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头乌龟。
这些小异形物其实并不难处理,难办的始终就是一个沈正仪。
即便是异形物也是有弱点的,沈正仪也不会例外,只是这个弱点在哪儿,心脏?大脑?应该都不是,刚刚那么多子弹穿透,都没有事情。
沈正仪的大腿受过重伤,想到这儿,叶宴立刻道:“攻击他的大腿,快!”
听了叶宴的指令,众人纷纷朝着沈正仪开枪,他的大腿在经历了多次的打击,最后猛地单膝跪在地上。
叶宴还没来得及心情复杂,就听见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一扭头,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眼前,瞬间他眼前一黑,就在他要被异形物包围时,一个身影闪现在他的面前。
只见沈正仪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身后的藤蔓将叶宴死死护在怀里,全黑的瞳孔里不住地淌下血色的泪。
他紫黑的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艰难地像是突破什么束缚一样,一字一字干硬地说:“我、回、来、了。”
-----------------------
作者有话说:本来是三章的剧情但比较连贯就放一起啦,就剩一章这个世界就结束啦,到时候搞一个抽奖[撒花][撒花][撒花]放了两个人设图,一个是三世界的小王子宴,一个下个世界的女装小寡夫宴,原图在wb里[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第109章 异能文的老师(完)
混乱, 喧闹,尘烟四起,大火蔓延。
四周都是飞溅的血, 眼前模糊成一片,他抬起手, 想要擦拭眼睛, 却看见掌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的一截藤蔓。
疲惫太久, 巨大的身体压力让叶宴喘不过气来,艰难地呼吸着满是铁锈味的空气。
【叮咚!主线任务已完成, 任务正在结算中,是否要开启脱离程序】
叶宴不假思索【是。】
【正在为宿主屏蔽痛觉, 死亡方式计算中, 现在最合理的死亡方式是——】
叶宴手里的枪上了膛, 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不用费劲了】
说完, 他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两个向他飞奔而来的身影,他合上眼睛, 毅然决然地扣动扳机。
【正在脱离世界, 进度:14%】
他的手腕猛地被什么东西卷住,冰凉的触感让他手里的枪偏了几分。
【脱离进度:48%】
还好, 虽然打偏了,但并不能改变他已死的事实。
巨大的冲击力让叶宴整个人身体都发麻, 手里的枪滑落,他虚软的身体无力地倒下,撕心裂肺的声音震在他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叶宴!你醒醒!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完,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
【脱离进度:98%】
叶宴像是浸在水里, 所有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别走,别离开我,叶宴,别抛下我一个人,你醒醒,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嘀嘀嘀,任务程序出错,脱离进度即将归零。】
【系统连接收到干扰,即将与宿主产生断联】
【请宿主继续保持人设,耐心等待】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叶宴再次醒来的时候,看不见听不见,喧闹重归于宁静,只留下一片震颤。
虚软无力的身体找不到支点,轻飘飘地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
下意识,他的嘴张了张,不知道是不是发出了声音,下一秒,他就被戴上了一个助听器。
同样的寒气,同样沙哑到像是撕裂一样的声音:“醒了。”
叶宴意识有些浑浊,大脑像是被搅匀一样,没有丝毫感知的能力,缓冲了许久,他才从一片混沌中找到了自己。
他伸手去触碰自己的伤口,却只摸到了一片空空荡荡,无论是前脑后脑还是脸颊颈侧,都没有摸到受伤的地方。
难不成他那一枪根本就没打中自己?
叶宴心里有些疑惑,只好去问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解答他疑惑的人:“路修?”
没有人回答,叶宴只感觉到有人欺压过来,强大阴冷的气场刺激得他不由得骤缩了一下。
感受到叶宴的闪躲,路修帮他调整靠枕的手捏紧了一些,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动作不会太过粗暴,但被强行拽起来的叶宴,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路修沉默着帮叶宴搭好靠垫,摆好桌子,将早就准备好的餐食一一摆了上来,然后拿起旁边的水杯,用勺子舀了一勺,本想直接塞到叶宴唇边,但想了想还是放在嘴边吹了吹。
温热的液体靠近唇瓣,叶宴却有些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不满地“啧”了一声:“不喝这个,我就喂你吃别的了。”
路修本来是想说先喂他吃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来就很奇怪。
叶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病态一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薄红,接着他微微张唇,用舌尖探了一下勺子的位置,然后薄薄的唇尖浸在水中,片刻后,干涩的唇上便变得湿润。
叶宴“唔”了一声:“有点大。”
“我说勺子。”
虽然叶宴及时补了一句,但显然晚了一些,路修的呼吸沉了些,小腹传来酸涩感,他努力压制着,一个深呼吸后:“吃些东西吧。”
身体疲惫了太久,胃里也空空荡荡的,恢复嗅觉后,桌子上的餐食对叶宴的诱惑力也就大了一些。
路修换了一个勺子,接着喂叶宴吃东西,几口下去,叶宴忍不住摁住他急躁的手:“你慢一点,我吃不下。”
路修倒吸了口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只见叶宴两个腮帮子被塞得满满的,一鼓一鼓地缓慢地咀嚼,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无辜和清澈:“什么故意?”
路修不想自讨没趣,说了句“算了”就接着喂饭。
叶宴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吃不了多少东西,吃了几口就说饱了,路修将东西撤了,帮他整好床铺,坐在床边看着起了雾气的玻璃。
吃饱喝足,叶宴又开始想要询问这些天发生的事:“路修,你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路修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说:“说什么?说你要殉情的事吗?”
