转睛的看着身旁睡的十足香甜的两个小宝贝,不由得有些苦下了脸,刚出生的宝宝都是这么丑的吗?   “过几天,小少爷,小小姐张开了,就更漂亮了。”跟着前来的护士瞧见了谢梓谨有些僵住的脸色,多少也猜到是因为什么,于是开了口同她说道。   “……”谢梓谨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她笑笑,却是暗自腹诽起来,她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就算真丑,她也不会怎样,毕竟母不嫌子丑嘛!   谢梓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小脸蛋,生怕吵醒了他们,她手上的动作十分的轻,嘴角的微笑始终没有消散,同他们朝夕相处了约莫九个月的时间,生出来了,她竟然有些不习惯,突然怀念起他们在她肚子里的那段时光了,她朝着一旁的沈兰彻瞧了瞧,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   沈兰彻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心头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将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太甜太甜。   “给孩子取名字了吗?”谢天鹰看着身前的一家人,也跟着打湿了眼眶,女儿虽一世不幸,可至少孙女儿有了一个圆满幸福的结局,也算是一个弥补了。   谢梓谨朝着谢天鹰点点头,“爷爷,我跟兰彻早些时候想好了,男孩儿叫攸宁,女孩儿叫晏晏,您觉得怎么样?”   “攸宁……晏晏……”谢天鹰就两个孩子的名字咀嚼了一番,转而点点头,“不错的名字……”   ——君子攸宁。   ——被荷裯之晏晏兮。   可不都是好名字。   “醒了!”   睡饱了的两个宝宝好像约定了的似的,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翠绿翠绿的,像极了沈兰彻,格外好看。谢梓谨那一瞬间被镇住了心神,万分感慨,这是她和兰彻的孩子,她激动的伸手碰了碰哥哥的小鼻子,笑着挑逗起来,“攸宁,攸宁,小宁宁……”   看着逗着孩子的谢梓谨,沈兰彻终是翘起了眉梢,温情的凝视着。   ……   就如护士所说的那样,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小攸宁和小晏晏渐渐的张开,皮肤十分粉嫩细腻,圆嘟嘟的,瞧着就似个糯米团子,格外惹人怜爱。   哥哥攸宁,Benson,很是安静,除了喝奶、尿尿,根本不吭一声,不哭也不笑,看的谢梓谨分外喜欢逗他,就像逗着缩小版的沈兰彻。   妹妹晏晏,Beatrice,特别闹腾,时不时的来一发大哭,见谢梓谨拿着小鸭子逗她,转而又咯咯的笑起来,格外的活泼,谢梓谨瞧着,也不知道她这性子究竟像谁,一旁的谢天鹰见着,却是开得格外开怀,早逝的妻子可不就格外活泼! 第236章 BOSS吃醋,沈父死亡   自谢梓谨生了孩子之后,便被看得紧紧的,躺在床上坐月子,整整一个月,不能下床的她无比的煎熬,她感觉自己都彻底发霉了,便是洗澡洗头什么的都被沈兰彻限制的厉害,只有被她闹腾的没有办法的时候,沈兰彻会亲自替她擦洗,她虽然还是会红着脸,但勉勉强强的也算是接受了,不然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发霉了是怎么样的一个丑样子。   没有烦恼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的快,本来谢天鹰是准备在两个宝宝过了满月之后就回华夏,但是在谢梓谨的祈盼下,他多留了一阵子,同他们一家过了元旦,和春节,之后恋恋不舍的回了升州。   宝宝四个月的时候,沈兰彻收到来自四九城的消息,沈修戚过世了,来人消息说他是自杀的。   对于沈修戚死了的消息,谢梓谨也是知道的,见沈兰彻心情低落,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直至深夜,也没有反应似的,她于是将床上闹腾累得睡着的的大宝二宝放回了他们的摇篮中,走到他身后,张手抱住他,给予他精神上的支持。   沈兰彻身子一怔,转过身来,将她整个拢在怀中,望着她的眸子有些暗沉。   谢梓谨蹭了蹭他的胸膛,抬头问他:“什么时候准备回去?”   沈兰彻眸子闪了闪,低头埋在她的脖颈中,闷声道:“明天。”   谢梓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陪你一起回去。”   “小谨……”沈兰彻喃喃的叫了她一声,便再也没有说话,他不时的蹭着她的脖颈,高挺的鼻子在她发间轻嗅着,试图借助她或许更大的力量,他双臂的力气愈发的加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与她合二为一。   “你有我,有宝宝……”谢梓谨对于沈兰彻的过往,零零碎碎间平平凑凑的,也是知道的,对于沈修戚死了的事情,她虽然在身份上算是他的儿媳妇,但是她并没有丝毫悲恸的感觉,甚至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她想,那样一个睁眼瞎的男人死了应该是便宜他了吧……她伸手抚摸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头发,那个人死了,他至少能够稍加的放开自己了吧!   “是啊,我有你!小谨,别离开我,永远都别……”低沉暗哑的嗓音从他的唇瓣流露出,传入她的耳畔,不知为何,叫她有种错觉,低浅的嗓音是那么的撼人!似乎用尽了一身的力气般!   “不会,兰彻,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谢梓谨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将自己从他的怀中松开了一些,深情而坚决的目光就那么凝视着他,她许下一生的诺言。话刚一落地,她踮起脚尖亲吻上他的唇瓣,给予他无限希望的源泉。   沈兰彻加深了这一场本有她主导的亲吻,伸手探进她那细滑的腰肢,轻轻摩挲,蓦地,一个弯身将她抱入怀中进了卧房……   一夜旖旎缠绵,水乳交融,至死方休。   ·   隔日,沈兰彻和谢梓谨带着两个宝宝乘坐私人飞机,飞往华夏,最终目的地四九城。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等一家四口到达四九城的时候,已经是隔天,郊区的别墅有些远,并不适合这次的住宿点,本是想要将就着住在沈家,但是谢梓谨终究还是舍不得沈兰彻去面对那些残忍的过往,所以最终决定在L集团旗下的酒店住下。   一家四口住在最顶楼的总统套房,里头的安保设施做的十分到位,没有经过同意,外人无法窥探里头一丝一毫。   沈兰彻不舍的触了触谢梓谨的脸颊,长途奔波,叫她瞧上去有些憔悴,“累了?”说着,他接过她抱在怀中闹腾了许久终于睡着的小晏晏,轻手轻脚的放到一旁的小床上。   “还好。”谢梓谨摇摇头,将身旁的另一个睁着眼睛,却面无表情的小家伙抱入怀中,掀衣准备替他喂奶,沈兰彻却是先行一步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黑着脸瞧了一眼她怀中小攸宁,十分不喜的说道,“我去泡奶粉。”   谢梓谨伸手撩开了他的手,母性光辉笼罩全身,“还是母乳比较好。”   “他是男的……”沈兰彻咬牙切切,那是异性,怎么可以触碰那么隐私的地方?他能忍受这几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被其他男人碰呢,即便那个异性是他才四个月的儿子,那也不行。   “他是你儿子。”谢梓谨无奈的看着他。   “可他是男的!”沈兰彻依旧固执道。   “他还是个婴儿,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谢梓谨很是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转而低头给孩子喂起奶来。   “那他还是男的。你是我的,只能我碰……”沈兰彻格外固执的不行,见小攸宁吃的格外的香,他看的直眼红,恨不得立马将他从小谨的怀中拎走,可是小谨却警告着他,叫他困不难行,只能恨得牙痒痒。   等小攸宁吃饱的吧唧起小嘴巴,沈兰彻已经见他鄙视的不知多少回,谢梓谨小心翼翼的将小攸宁放到一旁的小床上。   待她刚转过身时,便被沈兰彻抱了个满怀,只听得这个一向冷情的男人格外委屈的跟她抱怨道,“最后一次了,好不好,小谨?你是我的,我不喜欢你给他们喂奶……再也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我会嫉妒疯的……”   谢梓谨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不规矩的移动,撩拨的她浑身酥软,虽然他的话叫她感觉到他的强势,但是她一点都不讨厌……蓦地,一个脚软,她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倒在他的身上,与他四目相望,在他祈盼的目光下,她终是忍不住的投降,喃喃的答应了他,“好……”   其实就算他不这么强势,她也准备给两个孩子断奶,不是她生怕自己的身材走样,而是因为她的身体缘故,她的母乳本就不充沛,能够给两个孩子喂了近四个月,已然是勉勉强强的了,就算她想喂满十个月,也没有足够的母乳让她喂。   “你也不要抱他了……”沈兰彻见自己的目的打成,于是更加的得寸进尺。他实在不喜欢小谨抱着那个小家伙,每次小谨抱着小家伙的时候,都会笑得格外的灿烂,一想到她的笑意是对别的男人笑的,他就心生嫉妒。他的小谨的笑应该都属于他的,谁也不能够抢,即便那个男人流着他的血。   “这……”谢梓谨没迷的差一点就点头答应了他,幸好及时的回过神来,这才挽回。她很是委屈的看着他,举棋不定,不愿意答应。她的儿子,不让她抱,这一点她真的做不到啊!   沈兰彻见她一脸为难,不由得心一沉,他沮丧着一张俊脸,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两个孩子,不安的向她问道:“小谨,你说,我和那两个小家伙在你的心里究竟谁比较重要?”自从两个小家伙生下来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地位直线下滑,小谨她的眼中似乎就只有儿子女儿了,他感觉到自己在小谨心中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谢梓谨瞧着眼前这个已经三十岁的男人,有些想笑,看着他眼带可怜的样子看着自己,她竟然有种想要伸手拍拍他脑袋瓜的冲动,想着他那吃醋的话语,她却是不由得反思了一下自己,似乎这几个月她真的将时间都花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有些忽略他了。   似乎她也有些不对。   谢梓谨有些抱歉的伸手抚摸上沈兰彻的脸颊,眼带愧疚,“这些日子,光顾着照顾孩子,有些忽略你是我的不对……可是,兰彻你要相信,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更重要了。即便是孩子,我爱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你和我的孩子,他们的到来见证了你我的爱情。”   说着,她伸手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前,分外认真的同他说道:“你在我这儿永远都是唯一的。”   家人会在她之前老去逝去,孩子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生活,只有他,沈兰彻,才是同她携手走过一辈子的人。   这世间,永远没有谁会比他更加重要。   他,是独一无二的他,是会和她纠缠一辈子的男人。   沈兰彻低头看着自己被她拉着贴着她柔软的手,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那温热透过手心传递他的周身,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那砰砰作响急促不已的心跳。   他的双眸渐渐笼上了一层薄雾,缓缓低头,在她耳畔落下深情的誓言,“小谨,我爱你,此生此世,永生永世,便是沧海桑田,也永不改变。”   “我爱你,如是。”谢梓谨感动的鼻子无比的酸涩,不论多少次,只要是他的告白,她总会怎么轻易的激动,从无例外。   沈兰彻情难自禁,大掌捧上她的脸颊,低头覆上那娇艳欲滴的唇瓣,渐渐吮吸,谢梓谨双臂覆上他的肩头,情深的附和着他……   不远处,本该睡着的小攸宁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子,睁开了他那翠绿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深情缠绵的两人,肉嘟嘟的小脸在幽蓝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可爱。   ·   沈修戚虽然是死在郊区的高级私人休养所——他后半辈子的卧室里头。但是他死后,尸体在沈兰彻示意下,转移到了沈家。   在酒店休息了两日的沈兰彻和谢梓谨吃了早饭后,前往了沈家,因着两个孩子还小,谢梓谨并不舍得他们抛头露面的,所以并没有带他们一同前去,而是找了信任之人,在酒店的房间照顾着。   沈家,灵堂早已摆起,沈家各个分支的人也早就在了,满怀心计,相互寒暄,没有一个善茬儿。   池铭玺早四个月前就回了华夏,这期间他一直在港城、申城、和四九城三个地方来回的奔波忙碌,在得知沈修戚死了的时候他正巧在申城洽谈公务,第一时间,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四九城,替沈兰彻张罗起沈修戚的后事。   接到沈兰彻回来的消息,池铭玺算准了时间,在门口迎接。跟他算得时间差不了几分钟,便见五辆车前后的停在沈家大门口,他走向中间的一辆,打开后车门,“BOSS,夫人,你们回来了。”   沈兰彻先行下车,转身跨步到另一侧迎了谢梓谨下来,这才对池铭玺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沈西莫和沈茹陌已经叫人给守住了。至于沈……沈老先生他虽然看上去是自裁,但派人验尸过后得知,他并非是自杀。在种种分析之下,最大的嫌疑人是沈西莫,该怎么做得等你的吩咐。”池铭玺跟在沈兰彻身旁,将事情一一说道。   “沈西莫?”沈兰彻停住了脚,侧头看了一眼池铭玺,这才抬步带着谢梓谨继续往里头走去。   “是,BOSS。”池铭玺点点头,确定到,虽然他当时得知这一结果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毕竟就他所知,这沈西莫可是沈修戚最为器重宠爱的一个孩子,有着其他沈家孩子所羡慕眼红的一切,竟然没有想到他能够心肠狠毒的杀了宠爱自己一辈子的父亲。   想想,都叫人唏嘘不已。   沈兰彻一路没有再吭声,他所经之处看到他的沈家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恐惧的看着他离开,直到走到了灵堂前,沈兰彻松开了手臂,用眼示意谢梓谨一旁等着,而后迈步上前,走到冰棺前,看了一眼里头早已死透了的沈修戚,看着里头苍白的尸首,他神色微微动。   不远处的谢梓谨知道沈兰彻并不愿意她上前去碰这些个晦气的事情,所以便乖巧的站在远处,静静的凝视着他。周围的一群沈家人,在看到沈兰彻和谢梓谨进来的时候,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只留下一双双眼睛在谢梓谨身上来回打探,听说沈兰彻娶妻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了。   沈兰彻默默的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对一旁的池铭玺说道:“他火化后,将他葬入沈园。至于蓝萍……将她的尸骨给我挖出来,当着沈西莫的面撒了。” 第237章 一命抵一命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仅是如此,却是将在场的每一个沈家人都吓住了一身冷汗。   池铭玺问道:“那沈西莫呢?他该怎么处置?”   “他?”沈兰彻眯着眼环视了一番眼前众人,寒意四起,只见他不缓不慢的说道,“虽然是废物一个,也曾被我逐出了沈家,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留着沈家的血,就这么死了,我倒也不忍心……那就挑了双手双脚,好好的供着养着……”   “我明白了。”池铭玺应到,死了是种解脱,沈西莫他还不配死,那就让他继续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家主,这……”下头的一个沈家人听沈兰彻要讲沈西莫彻底的弄废,很是不忍心开口道,刚一抬头对视上那双翠得发寒的双眸,立马被吓得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下去,感觉浑身一股阴寒之气,颤颤巍巍的往后躲了进去。   沈兰彻冷眼以对,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将面前的一干人等依次瞧了个遍,冷不丁的嘴角讥诮起来,真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人,缓缓的,目光落到刚才那个胆敢以下犯上的人脸上,这才施舍的张开唇瓣,冷声质问:“怎么,你们是对我的处理结果有意见?”   一干人等被沈兰彻的话给吓得恐惧的立马地下了头颅,根本不敢同他对视,只留下刚刚那个胆敢开口的人,偷偷的用余光扫看。   “你……”沈兰彻定睛看着那个人,冷笑道,“要是我没有记错,沈西莫能够有现在这样的下场,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不少……我是该叫你沈韩晨,还是叫你沈西官?”   “你怎么……”沈西官被沈兰彻盯得浑身发毛,话语也抖颤的厉害起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拢。   “我怎么知道?”沈兰彻替他说完他没有问完整的话,转而眉眼讥诮上扬,“你以为你跟沈韩晨有一张相似的脸,便能够取而代之?你杀了沈韩晨取而代之,隐藏自己的身份,从此为沈西莫马首是瞻,你以为沈家会落到沈西莫的手中,好让你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成为真正的掌权人?还是你以为你搭线上了池二宿明,从此就能够跟我抗衡?”   沈兰彻盯着他冷嗤一声,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他这算盘打的也的确十分的如意。   “……”沈西官腿脚发软,站也站不直,整个人慌慌颤颤的,转而却又是定住了心神,朝天大笑一番,将目光落在对面之人身上,语气甚是阴森骇人,“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若是没有你沈兰彻,我沈西官何尝会输?只是这些你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问我吗?”沈兰彻轻蔑的张口,毫不留情面,“沈韩晨死在你手,你以为你能够逃脱干系?”   “沈韩晨被你埋在了后山腰处,既然如此,一命抵一命。”沈兰彻摆手一挥,大堂的保镖迅速的将沈西官押解住,只听得沈兰彻绝情道,“将他拖下去,拉到后山半山腰处的百年松柏下,活埋。”   “沈兰彻,我是你亲哥哥,你竟然要这么对我……你果真是心狠手辣,冷血到极致……”沈西官没有想到沈兰彻竟然想将他活埋在当初他埋葬沈韩晨的地方,“沈西莫杀了父亲,你却任由他苟且,我不过是杀了一个没有用处的废物,你竟然要我死?”   “废物?”沈兰彻瞬间变得阴寒,盯着沈西官的眼神无比的阴鸷,“还愣着做什么?是等着我亲自送三少爷去见晨少爷?”   “……”沈西官看着一脸阴森的沈兰彻,年幼时的往事忽然袭上了脑海,瞬间明白了沈兰彻他为何执意要为一个废物报仇,执意要杀了他?   年幼时他们一群人等时不时的会上那狭小的阁楼上去嘲讽沈兰彻和他那个疯妈妈,只有那个病秧子从来都不跟他们为伍,甚至会在他们奚落离开后偷偷上去跟沈兰彻说上几句话。有几次,被折返而回的他们给发现了,于是他们也会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一起欺负沈韩晨那个病秧子……   沈韩晨不过是年幼时的施舍,没想到在他死后还能拉他下水……   想通一切的沈西官扭曲了面庞,对天张狂大笑起来……不再挣扎,任由人拖下去。   成王败寇,他算尽机关,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败在一个死了多年的废物身上,多么的讽刺!   余下一等众人没有一个人敢冒头为沈西官求情,一个个的都胆战心惊的,就怕一个倒霉,沈兰彻会同他们算那些个芝麻烂谷子的往账。   沈兰彻看着面前一群俯首贴耳的众人,心中的鄙视更是强烈,一个个的都盯着沈家的姓在外头威风作福,这会儿却一个个的奴才相,沈家还真尽是出废物,他冷冷的笑起声来,蔑视而问,“你们,还有人想要站出来主持正义吗?”   “……”   一干人等内心颤抖的更加的厉害,私下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他们自己是个什么料自己是一清二楚的,对于沈兰彻的势力他们在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敢挑战挑战,但是自从威风了半辈子的沈修戚都被沈兰彻拉下台,软禁至死,他们便是再怎么不甘沈家落到沈兰彻的手里,也丝毫不敢同他做对,就怕下一个没好下场的人就是他们自己。   “既然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就规规矩矩的,被想着在背后打什么鬼主意,不然今日的沈西官,便是明日的你们。”沈兰彻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想必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众人冷不丁的抬起头来看向他,只听得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送他最后一程。”   “是,家主。”便是再不乐意,也没有人敢反对沈兰彻的话,不约而同的应了下来。   沈兰彻撇过面前的一群人,转身对一旁的池铭玺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去办!”他并没有准备亲自主持这场葬礼,因为里头躺着的那个人不配。   “是。”池铭玺掠过沈兰彻,往里头的冰棺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问道,“BOSS,你要给老……你要不上柱香?”   “不用了。”沈兰彻没再瞧里头,想也不想的就摇头回绝了,他回来看那人一眼,在他死后能够将他葬入沈园,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至于上香?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那个人的儿子,这香也就没有必要上了。一想到这里,沈兰彻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庞顿时冰寒的更加厉害,似乎笼罩了一层冷雾在外头,想到什么的沈兰彻转移了话题,再次嘱咐到池铭玺,“别忘了我之前吩咐你的事情。”   池铭玺见沈兰彻决绝的态度,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严肃的回道:“BOSS,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虽然不知道沈修戚究竟将绮丝夫人的骨灰藏到了什么地方,但他保证一定会替他找到。   沈兰彻失神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只见池铭玺目光落在他的面前,这才扯了扯嘴角,“嗯。”   说完,他不再理会大堂里头的人,迈步上前走到谢梓谨的身边,轻声问道:“既然来了,要不要走走?”   “不用我去上柱香吗?”谢梓谨见沈兰彻前来,伸手扣住了他的手,往里头瞄了一眼,疑问道。   “我没有,你更不必。”沈兰彻摇摇头,谢梓谨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就作罢了,莫怪她心狠。   沈兰彻摸了摸她的脸颊,带着她走出叫人窒息的大堂,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儿,那浅浅嗓音幽幽的漫开,他问她,愿意陪他去看看母亲吗?   “母亲不是……”谢梓谨疑惑的看向他,他母亲的尸骨不是还下落不明吗?   “不过是个衣冠冢……”沈兰彻顿了一会儿,神色微恙,转而看似漫不经心的轻喃起来,“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谢梓谨下意识的将握着他的手攥了攥,抬头问道:“母亲的衣冠冢在哪儿?我和你结婚了,丑媳妇总得见婆婆的。”   沈兰彻停下了脚步,猛地将谢梓谨抱入怀中,她是懂他的。许久,他不舍的松开了双臂,柔情沈许的低头凝望着,口中喃喃,最终落出声的也不过一个“好”字。   沈家很大,大到后头的整座山都属于沈家,而沈园便在那座山里,里头安放着历代直系沈家人。沈兰彻带着谢梓谨走了捷径,进了沈园。   入眼一片,全是墓碑。   沈兰彻小心谨慎的带着谢梓谨走上小径,走到半途的他停住了脚步,谢梓谨不明所以的跟着停住了脚步,见他神色有些涣散,不由得为他担心,“怎么了?”   “没什么。”沈兰彻回过神来,对着她笑了笑,“走吧,没几步路了。”   谢梓谨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他拐弯走着,直到跟着他停步在一座墓碑前。   沈兰彻微微垂眸,望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声不吭。谢梓谨顺着他的目光朝着望去,第一眼便被墓碑照片的人的双眸给吸引住了,那是一双跟兰彻如出一辙的眸子,那样的翠绿澄澈。 第238章 一家四口   沈兰彻弯身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泛黄的照片,过了一会儿收回了手,对着墓碑上笑的甜蜜的女人弯身鞠躬,重新抬起头来,他缓缓的开口,“母亲,我带妻子来看看您。”   许久都不曾来看您,您还好吗?   沈兰彻静静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却是对一旁的谢梓谨说道:“小谨,跟母亲打声招呼吧!”或是因为伤感,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嗯。”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是谢梓谨还是点了点头,她静静的望着墓碑照片上那个漂亮的女人,朝着上头的照片恭敬的鞠了一躬,对着那微笑的十分纯洁耀眼的女子开口说道:“母亲,我是谢梓谨,是兰彻的妻子,我陪兰彻来看您了,来的晚了些,请您不要介意。虽然他从前……您请放心的将他交给我,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如同对待我自己那样,用尽一生的爱,从此以后都不会让他再孤单寂寥……”   沈兰彻安静的站在一侧,微微侧眸望着跟母亲说着话的小谨,原本阴沉的目光也渐渐消散了许多,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侧脸,却是看的有些痴迷,她的那些个话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若不是今日,也不知要到何日才能够听见……   谢梓谨叨叨絮絮的同母亲说完话,转过头便对上了他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他丝毫不遮掩的同他深情对视,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你瞧,起风了。”   沈兰彻却是不明所以然的看向她,只听得她继续说道:“一定是母亲听到了,给我们的回应呢!我会照顾你的,一辈子。”   话声刚落下,树叶声簌簌更加,微风瞬间大了起来,好似应验了她的话——母亲果真听到了。   “好。”沈兰彻轻点头,微微动唇应了一声。   他伸手握住她那温热的手,同她十指交缠,深深的望了她一会儿,而后转过身去看向墓碑,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口对照片上的女人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您找回来的。”会将您同他安葬在一起,没有他,不会有现在的我。生前他对您爱而不得,死后我总得成全他那么一回。   “小谨,走吧!”说完话的沈兰彻不再多加停留,带着谢梓谨离开这个叫人窒息之地。   空荡荡的墓地,只留下,一抹纯洁的笑容在原地绽放。   该安排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沈兰彻和谢梓谨两个人并没有在沈家多加停留,而是回了酒店。   刚到酒店没多久,谢梓谨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至于沈兰彻则是去了书房。   谢梓谨随后走到落地窗前,接通了爷爷的电话。   爷爷打电话的目的是询问她是否需要他前来吊唁一番亲家,沈修戚再怎么落魄终究还是沈兰彻的父亲,是沈家前任家主,他死了的事情沈兰彻本就没有准备遮遮掩掩的,所以谢天鹰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于爷爷的询问,谢梓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爷爷的好意,她并没有将拒绝的缘由说个详尽,只是挑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敷衍推脱了过去。   谢天鹰见孙女儿拒绝,倒也没有什么疑议,而是点头告知她他知道了。对于小谨的支支吾吾,谢天鹰倒也不懊恼,毕竟沈家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既然小谨和沈兰彻都不曾重视,那么他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谢天鹰随后跟谢梓谨聊了几句,告诉她要是有时间就和兰彻带着两个孩子会升州看看,在得了满意的答复后便挂了电话。   谢梓谨挂了电话后,返回客厅,对着照顾宝宝的下人吩咐道:“好了,这儿没有你的事情了,先下去吧!”   “是,夫人。”下人点点头,将手中的奶瓶放到茶几上,恭敬的离开了套房。   谢梓谨走到摇篮边,低头看着两个宝宝,只见小晏晏一双小脚正霸道的压在小攸宁的身上,一双翠眼睁得圆溜溜的,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粉嫩的小嘴巴嘟嘟的冒着泡儿,甚是可爱。而小攸宁被妹妹压着了,却是一点都没哭没喊的,脸色依旧平静,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妈咪的到来,本来闭着的双眼立马挣了开来。   谢梓谨弯下身子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小晏晏的一双小脚从小攸宁的身上移走,归正的摆放好,转而蹲下身子,伸手蹭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宠溺的说道:“团子,你可不能再压着哥哥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压倒自家哥哥了。   沈晏晏的小命最终被自家妈咪敲定为团子,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粉嫩嫩,肉嘟嘟的,而谢梓谨有一天碰巧格外想吃糯米圆子的时候,她碰巧就在身边,于是就被谢梓谨叫做团子了,当然,沈攸宁小朋友也没有逃得过,自此之后被自家妈咪称呼为糯米。直到两人成家立业了,都没有逃得过糯米和团子的溺称,当然,这些都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小晏晏似乎十分不满意妈咪将自己的小脚从哥哥身上挪开,小嘴不挺的冒着泡,呜呜的叫着。   “团子要乖乖的,哥哥会疼的。”谢梓谨轻轻的拍了拍不听话的小脚,语气却是透着无限的温柔与宠溺。   见小晏晏还是不高兴的挣扎,谢梓谨伸手将她从摇篮里抱出,转身抱着她坐到身边的沙发上,轻轻的哄起她来,被独留在摇篮里的小攸宁见妈咪抱起了妹妹,默无表情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小嘴猛地嘟了起来,他也想要妈咪抱抱。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妈咪来抱自己的小攸宁,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一旁哄着小晏晏的谢梓谨见自家老成的儿子哭了,一时间心疼不已,她想要将小晏晏暂时放在沙发上过去抱抱小攸宁,可是小晏晏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小手抓着她的衣服抓的格外的紧实,就是不放她离开。没得办法的谢梓谨只能一边抱着小晏晏,一边用手肘碰撞摇篮,哄着小攸宁。   好一会儿,也不见小攸宁有收眼泪的趋势,被哭得心疼实在没有主意了的谢梓谨扯着嗓子朝着书房叫唤,向他求救:“兰彻,兰彻……”   书房的门只是微微带着,并没有禁闭,所以沈兰彻很清楚的听到了谢梓谨的呼喊,担心她有什么情况,正在打电话的他快速的切断了电话,起身疾步出了书房“怎么了?”   人走到客厅,见谢梓谨好好的坐在沙方上,担心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糯米一直哭,团子又不松手,我没有办法了……”见沈兰彻出来,谢梓谨顿时委屈的望着他,“你抱抱糯米,哄哄他好不好?”   沈兰彻走上前,低头朝摇篮里看了一眼,小攸宁哭的脸色都红了。但是他并没有伸手去抱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谢梓谨。   谢梓谨有些无奈的叹叹气,从宝宝出生到现在,他就没有抱过他们一次,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要不是知道他的心,叫人瞧着还以为他是对她不满意呢?   “让你抱抱有这么为难吗?你要是不乐意抱糯米,那抱团子好了,我来抱糯米。”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示意他接过怀中的小晏晏。   沈兰彻看了她怀中的小晏晏,最后还是退了一步,拒绝的说道:“我去抱。”虽然他不满意她抱孩子,但是权衡之下,至少她抱的是女儿,至于儿子,她还是被抱了。   说着,他便弯身看向摇篮里的小攸宁,定了定眼,这才下定决心的伸手僵硬的将小攸宁抱起。   小攸宁见自己被抱起来,终于止住了哭声,虽然不是香喷喷的妈咪抱的他,但是,似乎这个抱抱也不差到哪里去,勉勉强强也是好的了。   抱着小攸宁的沈兰彻身子僵硬的格外的厉害,他只觉得手里一团软绵绵的,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能折断了,忽然身前的衣服被扯了一下,沈兰彻低头看去,只见怀中的小人儿正眨巴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他,而他的一只小手正拽着他的一小节衬衫。   渐渐的,沈兰彻紧抿的嘴角松动,紧跟着扬上一抹很浅很浅的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感觉心里某块地方松动了一下,虽然不是那么的明显。   一旁抱着女儿的谢梓谨见沈兰彻第一次抱孩子,原本还有些担心他的抱姿会错误,却没有想到他那姿势十分的正确,就像是经常抱孩子一样,叫她看的有些着迷。她望着他,恰巧捕捉到了他那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不由得跟着添上了笑意,瞧着眼前的父与子,她觉得是那么的温馨甜蜜。   她轻步上前,含情默默的望了他一会儿,又一低头看了一眼他怀中的糯米,她感觉自己真是再幸福没有了,她勾着甜蜜的微笑,低头靠上他的肩膀……   一家四口围成一个圈,远远望去,那画面是无比的和睦甜蜜,温馨的气氛充满在空气里,到处都是幸福的味道。 第239章 母女再见   两天后,沈修戚出殡,当天阴云密布,狂风暴雨,葬礼却是搞的很是隆重,沈家人皆出殡,只除了沈兰彻没有出席,弄得外界皆是猜疑多多,却是不敢多加探究什么。   沈兰彻陪着谢梓谨在四九城呆了一段日子后,便带她回了升州,探望谢天鹰,住在两人之前相识的房子里。   两人休息了一天,便带着两个孩子驱车前往郊外的老宅,对于他们一家四口的到来,谢天鹰是格外的高兴,一直抱着两个孩子,不肯松手,谢叙是第一次看到两个孩子,看到的时候他双眼都泛红了,直是瞧着孩子不停地说:好好好……至少小谨嫁了个好丈夫,他也算是能够稍稍有那么一些救赎了。   沈兰彻见孩子被两个老人抱去,不仅不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反而还在心里暗自得意,只要不是小谨抱,怎么都好。而身旁的谢梓谨看着两个孩子被老人抱在怀中,不得不说还是有那么一些些的担心的,但是瞧着两个老人笑的嘴都咧了,她更多的是感觉到安慰和幸福。   想到母亲,谢梓谨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她。   “爷爷,妈妈在哪里?我带兰彻去看看她。”但终究还是对她放不下,谢梓谨不由得暗了一下眼神,开口问道正逗着小晏晏的谢天鹰。   “……你妈她还住在她原先的房间里,你带兰彻去看看也好。”谢天鹰抬头侧过脸看向谢梓谨,盯着她瞧了几秒,才告诉她小沁儿在哪里,想到小沁儿的身体状况,他提议道,“至于孩子先留在我这儿,我替你照顾一会儿。”   “那两个孩子就麻烦爷爷你和管家爷爷多费费心了。”谢梓谨见爷爷这么说道,再想到之前爷爷曾经说过的,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几分,自是同意。   她将手中的包放到一旁的桌上,包里头都是两个孩子要用到的东西,奶粉也是刚冲泡好可以喝的,“爷爷,如果两个孩子闹腾,你给他们喝些奶粉。”虽然说是两个孩子,但是谢梓谨主要是看了一会儿小晏晏,能够闹腾的也就只有她一个,至于小攸宁,他便是饿了,也是一声不吭的。   “好,你就放心。”谢天鹰点点头,依旧逗着怀中的小晏晏,“晏晏,让你妈妈放心是不是?唔……我是曾爷爷……曾爷爷……乖孩子……”   “那爷爷,我和兰彻先离开一会儿。”谢梓谨将东西都摆放好,返回走到沈兰彻身边,对谢天鹰说道。   “去吧!”谢天鹰颔首,突然想到什么,又对谢梓谨开口道,“小谨,你妈妈她精神状态不太好,你见到她了,也多加谅解谅解,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妈妈。”   “我心里有数的,爷爷。”谢梓谨应声答道,伸手握住沈兰彻,沈兰彻低头瞧了一眼谢梓谨,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心情走向低谷,谢梓谨对上他的眼,见他神色有些担忧,是对自己的,于是摇摇头,拉着他往外走去,沈兰彻任由她牵着,跟着她出去了。   谢梓谨和沈兰彻在回廊上走着,四周静谧,只有两人轻浅的脚步声。   “兰彻,如果母亲她有什么失态的,你还请多包含,别生气,好吗?”自从为了谢母离婚一事,从谢母那里得知她的真实想法,跟谢母闹翻后,谢梓谨便不曾再见谢母一面。此时她的脑海里不停的编织着等会儿见到母亲会发生的状况,尽是不好的,她不由得对沈兰彻开口,给他打个预防针。   沈兰彻转过头看向她,很明显的瞧见她眼底的担忧,见她一脸期盼的盯着自己,他虽然很想拒绝,但最终还是勉强的点头答应了,一声“好。”   谢梓谨见他答应的很是勉强,不由得有些尴尬的笑笑,没有再说些什么。   没多久,两人来到了谢母的房间前,只见房门前有一个下人端着午饭,一脸干着急,谢梓谨不由得发问:“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妈她还没有吃中饭吗?”   下人听到声音,转头便瞧见谢梓谨,见到她身旁跟着的男人,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见谢梓谨犀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赶忙收敛了目光,着急的跟她说道:“孙小姐,您可是来了,小姐她从早上就没有进食了,还请您帮着劝劝,毕竟做什么都别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里头有人照顾着吗?”谢梓谨听闻,不由得皱眉。   “有的,小姐房里是一刻都不敢离人的,这个时候是小香姐在照顾着。”   “让她开门不就行了。”   “小姐不让开。”下人有些问难的说道,她们是做事的,是听主人家的吩咐的,哪敢擅自做主,要是小香姐能够做主,或者她能够做主,她就不会在门外一直徘徊了。   谢梓谨听她这么说,倒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对他说道:“现在我在这儿,你可以让她开门了。”   下人瞧了瞧谢梓谨的脸色,见她是认真的,于是转过身去,敲了敲门,对里头喊道:“小香姐,孙小姐来了,你开开门。”   不一会儿,紧闭的大门从里头被打开了,里头冒出一个人影来,瞧着谢梓谨,让出路来,毕恭毕敬道:“孙小姐。”   谢梓谨跟沈兰彻朝里头走去,问道:“我母亲呢?”   “小姐在卧室休息。”名叫小香的跟在两人后头,回道。   “我跟姑爷去看看,你可以先下去了。”谢梓谨走到卧室前停住脚步,转身对身后跟着的小香说道。   姑爷?两人大吃一惊,原来这个身高颀长,面容俊逸的男人就是孙小姐的丈夫?   “这……老爷吩咐过小姐身边不能离开人。”听到谢梓谨的话,小香不由得一脸为难。   谢梓谨盯着小香,眼神不由得犀利起来,腔调也冷了三分:“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小香听语气不对,也不再敢多说些什么,连连躬身:“是,孙小姐。我就在门外,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喊一声我就来了。”   “嗯,下去吧!”谢梓谨不以为然的应了她,小香见状,不敢再多呆片刻,退了出去,另一人也跟着出了去。   谢梓谨推开房门,先行往里头走去,沈兰彻在门口并没有动。   谢母在听到外头说话声的时候便醒了过来,自从被迫离婚后,她的精神状态便一日比一日糟,时常分不清现实与虚假,这次昏昏沉沉了将近整个月的她,此时却是异常的清醒,她起身靠在床头,听到卧房的门被推开,她抬眼望去,便瞧见谢梓谨走进来,谢母脸色猛地一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却是一声不发。   “妈妈。”谢梓谨走上前,朝着谢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她的脸色比以往要糟糕了许多,黄了许多,似乎苍瘦了很多,原本养的圆润的下巴都变得尖细了起来……即便如此,她却是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照常跟谢母打招呼,“有一段时间没有见您了,您最近过得还好吗?”   “你还有脸来见我?”谢母一想到是谢梓谨将她逼到绝路,没有一丝的挽回余地,心情愈发的糟糕,她咬着牙气愤的说道,“我好还是不好,你还在乎?”   “你是我妈妈,我是你女儿,我当然在乎你过的好不好。”   “呵呵……”谢母猛地大笑起来,脸庞跟着变得有些扭曲,她冷冷的看向自己养的好女儿,“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我是你妈?可你还是我女儿吗?世界上有哪个做女儿的会逼自己的妈妈和爸爸离婚?”   “我这都是为你好。那个人的心都不在你身上,拿着谢家的钱养了二十年的情人和私生女……这样的男人,而妈妈你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不敢面对,你何必自欺欺人?”见谢母对自己依旧是不谅解,谢梓谨脸色也跟着有些不好起来,一想到她自己的自作多情,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一直被妈妈瞒在鼓里,她再也装不起来了,“何况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抱怨也没有用,还不如接受现实,调整自己的心态……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谢母被说的恼羞成怒,再也听不下去的指着谢梓谨就训斥道:“你给我闭嘴,你简直放肆了,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是你妈,我怎么做用的着你来跟我说教?”   “妈……”谢梓谨看着有些抓狂的谢母,又气又急。   “来人……人呢,都死去哪里了?”谢母气得大喊大叫道。   之后走进来一个人,谢母以为是下人过来了,转头过去本想张口训斥一番,却是愣住了,进来的不是下人,而是一个男人,谢母很是吃惊,“你是谁?”   “谢女士,我是小谨的丈夫。”沈兰彻走到谢梓谨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朝自己身边靠近了一些,对谢母说道。虽然和小谨结婚了,但他并没有同她一样称呼谢母为妈,而是很陌生的称呼为谢女士。因为他觉得这样一个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自欺欺人,从始至终只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的女人并不值得他给予对长辈的尊敬。   “小谨的丈夫?”谢母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转而却是质问道谢梓谨,“他说他是你的丈夫?”   “是,妈妈,他是我丈夫,叫沈兰彻。这次回来我顺便带他来看看你。”谢梓谨抬头看了一眼沈兰彻,转而对谢母点头承认。   “你什么时候结了婚?我怎么不知道?”谢母脸色顿时黑沉下来,语气格外不善,尖锐,“你才几岁,你就结婚?