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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_分节阅读_第31节
小说作者:迎婵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81 KB   上传时间:2025-11-11 17:07:50

  郑氏不想惊动众人徒增是非,称田岁禾是内眷并非远客,不曾安排人迎接。众人从偏门入府,听说敬安伯不在,府里也没有比夫人更大一辈的长辈,当日连请安见人都省了。

  田岁禾过了两日安静日子,听说郑氏带了人回来,二夫人张氏邀郑氏跟田岁禾去二房小坐。

  见田岁禾紧张,林嬷嬷道:“二老爷是个富贵闲人,不管事,二夫人跟我们夫人又是手帕交,娘子不必拘着。倘若是三房的三夫人,就得提防着点了,三房想攀附柳家,跟柳姨娘交好!”

  到了二房的花厅,花厅里除了郑氏和另一位夫人,还有两位年轻的姑娘,都是二房的孩子,刚过及笄之年的少女是五姑娘宋玉芫。稍年长的是大姑娘宋玉凝,是宋家小辈里的长姐,比长公子宋持砚还大几个月。

  宋玉凝本嫁了人,可惜夫妻二人两年前出远门时出了意外,夫婿重伤身故,宋玉凝也伤了一条腿,因为婆母暗暗怨怼她克夫而离开夫家。如今也不打算再嫁,多数时候居住在佛寺,偶尔回宋家小住,在家塾里教晚辈念书。

  宋大小姐脾性和善,不曾因为田岁禾是个小村姑而鄙夷,又都是寡妇,同病相怜,多少能聊上几句话。

  二夫人张氏也希望二人交好,虽说田氏是乡野人家出身,难登大雅之堂,但张氏更看不惯柳氏,咬着瓜子仁同郑氏笑道:“三郎有了血脉,这下不得把那边气坏了?”

  说曹操曹操到,柳姨娘领着一个妙龄少女过来了。

  *

  跟想象中不大一样,田岁禾原以为柳姨娘会是个眉眼精明、长相明艳的女子,没想到柳氏打扮素朴,甚至看着很好欺负,好似风一吹就会倒。

  柳姨娘也在打量她,小村姑眉眼秀丽,像鲜艳但素净的山茶花,自有一番风情,就是老实巴交,怯生生的。

  她握住田岁禾的手:“这就是三公子的房里人吧。”

  想到这很可能是害死阿郎的人,田岁禾亲近不起来,求助地望向郑氏。她虽听不懂柳氏话里意思,郑氏跟张氏却听懂了。

  即便田岁禾还未入族谱,算不得宋家人,但也要当正妻来论,膝下子嗣才好谈分家业的事。柳姨娘把田岁禾说成房里人,田岁禾腹中的孩子不也跟着名不正言不顺的么?

  郑氏面露不悦,但回到宋家,她变回风雨不动安如山的高门主母,即便恼怒,明面上也不会理会柳姨娘的贬低。

  但张氏耿直,一听这句“房里人”就想翻白眼,拉过田岁禾,笑着说:“这是伯爷的房里人,柳姨娘。”

  又指向柳姨娘身边的少女,“这是四姑娘玉萱,你唤四妹即可。玉萱,怎么不唤声三嫂嫂?”

  宋玉萱没办法,只能唤上一声“三嫂嫂”。

  在名分上打了一回平手,柳姨娘不以为忤,恬淡笑笑。甚至颇热络地跟田岁禾问东问西。

  田岁禾再是胆小,怕得罪人,可面对可能害了阿郎的人,她实在做不到给对方好脸色。郑氏虽对她的同仇敌忾很满意,但也怕她无礼落了柳姨娘话柄,便唤宋玉凝:“岁禾怕是还没见过你三弟幼时的字画吧,他们夫妻自幼相依为命,感情甚笃,岁禾定会想看一眼。”

  柳氏给宋玉萱使眼色,宋玉萱不情不愿地起身,“嫂嫂初来乍到,我也理应一道陪着。”

  田岁禾只好别扭地让她跟着,三人穿过一处园子,宋玉凝指着前方的草庐道:“这是集贤斋,孩子们蒙学的地方。那些孩子中有伯府的,还有其余达官贵人家的。”

  草庐看着亲切,但田岁禾也纳闷,山里人盖茅草屋是因为没银子,敬安伯府那么有钱,为何要盖草庐?她想:“定是为了叮嘱孩子们念书时不忘本。”

