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脆口，还透出淡淡的甜香。
怪不得那些小动物们知道这地方盘踞着危险的异兽，还敢来这附近摘果。
褚清钰三两口吃完，又去林子里摘了一堆，准备带给方凌仞尝尝。
苍灵和凝祈不见踪影，褚清钰估摸它们是先一步发现这些果子好吃，四处收罗去了。
骨螣已经出关，接替它们守着相琥，放它们在这附近巡视，若是碰到危险之物，还能提前警示。
褚清钰揣着一兜子果子，边走边吃，唯一想不明白，苍灵这到底看好他什么。
短暂的疑惑，很快被褚清钰抛之脑后，因为他看到方凌仞从那团一人高的黑影通道里走出来，朝他招手。
黑影通道的另一边，便是阴阳交界处，这些时日，方凌仞也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些什么，还不让他进去看，神神秘秘。
“正好，”褚清钰将果子递给方凌仞，“刚摘的，可甜了，尝尝。”
方凌仞随意咬了两口，心思却不在食物的味道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褚清钰，眼底的兴奋几乎藏不住。
褚清钰瞬间被呛到了，“咳咳咳，你……”
方凌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拽着他往里走，“来看看。”
褚清钰：“唷，终于捣腾完了？”
方凌仞：“嗯，把地方弄大了一些。”
褚清钰不由想到，方凌仞把这地界当成了储物袋来用，可它本质上属于另一个空间，甚至不属于阳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储物袋和储物戒。
再说了，储物戒不也有办法拓展空间么？
方凌仞现在获取了神光，实力大幅提升，由他占据的阴阳交界处，能被他的力量拓宽，也很正常。
褚清钰忍不住脑补，在他忙着游走与各地血仙神像，努力还愿的时候，方凌仞一头扎入阴阳交界处，在里面抡锤子挥锄头的模样。
那里面，可都是黑漆漆的石壁。
砸起来岂不是叮咣作响？
这种开凿的方式会不会过于朴实无华？
胡思乱想之间，人已经踏入了阴阳交界处。
熟悉的阴森气息，和铺天盖地的寒冷，扑面而来。
方凌仞打了个响指，几团闪烁着电光的火焰燃起，在黑暗中排开了一条路。
蓝光并不明亮，只能照亮附近的一小块地方，再往前看，还是一片漆黑。
不过这也能藏住惊喜。
走近了，褚清钰才注意到，沿路能触摸到石壁，石壁上方挂着一个个染着鬼火的灯笼。
前方还有转角，前后左右，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
褚清钰咋舌，“你这是弄出了一个迷宫吗？”
放在以前，这里面也就隔出了几个房间而已。
方凌仞现在都能腾出地方地方来弄石廊了。
褚清钰被拉着往左走，眼睛却忍不住往另外几个方向瞅，好奇另一边有什么。
直至左转右拐多次之后，方凌仞推开了一扇房间的门。
相比石廊更刺眼的强光，让褚清钰忍不住眯起了眼。
“砰！”石门在后方合上。
褚清钰适应了屋内的光，险些被眼前的布置闪瞎了眼。
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些日子，方凌仞召来了一堆七彩斑斓的东西，竟然全都弄进来了，还嵌到了墙上！
关键是，还精心布置过，摆成了风景画。
如果只是风景，那就罢了，仔细辨认会发现，有些色块，还能依稀看出人影。
“这是我？”褚清钰走到了一面墙前，抬手拂过那用白色石头拼出的人影。
方凌仞：“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褚清钰微怔，仔细辨认了一下，又看向整幅画，猛地反应过来，“你想起来了？”
当初他渡心魔劫时，看到了一些曾被系统抹除过的记忆。
同样被抹除了这段记忆的，还有方凌仞。
方凌仞曾以不同的形态，出现在他面前，只不过每次都会被系统感应，抹除痕迹。
褚清钰渡过心魔劫之后，同方凌仞提起此事，方凌仞一脸迷茫，让褚清钰都有些怀疑，那些是不是自己臆想。
现在看来，那些果然是真的。
在他被投放到各个世界做任务期间，方凌仞都曾出现过。
褚清钰抬手轻抚着墙上的色块。
方凌仞从后方环住了褚清钰的腰，在他耳边低喃，“我通过总控室的投影，第一次看到你时，就在想，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找到你。”