你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吗?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你都不跟我商量,你就私自结婚了?何况这个男人你了解吗,你就嫁给他?”   对于谢梓谨结婚的这件事情,谢天鹰对老宅的人都通知了,唯独没有告诉谢母。倒也不是为了其他的,只是他不想再增加她的刺激,这才如此。   “妈妈,我结婚是经过爷爷同意的,不然我也不敢将人来回来。”谢梓谨并没有将谢母的这些个怪责的话给放在心上,只是轻轻开口将爷爷抬了出来,谢母一听是父亲同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爸他怎么能够都不告诉她就同意了小谨嫁人?一想到自己当年想要嫁人时父亲是怎样的百般阻挠,谢母的心不由得更加低落。   谢梓谨见谢母脸色青紫交加,格外难看,心里的失落更是厉害,她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妈,您当奶奶了。”   “什么?”若是说谢梓谨结婚的事情已经叫谢母很是惊讶了,那么她此刻说的话就如同一到晴天霹雳,劈的她昏头涨脑。   “年底的时候,我生了一对龙凤胎。”   “怪不得……”谢母冷笑一声,听谢梓谨这么一说,她倒也是想明白了。她就说呢,怎么今年过年谢家人都没有回老宅,她还以为是父亲年纪大了,突然想要趁着春节出去走走,原来是因为她生孩子了……   谢母冷笑了好久,对于谢梓谨已经结婚生子的事情并不认可,依旧愤怒,看着面前两个含情默默的男女,她只觉得刺眼,不由得冷笑道:“那孩子呢?你怎么没一起带过来?不带过来是怕我会怎么样?”   “爷爷想要见孩子,所以我就把孩子就放在爷爷那儿!”   “是吗,真是一个好借口。”谢母讽刺道。   咚咚的敲门声,房内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望去,只见走进来一个下人,她手中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走到床边,同三人打了招呼,而后对床上的谢母说道:“小姐,您该吃药了。”   一股药味儿飘散在空气里,谢梓谨朝着碗里看了看,黑乎乎的。   谢母一看到碗里黑色的药,不由得恼火,精神动荡,脾气姨立马暴躁的厉害,伸手便欲朝着那碗挥去,下人眼疾手快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得手的谢母不禁咬起牙冲着下人就一通怒骂:“药药药,我又没病,吃什么药?我看你们就盼不得我有病……尽会添给我找晦气,还不给我滚!” 第240章 临时抱佛脚   看着下人不知所措,谢梓谨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碗,朝她挥了挥手,“药给我,你先出去。”   下人连忙弯身点头,慌乱的离开了。   谢梓谨将药碗不轻不重的放到床边矮柜,对着一脸愤怒之色的谢母轻而不急的说道,“药我给您放在这儿了,什么时候您愿意喝了再喝,也没有关系。您对我再怎么生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发泄。”   “哼。”谢母气得头脑发涨,她恼火的看着矮柜上放着的药碗,终究还是忍下来没有伸手将它甩掉,她转过头盯向谢梓谨,咬牙切齿道,“他是跟那一对贱人在一起?”   她自从被父亲接回老宅之后,便一直都不曾出去过,便是她绞尽脑汁到最后都会被宅里的下人逮住送回房间。不管她怎么闹腾想要知道那人如今在哪儿,可父亲怎么都不松口,几乎要一年了,她就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什么都不知道。   “你跟他离婚了,他跟谁在一起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谢梓谨见她始终都记挂着谢华季,只觉得心愈发的生寒,话语间丝毫都不挽留余地。   “你……”谢母气得再也不顾及什么情面,抓过矮柜上的药碗,便朝着谢梓谨的方向甩过去。   砰嗵一声,瓷质药碗碎成一地残渣,里头的药溅的到处都是。   谢梓谨望着地上那残碎不堪的瓷片,心是彻彻底底的寒了下来,如若不是沈兰彻及时将她往后拉了一把,那药碗就不是落在地上这么简单,而是砸在她的身上了。沈兰彻顿时戾气缠身,阴狠的扫了一眼谢母,伸手便转过谢梓谨的身子,只见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他不由得担忧道:“还好吗?”   “我没事,放心。”谢梓谨一瞬间脑子空白,见他十分担心,她摇了摇头,对着他苦笑,见他脸色十分的差劲,里头闪过赤红的怒火,小手扯上他的袖子,眼神是说不用在意。   沈兰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抚上她的头。   谢母见他们二人情深浓浓,却是看的碍眼,伸手想要再扔些什么来发泄,环视了一番身边,什么都没有,就连从前矮柜上放着的床头灯被父亲收走了,无处发泄的她不由得咆哮道:“给我滚,你个不孝女……我这些年都白养你了!”   谢梓谨转过身,冷着脸说道:“妈,看来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谢母急的面色红涨,指着她的鼻子,急的不停喘息,“你……你竟敢……”   “妈,对于让您离婚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我认为我并没有做错……你要是怨我恨我,我也没有办法,若是你真不想见我,我会记得以后少来几次。”对于这个从小对自己百般呵护,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女人,谢梓谨发觉自己已经对她失望到极点了,她觉得无论自己再怎么想将她从臆想的世界拉回现实,也终究是不可能行的通的了,她只觉得心酸难耐,竟是一点都不想多呆了。   谢母见谢梓谨不知悔改,只觉得胸中的怒火喷涌而出,她伸手指着门外,吼道:“……给我滚,以后都别再过来……”   “你自己多珍重!”谢梓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对沈兰彻说道:“兰彻,我们走吧!”   “滚滚滚……”谢母见两人往外头走去,骂骂咧咧的话语始终没有停过,骂着,骂着,她却是泪流满面,哭哭笑笑的。   “等一下。”见谢梓谨突然停下,沈兰彻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谢梓谨转过身,对依旧怒火中天的谢母勾嘴轻笑,说道:“他跟顾家母女生活的狠幸福!”   说完,不再理会谢母会是怎样的反应,谢梓谨挽着沈兰彻离开了。   ·   “回来了?”听到脚步声,谢天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便继续逗着怀中的宝宝。   “嗯。”谢梓谨走上前,伸手点了点小晏晏的鼻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说道:“爷爷,抱了这么久,手臂应该酸了,不如孩子给我抱吧!”   “也好。”谢天鹰没有拒绝,不得不服老,抱了这么一会儿,他双臂的确僵硬的要命,小心翼翼的将孩子交给她,“你母亲她有没有对你……”   “妈妈她挺好的。”谢梓谨怔了一下,转而却是睁着眼说瞎话,她不想让爷爷担心知道母亲跟她之间的矛盾激烈到不可化解的地步。   “挺好的?好就好……”谢天鹰见谢梓谨那么一说,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转而却是淡淡的说道。他女儿该是个什么样子,他比小谨她清楚多了,一个脑子糊涂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人,她怎么会好呢?   谢梓谨没再说什么,她小心翼翼的将小晏晏抱在怀中,天真无邪的小晏晏见到妈妈来了顿时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格外童真,她伸出小肉手在空中挥舞着,跟妈妈打招呼,谢梓谨瞧着,原本阴暗的心情立马烟消云散,跟着小晏晏一起眉开眼笑的,时不时的呵呵的笑着,应和她。   想到谢叙还抱着孩子,谢梓谨转身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兰彻,示意他主动上去将孩子抱回来,转而就对谢叙说道:“管家爷爷,您也把孩子交给兰彻吧!”   沈兰彻面无表情的走到谢叙旁边,朝他点点头,从他手上抱回了小攸宁。   谢天鹰在一旁坐了下来,招手让几人都坐下来,转而让下人上了下午茶和一些小点心,这才问道他们夫妇俩:“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因着小晏晏吧唧着嘴巴,垂垂欲哭的模样,谢梓谨拿了奶瓶喂起了她来,小晏晏咬到奶嘴,小手跟着抓住,有滋有味的吸了起来,看的谢梓谨幸福满满。   “听兰彻的。”谢梓谨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沈兰彻,见他对自己浅笑,不由得也喜上眉梢,回过头对谢天鹰说道,“爷爷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你们俩要是不急的话,就在这儿住几天,权当陪陪爷爷!”谢天鹰看着他们一家四口,他感觉很是欣慰。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的缘故,越来越希望宅子里热闹些,希望孙儿能够围在膝前,尽享天伦之乐。   “就算爷爷您不说,我和兰彻也准备在这儿陪你住一些日子的。”谢梓谨见爷爷期盼的语气说着这些个本就微不足道的话,她略感心酸,瞧着爷爷,满头银发,皱纹布满脸庞,她实实在在的发觉爷爷他是老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让他操碎了心,这一年他明显的比之前老态了许多,跟普通的老人家没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谢天鹰听得满心欢喜,直是点头,看孩子没有刚才那股调皮劲儿了,“两个孩子也困了,你们先回房休息休息,你房间孩子们的东西爷爷都准备好了,有什么缺的,再让人去准备。”   “谢谢爷爷。”见爷爷考虑周全,谢梓谨十分感激,她小心的抱着睡着的小晏晏站起来,“那爷爷,我和兰彻带两个孩子先回房,晚上陪您吃饭,您喜欢下棋,吃完饭后再让兰彻陪您下几盘。”   “好好好,到时候一定要多下几盘。”谢天鹰听着,棋瘾被勾起来了。   ·   谢梓谨带着沈兰彻回了她的卧室,将两个睡着的孩子放进小床,而后同他走到外头的小客厅,一同坐下。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谢梓谨再也强颜欢笑不起来,她很是忧伤的靠在沈兰彻的怀中,悲哀而无奈的说道:“兰彻,让你见到这么的妈妈,我很抱歉。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很温柔……”   在一切丑陋都没有现形之前,妈妈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她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在其他方面照顾她照顾的细致入微,每一处都替她想得十分的周到,没有吃饭的时候,妈妈她会担心,会端着饭菜到她房间吩咐她吃了,生病了,妈妈会担心,整天整夜的照顾她,直到她身体恢复如初……   妈妈虽然这样了,对她不理解,甚至厌恶,但是她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从前的那个妈妈能够回来……埋头在沈兰彻怀中的谢梓谨想着不由得苦笑起来,从一开始明知道是谎言还心甘情愿扎头进去,这样的妈妈又怎么可能好呢?一切不过是她的奢望罢了!   沈兰彻沉默着,他知道他要做的不是空洞言语上的安抚,而是给予她心灵上的抚慰。他就这么抱着她,轻轻的抚摸她的背脊,单层的衣物掩盖不住她消瘦的身躯,都说生了孩子会胖,可她不仅不胖,还比之前要瘦,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那些肉都没有了,叫他摸着很是心疼。   过了一会儿,谢梓谨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不掺其他情绪,只是凝视着他,“兰彻,我们要好好的,一辈子都没有谎言,好不好!”   沈兰彻双手扣住她的肩膀,翠色的眸子是那么的清明,他盯着她许久,才轻启唇瓣,声色是那么的清冷却坚定,“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存在谎言,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我信你。”谢梓谨感动得想要流泪,面对她的时候,他总会用尽最真实的情绪对她。她信他,信他每一句话,不论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质疑。   沈兰彻向来是少语之人,对着谢梓谨的时候,已然是破了他寡言的过往,时不时的便一长段的话语出来,不过即便如此,一次性能有说上几句也已经是极限了,看着她眼眶泛红,他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打。   谢梓谨软了身子,任由自己整个人趴在他的身前,享受着他的安抚。   沈兰彻被一旁小几上摆着的相框吸引住了视线,上面的人瞧着似乎很熟悉,只是更加的青涩,他伸手取过相框,自自打量。   谢梓谨翻了个身子,背脊抵着他的胸膛,顺着他的视线朝相框看去,里头的照片是幼年时候的她,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她伸手抚摸上了照片上的自己,转过头笑着对他说道:“是不是很傻?……那个时候正好迷恋短发,于是就强拉着妈妈带自己去见了一个短发,看上去就像个假小子。”   沈兰彻盯着她抚摸上她白皙滑嫩的脸颊,转而看向照片,浅浅的说了一句:“可爱。”年幼时候的她原来是长得这个样子,天真无邪!沈兰彻突然好想多看几张她小时候的照片,各个年龄阶段的,想要了解那个时候的她都是怎样的,“你小时候的照片这儿有吗?”   “有啊,你要看吗?”谢梓谨点点头,见他笑着颔首,于是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找找。”拉开他的手臂,她站了起来,往卧室里去翻找她的相册。   不一会儿,谢梓谨便将相册都找了出来,整整两大册子,她将相册放到茶几上,重新坐在沈兰彻的怀中,一张一张的翻给他看。   刚出生被抱出来皱皱巴巴的她……   满月请筵时白白嫩嫩的她……   一岁时踉踉跄跄学走路的她……   ……   十八岁成人上筵光彩夺目的她……   每一个成长阶段的照片都不曾少过。   谢梓谨自己看着从前的自己,时不时的跟着乐呵起来,而她身后的沈兰彻看着小时候的她,却是看的入迷,每一张都认认真真的记着,将每一张都刻入脑海之中,错过了从前,能有这些照片做些安慰,也算是满足了他小小的心愿。   “这些照片,都是爷爷他整理的,从小到大,厚厚的两大册子,都是他对他孙女儿的爱……”谢梓谨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给兰彻听,她知道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照片看似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做这些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刚开始心血来潮的时候总是能够一张不落,但到后头兴趣总会慢慢的消失,也就没有那么大的精力放在上头了,要做到一张不落其实很不简单。在她原来的那个家里,其实也有一本相册,但里面就连一半都没有放满,而这些都是花了爷爷的心血的,代表着爷爷对她的喜爱之情。   沈兰彻静静的听着,看着他的小女人笑靥嫣然,他由衷的跟着欣慰,不管她的父母如何,她终究还是有一个爱她的爷爷,至少他不会像他这般一个人从磨难地狱中走过来,不会那么痛……沈兰彻双臂不自觉的紧实了些,幸好现在有她在,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他会和她一直一直的走下去,哪怕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谢梓谨感觉到被拥得紧了些,她只是示意性的动了下,之后就随他而去了,转过身来,笑着对他说道:“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其实我在爷爷这边住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放假的时候有时间来住住。而爷爷总是能够将这些照片都搜集起来……”   沈兰彻笑着覆上她的手,替她将相册往后翻,“爷爷他很宠你!”   谢梓谨见他如此说道,十分的认同,“是啊,我也知道爷爷他很宠我,所以我希望爷爷能够平平安安,身体健健康康,硬硬朗朗的!”   “会的!”沈兰彻冰冷的指腹触碰上她的眉毛,轻轻的抚摸,喃喃道。   “哦,对了!”谢梓谨听着心里别提多么的开心,对着他的眼,她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由得苦下了眉眼,委屈的望着他,欲说不说。   沈兰彻碰了碰那诱人的小脸蛋,轻声问道:“怎么了?”   谢梓谨咬咬唇瓣,小手拽着他胸前的衣料,可怜兮兮的说道:“刚才在爷爷那儿,我也没问你会不会下棋,就跟爷爷说吃了晚饭后让你陪他老人家下几盘……爷爷他钟情于下围棋,我不想让他失望,但是你会下吗?”   沈兰彻倒也没有说他会不会下围棋,看着她一脸特委屈不过的小脸,却是轻笑了起来,戏谑道:“直到这会儿你才知道要问我了?”   谢梓谨见他转着弯儿的就是不说,不由得赌气了小嘴,伸手将他的双臂从自己腰间拽了下来,晃荡撒娇,“那你究竟会不会嘛?”   “……这……”他犹豫,迟疑。   “嗯?”她紧张,期待。   “那小谨你觉得我会不会?”沈兰彻见她一脸期待,双眼发光,嘴角嘟起的样子,怎么瞧觉得怎么可爱,不由得想要逗逗她。   “我觉得你一定会。”谢梓谨见他眼带笑意的看着自己,想也不想的就确定道,“在我心里,你是万能的。”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愈发的喜悦,谢梓谨内心暗暗腹诽道,你是万能的,只除了一件事情,不会生孩子。这么一想,她不由得一乐,虽然她比他来说稍显笨了些,但至少她有那么一件事情还是比他强的,她生了两个可爱的宝宝。   听到谢梓谨的话,沈兰彻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是意外,眸子顿时一亮,再次问道:“你真觉得我是万能的?”尾音微勾上扬,甚是酥人。   “那是当然。”谢梓谨被他那蛊惑的眼神,酥人的话语给迷得神魂颠倒,直直点头。   “真是个傻猫儿。”沈兰彻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声愈发的爽朗,他抱着她轻揉着她的长发,笑意由心而发,过了一会儿,他凑在她耳边说道,“可惜,让你失望了,老公还真不会下围棋。”琴棋书画这些个中国味儿的东西他是一点都没有接触过。   “啊?你不会?你没骗我吧!”谢梓谨猛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不敢相信的问道,可是见他神色坦荡自然,不是在说谎,她不由得垂下了眼,“你真不会啊,那怎么办?爷爷这会儿肯定都把他心爱的棋盘都拿出来擦拭观摩,就等着晚上跟你对弈了……要是他知道你其实不会下棋,那得该多失望?我不想让爷爷他失望……都怪我,没事儿提什么下棋啊,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拉你下水瞎许诺……”   沈兰彻见不得她一脸苦恼自责,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指腹移到上头,轻轻抚平,“别皱眉头,我不喜欢。”   “可是……”谢梓谨难过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她从来都没有为爷爷做过些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原本还以为能让他乐上一乐,没想到却是搞砸了。   沈兰彻不待她将话说完,食指便堵在她嘴前,摇头,“不要再可是了。不就是下盘棋吗?现在学应该也不晚……”   “但是……”下棋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个几年几十年的沉淀,根本下不起来的……谢梓谨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张口便想要说话,可是见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终究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心,闭上了嘴巴。   “也没有但是。”沈兰彻再三摇头,转而凝视她,幽幽的问了一句:“信老公吗?”   “信。”她毫不犹豫。   “信老公晚上会竭尽全力跟爷爷下棋,不会让爷爷失望?”   “信。”她依旧坚信不疑。   沈兰彻揉了揉她的头,松开了手臂,笑着说道:“既然信老公,那现在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谢梓谨有些迷糊,摸不清头脑。   沈兰彻见她傻的像只笨猫儿,不由得笑出了声,却是异常严肃的说道:“临时抱佛脚。”   “啊?”   沈兰彻拍了拍她的脸蛋,轻笑道:“愣着做啥?拿个笔记本过来吧!”   “哦,好的。”谢梓谨回过神来,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起身,往一旁去,走到半路她想起来自己有一些围棋的棋谱,于是转身问道他,“爷爷给了我几本关于围棋的书,要给你一起拿过来吗?”   “好。”沙发上坐着的人点点头。   谢梓谨见状,高高兴兴的将笔记本和书籍都抱了出来,“都在这儿了。”   沈兰彻拍了拍身旁,让她坐下,谢梓谨笑着在他身旁坐下,还没待她回过神来,他的唇便在她的额间落下一记奖赏的亲吻,耳畔只听得他说,“辛苦了!”   谢梓谨脸庞闪过一抹羞涩,她媚眼娇意的看着他,说道:“那你看吧,我不打扰你,我去看看孩子。”   “好。”   见他同意,谢梓谨坐了一会儿,就起了身,往卧室走去,沈兰彻就消失在房门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这才伸手取了她拿来的书,细细翻阅起来。 第241章 真不用帮忙?   晚上,谢天鹰和沈兰彻夫妇俩高高兴兴的吃了饭,之后便去了一旁的客厅,谢梓谨一眼便看到茶几上摆好的棋盘,不由得就攥紧了小手,依旧有些怀疑的侧脸望向沈兰彻,沈兰彻感觉到身边小女人的注视,转过头来看到她忧心,于是对她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无言让她放心。   沈兰彻和谢天鹰分别坐在棋盘两侧,谢梓谨坐在沈兰彻的身边。   “兰彻,有句话可得提前说好了,你可别因为我是个老头子,就让着我啊!咱们下棋不来那套虚的,来就来真的。”谢天鹰对于下棋已经是到了一种如痴如醉的地步了,只是平时在家只能自娱自乐,实在手痒痒了,就拉着谢叙下上一盘,但跟谢叙那个老古董下棋实在是没有意思,没几分钟就一盘结束。这下子好不容易能够跟人下一盘,他的心那叫个欢喜,而且就连他一直收藏舍不得拿出来的白玉棋盘这会儿都被他拿了出来。   “都听爷爷您的。”沈兰彻干脆利落,“爷爷,您先请。”   “那老头子就不客气了……”谢天鹰倒也不推辞,高高兴兴的落子。   ……   一旁的谢梓谨见两人你来我往,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得十分困惑的看着眼前的棋盘,可以棋局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棋局,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身旁的沈兰彻,眼中的迷雾更加的朦胧了,他不是不会下棋的吗?怎么跟爷爷一局棋下到现在也没有结束的意思?而且看爷爷的神色,明显的是对他的赞许!不成只是看几个小时的书,就能够练就一身好本事?   虽然很是疑惑,但是谢梓瑾还是乖乖的坐在沈兰彻的身边,时不时的看上一眼她一点都看不懂的棋局。看着看着,谢梓瑾只觉得困乏,不由得打起了哈切,沈兰彻虽然在对弈,到余光还是注意着谢梓瑾,叫她困倦了,于是伸手握了握她,转身对她轻柔说道:“累了就先回去睡,我陪爷爷下完棋就回去。”   “我不困,在这等你一起。你好好陪爷爷下棋,别分心。”谢梓瑾用手拍了拍嘴巴,转而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反而示意他专注。   谢天鹰看到小两口甜甜蜜蜜,但也没出声破坏气氛,但他的眼里都是幸福。   “好,只是真困了别硬撑着,知道吗?”沈兰彻倒也没有坚持己见,叫她乖巧听话的点头,凝视了她一下,便继续同老爷子下棋,严阵以待。   对弈需要的是耐心,是时间……   不知不觉的整个小时的过去了,沈兰彻刚落子,便觉得肩膀上一沉,侧头望去,只见谢梓瑾闭眼睡着了,他伸手动了动她的小脑袋,让她睡得舒服点,转而继续陪老爷子下棋。   ……   “爷爷,我输了。”沈兰彻放下手中的棋子,眼神不卑不亢的看着谢天鹰说道。   “可不是放老头子的水?”谢天鹰看了一眼棋局,有些怀疑的看向沈兰彻。   “爷爷,是您的棋艺高,兰彻是输得心服口服。”   “好好好,你还年轻…现在就有这么高的造诣了,以后可了不得。”谢天鹰对这个孙女婿可以说是愈发的喜欢,不仅仅是因为他自身的优势条件,更多的是他对小谨的宠爱,看着困倦的睡着了的小谨,谢天鹰眼里满满都是宠爱,他对兰彻说道,“本来是想着再和你来几局,但是小谨困了,你先带她回房去睡吧,咱爷孙俩以后有的是视线下。”   “兰彻一定陪爷爷下到您尽兴。”兰彻很感谢谢天鹰的体贴,他碰了碰小谨的脸蛋,对谢天鹰许诺道。   “好好好,一言为定,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带小谨回房休息吧,我也回去了。”谢天鹰说着站了起来,让谢叙将棋盘收好。   “爷爷您慢走。”兰彻目视谢天鹰先行离开,转而看向怀中睡得正香的小女人,见她没有任何清醒的意思,于是将她抱入怀中,往两人卧室走去。   刚被抱进卧室放到床上的谢梓谨没多久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脑子一时间空白,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见自己睡在了床上,她猛地起身,只见刚沐浴穿着浴袍的沈兰彻走了出来,她愣愣的问道:“你和爷爷下完棋了?”   “下完了,见你睡的香,就没舍得叫醒你。要不要去洗漱?”沈兰彻一边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碰了碰她迷糊的脸蛋,百般温柔道。   “兰彻,你下午的时候真的没有骗我吗?我看你下棋下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新手……还有,最后你和爷爷是谁输谁赢?”谢梓谨无意识的点点头,转而想到他刚才下棋时候的神态,不由得很是好奇。   “不骗你,不过是从书上学了几招,自然是敌不过爷爷的。”沈兰彻见她一脸的疑惑,不由得笑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谢梓谨虽然还是感觉有哪里怪怪的,毕竟爷爷可是下了几十年的围棋了,就算是跟国手对弈也不一定输,而他不过看了几个小时的书,就能够有跟爷爷大战一番,而且爷爷还十分高兴的样子,这也装的太好了吧……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果然天才中的天才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沈兰彻哪能不知道她那些个小心思,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围棋他的确是没有碰过,不过只要弄懂了基本的下棋法,其他的不还是想通的?也难为她这么苦思冥想了。清朗的笑声缓缓淌出,沈兰彻挠了挠她散乱在胸前的长发,“好了,不想这些了,你是自己去洗,还是要我帮忙?虽然我已经洗过了,但是不介意陪你再洗一次的。”   “……我自己去。”谢梓谨见他眼底尽是戏谑,可戏谑中又透露出认真炙热,顿时红了脸蛋,掀被就下了身,急匆匆的往浴室跑去,真要让他跟着一起去,她还能是单纯的沐浴吗?绝对不,被他跟着一起,她要不被折腾一番他绝对不会罢休的。   沈兰彻坐在床边见她如同慌张的兔子逃到浴室去,一想到刚刚她因为自己那些个话而顿时涨红的小脸,不由得的笑的更大声了。随意的将毛巾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他走到衣橱前打开,取了她的内衣物和睡衣,走到浴室前,对着里头的人说道:“瞧你急的,衣服也忘了拿。”   在浴室里头衣服正脱到一半的谢梓谨听到他的说话声,顿时僵住了动作,她刚刚好像就顾着躲他了,连衣服都没顾及的拿就跑了进来……猛地浑身涨红,她咬咬牙,娇嗔羞意的对外头喊道:“……那你把衣服放到架子上,赶紧出去。”   “衣服给你放外头了。”沈兰彻将她的衣物放到一旁的架子上的,望着玻璃门内隐约透露出来的朦胧身影,他眼神不由得一缩,忍不住对着里头的人打趣道,“只是你确定真的不用老公帮忙?”   “不用,不用,你出去啦!”谢梓谨忍不住晃起脑袋来,她才不要,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真不要?”   “不要,不要,你赶紧的!”见他还不走,谢梓谨不由得有些急了。   “不要?那以后可别后悔啊。”沈兰彻收敛了浓热的目光,笑着离开了浴室。   见沈兰彻走了,谢梓谨紧张的提到半空中怦怦直跳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她伸手拍了拍通红的小脸,满脸的娇羞久久没有褪去。其实她很确定如果兰彻他强行打开玻璃门进来,她是不会对他怎样的,因为她舍不得对他发脾气,她便是再怎么羞涩,最后还是会顺从他,任他为所欲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谢梓谨努力让娇羞褪去,将衣服脱了,站在淋浴头下,水流顿时而下,潺潺的流水声渐起朦胧意境……   谢梓谨只是快速的冲了一下,就出了浴室,擦干了身子,她取过架子上的睡衣,脑海里不由得又回荡起刚刚不久前发生的一幕,不受控制的脖颈涨红,努力将羞意压制住,她快速的将衣服穿好,手握着门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洗好了?”靠在床头翻阅着杂志的沈兰彻听到门声,转头望去,便见他心爱的人儿出水芙蓉般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之间她浑身粉嫩,透着一股羞涩之意,叫他不由得更加的心怜爱慕。他眸子渐渐转深,将杂志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朝她递过去,蛊惑道,“过来。”   谢梓谨见他伸手朝自己递来,情不自禁的迈步走到他身边,小手递上去与他十指交握,泛着水润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乎沉陷其中无法自拔。倏的,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他扯入怀中,只见他伸手将隔在两个之间的薄被扯掉,两人,柔软碰上坚实,再无阻碍。   “小谨……”性感的嗓音变得低沉暗哑,沈兰彻情难自控的抚摸上她的背脊,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衣物却是撩拨的她心神荡漾,浑身如触了电般的酥麻感觉,叫她身子更加的软了,丝毫的力气都没有。 第242章 简单而温馨   “真美!”他喃喃而语,唇瓣触碰上的她的耳际,轻轻摩挲吮吸。   “兰彻……”感受着他灼热有些沉重的呼吸,谢梓谨只觉得浑身酥麻的不能动弹,她如剪双眸似水般着迷的望着他,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嗓音软糯勾人。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白皙的脖颈,细细摩挲,猝不及防的一个翻身便将她压至身下,她的身子陷入柔软的床中,身下喜庆的红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愈发的妩媚,深情对望,顿时火光四溅,空气一时间灼热了起来。她感觉有些喘息,嘴巴有些干燥,不自觉的便伸出丁香小舌轻轻舔舐唇瓣,殊不知这般看似无心的举动却更能蛊惑人,蓦地,一道黑影压来,谢梓谨只觉得唇瓣上倏的一阵冰凉,被袭击的她不由自主闭上双眸,轻张唇瓣,双手在他的颈后交握,将他朝自己靠的更近些,任由他攻袭每一处,沦陷的愈发得厉害!   沈兰彻被勾得浑身似火,原本的轻吻愈发的狂烈,他的手挑起她那薄如蝉翼般的睡衣……   “哇哇哇……”婴孩儿的哭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暧昧旖旎的气氛,谢梓谨猛地清醒过来,伸手试图推开沈兰彻,见他始终都没有松手让自己起来的意思,而耳边孩子的哭声变得此起彼伏,叫她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你起来,宝宝都哭了……”   “哭一会儿不要紧。”沈兰彻不在意的说道,反倒是他,没有满足,真是会要了他的命!   谢梓谨见一向安静老道的像个小老头似的攸宁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心都跟着纠了起来,她着急的伸手推他胸膛,“连攸宁都哭了,怎么会不要紧。你赶紧的起来啦……”   “唉!”沈兰彻看着一脸担忧的她,不由得低头看看自己,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她怒视的目光下终究妥协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双臂。   谢梓谨见状,赶忙翻身起来,伸手将滑落至肩下的衣襟往上拉了拉,不再管时候欲求未得到满足的男人,赶紧快步走到小床边蹲下看着里头的两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妈妈来了的缘故,原本鬼哭狼嚎的两个小宝贝瞬间收住了眼泪,再也不哭了,只是用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小手在空中挥舞,似乎是在说——妈妈抱抱。   看着不远处哄着孩子的谢梓谨,沈兰彻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他发现他愈发的爱吃孩子的醋了……   明知孩子听不懂大人说话,谢梓谨还是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说着,谢梓谨起身欲要去给两个孩子冲奶粉,转身便瞧见穿着松松垮垮睡衣得到沈兰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两个泡好了奶粉的奶瓶过来,谢梓谨见他脸色还是有些黑,看着她却是格外的高兴,高兴他的体贴,她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接过他手中的奶瓶,转身喂起了两个宝贝,沈兰彻跟着上前,站在她的身边,柔情的望着她。   小晏晏见妈妈拿了奶瓶过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讨厌的朝着奶嘴吸了吸,便将肉嘟嘟的小脸撇痣一旁,不愿意再吃一口,看的谢梓谨却是有些担心,“怎么不吃了?”   身旁的沈兰彻说了一句:“也许不是饿了。”   “是吗?”谢梓谨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他,于是伸手朝小晏晏的屁股摸了摸,转而哭笑不得的说道,“果真不是饿了,是尿了!”   谢梓谨拍了拍小晏晏,转而看向一旁的小攸宁,一边摸着,一边笑说起来:“那哥哥呢?也是尿了吗?”   “没湿。”谢梓谨收了手,看着粉嘟嘟的小攸宁,有些疑惑,没尿,那哭什么?难不成他是饿了?如此想着她换了一只手,将奶瓶靠近他,直到奶嘴碰上了小攸宁的小嘴巴,也不见他将嘴巴张开来咬奶嘴,甚至很是傲娇的撇过头去,对奶瓶不屑一顾。   看的谢梓谨一愣一愣的,转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真是个傲娇的小家伙。她将奶瓶交给沈兰彻,转身将小晏晏抱了起来,“我去帮团子换个尿不湿,你看着点攸宁。”   沈兰彻点点头,让她抱着小晏晏过去了,看了她一会儿,这才低头看向小床里头的小攸宁。   小攸宁见妈妈不在了,只剩下爹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哼,让他欺负妈妈,他透着小床的间隙都看到了,哼,欺负他妈妈是坏银,想着想着,小攸宁抡起了肉嘟嘟的小胳膊,小手朝着空中挥舞了几下,可惜他的手太短,根本够不着,打不到对方十分无奈的小攸宁只能瞪了自家爹地一眼,不再理会的转过身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堵着气的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沈兰彻看着跟自己赌气转身背对自己的儿子,清冷的眼神渐渐的笼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他弯身伸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小脸,抚摸上他的小鼻子,嘴角挂上了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不远处给小晏晏换尿不湿的谢梓谨抬头往那边瞧去,看着沈兰彻不知不觉间流露出的父爱,不由得的跟着笑了起来。她想,时间长了,他的心总能够撬开的,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对孩子愈来愈有耐心了……   赤裸裸的晃着两条肉嘟嘟的小腿,小晏晏丝毫不感觉到冷,只是一顾儿朝着妈妈乐呵呵的笑,谢梓谨看着也笑的格外的开怀,她握了握她在半空中挥舞的小手,低头亲了亲,转而温柔的替她换尿布。   换好尿布,谢梓谨将小晏晏抱回去,重新放到小床里头,细心的替她盖好小毯子,不忘嘱咐道:“晏晏要乖乖的,别欺负哥哥!”   小晏晏也不知道妈妈在说什么,听到声妈妈温柔声音的她只知道咯咯地笑,笑的轻盈透彻,天真无邪,小手抓住妈妈的大手,拨着她的食指,玩的不亦乐乎。   谢梓谨由沈兰彻拥着,两人都不着急的一脸温柔宠溺的看着小晏晏,任由她闹腾。   一旁闭眼假装睡着的小攸宁见自家妹妹笑得蠢蠢的,忍不住转过身睁开翠色的小眸子,格外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抓着妈妈的手,不由得眼含嫉妒,拨开她的手,将妈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小晏晏知道自己被欺负了,伸手便抢过去,抢不过哥哥的她只觉得万分的委屈,忍不住的再次嚎啕大哭起来,用眼泪来控诉哥哥。谢梓谨见状,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有停止过,将另一只手放入小晏晏的手中,小晏晏见状顿时止住了哭泣,赶忙抓住妈妈的食指,攥在手里紧紧的不放,就怕哥哥再抢走。   ……   直到两个孩子都睡了过去,谢梓谨将食指小心翼翼的分别从两个孩子小手中抽了出来,替他们捻了捻被角,而后才和沈兰彻重新上了床。沈兰彻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冲动,他将谢梓谨抱在怀中,低头在她眉眼亲了亲,“睡吧,不早了。”   谢梓谨蹭了蹭他的脸,先躺了下来,对他轻道一声:“晚安,老公。”我爱你,老公。   沈兰彻笑着,伸手将房内的灯给关了,亮堂的卧室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他躺了下来,将谢梓谨抱入怀中,谢梓谨自发的将小脑袋往他怀中钻了钻,“晚安!”清浅柔情的嗓音缓缓的飘在空中。   两人相拥入眠,一室温馨。   ·   沈兰彻和谢梓谨跟两个孩子在老宅陪老爷子住了约莫一个月。   这一个月间,老爷子过得格外的快乐,他会时不时的就叫上沈兰彻陪他下上一两盘棋,好满足自己的棋瘾。沈兰彻也从不拒绝,陪着老爷子下,三局两输,五局三输……他将输赢控制的极好,不全输,也不赢的多,哄得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多,笑的跟个花儿似的。   除了下棋,更多的时候,老爷子还是陪着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孩子咿咿呀呀,无忧无虑的笑,他便觉得心情舒畅,也觉得自己似乎年轻了许多,谢叙在一旁看着,苍老的心也跟着波动了起来,他望着天际的白云,心想过去的让它随风而去吧!   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   ·   在老宅住了一段时间后,谢梓谨和沈兰彻带着孩子回了自己的住处,一家四口的生活就如普通的家庭一样,没有区别。孩子是谢梓谨照顾的,偶尔沈兰彻也会在一旁跟着搭把手,吃了中饭,沈兰彻会回书房处理来自各地的公务。每当这个时间段,谢梓谨也不打扰,只是偶尔见他一下午都不出来,生怕他累了,饿了,也不自知,浴室会替他泡杯茶水,弄点小点心轻手轻脚的放到他办公桌上,这样他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吃了。这样的生活,简单而温馨。   有的时候,谢梓谨在想,有他在,有两个孩子在,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比她过去的生活要有意义的多,对她而言可谓是一种别样的幸福,有的时候,她希望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动荡,她会看着孩子长大,会陪着她爱的男人老去。 第243章 怪异,消失   望着窗外,乌云密布,黑得好似末日降临,耳畔聆听着倾盆大雨接而不断的敲击玻璃的声音,谢梓谨却是伸手推开了窗,任由风雨吹进来,打湿窗沿,溅湿衣服,她觉得今年的春天时间似乎格外的长久,如今都已然六月了,可这气温依旧不高不低的,一点夏天的征兆都没有的意思。   “披着!”沈兰彻走到她的身边,将先前在沙发上取过的披肩给她披在身上,有些责怨的说道,“温度低,还下着雨,怎么就把窗户开了?”见雨丝伴随着风打到屋里,淋湿她,他快速的伸手将半开的窗户关上。   谢梓谨拢了拢披肩,转身面对他,笑了笑,她望了望窗外,有些感叹的说道:“今年的天气还真是有些怪异。”明明都六月天了,可今儿不过才十来度的样子,风吹上身,还是有些冷意的。   “是啊,有些怪异!”沈兰彻双臂环住她,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天,应和起来,他揽住她右肩,将她往里头带,“窗边寒气重,还是进去吧!”   谢梓谨没有反对,任由他揽着,往里面走去,入眼处,只见两个宝贝正在地上欢快的爬来爬去,看的她格外满足。   ·   这日,谢梓谨刚喂好两个孩子,将孩子放在身边,而后和沈兰彻一起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软软诺诺的“麻麻”,虽然吐词并不是那么的清楚,甚至可以说十分的含糊,但是谢梓谨却是惊讶的连手中的筷子掉到桌面上都没有察觉。   她快速的站起来,走到孩子面前蹲下,看着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只见小攸宁小手指在她的眼前挥舞着,粉嘟嘟的小嘴张了张,又一句“麻麻”,这次她听得十分的清楚,确定了不是她的错觉,真的是孩子会说话了。   她激动的眼眶红润起来,抬头望向随后走到身旁的沈兰彻,对着他指了指孩子,欣喜万分的说道:“孩子会说话了,他会叫妈妈了,兰彻,你听到了吗?攸宁他叫我了,他叫妈妈了!”   “嗯,听到了。”沈兰彻对她点点头,证明自己的确是听到了。   谢梓谨见他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她低下头,看着两个孩子,激动的回答他们:“是,宝宝,我是妈妈……妈妈……”   “麻麻……”见小攸宁乐呵呵的回应自己,谢梓谨高兴的都快要飞了,她呵呵的抓住他挥舞的小手,逗他乐,转而又瞧向一旁的小晏晏,笑靥满满,“晏晏会吗,妈妈……”   小晏晏看着妈妈,小眼睛转的贼溜,在妈妈的期待下,终于动起了自己的小嘴巴,吐出的却依旧是“啊……啊……啊……”不知道是不是发觉了自己跟哥哥说出的声音不一样,小晏晏突然有些着急,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谢梓谨见状,却是笑的更加的开怀了!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兰彻,对孩子耐心的说道:“我是妈妈,妈妈,这是爸爸,爸爸。”   “呜……泡……”小晏晏咿咿呀呀的,瞪大了眼珠子,可就是说不出来,一旁的沈兰彻见着,清冷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缓和了几分,沾上些许的宠溺。   见谢梓谨一直蹲在孩子身边,不时的跟孩子互动,逗弄着他们,丝毫没有准备起身的意思,沈兰彻想着她身子,转而看了一眼她的饭碗,里头的饭几乎都没有少,于是说道:“你饭还没有吃几口,再吃点,好吗?”   “好。”谢梓谨点了点小晏晏的鼻子,将小攸宁的小手重新放回去,缓缓站起身,同他继续用饭。   下午的时候,沈兰彻依旧是如同往常一样,回书房办公了,而谢梓谨则是陪着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孩子在地毯上爬来爬去,谢梓谨只觉得十分的有成就感,有的时候,她甚至会陪着两个孩子一起在地上爬,逗他们乐呵。   见两个孩子闹腾累了,趴在地毯上睡着了,谢梓谨起身拿过一旁的小毯子,替他们盖上,自己坐在他们的身边,看看杂志,打发时间。   她忍不住的将目光飘向半关着的书房门,透着光线,往里头看,不能看到沈兰彻,只能看到摆放在墙边的书柜。   虽说他自从回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繁忙的工作上,但是她明显的感觉到这几天他花费在工作上的时间比往常要多了近乎一倍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他都埋头在书房内了。