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亡夫长兄借子后》作者:迎婵【完结】
简介:
清晨,田岁禾烧完头七纸回家,土房前围了群兵,一位长得像神仙的贵公子立在小院,有几分像她刚死的男人。可他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说话也文绉绉的。田岁禾半晌才听懂一句:她家阿郎,是他走丢多年的三弟。田岁禾跟着贵公子离开山村。婆母不想属于阿郎的家产被庶子分走,希望田岁禾能偷偷怀个孩子,当作阿郎的种....
她为她寻了位陌生公子。
那些见不得光的潮湿暗夜里,田岁禾会遮住眼,唤那人“阿郎”。
陌生公子很有分寸,从不过多触碰她。但次数多了,他偶尔也会让田岁禾哭出声。
有次她还抓伤了他手背。
次日,田岁禾偶然发觉,亡夫那位清冷不近人情的长兄,手背上竟也有划痕!
呜呜,天塌了……
她假装没发现,继续跟他同房,好在很快就怀了身孕。
她以为从此可以断了往来。
可后来昏暗祠堂里,当着亡夫的牌位,宋持砚把她压在门上,一遍遍地吻她、问她。
“该唤我作谁?”
“你的夫君该是谁?”
狭窄的浴桶中,他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让她比较他和三弟的不同。
田岁禾受不了他的掌控,带着几个月的女儿跑了。
[ 男主视角 ]
初次去山村寻人那日,陋室中三弟的痕迹未散,窗前仍晾着用过的肠衣。
考虑到三弟遗孀有怀上三弟遗腹子的可能性,宋持砚多看了肠衣几眼。
误以为他是疑心她红杏出墙,小村姑噙着泪眼,结结巴巴地解释:
“之、之前跟阿郎用的,忘了收。”
“您实在不信的话,可以把阿郎从地里刨出来,比一比大小!”
宋持砚素来清冷自持、言行文雅,听到这粗鄙的话皱了眉。
故而当母亲提出,让他暗中借一缕血脉给田岁禾之时,宋持砚冷冷回绝了。
无论是她亡弟遗孀的身份,还是那些用皱的肠衣,都让他抗拒。
可母亲含泪哭诉,提醒他他该愧对亡弟,宋持砚最终应允:
“下不为例,且不得让她知道。”
/ 起初只觉得不堪入目,后来每一个深夜,他都会按着她,一遍一遍让她比较,阴暗地与亡人争长论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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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f男c,女主真寡妇,成婚时弟弟用的假身份,婚姻不算数;回来后一直没入宋家族谱,无不合法关系。男主中后期也会离开宋家,法和礼双重意义上的。
★女主胆小村姑,略像笨蛋美人,会成长。和亡夫青梅竹马,超越爱情的亲情。
★含记忆错乱,亡夫和大伯哥记成一个人/ 高岭之花黑化强制i / 带娃跑路等狗血。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边缘恋歌 天作之合 日常 狗血 日久生情
主角视角:田岁禾 宋持砚 配角:暂无
其它:老房子着火、年上、狼兔文学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新寡小村姑x清冷夫兄
立意:真诚
第1章
“阿郎,这是阿姐做的白面儿窝窝,你尝一尝。”
刚下过雨,整座山像是哭过一场,树叶草尖湿漉漉的。田岁禾摘下几片树叶擦去雨水,上方再扑一块蓝布,最后才放上白面窝窝。
窝头刚出灶没多久,摸上去就像阿郎的手,很暖和。
田岁禾怔忡地低头看了眼,又去倒酒:“咱们家里穷,买不起酒,你也不喜欢喝酒。但张婶子说了,上路前可不能没酒。”
“阿郎,你要多吃点,不能像以前总是把好的留给我。”
澄亮亮的酒水在破旧陶碗里荡漾,仿佛阿郎温暖的眼眸,田岁禾不习惯闻酒味,被熏得头晕。
长到十八岁,她仅有的一回喝酒是半年前和阿郎拜天地、喝交杯酒的那晚。她被辣得咳出泪花,头上红色的绸花都咳落了。
阿郎先是笑,又着急忙慌地替她顺后背:“阿姐可别吓我啊!”
