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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帝王心_分节阅读_第14节
小说作者:海盐絮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314 KB   上传时间:2025-11-11 16:19:16

  他猛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刀,扫视着沉沉的夜色,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最深处。

  只是,那放在怀中的药瓶,那萦绕不散的药香,和那句“赤诚如一”,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再也无法平息。

  远处,苏墨回到自己的小屋,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轻轻吁出一口气。

  灯光下,他白皙的脸上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微微加速的心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明知不可为,明知前路艰险,却还是忍不住靠近那团沉默而灼人的火焰。

  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城之下,两颗同样孤独而克制的心,在这秋夜寒露中,凭借着一瓶伤药、一盏孤灯、一句低语,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却惊心动魄的靠近。

  发乎情,止乎礼。

  而暗涌已生。



第19章 夜谗与毒谋

  三皇子晟玚的寝殿“景阳宫”内,夜明珠柔和的光辉映照着奢华却略显阴沉的陈设。

  空气里弥漫着龙涎香与酒气的混合味道。

  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道身影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带着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殿下!殿下要为奴才做主啊!”

  正是鼻青脸肿、浑身狼狈不堪的刘瑾。

  他白日里被萧彻的人“收拾”得不轻,虽未伤筋动骨,但皮肉之苦和极致的羞辱却让他几乎崩溃。

  他一路遮掩躲藏,直到夜深才敢溜来景阳宫告状。

  三皇子晟玚正半倚在软榻上,由一名美貌侍女喂着葡萄。见到刘瑾这副模样,他嫌恶地皱起眉头,挥手让侍女退下。

  “嚎什么丧?”晟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和阴冷,“又惹了什么祸事?”

  刘瑾跪爬几步,抱住晟玚的靴子,哭得涕泪横流,添油加醋地将白日宫门口如何被萧彻羞辱、之后又如何被其手下拖到暗处毒打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自己先行挑衅的细节。

  “……那萧彻简直无法无天!丝毫不将殿下您放在眼里!他明知奴才是您的人,还下此毒手,这打的哪里是奴才的脸,分明是打殿下您的脸面啊!”

  刘瑾尖着嗓子哭诉,脸上红肿未消,更显狰狞,“他不过一个边关来的蛮子质子,竟敢在宫中如此嚣张!还有那个小贱种楚玉衡,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将萧彻迷得晕头转向,公然袒护……”

  “够了!”晟玚猛地一脚踹开刘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名字如同一根刺,扎在他心头多年。

  父皇对朔州军的倚重,朝中那些老臣对萧彻父亲朔州王的忌惮却又不得不维持的表面恭敬,都让他这个备受宠爱的皇子感到无比憋闷。

  如今,连一个质子都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动他身边的人!

  刘瑾被踹得翻倒在地,却不敢呼痛,只匍匐着继续哭诉:“殿下息怒!奴才死不足惜,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那萧彻分明是仗着北境的兵权,不将皇室放在眼中!长此以往,恐生祸患啊!”

  晟玚眼神阴鸷,指尖狠狠掐入掌心。

  刘瑾的话虽是为了泄愤,却精准地戳中了他的痛处。

  萧彻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皇权的一种挑衅。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冷笑一声:“萧彻……本殿下确实动不得他,至少现在动不得。朔州那边还需要他们父子挡着蛮族。”

  刘瑾闻言,眼中闪过失望,却又听晟玚继续道:“但他身边那条不听话的狗……本殿下还动不得吗?”

  刘瑾眼睛猛地一亮,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连忙爬起身:“殿下英明!那小贱种仗着有萧彻撑腰,越发不将奴才……不,是不将殿下您放在眼里!若非他在其中挑拨,萧彻或许还不至于如此针对奴才!此等祸害,留着他迟早是个麻烦!”