目光闪烁了下,谢梓谨抿了抿唇,她想,若非顾及着她和孩子,他有可能忙的连饭都会忘记吃,更别提规律的睡眠了。   这几天,她睡觉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床的另一侧已经凉了,只有凹下去的枕头和微微凌乱的被子能够显示他的确是回来睡过。   谢梓谨终是有些按捺不住,在吃饭的时候,将疑惑问了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兰彻见她开口询问,稍稍顿了下,他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沉默了一会儿,将最近的情况一点一滴的告诉了她。   谢梓谨听着,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替他加了些菜,“多吃点。”   “好。”沈兰彻静静的望着她,点点头。   ·   晚上的时候,沈兰彻还再书房,谢梓谨则在卧室,刚将两个孩子哄了睡着,便接到了徐晚卿的电话。   她看了看小床上两个睡得香甜的宝宝,轻手轻脚的走到阳台外接了电话。   徐晚卿告诉她,她怀孕了,已经快四个月,谢梓谨当时激动的话都快要说不起来,她真心的为她感到幸福,顺便将自己怀孕时候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都事无巨细的对她嘱咐了一番……又问了她如今在哪里,是依旧在F国,还是回了国。知道她和木琛熙已经回国有几日了,听到她说想要看看她的孩子,谢梓谨于是决定过两天和兰彻带着两个孩子去木家探望她,徐晚卿对此是十分的期待。   自接到徐晚卿的电话后,谢梓谨一直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自然也没有睡着,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她等到沈兰彻回房,便迫不及待的和他说了这件事情。   沈兰彻见她如此兴致,粉嫩的小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自是没有准备打断,等她说完,考虑都没考虑的就答应了她,也不在乎还有积压成山的文件跟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按照约定,谢梓谨两天后和沈兰彻带着两个宝宝去了木家。   当天,木琛熙也在家中,见徐晚卿看到谢梓谨时十分的激动,他上前就将两个女人拉开,将徐晚卿搂在怀中安抚,都怀孕的人了,还这么情绪化,对身体可不太好。   对于谢梓谨,木琛熙始终还是有着抵触感的,但因着徐晚卿的缘故,他会尽可能的将这种抵触感压制到无形,而对于自己的一些猜测,他始终都没有去证实是对是错,因为他觉得似乎没有必要了!是真是假,那件事情对他而言已然没有那么重要了!   徐晚卿见自己被木琛熙分开,抱入怀中,很是抱歉的对谢梓谨笑了笑,看到她推着的推车,于是拍了拍木琛熙的手臂,让他松开自己。   木琛熙见自己被瞪了一眼,不甘不愿的松开了手臂,徐晚卿见自己得了自由,于是走上前,看了看推车里头的两个宝宝,两个宝宝似乎因为看到漂亮阿姨,原本打着瞌睡的小眼睛倏的睁开,翠绿翠绿的瞳眸顿时落入徐晚卿的眼里,水润水润的,看得她愈发的喜爱,忍不住的碰了碰她们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蛋,抬头对着谢梓谨和沈兰彻说道:“孩子真可爱!”   谢梓谨听了,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妈,她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浓烈,简直晃眼。   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徐晚卿转过头对身后满目深情的木琛熙问道:“木木,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吗?”   谢梓谨在一旁听到“木木”两个字,不由得有些想笑,见木琛熙的视线朝她扫过来,于是咬住了牙,忍住了笑意。   木琛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望了望推车内的两个孩子,伸手摸上她略微凸起的小肚子,笑着对她说道:“当然!”他和她的孩子当然会很好看,再怎么也不能比谢梓谨的孩子差!   徐晚卿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孩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她真的好想抱回家啊!突然脑海中窜出一个想法,不能抱回家,至少以后可以拐回家嘛!于是,皎洁的眼睛盯向谢梓谨,笑了笑,张口道:“小谨,我瞧着你儿子女儿都可爱,要是我也是怀着两个,那该多好,就可以把你儿子女儿都拐回家了!”   “额……”谢梓谨瞧着她双眼泛着贼光,不由得冷汗连连,瞄了瞄她的肚子,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木琛熙,“那你们再努力努力,争取多生几个!”   徐晚卿听着,觉得她的提议倒是可行,于是转过身便对木琛熙说道,“我们以后再生一个,这样宝宝就能成双成对了!”   “……好。”木琛熙看着一脸兴致冲冲的徐晚卿,因谢梓谨打量而有些扭曲的脸庞迅速缓和,点点头,答应她。转而却是在她余光打量不到的死角瞪了一眼谢梓谨,谁要跟她成亲家,要是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老死不相往来。这些都只是他在心里想想的话,是万万不会透露出来给晚晚知道的,但是他也清楚自己也就想想而已。   但是,木琛熙没有想到,他曾经所想的老死不相往来,终有一天会成籖,到了那一天,他恨极了谢梓谨,恨到恨不得将她掐死的地步。他们和谢梓谨果真至此十几年都不曾有所往来,只是这些结果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沉重的太过漫长,漫长的如同百世千世,叫他崩溃的难以接受,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即便后来的后来,当他们都不再年轻时,关系有所缓和,相互之间也成了姻亲,但直到他逝去,对于谢梓谨他都不曾真正的释怀。   谢梓谨和沈兰彻和两个孩子在木家做客了一天,晚上在徐晚卿的盛情邀请下同他们夫妻一起吃了精致的晚餐,随后打道回府。原本徐晚卿是挽留他们在木家多住几天,但谢梓谨考虑到两个孩子还小,时不时的会闹腾,而徐晚卿她正怀着孕,她生怕耽搁了她休息睡眠,最终还是推辞了。   两个孩子在车里没多久就睡着了,车子到了地下车库停好后,谢梓谨和沈兰彻各自抱了一个一同上了电梯。   回到家里,将孩子安置好后,两个人各自去了洗澡,将头发吹干后,上了床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的沈兰彻见谢梓谨许久都不闭眼睡觉,一脸的兴奋始终都没有褪去,揽住她,下巴在她雪白的脖颈处蹭了蹭,亲了亲,笑着说道:“高兴的睡不着了?”   “有这么明显吗?”谢梓谨愣了下,抬了头看向他,嘴角依旧上扬。   “有。”沈兰彻很是郑重的点点头,手指碰上她的眉毛,滑过眼睛,落在樱桃小嘴上,满眼戏谑,“瞧这眉毛,这眼睛,这嘴……都快咧开花儿了!”   谢梓谨笑得更加开心了,往下动了动身子,将自己的脸贴上他温热的胸膛,小手绕过他的腰,贴在他的背后,渐渐的笑声低去,她沉默了一会儿,有所感怀的说道:“上一辈子,他们悲惨的结局是由我而起,这辈子,他们能够在一起,生活的这么幸福美满,我觉得很高兴,很高兴……”说着,说着,泪水冒出了出来,浸湿了对方的衣服。   “……”沈兰彻揽着她,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抚着她光裸的背脊,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衣服都快能够拧出水来了,但他没有想要替她擦拭,因为他知道那是她喜极而泣,那是她感情的宣泄,将这些释放出来,她从此会舒服些。   她曾经跟他提起过徐晚卿和木琛熙两人上辈子的结局,一个因她车祸而亡,一个为爱举枪自裁,很是悲凉。而他却是感谢小谨她能有这么以命相待的朋友,但从今往后,她的命,她的一切,都由他守护。   ·   窗外,雨一连下了好些天,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停下,重新见到久违的阳光。   三天后的下午,正在书房视频会议的沈兰彻突然接到港城那边的电话,他临时停止了会议,延期,转而重新接通电话,电话是蔺宸打来的,他说一直呆在港城的池二宿明在两天前的半夜突然暴毙。据消息得知,他的尸首分离两处,而他们则是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就如之前他们所得到的结果那样,这个池二宿明的确是安布罗林。只可惜,他们终究晚了一步,并没有查到究竟谁是制造安布罗林的背后黑手。   对此,沈兰彻语气依旧平缓,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吩咐下去,让他们务必继续查下去,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人。   挂了电话的沈兰彻默默的靠在椅背上,眸色阴沉晦暗难辨……   一段时间后,谢梓谨走到书房前原准备叫沈兰彻出来吃饭,但站在门口的她看着在书房不停忙得焦头烂额的沈兰彻,却是停住了脚步,望着全神贯注,无暇顾及其它的他,她很是心疼,这几天他睡的很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书房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恶意针对公司,使得好几个分公司的重大开发项目接二连三的停滞不前……   见他脸色愈发的苍白,眼角下的黑影愈发的浓重,她很想上前阻止他,阻止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这么劳碌,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她知道她不能那么的任性。咬咬牙,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书房的门合上,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发现,她似乎也没有胃口吃晚饭。   后半夜,沈兰彻终于暂停了手中的事宜,动了动早已僵硬疼痛的肩膀,他抬头望望窗外,漆黑一片,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望了一会儿,随后离开了书房,回了卧室。   卧室内,并非漆黑,而是体贴周到的留着一盏微黄的壁灯,沈兰彻放轻脚步走进去,谢梓谨和孩子都睡着了。他上前站在床边望了一会儿睡梦中的她,而后才去洗漱,等他再次返回的时候,发现原本该在睡梦中的谢梓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他走上前,弯身触了触她的额头,转而在另一头躺下,将她拢在怀里。   “辛苦了!你都有这么多的黑眼圈了……”谢梓谨伸手碰了碰他的下眼睑,格外不舍。   “让你担心了!”沈兰彻抓过她的食指攥在手心,贴到自己的心房前,很是抱歉的说道。   “既然知道让我担心,为什么不同意让我为你分担?”谢梓谨抱怨道,虽然她没他那么聪明,但是她总是能为他帮上那么一点忙的。   沈兰彻轻声的笑了,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见她一脸委屈责怨,他无比认真的对她说道:“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你要相信我。”   “可是……”谢梓谨拨开他的手,还是想要争取,还没有将话说出口,就听得他严肃的反驳了,“没有可是。”   咬咬牙,谢梓谨顿时红了眼,鼻头苦闷酸涩,还是觉得不甘心。她知道他想要为他撑起一片天,但是她更想与他并肩,而且以前他也不是放手让她去做过吗?为什么现在却不行了呢?   谢梓谨想不通的生起了闷气,但是沈兰彻却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心疼的叹了口气,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低沉的嗓音温热的撩拨起她的耳蜗,也渐渐湿润了她的眼睛,“你照顾孩子已经够累了!我再也舍不得让你更累了……”   谢梓谨没再说些什么,心里的情绪却是波澜起伏,原来是她误解了他……   沈兰彻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直到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才继续开了口,“小谨,我需要去接手池铭玺的工作,明天下午我们去港城,你提前收拾一下。”   “怎么这么突然?”谢梓谨立即清晰了过来,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他,怎么一丁点的征兆都没有,而且外头的雨那么大,明天去港城,飞机能起飞吗?   “不用担心,明天雨会停。”似乎是有心灵感应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沈兰彻替她释疑。   谢梓谨愣怔,她明明看到天气预报上说明天是大雨,怎么他却信誓旦旦明天不下雨?虽然疑惑,但她还是点点头,见他脸色不是太好看,不由得担心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池铭泽人不见了!”沈兰彻叹了口气,眸子顿时变得阴森慎人,还是没有隐瞒她。   “不见了?”谢梓谨双瞳猛地一缩,什么叫不见了?   “池铭泽近两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原本也没有在意,直到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这才感觉不妙,后来派人去查,却是连他丝毫踪迹都没有能够找的出来……”   “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有能够查的出来?”谢梓谨更是吃惊,差异的目光也渐渐的灰暗了下来,丝毫踪迹都查不出来,这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们心里都再清楚不过了!   “……”   见他沉默,一声不吭,眸子愈发的阴鸷,讳深莫测。   谢梓谨也渐渐的沉默了。   沈兰彻见她有些吓坏了,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后悔将事情告诉她,他将她身上的被子捻了捻,在她眉间吻了吻,轻声说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港城。……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对,一切都会好的,你别担心!”谢梓谨与他对视,坚定的说道。   她心里都不好受了,他的心里肯定更加的难过。   “好,不担心。”沈兰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谢梓谨看见,只觉得更是心疼,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搂着他的身子,将自己紧紧的贴上他,埋头在他的怀间……在不安中入睡。   ------题外话------   昨天下午扇子爷爷电动车丢了,想着丢了就丢了,再买一辆就是,谁也没当回事,更没报警,毕竟那个啥,都知道的……但是晚上约莫八点的时候扇子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是爷爷的车子找到了,扇子后来就去爷爷家带爷爷去派出所了,等事情处理好,扇子送爷爷回家,等自己到家的时候约莫十点四十了……对于电动车能够被找到,还是这么迅速,扇子真是感觉不可思议……感觉真是幸运呢!原来奇迹还是会发生的!而且老人家也不用再难过了,感觉真好! 第245章 波澜起   隔天醒来,谢梓谨发现,下了多日的雨果真就如沈兰彻所说的那样听了,久违的阳光终于出来了。上午半天,她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收拾一家四口的行李。下午,沈兰彻带着她和两个孩子转道乘上飞往港城的飞机,约莫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到达了港城。   前来接机的是池铭玺,不过短短两个来月没有见面,谢梓谨却是发现池铭玺面色憔悴,整个人消瘦了许多。池铭玺一直在外头忙碌,也没有时间去看看两个孩子,直到这会儿,两个孩子都七个多月了,他才见到,当即便喜爱的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   池铭玺替沈兰彻一家四口安排好住处,将手头的事宜提交给沈兰彻之后,同他们一同吃了晚饭,第二日的早上便离开了。谢梓谨待池铭玺走后,这才有些忧虑的走到沈兰彻身边,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那早已消失的地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望着外头灿烂的阳光,沈兰彻却是觉得心里阴沉沉的,一团又一团的乌云挥散不去,实在是压抑,池铭泽不见了,他原本没有这么担忧的,只觉得是他累了,想要找个地方逃避一段时间。   可,昨晚池铭玺那担忧之色,却是叫他跟着警惕起来了,据他最近刚调查到的,在池铭泽离开之前的一段日子里,时不时的会有人进出他的病房,之所以最近才查到,是因为司阡珏在其中动了手脚。   而池铭玺在得知后,当即便去质问了司阡珏,可司阡珏却质疑否认,不曾有那么一回事情,两人僵持不下,司阡珏却是偷偷飞往他国,等池铭玺察觉到事情已经脱离他的掌控,他却再也找不到司阡珏的踪影,仿佛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般!   司阡珏,司阡珏……谢梓谨想到司阡珏不见,心里猛地一个哆嗦,池铭泽失踪的事情竟然会跟他有关系!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毕竟,他们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看着身旁之人阴暗的脸色,谢梓谨不由得有些责怪自己起来,她当初跟他坦白的时候,是不是做错了,她是不是在当初就该把上一世见过司阡珏一事告诉他?是不是应该将自己对司阡珏的恐惧害怕,一律告知他,就算不能怎样,至少能够有一点点的戒备。   谢梓谨咽了咽口水,看向沈兰彻,咬咬唇,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道:“司阡珏……他会有问题吗?池铭泽的事情,你觉得会跟他有关联吗?”   “……也许。”   沈兰彻转过身来,阴鸷的目光渐渐散去,他嘴角有些微翘,尽是苦涩,语气是从不曾有过的犹豫不决,一想到事情的发展有可能不可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想到池铭泽的失踪很有可能跟司阡珏有关,他便觉得心痛,便是这么内敛强硬的他,也不愿再往深处想去,好像没想一次,就如同刀子在他身上重重割了一刀似的,皮开肉绽。   谢梓谨见他如此,很是心疼他,握住他的手愈发的紧实起来,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的对他安抚了一句:“你别担心,事情总会好的。”   沈兰彻看着她明明脸色忧忧,却故作一副坚定之色的模样,不由得伸手摸上她的小脸,转而望了一眼窗外,阳光依旧明媚,甚至灼热,这才重新看向她,微微张唇:“是啊,事情总会好的。”   他碰了碰她的脸,转而看了看一旁地上无忧无虑趴着的两个孩子,说道:“明天开始,你跟着我一起办公,至于孩子,就先交给保姆照料!”有些事情,该放手让她参与其中了,等到以后……那个时候,她也有能力独当一面了!   谢梓谨对于他的这一决定很是诧异,但什么疑惑都没有问,而是点点头:“好。”   沈兰彻自从决定之后,便带着谢梓谨一同出入港城的分公司,刚开始的时候他会将一些相对比较轻松的事宜交给她去办,渐渐的,他会将比较重大的事情交给她,询问她的意见,再行处理!   一开始的时候,谢梓谨觉得事情还是比较轻松的,她上手也比较容易,没有那么大的压力,直到后来兰彻将一些核心的项目也交给她,由她进行第一次的决策筛选时,她才感觉到压力扑面而来,丝毫不敢懈怠。   对于沈兰彻将这些个重大核心事情没有任何迟疑的交给她,谢梓谨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很高兴的,因为这些个代表他是百分之百信任她。但是,另一方面,她却隐约间有着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就像是一只没有着落点漂浮在空中的随时有可能爆炸的气球般,压制在她的心头,叫她惶惶不安。   无端生出的忧虑,叫她精神有些紧绷有些敏感,但是看着忙绿的不知白天黑色的沈兰彻,她只得将这种不安压制在心头,不跟他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愈发的担忧,这不安就如同滴落在纸上的水般,不停的放大放大……   对于谢梓谨的焦虑,沈兰彻多多少少还是注意到了,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他太忙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觉得她的焦虑是因为交给她事情的缘故,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偶尔会关心一下,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将精力放在公务上。   七月,一直不温不火的天终于热了起来,异常灼热的温度叫人不愿踏出屋外一步。   沈兰彻刚开完会踏进办公室,便接到池铭玺从中东打过来的电话。   自从池铭玺离开港城之后,便在世界各地飞,他将池铭泽有可能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几乎都走了一遭,知道听说池铭泽似乎在中东出现过,浴室他马不停蹄的从H国飞往中东。他听池铭玺的意思,似乎他会在那个地方多呆一段时间,以确认池铭泽的行踪,对于他的所处之地沈兰彻有些诧异,因为那正是他年前救焉柒的地方。   对于沈兰彻的疑惑,池铭玺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不由得自嘲了起来,“我将焉柒带了回来,却没想到泽他有可能在这个地方……都说孪生兄弟有心灵感应,可是,我怎么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呢?”   沈兰彻不由得沉默了起来,对于池铭玺的自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伤。池铭玺也就没想过沈兰彻会说些什么安慰劝解开导的话,自怨自艾了一会儿,便收了情绪,依旧意气风发,“兰彻,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的。”   “好。”沈兰彻吭了一声。   池铭玺皱了皱眉,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于是同他提起:“我在这边刚得知,那些人又蠢蠢欲动,妄想独吞这次准备交易的军火……”   “你还有闲暇时间管这些个事情?”   “倒也没多少时间管,只是知道了跟你提一下,至于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那些人这次有胆子跟我们作对,背后必然有人指使,只是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去调查这件事情了,能够指使得动那些人,那幕后人自然不会简单到哪里去,你需要小心些!”池铭玺不放心的说道。   “好。”沈兰彻到也没争辩什么,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入,郑重的回了他,“身边的人不可尽信。”   池铭玺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色异常惨白,才吭声:“我知道,时间也不早了,就先挂了。”   沈兰彻现在落地窗前,低头望着脚下,四十层下的马路如同一条灰色的丝带,行人车辆如同蚂蚁,除了行动异常迅速。他左手轻叩着身前的玻璃窗,缓慢却有韵律,池铭玺之前的提醒还在脑海中徘徊。想着最近一段时间接连不断的发生的一系列不寻常的事情,他不由得皱起眉宇,神色深沉,越想越觉得其中的端倪太过明显,明显的甚至叫人不以为然,会习惯性的忽略。   站了好一会儿的沈兰彻直至阳光直射进来,刺了双眸,这才回过神来,他望着自己叩在玻璃上微弯着的食指,突而一下烫意,叫他收了手,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Rancho?”立即的,电话被接通,说话的声音听着有些沧桑,有些疲惫,却是不忘寒暄一番,“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帮我查件事。”沈兰彻懒得客气,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见Rancho十分严肃,来人瞬间收敛了起来,亦是严肃的对待,“我还欠你两件事,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我要知道你的地盘上最近都发生了哪些不寻常的事情……”   “看来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男人轻笑了一下。   沈兰彻叫他一副早已了然于胸的样子,冷笑起来,“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那倒也没你想的那么久,不过几天而已。”男人笑着说道,声音却转瞬间低沉了下去,“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我叔父有关,他那个人你应该也听说过……所以,我想你也许有必要亲自过来一趟。” 第246章 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他?”沈兰彻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转而恢复平静,没有波澜的说道,“我知道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还是早些时候来,否则等一切都成定局后就无法改变了。”将该说的都说了,男人也没准备多废话,挂了电话的他伸手触碰上那正抵在自己脖子上冰冷寒意的枪口,轻轻往一旁推去,眉间紧锁,语气不耐道:“这话我也照着你的意思说了,你也该没有必要再用这东西来威胁我。”   见男人将枪口移开,对方倒也不生气,秀丽的手指轻轻一转,便将袖珍枪给收了回去,淡淡笑意笼罩清秀面庞,只听她笑着说道:“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生气呢,雅各?”   “欧雅兰,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雅各反手扣住她那纤纤细手,冷笑道,“不如我也同你开个玩笑?”   “好了,雅各,不过就是让你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你至于跟我斗气吗?”欧雅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转身坐到他的对面。   “你让我将Rancho骗到这来做什么?难不成你看上他了?”雅各随意的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看向对面的女人,冷冷的笑道,“我倒是听说你最近对L集团的动作挺大……这军火也是你在背后捣鬼?”   “是,又如何?不是,那又如何?这些都跟你没有丝毫关系。”欧雅兰脸上的笑意立时隐去,细细看去倒是有些扭曲,Rancho不过是她用来让他臣服的一颗棋子而已,她微眯双眼,警告对方,“雅各,记住,你跟我只是合伙关系,并没有资格权力来过问我的事情,不论以前还是现在!”她很不喜欢有人质疑自己,更不喜欢有人还质问自己。   雅各见自己被一个女人压制,眉头瞬的一皱,面色微涨,有些恼怒,“呵……既然如此,好走不送。”   欧雅兰身子一僵,恼怒的站起身就离开,从来至去,都不曾有一个下人发现。   雅各见欧雅兰离开了,立马拨通了内宅电话,将管家叫了进来,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他每年花费这么多的钱在安保上,他们竟然连个女人堂而皇之的进来都没能够察觉,他不想愤怒都不行!如果今天来人不是欧雅兰,而是他的仇家……雅各越想越恼火,将管家从头至脚训斥了个透彻,这才放了他出去。   欧雅兰坐进车内,狠狠的踹了一脚车身,发泄内心的怒火,并没有发动车子而是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微微张唇,口吐烟雾,白色渐渐升起,一片朦胧。她眼神有些阴狠的望着远方,内心久久不得平静。将车窗降下,纤细白皙的手搭在上头,任由烟默默的燃烧,也不理会。直到烟头烧尽烫着手指,这才回过神来,将烟尾弹出窗外,沉默了一会儿,她这才开车返回原处。   欧雅兰回到住处,就见到司阡珏,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的她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司阡珏转过身来,望向久违了的欧雅兰,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只是问道:“他人呢?”   欧雅兰朝里头望了一眼,“在里面,你要去见见他吗?”   司阡珏顺着她的视线往里面瞧了一眼,将视线重新落到欧雅兰的身上,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心情很是糟糕,即便她努力掩盖,皱了皱眉头,他对她说道:“兰,这么久了,你该死心了!你该是时候将人交给我了。”   欧雅兰怔了怔,眉眼瞬间遍布阴霾之色,她冷漠异常的说道:“这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遍。”   “兰……”司阡珏还想再说些什么,欧雅兰却是没有兴趣再听,还没等他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人你可以去看,但是想要带走,绝不可能。”   司阡珏上前一步,停在她的面前,细细的望着这张他早已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明明她就在眼前,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这回会儿子却觉得她是那么的遥远,模糊的他越发的看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伸手按上她的肩膀,欧雅兰身子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任由他手耷拉着,司阡珏见她这般,却是忍不住的自嘲了起来。   司阡珏咬牙道,“你当他们是傻子吗?这些日子以来,光是用池铭泽的手机发一些短信消息过去……你真以为只能盖住火?”   “发现了?半年多过去了,到现在才有所察觉……倒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欧雅兰拨开他的手,语气傲慢,丝毫都不在意。猛地,眉头皱的更加的厉害,她伸手揉了揉肩膀,横扫了他一眼,真是不知轻重,抓的她真疼。   “你还想怎么样?你不知道池铭玺到处都在找我?”司阡珏忍不住攥紧双手,十分愤怒。   “那有如何?”见司阡珏还不死心,欧雅兰毫不留情的说道,“司阡珏,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想着将人从我手中带走。他什么时候爱上我,我便什么时候放他自由……要是他一辈子都不爱我,那就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我得不到的,他人也别想得到,要真惹急了我,那我就毁了他……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司阡珏顿时沉默了,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一个曾经手刃生父的女人若真心狠起来,再也没有人能够比得上。   “池铭泽已经在是你的笼中鸟了,你还想要怎样?L集团最近一些列的波动,又是怎么回事?别说不是你做的,你的手段我一看便看出来了,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闲情逸致。”   “这些是你该问吗?”欧雅兰转身到一旁坐下,双眸始终没有离开过司阡珏的视线,她慢慢的笑了起来,如罂粟般满是毒,音色却是猛地降了几调,讽刺的开口,“司阡珏,我看你真是跟他们呆的太久了,久到真当自己跟他们是一伙的……”   她哼哧一声,嘲笑道:“摆正你的身份,别忘了你究竟是谁的人。”   “我知道了。”司阡珏脸色顿时青白,他怎会忘了他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手下,努力控制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他尽量缓和心绪,“跟他许久没见了,我先去看看。”   欧雅兰没有再说些什么,沉默的望着他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帘。   她的内心却是久久都不得平静,甚至动荡的更加的汹涌。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明亮的双眸瞬间变得阴狠毒辣,池铭泽啊池铭泽,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你能够不在乎你的兄弟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等她们到什么地步才肯跟我妥协,才肯爱我!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心扭曲的愈发的厉害,只想要毁了他所在乎的一切……   ·   沈兰彻站在窗前,一直没有动弹,望着天际火烧云般的红,他不禁有些迟疑,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那么他或许真的有必要亲自过去一趟。   谢梓谨走进来的时候,便见一道孤寂的背影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与窗外的精致融为一体,看的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舍不得打扰。只是,许久,也不见他转过身来,她这才忍不住上前,走到他的身边,“兰彻。”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瞧着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严肃。   沈兰彻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凝视了她一会儿,开口道:“可能我要去一趟中东。”   “怎么突然间要去那儿?”谢梓谨一听,眉头猛地蹙了起来,要知道那边现在局势不稳,战争不断,实在是危险的很,而且就她所知,焉柒之前就是去往那里执行任务才弄得浑身是伤,如今,他怎么突然间也要去那里了,她语气很是不安,“可以不去吗?”   沈兰彻对她笑笑,指腹轻轻的触碰着她的脖颈,轻轻摩挲,低头同她平视,语气分外温和,夹杂着安抚,“不用担心,只是去处理一些事情,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   谢梓谨望向他,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那我跟你一起去。”   沈兰彻却是摇摇头,拒绝了,他蹭了蹭她的脸,说道:“乖乖的和孩子在家里等我回来,而且这里离不开人,我不在的时候,相信你可以将工作处理得妥当,你不会叫我失望的,是吗?”这些日子以来,她事情处理起来一次比一次好,也一次比一次叫他刮目相看,虽然尚且有些稚嫩,但是在外人面前,已经足够应付了。   谢梓谨还是想着跟他一起,但是见他一脸信任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犹豫了,几番思考之下,还是听了他的话。况且她需要照顾孩子,而将孩子带着一同去那局势动荡的地方,实在不可靠。   她伸手拥抱住他,小脸在他的怀中蹭了几蹭,这才抬起头来,坚定的对他说道,“我会和孩子在这里等你,会替你处理好这儿的一切,你不用担心,只是要答应我,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早些时候回来。”   “好。”沈兰彻将她拥得更加的紧实,承诺不过短短一字,却重比千金。   ------题外话------   有些事情不知如何启口……有些事情觉得是渐渐的放下了,可真再次碰到……才发现,丝毫没有放下!真心感觉累,累得不想动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的心情没能好好的疏导开,却将悲伤的情绪转作其他引到了亲们,不是扇子的本意,不想找借口,不负责任就是不负责任,但请原谅扇子的情绪化,任性,逃避,悲观…… 第246章 来电,担忧   待得吩咐了经理出去后,谢梓谨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起身走到窗边,窗上已然朦胧结了一层朦胧的雾,她双眸静静的望着窗外,黑压压的恍若黑夜,叫她不由得有些恍然。   这迟来的梅雨已经下了整整两昼夜,唰唰的,雨势却没有丝毫减小的兆头,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窗上划着笔画,这已经是他离开的第十四天了,短短不十多天的时间,她却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的漫长,对于他,她是无比的思念。   自从他离开后,她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总会接到他的电话,话没有几句,更多的时候是静静相对听着相互的呼吸声,如此简单,可她却感觉无比的幸福。   然而,昨天她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今天她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明明不过只是没有他的电话而已,可是她却异常的恐慌,只觉得心提在了悬崖边上,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似的。心里格外压抑,喘不过气来的她不是没有试着给他打过电话,但是,得到的回复,始终都是没有人接听。   蔺宸示意性的瞧了瞧打开的办公室门,径自走入,便见谢梓谨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自他望去,竟觉得她是那么的寂寥,他顿了顿,才走上前,开口道:“夫人,你是在担心BOSS?”   听到声音的谢梓谨收回了落在窗前的手指,随意的擦了擦,转过身来,看向蔺宸,兰彻走之前特意将蔺宸留下来给她做助手,以防万一,刚开始的时候她十分的不习惯这么冷清的一个人,但几天下来,再怎么不习惯如今也习惯了,而且,不得不说,有他在,她处理事情也方便了许多。   见蔺宸第一句话便戳中了自己的心思,谢梓谨也不回避,朝他点点头,“你能联系到他吗?”就算是联系到他身边的人,那也可以,只要让她知道他是好的,那她就满足了。   “夫人,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同那边联系过了,BOSS很安全。”蔺宸走上前,在一旁的休息区域坐下。   “您能联系到?”谢梓谨听他这么说道,提着的心瞬间落地,不可否认他的话便就像那及时雨般安抚了她的心,可转头一想,她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那为什么我打不通电话呢?”   蔺宸察觉到了她的疑惑,于是对她说道:“那边本来就战乱纷飞,信号什么的也并非时刻都有的。”   谢梓谨凝视着他,想着前几天兰彻给她打电话时语音中滋滋的杂响声,虽然还是有些困惑,但最终还是点点头,问道:“你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蔺宸笑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BOSS生怕你会担心,所以让我来给你通个信。”垂放在膝头的手却是紧握成拳,泄露了他担忧的心情,只是谢梓谨因着挂怀兰彻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他的紧张,“谢谢!”   蔺宸听着她的这一声谢谢,内心却是格外的过意不去,甚者感觉到无比的愧疚,不忍再瞧向她,他移眼视线看向其它地方,又坐了一会儿,同谢梓谨闲聊几句后,他便离开了她的办公室。而后,谢梓谨一个人又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提起精神劲儿,继续办公,他离开前将这一切交给她,她绝对不能够让他失望。   晚上的时候,谢梓谨回了一家四口暂时居住的酒店,正照顾着两个孩子的保姆见她回来,主动的先行离开了,她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坐在地上玩着玩具,见她回来了,不约而同的朝她望去,不清不楚的叫着“麻麻……”   谢梓谨嘴角微笑的上前跟着坐在他们的身边,将小晏晏抱在怀中,小晏晏高兴的仰着小脸就在她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又一口,谢梓谨被她弄得一脸的口水,却是丝毫都不感觉到脏,反而跟着笑的格外的开怀顺带着在她的脸上也亲了一口,小孩子的脸蛋格外的光滑细腻,就好像布丁似的,分外诱人,叫她忍不住再次亲了上去,一口又一口的……   一旁独自坐着的小攸宁见状,分外的羡慕,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肉嘟嘟的小手朝着谢梓谨张开,小嘴努努,叫道:“妈妈……抱……”   谢梓谨伸手将小攸宁抱入怀中,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小攸宁顿时咯咯的的笑,个头矮的他凑不到,于是拉了拉妈妈的头发,示意她低下头,谢梓谨顺从的低下头来,小攸宁捧着她的脸凑上去便是一顿亲……   谢梓谨忙不迭地的抓住小攸宁,笑着说道:“……够了够了……”   小攸宁吧唧着小嘴,抓着谢梓谨的衣服,亮晶晶的小眼睛盯着她,嘴里叫唤着:“麻麻,爬……”   “爬?”谢梓谨愣了一下,儿子是想要她跟他一起爬着玩吗?   小攸宁似乎察觉到了妈妈的疑惑,伸手指了指一旁小几上摆放着的照片,嘴里嘀咕着:“怕……怕……”   “怕怕?”谢梓谨恍然大悟,“爸爸?小攸宁是想爸爸了吗?”   小攸宁见妈妈终于听懂了,急不可耐的点头,看着一家四口的照片,叫唤着“爸爸……”虽然爸爸在的时候总是喜欢跟他抢妈妈,而他也总是抢不过爸爸,但是好几天没有见爸爸了,他还是很想念他的。   见哥哥一直盯着照片瞧,小晏晏也跟着盯着照片瞧,听到哥哥叫“爸爸”,她也学着一声一声的“怕怕”的叫着……   谢梓谨见宝宝都想爸爸了,伸手将他们搂得更加的紧了,“爸爸啊出去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到时候爸爸回来了,你叫给爸爸听,好吗?”孩子想他了,她也想他,很想很想,他知道吗?一定知道的,是不是?她丝毫都不怀疑,此刻正在地球另一端的他也正如她们想他一样想着她们。他一个人在那儿肯定很孤单,真希望他早点回来。   跟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谢梓瑾照顾着他们吃了些米糊,而后放任他们在一旁玩耍,自己吃晚饭,等她吃完饭的时候将近晚上八点了,她抱着两个孩子放在浴室,替他们洗了澡,擦干净,换上可爱的睡衣,因为不放心他们在床上玩耍,所以直接放他们在地上玩耍,“你们乖乖的,妈妈去洗个澡就回来,好吗?”   叫两个孩子乖乖的,谢梓瑾将小床上的玩具都拿了出来放在他们的面前,供他们消遣。   因着两个孩子的缘故,谢梓瑾快速的冲了冲,就擦干出来,看到妈妈出来的小晏晏扭动着小身子,欢快的朝她爬过去,谢梓瑾上前蹲身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而后将小攸宁也抱上床。自从兰彻离开后,她都是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在床上睡觉,她能够看得出来两个孩子很高兴,因为兰彻在的时候,他们都是睡在自己的小床上,跟妈妈一起睡,是从来抖没有过的。   谢梓瑾给孩子带去了妈妈的安全感,同样的,两个孩子也给了她慰藉,借着孩子的眼,就好像他在她的身边。   谢梓瑾侧身对着两个孩子,手里拿着一本童话书轻轻的朗诵给他们听,两个孩子睁着眼睛,竖起小耳朵听格外的认真……   听着,听着,瞌睡虫渐渐找上门,两个孩子渐渐闭上了眼睛,进入睡梦!   见孩子睡着了,谢梓瑾嘴角的笑意是那么的温和,她合上童话书放在一旁的矮柜上,关了睡房的灯,只留下一盏微蓝的壁灯,低头在两个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亲,拥着他们入睡!   ·   正吃着早饭的谢梓瑾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丝毫没有考虑的认为是沈兰彻的电话,不假思索的就接了,还没有等她开口,只听到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她很熟悉,是司阡珏。   “兰彻有危险!”   谢梓瑾身子顿时僵硬了,短短五个字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得她昏头昏脑的,“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颤,丝毫不愿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兰彻我会带回来。集团内部的人你仔细审核,该除的人切莫心软。”司阡珏说完,就迅速挂了电话,也不给谢梓谨说一个字的机会。   听着嘟嘟的挂机声,谢梓谨浑身发颤,兰彻有危险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徘徊,充斥着耳膜,震荡的格外的厉害,她不自觉的双手死死的握住,手背上的青筋格外的明显,她双唇紧抿,牙齿死死的咬着,努力控制即将爆发的情绪,试着让自己平静。   集团内部的人……谢梓谨渐渐的蹙起眉头,司阡珏已经同他们失联了好一段时间,池二正在掘地三尺的找他,他应该是避之不及的,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她呢?   想了想,谢梓谨毫不迟疑的打电话给池铭玺,听着滴滴的接听等待声,她却是等得着急,就怕连池二的电话都打不通。   “梓谨?”接到谢梓谨的电话让池铭玺还是有些意外的。   谢梓谨也顾不得同他打招呼,开口就问道:“池二,你这几天有跟兰彻联系吗?”   听谢梓谨的声音有些慌乱着急,池铭玺不由得沉了心,“没有。”前些日子他得到消息司阡珏在附近出现,所以他一门心思的寻找他,除了前些日子得知那批军火的事情打了通电话告知兰彻后并没有跟他再有过联系,“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刚司阡珏打电话给我了,他说兰彻他有危险,还让我警惕集团内部的人。只是没等我开口,他就挂了电话!”谢梓谨将话简练的告知给他。   “司阡珏打电话给你了?”池铭玺顿时严肃起来,他找司阡珏找的那么辛苦,“他的电话多少?”   “你稍等。”谢梓谨查了一下通话记录,这才说道,“他的来电是匿名的。”   “嗯。”池铭玺也想到了,司阡珏既然不想让他找到,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的暴露自己的行踪呢!   “池二,兰彻他也去中东了,跟你应该比较近。司阡珏的话我不完全相信,你在那里帮我查查,尽快给我回复……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慌……”   “梓谨,司阡珏那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证,你别太紧张担心,我这就去查,尽快给你消息。”池铭玺听她格外慌乱,一想到沈兰彻那宠妻的模样,于是安慰起她来,“兰彻是谁,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有危险?”枪林弹雨,刀山火海他们都闯过了,兰彻如今哪会这么容易的就出事?再说了,司阡珏那家伙他现在也看不同,谁知道他是在耍什么把戏?   “在我没有给你回复之前,你别先弄得自己忧心忡忡的,到时候让兰彻知道了反而要自责,为你担忧了!”   “好,我知道。”谢梓谨点头,应了。可是心里的焦虑是一点都没有减少,眼中的忧虑是更加的浓重。   挂了电话的谢梓谨根本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她转身坐到沙发上,静静的思考。   两个孩子在一旁的地毯上玩耍着,平时十分闹腾的小晏晏似乎能够感觉到妈妈的情绪不高,十分懂事的没有去吵她,而是乖乖的坐在哥哥身边,两双翠绿如碧潭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不远处坐着的妈妈。   想到这几天蔺宸每天跟她说兰彻的消息,总是重复同样的话语,兰彻好好的,让她别担心……在被司阡珏的电话扰乱心绪之后,谢梓谨总觉得蔺宸的话似乎过于敷衍,似乎是在刻意让她放松,叫她疑心四起。   一想到这些有可能的事情,谢梓谨再也坐不住,她提前将保姆叫了过来,让她好好照顾两个孩子,然后迫不及待的去了公司。   蔺宸刚到自己办公室,椅子还没有坐热,就被一通内部热线喊到谢梓谨的办公室去了,刚一踏入,就听到谢梓谨质问的声音传来,“你一直说兰彻他很好,你都是跟谁联系的?”   蔺宸见谢梓谨双眸死死的盯着自己,她的眼神没有以往的温和,而是变得十分的犀利,自是察觉到了异常,这些异常他没有表露出来,十分镇定的回道:“他身边的Carlos。你突然问这些,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几天你一直都有联系Carlos?”   “是。不过能不能打通那得碰运气了。”   谢梓谨见他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心里有些不笃定,要么他说的是真的,要么是他的道行太高而她的道行太浅看不出,她盯着他,伸手将桌前的电话往前推了推,说道:“那你现在联系一下Carlos,就当着我的面。”   蔺宸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等着自己拨打电话,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只是她现在的举止叫他有些拿不准,她究竟是已经彻底都知道了,或者只是怀疑等着从他这边彻底的弄清楚。   蔺宸想着之前兰彻临走前的吩咐,定下心来,走一步算一步。   他镇定的当着谢梓谨的面将电话拨了出去,开的免提。   焦灼的心境下,等待的时间再短暂,那也是无比的漫长的。   蔺宸百分之九十的断定电话是打不通的,但他还是担心那百分之十的可能性。   ……   “Sorry!The|other|operator’s|network|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l|later。”   电话一如他所料的那样并没有被接通,蔺宸有些紧张的内心彻彻底底的松了下来,他对着谢梓谨甚是沉着冷静,将谎话说的跟着真的一样,“应该是那边的信号又出问题了。这样的情况这些天我不知道碰到多少回了!”   “是吗?”谢梓谨见他泰然自若,从头至尾没有丝毫的破绽,内心的困惑愈发的大了,“那你要是下次打通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好。”蔺宸自然应下。   “集团内部之前锁定的名单,是时候发挥作用了!”谢梓谨明白自己不能一直钻着这件事不放,何况面前的这个人她察觉不出来丝毫可疑,只能暂且放到一旁,“这件事情一直是你在做,现在还是交给你的好,在他们卷铺盖走人前记得让他们将吞下去一点不剩的都给吐出来。”   “早就该这么做了,我这就去办!”蔺宸点点头,“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去忙!”   “辛苦了!”谢梓谨没准备继续让他呆着,自然放行。   蔺宸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了好一阵,眼神愈发的锐利,如今谢梓谨疑心已经生起,便是他再想怎么隐瞒,也有些能有被识破的时候……想了想,他拨了Carlos的卫星电话,立马就被接了起来,他闲话不多说的直切主题,“事情现在怎么样了,boss的行踪你们可有线索?”   “本来已经查到一些线索,就在正准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我们被人偷袭了!等天黑后我们就行动!”Carlos此刻正同一群伙伴窝在沙漠之中,炙热的温度将他们烤的大汗淋漓,他们在等待,等到天色彻底黑沉下来,他们就能突破重围,一想到这些天一连串的遭遇打击,Carlos恨得咬牙切齿,“这次前来是一个早已计划好的圈套……不将那群混蛋挫骨扬灰,我誓不罢休!”   ……   挂了电话,蔺宸心情格外的沉重。还没有缓过神来,池铭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想都不用想的他也能猜到他是为了BOSS的事情而来,叹了口气,他这才接通。   “兰彻是那边是不是出了意外?”   “你知道了。”蔺宸沉默了一阵儿,而后将事情毫无隐瞒的,原原委委的同池铭玺道出。   “你的意思是集团近半年来收到的恶意攻击等跟这次的事件分不开,这一切都是同一个幕后黑手?”池铭玺细细听着,待他说完,这才开口道。   “你没有理解错。”   “这件事情你跟梓瑾说过吗?”   “夫人是找过你了?”见池铭玺这么问题,蔺宸似乎明白了几分。   “不久前刚找过,看来你也被找过了!”   “你倒是清楚……”蔺宸笑道。   “那你怎么回答的?”池铭玺问道。   “你担心我会说什么?”蔺宸见他语气有些着急,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而郑重严肃的同他说道,“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发生。   对于蔺宸来说,他是听从沈兰彻的吩咐,至于谢梓瑾,哪怕她是沈兰彻娶的女人,那也不在他所认知的范围内,她于他而言至多不过是一个被贴上标签的女人而已。他如今听之任之,全然不过是因为他既了沈兰彻的吩咐,所以定会将它秉持到底,至于最后谢梓瑾知道真相后是个怎样的反应,那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我觉得再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了多久!”蔺宸刚开始或许会对谢梓瑾的能力保持怀疑态度,但是在同她共事了半个多月的今天再次去看谢梓瑾这个人,他倒也不再轻看蔑视,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柔弱,好欺负,但是真的办起事情来,却是雷厉风行,干脆利落,丝毫不比男人差。   “到那个时候再坦白也不迟,她是个聪明人,自会理解的。”池铭玺深呼一口气,这才说道。他相信谢梓瑾是个明理的女人,就算知道了他们是隐瞒了她,就算会生气,也不会真的同他们计较,她会理解他们所做的都是在沈兰彻默许之下的。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到时候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蔺宸嗯的说道。池铭玺跟谢梓瑾相处的时间较长,所以这么说并不奇怪,但是他和谢梓瑾真正认识的时间很短暂,至于谢梓瑾究竟是怎样一个,他并不了解,所以对于池铭玺说的这些,他保持怀疑态度。   池铭玺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同他说道:“Carlos那边我会帮忙,至于梓瑾那里,得靠你了!”   “这我知道,倒是你在那里多加注意!”蔺宸嘱咐起他。 第247章 放他离开   沈兰彻自从到了中东,开始协商之事,原本一切谈的好好的,直到三天前,他意识到一切都是那么的怪异,许多事情都跟他预想的相差悬殊。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束手就擒不是他的风格,之所以落入他人手中,只是因为他当时看到司阡珏太过惊讶所致。幸好,其他人早已在接收到他命令时已经撤退,也算是留有余地。   司阡珏想过再次同沈兰彻他们那群人见面的场景,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是在这么冲突的形势下相见,他知道欧雅兰有事,但却不知道她竟是将矛头指向了沈兰彻,等他从和沈兰彻相见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时,一切已经成定局了。   当时那种局面之下,他只能顺从欧雅兰,甚至主动揽下了压制沈兰彻的活。看着沈兰彻那冰冷的甚至如初相见时都要寒冷许多的眼神,他百感交集,心中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听了欧雅兰的吩咐将沈兰彻带回别墅后,欧雅兰表面上对他依旧如从前,让他可以轻松见到沈兰彻,但却并不让他接手任何和沈兰彻有关的事情,虽说短短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但是他对于沈兰彻等人是愈发的愧疚。   直到几个小时之前,欧雅兰临时收到什么消息,带着人急匆匆的出去,他这才有机会接触到沈兰彻,迅速砍昏了门外看守,打开门将他带了出来。   沈兰彻对于司阡珏的种种举动并没有丝毫惊讶之状,只是任由他将自己带离,直到他准备将他放走的时候,他这才挑明询问池铭泽的事情。   本以为司阡珏会对池铭泽的事情有所掩饰,却是没有想到他将一切都和盘而出。   一切的真相叫沈兰彻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池铭泽的不见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之前李絮晨的惨死竟然也跟这个女人有诸般关系。一个女人疯狂起来,果真是可以毁天灭地。李絮晨之死跟他毫无干系,但是池铭泽是他的兄弟,他绝不可能就这么放任那个女人万般手段,池铭泽他必须带走,至于那个女人,他也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池铭泽他人呢,在这儿,是吗!”走到半道,沈兰彻停了下来,质问道前方带路的司阡珏。   “……”司阡珏猛地停下脚步,沉默了半晌,这才转身望向他,“是,只是……”   “我要见他。”   司阡珏没有吭声。   沈兰彻大步上前,伸手拎住他的领口,“带我去见他。”   司阡珏任由他紧握领口,没有反抗,只是淡淡的说道:“见了,你又能如何?是带他离开吗?且不说身处沙漠之中,光是他现在那个情况……你是带不走他的。”   沈兰彻见他如此,手倏的一松,皱眉道:“带我过去。”   司阡珏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想了想,终是下定决定决心带他去看池铭泽。   跟着司阡珏,看着他将看守的人用借口遣离到他处,而后在他的眼神示意之下,进了去。   司阡珏在门口看了一眼里头,对沈兰彻说道:“他就在里面,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等我回来,你就跟我离开这里。”   见沈兰彻没有回他,司阡珏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神色灰暗,眸子闪了闪,转身离开,他需要将这一段时间内有可能到这儿来的人都找借口调离。   宽敞的厅室,有约莫四间卧室那般大小,四周雪白的刺眼,叫进入的人不由得浑身发怵,害怕至极。里面极其的空荡,只中间处有一张雪白的床铺,床头一侧有着医疗器械,一旁高耸的透明玻璃橱柜内尽是眼花缭乱的药品。   沈兰彻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怒火滔天,没有想到池铭玺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的人竟然是被人堂而皇之的扣押在此处,看着池铭泽浑身插着管子如一具死尸般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顿觉心疼不已,从前跟自己闯刀山下火海的人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他若是有意识的话该是觉得生不如死吧!   司阡珏上前看了下屏幕,情况平稳,他转身看了一会儿池铭泽,这才面对沈兰彻,苦涩之意满腔尽是,“兰彻,跟你们称兄道弟这么些年,我是真的把你们看作手足,我也从来都不曾欺骗过你们。”   脚步声传来,沈兰彻抬头望去,眉宇瞬间皱起,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青筋毕露,转身上前,朝着来人利落挥去,自嘲道:“司阡珏,原来我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过你。”彻望着他那儒雅的面容,只觉得愈发的讽刺。“如今说这么多,有意义吗?”   司阡珏没有抵抗,任由他挥拳而来,狠狠的承受了重拳,沈兰彻是用足了手劲,他顿觉脸部疼痛的厉害,口腔内顿时血腥味四溢,甚是呛鼻。他伸手摸了摸嘴角,感觉到明显的粘稠感,低头望了望,鲜红。   抬头看着对面神色依旧如常的沈兰彻,他忽而冷笑自嘲起来,这一拳是他该受的,他甘愿受之。   蠕动着唇边,他幽幽而道:“是……是没有什么意义。”   事情都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他是欧的人这是事实,他无法辩驳……如此,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又能怎样来解释呢!即便他在此之前从不觉自己有所愧对,可是,池铭泽的事情,他逃脱不了,不是主谋,也是胁从,他终究是愧对背叛了他们。   伸手看了看手表,猛地一皱眉,留给他们的时间所剩不多,司阡珏也顾得万般思绪,赶紧同沈兰彻说道,“人我带你看过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我必须将人带走。”沈兰彻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池铭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在敌人之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带人离开?你真当自己是万能的?”司阡珏气急而道,见沈兰彻冷眼扫来,顿时闭了嘴,无奈的舒了口气,万般不愿道,“你先走。我同你保证,我会将人带出去,完好无缺的交给你。”   沈兰彻双眸静静的盯着他,似是探究,动了动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不是不说,只是不知道面对司阡珏的这些话,他究竟该说些什么才是对的。若说他没有迟疑的相信,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不过短短的几秒钟,他对他已经做了上百次上千次的猜测,最终,还是选择去相信。   两人都察觉到细微的声响,司阡珏神经立即紧绷,再严肃不过,他伸手在透明橱柜上动了动,一道暗门渐渐被打开,他对沈兰彻指着那道暗门,解释道,“这道门可以直通到外面,知道这暗门的只有我一人。你可以放心的出去。”   沈兰彻见危险愈发的逼近,眉宇不由得紧锁,他蹙眉望了望一旁床上似是了无声息的池铭泽,又看了看司阡珏,还是有些踌躇。   “没有时间了。”司阡珏见他犹豫不定,有些恼怒,他是对不起他们,但是他内心是从未想要害他们,见他始终放心不下池铭泽,他别无他法,面露苦色,再次强调保证,“泽我一定会带出来,你信我。”   沈兰彻不再迟疑,迈步上前,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司阡珏和池铭泽,转身进入密道,司阡珏见他进去了,立马复原开关,将暗室门重新合上。   刚一合上,房间的门便被人从外推开,推门的力气很大,门硬生生的砸到墙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司阡珏忍不住的长舒一口气,转身便见欧雅兰带着几个人进了来。   “你把人带到哪里去了!”欧雅兰一进来便质问道,会将沈兰彻放走之人除了司阡珏她绝不做第二人想。   “人是你看着的,现在你反倒是跑过来质问我人去哪里了?”听着尖细而包含怒火的嗓音,司阡珏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耐烦的回道。   “司阡珏,你究竟把沈兰彻弄到哪里去了?”欧雅兰见他眼神不再是自己熟悉,而是带着一种怜悯,她心神陡然,余光瞥到一旁躺着昏迷着的池铭泽,心更是堵得慌,也不知是怎么的不听使唤的便将袖珍枪从腰间抽出,跨步上前,抵在他的眉心,怒道,“你是不是真以为你是我的左右手,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冰冷的枪口抵在眉心,冰凉瞬间渗入肌肤,司阡珏却是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就此就被吓着,他依旧挺立如先,伸手取下了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移开遮挡,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缓缓动唇,清冷嗓音幽幽的传入了欧雅兰的耳朵内,“你会吗?”   “你……”欧雅兰听着他这风吹雨打丝毫不动的话语,一时间气急败坏,握着枪的手直抖个不停,双眸怒火万分的盯着他,唇瓣颤抖,望着他,心烦气躁的厉害,最后终是妥协了,松了手,转过身去,硬声吩咐随从,“立马派人出去找,这么短的时间内,身处沙漠,他是走不远的。”   “是。”   “至于你……”欧雅兰阴狠的盯了一眼司阡珏,冷声吩咐手下,“在人没有找到之前,不允许他踏出一步。”随即气愤的转身而去。 第248章 流沙一过,风平浪静   沈兰彻走出密道却发现眼前一片黄沙,除了身后远处的一栋独立别墅,再无其他。   沙漠之中,一望无际,沈兰彻向来清冷的眼神在此刻终于再也平静不了了,在被困之时,他身上的物品,已然被搜罗了个干净,而今他除了这一疲惫的身子,身边一丝一毫可用之物也没有,他想要凭一己之力走出这渺茫之地,谈何容易。   何况,欧雅兰那个女人定然已经发现他不见,此刻定然派人外出找他……   前面黄沙迷眼,后面追杀者众众……   抬头望天,万里无云,是那么的蔚蓝,他的心情却是一下子跌入了谷底深渊,想到还在港城等待自己而归的小谨和孩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着,愈发的疼痛。   想到躺在那栋别墅里一动不动如同活死人般的池铭泽,即便再过悲伤,沈兰彻也迅速的恢复了心情,当日他虽大意被擒,但是他们却是没叫他失望突破重重阻挡,逃过一劫,此刻定然也在寻找他。   所以,他并不是毫无希望的。   瞬间的,信念再次坚定起来,失落的眼神不再,他定会走出这片苍茫之地,他的小谨还在遥远的东方等着他的回归,他不能也绝不会叫他失望。   可是他不知道,就在他失踪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不平静,远在港城为他坐镇的谢梓谨在一个小时后,便接收到了来自欧雅兰刻意用司阡珏身份放出的消息,本就感觉不安的谢梓谨望着眼前的邮件,倏的,慌了神,她只觉得浑身刺痛,心如刀割……   踏步而出,脚下一片柔软。可这柔软,却如妖娆罂粟,可杀人于无形。   沈兰彻却没有犹豫的往前而去,他不会再次落入他人之手,抬头,猛地一片刺眼,他眯眼望着那金黄的太阳,嘴角却是溢出一抹笑意,幸好,现在不是炎热酷夏,水分流逝的不用那么快……眨了眨眼,他走的更快了。   走着走着,像是个机器人一样,毫无疲惫的前行。   ……   也不知走了有多久,沈兰彻突然停住了身子,再次朝太阳望去,阳光已不像最刚开始那样的刺眼,天际一片火烧云,太阳没多久便要落山了,若是到了夜晚……气温急速下降,那寒冷不是寻常人所能够忍受的。   沈兰彻寻眼望去,依旧一片迷茫,毫无生的希望。   他环视了四周,没有任何的异样,安静的可怕。   这路是不能再走了,他必须尽快的寻找到一处栖身之地,确保自己能够安全无虞的度过夜晚。   望了望四周,沙地高低起伏之处,沈兰彻终是选定了一处地方,暂作休息,他的身上湿透,本就浅淡的唇便是连最后一丁点的血色也没有了。因着身体的缘故,长时间的行走,叫他已经疲累不已,却得强行撑着以防万一。   天色渐渐的暗沉,直至最后一点光线都不留下。   漆黑,还是漆黑。   气温急速的下降,沈兰彻扯了扯身上的外套,将身子裹紧了些,眼神却是有些嗤笑,多年不曾感觉到这般悲苦的境地,而今再次体会,这感觉,真别有一番滋味!   浅弱的呼吸声显得愈发的刺耳。   再是疲困,他依旧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双眸虽是假寐,双耳却听八方,浑身处于警备状态。他明白,自己的脚程跟有着车辆的那群人想必,他便是在怎么走,也是走不过他们的。   是福是祸……他,竟也不确定了。   沙子陷入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沈兰彻知道,那跟风吹沙而散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那浅浅的声音是在对他说,有人来了!   声音愈发的近……沈兰彻唰的睁开眼,警备的等待来人,渐渐的似乎有一道身影进入眼帘,沈兰彻站起身来,“就你一个人?”   月亮,渐渐露出,皎洁的月光洒落,一片朦胧。   视线不再是一片漆黑,隐约能够看到周围。   “哼,我一个人就能将你拿下……”来人高大如熊,望着沈兰彻,奸诈的笑着,刺耳无比,果然他一个人独自行动收获颇丰,“到时候,无尽的财富,都由我独享!”   一想到欧雅兰承诺谁若是抓到Rancho交给她就能够得到的他所想得到的一切,那人贪婪的面容愈发的显露,想着他从此以后金山银山,美女环膝的奢侈生活,看向沈兰彻的眼神愈发的贪婪,就如同看着举世珍宝。   说着,他摸了摸腰间,略有突起,是他常用的枪,伸手便要将枪掏出来,转眼一想到他若是动了枪,必定会惊动其他人,到时候好处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而且,这Rancho,看起来就弱不经风的,都不够他一手拎的,要拿下他是轻而易举的,于是作罢,没有动腰间的枪,而是迅速上前,伸手准备活捉沈兰彻。   沈兰彻早有准备,见他伸手摸向腰间,他双眸猛地一睁,甚是警惕,他们那些人,腰后别着的不会有其他,只会是枪,正在考虑该怎么应付的沈兰彻见他松了手没有再动枪,而是空手袭来,压力瞬间减少了了不少,同对方交手,毫不示弱。   ……   “你……你竟然?”   夜色笼罩之下,打手自恃过人,却没有想到如此轻易的便被Rancho制服压制在地,他浑身伤痕累累,左手已然被废,毫无支撑,晃晃荡荡的垂在身旁,左膝跪于地,大腿一侧上插着一把刀,鲜血顺着刀口流出,血腥味蔓延,可笑的是插在他腿上的刀是他的,本想是攻击他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经风的Rancho竟然如此强悍,大意失荆州,他认栽。   “除了你,还有多少人?”沈兰彻冷冷的问道。   “……”打手并没有第一时间吭声,直到太阳穴被沈兰彻狠狠的用枪柄顶了一下,疼痛感瞬间袭来,这才说道,“二十余人。”   “都分别往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沈兰彻见他不说,丝毫不手软,拔了他腿上的刀,一个翻手,从背部扎了进去,打手疼得浑身哆嗦,直冒冷汗,“我真不知道……只知道我跟他们走的反方向……”为人鱼肉的打手此刻是万分的后悔,当时出来的时候他就不应该跟他们闹矛盾独自行动,不然他如今也不会有这下场了。   “是吗!”声音冰寒如从地狱而来,听得打手惊悚不已,身上各处的疼痛叫他愈发的难以忍耐,害怕死亡的意识叫他浑身颤抖,支支吾吾的迎着他的话,“是……我不骗你……”   “从哪里可以快速离开这里?”沈兰彻再次问道。   “我……”   见他犹豫不决,沈兰彻脸色瞬间降了下来,“要么说,要么死!”   “往西五十公里左右,会看到一株仙人掌,在仙人掌的旁边约莫十米的地方,有一个隐藏的地下通道,通过那里可以快速的穿过沙漠走出去……”背上插着的刀一点一点的转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伴随着他,不想死的他终于将秘密吐露了出来,似乎是因为痛觉过度,他有些恍惚,想着自己所受的苦难,他忽而张狂大笑起来,不经大脑的便继续嘲笑了起来,“里头有一群人把守,你是过不去的……”   “是吗?”沈兰彻听着他嘲笑的奚落,倒是不以为然,果然如他所猜想的那样,沙漠之中是有捷径的。否则欧雅兰怎么可能在沙漠之中建立起一栋孤立的别墅?   说着话的时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将刀子拔了出来,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沙漠,也溅了沈兰彻一身,他只是毫不在意的抹了抹脸,望着倒地不起的打手,漫天的血腥味,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了看死去的人,想到什么,沈兰彻这才皱了皱眉头,随后蹲身在他身上搜罗一番,将有用的东西都翻了出来,随身携带。   三十公里。   仙人掌。   密道。   小谨。   想到小谨,沈兰彻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难得的崭露一丝的笑容,好像处境也没他想的那么的糟糕。   人已经死了,虽然风沙很快就会将一切覆盖,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腥味十足的鲜血味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散的,沈兰彻很很清楚的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将一切收拾好,趁着夜色,借助满天星光,寻找那指引方向之星,远离事发之地,往西而去。   ……   沙漠之中,一道有一道的灯光从身后射来,听着后面愈发近而急促的脚步声,沈兰彻忍不住冷笑起来,看来那些人比他所猜想的要来的快些,旷阔无垠的沙漠之上,突然一道粗狂的声音盘旋在众人上方。   “目标在那……”   “快……别让他逃了……”   沈兰彻伸手在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让自己清醒一些,见人愈发的靠近,他动作也愈发的利索。   见Rancho一直逃离,来人举枪而对,借着月光,对准敏捷的身影,扳动扣机……   子弹擦肩而过,滑过肩膀的时候,火辣的灼热感叫沈兰彻顿了下身子,他伸手捂住肩膀,一边逃离,一边转身朝后望去,一道又一道的黑影向他奔来。   枪声阵阵,激起一片又一片的沙浪。   沈兰彻感觉到膝盖处猛地钻心的疼,他咬牙忍住疼痛,突见一旁是坡地,他眼疾手快的滚了下去。   “我呸……跟着……”来人见沈兰彻滚下坡去,忍不住破口大骂,很是愤怒的跟着下去。   一干人等快速的跟上为首之人,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行动很是利索。   不一会儿便跟着下来,快步跟上。   一边是负伤而行动艰难的沈兰彻,一边是矫捷的杀手。   追上沈兰彻的人咬牙切齿,却是手下败将般的看着沈兰彻,“Rancho,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刚想动手,却不知道谁突然惊恐的叫了一声“流沙……”   众人一片慌乱,还没等沈兰彻和众人反应过来,便被流沙一下子席卷了进去。   等到流沙平静,沈兰彻和众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原先所在之地此刻已然一片平坦黄沙,了无痕迹,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第249章 姗姗而迟的预警   “看他死前受伤的情况,生前应该是跟兰彻交过手的……”   “只是这黄沙漫漫,风一过,了无痕,便是之前留下再多的行踪也是没有了。”刚一提到风,便一阵风吹过,一时间迷的他睁不开眼睛,待得狂风过去,池铭玺缓缓睁眼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加派人伸手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有消息了!”   “我知道了。不过我得跟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们没有泄露boss一丝半点的消息,可是夫人她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boss遇险了!我虽然瞒得了一时,但是撑不了多久!”蔺宸等池铭玺将话说完,接着他的话说道,“要是让她知道boss生死未卜,她这边会发生什么我还不敢预料。”   “听你这么说,似乎有阴谋。你多留意留意,看看她最近都接触了哪些人……”池铭玺听了,不由得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语气坚定的说道:“枪林弹雨,刀山火海,甚至穷恶地狱都闯过来了,区区一个沙漠不会让他屈服有事的。至于梓谨那里,你就先隐瞒着,能多久就多久吧!我相信梓谨她有分寸的,除了兰彻,她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不至于冲动行事。我这边也会加快速度!”   池铭玺理性的分析着一切,他相信梓谨会是跟自己所想的没有多少的区别,但是他却不知道有的时候,情感是可以战胜一切的,这其中就包括理智。   之后,当事情发生后,池铭玺或多或少是责怨过谢梓谨的不理智,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擅自行动,就不会有之后接连一系列的事情发生,沈兰彻也不会画地为牢……   可,直到后来的后来,他才明白什么叫情感,什么叫做失去理智,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人有的时候真的是无法控制自己,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我会的……你那里一旦有消息记得通知我。”蔺宸点点头,说道。   ……   站在门内的谢梓谨隐隐约约的听到蔺宸的说话声,确认兰彻的确是出事了,头猛的一阵晕眩,双手死死的抓住门把,用力的喘息,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听着外头蔺宸的说话声越来越低,到最后没有了,谢梓谨有股冲动,想要开门上前询问,她想要知道兰彻的情况,想要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   想着的时间,她双手微微转动门把……最终却还是放弃了,她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门上,软了身子的瘫坐了下来,无尽的担忧害怕再次如潮水涌来,袭击的她头昏脑胀……   “妈妈……”   “妈妈……”   倏的,两道软糯俗人的童声不约而同的响起,浑身软弱无力尚且沉浸在悲伤当中的谢梓谨被呼唤回了思绪,她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两个宝贝一前一后迈着肉嘟嘟的小短腿,颤颤巍巍的朝自己走过来。   攸宁牵着妹妹的手走到谢梓谨面前,肉嘟嘟的小手摸上她的脸颊,触碰着她红润了的眼睛,嘟嘟嘴,“妈妈,水!”说着,就将沾湿了的小手指伸到谢梓谨的面前,盯着她瞧。   谢梓谨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努力控制悲伤的情绪,苦涩的笑着对他说道:“嗯,水。妈妈替你擦擦。”说着,她便握住他的小手,万分轻柔的将他手指上沾到的自己的泪水擦掉。   攸宁盯着谢梓谨,看着她擦掉自己手指上的水,于是模仿她,伸手替她擦掉了脸上的水,擦着擦着,翠绿的眼瞳睁得老大老大,很是奇怪,为什么他越擦,水越多。   谢梓谨看着他那有些笨拙却十足贴心的动作,忍不住的将他抱入怀中,见一旁的晏晏羡慕的看着,于是将她也搂入怀中。   一时间,静谧无比。   过了许久,谢梓谨松开了怀抱,起身牵住两个孩子的手,温柔的对他们说道:“时间不早了,妈妈带你们回房睡觉好不好?”   ·   谢梓谨将两个孩子都抱上床,自己躺坐在他们的中间,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将身子往她身边凑,她温柔的伸手轻搂着,而后取了一本童话书为他们轻声朗读,渐渐的,两个孩在童话故事里渐渐的阖眼进入甜美的睡梦。   待两个孩子睡着了,谢梓谨小心翼翼的起身,将书本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望了望睡着的两个孩子,她关上了灯,只留一盏微蓝的壁角灯,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朦胧着床上的两个小人儿,好似沉睡的天使。   谢梓谨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独自一人望着窗外,虽是深夜,港城繁华未曾有丝毫消退之意,霓虹灯闪,恍若白昼,其间莺歌燕舞,最是不过纸醉金迷。   谢梓谨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好似不知疲惫为何物,等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时,这才发现本该漆黑的天际已然泛白,露出微微曦光,不知不觉间她竟在此处站立了整整一夜。   动了动肩膀,有些僵硬,谢梓谨终是感觉到疲惫之意,她挪身走到一旁的榻前躺下,埋首其间,这个榻是兰彻他在这儿时最长呆的地方,她如今靠在上面,似乎还能够感觉到他残留在上头的气息,就好似他不曾走远一样。   强撑了许久的谢梓谨很快的在榻上睡着了,晨曦的太阳渐渐升起,早上的光线温和而不毒辣,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她的身上,给整个人添上了一分柔和的色调。   睡梦中的谢梓谨并不安稳,她梦到了许多事情。   上辈子的、这辈子的;差的、好的;悲伤的、喜悦的……   梦到最多的还是兰彻,上一世不曾相遇的兰彻。   渐渐的,沉睡中的谢梓谨嘴角微微上扬,弧度愈发的大。   猛地惊醒,谢梓谨瞬间睁开眼,眸内尽是惊恐之状,不顾及一身冷汗,只是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往里头走,走着走着,她停住了,双眼异常无神,格外的寂寥无助。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只傻傻的停在原地,似乎整个世界都背弃了她。   她倏的蹲地而坐,双手环膝,埋头其中,嚎啕大哭,似乎又是想到还在房间睡着尚未起床的两个孩子,她压制住自己的哭泣声,只留呜呜咽咽之声。   先前睡梦中所梦到的情景再次袭上脑海,不断重复播演……   广袤大漠,如一片死寂沙海,荒无人烟。   远处黄沙之上,一人忽然出现,越跑越近,轮廓渐渐清楚浮现,见到熟悉的面庞,谢梓谨心都提起来了,是兰彻。她急忙叫他,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睁眼看着他在沙漠之中奔跑。   渐渐的,一道枪声响起,打空。   谢梓谨寻声而去,便见兰彻身后不远处跟随而来一群人,他们凶狠无比,手里的枪口对准着兰彻……谢梓谨看的极为害怕,看着兰彻孤身被人追杀,正处在极度危险的境地之中,她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太痛。   带着万分的恐惧,谢梓谨看到兰彻滚身往坡下,后头追杀的人也跟着下,兰彻率先到达了坡地,转身举枪朝着来人,一声枪响,击中其中一人,顿时激的其余几人异常愤怒,一时间火力交加……看的谢梓谨为兰彻捏冷汗,却为他精准的枪法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忽的,不知道谁惊恐万分的叫了一声流沙。   只见几人周围沙粒往下凹陷,慢慢的形成一个漩涡,狂风飞扬,尘沙漫天,一时间天昏地暗。   便是谢梓谨都眯起了眼睛。   等风沙而过,谢梓谨重新睁开眼眸之时,却发现兰彻和其余几人都不见了踪影,他们原本所在之地没有任何残留的痕迹,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兰彻……   一想到这些梦境所见,谢梓谨的心都揪起来了。   那梦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就好像是在她眼前发生的,好似她亲眼所见到。   想到之前收到的邮件,想到蔺宸的支支吾吾,想到他言语之间所提到的遇险……谢梓谨顿时觉得这场梦是一场姗姗来迟的预警。   谢梓谨毫无知觉般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门铃声响起,她这才想起是照看孩子的佣人来了。摸了摸泪雨婆娑的脸庞,随意的擦拭掉泪水,谢梓谨双手撑地,缓缓起身。她没有着急去开门,而是先去洗了把脸,将一切悲伤掩饰过后这才去开门。   “夫人。”佣人见大门打开,恭敬的对谢梓谨唤了一声,直到对方颔首示意后这才踏步入内。   “你先去做早饭,至于两个孩子,今天不用叫醒他们了,让他们多睡会儿。”   “是的,夫人。您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吗?”   “跟平时一样就好了。”谢梓谨摇摇头,她并没有胃口。她吩咐了佣人,而后率自去了书房。   佣人看着谢梓谨的背影,看着似乎有些萧条寂寥,她皱皱眉头,转眼一想,她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到位就行,至于主人家是好是差跟她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一想,佣人不再犹豫,转身便去了厨房。   谢梓谨在书房坐了好一会儿,思绪万千。   想了很久,她下定决心不管那个地方是怎样的战火纷飞,怎样的动荡不安,她都要过去,不然她心不安。至于两个孩子,她不可能带他们过去,自是想好了安排他们的去处。   “夫人,早餐好了。”外头,佣人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我过会儿出来。”谢梓谨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   既然去意已决,那么两个孩子她得早早安排好,越想越坚定的谢梓谨伸手拨了徐晚卿的电话。   至于为什么是拜托徐晚卿照顾两个孩子,而不是谢天鹰。谢梓谨也是经过再三思考的,并非她不信任爷爷,而是因为爷爷年纪大了,她不想让爷爷一边要照顾两个孩子,一边还要为她担心,何况,爷爷还要照顾那个自哀自怨的妈妈,她实在不忍心让爷爷太过辛苦劳累。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不过接电话的并非徐晚卿,而是木琛熙。   对于是木琛熙接她电话一事,谢梓谨并不惊讶。至于木琛熙,对于一大清早就接到电话,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幸好他眼疾手快的接了,没有惊醒熟睡中的徐晚卿,心里的不满这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谢梓谨没有过多的寒暄,将来意都同木琛熙说了,待说完,只听电话那头除了微弱的电流声是一片安静,谢梓谨倒也没有着急,而是耐心的等待回复。   木琛熙是沉默着,倒不是为了要多照顾两个孩子而为难,毕竟只是多找两个保姆的事,何况卿儿跟谢梓谨的关系在那,他知道只要谢梓谨一句话,卿儿就会毫无条件的答应。   他的沉默是因为在思考上一世的事情,虽然他跟沈兰彻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对他这个人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上一世时他并没有听说过沈兰彻会在沙漠有危险……   的确,上一世沈兰彻并没有去沙漠,因为上一世的他并没有遇见谢梓谨,所以原本该前往旧金山的人是他,而非池铭泽,至于池铭泽也就不会遇到李絮晨,后发生李絮晨被杀一事。更不会有后来的这接连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也不会有现在沈兰彻遇险一事……   这一切,不过是蝴蝶效应。   只是,谢梓谨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沉默许久的木琛熙终于吭声了,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将孩子送回谢家老宅,毕竟谢天鹰跟她的关系更加亲近,而是直接答应了下来:“你放心把两个孩子送过来,我会让人好好照顾。”而后告诉谢梓谨他和徐晚卿在圳州,将具体住址告诉了她。   “谢谢!”对于木琛熙的回答,谢梓谨是由衷的感激。   “不用。没其他什么事情我先挂了。”木琛熙冷淡的说道,见谢梓谨没再说话,就挂了机。   对于木琛熙的举动谢梓谨没感觉什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而拨通了蔺宸的电话,告诉她自己下午会带两个孩子去一趟圳州。蔺宸对于谢梓谨此时突然要去圳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告诉她会安排好。   得到确切回复的谢梓谨挂了电话,而后起身出去吃早餐,餐桌上她不忘吩咐佣人:“你去看看两个孩子有没有醒,要是醒了,你将他们的衣服收拾收拾,都装行李箱。” 第250章 取舍两难   谢梓谨陪两个孩子吃了中饭,便出了酒店,蔺宸派来的人已经在门口等待。将行李装上后备箱后,谢梓谨便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前往机场。   前往机场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这个时间点,车流量比不上早晚上下班的高峰期,车速自然快上许多,约莫三刻钟的时间,便能到达。   这点时间对于谢梓谨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两个小孩子来说却是太过漫长了,何况是在中午,两个孩子一向都有午睡的习惯。不一会儿,两个孩子便支撑不住,双双趴在谢梓谨身上睡了起来。   等到机场时,两个孩子依旧甜甜的睡着,前来替谢梓谨打开车门的是蔺宸,他看到车内景象,对着谢梓谨会心一笑,而后轻声同她交谈:“孩子我来抱。”   “谢谢!”谢梓谨倒也没有客气,不说她一个人不能同时抱两个孩子,光是两个孩子趴在她身上睡了一路,就叫她双臂有些发麻,这会儿的确不是客气逞强的时候。说着,谢梓谨便小心翼翼的挪动小攸宁,好让蔺宸抱出车外,而后自己抱着小晏晏跟着下车。   蔺宸抱着小攸宁,放慢脚步,同谢梓谨一起上了飞机,飞机是他早上接到谢梓谨的电话便安排好的,不会有闲杂人等,安全性绝对可以保证。