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瑛：？
褚清钰肃容：“你以为我留着那些云桓宗弟子是为了什么？当然是等着他们把古延钧引出来，我要亲自动手。”
白毓瑛一怔之后，神色凝重冷硬，“不！我曾对天发誓，必须亲手了结他，以解我心头之恨！”
褚清钰：“要论发誓，还得是我先一步，师姐别忘了，我才是最先叛逃出宗门的。”
方凌仞：“……”这种事情你们就没必要争了吧！
白毓瑛义正言辞：“叛逃先后没有贵贱之分，我与古延钧之仇不共戴天，若非亲手除之，难解我心头之恨！”
褚清钰：“仇恨亦无贵贱之分，我也恨，让我来杀。”
白毓瑛：“你方才还尊我一声师姐！既让长于你，自然由我先行！”
褚清钰：“我的境界已经高于你了，师姐，你争不过我。”
白毓瑛一时哑然。
方凌仞：“……”你们的对话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这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褚清钰和白毓瑛四目相对，似有电光噼啪作响，眼刀嗖嗖，谁也不肯让。
方凌仞：“不如，谁先看到，谁先动手？”
两人齐刷刷看向方凌仞。
方凌仞：“或者一起动手？我也想砍几下。”
两人：“……”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方，江配背靠着粗壮的树干，沉吟着，“云桓宗宗主，古延钧。”
他暗暗握拳，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
翌日，晨光熹微。
褚清钰被一阵喧闹之声吵醒。
他第一时间去探查自己的身体，顺利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灵力，也感应到了自己的丹田，
褚清钰大致估摸了一下自己昨日消耗的血，算了算时间，发现这一次灵力恢复的速度，相比以往快了许多。
展开手，金光浮现，还有湛蓝的水光环绕。
“轰！”远处的吵闹声里，多了灵光炸开的声音，还有灵刃的破风声。
“我说你们这群兽人别太过分！到底要我们说多少次！这不是我们干的！”
“昨夜只有我们的汤食被下了毒，肯定是你们当中有人做了手脚！”
“我们只吃干粮，或者不进食，旁人自然无从下手，是你们自己不警惕，还怪天怪地！”
“嘭！”“轰！”
灵光闪烁，尘土飞扬。
方凌仞扇了扇飞到面前的灰，“大早上的，真吵。”
孔骛：“……现在不是吵不吵的问题了，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得想想办法。”
符磬看向褚清钰，“不是说要兵分两路么？现在大家差不多休息好了，正是时候，再耽搁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故。”
褚清钰揉了揉手腕，“确实，正是时候。”
佰敖顿时来了兴致，“哦！楚兽君，你终于要开始说教了吗？”
赤黎洗耳恭听。
褚清钰卷起长袖，用束袖套好。
方凌仞原本正百无聊赖的看着，见褚清钰做此准备，顿时来了兴致，双眼都亮了几分。
或躺或坐在这附近，正在闭目休息的兽人和异兽们闻言，纷纷睁开了眼，好奇褚清钰打算说些什么，来解决这场骚乱。
褚清钰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方凌仞则将手伸入了黑球之中，拔出了黑水凝结成的长剑。
灵光乍现之间，扬起的尘烟烟吞没了褚清钰的声音。
期待着褚清钰能提高声音，说服斗殴双方的兽人们，忽然听到，从尘烟中传来的怒骂声，陆续化作了惨叫。
痛叫声此起彼伏，原本频频闪烁的灵光接连消失，又很快被大片的鬼火充斥，其中还穿插着一阵闷响。
没有参与此战的兽人们安静一瞬，扭头看向方凌仞原本所在的方向，才发现方凌仞也不见踪影。
带到尘烟散去，鬼火消失，一眼望到尽，只见原地横七竖八躺倒了一片的兽人和人修，各个鼻青脸肿，表情狰狞，抽搐着。
褚清钰立在人堆之上，方凌仞悬在空中，缓缓收起手中武器。
