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保证他还不高兴了?
田岁禾抬手立誓:“我要是敢为了家业害你以后的孩子,就让我……让我去地底下陪阿郎——”
宋持砚神色沉冷犹似寒冰,握住了她起誓的手。他圈住她的腰身往上提了提以便让她更靠近他。
“你想多了。”
他神色冷淡晦暗。
“母亲的意思是让你仗着你我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来引诱我。”
“引、引诱?!”
田岁禾脸色更难看了。
但她倒是弄明白了先前一直想不通的另一件事。
她恢复记忆之后,郑氏为何已经找到了她,却对她和宋持砚的事睁一只眼闭眼,更是从不过问。连提点她注意避嫌的话都没有说半句。原来并不是忘了,而是为了让宋持砚对她有情分,好给孩子更多照顾。
田岁禾半死不活的心死得更彻底了,她本该想用郑氏做盾牌,压一压宋持砚的疯狂。
现在好了,郑氏不是盾牌,她是那张让箭射的更远的弓!
呜,天又塌了。
田岁禾脸儿垮下,宋持砚圈在她腰上的手往里收,“岁禾,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田岁禾推了推他,忙哭丧着脸解释道:“我是真不知道啊。”
郑夫人也太不厚道了,她现在洗都不洗不清。为免他觉得她这些时日的抗拒都是“欲拒还迎”,她怯怯地解释:“你可别误会啊,我心里真的只有阿郎,打死我,我都不会引诱你的,我也根本做不到啊……”
“闭嘴。”
宋持砚克制地深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露着不悦。
田岁禾再三自证,可他的脸色却越发难看,她第五次开口立誓的时候,他将她一把推到墙上。
“田岁禾。”
他咬着字唤她名字。
田岁禾像只鹌鹑锁在他的怀里:“我是真不——”
宋持砚堵住了她的话。
她这张嘴平时笨拙,但偶尔说话能把人气死。
没一句能听的话。
外面是郑氏和三叔公交错响起的声音,郑氏语气雍容,三叔公沉凝肃穆,都有着长辈的严肃庄重。
可祠堂后的密室里,田岁禾被宋持砚肆意侵入,掠夺着她的呼吸,紧密地抵在墙上相拥。
背德的羞耻让她想逃,却因怕被发现只能忍着。
她的唇舌僵着,因为她抵触得太厉害,宋持砚吻得亦强势,两人相互抵磨的唇舌间忽然发出了暧昧声响,在安静的祠堂中格外刺耳。
“也不知老爷和柳氏——”郑氏停住了话,“有人?”
田岁禾浑身血都凝固了。
三叔公往里间走,打眼随意一瞧,笑道:“侄女你也太疑神疑鬼了,这祠堂怎会有人?”
郑氏便继续说着柳氏。
田岁禾凝神听动静,宋持砚趁机撬开她紧抿的唇隙,不容置疑地挤入,在她口中推拉。
他倾身迫得更紧,田岁禾酸胀的胸.口更憋痛了,因怕郑氏察觉她不敢出声,身子却露出了端倪。
宋持砚从她口中温柔退了出来,问:“很难受?”
田岁禾抓住了他话中的怜惜,用力地点头想趁机推开他,结束这一次不知羞耻的悖伦亲昵。
可再不舒缓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她朝宋持砚摆摆手示意,“你……能转过去吗?”
宋持砚很君子地背过身。
然而事情比田岁禾想的还要艰难,他们藏到暗格之前她身上就已很难受,又待了太久,现在一碰就疼,她根本没法下手。
宋持砚听到到她痛苦的抽气声,蹙了蹙眉:“要我帮你么?”
他转过身来,田岁禾错愕地睁大眼,疯狂地摇头并背过去面对着墙壁:“不,不用。”
宋持砚手指叩了叩她肩头:“他们还要谈许久,确定不要?”
田岁禾听出他的话里有几分故意吓唬的恶意,尽管为那个梦羞耻,可她也清楚宋持砚这清贵公子哥打死都不会做那种事。
为了逼退他,她不顾羞臊和礼节,恶意地问道:“这种事……只有小孩子能帮,你真的要帮我么?”