毕竟谢梓谨在沈兰彻心里是怎样一个地位,他们这些个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跟着上了飞机的谢梓谨见蔺宸坐在一旁,没有下飞机的打算,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走吗?”   “boss不在,我若是不把你安全送到,不放心。而且,你的落脚点我也得瞧瞧,到时候才能放心。”蔺宸倒也不找借口,而是将所考虑的都同她说了。当然,还有一点,特殊时期,不管哪一方面,他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也好,辛苦你了!”谢梓谨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没多久,飞机起飞。   飞行期间,谢梓谨时不时的照看两个孩子,其余的时间只是坐在窗边,望着外头的云层独自发呆。   蔺宸见她如此,倒也没有打扰。而且他本就不空闲,便是送谢梓谨前往圳州,也是挤出的时间,所以他此时正在另一头埋首处理公务。   除了空姐时不时的过来添茶倒水声,一片静谧,倒也和谐。   港城距离圳州路程倒也不远,坐飞机不过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期间小攸宁在飞机上就醒了过来,而小晏晏依旧甜甜的睡着。所以没有多久,一行众人便到了圳州,飞机坪外几辆私家车早已恭候多时。   谢梓谨将木琛熙所告知的地址告诉了蔺宸,一行众人朝目的地而去。   从机场到木琛熙所在住处,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主要是木琛熙并没有住在繁华路段,而是住在了山清水秀空气新鲜的郊外。   谢梓谨碰了碰睡的像只小猪的晏晏,原本熟睡的晏晏嘟了嘟粉嫩嫩的小嘴,吧唧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小眼睛,因着刚醒,双眼还没有汇神,有些朦胧。、   “醒了。”谢梓谨亲了亲她,先行下车,转而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中。   一旁被蔺宸抱在怀中的小攸宁见妹妹醒了,眨巴着眼盯着她瞧,时不时的动动小嘴,叫唤着“妹妹……”   蔺宸侧身看向谢梓谨:“是这儿吗?”   “应该是的。”谢梓谨瞧了瞧眼前的建筑物,她没有来过这儿,若是按照地址上的信息的话,那应该不会有错。   “嗯。”蔺宸点点头,上前一步,按了门铃。   “进来吧!”刚上前,便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从门铃旁的对讲器内传来,谢梓谨能够分辨出说话之人是木琛熙,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头顶的摄像头,随即大门便自动打开,等候谢梓谨一行人进入。   谢梓谨朝着蔺宸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他是这儿没错,而后将孩子抱得更加仔细些,空出一手推开遮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小谨。”徐晚卿早间醒来的时候便听木琛熙说了谢梓谨要过来一事,便一直乐着,便是原本预定好的产检也没有去,执意要亲自等小谨来后再说。   这会儿看到谢梓谨进来,她自是喜不可耐,拖着笨重的身子就要上前,一旁的木琛熙瞧见了,却是吓得一身冷汗,赶紧上前托住她的腰身,冷着脸朝谢梓谨点了点头,朝见她后头还跟着一人,于是抬眼多打量了几眼,这才发现原来是认识的,瞬间想了很多,他没有想到这蔺宸竟然是沈兰彻那边的人。   虽说如此,木琛熙却是没忘了打了声招呼,“蔺少。”   “原来是木少,久违。”蔺宸也没有想到谢梓谨要见之人是木琛熙,不免多看了他几眼,他同这木琛熙或多或少也是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人的印象倒也算是深刻,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他朝谢梓谨看去,见她跟木琛熙没有多少交道,反倒是跟他小心翼翼搀扶着的孕妇交情颇深,倒也是想明白了一些。蔺宸想着是木琛熙,倒是放心了许多,他朝着谢梓谨说道:“既然是木少这,倒是可以放心。”   谢梓谨转身朝他颔首,走到他面前,对他怀里的小攸宁柔声道:“妈妈抱。”   小攸宁本就羡慕小晏晏被妈妈抱着,这会儿妈妈主动要抱他,自然再乐意不过,扭动着身子,张开肉嘟嘟的双臂,就要她抱抱,见蔺宸似乎有些不放心,谢梓谨朝他摇摇头,“没关系,我来抱,向来小攸宁也想妈妈抱。”   见谢梓谨都这么说了,蔺宸自然也就放手了,“我去把你们的行李拿进来。”说着,蔺宸同木琛熙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出去。   谢梓谨一手抱着一个,虽然有些累,但还是支撑的住。   “这就是我那两个小侄儿?小谨,快来给我瞧瞧……”徐晚卿没有见过谢梓谨的两个孩子,一直念念不忘,这会儿看到了,自然得好好看上一看。   “乖,叫姨!”谢梓谨对着怀中的两个孩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徐晚卿,逗着他们说道。   “姨……”小攸宁很是贴心的顺着谢梓谨的手指朝着徐晚卿软糯的叫了一声,一声“姨”听得徐晚卿心都酥了,小晏晏却是没有听话,而是娇羞羞的偷偷的看了一眼漂亮阿姨,转头就躲进妈妈的怀中了,这一小动作看的徐晚卿却是乐呵乐呵的。   “真可爱!”徐晚卿忍不住的称赞道,左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高起的肚皮,想到即将出世的孩子会跟眼前这两个小宝贝一样可爱,会甜甜的叫自己妈妈,一张艳丽的脸庞愈发的洋溢着甜蜜。   一旁的木琛熙见她将心思都用在两个孩子身上,却是有些不乐意了。   他向来是将徐晚卿手上捧着,嘴里含着,自然舍不得说她,只能好声好气的对她说道:“回来再看也不迟。我先带你去产检。”只是心里百般的抱怨自己,没事提前告诉她谢梓谨要过来做啥,还得她连产检都不管不顾了。   “这……”徐晚卿自然有些不舍。   木琛熙见状,移眼朝着谢梓谨看去,谢梓谨见木琛熙扫眼过来,再一听他刚才说的话,不用他多说什么就知道他想要她做些什么,尚且不说木琛熙这次无条件的帮她,光是为了晚晚的身子,她就得帮着劝着,自然顺着木琛熙的意思说道:“木琛熙说的没错,晚晚你先去产检,等回来再看孩子,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小谨你都这样说了……那好吧!”徐晚卿见他们俩一搭一唱的,心里也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也不再多固执。   木琛熙见徐晚卿松口了,自然是高兴,对谢梓谨也稍稍的客气礼貌了些。   “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至于两个孩子,先住我女儿房间好了。我一会儿让人带你们过去。”木琛熙对着谢梓谨说道,想到自己花费几个月设计打造好的孩子卧室要被两个不相干的小鬼抢先住,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但想想身旁的徐晚卿,咬咬牙还是忍了下来。   人来都来了,他还是祷告让人早点离开的好。   不过看卿儿这般欢喜的样子,看来他的想法实现起来有些困难啊!   “什么女儿啊,还不知是男是女呢!”徐晚卿见木琛熙开口便是女儿,不禁有些头疼,这男人自从她怀孕后便心心念念的就说她怀的是个女儿,便是她再怎么纠正他都改不过来,这可真是叫她头疼,要是最后她生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这男人可得咋办?   谢梓谨瞧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亲昵,一方面自然是为他们感觉庆幸,另一方面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沈兰彻,他待她何尝不是如此?不知不觉间谢梓谨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她努力掩饰自己惆怅的情绪,对着二人真诚道了一句:“谢谢!”   “嗯。”木琛熙点点头,转身叫来了家里的佣人,吩咐她带谢梓谨和两个孩子前去早就安排好的房间。   “小谨,你先和孩子休息,等我从医院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徐晚卿也同谢梓谨说道。   “好。”谢梓谨点点头,转而对木琛熙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带晚晚早去早回!”   木琛熙也没推辞,而是对一旁的佣人吩咐道:“好好照顾着。”转而就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徐晚卿离去。   不一会儿,蔺宸将谢梓谨母子三人的行李拿了进来,交给了佣人,同谢梓谨打了声招呼,便离开。谢梓谨也没有挽留,一则蔺宸本就繁忙,二则她内心本就希望蔺宸离开,这样她才好行事。   在佣人的带领下,谢梓谨抱着两个孩子进了木琛熙为她准备好的卧室,让佣人将他们的行李放下,便叫她出去了。将两个孩子放到床上,谢梓谨打开行李箱,收拾起两个孩子的衣物。   一边整理行李,一边看着床上的孩子,只见两个孩子趴在床上,小小的身子不停的蠕动着,一双翠绿如潭水般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瞧,小手时不时的在空中挥动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们是那么的天真无邪!谢梓谨看着看着,却是伤感至极,她舍不得孩子,可是她更放心不下兰彻,原来取舍之间果真是这么的痛苦!   谢梓谨将两个孩子的东西都细细的分门别类,一些相关注意事项都用笔一一在笔记本上写好。生怕两个孩子想她和兰彻,她将二人的结婚证上的照片撕了下来,用双面胶贴在了笔记本内,这样孩子想他们的时候,便可以看到。   ·   傍晚的时候,木琛熙带着徐晚卿产检完返回别墅。   晚上,谢梓谨和两个孩子同他们二人一起用了晚餐。晚餐过后,谢梓谨安抚两个孩子早早的睡下。或许是白天的时候睡得太饱,两个孩子一丁点的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的闹腾,就是不肯好好睡。谢梓谨被弄得有些头大,毕竟晚晚就在一旁,她怀着孕,要是吵着她实在是不好。   徐晚卿倒是没有觉得吵闹,反而觉得十分的温馨:“孩子不想睡,你就让他们玩玩,玩儿累了,不用你劝,他们自己就睡了!而且我也没觉得吵,这样挺好的!”   谢梓谨拿了玩具,放到两个孩子的摇床内,让他们玩乐打发时间。   徐晚卿在一旁看着,对谢梓谨说道:“小谨,你也过来坐坐,陪我聊聊,不知不觉得,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见了,我可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孩子还好吗?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谢梓谨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关心道。   见提到肚子里的孩子,徐晚卿身上瞬的笼罩起慈祥的母性光辉,抚摸着肚子,嘴角泛着微笑:“孩子很好,没几个月就可以出来和我打招呼了!我也好,木木他对我很好很好……”想到木琛熙,徐晚卿不自觉的露出小女人的娇媚羞涩,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透露出来的甜蜜是多么的齁人! 第251章 离开   “你呢,过得怎么样?”徐晚卿抬起头来,细细打量谢梓谨,渐渐的,眉头蹙了起来,“你看着怎么脸色不好?看起来也瘦了许多?”先前没仔细打量,竟然没有发现她的欢笑都不过是强颜,看她血色苍白,眼神哀伤惆怅,实在是不够好。   “瘦了吗?”谢梓谨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是对着徐晚卿笑笑,“好像没有。”   “这还不瘦,真想那个镜子让你自己瞧瞧。不过多日不见,你就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难道沈兰彻对你不好吗?”徐晚卿见她不以为然,却是有些为她生气,看着她颧骨高凸,她都替她心疼。她虽然和沈兰彻不熟悉,但是也见过几次沈兰彻是如何同小谨相处的,在她眼里看来,沈兰彻对待小谨不比木琛熙对待她差一丝半毫,可既然如此,沈兰彻又怎会舍得小谨这般憔悴不堪?   见徐晚卿这么问,谢梓谨急急说道:“他待我很好。”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如他那般待她,不夹杂丝毫半点的利益算计。   “那你……”徐晚卿疑惑不解。   谢梓谨抬头对着她,微微扬嘴,“我只是想他了。”眼里丝丝皆是落寞。   徐晚卿见她如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啥,想念的确是很劳心劳力。她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木琛熙不在她身边时,她也想他,想他,想他,那个时候似乎除了想他,她就不会其他了,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直到他回来才有所缓解,恢复常态。   谢梓谨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玩得依旧欢快的两个孩子,侧头对徐晚卿说道:“晚晚,你怀着孕,我却还带着两个孩子来打扰你、麻烦你……”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之间还谈什么麻不麻烦的?”见谢梓谨突然之间这么客气,徐晚卿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她和她虽然不是亲姐妹,可关系却是比亲姐妹还要要好,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客套了?只要小谨有需要她的地方,她定是义不容辞的,何况只是替她照顾两个孩子,她再是乐意不过了,又谈何辛苦呢?   “我知道……”谢梓谨见她故作生气的瞧着自己,不由得浅浅一笑,晚晚还是从前的那个晚晚,她知道她的心,但是有些话她得说。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谢梓谨对徐晚卿说道,“我相信的只有你,除了你,我实在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了。”   “托付?这是什么意思?”徐晚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托付?虽说一孕傻三年,但是徐晚卿再怎么迟钝这会儿也是发觉了谢梓谨的不对劲。徐晚卿突然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呢?心里这么一担忧,就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小谨,你究竟是怎么了?”   谢梓谨回过神来,对徐晚卿笑笑,没有将真实情况告诉她,只是说道:“没什么,我不过是想他了,所以打算前去看他。只是孩子太小,不太方便远行,所以我把孩子送过来托你和木琛熙代为照顾几天,等我和他回来,再过来接孩子。”她知道,若是晚晚知道了真相,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正处于纷飞战火,晚晚她一定不会同意,必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她。就算她最后劝动了晚晚同意了她前去,最终也不过是平白无故多叫一个人担心,何况还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这实在是没必要,也不值得。   但是她真的害怕。她不想无助的在这里等待,不想等着人前来告诉她他是好是坏。她觉得她要是再这么下去会疯的。所以她必须去,她觉得他一定会想见到她。   徐晚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盯着谢梓谨瞧,直到什么异样都没有查的出来,这才稍稍信了一些,问道:“原来是这样啊!孩子还小,的确不适宜长途旅行,放我这儿你就安心。只是你大概要去多久?”   “快的话大概个把月,慢的话可能要两三个月,一切要看他的行程安排。”谢梓谨说起谎话来,面色不改,依旧如常,只是心里有些愧疚。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徐晚卿点点头。   “当然越早越好,要是可以的话,我准备明天就走。”谢梓谨已然迫不及待。   徐晚卿看着她,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谢梓谨抬头见两个孩子没有刚才那么活跃,小晏晏更是趴着不动了,于是起身上前,将婴儿床内的玩具都收拾拿了出来,替她翻了个身子,将小毯子替她盖好。   而后又转身到小攸宁前,小攸宁倒是还没有睡,见妈妈来了,睁着眼睛朝着她瞧,小手向前抓,谢梓谨见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小手中,让他抓着。小攸宁见自己抓到了妈妈,于是抓着手指往嘴巴里送,吧唧吧唧的,似乎十分的美味。   谢梓谨任由他将口水弄一手,脸上温情无限,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小攸宁似乎感觉到满足愉悦,过了一会儿松开了手指,慢慢的闭上眼睛,跟着睡觉。   待两个孩子都入睡了,谢梓谨站在原处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到徐晚卿旁边,声音刻意放低了一些:“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早点休息了。”   徐晚卿听着,点点头,“也好。”虽然还不到晚上九点,但她怀着孕,比较容易疲累,所以平日里睡的都比较早,今天若不是因为小谨过来,她应该也和平时一样早早的就上了床。说着她就撑着腰站起身。   谢梓谨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她,“我送送你。”   徐晚卿点点头,谢梓谨小心翼翼的搀扶她出了房间。   外头走廊内,木琛熙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一旁的休闲沙发上,见徐晚卿出来,立即起身走上前,从谢梓谨手中扶过徐晚卿,“我来就好,你也早点休息。”   “谢谢!”谢梓谨点点头。   “卿儿,你该休息了!”木琛熙低头对怀中的徐晚卿低声温柔的说道,见徐晚卿听话的点头,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浮现出来。   谢梓谨站在原地,目送徐晚卿和木琛熙离去,直至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她再次返回两个孩子的房间,蹲坐在他们的床边,不知疲倦的看着他们,将他们每一处都牢牢的刻在脑海之中。就这样,她整夜没睡。   直至天际泛白,微光透过,谢梓谨起身,将先前整理好的笔记本放在两个孩子的床内,下头压着一封留给徐晚卿和木琛熙的信。   依依不舍的看着两个孩子,一步三回头的,谢梓谨终于离开了两个孩子的房间,回到木琛熙为她准备的卧室,将自己的行李箱取出,依依不舍的准备离开。   经过客厅的时候,谢梓谨碰到了起来忙碌的佣人,见佣人盯着她看,于是对她们点点头,想着两个孩子,于是吩咐她们时不时的上楼看看两个孩子的情况,并将两个孩子的饮食作息等都告知了她们。   将一切都办妥,谢梓谨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离开了别墅,因着是在郊外,所以她昨晚吃饭时便同木琛熙用理由借了一辆车,木琛熙二话没说的将车钥匙交给了她,所以她能够方便的离开,前往附近的机场。   ·   徐晚卿早上醒过来,准备找谢梓谨的时候,才发现她既不在孩子的卧室,也不再自己的房间内,于是问了家里的佣人,这才从佣人的口中得知,谢梓谨在天色刚亮之际,就带着行李离开了。   徐晚卿坐在沙发上,她对于谢梓谨的不告而别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又哪里不放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她急急的叫了木琛熙,将昨天晚上自己和谢梓谨的谈话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木琛熙听完徐晚卿的话,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谢梓谨或许只是太想沈兰彻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不告而别,你自己别瞎想。”   “只是这样吗?”徐晚卿疑惑的看着他,还是有些迟疑。   木琛熙依旧一脸平静,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见徐晚卿还是有些不信,他将她往自己身边搂了搂,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唇瓣,见徐晚卿终是放松了下来,他这才放心下来。   虽说如此,但木琛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虽然跟沈兰彻没有什么交道,但是都是在商场上混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关注一些,所以他早些时候便听说了沈兰彻将公司都交给了谢梓谨,并派了人协助,就昨天蔺宸护送谢梓谨的情况看来,沈兰彻所派遣协助之人十之**应该就是蔺宸。   所以这会儿听卿儿说昨晚谢梓谨的异常时,他便觉得不对劲,内心猜测也许是沈兰彻出了什么情况,所以谢梓谨才会如此打算,将孩子都交给了卿儿,执意前去。   被拥在怀的徐晚卿见木琛熙不说话,双眸远眺,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伸手扯了他几次,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不由得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木琛熙回过神来,对着她笑笑,“没什么,一些烦人的公事而已。你该饿了吧,我闺女应该也饿了,我们先去吃早饭!”   “……”徐晚卿愣了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回他些什么,却还是听话的跟着他一同起来,前去餐厅。   ·   木琛熙陪徐晚卿吃完早餐后,陪她坐了一会儿,吩咐了佣人仔细照看着,就自行回了书房。他的心里记挂着早些时候徐晚卿跟他所说的一系列的事情。想到所猜测的,木琛熙沉默了一段时间,原本谢梓谨的离去与否他是一丁点都不在乎的,只是一想到到卿儿……木琛熙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谢梓谨离开的事情跟蔺宸说一下。   试着翻了翻手机通讯录,不出所料的里头有着早些时候所存的蔺宸的电话,木琛熙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拨了出去。   对接到木琛熙的电话,蔺宸是有些奇怪的。他们之所以以前交换对方的电话号码,一则是商场上的客套,二则是为了以后有可能合作打下基础。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合作的地方。能够叫木琛熙打电话来……只可能是和谢梓谨有关。   这么一想,蔺宸不再迟疑的接通了电话。   果然和他所猜测的那样,蔺宸此次来电就是和谢梓谨有关。   只听手机那头,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谢梓谨离开了。”   蔺宸猛地一阵晕眩,“离开了?什么意思?”一股又一股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却是有些不想去接受。   “谢梓谨把孩子拜托我妻子,独自离开了。”木琛熙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惊讶,看来蔺宸是不知道谢梓谨的计划,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她应该是去找沈兰彻了。”   听了话的蔺宸沉默了许久,看来谢梓谨果然是早有打算的,他怎么能够这么轻忽大意,怎么能够认为知道了boss有危险的谢梓谨会突然变得无动于衷呢?甚是自责的他很是无力的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让人拦着?”脱口而出后蔺宸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过激,“……抱歉,我太过激动了!”   “无碍。”木琛熙没把他的失言放在心上,只是对他说道,“你还是快些时候找到谢梓谨,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   蔺宸打断了他的话,“我会立马吩咐下去。木少,今天十分感谢你特地打了电话告诉我,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我义不容辞。”若是谢梓谨有什么意外,boss知道后会产生什么后果,他不想也不敢想象。   “举手之劳而已,蔺少你不用客气。”木琛熙淡漠的回了一句,不再多聊,就挂了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蔺宸迅速的吩咐了手下,调动人手前往圳州各个机场寻找谢梓谨。   等他再次接到手下的回电,那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而谢梓谨早已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乘坐了圳州国际机场飞往T国的航班了。   得知消息的蔺宸,愈发的坐立难安。 第252章 洗手间外的意外   谢梓谨一夜未睡,上了飞机后,终于强撑不住的睡了过去。等睡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下时间,谢梓谨发现自己竟然睡了差不多要九个小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后来想想,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也就不以为然了。   一想到自己不告而别,不经有些抱歉,想到蔺宸有可能得到自己离开的消息,谢梓谨神经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想着自己下飞机时得多加留意周围的环境,以防被蔺宸的人给拦住……   望着窗外,谢梓谨心想着还有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T国,她似乎离兰彻又近了一些。可是,S国现在处于内战当中,局势极度的动荡不安,他国人要想进入,实在是困难至极。   想到这些,谢梓谨不禁觉得有些无力,对于要怎么进入S国境内,她得细细研究探索一番。   谢梓谨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当飞机落地,谢梓谨出了机舱,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又什么刻意的迹象,紧绷的思绪这才放松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皱了皱眉头,她往洗手间走去。   洗了手,站在一旁将手烘干,正当谢梓谨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却是从面前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身后紧跟着一个陌生的外国金发美女,也不知对方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或是一人在外,谢梓谨比平日里更加的敏感些,也许是警备,她当即下意识的左手搭到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摁下暗门,表盘内置的麻醉针微微露出冰冷针头。谢梓谨脚下往旁移了一步,双眸看似有意无意的看着身旁金发美女的动向,只有一有不对劲的,她就会迅速的让她尝尝手中这特质麻醉针的厉害。   金发美女似乎只是一个经过的陌生人,见谢梓谨朝她看了看,她于是也友好微笑的同谢梓谨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常的经过她身边,站在水池前洗手。   谢梓谨站在斜后方,看着身前没有任何异常的金发美女,却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是她的警备心太过了,这才将普通的路人也当作是蔺宸派来的了?   因着疑惑,谢梓谨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装作有意无意的往里头看了看,一副在等人的样子,目光却是时不时的落在金发美女身上,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个女人不像是普通的乘客。   只是,金发美女从洗手到烘手,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的异常,转身的她见谢梓谨依旧站在原处,于是又对她笑了笑,而后就出了洗手间。   谢梓谨望着金发美女离去的背影,不由得蹙眉,或许真是她太过紧张,太过敏感了?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谢梓谨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是一张完完全全陌生的脸蛋,原本顺滑如绸而富有光泽的长发此时高高盘起,小巧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全框眼镜,一身黑色衬衣半身裙,丝毫看不出谢梓谨的影子。   对着镜子里的人微微上扬嘴角,谢梓谨自己看着自己都有些不适应,虽然说脸上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但是多亏了以前兰彻给她的这张人皮面具,这样蔺宸的人便是要找她,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   摸了摸十分陌生的脸颊,谢梓谨转身离开洗手间。   洗手间外是一条走廊,走廊有一个直角拐弯,出了拐弯处便是络绎不绝的候机大厅。   走廊两端摆放着约莫半人高的绿色植物,谢梓谨拖着行李箱款款而行,滚轮声摩擦着地面,发出有韵律的声音,快到转弯处,谢梓谨左手松开杆子,一个用力,猛地将行李箱往前推去,一道人影突然从盆栽后头跃出,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谢梓谨再记得不过了,就是先前在洗手间遇到的金发美女。   金发美女其实一开始就锁定了目标,但是她并没有着急在洗手间就动手,而是故意装作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借此好叫谢梓谨放松警惕,而后先谢梓谨出来,之后便在这拐弯处后等候着。而她早先在洗手间内便将里头的情况都给探查清楚了,带着行李箱的只有一人,所以这会儿她听到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   自以为让谢梓谨放松了戒备之心的金发美女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着了对方的道,太过自信的她没有多加瞧上几眼,只是听着滚轮摩地的声音,便迫不及待的出现,准备一招制敌,等将一切反应过来的时候,金发美女猛地抬头,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张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脸,想要有所行动已经来不及了……谢梓谨在她吃惊的一刹那间,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上前转身至她身后,左手快速的勒住她的脖子,右手手腕狠狠的用力,将麻醉针扎进了她的脖子里。   麻醉针是沈兰彻早些时候让人特地为谢梓谨准备的,见效很快,金发美女来不及反抗,便晕厥了过去。   谢梓谨望着面前被麻醉昏倒在地的女人,很是抱歉的将她往一旁拖了拖,让她靠在墙上,弯曲了她的左腿,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做出一副疲累的姿态。   谢梓谨看着被自己搭好姿势的女人,终是忍不住的长舒了一口气,果然她没有放松警惕心是对的……摸了摸项链,谢梓谨拿回自己的行李箱转身离开。   在谢梓谨离开后,出现了一个西方面孔的男人,走到金发美女跟前,对着离去的背影久久凝视,直至人消失不见,这才收回视线,对着耳机说道。   “……如您所说的,目标已经出现在T国国际机场,不过金丝雀任务失败了。”男人看了看地上的女人,眼里露出的都是失望,她就是过于自负,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毫无智商可言的蠢女人,才这么轻敌!   “是吗?看来是我将这位千金小姐想得太过简单了,看来她倒也不纯粹只是Rancho养的一只金丝雀……”   “接下来怎么办?您看是不是直接让我将人杀了给您带回来……”   “LEE,你这动不动便喜欢杀人解决问题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你要是直接将人杀了,那我怎么继续玩下去?”   “……”   “继续跟着吧,看看她想要做什么?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接下来应该会想方设法的前往邻国S国,毕竟她在乎的人还在那里生死未卜呢!如果那女人没有办法前往S国,那你记得助她一臂之力……”   “这……”男人皱了皱眉头,搞不明白上面这位为什么不同意一了百了,反而要绕这些个弯子,难不成绕弯子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却听得那头声音继续传来,“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只要照着我的吩咐去办!”   “是。”男人没有再迟疑,只听得电话那头隐隐约约的传来自言自语的说话声,“生同寝……死同穴……你瞧……你在乎的……一个个的……都来了……”断断续续的,有些疯狂,有些痴怨。   将事情回报过后的男人望着地上的人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不急不缓的将昏迷中的金发美女给扶了起来,将她抱入怀中,走入人群当中。   走出机场外的谢梓谨抬头望着眼前来来去去的行人车辆,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天,天空是同一片天空,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可是这个城市却是那般的陌生,陌生的叫她不知不觉的竟然觉得有些慎人得慌。   只是一想到自己离他又近了一些,谢梓谨突然间觉得这座城市没有那么可怕了,取出脖颈上的链子,凑在唇前,亲吻了上头的坠子,谢梓谨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附近的酒店下榻。   在她上车的那一瞬间,从旁边的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那人东方面孔,身材颀长丝毫不比西方人矮,他一身笔直黑色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散发着独特的气质,将身旁一行人彻底的比了下去。   下车的男人看似随意的往四周看了看,却在无意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时间停住了脚步,望着消失的背影,渐行渐远的出租车,他眼睛微眯,眼神深沉……是他的错觉吗?虽然那张半闪而过的面孔很是陌生,但是那背影他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是在哪里见过?   “MR。XI?”身边跟着的人见席璟城突然间停住脚步不前,等了好一会儿时间却都没有动身的意思,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沉浸思索中的席璟城被唤回思绪,只听得身旁的人毕恭毕敬的对他说道,“时间不早了,该登机了!”   席璟城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莫言好一会儿后,他做出一个决定:“取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不走了。”他的内心在劝他留下来,似乎在告诉他将会有事情发生。   “我知道了。”身旁跟着的人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下来了,“那您现在是准备……?”   “回酒店。”席璟城想也不想的说道。   “好的,MR。XI。”跟着的人替他重新打开后座车门,请他重新上车。 第253章 幸运的找到   远在港城的蔺宸在得知谢梓谨乘坐了前往T国的航班之后,立即吩咐了在T国的手下即刻前往机场,务必将谢梓谨拦住。直到天黑,他接到T国手下的消息,他们并没有在机场找到谢梓谨,甚至将谢梓谨当时乘坐的航班上的监控都仔仔细细一丝不差的看了好几遍,依旧没有谢梓谨。   蔺宸听到消息时,不由得担忧更甚,他让人将整个航班乘客的照片和视频都发了过来,一个一个的进行对比看了过去,直到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这才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看来谢梓谨从一开始就是有计划的,她是想到他们若是知道她离开会采取何种行动来阻止她的离去,所以在上飞机前就易了容。   蔺宸靠着椅背,双眸假寐,沉思了许久,猛然睁开双眼,无比锐利。   他决定将谢梓谨离开的消息告诉池铭玺,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伸手便拨了桌上的电话,等了许久,确实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池铭玺的电话却是打不通,先前他敷衍谢梓谨那套什么当地运营商信号问题,时有时没,皆是碰运气的事情这会儿子却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猛地挂了话筒的蔺宸猛地才想起来,自己因为着急竟然用的是普通的手机,忘记了私密联系的卫星通话,猛地拍了下脑袋,不由得自嘲的笑笑,而后才重新拨通了池铭玺电话,这次没有例外的电话被接通,“蔺宸?”   蔺宸开门见山道:“池铭玺,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对了,碰巧我也正准备打电话告诉你,兰彻我们就在刚刚找到他了。”池铭玺一边握着手机对蔺宸说道,一边望着面前刚刚从沙漠里救出来昏迷不醒的沈兰彻,喜悦之情无以言表,找了几天,终于让他们找到了沈兰彻。   “找到了?”蔺宸听到沈兰彻被找到了,自然也是激动,声音也忍不住的提高了起来。   “是啊,要是再晚点……我都不敢想象……不管怎么说,人还是找到了!”   池铭玺看着面前浑身脏兮兮,面色苍白,唇瓣干涸裂开的快要不成人形的沈兰彻,想到之前找到他时,发现他腿上的枪伤,周围的沙土都染成了暗红色,实在是心疼不已。幸好此次前来他有所准备,将急救所需一切医疗设备和医生护士都带着了,不然,就算是幸运找到失踪了好几天的沈兰彻,无边沙漠里,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无法进行急救,到时候,一切都会成了无用功!   幸好……老天还是眷顾他的!   只是,想到沈兰彻因为腿上的枪伤失血过多……再一想到他原本就不太行的身体状况!池铭玺不忍再想下去。   “先生,我们得立即抢救,您是一旁看着呢,还是出去等?”等一旁为沈兰彻做基本清理的护士做完工作后,其中一个医生打断了池铭玺与蔺宸的通话,他的语气很是和善恭敬。   对于眼前这个突然将自己从实验室胁迫出来的东方男人,在场的几个医生便再怎么被人称为医界的大腕,他们的内心还是害怕恐惧居多,就生怕说错一个字,做错一件事,就被一枪毙命,或者被扔在这死亡沙漠之中。   “必须将人救活,要不然……不仅是你们,就连你们的家人都得跟着一起死。”池铭玺抬眼看了看车上的几个医生和护士,眯着眼,微微张唇,声音不高,语调平淡,落下的却是狠辣无情的威胁之言。   被抓来的医生护士再怎么强忍害怕,都忍不住耸动肩膀,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死。   “赶紧的,还愣着做什么?”池铭玺见他们一个个的都颤抖身子,害怕之意十分的明显,十足的倒胃口,冷着声的训道,转而却是跳下车,吩咐了手下,“你们看着他们,谁要是敢有小动作,立马毙了他。”   电话那头的蔺宸将池铭玺的话都听了个清楚,即便没有在场,他也能够感觉到池铭玺在一瞬的喜悦之后,满满的尽是因沈兰彻的担忧,在池铭玺那边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后,蔺宸这才重新吭声,“boss情况如何?是不是不好?”   “是在沙漠堆里找到的,这几天没水没粮的,严重脱水。”池铭玺并没有将真实的情况跟蔺宸说,而是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了说。现在兰彻是这种情况,池铭泽没有消息,相处多年的司阡珏又似乎是背叛了他们,他现在不得不警惕心多些,即便是蔺宸他们,他也不能完完全全的放心了。   “是这样……”蔺宸因着心里想着谢梓谨不见一事,并没有特别注意池铭玺说话的语气,听他说是沈兰彻脱水,心里倒也轻松了一些,毕竟人找到了就好,至于身体慢慢养着,早晚会好的。   池铭玺回了回神,对蔺宸说道:“对了,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是什么事情?”   “这……”蔺宸见池铭玺问起来,突然间却是支支吾吾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害怕说出口,毕竟沈兰彻已经找到了,若是他突然间醒了,得知谢梓谨不见一事,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蔺宸,这不像是你,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叫你都这么为难?”池铭玺见一向干脆利索的蔺宸都这般支支吾吾,欲说不说的,内心瞬间联想了许多……   “是……夫人她……”蔺宸咬咬牙,慢吞吞的说道,电话那头的池铭玺一听“夫人”二字,顿时感觉不妙,迫不及待的就问道:“是梓谨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她不见了。”蔺宸一不做二不休的快速说道。   似如一道晴天霹雳劈来,池铭玺当即懵了,脑海一片空白。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被人抓走了吗?   心里一阵波浪翻滚,池铭玺慌张的一连串发问:“不见了?什么意思?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派人找了没有?”   “差不多十小时之前,木琛熙告诉我夫人离开了,等我的人找到夫人的消息时,她已经乘坐了前往T国的航班,等航班在T国降落后,在T国的人却是没有找到夫人的下落。”蔺宸快速说道。   “木琛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池铭玺疑惑不解。   “夫人在昨天让我送她去了圳州,前往的地方便是木琛熙的落脚处。”蔺宸解释道。   池铭玺思绪飞速转动,转而问道:“木琛熙?是不是还有一个女人?”   “的确是有一个女人,还怀着孕,应该是木琛熙的老婆。”蔺宸想了想,继而回道,“夫人似乎跟那个女人的关系更加密切。”   “是这样啊!”池铭玺听了蔺宸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木琛熙的老婆是徐晚卿,徐晚卿跟梓谨的关系就跟他和兰彻一样。   “你知道的,夫人早就知道了boss失踪的消息,我猜夫人也许从让我送她去木琛熙那里就是一个计划,她将两个孩子交托了木琛熙夫妇代为照看,独自前往T国,一定是考虑到如今S国动荡,没有直达的航班……她应该从一开始就准备去找boss。”   “我查过了,夫人从上飞机前就易了容,所以我的人并没有在T国机场找到她。”   蔺宸将事情原原委委的都同池铭玺一一道出。   池铭玺安静了很长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我会立即吩咐人去办这件事情,你那边也抓紧。”   “这我知道。”蔺宸应了下来,转而却是抛出一个十分现实残酷的问题出来,“若是boss醒过来要找夫人,怎么办?”   池铭玺侧身看了一眼面前关上的车门,想着里头生死未卜的沈兰彻,不由得沉默起来,的确,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他对沈兰彻的了解而言,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会问到谢梓谨。   到时候,面对沈兰彻的他该如何回复?   是隐瞒?或是如实告知?   半晌过后,池铭玺才张口说道:“我会视情况而定。”   蔺宸见他似乎已经有了决定,于是也不再多问,“好,那boss就交给你了,至于这边,你放心。”   “梓谨的事情,你我都需要抓紧。”池铭玺再次嘱咐。   “我明白。”蔺宸点点头,“有情况再联系。”   挂了电话的池铭玺立即招来了一个手下,将谢梓谨的事情吩咐了他去办。   