冷风吹得褚清钰耳朵有些痒，褚清钰侧头看他，伸手勾住了方凌仞的臂弯，对上了那双灰色的眸子。
方凌仞按住褚清钰的手，“我……”
褚清钰猛地转身，使了个巧劲，反握住方凌仞的手，将他摁在了墙上。
方凌仞：？？？
褚清钰微笑，继续这个话题，“可惜，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你。”
方凌仞嘴角微抽，猛地发力，试图反扭褚清钰的手。
褚清钰抬脚在他膝盖上一勾。
方凌仞往下一沉，毫不犹豫的放出了尾巴，扫向褚清钰的腿！
褚清钰：“靠！你耍赖！”
有尾巴了不起啊！
第974章 切磋
当方凌仞亮出尾巴之时，也是褚清钰显露身法方时候了。
褚清钰出招很快，方凌仞也不遑多让，不过，未免损坏了这满墙壁画，他们都没有使用法术，力气也有所收敛。
可这样的扭打，终究没法让对方折服，他们不得不中途停止，由方凌仞带着来到了一个更开阔的空间。
相比起上一个房间的精美布置，这个目测能容三个方凌仞原形的空间，就显得简陋许多，地面和四壁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方凌仞也一语道破它的存在的用处，“这是演武场。”
褚清钰：“……”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方凌仞摩拳擦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褚清钰，“来吧。”
看着已经浮现在方凌仞身边的一团团鬼火，褚清钰张开手，鲜血从指尖滑落。
血链接连自身旁凝结成型，环护在褚清钰四周。
下一刻，几支冥箭飞射向四方，延展开几张蓝焰密网。
血链冲向火网，却是从网孔中穿过，速度不减的飞向方凌仞。
褚清钰避开了火网，方凌仞原本也避开了迎面而来的血链，却不料一面水墙出现在他身后！
水墙中伸出了数只手，抓住了他，将他往水墙里拽！
方凌仞当即喷出一团赤色的火焰，缠绕着他的水手和水墙瞬间化作一片气雾。
升腾起的气雾，短暂的遮挡了方凌仞的视线，也让方凌仞意识到，或许对方就等着用这一招！
等他用翅膀扇散这片蒸汽，再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褚清钰时，就见对方像之前在试炼场里那般，扯开了衣袍，显露出月匈膛。
白皙的月匈膛上，赫然是用血绘制的招魂图！
方凌仞：！！！
只要方凌仞不愿意，招魂符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用了。
可褚清钰是用自己的身体来招魂！
在听到对方用那低沉且满含笑意的声音，念出他的名字时，方凌仞忍不住想：这才是真正的耍赖！
然而，满以为自己会被褚清钰召唤过去的方凌仞，并没有体会到熟悉的魂体拉扯之感。
反倒是站在远处褚清钰，突兀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对上那张笑脸，指引鬼火的手，冷不丁触及到那温热的肌肤，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方凌仞的浑身一僵。
哪怕只有片刻的停滞，还是显露出了破绽，血链蜂拥而上，缠上了方凌仞的身体。
方凌仞挣动两下，发现血链越缠越紧，甚至从他的袖子和衣襟钻入，还撩起了他的衣摆，从下方滑入。
方凌仞：！！！
褚清钰笑吟吟的只握住了血链的一端，将方凌仞拉至近前，三两下捆出了一个花样。
才刚唤了对方的名字，褚清钰忽觉腹下似涌起了一团火，毫无征兆，速度快得出乎意料。
褚清钰愣住了。
方凌仞若有所觉，意味深长的看了褚清钰一眼，低头去瞧的同时，还故意擦了一下。
褚清钰：！
方凌仞敢对天发誓，他此举完全是为了欣赏褚清钰露出羞恼的神情，不料这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隐隐开始泛红的眼。
“清钰？”近距离与这双眼对视，从鲜红中隐约窥见他自己的身影，让他无法轻易挪开视线。
贴近时，他听到了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震起了滚烫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