  晟玚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玩味的笑容:“楚玉衡……楚家倒是出了个硬骨头。可惜,骨头再硬,碾碎了,也就是一把灰。”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他不是清高吗?不是宁肯刷净桶也不肯低头吗?本殿下倒要看看,等他成了人尽可夫的玩物,萧彻还会不会把他当个宝护着!”

  刘瑾立刻心领神会,脸上露出兴奋而猥琐的笑容:“殿下妙计!只是……萧彻将他看得紧,馆驿守卫森严,怕是难以下手……”

  “蠢货!”晟玚斥道,“何必非要进馆驿?他不是罪奴吗?宫中规矩,罪奴每月需至内务府核验身份,领取份例。下次核验之期,似乎不远了吧?”

  刘瑾恍然大悟,激动得声音发颤:“殿下圣明!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定叫那小贱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看萧彻还能如何!”

  “做得干净点。”晟玚冷冷吩咐,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别留下把柄。就算萧彻猜到是本殿下,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奴才遵命!定不负殿下所托!”刘瑾磕头如捣蒜,脸上因兴奋和恶毒而扭曲,白日所受的屈辱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已然开始想象楚玉衡凄惨的下场。

  主仆二人又低声密议了片刻,敲定了某些阴损的细节。

  夜更深了,景阳宫的殿门悄然合上,将满室的阴谋与毒计锁在其中。

  刘瑾佝偻着身子,悄无声息地溜出,消失在黑暗的宫道里,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而此刻的馆驿书房内,烛火温暖。

  楚玉衡正将一份抄录好的文书呈给萧彻,对即将降临的恶意毫无察觉。

  萧彻接过文书,目光扫过那清劲的字迹,又抬眼看了看眼前少年安静垂眸的模样。

  风暴,正在温柔的夜色掩护下,悄然酝酿。



第20章 宫墙遗祸

  每月初五,是宫中罪奴至内务府核验身份、领取微薄份例的日子。

  彼时天色尚未破晓,仅天边浮着一抹极淡的鱼肚白,勾勒出宫墙巍峨的轮廓,楚玉衡已悄然起身。

  他在狭小的耳房里摸索着换上一身旧灰衣——那衣裳洗得发白,针脚处甚至起了毛边,却浆洗得一丝不苟,唯有如此,才能在人潮中尽量藏起自己,不惹半分注目。

  临出门时,院中的青石板上已落了层薄霜,萧彻正在那里练拳。

  他未着朝服,只穿了件玄色劲装,腰间束着同色玉带,每一个起落都带着破风的锐响,拳风扫过廊下悬挂的铜铃,叮当作响间,倒让这清冷的晨添了几分活气。

  见楚玉衡出来,他缓缓收势,右手精准接住抛来的布巾,擦了擦额角薄汗,目光便落在那抹单薄的灰影上。

  “去内务府?”萧彻的声音混着晨露的微凉,听不出太多情绪,却精准戳中了楚玉衡的去向。

  “是,世子。”楚玉衡垂着眼帘应道。

  萧彻沉默了片刻,脚下的青石板被霜气浸得发凉,他却一步步走到楚玉衡面前。

  晨光从他肩头斜切而下,将他高大的身影拓在地上,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刘瑾那边虽暂时安分,”他顿了顿,喉结微滚,“但宫里从不缺咬人的狗。领了东西就回来,别停留,别跟任何人多话。”

  语气依旧是惯常的命令式,可尾音那点不易察觉的郑重,却像石子投进楚玉衡的心湖,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楚玉衡心中一凛,抬眼时恰好撞见萧彻眼底深藏的关切,忙又低下头,沉声应道:“奴明白。”

  他独自一人走出馆驿,晨风吹过街巷,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掠过他的脚踝。

  单薄的衣料挡不住秋寒,寒意顺着领口往里钻,激得他打了个轻颤。

  越靠近内务府那朱红大门,心跳便越发急促,像要撞破胸膛——那门漆早已斑驳,却依旧透着皇权的威严,更藏着他无数不堪回首的过往,此刻正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溺毙。