没有参与这场斗殴的兽人们：“……”
良久，一群兽人和人修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就见褚清钰高举起拳头，“准备出发！”
四周一片静默。
褚清钰扭了扭脖子，咔咔作响。
众人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还阵阵作痛的青紫处，纷纷举起了手，“噢！——”
“出发！”
符磬等人：“……”这种前途一片惨淡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毫无信心啊！
第696章 信仰崩塌
得知被树根拖入地下的神纹兽人们，很可能还活着，不少神纹兽人们都振奋不已，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前往，拯救伙伴。
也有不少兽人犹豫不决，不敢冒险。
褚清钰也不强求，只是委婉提醒，留在地面，并不会一直安全。
若是他们这群先行者都葬送于妖树手中，成为养料，其他人还能逃到哪里去，还能活多久？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大家齐心协力，说不定还能降服妖树，争得一线生机。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都在揣测，带来灾难的妖树，会不会就是我们的日夜供奉的神树。”褚清钰握拳，“我，不信！”
方凌仞：“……”
知道实情的符磬等兽人：=口=！昨夜那个告诉我们该怎么砍树，怎么分柴烧火的人是谁！
褚清钰做沉痛状：“我不相信神树会做这样的事！”
此言毫不意外地引起了诸多兽人的共鸣。
“对！我们也不信！”
“神灵绝不会如此，祂是仁慈的！”
“没有神灵，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这是一场阴谋！是一场离间我们与神明的阴谋！”
褚清钰：“妖树如此猖獗，我们慈悲的神树却迟迟不现身，想来是遭遇了不测，我们曾得神树眷顾，获取无穷力量，现如今，怎能弃之不顾？”
他一指神台峰所在的方向，“所以，我们得兵分两路，一波人去地底深处拯救同伴，一波人去神台峰附近寻找神树树灵的踪迹！”
以为褚清钰会直言带大家去对战神树的符磬：“……”
褚清钰：“救出神纹兽人，可以增强我们的战力，救出神树树灵，那么胜利的天平将倾斜于我们！”
“噢！——”
褚清钰：“或可祈求神树赐予我们神叶，或神果，让我们有足够的力量战斗！”
“噢！——”
在提及“神果”时，褚清钰故意加重字音，瞥向了站在后方的人修们。
不少人修们看似镇定，眼神却透露出了渴望。
他们就是来夺取神果的！
复仇和救出同伴，都是次要的，获得稀有神果，才能让他们不虚此行！
褚清钰高举双手：“赞美神！”
“赞美神！”
褚清钰比了一个大家平日供奉神树时的特有手势：“为神明而战！”
“为神明而战！”
褚清钰：“现在，要去寻神树树灵的人，站在我的左手边，要去地下斩断妖树树根的，站在我的右手边！”
兽人和人修们很快分成了三波，除了褚清钰的左右之外，还有一些不想去冒险的神纹兽人们，站在了普通兽人们身边，表示要先带他们前往更安全的地方。
褚清钰的视线落在那群普通兽人们身上，只是点点头，“祝你们好运。”
方凌仞知晓褚清钰打算带人去神台峰附近寻找树灵，听得褚清钰唤他跟上之后，犹豫片刻，还是道：“我想去地底下对付那些树根。”
褚清钰脚步一顿，稍作思索，“那我和你……”
方凌仞点了点褚清钰的肩膀，“你去找树灵，我去砍树根。”
褚清钰蹙眉，“分开？不行。”
方凌仞：“分开才安全，若是遇到了危险，不会被一网打尽。”
褚清钰：“……”
方凌仞抬手勾住了褚清钰的脖子，靠近过去，尝了一片暖意。
褚清钰眸光微动，揽住了方凌仞的腰，却在下一刻，感受到腹上一凉。
方凌仞的魂体穿透了他的身体，阴冷渗入血肉之中。
鬼气顺着经脉，流入了丹田之中，混入了灵气里，隐隐在丹田之内的婴灵上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