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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_分节阅读_第18节
小说作者:迎婵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81 KB   上传时间:2025-11-11 17:07:50

  疏离的声音让田岁禾从情绪中醒转过来,才发觉自己当众失态,她小声地解释:“我没事。是因为这个木雕,是我阿翁雕的。”

  她的阿翁是雕刻匠人,刻艺精湛,因得罪了贵人才躲到深山里,靠给人刻墓碑谋生,她和阿郎的雕刻手艺便是从阿翁那学来的。

  “这是阿翁带我刻的木雕……我一直很珍惜它。阿翁死的时候,我跟阿郎没钱给他买棺材办丧事,到镇上卖身,有位好心的娘子路过,用三两银子换了这木偶。有了那些银子,我跟阿郎才能给阿翁买棺材,靠着剩下的钱挨过最难那两年。”

  田岁禾抚摸着木偶,仿佛看到阿翁慈祥的笑脸。

  老头子掉了门牙,笑起来很滑稽,说话也漏风,因为这还被田岁禾笑话:“阿翁就不能给自己雕一个假牙嘛,进风啦,进风啦!”

  阿翁笑得嘴巴更大了,像处在风口的山洞:“进风了好,进风了好!光喝风就能饱!”

  想起少年时的温馨时光,田岁禾又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想阿翁和阿郎了。

  宋持砚习惯在与人往来时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但这对质朴的祖孙或许不需要客套话。

  他也不想干涉弟妇的情绪。

  恭王世子没那么多顾忌,“田娘子所遇的那位娘子是我那病弱的夫人,内子曾提过此事,五年前我刚从京师来到徽州,内子陪同。途径此处看到两个孩子在乞讨银子为祖父下葬,于心不忍,便给了些碎银子。但那两个孩子正直,非要给夫人当奴婢偿还恩情,内子只得哄着他们,用银子来换木雕。木雕惟妙惟肖,内子甚喜,把它给了小女。”

  说到此,恭王世子不无感慨,“小女一直很珍惜这一木雕,前些日子摔坏了还央我派人去当地寻找匠人。我的人去查了,镇上的匠人就那几个,一问才知约莫是一位娘子,得知人来了歙县。”

  “正好我们也经过歙县,小女猜测那位娘子定是来歙县找活计了,闹着要在各大铺子附近蹲守,我拗不过这小祖宗,让人带着她守了好几日,正巧那日娘子去铺子里,小女淘气,趁侍从偷偷跟上娘子,才有了这遭因缘际会!那日因为小女险些连累娘子受伤,属实过意不去!”

  小郡主不服气又内疚地道:“我不是非要木雕!是从前阿娘一看到木雕就说……说当时急着赶路,该再问一问那两个可怜的哥哥姐姐,最好把人带回来的。我弄坏木雕,就想找姐姐帮忙,让姐姐可以挣银子!”

  稚子善良,田岁禾心中温暖,她已平复好情绪,蹲下身就着小孩的个头,温柔安慰她:

  “是啊,要是没有那天,我还不能碰到恩人呢。更没法再看到阿翁雕刻过的木偶,是您帮了我。”

  小郡主被田岁禾哄得眉眼弯弯:“能帮到姐姐便好!”

  小女孩双颊里塞了两个鸡蛋似的圆鼓鼓,小脑袋亦毛绒绒的,像枝头的小胖山雀。

  田岁禾心里淌出软乎乎的水,不禁伸手去抚她的小脑袋。

  小孩子不似大人满肚子阴谋算计,也不会捧高踩低,面对孩子的时候田岁禾并不怕生。

  只不过想起这可是皇帝的曾孙女,她的手咻一下缩回去。

  宋持砚嘴角不经意抿起。

  田氏缩手的动作,很像母亲曾养过的狸奴。

  母亲喜静,多半时候将狸奴拘于笼中,偶尔才放出来。那狸奴喜蹲守在池边看锦鲤,锦鲤个头肥大,胆子亦很肥,有一回狸奴伸爪试探着去逗锦鲤,成精似的锦鲤丝毫不惧,张着鱼口大大对着狸奴爪子。

  久困笼中的狸奴连锦鲤都会怕,当即收回爪。

  而田氏就连面对一个毫无威胁的稚儿都谨小慎微,何尝不是关在笼中已久连鱼都惧怕的猫?