见人开了越野车离去,池铭玺默默的望着茫茫沙漠,心里想着里头还在抢救当中的沈兰彻,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黑色夜幕下繁星闪烁,沙漠的风异常的干燥,吹在人的脸上极度的不舒服,可是他却如同没有知觉一样傻傻的站着,等待着……   手术车的门突然被打开,只见一个双手浸染了鲜血的医生露出头来,语气急促的对不远处循声而望的池铭玺说道:“先生,我们带来的血液包不够了!”   池铭玺一听,三步并两步的上前,一个跳跃便上了车子,撸起袖管伸手上前,对着医生说道:“我是0型血。” 第254章 离开沙漠   “先生,这……”医生有些迟疑,“是不是不太合适,还是先验一下血?”毕竟不合规范。   “不用那么麻烦,这不是第一次了,赶紧的,别浪费时间。”池铭玺见不得对方磨磨叽叽的,伸手抓过他拉过自己的手去。   “那好吧!”见池铭玺执意行事,医生也不再固执,赶紧吩咐了护士,进行输血。   池铭玺躺在另一旁的病床上,任由自己的血通过细长的管子流出,他望着隔壁病床上依旧在手术中的沈兰彻,想着不知所踪的谢梓谨,想着还没有下落的池铭泽,心情很是复杂!虽然他总是嘴上抱怨着累,但是内心并没有觉得真有多么的累,可是这几个月,他却是真的觉得好累,累的他快站不起来。   可是,只剩他一个人了,他不撑着,还能有谁替他们撑着?   “您不能再多输血了,是不是问问其他人是否血型符合?”过了一段时间后,其中一个医生转身对池铭玺说道,他已经输血了快400cc。   池铭玺没有立即同意,而是问道:“还差多少?”   “目前还不清楚。”医生看了看患者,实在是失血过多,而且是找了几天才找到的,还有口气在他就觉得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没事,继续输我的血好了,真扛不住了,我会换人。”池铭玺摇摇头,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继续,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心里有数。”   医生瞧着他,见他执意如此,只能好生的说道:“那先生您若是感觉到不适,请立即跟我们说。”   池铭玺点点头,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任由温热的血一点一点的从他的身体里流失,渐渐的,输血过多的他,面色渐渐变得没有血色起来,唇瓣苍白,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在逐渐的渗着冷汗,手脚也渐渐的无力冰冷,呼吸变得急促……但他依旧强撑着,维持着意识。   一旁时不时观察的医生瞧见池铭玺如此,顿时皱眉,“先生,您已经达到极限了!”他不能在输血了,否则会陷入危险当中。如此一想,他连询问都不再询问池铭玺,当机立断的吩咐了一旁几个人继续手术,让护士协助自己接替了池铭玺替患者输血,他也是O型血。   池铭玺听到了医生所说的话,只是他一下子失血过多,此时头脑昏昏沉沉的,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反驳他,看着医生自己接替他,当即有些惊讶,但还是很担心,“你……”   “先生,您放心,我也是O型血,我还想继续活着。”医生似乎知道池铭玺心里在担心什么,他对着池铭玺侧眸笑笑,自嘲的说道。   池铭玺没有丝毫的尴尬表现,只是对着他点点头。   等众人手术结束的时候,外头天色早已大亮,动手术的几人皆是满身大汗,衣服上是湿了干,干了湿,泛着白色的痕迹,他们为手术的成功而感到庆幸,为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得到了保障而松了口气,几人不约而同的伸起手臂便擦起额头上的汗。   “他怎么样?”坐起身来,望着一旁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沈兰彻,终是按捺不住询问医生,“大概多久会醒?”   医生见池铭玺问道,于是同他说道:“命暂时是保住了,至于什么时候会醒不能保证,也许两三天,也许四五天,也许更久。至于患者因为长时间的未进食,胃部的损伤十分严重,而且我发现他的胃部以前是做了切除手术的?”   他望着面前的病患,不再是刚刚找到时那副黑黝黝脏兮兮的的样子,整个人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他虽然双眸紧闭,血色全无,但光是一张面孔便能够叫人移不开视线,想着他身上的一大堆新伤旧伤,医生不得不佩服,心想,这样都能够活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八年前因为一些原因,他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池铭玺证实了医生的话,这也是为什么兰彻如今的饮食需要严格控制的原因之一,想到他腿上的枪伤,“他的腿怎么样?”   “子弹是取出来了,不过那一枪打断了一些经脉,我们虽然将其接上了,但是,因为治疗的时间拖的有些久……”医生看着池铭玺,见他双眸突然变得阴鸷,猛地停住了话,冷不丁的感觉到一股阴冷寒风袭上心头,见对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这才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行动会有所影响,还需以后慢慢复健。”   医生谨慎的说完话后,车内一片静谧,安静的可怕,几人见池铭玺不说话,谁都不敢动弹,便是呼吸都变得格外的缓慢。   池铭玺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消化了这个结果,他沉默的望向沈兰彻,薄唇紧抿,眼眸微眯,约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大概需要多久?”语气有着担忧。   “先生,这个我不能跟你保证,一切都要看病人的配合情况看,也许三个月,也许半年,也许几年……积极配合自然恢复的快些!”   池铭玺点点头,事实依然如此,他便是发怒也是于事无补。   过了一会儿,他对周围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辛苦!”   几人惊讶的望着他,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挟持他们而来的东方男人竟然会同他们致谢!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懵!只听得冷淡的声音再次流淌开来:“不过我暂时还不能放你们离开。当然,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好好做事,我会付给你们高薪!至于你们的家人,也请放心,我会派人好好照料!”   众人心中警钟而起,果真是先礼后兵,面前这个看似风度翩翩的男人在给他们的警告,他们的家人的命都在他的手里攥着,若是他们若敢有异常的举动,不仅他们自己会身首异处,他们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是,先生。”声起声落,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家人做赌注。   外头一阵敲门声,而后便听得一个声音对里头说道:“先生,风暴停了,直升机现在可以起飞了!”   “进来。”池铭玺答复一声,而后对一旁几人说道,“你们也收拾收拾,一同离开这里。”   打开车门,其中一个人恭敬的对池铭玺唤了一声“先生。”   “你们动作小心点。”池铭玺朝沈兰彻看了看,说道。   将一切收拾好后,池铭玺在一旁亲眼看着沈兰彻被送上飞机后,这才跟着上去,其余一行众人分为几拨先后上了几架飞机。   旋螺桨呼啸,风沙漫天……四辆直升机先后起飞,离开那死亡沙漠。   ·   谢梓谨自从机场打的到了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之后的一天便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被监视着,哪怕她在机场的时候就将那个金发美女解决了,但是,似乎好像监视的人依旧存在。   她在明,对方在暗。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她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只能按兵不动。   只是,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实在不是她所希望的,她还要去找兰彻,一想到自己束手束脚的,谢梓谨对自己的不满又多了些!   谢梓谨刚从沙发上起身,一阵门铃声突兀的响起,而后响起服务员的声音:“女士,您点的餐到了!”   谢梓谨神经顿时紧绷到极点,她根本没有点餐,看来是来者不善。   她没有立即上前开门,而是将取了以前兰彻送给她的袖珍手枪,上了膛,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大门前,透过猫眼查看来者何人。   门外果真是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男人,他推着推车,推车上头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菜肴,但是他的头低着,谢梓谨不能瞧到他的长相。   似乎是察觉到门对面那头有人正在打量着自己,服务员缓缓抬头,原本被遮挡住的面庞此刻清晰的露了出来,只见他微微扬起嘴角,“女士,您的午餐。”   谢梓谨当即愣了,慢慢的从记忆深处捡起被遗忘的记忆,怎么会是他?一个同她见过几次面,但无深交的席璟城。   堂堂圳州席少,竟然一副服务生的打扮。   而他,又是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门前?   在门外的席璟城知道谢梓谨一定在门的另一面看着他,他对着猫眼眨了眨眼,如同寻常服务生一样,再次重复道:“女士,您的午餐到了,今天有一道新菜。”   门这头的谢梓谨听了他的话,似乎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   说完话,始终不见房门打开,席璟城倒也不着急,而是规规矩矩的站着,耐心的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后,紧闭的房门从内打开,“拿进来吧!”   “是,女士。”席璟城看着从门后出现的谢梓谨,看着她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还是她原本那张脸叫人看的比较舒心些!刚将推车推进房内,席璟城便感觉到一把枪隔着衣料顶在自己的腰间,只听得女人说道:“枪不长眼,小心点,将门关上。” 第255章 逃离   依着她的话将门给关了,席璟城好像并不在意抵在自己腰间的那把枪,他轻笑着说:“原本还不是很确定,现在倒是很确定了!”   “你……”谢梓谨听了他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过于着急,反而露出了马脚,咬唇皱眉的看向身前背对着他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他转过头来,朝她笑笑,转而低头目光落在枪上,说道:“我觉得你似乎可以将这个挪开了,小心走火。”   见谢梓谨依旧还是有顾虑,席璟城笑道:“我若真想做什么,你觉得就这么区区一把枪能够拦得住我?要不是想着还欠你一条命,我才懒得管你。”   谢梓谨做了一番判断后,终是收回了枪,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知道,刚确定。”席璟城无辜的笑笑。   “你诈我。”谢梓谨脸色猛地一僵。   席璟城眨眨眼,默认了,伸手扯了扯衣领,这鬼服务生制服,那么紧,穿在身上真是够不舒服的,侧眸望着谢梓谨,席璟城眯了眯眼:“谢梓谨,你能把你脸上这鬼东西卸掉吗?对着一个陌生脸庞我还真不适应。”   “不能。”谢梓谨与他对视,冷淡的拒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在这儿有些公事需要处理。”席璟城爽快的说了,转而看向她,“倒是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自然是有事。”谢梓谨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不过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席璟城见她不过两字便应付了自己,而且瞧着她的眼神,似乎不愿多说,倒也不再追问,只是解了她的疑惑,“机场。”   机场?那就是两天前了。   见谢梓谨眼眸中闪过一丝的疑惑,席璟城继续说道:“本来只是瞧着身影熟悉,渐渐的猜到可能是你,所以派人查了一番,后来有了八成的把握……”   “所以你特意这番打扮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谢梓谨看了他一会儿,这才问道,语气除了冷淡,还有警惕。   “毕竟认识一场,就你所说的我还欠你一条命。我来找你,自然是来还你一条命。”席璟城看似不正经的说道,转而却是十分严肃的盯着谢梓谨,“你不知道你被人跟踪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跟踪了?”谢梓谨皱眉道,这人似乎对她的处境一清二楚,究竟有什么目的?   “看来你是知道的。”席璟城见她这么问,倒也是明白了,“知道跟踪你的人是谁派来的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当如何?”谢梓谨绕着圈子。   “知道你还能如此淡定,我是该佩服你信誓旦旦呢,还是说你愚蠢的不可救药?”席璟城见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直是摇头。   谢梓谨沉默不言,只听得一旁的席璟城继续说道:“连我都能察觉出你是谢梓谨,你认为就你现在的这身打扮能有什么意义?”   “你过来就是来对我说教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谢梓谨被说的有些恼怒,猛地站起身来,手指门的方向,冷声说道。   “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处在怎样一个境地当中!不过我也是好奇了,你是怎么惹上那群人的?”   “你知道他们是谁?”谢梓谨见他如此说道,不由得沉了心,眉头紧锁。她之前以为是蔺宸的人,但是这两天下来,她发现,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对方是谁,她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这两天她都呆在房间里,虽然如此,但是她知道那个人就在她房间不远处随时随地的盯着她。   席璟城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不能完全确定。”那群人的背后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他至今都不能摸全摸透,似乎很神秘。   谢梓谨见他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瞧都不舒服,最后索性不再瞧他,耳畔却听得他的问话:“不过即便如此,你如今被盯上了,多半……还是尽早做打算。你可有想过怎么离开?”   谢梓谨还没来得及回话,便突然听到一声重响,她只觉得身子一阵晃荡,入耳的便是周围零零散散的物件摔落在地,过了一会儿,一切又恢复平静。   “发生什么事情了?”谢梓谨便说着,便走到窗前往外头看去,只见外头慌慌张张的人潮涌动,对面的建筑物墙上被炸出一个很大的洞,不停的往外冒着黑烟,黑色的烟雾遮掩了蔚蓝的天空。   隐隐约约间似乎能够听到人们慌张的说道什么袭击……   谢梓谨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前的席璟城一手握住手腕,将她往外头拉走,只听得他一声咒骂:“该死的……”   “放手。”谢梓谨一个反手,将自己从他的手中脱离。   “不想死的话,你立马跟我走!现在不是跟你解释的时候。”席璟城并没有松手,而是稍稍使力,将谢梓谨往自己面前带了带,他高举着握着她的手臂,他顿时没有了先前那副浪荡之样,只见他眉宇紧锁,眸光犀利,一贯温柔的嗓音也变得阴冷。   该死的,他竟然忘了,这家酒店在前几天刚刚入秘密住进一位政府领袖,而就他得知的消息,那人敌对党这次是下了狠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此人铲除,哪怕是将这里变成一堆废墟,化为人间炼狱。   只是,他得到的消息应该是在三天后才会行动,怎么会突然之间提前了?   他可不想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跟着丢了性命!否则也太可笑了!   席璟城越想越烦躁,他怎么就会突然脑子发热的,来多管这个女人的闲事?到头来,弄的自己乌烟瘴气的,真是怎么不痛快怎么来,有气无处发泄的席璟城语气终于是好不到哪里去了,只见他咬牙切齿的对谢梓谨吼道:“还愣着做什么?你是不是也想像那些人一样被炸得粉身碎骨?”   谢梓谨被吼得一愣,转而才回过神来,见席璟城似乎不是在作假演习,这会儿也是明白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会很严重!现在不是她感情用事的时候。   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听着比先前来的要响亮清楚,似乎靠得更近了些!爆炸产生的余波,似地震,两个人跟着晃动身子,席璟城顾不得斯文,破口而骂:“**!”   “走。”谢梓谨彻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赶紧对席璟城说道。   两人推门而出,外头的走廊上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是慌乱逃跑的客人,席璟城一边护着谢梓谨离开,一边注意观察周围的动向,余光果真看到拐弯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暗自呸了一下,席璟城对谢梓谨说道:“左边转弯口是有人,我们走右边,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我明白。”谢梓谨自然听懂他话中之意,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左边看了看,却是动作迅速的和席璟城挤进右侧通道,跟涌动的人流混为一体。   一直跟着谢梓谨的男人见人瞬间跟丢了,忍不住朝墙上狠狠的踹了一脚,转而快速的跟着进了右侧的通道,随着涌动的人群被挤着前行,不时的仰头,寻找谢梓瑾!   “**,都哪里冒出来的人!”席璟城一边护着谢梓瑾免遭挤压,一边自言自语,抱怨着,平日里不见多少人,一到关键时候竟然涌出来这么多人,感觉真是糟糕极了!   “我们这么跟着走不是办法,这里离地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若是半路上再发生点什么……”谢梓瑾忍受着挤来挤去,苍莽逃窜的人,却是想着他们现在差不多应该是在二十层左右的位置,离地面有太多的变数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席璟城这回没有无视谢梓瑾的话,而是十分的认同,如今这个情况,他们就是在跟时间比赛,稍微晚一秒,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利用滑索,我们接力,如何?”谢梓瑾眼见一间客房的门打开着,动作敏捷的便钻身而入,席璟城跟着她一起,转身将房间的门微微合上。   “方法可行,只是这个时候我们要到哪里去找绳索工具?”席璟城觉得方法可行,只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四处逃窜,他们一时半会儿的找到绳索工具什么的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觉得可行,绳索什么的都不是问题。”谢梓瑾见自己的提议被采纳,紧张的脸色也稍稍松懈了一会儿,旁边的席璟城见她一副都不是难事儿的样子,倒是愣了一下,只见那人嘴角微微上扬,将身上的背包解了下来,看得席璟城又是一愣,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她同他一起出来的时候还能够顺手背了个包出来,望着蹲身在地的谢梓瑾,席璟城那平静的眼波微微波澜起伏。   谢梓瑾抬头便见席璟城盯着自己,看得她感觉怪怪的,索性当没瞧见,轻咳了一声,说道:“愣着做什么,赶紧搭把手!”   “哦!”席璟城回过神来,只见谢梓瑾从她的包里头拿出一大堆逃生工具,忍不住说道,“你竟然还有这些准备,这是准备随时走人啊!”   “兰彻帮我准备的。”谢梓瑾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一时间有些失神,想到兰彻,顿时又全身充满动力。   谁也没有再说话,两人相互搭配合作。   过了一会儿,席璟城起身,“好了,去找个比较合适的地方。”   “好。”谢梓瑾跟着起身,或许是蹲的有些久的缘故,脚下当即一个踉跄,席璟城眼疾手快的搭了把手,谢梓瑾赶紧站稳,微微朝后退了一步,“谢谢!我们走吧。”   席璟城点点头,看着她先走出去,自己跟着,走前他看似不经意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好似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这儿你觉得如何?”谢梓瑾找到一处适合的地方,转身对席璟城说道。   “可以。”席璟城顺着她手指的地方往下头看,墙面几乎没有损伤,也有几个露台,适合做他们交换点,“我先下,你随后跟着。”   “你没有防护措施。”谢梓瑾说道,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将这些派上场,所以防护措施她只备了自己的一份。   “无所谓!”席璟城看了她一眼,转而又是一幅浪荡子的模样,笑着说道,“这点还难不倒我。”说着,他走到一旁将窗帘扯了下来,撕成条状,取了一些,裹在手掌上,而后扯了扯绳子,确认它一头固定住了后,便一跃而上阳台,“我先下,你准备好就跟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席璟城便握着绳子快速下滑,上方的谢梓瑾看着快速下滑的他,想着楼层的高度,不禁有些担心,只见突然“轰——”的一声,只见他们所在大厦的最上方被炸出来一个大洞,周围冒着浓烈的黑色烟雾,直冲云霄,四周早已炸裂的玻璃碎片四溅,在空中反射着光芒,坠落。跟着被炸出来的还有还来不及反应的人,一个个的,尖叫着坠落,等待着他们的是死亡。   谢梓瑾再也顾不得其他,她仔细的将身上的装备都检查了过去,确定没有疏漏后,低头朝着窗台外看了一眼,而后再也不迟疑的握住绳索,转身翻到墙外,小心翼翼而轻巧敏捷的向下。   “动作不错!”先行下来的席璟城看到谢梓瑾熟练的动作,忍不住称赞了一番。   “是师父教的好。”谢梓瑾笑笑,兰彻教她的,她如今似乎一一派上用场了。谢梓瑾快速的换好装备,用力的拧了拧,确定安全后,转而对席璟城说道,“我先下,你随后。”说完,她便如同飞燕轻巧而下。   席璟城望着悬在半空中的谢梓瑾,不知所思。直到下方的谢梓瑾朝他挥挥手,赶紧回过神来,握绳而下……   依次替换,如此反复几次后,席璟城和谢梓瑾依次安全的到达地面。   当两人刚有些放松的时候。   突然,轰——!震耳欲聋。   一声巨响,摩天大楼的楼顶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巨大的玻璃墙迸裂成无数的碎片,碎裂的钢筋混凝土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地砸向了仓皇逃窜的人群,引起了原本就慌乱的人们的更一次骚乱。   突然间,凄厉的尖叫声从人群中炸开,惊恐的人群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   席璟城顾及不了其他,拉住谢梓瑾的手便往前狂奔而去……身后的建筑物爆炸声声声不断,越来越响,震的人什么都听不到了。   “小心!”   谢梓瑾只见前方拉着她跑的席璟城突然转过身来,他似乎动了动嘴,可是,说了什么她却是没有听见。   “什么?”谢梓瑾还没来得及问他说了什么,突然见他朝自己扑了过来,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两人便被一阵炽热的波浪席卷…… 第256章 疯狂的女人   “为什么不留下呢,难道你不值得吗?你看,你的朋友对你都不是真心的,只有我才会真心对你……你不用再去想他们了,以后就我陪着你,好不好?”   “今天发生了一件轰动全球的大事,T国的一家大厦一瞬之间化为灰烬了。听说,Rancho的妻子也在里面,也不知道她死了没有?”   “你怎么一直不醒呢?我天天盼着等着……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醒过来?难不成……难不成你还在怪我做错了事情?”   “可是我没有做错啊!李絮晨,她欺骗了你,我让她赎罪,难道不好吗?”   “泽,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不知道?没关系,我每天都会跟你说的,听多了,你就会知道了!”   “……”   一阵敲门声响起,“小姐,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惊扰了一直自言自语中的欧雅兰,她猛地看向房门,眼里露出不耐烦,甚至是杀意,转而却又重新看向病床上始终不曾醒来的池铭泽,温柔的替他捻了捻被角,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记亲吻,轻声的对他说道:“泽,有人找我,我先出去办点事情,过一会儿再来看你。你继续好好睡,睡醒了记得醒过来,因为我还在等着你。”而后,不舍的起身,离开房间,门外有人看守着,欧雅兰不忘吩咐他们将人看好,没有她的允许,就连一只苍蝇都不允许飞进去。   之后她通过走廊,来到另一间房,里头的人已经等候。   欧雅兰转身走到最前端,在上头的沙发上坐下,转而看着下方的人,沉声问道:“事情进展如何怎样了?”   “小姐,我们在七十公里外发现了之前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活口,看他们致命的原因,鼻内、口腔、腹内都是沙尘,看样子是意外的遭遇一场流沙,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席卷了进去。”   欧雅兰听了他们所说的,并没有奇怪,这片沙漠的流沙是多么的残忍恐怖,她也是知道的,在她看来,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他们的寿命到头了,即便他们是她的手下。她的手下是死是伤,她并不关心,她在乎的是沈兰彻,“那Rancho呢,他也死了?”   “奇怪的是,我们将方圆十里都翻了个遍,但并没有发现Rancho的身影。”下面的男人战战兢兢的回复着,身上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很是清楚自己接下来难免要被训斥责骂一顿,弄得不好很有可能有身体上的处罚,一切不过因为他的回复是那么的模棱两可,就他们对欧雅兰的了解,欧雅兰这个人向来最不喜欢的就是不确定,她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要么肯定,要么否定。   果然,就如男人所猜测的那样,欧雅兰微眯着眼睛,透着露出的一丝缝隙打量着下头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下头的人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来自上方的怒气,只听得她缓缓启口,似笑非笑:“所以,你们并不确定Rancho是死是活?”   下头的人动了动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这个时候多说多错。   欧雅兰阴着脸,“既然不知道Rancho是死是活,你们就敢回来禀报我?知道下场是什么吗?”   “怎么,这会儿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见他们一个个的站的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声不吭的,欧雅兰只觉得他们更加的碍眼,再也不想瞧他们一眼,“来人,将他们都带下去,处罚双倍。”没有用的人是没有必要留着的,只是,今天她心情好,死罪就免了。   话声刚落,外头候着的几个大汉就进来了,准备将几个人拖下去。   其中一个男人见处罚双倍,心顿时凉到了谷底,虽然不用死,但是这双倍的处罚,可是比死还叫人难受。他急忙冲了出来,对着上方端端而坐的欧雅兰喊道:“等等,小姐,我有话说。”   “哦?”欧雅兰见他神色慌忙,要是平时的她必然十分不喜下面的人有如此举动,只是她今天的心情实在是愉悦,便也多了几分闲心,愿意听听他想说些什么,于是她对着下面的几个大汉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留着,将其他人带下去。”   几个大汉点头,动作麻利的将其余几人快速带出。   “说吧,你有什么话想说,若是说的我满意,不仅处罚免了,我还让你晋升,若是说的叫我不满意,那你可得想好了,等待着你的可不仅仅只是双倍处罚那么简单。”欧雅兰看着下方的男人,眉眼上挑,唇瓣舔了舔触碰其上的指尖,“若是想好了,那就说吧!”   男人看着上方的欧雅兰,外表是那么的清纯,却从头至尾散发着一股子妖娆的气息,而她的内心却又是那么的蛇蝎心肠。   偷偷的瞄了几眼的男人,想到这些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赶紧低下头来,恭敬有加的说道:“是,小姐。我觉得Rancho……Rancho他并没有死。”   欧雅兰看着他,不禁玩味道:“觉得?”语调上扬,丝毫不掩饰对他的讽刺。   “不……我的意思是,Rancho他一定没有死,一定被人救走了。”男人见状,赶紧解释道。   欧雅兰面色顿时收敛,双眸张开,盯着下方的男人,“你肯定?”   “是,我肯定。”男人见她问道,赶紧点头,以表忠心,脑子快速的飞转,再一想到之前自己返回时,无意看到远处盘旋而上的几架直升机,于是想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在脑海中理出一个思路,说道,“虽然您之前派出去的人是因为流沙窒息而死,但是他们的身上除了这些个致命的伤,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且,他们无一例外地右手小指都没有了,在人死后还会做这样动作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   “是他?”听男人这么一说,欧雅兰立马想到了是谁,喜欢这种恶趣味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池铭玺,难不成他也找过来了?回过神来的欧雅兰见自己似乎打断了男人的说话,于是开口道,“你继续。”   “而且,我们在返回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远处隐约有几架直升机离开沙漠。我认为,那应该是救了Rancho的一行人。”男人没有想到自己随便胡编乱造的竟然也真叫他蒙对了。   欧雅兰听了他的话,沉默了许久,直升机?什么时候她的地盘上出现了多余的东西,她直到最后才知晓?看来那些人最近是过于懈怠了,不给他们些惩罚他们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见男人低头不再吭声,欧雅兰这才说道:“你还有其他需要说的吗?”   “没有了。”男人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努力克制自己紧张不安的情绪,等候上面的审判。   短短不过几秒的时间,男人却觉得比几年过得还要漫长。   “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原来不过如此。”欧雅兰动了动口,缓缓而道,虽然有些惊讶甚至兴奋池铭玺也来了,但是对于男人所说的这些,她并没有真的被吊起什么兴趣胃口来。   男人只觉得当头一泼冷水,浇的他连最后的那么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脚下猛地一个踉跄,浑身都软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觉得天都黑了的男人突然听到上方传来的一句“不过……”,又被点燃了一丝星火,急慌慌的抬头看向欧雅兰。   欧雅兰没有看男人,而是拨动着自己的手指,轻抚着上头艳红之色,嘴角一勾,道:“不过我今天心情好,你倒也算是巧了,看在你最后还能站住脚跟跟我对上几句话的份上,这惩罚就暂时免了。”   “谢谢小姐……”男人脑袋嗡嗡作响,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谢!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歪打正着的真叫欧雅兰免了对他的处罚。   “好了,下去吧!”欧雅兰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男人不敢做停留,弯身快速离开。   欧雅兰遣退了一旁伺候的佣人,独自一个人在屋内坐了许久,许久。   半小时后,她走了出来,问道一旁跟着的人:“司阡珏呢?”   “小姐,照您的吩咐司少这些天一直在他的房间,没有离开过。”   “去看看。”说着,欧雅兰便往司阡珏那边走去,在门外看守的人看到欧雅兰前来,立即替她打开了房门,恭敬的请她入内,欧雅兰走进去,见人跟着,于是挥手示意他们停下。   独自进了里头,便见司阡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欧雅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电视上正在直播着T国灾难的事情,播放的画面是一片狼藉,仿若人间炼狱。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司阡珏没有抬眼,只是听到愈发近的脚步声,这才缓缓开口。   “随时都可以。”欧雅兰走上前,在他身旁坐下,“你可以放心了,Rancho被人救走了。”   司阡珏眼眸闪了闪,却是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是吗?”,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是因为她的话而顿时轻松了许多,救走他的若是不出意外应该是池铭玺吧!   欧雅兰倒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电视画面上,过了一会儿跟他司平常一样聊起天来:“T国这次的灾难可是够厉害的,前所未有。”   见司阡珏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样子,欧雅兰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的对她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虽然如此,但她还是耐住了性子,笑着聊道,“听说这次灾难是人为蓄意的,到目前为止有上千人死亡,逾万的民众收到牵连……”   “对了,我好像没有告诉你,那个叫谢梓谨的在知道了Rancho出事的消息后,自作主张的独自前往这里,她的落脚点就在T国……”   坐着岿然不动的司阡珏神色终于有些松弛,他转过头看向欧雅兰,“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欧雅兰盯着他,见他为一个不要紧的人竟然都能够紧张,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她很不喜欢,虽然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有没有死,但是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看着眼前这个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欧雅兰皱了皱眉头,转而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重新看向面前的电视画面,双唇微微动起来,“就我知道的,在发生爆炸前,那个叫谢梓谨的女人就落脚在那栋大厦内的酒店,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命逃过一劫。”   “你说什么?”司阡珏猛地弹跳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欧雅兰,面色刷的发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不明白吗?”欧雅兰微抬下颚,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却是更加的不喜,见他慌张质问自己,不由得蹙眉,咬了咬牙,伸手指向不远处的电视,轻笑道:“你看那里,哀鸿遍野,满目疮痍的,真不知道其中哪具会是那个女人的尸体,或许,更可怜点,她早就被炸的尸骨无存呢!”   司阡珏微低头颅,双眸凝视着欧雅兰,语气异常严肃:“欧雅兰,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觉得我会开玩笑吗?”欧雅兰冷了眸子,仰头与他对视。   司阡珏听得浑身发颤,双手忍不住颤抖,恨不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只是他忍住了,他咬牙切齿的吼道:“欧、雅、兰。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不过是死了一个人而已,至于让你沉不住气,为了无关紧要的女人来跟我怒吼吗?”欧雅兰也是有些生气,她伸手揉了揉被轰炸的耳朵,站起身来,见他神色不定的盯着自己瞧,眸子深处不知在想些什么,欧雅兰突然怒火袭上心头,气愤的说道,“难不成你以为这些事情是我做的?”   司阡珏并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欧雅兰被瞧的浑身发毛,只见他的眼底是明显的不信任,下意识的咬住唇瓣,气呼呼的说道:“你就这么的不相信我?”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还能相信你吗?还应该相信你吗?”司阡珏望着她,这些天他独自一人在这儿,也顺便想了许多,她的病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了。他眼神微闪,自嘲道:“就算不是你做的,恐怕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司阡珏,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能有什么本事将人从遥远的东方带到这里?又有什么能力策划如此一场惨绝人寰的轰动**件?再说,我有什么必要做这些,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欧雅兰见司阡珏丝毫不信任她,不由得感觉到悲哀,忽而哈哈大笑,最后竟是有些苦涩。   司阡珏见她仰天大笑,却是看的有些不忍,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她啊!一边是她,一边是兄弟,他只觉得自己夹在其中,腹背受敌,难以动弹。   “我不过是在前几天好心告诉了那个女人她所心爱的男人在荒漠失踪了而已,至于那个女人会如何,会怎么做,可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至于后来发生的这一切,我更是没有搀和一丝一毫。”欧雅兰自顾自的说着,转而瞧着司阡珏扯了扯嘴角,“如果这样你都要将所有的事情怪在我的头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司阡珏望着这张自己倾慕了多年的面孔,突然间觉得它再也不是当初他所熟稔的那张面孔了,再也不复当初的纯洁,而是渐渐被丑陋给覆盖遮掩。   欧雅兰见他欲言又止,只是用着一副看不透得眼神看着她,突然好似懂了他在想些什么,纤细手指划过精致的面庞,笑道:“你想说什么?难不成又想老生常谈,说我变了?变得不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我了?”   司阡珏没有否认。   欧雅兰不再说些其他的,只是将来意告诉他:“好了,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声,我们这两日会撤离,你做好准备。”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要撤离?   “我以为你会懂的。”欧雅兰看着他,突然轻笑一声。   Rancho都被人救走了,虽然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但若是他醒了,那现在这个地方自然就暴露了,他们绝不适合再呆下去。   司阡珏没有再问,只是站在原地沉默。   “你跟我一起走,他暂时还不能离开你。”说着,欧雅兰转身准备离开,却是被司阡珏突然出声止住了脚步,只听得身后的人问道:“兰彻他知道她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欧雅兰停在原地,没有转身,她手握门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和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多管。”说完,欧雅兰便推门而出,屋内再次只剩司阡珏一人,他始终现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只是无力的在原地坐下,轻轻的笑着,笑声很浅,断断续续,叫人听着却很哀伤!   “小姐,现在准备去哪儿?”外头候着的人见欧雅兰从里头出来,躬身问道。   欧雅兰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下,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身边跟着的人:“那个女人恢复的怎样了?”   “她的情况良好。小姐您可是要过去看看?”跟在欧雅兰身后的人恭敬的回答,想着那个女人顶着的一张脸他便觉得不寒而栗。   欧雅兰突然停下,不知想了些什么,眉眼微微上挑,轻声道:“也好。那就过去瞧瞧。”   欧雅兰所要去的地方位于别墅地下四层,他们乘坐电梯,快速到底。   “把门打开。”欧雅兰走到门前,对看守的人吩咐了一声。看守的人一看是欧雅兰前来,二话不说的快速按了密码,扫了指纹,打开了沉重的大门,恭敬退到一侧,让欧雅兰先行进入。   欧雅兰朝里头看了看,转而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留在这。”而后一个人独自进入。   里头相连着的两间房间中间有一层厚厚的玻璃墙分割开来,两边都能看到对面的景象。   欧雅兰走上前,停在玻璃墙面前,望着墙那一侧背对着自己穿着艳红色无袖长裙的女人,伸手取下了一旁置放着的对讲机,开口对那人说道:“姐姐,你在这儿住的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亏待你?你的脸好些了没有?”   那女人明显的对欧雅兰的声音很熟悉,在她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身子颤抖,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裙摆都没有发现似的,等欧雅兰将话都说完了,红衣女人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转过身来,恍如死人般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死?”   欧雅兰见她转过身来,朝自己恶毒的骂道,难得的没有生气,而是细细的朝她的脸观摩了起来……许久,她嘴角上扬。真是完美,美得就好像是她在照镜子一样。   缓缓的,欧雅兰的目光收回,微笑的看着红衣女人:“姐姐,虽然说我们原本就长得就有四分相似,但是你一直说羡慕我这张脸,听得我实在是愧疚。现在,妹妹让你拥有了同样的一张脸,你怎么反而骂我呢!难道说是有哪里不满意的?”   红衣女人被欧雅兰的话给说的激怒了起来,恨不得上前将她的脸撕烂,将她的心掏出来看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可是,她的双脚双手都被链子锁住,四根链子的另一头分别嵌在墙的四角,她根本走不了,被困住的女人用着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欧雅兰,朝着她破口大骂:“谁羡慕你这张脸?你太恶毒了,竟然连生你养你二十来年的父亲都敢亲手杀了,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就是一蛇蝎毒妇,是魔鬼……我才不要你这张脸……我不要跟你一样……我恨不得撕烂了它!”   欧雅兰站在对面兴致勃勃的看着红衣女人明明的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却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姐姐,你忘了,我可没忘,当初杀死父亲的枪可是在你的手里。”   “你别胡说八道……”红衣女人那张跟欧雅兰一模一样的面庞顿时扭曲了起来,她朝着欧雅兰咆哮道,“欧雅兰,你个贱人,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若不是你可以找人勾搭凌人,我怎么会上当拿着枪就过去……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误杀,你才是主谋……你个贱人,当初我怎么就没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怎么会将你当成一朵不谙世事的白莲花?欧雅兰,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欧雅兰有些晃神,转而低声轻笑自喃:“我一直都知道我会遭到报应,不过就算是报应那也是下一世的事情了。”   她猛地抬起头来,邪眼看向对面的红衣女人,缓缓而道:“至于这一世……姐姐,就麻烦你再帮我一次忙!”   “你说什么?”红衣女人似乎没有听清欧雅兰的话,傻傻的看着她。   “替、我、去、死。”只见欧雅兰面带微笑,一张清纯的面容看似无辜,缓缓张口,清晰可见。   红衣女人愣了一会儿,这才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她让她死,她害怕的挣扎,锁链相撞发出“砰砰”之声,她疯狂的对着欧雅兰咆哮:“欧雅兰,你有病……你放我出去……”   欧雅兰像是看电影般的继续看了一会儿,而后笑着出去了。   欧雅兰吩咐了一干人等做好迅速撤离的准备后,重新返回了原先的卧室,床上躺着的男人从头到尾就不曾醒过来,欧雅兰现在床尾傻傻的看着他,想到曾经的过往,嘴角缓缓溢上一抹微笑。   是从何时开始,她中那名为“池铭泽”的毒中得这么深,一发不可救药。   为了他,原本便是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她如今成了人人听之便闻风丧胆的狂魔,这双纤纤细手早就不知染了多少鲜血!   可是,只要能够得到他,哪怕再疯狂些,她也绝不不后悔!   欧雅兰缓步上前,低头望着那面容姣好的男人,迷恋的抚摸着那朝思暮想的面孔,蹲身在床边,一手握住他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低低在他耳旁呢喃:“抱歉,没多久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因为再过不久,就会有一群不相干的人找上门来,而你向来不喜欢喧嚣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对了,你知道吗,我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你放心,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再有人能够打扰我们了!”   两天后,沙漠中唯一一座别墅没有预兆的爆炸,烟雾弥漫,最后只剩下一片乌黑废墟。   因其深处沙漠腹地,并无人知晓。   ·   池铭玺一行人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将众人进行了安置,对于前几天T国突然发生的灾难**件池铭玺也是听说了的,一想到毫无踪迹的谢梓谨,他便愈发的头疼,没有征兆的,心头似乎在害怕,便派了更多的人前往寻找谢梓谨的踪迹,务必将她找到。   佣人敲了敲门,走到池铭玺身边,恭敬的对他说道:“先生,患者醒了。”   “什么?”池铭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站起来看向佣人,“你是说他醒了?”   “是的,先生。”佣人从没见过反应这么激动的先生,倒也是愣着了。   “好好好。”池铭玺慌不迭乱的往外头走去。   池铭玺进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沈兰彻做检查。   “你终于醒了。”池铭玺快步上前,看着沈兰彻,他睁着眼,果真是醒了。   “嗯。”沈兰彻见池铭玺过来,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自己一切都好。原本低沉的嗓音此时格外的沙哑难听,不过稍稍动了动嗓子,他就感觉嗓子格外的疼痛,忍不住的皱了下眉头,一旁的医生瞧见了,说道:“您刚醒,最好还是不要说话。”   沈兰彻听了医生话,点点头,而后对着池铭玺无声的动了动嘴,说了句:“纸笔。”   池铭玺看明白他想说的话,转身走到一旁取了纸笔过来,将笔放在他的手里,纸垫在下头,对他说道:“你若是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写下来就好。”说完,他这才想着他还是一个虚弱的病人,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还有力气写吗?”   沈兰彻点点头,示意他没有问题,手握着笔在纸上摸索了一番,而后便缓缓在上头写起字来,等写完了,他抬头看向池铭玺,等待他的回答。   池铭玺见沈兰彻看向自己,快速的低头看他在纸上都写了些什么,只见白色的纸张印着一句话:“小谨还好吗?”   池铭玺金色的眸子忍不住的闪动了几下,早就预料到他醒来会询问他谢梓谨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么快,果然他心心念念的还是谢梓谨。敛了敛思绪,池铭玺微微笑意,朝着沈兰彻点点头,“你放心,小谨她很好,你的事情我没有跟她透露半分。前些天她还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圳州看木琛熙和徐晚卿夫妇。”   听到了小谨很好的回复,沈兰彻放心的点点头,放心的睡了过去。   一旁瞧见的池铭玺见沈兰彻突然间又昏了过去,着急的便叫了医生,“怎么回事,这不是刚醒的吗?他怎么又昏过去了?有没有什么危险?”   ?医生听闻赶紧上前替病人看了一下,转而舒了口气,对一旁满脸着急等待的池铭玺说道:“先生,您不用担心,病人只是因为过度疲惫,睡了过去。等睡够了,自然会醒的。”   “你确定?”池铭玺不放心的再次询问。   “是的,先生,我确定。”医生很有耐心的回答他,万万不敢有那“不信我你就别叫我”的想法。   “好的,我知道了。”池铭玺这才点点头,松了口气,突然间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医生,“他知道自己腿的事情吗?”   “看样子是不知道。”医生想了想刚才病人醒过来的一段时间的反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知道?兰彻他醒过来是不是就只问了谢梓谨?难不成谢梓瑾过得好不好就真比他的身体好差还要重要吗?   池铭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事情他想的太过简单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对一旁一直静候下文的医生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换个人去休息吧!”   池铭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睡着了的沈兰彻,脸色依旧苍白憔悴,两边的颧骨高凸,原本看着就劲瘦的他此刻更是瘦的可怕。见沈兰彻唇瓣因为却是而干燥脱皮,有着丝丝的血迹,他伸手到一旁取了棉签蘸水,轻轻的替他擦拭干涸的唇瓣。   半小时后,池铭玺离开了房间,离开前不忘吩咐人照看好沈兰彻,若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通知他。   “蔺宸,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池铭玺拨通了蔺宸的电话。   “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蔺宸丧气的说道,转而问道池铭玺,“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boss还好吗?”   “有危险,最终安全无虞。”池铭玺没准备隐瞒他沈兰彻醒过来的事情,“我们现在已经从s国撤离,本想立即回国,但是兰彻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长途奔波,所以我会等他身体有所好转的时候再回去。”   “好。”   气氛突然间沉默了起来。   池铭玺咳了一声,打破尴尬,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刚刚兰彻醒过来一会儿,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问梓瑾如何?”   蔺宸听在耳里,担忧的问道:“你怎么回的?”   “我告诉他,梓瑾很好。”   “BOSS信了?”   “他精神状态不好,没那么多闲暇关注其他。”   两人不约而同的再次沉默。   他们都知道谢梓谨这件事情他们隐瞒得了一时,隐瞒不了一世,除非在沈兰彻清醒之前将谢梓谨找到。否则,他们便是再怎么圆谎,都是瞒不了沈兰彻那双眼的。   蔺宸过了一会儿,挑开这现实的问题:“那你准备怎么办,准备一直隐瞒下去吗?就算隐藏真相,我想到头来也是隐藏不了的。”   “我也知道……”池铭玺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摁了摁紧绷着的太阳穴,“只是……唉……若真到那个地步,那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只能祈盼他们能够快些时候找到梓谨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   第二天,沈兰彻果真如医生所说的那样醒了过来,因为极度虚脱,他的胃部现在承受不了任何食物,所以只能打着营养液维持基本的体力。   躺在床上的沈兰彻试着动了动身子,却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似乎,好像他右腿的直觉不是那么的明显,说的再直白点,他感觉不到他右腿的存在,突然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感裹袭了沈兰彻周身,他挣扎着要起身,刚好进来看望他的池铭玺见到了,吓得飞奔上前,按住了他的身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的腿……”沈兰彻双手死死扣住池铭玺的手臂,忍住疼痛,嘶哑的问道。   若在从前,他倒是没有那么在乎身体是否完好无损,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在活着。可是,如今,他心上有一个人儿,若是他突然残缺了,该如何面对她,又该以何面目站在她的身旁。   “兰彻,你别激动,腿还在,还在……”池铭玺急忙对他说道,余光看到他手背上的针管因为他的挣扎而血液倒流,赶紧叫了医生过来,转而安抚他,“你冷静一点,它好好的。”   “是吗?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沈兰彻似乎是回过神来,他疑惑的看着池铭玺,似是不太相信。   “你瞧,它好好的,不是吗?”池铭玺见他一脸不信任,于是将被角掀开,让他眼见为实。   “我感觉不到它。”沈兰彻顺着视线往床位看去,的确,他的腿还好好的,又试着动了动,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虽然不想去接受去承认,但是沈兰彻还是很快的接受了自己腿无知觉的事实,心情顿时低落到极点,原本就惨白的脸此时更加的阴郁。   池铭玺让他重新躺好,替他将床位的被角捻好,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对他说道:“别担心,这只是暂时性的,过些天,你就会有知觉了。”   沈兰彻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他眼睛微闭,似乎在睡觉,但是一旁看着的池铭玺却是知道,他不过是在自我消化这些突入其来的事实。他知道沈兰彻不会自暴自弃,他会用最快的速度调节自我,接受眼前的现状,然后去做最大程度的改变。   片刻钟过后,沈兰彻缓缓睁眼,用着干涩的嗓子对池铭玺吩咐道:“这件事别告诉她。”   “好。”池铭玺点点头,想也不用想,他口中的她是谢梓瑾,“你嗓子还没好,少说点话,所有什么想说的,还是用纸笔告诉我。”说着,就把纸笔递到他手中。   沈兰彻点点头,而后快速落笔,“你什么时候在哪里找到我的?”   池铭玺看着他写完,说道:“四天前,找到你的时候,你被埋在沙堆里,只剩一口气了。你旁边还有一些人,不过运气不好,都没撑得住,死了!我看了他们,看样子不像是普通人,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追杀你?”   沈兰彻听到那些人都死了,并没有甚么反应,只是执笔继续在纸上写到:“失踪的那几天,我见到了司阡珏,还有你一直在找寻下落的池铭泽。”   一直看着他落笔的池铭玺见他将想说的都写出来后,瞠目结舌,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将这一重磅消息给消化了,丝毫不怀疑他话的真实性。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兰彻,他们相见了,却没有一起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抗拒的事情。   池铭玺小心而谨慎的询问:“兰彻,你还记得他们人在哪里吗?我哥他怎么样,可还好?司阡珏他……他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们,即便心里早已知晓,可等到挑明的时候,池铭玺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见池铭玺问到池铭泽,沈兰彻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手中的笔也无意识的在纸上抖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池铭泽怎么样?   沈兰彻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日所见的场景,冰冷的房间,雪白的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池铭玺见沈兰彻都恍惚了视线,当即猜想是出了事情,而且情况还很糟。   慢慢的,眼看着沈兰彻握着笔,缓缓的在纸上落下“他不好”三个字,池铭泽的心情当即跌落到谷底,双眸瞬间布满哀伤,红了眼眶。不好?是怎么个不好法?一瞬间,池铭玺的脑海里冒出数千种数万种折磨人的场景,一想到自己的哥哥有可能经受着那些非人的折磨,他双手不知何时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毕露,浑身的怒气再也遮掩不住的爆发,语气格外愤怒,“谁做的?”   一想到司阡珏是和哥哥一同不见,一想到兰彻他说他遇到了司阡珏和哥哥,池铭玺无法不将哥哥跟司阡珏联系在一起,越想他内心的一团怒火无法遏制,不禁咬牙切齿道:“是不是司阡珏?”   沈兰彻动了动手,纸张沙沙作响,一行字在笔下显示:“我不知道。我见到池铭泽的时候,他昏迷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没有知觉。”   一动不动?   没有知觉?   池铭玺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什么叫一动不动,什么叫没有知觉?难不成是植物人吗?他不敢相信的朝沈兰彻望去,却见沈兰彻眼底漫上了哀伤……原来是真的,并不是他看错了字……哥哥他果真……池铭玺只觉得心都快要炸裂了!   却见沈兰彻拿着笔继续在纸上写着,等他写完,池铭玺将那张纸拿起来看,双眸猛然紧缩,看着他猜测道:“这是他们所在的地址?”   沈兰彻看着他点点头,拿起笔继续写到:“我只能记得大概的方位,具体的还需要你去寻找。”   池铭玺点点头,纸张被狠狠的攥在手心里,怒火三丈:“你放心,哪怕是掘地三尺,我一定会将哥哥找回来的,一定会将那些伤害他的人碎尸万段。”   他敛住情绪,对沈兰彻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办点事情。”   说着,池铭玺便起身准备离开!却是被沈兰彻出声留住:“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的吗?”池铭玺低头看向沈兰彻,只见他点头,而后继续在纸张上刷刷的写着。   ——若是小谨问到我,千万记得别告诉她。   “这我知道,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把医生叫过来,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好,医生一会儿就会过来,你先休息!”池铭玺点点头,“还有其他事情吗?”   沈兰彻摇摇头,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片刻钟,为沈兰彻主刀的医生进了房间,原本浅睡着的沈兰彻被轻微的推门声给叫醒。   医生上前,见沈兰彻醒着,想了想,用英语开口问道:“先生,您找我来是有什么吩咐?”他的英文并不纯正,乡音很重,需要听者仔细辨听。   沈兰彻看了一眼医生,微微垂眸,快速的在纸张上写下——我的腿多久能好?   “先生,这我并不能够保证。”医生眼睛朝四周望了望,最后还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沈兰彻握着笔的手不经攥紧了些,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镇定的写到——它还能不能有知觉?我不希望再次听到你模棱两可的回答。   医生看着那一行行潇洒的文字,看着那话中透露出来的威胁之意,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额头,脑海中早已打了十几份稿子,见沈兰彻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觉得压力无比巨大,最后咬牙说道:“先生,只要您能够坚持复建,您的腿是能够恢复知觉的,短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半载,您一定会有知觉。”   沈兰彻没有下文,只是继续盯了他一会儿,才缓缓下笔,让他出去。   等到房间内只剩下他自己,沈兰彻怔怔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在被流沙卷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的身首异处,绝望来临时的那一刻,他好想好想抱抱他的宝贝,好想对她说他爱她,是那么的爱她,无论她是否想他爱她爱得那么沉那么深。那一刻他觉得都不重要了。那个时候他怕自己就这么死了,小谨会为他难过,而他不想让他的宝贝掉眼泪,即便是他。   坚持留着一口气等到池铭玺带人前来将他救起,他凭着的不是其他,只是对小谨的想念,他舍不得她为他而憔悴掉泪,他答应过她会好好的回去,去接她和两个孩子,所以所以舍不得死。   果真,让身子破败不堪的他等到了。   可是,如今好好的活着,他却不敢去见小谨了。   他知道小谨不会在意他的腿是不是有知觉,不会在意他是不是能走,更不会嫌弃他若是一辈子都要和轮椅为伴。但是他介意,他介意自己自己的腿有没有知觉,他介意自己以后是不是还能站起来,他更介意以后是否只能与轮椅为伴就此和小谨过一生。   因为他舍不得,更想象不了从此以后要小谨陪着一个残缺的人过一生,明明那个人是他自己。   小谨,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   沈兰彻那向来平淡无波的翠眸,此刻微微闪动,泛着晶莹的泪花,顺着眼角缓缓滑落,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站起来,但是他会尽他最大的努力。   小谨,你知道了后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   池铭玺站在落地窗前,伸手摊开被自己攥得皱巴巴的纸张,展平,低头望着上头的地址,怔怔出神。   “池先生,我们找到一些关于夫人的消息。”出去多日的人在得到一丝半点的消息后,便迫不及待的前来汇报。   池铭玺双手动了动,将纸张小心折叠起来,放入怀中,转身看向来人,“说。”   “我们发现了夫人刷了一笔卡,消费显示的是在T国sel国际酒店。”   “T国sel国际酒店?”池铭玺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那是在哪里,只听得对面的人说道,“就是那个前些日子被炸平了的大厦。”   “你说什么?”池铭玺双眼泛红,快速上前,伸手拎住他的领口,阴鸷的望着他,“再说一遍。”   “夫人她……”前来汇报的人没有想到池铭玺突然发怒,自己被拎起来,脑子一阵晕懵,结结巴巴的张口回答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顿时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只觉得一股阴森之气从脚底升起,浑身冷飕飕的,该死的,他本想着还能讨要好处,没有想到竟然是找死,怪不得那几个那么容易就松口将这个汇报的机会留给他,都是早就算计好的。   池铭玺死死的拽着他的领口,见他满头大汗的看着更是不碍眼,气得就将人往一旁甩,严肃问道:“你确定消息没有错?”   被摔到地上的男人,没有敢叫疼,听着池铭玺的问话,赶紧的爬起身,再三看他眼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查过了,夫人所刷的卡,是先生的,近日唯一一笔记录的确是在T国sel国际酒店。除非是有人盗了夫人的卡,否则在T国sel国际酒店的人就是夫人……”   池铭玺彻底的愣住失神,兰彻刚刚救回来,还没来得及通知到梓谨,现在就有人告诉他,梓谨很有可能在那一场毫无人性的灾难里丧生了?池铭玺思考不了其他,只是一味的朝着那人怒吼咆哮:“滚……”   来人不敢多说什么,点头便要推出去,却听得后头的男人叫道:“等等。”   他赶紧的停下来,转身上前,等待吩咐。   “这件事,我不希望先生知道。”只听得池铭玺张口吩咐道,声音竟有些沙哑。   “是,池先生。”来人回了话,杵在原地,池铭玺没让他走,自然是不敢动弹。   池铭玺晃了晃身子,稳住脚步,这才继续说道:“你们加派人手去查找,我需要得到确切的回复。出去,对了,你替我将THE_ONE叫过来!”   来人点头,快速的退了出去。   池铭玺见人离开,紧绷的身子顿时松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目光涣散,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哥哥,兰彻,梓谨……   接二连三的出事。   想到执意要他为自己隐瞒伤痛的兰彻,池铭玺只能希望是有人盗了梓谨的卡,她绝对不能有事情!否则,他该如何跟兰彻交代?   而兰彻他若是知道了梓谨有可能在那场灾难中丧生了,他会如何?   池铭玺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恨不得拿把刀将自己一劈两半。   HE_ONE走进来的时候,便见池铭玺坐在地上,双手抓着脑袋,一副苦恼之样,他目不转睛的掠过他,开口道:“你找我?”   被声音扰到的池铭玺抬头便见一双长腿,仰头,便见THE_ONE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赶紧起身,伸手随意拨了拨散乱的头发,好似刚才瘫坐在地上的人不是他一样,招呼THE_ONE坐下,替他倒了杯水,郑重地说道:“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可以。”THE_ONE点点头,并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只是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办事,你可想好?”前些年因为一些缘故,THE_ONE欠了池铭玺的人情,后来他承诺免费为他办三件事情。如今他已经替他办到两件事情,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还未做,若是今天这件事做了,那他和池铭玺便能两清。   “我知道。沙漠你比我熟悉,这件事情非你不可。”池铭玺点头,若非是THE_ONE引路,他没那么快找到兰彻,将兰彻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这件事情你帮我完成,从此你我没有赊欠,你可以随时走人。”   “说说是什么事情?”THE_ONE平淡的开口。   “我有了我哥哥的消息……我需要你去帮我探探路……看看他是否还在那里?”   HE_ONE没有意外,池铭泽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这是地址,只是一个大概的位置,具体的需要你自己找。”池铭玺将兰彻之前给他的地址抄了一份给他,“你需要多少人跟着,随意选。”   “我知道了。”THE_ONE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地址,眼神闪了闪,他还真没有夸张,这位置果真是够大概的,伸手收了纸条,THE_ONE站起身,“我明天就出发,会尽快给你答复。”   “谢谢!”池铭玺真诚的同他道谢,若不是他忙的脱不开身,他原本是该自己亲自过去查探的。   “嗯。”THE_ONE点了点头,离开。   ·   医院,嘈杂的走廊,哭泣的人们,吼叫的声音……   其中一间病房,男人看着面前依旧昏迷中的女人,过了一会儿,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走到外头,等候的人见男人终于出来,赶紧上前,同他问候:“MR_XI,您还好吗?需不需要找个医生再来给您检查一遍?”想着对面而站的东方男人,小心翼翼伺候着的人想到几天前的那场爆炸,冷不丁的一身冷汗,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突然之间要转酒店,幸好……幸好大厦爆炸的时候,这男人不在酒店里,否则……后果他不敢想像。   “不用了。”席璟城拒绝了男人的提议,转而看向里头昏迷着的谢梓谨,“她情况如何?”想到前几天的那场爆炸,便是席璟城这样的人回头想想,都心有余悸,想到那一瞬间本护着谢梓谨,在最后一瞬间,翻被谢梓谨压倒在地。   距离事发地不算近,又被谢梓谨护着,所以除了一些擦伤,他没怎么受伤。反倒是她,因为热浪夹杂着杂物的冲击,伤到了眼睛。 第257章 判若两人   “听医生说,那位小姐的眼睛因为那场爆炸而被炸伤,眼角膜损伤得很严重,看情况应该是不能看见了,若是还想能够看得见得要做移植手术!”男人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想起来那天他们找到席璟城时,掩盖在他身上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双眼因为冲击正流血,“具体情况,需要等那位小姐清醒过来,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才能够确定。”   席璟城听了男人的话,深思许久,并没有就谢梓谨眼睛的话题而继续谈论下去。他转身透着病房门朝里头看了一会儿,对着男人吩咐道:“通知一下,准备回国。”   “那位小姐呢?”男人开口探寻口风。   “一起。”席璟城想也没多想的就说到,这个地方不能再多呆下去,否则之后若是要离开则要困难的多。   “可是那位小姐还昏迷不醒着。”带一个伤重的病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那就将医生一起带着,也没多碍事!”席璟城深邃的瞳眸猛地一缩,一个人而已能有多麻烦。   “是,那我这就去安排。”男人不敢再自以为是,诺诺的应了话,呆了一会儿,见席璟城没有其他事情吩咐了,赶紧朝他点头,离开。   席璟城独自站在走廊外许久,要是在以前,有人会对他说,今后会有个女人一连救你两次,他定然是不信,嗤之以鼻。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如今竟然真会被同一个女人救了两次命。   上一次,是他自视过高,低看了对方,着了敌手的道,差点丢了命,后来被她所救。   这次,是他多管闲事,掺和了一脚,但那是他自找的。幸亏她提前有所准备,没有被炸得粉身碎骨。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女人为什么在最后一刹那,那么危机的关头,反而朝他扑了过来,从而害得她自己的双眼被余波夹杂着的碎片打中,受伤流血?   席璟城想不明白。   他同样不知道的是随着后来他们的相识,他渐渐对她上心了,更不会知道之后的一天,他有过机会去问谢梓谨当时为何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朝他扑过去,然后,尚有不甘心的他也的确去问了。   她说,她并不是为了他而扑上去,她只是发现心爱之人送她的项链掉了,正巧掉在他身边,她不过是心急的想要去捡起来……恰巧,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那个时候,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她,宁愿将他的疑问就这么深深的埋在心底,好好珍藏,任他一生随意猜想,或许那样,他还能够有理由欺骗自己,告诉自己……   听到里面传出的挣扎尖叫的声音,席璟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紧推门而入,便见原本安睡着的谢梓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似乎是还没有从那场恐怖袭击的爆炸中走出来的她沉浸在其中,疯狂的嘶叫,咆哮,一旁的护士正压制她,但她依旧陷入自我,哭泣,呐喊……   醒过来的谢梓谨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看不见,此刻的她脑海里充斥着无数的画面……   自己死去时血流成河,爆炸发生时,无数的人明知是死亡依旧从高楼一跃而下的场面,周围抱头逃跑,呼喊的人们……它们交相辉映,似魔鬼在跟她宣战……还有那沙漠中被黄沙掩盖,伸手朝他求救的熟悉身影……   “兰彻……”   忍不住的一声尖锐嘶吼。   谢梓谨顿觉头痛欲裂,她伸手便朝自己的脑袋上敲打,试图如此将那一切罪恶从脑海影像中驱除……越是如此,疼痛的越是厉害。   她想要睁眼,却发现眼前始终一片漆黑,毫无光明可见!   她挣扎,却发现自己被束缚住,她越动,就被束缚的越紧,越用力……   席璟城上前,只见挣扎的谢梓瑾被护士注射镇定剂,被抓着的她依旧在挣扎,只是动作越来越小,慢慢的,她不再挣扎,而是昏睡了过去。   席璟城等护士替昏睡过去的谢梓瑾盖好被子,这才问道一旁的医生:“她就一直这么下去吗?”   “我想您夫人可能是因为想起了前些天的那场灾难,刺激太大,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若是之后醒了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认为您夫人务必接受心理治疗,否则一直这么下去,对您夫人的危害很严重。”医生说道,语气比对待一般病人时多了一些恭敬感。   “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席璟城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医生的称呼,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纯粹的觉得麻烦。他看着昏睡过去的谢梓瑾,却是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   初次相见时,她在那条小巷内面对那群杀手时,她显得那么的傲慢,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再次相见时,她那么耀眼的出现在宴会上,从容淡定,对于那个男人是那么的放心信任;前几天,危难之际逼迫眼前时她那么的淡定,丝毫没有其他人的慌乱与无措……   明明是那样一个的女人,为什么在昏迷过后醒来却突然成了这个模样?   简直让他判若两人!   席璟城看着便是昏睡着都愁眉不展的谢梓瑾,眼神闪烁不定。   不过转眼一想,她便是再怎么强大,可终究是个女人,面对了那么一场灾难,受到了刺激也无可厚非!   明明很清楚自己应该在第一时间将谢梓瑾的情况通知到那个那人,明明他若是真想联系到那个男人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可是席璟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上飞机那一刻也没有那么做,似乎那一刻他不像自己,好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   隔日,席璟城带着昏睡中的谢梓瑾离开了T国,同时,吩咐了手下不论用尽什么办法都要将国际上在眼科、心理方面有着极大突出贡献的专家教授都汇集到一地,而且迅速。   ·   自一周前答应替池铭玺办最后一件事情的THE_ONE带了一行人离开后,期间池铭玺不曾收到过有关他们的任何消息,虽然内心有些着急和忧虑,但是池铭玺还是耐心的等待,他相信THE_ONE的能力,他本就是一匹沙漠孤狼,如今去了沙漠腹地,对他而言应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期间,池铭玺没有丝毫松懈,抓紧每分每秒查找谢梓谨的下落。除了之前来人回复的她刷的拿笔卡,后来又有人在一个异国女人的身上找到了本属于谢梓谨的项链,经细细盘问过后,才知这项链是这女人在爆炸发生地附近所捡到的,她当时只是看着项链漂亮诱人所以才心生歹念捡起来占为己有。   听女人说,她当时见到项链的地方除了爆炸过后产生的一大堆废弃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女人。   池铭玺端坐在桌前,他的手上握着的正是从女人手里找回的谢梓谨的项链,金色的双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手中的项链,灯光的照射下,剔透的钻石反射出闪耀的光芒,绚丽夺目,无比的吸引人眼球。   池铭玺却是因这项链而愁眉不展,他清楚的记得这条项链是兰彻早几年当初特地请著名珠宝设计大师设计打磨而成的,世间仅此一条,绝无二家,自他认识谢梓谨后没多久便赠送给了她。   至于谢梓谨也是一直随身佩戴,怎么会轻易丢了?   握着项链的手不由得慢慢的攥紧,坠子死死的压在手心里甚是硌人,池铭玺却似没有察觉,他微垂着头,定神深思。这丢失的项链,至少能说明谢梓谨她的确是来过这儿,这项链若是在爆炸前丢失的,地点还是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如此多人的地方,那么那么不会等到爆炸过后几天才被人捡走,而那女人确定她是在爆炸发生过后才捡到的,所以这项链定然是在爆炸发生时,或者过后丢失的,那么是否就可以认为,谢梓谨是逃过了那场爆炸。   这项链对于谢梓谨来说十分重要,她应该不会这么大意的将项链弄丢才是,因为那女人是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三天才上的街,就算是丢了,谢梓谨她也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返回去寻找,但是她却没有去寻找,为什么?   当时情况紧急,她来不及捡回……   沉入思索当中的池铭玺被愈发近的脚步声给打扰,抬头,便见一个星期左右没有消息的THE_ONE出现在他眼前。   “回来了。”说着话的时间,池铭玺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THE_ONE身旁,同他一齐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   “事情怎么样?”池铭玺取过茶几上的水壶,替两人各到了一杯水,继续说道,“可有找到地方?”   HE_ONE没有着急回话,而是慢吞吞的接了水杯,不急不慢的喝着水,看的一旁的池铭玺不禁着急了起来。   “找到了。”似乎感觉到了池铭玺着急的心情,在他快要熬不住的时候,THE_ONE这才慢慢的说道。   “找到了?你确定是找到了?”明明想到THE_ONE会找到地方,可是当他确定的说出口的时候,池铭玺还是惊讶不已,除了惊讶饿,还有忐忑难安的期待。 第258章 收获,女人   “不难找。”THE_ONE透着水杯,看着对面一脸迫不及待的池铭玺淡淡的说道。   “所以呢?你找到我哥了吗?有没有?”池铭玺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急急的发问。   HE_ONE拿着杯子的手猛的停住,眼神很是负疚的望着他,动了动嘴,却是没有声音。   “是没有找到?”认识THE_ONE快要九年了,可是池铭玺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用着那么悲伤跟忧虑的眼神看着他,看的池铭玺的心顿时掉入了万丈冰渊,原本的欣喜顿时不见了踪影,心头只觉是被针戳了一下,刺骨的疼瞬间蔓延到全身,他害怕的看着他,“还是说,见到了,但是他……”害怕的他再也说不下去心底的猜想,只唇瓣不停的颤抖。   HE_ONE看着他,于心不忍,终是到了一句:“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没有找到……没找到也好,也好……”池铭玺不由自主的点起了头,整个人猛地瘫软的靠到沙发……心想着没找到也好。至少,他还有希望,还有盼头,至少可以猜想哥哥也许还好好的活着,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活着。他还能继续带着希望带着动力继续找下去。   莫大的房间内,顿时一阵安静。   好一会儿后,THE_ONE张口同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池铭玺说道:“等我找到的时候,找到的只是一座已经爆炸过的废墟,”   因为悲喜两重天而低垂着头的池铭玺听到他的话,缓缓抬起头来,金色的眸子微动。   废墟?   HE_ONE看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仔细检查过废弃的别墅,看它的损伤态势,爆炸的时间没有多长,应该不会超过十天半月。”   “是近期的事情……”池铭玺听着THE_ONE喃喃自语,又点点头,“兰彻跟我说过,在那里见过我哥!”既然见过池铭泽,那么那儿必然是有人生活着。这么说来,那些人是在他们找到沈兰彻没多久后,便全员撤退,是因为已经提前猜到他们会寻找他们的聚居地?   这么想着的池铭玺却是被THE_ONE接下来的话给弄得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只听他说道:“废墟内外还有着数十个被烧焦的尸体,有些尸身不完全。他们身上都有枪伤,但看死亡的致命伤应该都是因为一场突然发生的爆炸来不及撤退而死。”   “你的意思是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枪战?”池铭玺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   HE_ONE没有应他的话,而是继续告诉他:“沙漠之上肉眼所能够看到的废墟不过是那幢建筑物的冰山一角,它更多的建筑是在地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毁坏的程度相对地面之上而言,微乎其微。所以,这一次前去,我倒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你发现了什么东西?”池铭玺当即想到的便是有什么重要东西。   HE_ONE微微动了动因为坐着而有些僵硬的身子,乌黑的眸子望着对面的人分外的深邃,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一、个、人。”字字清晰。   “一个人?”池铭玺疑惑不解。   “一个女人。”   “女人?”池铭玺眼底尽是疑惑,“你我认识吗?”   “不认识。”THE_ONE摇摇头,转而又说道,“那女人没死,现在让人在地下室看着。你可以去问那个人,或许他知道。”   “没死?”池铭玺倒是有些惊讶,见他如此一说倒也是点醒了他,颔首以道,“好,我会找机会问他。”   HE_ONE没再说些什么,而是说道:“这次的任务,不算圆满。”   “那也是做了。”池铭玺却是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HE_ONE却是沉默了,转头看向一旁的窗,望着外头的湛蓝天空,神色有些恍惚,似有所思,池铭玺见他这个模样,并没有打扰他的沉思,而是跟着望向窗外,耐心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他听到THE_ONE的声音传入耳畔,“暂时歇一歇,到处走走,看看!”说的很慢,似乎在借着话思念谁!   HE_ONE望着窗外,一向僵硬的嘴角倏的上扬,眼神中泛着毫不掩饰的留恋,是啊,他也是时候歇一歇了,去走一走她身前未曾走过的地方,看看她身前想要看一看的风景。   池铭玺从未见过这样的THE_ONE,那种感觉就像是当他看到兰彻望着梓谨时的眼神。许久,他才开口,“那……什么时候走?”   “也就这两天吧!”THE_ONE回过神来,看向池铭玺的眼神依旧是平常般的淡然,丝毫不见刚刚无限想念。   池铭玺点点头:“也好。”   ·   沈兰彻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嗓子逐渐的恢复了,说话也没有那么费劲了,在饮食上他也能吃一些流质食物,只是因为动过手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在床上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因为不喜欢陌生人,所以大多数的时候,沈兰彻都是独自一人在房间,什么也不做,不看报不看电视,只是静静的一个人呆着,时不时的望向窗外,内心无比的想念。   他会担忧自己的腿,但是他绝不会就此消沉,他还想尽快好起来,如往常一样完好无缺的出现在小谨的面前,所以对于医生的嘱咐他都会做到。   只是,对于希望池铭玺给他找台笔记本来的提议,不知为何池铭玺会让医生想方设法的拒绝,但转眼一想,或许他只是担心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不让。   想到这一点,沈兰彻也没有强求。   但是,他也没放弃。   他需要一台笔记本,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思念愈发的难以克制,睁眼闭眼想着的都是小谨,他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他想要看看他的小谨,只要借着摄像头看看她,如此给他自己些许慰藉。   沈兰彻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可以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想法跟池铭玺说出来的,但是等他看到池铭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不出口。这种怪异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这几日,沈兰彻不知是不是他想得太过,他总觉得若是自己没有提到小谨的时候,池铭玺他对小谨是闭口不谈,实在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而且,每每池铭玺来看他时,即便他掩饰的再好,他也能够察觉到他的心情很沉重!?   “兰彻。”池铭玺推门而入的时候,便见沈兰彻靠躺在病床上,他那隽秀的脸上始终没有红晕,依旧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神飘散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即便如此,他却无时无刻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池铭玺停留在他的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沈兰彻收拢视线,看了一眼池铭玺,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THE_ONE回来了。”池铭玺跟沈兰彻说道,他本不应该来打扰兰彻休息,而且,他也愈发的害怕前来看望他,因为他怕自己会露出马脚,被兰彻看穿。但是THE_ONE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他去看过几次,也叫人盘问过,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他想了想,认为还是少不了要兰彻亲自出马确认。   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继续说道:“他找到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只是等到他找到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被毁了,只剩下一堆烧焦的尸体。不过,他在地下室内发现了一个人。”   “嗯。”沈兰彻在听了他说了这么多以后,有的不过是一个字的回复,平淡的很,没有任何语气,似乎对于他的回答没有太大的惊讶。   “嗯?你就一个‘嗯’?”池铭玺见他对此无动于衷的,却是有些被噎住了。   沈兰彻缓缓地侧过头看向他,池铭玺不知是因为被心虚还是什么,被他这么一盯,心里猛地一个哆嗦,赶紧转身,伸手替他倒水,从而移开眼,不去看他那双翠绿的眼。   