因为那口酒,成亲那晚田岁禾晕得睡了整晚。这会她虽没呷酒,人却跟那晚一样晕乎。
风声里似乎有呼唤声。
阿姐,阿姐……
田岁禾抬起沉重的脑袋。阿郎坐在地头,他身后是山下绿油油的田野,头顶是湛蓝蓝的天空。
他笑着看她,晒成浅麦色的俊脸血色红润,那眸子极亮,盛了这世上最清澈的酒水。
田岁禾看他看得呆了,阿郎则看她看得笑了:“喂,我回来啦!咦,阿姐,你怎么哭了呀?”
她哭了么?
她没有哭呀,阿郎好端端地回来了,有什么好哭的,是下雨了。田岁禾在眼上抹了一把。
“我没哭,阿郎你过来啊。”
往常阿郎会听话地过来,但今日他学坏了,他没过来,但张开了劲瘦有力的臂膀,笑吟吟地瞧她:“我走前让阿姐抱一抱,阿姐害臊。现在我回来了,总能抱了吧。”
田岁禾鼻尖发酸,猛地扑到他的怀里:“阿郎……”
咚!
额头撞上坚硬的墓碑,冰凉凉的,不像阿郎的怀里温暖。钻心的痛更是从额头直击心底。
田岁禾没心思去摸一摸额角可有伤着,慌乱地扭头四处张望。
树下没有阿郎。
草丛里也没有阿郎。
山下也没有。
山坡上空空荡荡,温暖春风刮过山谷,风声像哭声,哭着的风吹过树叶,树叶们也开始簌簌地哭。
田岁禾听着风和树在哭,自己却流不下一滴泪。
今日是阿郎头七,他是去集上卖木雕的路上从山头摔了下去。
他们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摔着磕着是常事,可偏偏这次雨天路滑,偏偏山道上有块比刀还尖利的石头,偏偏磕中阿郎脖子……
偏偏没有人路过。
最后是隔壁村放牛的老孙头发现的阿郎,人抬回来的时候,阿郎的身子已经硬了,他身上她给他逢的新衣裳也被雨水冲得脏兮兮的。
如果不是田岁禾亲手替他擦身子,亲手替他换上最后的衣裳,亲手撒下了这坟头的第一捧土……
如果没有这些,她还能哄哄自己,阿郎明天就回来了。
可是不行。
“阿郎……”
看着陶碗里清澈的酒水,一想到阿郎是真的回不来,田岁禾憋了好几日的眼泪蓦地绝了堤。
空寂山头,年轻新寡的媳妇抱着墓碑,哭声在风中凄恻无助。
直到再也哭不出眼泪,田岁禾才停下来。她蹲在坟边双手抱膝,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几年前阿翁死的时候,田岁禾就觉得自己没家了,但当时有阿郎陪在她身边,他拍着削瘦的胸脯哄着她:“别哭啦。阿翁说了,只要长大后我娶了你,我俩就又有家了!”
现在阿郎也走了。
田岁禾突然觉得风有些大,吹得她身上冷,她缩了缩双脚,脸也埋入臂弯,将自己蜷成更小的一团,靠着阿郎的坟头闭上眼。
在她梦里,阿郎真的回来了。
他背着竹篓,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阿姐,今儿木雕卖了好价钱!阿姐别睡啦,醒醒!”
阿郎!
田岁禾急切睁眼,眼前人却不是阿郎。邻居张婶子关切的脸映入眼帘:“岁禾,你家回来人了!”
“回来……”
田岁禾一个小村姑生平第一次咬文嚼字,她猛地从地上跳起,什么也不管就往山下跑去。
“岁禾!这丫头总是呆呆的,哎,也是可怜呐……”张婶唏嘘着提着衣摆在身后边追边喊。
“岁禾!你等一等啊!”
田岁禾一句也听不进,满脑子只有张婶说的几个字。
回来人了。
家里只剩她和阿郎,还能是谁回来?说不定棺材里躺着的阿郎是假的,对,一定是的!
是阿郎,一定是阿郎!
她拼命地跑,被草绊倒也不管,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仿佛慢上片刻,希望就会像梦散去。
总算跑到山下,奔进院门,田岁禾又被绊了一跤。好在他们家穷得没钱在院里铺砖,泥巴地摔着不疼,却让她更加眩晕。
艰难从地上爬起,田岁禾抬起哭得发胀的眼,登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