  宋持砚的视线不知不觉落向她眉间,才发觉她眼中并无惧怕,只有面对孩童的温柔。

  甚至仿佛母性的错觉。

  目随意动,他看向她的小腹,在下一刻迅速地移开。

  *

  今日拜会以田岁禾带走旧人偶,答应为小郡主雕刻新玩偶结束。她很快就跟着宋持砚打道回府。

  还跟来时一样,地上两道影子,修长的傲然清雅、从容不迫。娇小的束手束脚、亦步亦趋。

  宋持砚的眼睛虽不长在后脑勺,但田岁禾也不敢看他后背,宋持砚像是一面镜子,后背也能照见她,她亦偷看就会被发髻。

  这一处官驿离宋家人住的宅子很近,宋持砚便没骑马,他们来回都靠脚走。田岁禾住惯山野,在山里丝毫不会迷路,却极不适应城里方方正正的巷道,怕跟丢,又怕他突然像来时一样停下,让她撞个昏头。

  她只好就着他的步调,既不会太远,也不太近。

  宋持砚突然停步。

  田岁禾也忙停下,相隔不远不近,刚好五步。

  “田氏。”

  宋持砚头也不回地唤了她。

  自打郑氏问过她名字,田岁禾已经很久没被人当面叫做田氏了,除了宋持砚。郑氏唤田氏的腔调是雍容的,像是说:“喂,你这村姑,过来。”宋持砚语气冷淡,很像:“堂下何人,速速回话。”

  他举止间流露出的贵气自成一个衙门,跟在后面的护卫是他的差役,他这两个字就是锁在双手的两道枷锁,把田岁禾“押”来升堂。

  她被这贵气影响,老实巴交地停下来微微弯下腰。

  “大人,您,您说……”

  毕恭毕敬,仿佛他要对她不利,宋持砚是探花郎,纸上能写策论,堂上可审嫌犯,朝中亦可怼朝臣,话少但绝非口拙之人。

  除了面对三弟遗孀,宋持砚不记得是第几次对她的胆小无言以对,他一时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田岁禾等了半晌,直起身小声提醒他:“大人?”

  小心的模样倒叫宋持砚想起他最开始叫住她想问的话。

  “田氏,我很可怕么?”

  老实人的本性让田岁禾很想如实点头,又担心宋持砚听了不高兴,他虽然生得像清冷谪仙,可她心里他总让她想起幼时一只曾追着她半座山的大白狗,她怕狗,深知面对狗时哪怕再怕也不能直接跑,一旦跑就会激起狗的戒备被追。

  面对宋持砚,她也竭力装得不那么怕,“不、不可怕,是我胆小,没见过您这么大的狗官。”

  尽管再三注意,但笨拙的舌头又一次出卖了她。

  田岁禾天都要塌了,慌里慌张地解释:“我说岔了!我只是突然,突然就想起村里的一条狗。”

  还不是把他与狗混为一谈?

  宋持砚习惯她的“口出狂言”,转身往前走,田岁禾忙跟上他,只是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讥讽的轻笑。

  她反复回忆自己方才的话,寻出了漏洞,壮着胆子解释:“那个,我不是说您像狗,只是……只是突然想吃腊肠了,才想起那只狗,它经常偷我晒在窗边的腊肠!”

  她嘀嘀咕咕地编造着,宋持砚想起初次到访田氏与三弟小院那日,晾在窗前的肠衣。

  宋持砚微微抿直唇线。

  他搬出了礼教这道尺,淡道:“我方才只是想说,你既是三弟遗孀,就应随他称我一句大哥。不必称大人,亦也不必拘束。”

  田岁禾乖乖改口:“好,多谢大……”,但因为叫他大哥好生别扭,最终没能成功。

  宋持砚亦不勉强。

  *

  回到宋宅,田岁禾如释重负钻回洞中,宋持砚则去了郑氏房中,说起关于恭王世子一事的打算。

  “恭王虽是先皇后之子,但今上日渐年迈,不满于赵王排除异己。又因父亲和柳家有关,旁人都会认为宋家必支持赵王和柳氏,儿子被恩师调出京也正因此。”