宋持砚又是一怔。
她生性胆小,却总能说出让他无言以对的话。
宋持砚没说话,也说不出话。
他的确做不到。
他沉默得很明显,田岁禾好奇地转过身,看清了宋持砚故作正派但略僵的身影,她心里舒坦了些。
谁叫他捉弄她,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可她没能得意多久,宋持砚缓缓抬起眼看她,一双凤眸在昏暗中暗芒流动,竟格外摄人心魄。
他像是被妖孽上了身,眉眼深邃俊朗,令人生出像是被艳丽毒蛇盯上一般的危险。
田岁禾连连后退,可狭窄的暗格容不了她退多远。
宋持砚指尖触上她的衣襟,在她的锁骨上游离地轻触,他似乎在笑:“你怎么能笃定我不敢这样做?还是说,你有意在激我?”
“我没有!”
田岁禾脑子都被他说得糊涂了,攥住他的手想要挪开。
宋持砚像上次那样双手握住她一双纤细的皓腕,放到了她的身后,再用一只手攥住,她像被绑在刑架上无法动弹,更无法伸手去遮挡。
她眼睁睁地看着宋持砚单手一点点挑开了被禁锢的光芒,耀目的白光倏地弹了出来。
梦成了荒唐的现实。
他的唇舌吮吻,挑拨,每一口让田岁禾魂魄尽散,咬着贝齿,像水蛇一样难受地扭着。
他试探着吮了一口,她便被无比清晰的触感冲击得眼前发眩,险些没能守住喉间要涌出的声音。
宋持砚扣住她柔弱单薄的肩头,让她离他更近了。
他耐心地吻她,舌尖包容地裹住,像浸过热水的温热帕子,舒缓了田岁禾的痛苦,也带来了更多的难受,她无助地后仰着脖子。
宋持砚咽下去来自她的甜头,喉中吞咽声清晰。
田岁禾被这声音激得脑中大乱,他趁机轻咬了一口,她再也禁不住了,唇间溢出妩媚的声音。
“啊……”
“什么人?!”
祠堂外郑氏冷厉的斥责在田岁禾迷乱的脑海劈开惊雷,她才想起郑氏和三叔公还在祠堂里!
宋持砚没有松口也未抬起头,加深了吻的力度。
第40章
郑氏在往里走来。
她朝祠堂的里间走来, 警惕地在书架之间游走检查,高声道:“何人在偷听?速速出来!”
三叔公也过来了,沉着声道:“现在出来, 还可酌情饶恕。”
严肃的告诫声,通过薄薄的书架清晰地传入耳中。
田岁禾只觉得这两位严肃的长辈是在跟前说话,也不是在问谁在偷听,而在斥责她与宋持砚不顾伦理、毫无羞耻心地在暗处亲昵。
她的后背抵着墙面, 纤细的脖颈痛苦难耐地后仰。
可她没法出声, 也不能出声, 手也被他控着,只能抬起膝头去轻蹭宋持砚提醒他人过来了。
宋持砚却仍没打算松口。
他的拇指在她腕处安抚地揉了揉, 示意她不必害怕。
高挺的鼻梁戳得她身上的软肉凹陷,唇舌起初生涩, 吻了几下后已逐渐适应,一口一口地吮吻着她,快意铺天盖地, 田岁禾颤栗连连。
郑氏和三叔公在一排又一排的书架间寻找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密室前的这个书架。
田岁禾羞耻得几乎涨红了脸, 不止双颊遍布红晕,其余袒露在外的肌肤也泛起了热意。
宋持砚在这时候松开她的手。
可田岁禾怕被发现,也不敢再大动作地推搡他。
她的思绪被他吻得错乱,手无力地捧住了他深埋的头, 又觉得这样像在把他按入怀中索求。
为了抵御这前所未有的颤栗,她改为轻推他的肩膀,可是推不动,她的指尖也因为战栗脱了力。
她掐着他肩头, 想要掐痛他,又怕他发出声音。
田岁禾难耐咬住唇。
好难受。
宋持砚已帮她解决一侧不适,换了另一侧,但也未彻底冷落松开的那一侧,手温和地覆上。
读书写字、批阅公文的修长手指轻捏着她,肆意地撩拨她心弦。
外头,郑氏和三叔公见此处无人,且园中有猫儿叫声,这才放了心,“是外头的野猫。”
可是他们非但没走,还留在里间继续说话,就停在这一处书架前面,讨论着府里事。
说完柳氏的事,郑氏拨弄书架上的书,怅然道:“这本游记砚儿幼时很喜欢看,还时常给舲儿念过。”
三叔公感慨:“这兄弟二人自小和睦,可惜了啊。”
他们所聊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田岁禾,他们是兄弟,在暗格里埋头把她吃干抹净的男子,是阿郎的大哥,而阿郎的牌位就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