沈兰彻见他将水倒的溢出杯沿,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但却没有提醒他,只是缓缓说道:“我在离开后,若非是个没脑子的人,都该知道早早的转移阵地,而非一味自信的等人找上门。”   “你说的有道理。”池铭玺猛点点头,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将水到过了,赶紧伸手抽了一堆手巾纸,将杯外的水都给擦了,而后假装淡定的将水杯递给他,“既然你早就猜到他们不会等到你去找,为什么还会将地址交给我。”   “只是想要借此告诉你,你寻找的方向并没有错。何况,也并非没有收获,不是带回了一个人?”沈兰彻没有接过水杯,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原地放着,“瞧着你心不在焉。”   池铭玺心猛地“砰!”的一下,微微咽了咽嗓子,这才一脸愁眉苦脸的看着沈兰彻,无比担忧的说道:“哦,也没什么,只是比较担心泽,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将他带走了,又有什么目的?”   沈兰彻没有再开口。   池铭玺猛地一拍脑袋:“差点都都忘了,我来是想问问,你身体要不要紧,?能否看看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我用了什么办法都不能撬开她的口。”   “嗯。”沈兰彻点点头。   259章 你不是他,他死了   “什么时候?”   “你觉得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池铭玺觉得还是征求他的意见比较好,毕竟需要他去看。   “那就现在。”沈兰彻想也没想的就说道。   “现在?好。我这就去安排。”池铭玺愣了一下,转而点点头,心想着兰彻目前的状况,不适宜下地,但是那个女人,他虽然控制住了,但是这世上变故总是太大,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还是不要让她来兰彻这儿比较好,这么一思索,池铭玺于是说道:“为了防止意外,我觉得或许可以不用直接面对面,还是视频对见,你看如何?”   “你自己看着办。”沈兰彻没有任何意见。   “那我先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再来。”池铭玺站起身来,看了一下他,余光瞄到旁边刚刚才倒的水,想了想,转而对他说道,“水别忘喝。”   “嗯。”沈兰彻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张口回复。   “那我先出去。”池铭玺也不再多停留,转身就准备走人。   沈兰彻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没有再吭声,直到他走到门口开门就要消失的时候,这才不急不缓的出声:“等等。”   “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事情吗?”池铭玺脚下立马定住,转身看向沈兰彻,却见他静静的凝视着自己,久久的都一言不发。池铭玺见他如此,只觉得浑身发毛,心里突然一阵发亮警醒,脸色的表情渐渐的凝重起来,本想张口再说些什么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却听得沈兰彻说道:“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过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你说。”   “嗯?”池铭玺见他神情淡淡,语气平缓,心里发毛的更加厉害。   沈兰彻默默的将池铭玺的反映记在脑海,却是没有再多言什么,只是对他说道:“走时把门带上。”话落,他便转移了目光,没有再继续盯着池铭玺看。   池铭玺点点头,握着门把的手却是暗暗的发力,自自的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听着轻微的关门声,沈兰彻这才重新抬起头,微侧,望向紧闭的房门,目光不再如同先前那般平淡,随意垂放在身前的手却是紧紧的攥住。   ·   池铭玺出了卧室,猛地松了一口气,望了望刚被自己关上的门,不由得的叹气,似乎刚才面对兰彻的时候,他的表现太过紧张了些,虽然他及时的找借口遮掩了过去,但是依兰彻的眼力……一想到这些,池铭玺面色更是苍白了许多,心情更加的惴惴难安。   自行面着房门罚站站了好一会儿,池铭玺才转身离开前往地下室,他的去会会那个难搞定的女人。   池铭玺走进地下室,里头的人见他来了,走上前朝他点头示意:“二少。”   池铭玺颔首,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下,继续往里头走着:“THE_ONE带回来的女人在哪里?”   跟着的人恭敬的跟在后头,“在最里面的一间。”   “情况怎么样?她开口了没有?”   跟着的人心里一紧,看着前面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恐惧,要是他知道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都没有能够撬开一个女人的嘴巴,是不是认为他们也太无能了些,又会怎么处置他们?虽然害怕,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女人的嘴巴太硬,到现在都没有从她嘴里得知一点点的消息。”   说完,跟着的人只觉得背上都是汗,见池铭玺在听了他说的之后,一言不发,只觉更是不妙,却是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一直跟着走到最里头一间房前,他才听的刚刚一直没有吭声的池铭玺轻轻的“嗯”了一下,不由得有些惊讶为什么面前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训斥他们。   池铭玺停住,透着玻璃的倒影看到了后面跟着的人一脸疑惑惊讶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说些什么,想也不用想他也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之所以对他所说的没有太大的反应是因为他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毕竟一个连THE_ONE都没有能够令其开口的女人,他也没有期待他们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能让那女人开口。   推门而入。   “二少。”里头的人见池铭玺来了,不约而同的朝他望去。   池铭玺朝他们点点头,抬脚往里头走,没几步便见到一个低垂着头的长发女人被牢牢实实的绑在铁椅上,在离女人两米的时候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的问道:“这就是THE_ONE带回来的女人?”   “是的。”身旁的人很是恭敬,他们的恭敬不仅仅只是趋于对池铭玺雷厉风行,狠辣无情手段的恐惧,更多的是对他的崇敬与钦佩,其中一人上前一步。   池铭玺默了一会儿,“这是昏了,还是睡了?”   “您来之前,我们正对她拷问,这女人没能承受得昏了过去。我们这就把她叫醒。”跟着的人解释起来,说着话的时间,便走到一旁,伸手拎起地上放着的桶,将里头置着冰块的冷水朝着昏睡的女人泼了过去。   “啊……”昏迷的女人被突入起来的一泼刺骨寒冷的冰水给刺激的缓缓醒过来,因为寒冷女人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她已经被连续不断的拷问的两天两夜,这个期间她受尽了苦楚折磨,浑身尽是伤痕累累。每每她承受不住昏过去,那些人便用冰水泼醒她。   女人无力的缓缓睁开眼,却看见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不由得瞪大眼睛,十分惊讶,情不自禁的张口,“泽……”   泽?池铭泽?   池铭玺猛地盯向面前仰着头,一脸是血的女人,面无表情的面庞渐渐破裂,她认识哥?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是把他当成哥了?池铭玺决定不揭破自己的身份,而是将计就计,“你认识我?”   女人因为长时间被拷问,浑身早已软弱无力,脑子也不是那么的清楚,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面前的男人并非是她所想念的那人,见他用着冰冷冷而陌生的语气问她是谁,女人不由得有些难过,“泽?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欧雅兰,兰兰啊?”   周围的一群人看着女人一见到池铭玺,不用任何逼迫就自行张口,不由得吃惊。只是,似乎她好像是认错了人,不过池二少跟池大少长得就如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认错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欧雅兰?”池铭玺咀嚼着这个名字,却是摇摇头,太陌生没听过。   欧雅兰听着面前的男人叫自己的名字,猛地清醒,原本迷恋的目光顿时褪去,变得十分锐利而警惕:“你不是他。”看着,看着,欧雅兰似乎借由面前的人看到了池铭泽,似乎忘了脸上嘴上的疼痛,带血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转而却又悲伤,喃喃自语:“他从来都不会这么叫我……也不会这么看着我……”那个人永远都是用着憎恨的目光看着她,总是用着最痛恨的语气叫她。   池铭玺看着眼前这个状态看上去不是太正常的女人,眉头皱得更加的深,“我自然是池铭泽。”   女人渐渐的回过神来,看着池铭玺,转而却是笑了,愈发的大声,渐渐的她不再笑,双眼定定的看着他,冷笑道:“你不用骗我,我很清楚你不是他……你是他弟弟。”   池铭玺没有承认,而是反问道:“你这么确定?”   “我当然确定。”欧雅兰镇定的说道,看着面前这张和池铭泽一模一样的面孔,她却是突然见呵呵的笑了起来,慢慢的,笑声变得刺耳,充满了诡异的感觉,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那张鼻青脸紫的脸顿时变得扭曲丑陋起来,她的眼神一会儿迷茫,一会儿憎恨,尖细的嗓音缓缓的从嘴里流淌出来,飘荡在空气里。   “我当然确定了。他死了……我亲手杀死的……一个死了的人怎么会再次出现呢?呵呵……”   池铭玺浑身一阵,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怒气顿时溢满周身,一个跨步上前,右手便死死的掐住了女人纤细的脖子,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我说……他死了!死了……”欧雅兰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神情有些癫狂,知道扣着她喉咙的手愈发的用力,她这才感觉到疼痛,感觉到空气稀薄的透不过气来的她,却始终笑个不停,“我杀了他,死了……池铭泽死了……”   “你……贱人。”池铭玺气得反手便甩了她几巴掌,杀了她的心都有了,气昏了的他伸手便抽出腰间的手枪,对准欧雅兰,扳机一扣,手在松开的一刹那,他倏的清醒了过来,手猛地转了方向,子弹划破空中,“砰”的一声射一旁的墙。   “咳咳……”突如其来的枪响声叫欧雅兰清醒过来,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嘴里全是被打出的血,忍不住的便侧过头呕了出来,急促的喘息了几下,她抬起头来,眯着眼望向池铭玺,“池铭玺,你想杀我?为什么不杀?我杀了你哥哥,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第260章 我亲手杀了他   “闭嘴。”池铭玺见她张狂大笑,忍不住凶道。握着枪的手狠狠攥住,力道格外重,恨不得立即上前将她给掐死,只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呵呵……你跟你哥比起来真是差多了……”   欧雅兰丝毫不将池铭玺的凶恶放在眼里,她看着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却是感觉到痛快,癫狂之意发作的越加厉害,刺耳的嗓音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望着面前的人,她似乎看到了池铭泽,想着他那般无情,想着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她的存在,欧雅兰一身怨气,“明明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却还要忍受……呵呵……”   “知道你哥哥怎么死的吗?”   欧雅兰顿了顿,神色恍惚,似回忆的呢喃着:“也是这么一把枪,我就那么的抵着他的胸口,轻轻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   “说够了没有……”池铭玺突的吼道,听着欧雅兰所说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的浮现那个场景,只那么一想,便若万箭穿心,疼得难以喘息。   “他就那么的倒在我的面前,挣扎着……”欧雅兰仿佛没有察觉到池铭玺的狂怒,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倏的她伤心欲绝。   “我不想的……”   “可是,他宁可想着那个贱人,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明明那个贱人都死了,他都不能忘记……宁可死在我的面前,也不肯跟我求饶一句……”   “其实,只要他说一句,我就不会那么对他了。只要他肯跟我低个头,说句好听的话,我怎么可能这么狠心的对他呢……”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自找的……”   池铭玺听在耳内,却是气得怒发冲冠,倏的抽过旁边人手中拿着的鞭子,便朝着欧雅兰一通鞭打发泄,欧雅兰被鞭撾的一次又一次的疼痛的叫着,叫的无比的撕心裂肺,她的身上的鞭伤添了一道又一道,整个人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可脸上疯狂而绝望的笑意却始终不曾淡去。   好一会儿,池铭玺握着鞭子的手停了下来,他狠狠的将鞭子甩到一旁的地上,朝着面前被折磨的几乎要昏过去的欧雅兰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了你?”   欧雅兰疼痛的斯斯的吸着气,好一会儿她才调整了呼吸,忍住身上难以忍受的疼痛,抬头看向池铭玺,扭曲的面容露出嘲讽之意,缓缓开口:“是吗?可你已经信了……”   若是不信,他不会如此,若是不信,他怎会如此恼怒?   “你……”池铭玺气得发狂。   欧雅兰瞧着他这般明明恨不得她死却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愈发的得瑟,忍住口腔内浓浓的血腥味,将其咽了下去,欧雅兰接着说道:“我们商量一件事情,如何?”   池铭玺盯着她,却是一言不发。   “怎么,不想吗?”欧雅兰见状,沉沉的笑着,格外阴诡。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事情?”好一会儿,池铭玺才张口。   欧雅兰见他一脸的蔑视,心里顿时一股怒气而上,却是被时不时的疼痛给冲散了,那双阴毒的眼微眯着看向池铭玺,苍白而泛血的唇瓣咬的死紧,好些时候,才缓缓张口,“是吗?没有吗?那池铭泽呢?他也不能让你商量?他虽然是死了,但是尸体可还在,难不成你不想让他入土为安?”   “你……”池铭玺听着,不由得一怔。   欧雅兰见他目光闪烁,很是迟疑,于是继续给他下猛药,“你若是放了我,我便将池铭泽的尸体还给你,怎么样?”   池铭玺见她便是成了瓮中之鳖,依旧嚣张猖狂,丝毫不见害怕恐惧,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见她这会儿又用池铭泽作为交易筹码,更是怒气三丈,“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找不到他了?”   欧雅兰见池铭玺不准备买她账,虽然气急败坏,但也没有继续那池铭泽说事,只是眼带蔑视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只是缓缓的落了一句:“那你大可试试。”   池铭玺见她如此嚣张之态,忍不住想要揍她一顿,却是忍住了,一旁的人见池铭玺都不再说些什么,于是自作主张上前,小心翼翼的对他说道:“二少,不如让我们来,一定会有办法让她开口。”   池铭玺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盯着欧雅兰好一会儿,待得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了一些,这才转身对一旁跟着的人吩咐道:“去摄像头开了。”   跟着的人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去开了,过了一会儿,将摄像头开了的男人返回,“二少,都开了。”   池铭玺看着面前的玻璃墙变成屏幕,显示着画面,随即点点头,转而对身旁的人吩咐道:“你们在这儿守着,记着叫她保持清醒,别让她睡过去。我出去一趟。”   将吩咐放下,池铭玺便离开了地下室,到书房取了一台笔记本,连接好视频,前往沈兰彻的卧室。   进了卧室,池铭玺同沈兰彻打了声招呼,将不远处的滑动小桌推到他的床边,而后将连接好切换成地下室画面的笔记本放到上头,对他说道:“兰彻,你看看,这个女人,是否认识?”   沈兰彻将视线从池铭玺身上缓缓移到屏幕上,只见地下室的画面清晰无误的呈现在画面里,中间处但见有一个被绑在电椅上的女人,那女人微微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杂乱的散落在身侧,隐约挡住了她的面庞,“不确定。”   “嗯?”池铭玺有些不解,沈兰彻用眼示意他,池铭玺低头跟着看向电脑屏幕,皱了下眉头,这才开了麦克风,吩咐道:“让那女人的脸抬起来。”   冷漠的话从地下室四周嵌至在里头的音响内传来,看着欧雅兰的几个人一听到池铭玺的吩咐,赶紧上前,伸手就抓住欧雅兰的头发,将其猛地朝后拽起,欧雅兰突的一阵疼痛,被逼得头颅上仰,一张青紫交加的脸完完全全的露在摄像头之下。   沈兰彻看着屏幕里出现的脸,许久没有说话。   池铭玺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沈兰彻有说话的意思,这才忍不住的问道:“如何?”   沈兰彻清冷的眼神缓缓松动,侧头看向池铭玺:“她怎么会落在你的手里?”画面中的女人虽然鼻青脸紫,落魄到极致,但是他还是能够认出来那张脸。只是,一个能够将池铭泽带走几月而不被人发觉行踪的人,一个能够让司阡珏无怨无悔跟随的人,一个能够将他困住几日的人,怎么会一瞬之间落到如此地步,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你认识?”池铭玺见他如此问道,不由得猜他该是认识这个叫欧雅兰的女人呢。   “算不上认识。”沈兰彻默默的看了他一阵,这才说道,“只是前些天我在她的地盘上被招待了几天。”他的语气很浅,听不出来丝毫的愤怒,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池铭玺见沈兰彻这么一说,心情不由得陷入低谷,他沉默的了一会儿,才消极的说道:“所以,我哥果真在她的手里?”   “如果她就是那个人的话,那么十有**是的。”沈兰彻点点头,“她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THE_ONE在你说的那栋别墅的地下室发现的,找到她的时候她被用铁链所在地下室内,因为有食物,所以没有死。”池铭玺见他问,于是一五一十的都跟他说了,见他皱眉思索,于是问道,“是有什么不对吗?”   沈兰彻始终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眼神略微放松,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么生气?”沈兰彻幽幽的问着池铭玺,从他一进来,他就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怒气,灼热的旁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池铭玺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疯女人……她竟然说我哥被她给杀了。”他哥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一个女人给杀了呢?他才不信,可是……一想到脑海里所浮现的画面……池铭玺便气得想要打人。   沈兰彻没有再说话,他所见到的池铭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知觉,虽然没死,但也跟死差不多了。   屋内顿时一片冷清。   沈兰彻本想对池铭玺说些什么,却是被面前的画面给吸引了视线,只见画面里被绑住的女人嘴唇一张一翕,似乎在对谁说着话。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是沈兰彻却是清楚的读懂了女人所说的话。   她说:“沈兰彻,你真是够幸运的,到现在还没死。”   她在跟他打招呼。   沈兰彻没有多少表情的面容渐渐松动,一双翠眸定定的看着画面,缓缓张口对池铭玺吩咐道:“让人把地下室的声音开了。”   池铭玺见沈兰彻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画面,神态无比严肃,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奇怪,但还是叫人将声音打开。   顿时,地下室的声音清楚无误的从电脑里传出。   沈兰彻看着屏幕内内被打的浑身是血,满然落魄的欧雅兰,缓缓的开口:“你知道我在?” 第260章 再相逢   欧雅兰低低的笑着,猛地将视线盯向最近处的摄像头,青紫的面庞嘴角诡异的上扬,刻意压低的嗓音缓缓流出异常悚人:“呵呵,果真你在这儿。”   “让你失望了,我还好好的活着。”沈兰彻听着欧雅兰狰狞的笑意,却是风轻云淡。   “是挺失望的……早知如此,我当日就不该听了司阡珏的话,对你手软,放你一命!”欧雅兰,“我想你如今不亲自过来,想来那日你哪怕逃了出去也是送掉了半条命!”   “司阡珏那家伙怎么就把你给放走了呢?……真是可恶至极!”欧雅兰始终自言自语着,扭曲的面孔愈发的狰狞丑陋,苍白的唇恨不得大张,咬牙切齿,“敢背叛我……那就去死吧!”   ……   这头的两人听着话,始终面无表情,只是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动荡,听那疯女人的意思,司阡珏他……?池铭玺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欧雅兰见沈兰彻从头至尾说话都是波澜不惊的,怎么都觉得不舒服,难不成他们都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不禁咬牙切切,欧雅兰想了想,却是说道:“跟你夫人问声好,当日让她逃脱了,真是我的不是。”   这边的沈兰彻听着欧雅兰的话,淡然的姿态渐渐崩裂,竟是有些恍然她话中之意,难不成她认识小谨?否则她如何能够说出这些话来?   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沈兰彻微微侧头,本想跟池铭玺说些什么,却清楚的瞧见池铭玺神色不定,目光闪烁,心头说不上来的一阵揪起,他顿时觉得事情不大对,似乎池铭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他。   沈兰彻没有发觉自己的手用力攥紧,深邃双眸定定的盯着屏幕内的人,缓缓张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欧雅兰听着那平淡不夹一丝半毫慌神的话语缓缓传入耳,却是不由得笑了起来,听沈兰彻这意思,似乎他不知道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吗?想着,欧雅兰笑的愈发的诡异,她一眨不眨的对着摄像头,就好像面对着沈兰彻,仰天大笑了一会儿,才收敛夸张的笑声,“我想,池铭玺应该在你身边吧!”   沈兰彻听着她的话,不由得的朝池铭玺看了一下,并没有说话,转而便收回了视线,继续望着屏幕内的女人,只见那女人脸上的笑意愈发阴诡,周围看着的人看在眼里忍不住都浑身打颤。   一旁的池铭玺听着当即变了脸,不知欧雅兰那个女人都会说出些什么来,心急如焚的他伸手便想要将视频给切断,却终究没有敢在沈兰彻面前做些什么,只能干着急的看着,等着。   欧雅兰似乎能够看到沈兰彻的反应一样,见他没有发声倒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扬起嘴角,讥讽道:“难不成他都没有跟你坦白一些事情?”   “没有跟你说你夫人因为担心你而前来寻你,以至于为了找你而丧生在T国爆炸案中。”   “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竟然一瞬之间的就这么没了,尸骨无存的,连块骨头都找不到……”   “你说什么?小谨?”沈兰彻听着话,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倏的头疼欲裂,丝毫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些什么,唇瓣紧抿成一条细线,猛地转过身子,看向一旁的池铭玺,只见池铭玺一脸苍白,见他盯向他立马转移了视线,颤颤着唇想要解释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能够说出口。见他如此这般,便是个普通人都能够猜出个三四五六来,更何况是沈兰彻,他只觉得浑身颤栗,一身怒气却是无出发,双眸已然迸发出火般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吞噬一切,怒不可遏:“池铭玺,你都隐瞒了我些什么!”   欧雅兰在这边听着,“哈哈哈……Rancho,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你瞧,就连你信任的人都是这么煞费苦心的隐瞒着你……我真为你觉得可悲!”   沈兰彻顿是觉得自己身处地狱,刀在割他的肉,火在灼烤他的皮肤……疼痛难忍。   池铭玺见沈兰彻身子突然开始颤栗起来,好象是一阵阵寒战,生怕他有些什么事情赶紧上前,蠕动着唇瓣,低声而道:“兰彻,你别激动,别听那女人胡说八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小谨他没有死……”   说着说着,池铭玺猛地打住了,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兰彻盯着他的目光是那么的阴鸷,是他从未见过的,咬咬牙,池铭玺上前一步,将笔记本拿起,快速的吩咐了一句:“让她闭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阴冷慎人,说完,他就切断了电源。   “池铭玺,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联系小谨。”沈兰彻见池铭玺眼中因女人的话而闪过恼怒,顿觉更加气急败坏,他就觉得这些天他不对劲,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敢隐瞒他这么天大的事情。   他怎么能够?怎么可以?   “兰彻……”池铭玺是真的着急了,心里对欧雅兰的恨愈发的浓烈起来,恨不得立即将她千刀万剐,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再怎么也绝不会让兰彻见她。   不知死活的女人,看他待会儿怎么收拾她。   沈兰彻见他像个木头人般动也不动,愈发的恼火,语气也不善起来:“怎么不打?那把手机给我,我自己打。”   “你……”见池铭玺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沈兰彻气得双颊渐渐颤抖起,太阳穴上的青筋不由得暴起,满腔怒火即将破腔而出,“池铭玺,我命令你……”   “小谨她……她失踪了……”池铭玺无比愧疚的望着沈兰彻,缓缓张口,语气低沉。   沈兰彻一听,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好不容易调养的有些血色的面庞刷的失去了颜色,如纸般苍白,唇瓣蠕动着却是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他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双眸瞬的赤红得要冒火,伸手死死的抓住池铭玺的手臂,狠狠发力,抬头望着池铭玺,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喉咙好似被一双无形的魔爪给死死的掐住了,叫他窒息的厉害,只得不停的喘气。   小谨失踪了……   失踪了……   沈兰彻只觉心如刀割,他得去找她……掀了被子欲要下地,可是毫无知觉的腿却叫他无能为力,只能狠狠的握拳垂打,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余光看到之前池铭玺倒着的水,微微挪身,伸手便握住杯子,手上发力,恨不得将被子握碎,气急败坏的他猛地便将杯子朝池铭玺扔去。   池铭玺眼见沈兰彻怒火万分的握杯朝自己扔过来,他虽然可以快速的躲避开来,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任由玻璃杯砸到自己的身上。   沈兰彻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池铭玺能够明显的感觉玻璃杯砸在身上的力道很重,被砸的地方猛地一阵疼痛,而满杯的水顺势泼出,也浸湿了他的衣服,白色的西装上很明显的印出来一大块深色痕迹,衣角下湿答答的滴着水,落入地面,渗进地毯不见踪迹。   池铭玺被抓的手臂发疼的厉害,却一声不吭的任由他发泄,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只见他双眼通红的厉害,眼神里充满着从未有过的担忧与恐惧,耳畔传来他那沙哑而颤抖的嗓音,声音明明很低、很浅,却是无比的冲击耳膜,“小谨,小谨她……她究竟怎么了?我出事的这些天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池铭玺知道自己隐瞒不下去了,于对着沈兰彻将事情的原委依次道来:“梓谨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你失踪的消息,因为担心你,瞒着我们将两个孩子交给木琛熙夫妇照顾,独自一人上了飞机想要来找你……我们查到她的落脚点是在T国,就在前些日子爆炸的那个酒店内……”   “所以……所以……”所以小谨她出事了。   沈兰彻听着话,脸色愈发的苍白,双唇颤抖的难以自制,支支吾吾,终是没有说的下去,只是充斥得赤红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池铭玺,眼中那么的哀伤,却又始终不肯放弃的有着最后一丝的期盼。   池铭玺哽咽着,“是。”   “……”沈兰彻心如刀绞,气郁难解,昏了过去。   池铭玺大惊,赶紧叫人……   ·   一个月后,池铭玺陪同沈兰彻回国,落脚升州。   沈兰彻自踏进他和谢梓谨两人初相遇所住的房子后,就一直没有出来。看着失魂落魄的沈兰彻,池铭玺的心里也不好受,望着他埋首在他和谢梓谨的床上,身形抽搐,池铭玺也忍不住的泛泪。   想着或许见到孩子,沈兰彻或许会振作一些,池铭玺隔天便飞往圳州,将沈攸宁和沈晏晏带回了升州,带到沈兰彻的面前。   两个孩子虽然长久的没有见到沈兰彻,但是总是会时不时的看他和谢梓谨的照片,更重要的是血浓于水,所以这下见到沈兰彻,便伸着手想要他抱抱……   沈兰彻转过头,看着两个孩子,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目光很是空洞,没有一点点的神采,看着看着,他的双手不由得握紧身下的被子,面色无比苍白的他终是忍不住对着两个无辜的孩子叫了一声,“滚。”   两个孩子突然的被惊吓,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一旁的池铭玺见状,心里甚不是滋味,赶紧上前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替他们擦泪,加以安慰哄弄。   沈兰彻见了,却是转过头,声音有些沙哑的缓慢说道:“别再带他们过来。”   池铭玺身子僵了一下,薄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双眸望着那背对的身影,神色难安,过了一会儿,他默默的将两个孩子抱起,转身出了卧房,将那一小方天地留给他一个人。   ……   时光飞转如白驹过隙。   一年的时间,太慢,不过是人生的几十分之一。   一年的时间,太快,原本还只能缓缓悠悠的小孩子,已然能够快跑。   孩子对父母的记忆总是深刻的。   沈晏晏时不时的会闹腾,想要见爸爸妈妈,池铭玺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觉得又心疼又难受,只能善意的欺骗她,告诉她妈妈爸爸马上会出现……   沈攸宁一开始还会向池铭玺要爸爸妈妈,时间一长,他却似乎是清楚了,明白了,他也许再也见不到妈妈了,至于爸爸,他跟他们离得很近很近,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但是他似乎并不想看到他们。   他和妹妹可以见到池叔叔,徐阿姨,木叔叔,木妹妹,可以见到任何人,唯独见不到爸爸和妈妈。   ……   一年的时间,对于沈兰彻,似乎从未来过,自那日起,他就已画地为牢,将自己圈在了封闭的城堡。   他出不去,别人进不去。   他在等,在等一味药,一味叫“谢梓谨”的要将他从这冰冷无情的城内救赎。   ·   圳州。   别墅。   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站在楼梯上,谢梓谨望着下方,华衣锦服之间觥筹交错,歌舞笙箫。   席璟城之前问她要不要参加,她觉得自己应该会愿意的,可是等说出口的时候,却是不容妥协的拒绝。她能够感觉到席璟城当时很是吃惊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拒绝,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来来往往的男女,叫谢梓谨脑海里浮现出什么,可是等她闭眼细细的回想,却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听席璟城说,她由于一场车祸而导致双眼失明,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再也无法看见,她有一段时间浑浑噩噩的,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便有些忘记前尘往事。   只隐隐约约对着从前的事情有些模糊的轮廓印象,脑海里的记忆似乎提醒着她与席璟城认识很久很久,似乎她和他的关系匪浅,似乎她和他不仅仅只是朋友的关系,似乎……   可是,想到这些模糊的记忆,她却总是觉得这不该是她的记忆,即便那是存在她脑海之中的。   自她清醒过来之后,她有一大半的时间实在黑暗中度过的,双眼看不了任何东西的她,每天都是黑夜。直到约莫三个月前,她眼睛动了手术,视力渐渐恢复,这才能够重新看见。   对于席璟城,她是心存感激的,若非是他,她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还会不会好。而且席璟城他对待她的态度很是有礼,感觉到她不喜欢人亲近时,他能够为她考虑,不会强迫她。   他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衣服温文尔雅的样子,这样的人应该是许多女人趋之若鹜的,但是谢梓谨却觉得自己对他有感激,但是在其他方面,却是缺了那么一些,她觉得自己没有脑海里浮现的那样,那么的喜欢他。   木琛熙原本是没有准备出席宴会的,但是想了想,近两年他虽然有心开拓其他城市市场,但是真执行起来还是有些阻力的,想着今日这宴会的确是一个好的途径,于是恋恋不舍的放了卿儿和孩子在家,孤军奋战。   商场上的明争暗斗,便是在一场宴会上都能够没有硝烟的显示的淋漓尽致。   虽然不喜这样虚心假意的交际,但是木琛熙对今日的收获还是比较满意。   告辞了宴会主人,木琛熙准备离开,无意识的抬眼,却是被站在楼上的人的面容给惊了一下,却是立即移开了眼,装作没有什么似的离开了宴会场地。   坐进车里,木琛熙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是他的错觉吗?还是说,谢梓谨并没有死?但是看她的样子……是发生了些什么?看来这里面隐藏了许多事情,他得好好调查一番才是。   许久,木琛熙才开口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恭敬的应了一声,车子平稳的驶出。   回了家,徐晚卿抱着孩子正在客厅等木琛熙,见木琛熙一脸心不在焉的,徐晚卿上前关心。   木琛熙回过神来,便看着徐晚卿抱着孩子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上前亲了亲徐晚卿的额头,温柔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公事,你不用担心。”木琛熙伸手抱过女儿,一手牵过徐晚卿的手,往卧室走去。请谅解他,没有将事情跟她说,因为他舍不得。之前得知谢梓谨出事的消息后,卿儿她便心痛难耐,甚至于激动过头,孩子难产,她也是从鬼门关前抢回来的。现在关于谢梓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在没有弄清楚一切之前,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隐瞒她,省的到最后若不是的话,让她空欢喜一场。   几天过去,木琛熙所派去调查真相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实在是浅薄,似乎关于那个像极了谢梓谨的女人是凭空出现的,最多只能查到她是同席璟城一起的,至于她的一切,似乎是被人刻意隐藏了起来,叫人无从下手。   为此,木琛熙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告知池铭玺。因为两个孩子……木琛熙夫妇跟池铭玺之间的接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熟悉。   池铭玺在得知了木琛熙似乎是见过谢梓谨一事,不免得吃惊,但是还是接受了他的说法,对于他的建议,也是同意的,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不去告诉沈兰彻是最好的选择。想到自得知谢梓谨出事后,一直没有探寻到任何消息的沈兰彻,愈发的固步自封,愈发的孤僻冷漠,便是连两个孩子他都冷眼以待,视若无物……池铭玺不由得无奈而忧伤。   他真希望这次木琛熙所带来的消息是真的。   找到了谢梓谨,兰彻才能够得到救赎。   还没有等池铭玺彻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他突然得到消息,司阡珏出现了,为此,他将谢梓谨的事情拜托给木琛熙,而自己前往司阡珏出现的地方……   ·   席璟城打电话的或死后,谢梓谨碰巧经过,听到他似乎要前往升州出差,当即就停住了脚。   脑海里充斥着“升州”……   谢梓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只觉得当听到席璟城说“升州”二字的时候便觉得熟悉,内心不知为什么,当即便有一股想法,她得去那个地方,前往那里瞧一瞧,看一看。   那里似乎有什么在等着她。   等席璟城打完电话后,谢梓谨便开口问了他是否有前往升州的打算,得到他确定的回复后,她编辑爱那个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下。   席璟城望着谢梓谨,见她跟自己说想要去升州,他下意识的便想要拒绝。他知道升州那个地方对于她而言有多么的重要,知道升州那个地方对她而言意味着些什么。   即便如今她的记忆早已让他叫人抹去,重新植入了一段不属于她的但是其中有他存在的记忆,但是他内心终究还是怕的。   他可以耐心的等待,哪怕再长的时间,他都愿意去等她,等她敞开心扉去接受他,但是他怕有一天她突然找回了那段属于她的真实存在的记忆,怕有一天她想起来这些后会恨他……   “是不可以吗?”见席璟城不说话,谢梓谨抿了抿唇瓣,有些失落。   “没有,你若是想去,那就一起去吧!”席璟城蓦地回过神来,有些迷茫困顿的眼神全然褪去,唇角微微上扬,温柔的同她回道。顺着对面的人,他的目光跳向远方,眼神深邃,就他所知,那个人已经一年多多不曾回国,似乎是定居在了国外。而他只要小心点,他们没有那么巧的就遇上的。   “好,璟城,谢谢!”谢梓谨见他终是同意了,小巧的唇瓣忍不住上扬,好看的丹凤眼微眯,净是高兴。   看着谢梓谨一脸笑意,席璟城有些失魂的心也渐渐的好转,情难自禁的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温柔的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嗯,你也是。”谢梓谨微笑的点点头,同他说了话,而后带着一身的愉悦回卧室去。   留下席璟城一人,默默的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背影,许久,才离去。   ·   两天后,谢梓谨得偿所愿的随同席璟城一起来到升州。   席璟城有他的公事要忙,没有办法一直陪着谢梓谨,所以便派了人陪着她,这样无论谢梓谨去哪儿,他都可以第一时间知晓。   对于席璟城的安排,谢梓谨没有拒绝,一则是她想要来升州,他如此做想来也是担心她,二则这个地方她的确没有来过,很是陌生,有个人陪着一起的确是方便许多。   席璟城在市中心跟人洽谈,谢梓谨告别了他,而后到附近的商场逛逛打发时间,等他结束后一同用餐。   跟着的人突然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上洗手间,但因着谢梓谨这才一直忍着,直到谢梓谨察觉了,告诉她自己就在里头逛逛,跟着的人这才有些迟疑,见谢梓谨很是坚决,于是点点头,去了洗手间。   只剩下谢梓谨一个人,她一家店一家店的逛着,只是看看,并没有买些什么,至于店里服务员的态度是好是差,她也没有那么的在乎。   突的,谢梓谨在一个橱窗前停了下来,望着橱窗里的男型模特,黑色长款风衣……她猛地有些恍惚,脑海中一闪而过某个身影,等她再次回想,却是什么都捕捉不起来。   逛着逛着,谢梓谨慢慢的走出了商厦,可她却不自知,只是慢悠悠的走着,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停在一栋大厦前。   抬头望着面前的高层建筑物,谢梓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她一样,疑惑的看了看敞开的大门,她迈步而入,往里头走着,来到电梯前,想也没想的就摁了层数,进去。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望着面前门对门的两户房子,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虽是如此,她却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上左边,看着门上的密码锁,谢梓谨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串数字,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在上头摁了摁,轻微的开锁声响起,叫她无比惊讶。   怎么会?她明明对这里那么的陌生,明明记忆中没有这些地方的存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开了门?   谢梓谨望了望自己的手,盯了一会儿面前的被打开出一条缝隙的门,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她不受控制的推门走进去。   望着屋内的摆设,谢梓谨双眸内尽是陌生,走着走着,她却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伸手抚摸上沙发背倚,陌生的目光渐渐的泛上疑惑……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不安分的想要破土而出,猛地一阵刺痛,叫谢梓谨忍不住的蹲下身子,靠着沙发,双手捂住胸口,她觉得好疼好疼……   不知过了多久,谢梓谨似乎听到了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渐渐的近了……她猛地抬起头,朝向声音处望去。   只见一个俊俏的男人坐着轮椅,停在自己的面前,他神情激动,绿色的眸子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紧抿的唇瓣无法抑制的颤抖,双手紧紧的抓着轮椅两侧的扶手……   谢梓谨缓缓站起身来,同他对视,耳畔幽幽的传来明明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的嗓音,声音很浅很浅,钻入耳却是那么的深刻,渐渐的,她眼前一片氤氲朦胧。   “你……回来了……”   —end—   ------题外话------   因个人身体缘故,一直拖了这么久,原本预设的结局并非如此,但因个人原因……再三考虑之后,决定以此为结局。   戛然而止,或是另一种选择。   至于欧雅兰,司阡珏,池铭玺,池铭泽等人的结局……放到番外内!会写,但时间不定。   抱歉!   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