  恩师云阁老将他调离京师也是不希望他为难。但宋持砚从不喜苟活,他打算堂而皇之地与恭王世子结交,与柳家和赵王划清界限。

  待旁人顾及他的身份、不会有任何一个党派愿意放心与他往来时,将是陛下启用他之时。

  但凡不利于柳家的事,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郑氏也会欣然应下,“朝堂之事母亲不懂,一切以你的前程为准。”

  宋持砚要的正是这句话。

  他并非事事要请教母亲的懦弱之人,更不需要建议,会跟郑氏“商议”,是他深知事先告知母亲,日后就可避免出意外时的抱怨。

  长子说起官场事,郑氏想起柳姨娘这一天大的宿敌。

  “先前你父亲来信时,我含糊其辞,说田氏应是怀了舲儿血脉,但时日尚浅,无法断定。原本你父亲信了,但昨日他竟又来信确认。”

  “定是柳氏在你父亲吹枕边风,我儿出事也不过一个月!她竟如此等不得要对付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当真是毫无人性!”

  宋持砚默然听着。

  郑氏也只是需要他听着,抱怨之后,她叫陈嬷嬷请来一位医术颇佳的郎中,并唤田岁禾过来,还让长子在屏后听着。

  为保稳妥,还让郎中蒙着眼入宅子,再蒙着眼号脉。

  寻常时候女子喜脉需在有孕一段时日后才能诊出,但这位老郎中医术精湛,据称有祖传秘技,可诊出女子早孕之兆。切脉的短短一刻钟,对于房中众人而言皆是度日如年。林嬷嬷和陈嬷嬷揉着老胳膊老腿翘首以盼,郑氏揪着帕子凝神屏息。

  田岁禾不想跟那陌生公子亲近,亦希望此次能有孕。

  唯有屏风后静候的宋持砚神情清冷、置身事外。

  “呼!”

  老郎中长吁一声。

  “这位娘子的脉虽不好捉摸,但身子并无大碍,想是因为伤神惊惧过甚、兼之体格瘦弱,才致使脉象虚浮,多养养、补补气血即可。”

  郑氏面露失望。

  谨慎起见,此次他们不仅让老郎中缚眼,也未明说是为了诊断喜脉,倘使当真有了喜脉的征兆,老郎中势必不会隐瞒,可他除了嘱咐田岁禾补一补气血,竟不再说别的。

  因早有准备,郑氏倒也不算太失望,相比号脉确认,她请大夫更是想暗示他们二人别再矜持,否则也不会让长子在屏后听着。

  “这才几日,没怀上是正常的。”送走郎中,郑氏温声唤对面的田岁禾:“岁禾,你过来一些。”

  田岁禾乖乖过去。

  郑氏说:“你同我说一说你跟那位公子夜间都如何?”

  宋持砚总算明白母亲今日请郎中的用意。他反感当众谈及这些,但此时回避已然晚了。

  田岁禾迟迟没出声。

  刚被带来歙县的时候,她就曾当面跟郑氏细说了她跟阿郎榻上的事,那时她也害臊,可阿郎跟她是夫妻,说这些也不打紧。

  然而这回要说的那一位公子,她既不认识、也没见过真面目,田岁禾一时半会有点开不了口。

  宋持砚庆幸于她胆小,希望她继续胆小、更胆小些。

  郑氏耐着性子哄着她:“那你同我说一说,你前两次夜里跟舲儿,都是如何相处的?”

  自欺欺人这一招不仅对宋持砚有用,对田岁禾也是。

  把那人想成阿郎,负罪感和羞耻就减轻一半,至少可以支撑她好好回应郑氏的话,“阿郎他……很守规矩,每次都准点来,掐着点离开,对我也很尊重,就是,”

  她不无同情道:“每次都起得太晚,有时还起不来。”

  每次都要她伸手扶一把。

  她回顾着之前的两晚,“办事的时候他动作也很慢很平稳,平稳得不对劲,走得也很快,我怀疑他身子骨应该很弱很弱。”

  宋持砚觉得可笑。

  他身为伯府长房长子,自幼习君子六艺,骑术箭术都可圈可点,斯文只在衣袍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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