什么东西?谁殉情?给谁殉?殉什么?
“你恨我吗?”路修的声音不远不近,不高不低,他似乎预料到叶宴会在今天醒来,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而有些疲倦,似乎经历了什么生死纠缠,“恨我了结了沈正仪。”
还没等叶宴回答,路修就抢先道:“应该恨吧,你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他死之后,想要跟着他而去。”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但叶宴也没有办法解释说他那不是寻死,是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去,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那天沈正仪救下了叶宴,一句话刚说完,下一秒叶宴就看见他的胸膛穿过一条触手,带着黑红的血浸染了他的视线,破天盖地的血腥味冲得他有些恶心。
沈正仪似乎预料到什么,将一条干净的藤蔓放在叶宴掌心,他干瘪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几乎同时他整个人都被掀了起来,眼前的遮挡物消失,叶宴在一片混沌中看见双眸猩红的路修。
路修先是怔愣了一瞬,接着他满是深重雾气的脸上神情开始扭曲。
叶宴张了张嘴,声音虚弱无力:“不要……”
这两个字像是某种指令,叶宴话音未落就看见沈正仪被撕成了碎片。
……
“你想和他双宿双飞,我偏不如你愿。”路修语气里满是癫狂,“你想死,我偏要你活着,你恨我,想离开我,我偏要你留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看着我,你厌恶我碰你,我就没日没夜和你纠缠在一起,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奴隶。我要你一边厌恶我碰你,一边想着你爱的人,但又一边沉溺在我带给你的快乐里无法自拔,我要你离不开我,主动求我摸你,亲你……”
直白裸露的话里,叶宴没有听到一丝色*情的意味,反而感受到他无穷无尽的痛苦。
好像每说一句都在滴血。
叶宴靠着软垫,偏着头,没有去回应他的话。
“是不是觉得我在羞辱你?”路修看向叶宴,“那就对了,我那么恨你,你痛苦,我才会开心。”
他站起身和叶宴保持着一定距离,但身后的触手却冒头靠近了他,冰冷的触手贴在叶宴的侧颈上:“我对一个病秧子没有兴趣,今晚上我给你一个喘息的机会,等明天,我会加倍地讨回来。还有,别想着寻死,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听到这儿,叶宴飘远的神思才猛地收了回来,他疑惑道:“什么意思?”
路修当起了谜语人:“好好休息,养足精力,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见他不想说,叶宴也没有办法追问。
他的话太过耐人寻味,但叶宴也没有办法真的做实验。
首先,系统不在,他怕疼才舍不得伤害自己,其次如果路修是在骗他,叶宴真的死了怎么办?系统不在,可没有人给他收尸。
不过叶宴真的太累了,现在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身体明显比昨天好了不少,路修似乎立志要维持他的高冷人设,对于那天的后续,并不想多说,只是在早饭后给了他两沓报纸,还给了他一副镜片。
吃完饭,叶宴就窝在沙发上看报纸。
因为这件事的重要性,几乎每一个媒体都对其进行了详细地报道,叶宴东拼西凑将其串联起来。
那天叶宴晕倒后没多久,路修就趁乱带走了他,所有的收尾工作都交给了叶怀拙,叶怀拙按照叶宴的要求,将简景深以及赵世泉绑在了中心广场上,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可以唾弃他们。
他们被废除异能,但又死不了,只能日复一日地受折磨和侮辱。
而实验室也全部都移交给了异管局,由异管局和特异局共同接管处理,而被委派处理这件事的就是叶怀拙。
除此之外贺勤在那天依旧没有找到贺止于的尸体,原来当年贺止于被带回去以后,简景深在他身上做了108次实验,可都失败了,无奈之下,简景深就又把他的尸体丢了,好巧不巧,就是那次叶宴和路修碰到的具有密密麻麻手臂的异形物。
贺勤找到贺止于后,就心甘情愿地被吞入腹中,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而路修,现在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怪物身份,也知道他的父亲就是赵世泉,对他的处理问题内部也争论不休,有人提议要销毁路修,也有人提议要利用他,收拢他为他们所用。
而叶怀拙明显是前一派,甚至因为叶宴在他手里,还想使用急躁一点的办法。只是路修现在越发强大,行踪诡秘,刀枪不入,对于他这个基因突变的物种,实验室里也没有相关数据。
就算想要处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次路修有了上次的教训,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警惕,盯叶宴盯得异常得紧,而且在房间内外都安排了异形物把守,还装了许多摄像头,就连卫生间也不放过。
不仅如此,叶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路修虽然嘴上说着凶,什么明天不放过你,一定让你下不了床,到时候别哭什么的,但真到了晚上却又什么都不做,强迫叶宴喝一杯牛奶以后就去另一个房间睡觉了。
诡异,非常诡异。
不过这种诡异也没有存在几天,差不多五天后,路修就在叶宴睡觉的时候悄悄爬上了床。
或许因为路修忍了太久,这一次他格外地卖力,中途叶宴受不了想要爬走,结果被拽着脚腕扯了回去。
路修还坏心眼地在他的脚腕上系了一根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铃铛,只有动动脚就会叮叮当当地响,一有响动,那些异性物如临大敌一样跑到他的身边。
尤其是晚上,更是羞耻得叶宴想钻进地缝里。
路修似乎很喜欢玫瑰花,在后院里修了一个玫瑰园,粉色的,红色的,白色的,这里的土地异常地肥沃,花开得很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