  这山里来的嫂嫂当真是不风雅,宋玉萱轻笑,“高门之子何需忆苦思甜?是因草庐雅致,有超脱于世外之感。”

  说白了就是装嘛,但田岁禾抿住唇不说话。

  宋玉凝赞道:“在理,附庸风雅可远比不得忆苦思甜实在,往后再有学子们问起,我便这样回应他们。”

  宋玉萱听出长姐对她的薄责和对田氏的维护,讪讪地没再说话。

  到了藏书阁,宋玉凝拿出一本陈旧泛黄的册子。

  田岁禾看到了阿郎四五岁时习的字。字迹端正,比镇上专门给墓碑拓字的老秀才写得还好。

  她的神思被一个个的大字拉到极远的过去。

  阿郎刚来山里的时候,很喜欢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田岁禾还以为他在画回家的路,可阿郎说他不记得父母在哪里,只记得家在北方。他告诉她,他这是在练字。

  阿郎很会讨好人,一声声“阿姐”唤得比蜜糖还甜,阿郎还想过拉着她一起比划认字,但被阿翁撞见了。

  阿翁连连摇头:“孩子,识字可不是什么好事。识字越多,知道的事越多,越过不好。”

  听是如此,田岁禾害怕地把树枝摔了:“那我……不识字了!”

  阿郎也就不再替识字,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他应当忘记了学过的东西。如今看着阿郎幼时练过的字,田岁禾突然有了猜想。

  他会不会没忘光,那样的话,阿翁死前刻的那块碑,他又是否能读懂了?

  宋玉萱看她对着字帖愣神,随口问道:“三哥这些年可还认得字?”

  田岁禾放好字帖,摇了摇头:“他来到山里的时候就已经忘了从前的事,我们都不认字。”

  宋玉萱发自内心叹息:“听闻三哥聪慧,我五岁习字的时候临的是三哥的字。可惜。”沦为一个山野村夫,娶了个村姑,还英年早逝。

  是啊,多可惜啊。

  田岁禾环顾着布局清雅的书斋,看着这些风雅的文房四宝,仿佛看到一个锦衣华服、聪颖好学的小公子。然而幻象定在一座小小的坟茔前,阿郎短暂的一生结束了。

  田岁禾黯然垂眸。

  宋玉凝看她伤怀,亦难免感慨:“弟妹跟三哥感情甚笃啊。”

  感情甚笃,田岁禾数次听到别人这样形容她跟阿郎,第一次宋持砚说的时候,她还闹了笑话呢。

  现在她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

  田岁禾眼圈泛了红。

  宋玉凝忙安慰她,但田岁禾不希望旁人因为她的难过而费神,迅速敛起悲伤,“当初也有人说我和阿郎感情甚笃,我还以为他们是说我们好赌,还差点生气了。”

  宋玉凝忍俊不禁。

  原本她听母亲说三弟妹是庄稼人,还替三弟惋惜。如今发觉是自己一叶障目,三弟妹虽是庄稼人,但质朴无华,哪怕自己难过,还要花心思来安慰她,可见善良又细心。

  她领了这份好意,“这些我留着无用。大伯母怕睹物思人,让我保存在书斋里,如今就交由弟妹吧。”

  她把三弟字帖留给了田岁禾,“弟妹往后有什么事大可来寻我。”

  宋玉萱也想说一两句关怀的话,但她的阿娘跟大夫人明里暗里在较劲,她犹豫再三,她最终没插话。

  回到她跟阿娘同住的玉枝堂,柳氏撂下绣花绷子,“觉着你那位深山里来的三嫂怎么样?”

  宋玉萱把今日的见闻都说了出来,最后道:“那是个大字不识的村妇,但为人老实,应该不坏。就是三哥挺可惜的。”

  柳氏亦叹:“是啊,指不定连孩子都不是他的,能不可惜?”

  宋玉萱皱着眉起身。

  “三哥哥走丢在外数年,已是不易,如今又英年早逝,阿娘不该说这样的话的。”

  柳氏笑了,“你这孩子单纯,不懂深宅的门道。罢了罢了,你不懂也好,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

  “嬷嬷,这个念什么?”

  “藏,藏起来的藏。”林嬷嬷颇为稀奇,“娘子怎么开始认字了?”

