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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_分节阅读_第83节
小说作者:迎婵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81 KB   上传时间:2025-11-11 17:07:50

  田岁禾用力挣脱了宋持砚。

  她忽然像刺猬竖起了刺,蜷缩着退到床榻最里侧。

  宋持砚伸手要去捉她,才触碰到就发觉她身子竟在轻颤。他的手停在离她一寸的地方,最终落下了。

  “岁禾,我可以等你慢慢适应我,但别让我等太久。”

  一夜无话。

  随后的两晚都是如此,第三日清晨,田岁禾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与宋持砚穿过从外界通往山里的羊肠小道,径直来到了那一处山洞。

  此处隐秘,自打阿郎藏入石碑藏,已数年无人到访。

  护卫提剑在灌木丛中寻到一条路,步入山洞深处,挖出深埋的石碑,火光中,石碑依然完好。

  田岁禾看着如昔日一样的石碑,恍若回到了当年。

  石碑或许过千年万年都不会变,可人是会,若阿翁和阿郎也能像石碑一样永远在这里就好了。

  田岁禾鼻子不觉又酸了。

  肩头多了一只手,宋持砚安抚地轻拍,低声说:

  “先看看碑文吧。”

  田岁禾焦急等着,护卫擦拭了石碑上的灰土,火光经过之处,一个个字被照亮,跃入视线之中。

  碑文上记着一个匠人被贵人要挟雕刻假章的事,连同几个田岁禾不认识的人名,和一行字。

  望青史留证,昭雪此冤。

  那匠人是阿翁最满意的徒弟,她曾听阿翁醉酒时提过,但只提了一个字,阿翁忽然闭了口。

  但其余人名田岁禾半熟不熟,碑文她也看得不大懂,问宋持砚:“这些人是什么人?”

  宋持砚道:“贪官。”

  田岁禾更是不解,“你怎么知晓?”她从中指出一个眼熟的,是徽州深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这位听说是好官啊,我在镇上时听别人夸过他,听说成了大官。”

  “正是因此,此碑才意义重大。”宋持砚薄哂,“否则谁又会知道,仅仅是一个徽州,就藏着许多披着兔皮的豺狼。”

  田岁禾听出他的讽刺,诧道:“你是说,这几个里头有好些个大家都认为是好官的狗官?”

  宋持砚沉默点头。

  田岁禾不清楚阿翁遇到了什么,但阿翁留下这语焉不详的石碑,应是希望真相大白。

  她希望阿翁的愿望成真。

  但她记得在东阳县时候曾偶然陪宋持砚替什么云阁老取得开封贪官生前的信件。多少也清楚,哪怕是宋持砚老师那样的大官,想扳倒别的贪官也需要证据。“只有名字没证据,对扳倒狗官有用么?”

  宋持砚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人应是牵涉了二十年前徽州贪污大案。但他们藏得很深,且好几个已身居要职,若不是这块石碑,我甚至不知道能从哪些人身上入手去查。因此你阿翁留下的这几个人名,用处极大,可助我事半功倍。”

  “若阿翁知道,他定很高兴。”这对于田岁禾而言也是极大的慰藉,她低落的心情稍霁。

  此番他们之所以要在接孩子之前回小柯村来看石碑,是想有一个合理的由头,以免打草惊蛇。

  宋持砚记下这几个名字,将石碑重新埋入地下。

  *

  离开山洞前下了雨,山道变得很不好走,他们耽搁了片刻,待雨变成蒙蒙细雨,天色也已将暮,山道险峻,尤其是山门那一带。

  连夜出山实在不妥,众人便前往田岁禾的旧居。

  天上还有些微末的雨丝,宋持砚褪下外袍披在田岁禾头上。

  属于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裹住了她,遮住了属于故乡的青草香,让田岁禾想起近日那些被他压在身下,难以启齿的时刻。

  故乡的青草香是属于阿郎,她不希望在这时离宋持砚太近。

  “……我不用了。”

  她避开了宋持砚和他的衣服,但也不希望他因察觉她的排斥而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举止,小声解释道:“我打小在山里野,大雨都淋过,也很喜欢淋这样的小雨。我很壮实,这么点雨不会让我生病。”

  她越找借口拉开界限,宋持砚越是生出呵护和占有的欲望。

  “盖着。”

  他坚持把他的外袍套在她头上,仿佛这是亲密的证明。

  田岁禾拗不过他,因着心里对跟宋持砚借子的一点内疚,她一直也不敢太跟他对着干。

  只能默默披着他的外袍。

  前头田埂上走过来两个妇人,竟然是曾经熟悉的邻里。

  回村里头见着相邻不问好,可是要被戳脊梁骨骂“忘本”的,田岁禾习惯地想打招呼。

  但属于宋持砚的冷淡香气环绕着她,她忽然迟疑了,非但没问候,还拢紧了宋持砚的外袍,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只双眼和裙摆露出。

  宋持砚通身的矜贵和身后护卫让农人畏惧,两位妇人经过时不敢多看,待他们走远了,又见贵人还算和善,才好奇地交谈。

  “那贵公子好生气派啊。”

  “就是岁禾家里的阿郎的亲哥啊?你忘啦,去年来过咱们村里的,那通身的气派,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还把岁禾接走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阿郎的坟不是都迁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想是做法事的吧。诶,他身边的小娘子是不是岁禾那丫头啊?”

