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惊诧地站起身:“大祭司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是珀金?”
“当场抓获,陛下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亲自去瞧瞧,不过,珀金嘴硬得很,我们查问了一晚上,即便吃了许多苦头,他都不肯说实话,只说要见陛下。”
旁边的大臣听了连忙附和:“陛下,事到如今,您难道还要继续纵容他吗?”
“陛下,您刚登基,就纵容侍卫为非作歹,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怀疑您是否有能力坐这个皇位。”
叶宴抬眼看去,一位大臣站在安德森的身边,面露嘲讽,叶宴站直身子:“不仅是珀金,我看这城中其他人也该查查清楚,免得有人以为自己权大势大,就可以欺上。”
叶宴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会议室的其他人都被震得一时不敢言语。
“要不,就从你开始?”
刚刚出言嘲讽的人讪讪道:“陛下多虑。”
“珀金和你们一样,都是罗塔的子民,也是我的子民,只要犯了错,无论远近,我都会依法追究,一视同仁。”
说完,他就和克伦威尔一起离开了。
路上,克伦威尔看着神色倦怠的叶宴道:“你最近又瘦了。”
“珀金现在怎么样?”叶宴没有回他的话。
“你放心,关押他的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克伦威尔说完,又低声道,“我为了你做了这么一件好事,晚上我可要讨些回报的。”
说完,就带着叶宴到了皇宫里的一个临时监牢,监牢里阴沉潮湿,叶宴到了关押珀金的牢房,让克伦威尔带走了所有人,很快监牢里就只剩下叶宴和浑身是伤的珀金。
珀金见叶宴来,立刻爬到叶宴面前,他抬头双目猩红,满脸是血:“陛下,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异教徒,我是冤枉的,救我出去,陛下。”
叶宴低垂着眼,沉默不语,见他的态度,珀金以为他想要对自己赶尽杀绝,立刻说:“我们是一起的,陛下,我死了,您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叶宴打断他的话,眉眼冷冽。
“当然是你杀了欧文三世——”
“珀金。”叶宴再一次打断他,挑眉道,“你有证据吗?”
珀金的嗓子像是被划开一道口子,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是你承认——”
话到一半,珀金自己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
他太过急躁自负,自以为抓住了眼前人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却忘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珀金,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也真心想要扶持你,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珀金眼见最后的一个救命的机会都失去了,立刻死死抓着雪莱的衣袍道:“再给我一次机会,陛下,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违背您的意思,再给我一个机会,求求您,我不想死啊陛下。”
珀金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珀金之前只想要财富和权柄,直到昨天从地狱界走了一遭回来,他才知道活着的意义。
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把人都得罪了,他出事,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事情的真相,只想要他被处决。
能救他的,只有眼前的人。
可雪莱始终神色冷淡:“珀金,你这样我很为难。”
“陛下,您不是需要人吗?现在马歇尔声望越发高涨,边界不少民众都私自奉他为皇帝,您手下没有能与他抗衡的将领,您给我一个机会,三年,不,一年内,我一定至少和他平分秋色,成为你的臂膀,只要您给我一个机会。”
叶宴看着苦苦哀求他的珀金,他的声音抖到不行,甚至不断地破音,死亡的恐惧让他不敢有一刻的松懈。
哪怕现在叶宴把他的人格揪出来踩在脚底,他也只会笑着任由他拿捏。
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珀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再一次犯今天的错误?”
“您救了我,我的一切,生命,金钱,思想,都是属于您的,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发誓,我向神明起誓,我只忠于您,永远永远,陛下。”说着,他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叶宴的鞋尖。
不同于之前落在他手背上的吻,这个吻充满了对眼前人的敬重与恐惧。
珀金看人很准,确实有一些小聪明,原著里也是唯一一个能胜过马歇尔的将才,只是为人太过自负,很容易被蒙蔽。
珀金这条线里,珀金利用洛兰当上皇帝之后,听信谗言,大肆敛财,最终导致国家被灭。
叶宴拿到任务后,仔细比对了一下四个男主,最后发现他的火葬场线最好完成,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出。
果然面板上,珀金的火葬场线已经到了90%。
“你可以活着。”叶宴抽回自己的脚,嫌弃地看着衣摆以及皮鞋上的血渍,“但珀金必须死。”
十五位异教徒里都是已经犯了罪的亡命之徒,被抓到后,第二天就被判处了死刑,当然也包括珀金。
因为这件事出自于他的侍从,他们的陛下痛心疾首,觉得都是因为他识人不清才导致这个局面,于是借此机会成立了一个特别监督院,专门用来监督官员间的不正风气。
特别监督院直属于皇帝一人,帮助皇帝监管除皇帝以外的所有人,尤其是借由皇帝名义为非作歹的人。
看到这个消息后,安德森还是有些震惊,其实那天雪莱暗示他,他就已经反应过来,雪莱似乎在布一个局,但当时他不明白雪莱想做什么,但现在他明白了。
他是想要借这个由头培养自己的左右手,劈出新的组织分走长老院的权利,和长老院进行抗衡,从而巩固他作为君主的绝对权利和地位。
很勇敢也很危险的行为,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但安德森恰巧就喜欢这种敢于挑战的君主。
想到那天雪莱凑近自己的耳边说的那句话,安德森看着书桌上,昏黄灯光下,自己刚刚画的画像。
画像里,乖巧的人歪着头露出一个调皮的笑,仿佛在叫他:“老师。”
安德森看着画像,手指不由自主地抚摸着:“你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另一边,叶宴躺在床上,他弓起身体,手攥着被单,随着咬得发红的唇齿松开,房间里响起黏腻的喘息声。
被子里一个男人凑了过来,想要吻他,却被他躲开了:“你晚上不回去,可以吗?”