  田岁禾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周身笼着温柔光,“我不想当个睁眼瞎,以后还想教孩子念书。”

  回宋家已有一个多月,田岁禾一直在她所住的清荷居窝着,偶尔才出院子,除了那位大姐姐宋玉凝,其余人都不愿和她走太近。

  他们是嫌她山里人,她虽然难过,可也不打算为了讨好他们而认字,她只是为了以后打算。

  刚回来的大半个月,田岁禾一直在院子里跟林嬷嬷学刺绣,她雕工虽好,绣活却相当难看,林嬷嬷放弃了。后来田岁禾跟宋玉凝日渐熟络,便偶尔去家塾同小孩子们一道学识字。

  她学得慢,常跟学里最笨最顽劣的那几个小孩一道被留下抄书。

  这日下了学,宋玉凝在训诫几个顽劣孩童,田岁禾在亭子里专心纠自个的错字。趁着小孩子们在罚站,宋玉凝开始闲谈:“听说雪酲今日回来,说来我都一年没见他了。”

  这一个多月在宋家,田岁禾才知道高门子弟都有表字,宋持砚的表字是雪酲,而阿郎的……还没来得及起。她写错了一个字,玉凝疑惑道:“这个安字弟妹不是早已学会了么?”

  见田岁禾握笔的手在微颤,玉凝了然:“弟妹也怕阿弟?”

  田岁禾脖子直想往衣领里缩,老实应道:“嗯,他……非常,呃,有一些可怕。”

  宋玉凝笑得开怀。

  “别说是你,我得他尊称一句长姐,可幼时我也怕他怕得很,这府里的孩子们恐怕就三弟不怕他,还揍过他!”

  田岁禾脖子有底气地抻直了,好奇道:“真的?”

  “真的!”宋玉凝笑着,“三弟幼时不爱念书,大伯母让阿弟管教,阿弟太严格,一日把三弟气急了,他便躲在大树上,在雪酲经过的时候跳了下来,砸了雪酲一个措手不及,但他自个也痛得够呛,真是歼敌百人,自损九十九!”

  这的确像阿郎,田岁禾笑得止不住:“那……大伯哥挨揍的时候,会不会也是冰块一样冷着脸?”

  宋玉凝点头:“是,他打小就可会装淡然了!不过他也就瞧着吓人,平时为人温和。”

  田岁禾不这样觉得,她小声说:“可我还见过他杀人,那几日看到大伯哥我便觉得脖子后头凉飕飕的。”

  宋玉凝笑得要拿帕子遮脸,笑着笑着发觉左侧地面多了道颀长人影,她一回头,笑意立时收起。

  “阿弟?”

  宋玉凝唤别的弟弟都加一个数,譬如二弟、三弟、五弟,只有唤最大的那一位时不加排行,只说“阿弟”。田岁禾唇边的笑也和宋玉凝一样凝固了,她低着头起身跟宋持砚问礼。

  “大哥。”

  算上赶路的一个多月,两人已两个月没见。

  宋持砚比刚认识还冷淡,视线疏离地落在她练的字上面,她在临摹三弟幼时曾临过的字帖。

  那字帖是他幼时所写 。

  他看了有一会,田岁禾留意到他目光所在,她本想临阿郎的字,怕弄坏了那本册子舍不得,宋玉凝说阿郎幼时临的是宋持砚的字,提议她也临宋持砚的。

  宋持砚定是嫌她的字丑,临他的字辱没了他十六岁高中什么采花郎的才气,田岁禾鬼鬼祟祟伸手,打算在他发现之前遮住她自己的字。但来不及了,宋持砚已盯向那张纸。

  田岁禾手咻地缩回。

  宋持砚不曾触碰她写过的纸,长指随意指了几个字,“错了。”

  田岁禾老实地拾起笔杆,像面对夫子的蒙童。“好,那我再多抄几遍……”

  宋持砚对待府中弟弟妹妹就很严厉,可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宋玉凝哭笑不得,抽出田岁禾手中笔杆撂回笔架上。

  “识字不急于这几日。弟妹现在是可有身子的人,千万别累坏了!”

  宋玉凝这一提醒,田岁禾才想起她和宋持砚之间有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下意识抬手遮住了肚子。

  宋持砚看向她。

  田岁禾刚好不安地抬头,他们的视线交汇在半空,又不约而同地错开,落在田岁禾尚未隆起的小腹处。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孩子。

  是她,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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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让大家久等了,以后更新时间改为晚八点。[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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