  听到这田岁禾拉紧衣裳,脑袋深深地垂了下去。

  千万别认出她,千万别。

  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和阿郎亲哥会在一起的窘迫。

  那妇人哎了一声,“咋能是岁禾呢,虽说乍看个头有些像,可那位娘子的手比岁禾更白,走路也更慢,不像山里人。再说了,那位公子还揽着娘子呢,明显是俩口子嘛……想是跟夫君一道来山里散心嘞。”

  “是哦,岁禾是阿郎媳妇儿,那是她大伯哥,岁禾那孩子又老实本分,跟阿郎也要好……”

  妇人的声音远了,田岁禾和宋持砚均蹙着眉,各有各的不悦。

  相邻的话勾出田岁禾的羞耻,她不动声色挪远半步,宋持砚搭在她腰后的大掌轻按。

  “此处路窄,别乱动。”

  借口很得当,实则他的手掌强势控着她腰肢,明目张胆地宣示着他在关系上对她的侵占。

  田岁禾心里还对阿郎和阿翁的死还疑团重重,不想跟宋持砚闹太僵,她没有多靠近,也没有刻意再远离,腰肢在他掌下分外僵硬。

  宋持砚却不满足于此,有力的手臂一收力,环着田岁禾的腰,把她带入他的怀里。

  田岁禾终究忍不住了,抗拒地推开了他:“你干嘛!”

  宋持砚像悉心呵护怀中妻子的丈夫,将田岁禾揽在怀里走着,仿佛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

  “不干嘛,怕你想逃跑。”

  田岁禾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

  陈旧的土房子近在眼前,重返故居,她的心在看到暮色中那处小小土房子时跌宕起伏。

  所有的情绪在一刹间涌上,田岁禾忘了继续往前走,木头人似地站在原处,遥望那破旧小院。

  雨雾朦胧似小院上空的炊烟,她似乎嗅到了饭香。

  很快阿翁会笑呵呵地举着勺子从屋里出来,舞着勺招呼道:“芽儿,阿郎那野小子呢?喊回来没。”

  田岁禾才想起来正事:阿郎顽皮,每天到了黄昏,阿翁都要喊她叫阿郎回来食饭。

  “哦,哦!阿郎啊……”

  她左顾右盼,而后浑身仿佛被冻住,身边已没了那个笑眯眯的山野少年,只有通身清贵的青年。

  他眉眼有几分像阿郎,但更为俊朗,凤眸深邃令人生寒,仿佛坠入就再也出不来的深渊。

  幻象烟消云散,房前举着勺子的阿翁消失了。

  田岁禾清醒了。

  如今距离当时已是好几年之后了,阿郎都不在了,土房里再不会有朴素但香甜的饭等她回家。

  她无视宋持砚和他深邃的目光,垂着头兀自走入院中。

  哪怕只有她一人,也还是要好好地吃每一顿饭,这是阿翁教给她和阿郎的道理。田岁禾肚子也的确饿了,她张罗着打算弄点吃的,但荒芜的院中什么都没有。

  她才发觉这一点,已有护卫拎着干净的青菜和鸡、鸡蛋回来,想来是宋持砚一早就授意的。

  田岁禾接过食材要往灶房走,宋持砚拉住她。

  “让护卫来即可。”

  哪怕在大户人家当了一年主子,田岁禾也不习惯支使旁人,“不用的……我虽然有一年多没下厨,但我还记得从前的……”

  后半句还没说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从前”两个字触了宋持砚的逆鳞,她腕子被握得更紧。

  田岁禾不敢再坚持。

  她任凭宋持砚揽着她,两人一道往屋里去,屋里陈设一切如故,半分不曾被动过。

  若在平时,只怕早已有了别人住到此处,反客为主地赶人。但阿郎的亲生父母有权有势,哪怕这宅子无人居住,邻里也不敢占了。

  望着完好的桌椅床榻,田岁禾心中欣慰,这是她和阿翁阿郎三个人拼拼凑凑才有的家。

  阿翁和阿郎不在了,但是他们三个人的家还在。

  她突然有了一股劲。

  是一股从她去了宋家,身边开始有丫鬟婆子服侍之后,就被迫从她身上消失的冲劲。

  现在这股冲劲又回到身体里,田岁禾利落地挽起衣袖。

  她从箱子里掏出一块旧布充当抹布,拿起破陶盆往井边去打水,井里还有水,但因太久无人居住,里头飘满了落叶和尘土。

  田岁禾取来一个大竹竿,在上头绑了个簸箕,开始打捞落叶。

  她干得很起劲,唇畔不知不觉噙了满足的笑,浑然忘我,甚至忘了还有一个宋持砚。

  宋持砚在窗边,视线追随那纤细身影,看她忘我地忙碌。

  一年之前,初次到访这简陋小院那日。小村姑被他和他的兵马吓到,无措地缩在墙根。

  而他自恃出身高贵,对粗鄙的小院不屑一顾。

  连同那胆怯的村姑。

  无论如何,那时的他都不会相信,一年后的他会迷恋上弟弟的遗孀,与亡弟争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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