  那也是个秋意渐浓的日子,他刚入宫不过半月,还在浣衣局做最粗重的活计。

  那天他奉命去内务府后院取皂角,刚转过月亮门,就撞见了正带着小太监巡视的刘瑾。

  “抬起头来。”那尖细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他浑身僵硬,被迫缓缓抬头,视线刚与刘瑾对上,就见那双混浊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像老饕发现了珍馐,黏腻的目光在他脸上、脖颈间逡巡,看得他浑身发毛。

  “哟,好个俊俏的小郎君,”刘瑾啧啧称奇,语气里的轻佻几乎要溢出来,“在这浣衣局磋磨,可惜了……”说话间,他枯瘦如柴的手指便伸了过来,冰凉的触感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

  楚玉衡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几乎要吐出来。

  后来的日子,便是无休止的威逼利诱。

  刘瑾许他锦衣玉食,许他脱离奴籍,甚至许他在宫中谋个体面差事,可他只咬紧牙关,拼死反抗。

  终于,他的倔强惹恼了刘瑾,那太监尖声咆哮:“给脸不要脸!既然骨头硬,就给杂家滚去刷净桶!杂家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杂家的手段硬!”

  那一日起,他坠入了更深的地狱。

  净桶房里终年弥漫着刺鼻的恶臭,污秽之物溅得满身都是,洗不净也擦不去。

  他的双手被劣质皂角和刺骨的冷水泡得红肿溃烂,指甲缝里永远嵌着黑泥,到了寒冬,更是长满冻疮,稍一用力就裂开,脓血粘住衣襟,撕扯时钻心的疼。

  银钱也被克扣得一文不剩,每日的饭食不是别人挑剩的馊饭,就是掺着沙子的粗粮,饥饿像一条毒蛇,日夜啃噬着他的胃,更啃噬着他的意志。

  无数个深夜,他缩在净桶房角落的草堆里,怀里抱着疼痛欲裂的胃,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只觉得自己会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那个冬天,连尸骨都无人收殓。

  直到那天午后,一个穿着低等内侍服色的中年太监端着一盆脏水经过,瞥见缩在角落的他,脚步顿了顿。

  那人面容憨厚,额角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看了他半晌,忽然从袖中摸出个白面馒头——还是温的,带着麦香,是他入宫后从未见过的干净吃食。

  “快吃,别让人看见。”那太监压低声音,眼神里的同情像温水般淌进楚玉衡心里,“俺姓王,叫王德顺,在藏书阁当差。唉,造孽啊……”

  从那以后,王德顺总会趁着换班的间隙绕过来,偶尔塞给他一个馒头,偶尔是一块烤得焦香的饼,东西不多,却像雪中送炭,硬生生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后来,也是王德顺偷偷托了藏书阁的管事太监,说他“识得几个字,手脚也利落”,才将他从净桶房调去了藏书阁做杂役。

  虽依旧是最低等的差事,要擦书架、晒古籍,动辄还要挨骂,但至少脱离了刘瑾的直接掌控,还有王德顺暗中照拂,他才算得以喘息,更借着整理书籍的机会,偷偷识字读书,在心底埋下筹谋的种子。

  王德顺于他,何止是恩,简直是再生父母。

  思绪猛地收回,楚玉衡已站在了内务府门前。

  朱红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呵斥声和脚步声。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拢了拢衣襟,低着头迈了进去。

  核验身份的过程繁琐而屈辱。

  管事太监坐在高桌后,眼皮都不抬一下,拿着名册核对时,笔尖几乎要戳到他脸上。

  “楚玉衡。”

  “罪奴身份?”

  “前楚侍郎家眷,贬为奴三年。”

  每一句应答都像在剥他的皮,直到那太监不耐烦地挥挥手,扔过来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几吊铜钱,还有一小袋糙米,分量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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