克伦威尔看着眼前的人舒服以后就想赶人走的态度:“我帮了你那么大忙,你就给我这么一点回报?”
叶宴眼见他想要吻自己,立马捂住他的嘴:“我最近不舒服。”
克伦威尔扯开他的手,强行亲了亲他的鼻尖:“你不是找了一个医生吗,不管用?”
“我总是做梦。”叶宴看着天花板,“梦到阿德莱特。”
克伦威尔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神情也冷了几分:“梦到他做什么?”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叶宴看着眼前的人,“他活着的时候,你就惦记他的妻子,他死了第一天,你在他的尸体前强行和他的妻子发生关系。”
“甚至连他的命——”
“雪莱。”克伦威尔提醒道,“他的死,和你和我都没有关系,你应该记住,牢记。”
叶宴咬唇沉默。
克伦威尔摸着他的头发:“怀孕的时候就是会容易胡思乱想,你应该好好睡一觉的。”
叶宴眉头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回去,我就能好好休息了。”
克伦威尔抚摸着他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雪莱的睫毛微微颤抖:“讨好我。”
说完,他掐着雪莱的脖子,强迫他看向自己:“亲我。”
他的手按压在他的小腹上,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强势模样。
这个孩子是叶宴的筹码,克伦威尔很知道用什么来威胁他。
雪莱看着克伦威尔凑近的脸,权衡利弊下,最终不情不愿地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即便只是这样,克伦威尔也足够满足,他松开手,满意地看着眼前人乖顺的样子。
这是他饲养的猫,他当然知道眼前人有着怎样的利齿,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一击毙命。
但即便这样,他却也不舍得拔掉他的牙齿。
“讨好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么漂亮的小猫,总是皱着眉头可不好,克伦威尔甩着自己抛出的诱饵,满意地看到那双异瞳里露出好奇。
“什么秘密?”
“有关于费温和马歇尔之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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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费温就是本文的正牌,前面出场的医生,马歇尔是阿德莱特的弟弟,前面威胁宴宴的那个
晚安啦老婆们
第120章 火葬场里的未亡人(11)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叶宴腿都开始打颤,克伦威尔才勉强完成了第一轮解放。
或许是看着眼前的小猫困得眼皮都在打架,想起他肚子里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宝宝, 克伦威尔克制了一下再起燃起的火苗,最终选择放过了他。
别看小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但仍旧不忘记他刚刚的允诺, 嘟囔道:“你还没告诉我, 费温和马歇尔的事情呢。”
像在撒娇。
想到雪莱最近和安德森越发亲近,私底下不知道多少次和他用这种口气说话, 克伦威尔就气得牙痒痒。
那个安德森装着一副古板样子,看上去对感情一事不开窍, 实际上每次只要雪莱在场, 他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雪莱身上。
他真的有些后悔, 放雪莱成为什么帝王, 就应该把他带去祭祀院关起来,让他的小猫只朝着他笑, 只看着他撒娇, 只粘他一个人。
但没办法,他已经走了这一步, 便没有回头路了。
安德森势力庞大,身后的关系错综复杂, 要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克伦威尔也不能动他。
想到这儿,克伦威尔不禁有些怨念,都怪他的小猫太漂亮,招人惦记。
克伦威尔抱着雪莱,将他整个人都拢在自己怀里, 或许是因为他有些太过用力,雪莱不适地哼唧了一声,他满意地笑了,刮了一下雪莱泛红的鼻尖:“你都困成这样了,明天再说吧。”
雪莱猛地抬起头:“不行,现在说,明天你又要穿上裤子不认了。”
见克伦威尔不说话,雪莱突然朝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因为太过用力,那张雪白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但等他松开有些酸疼的嘴,看着克伦威尔的胳膊上只有一个深深的牙印,连皮都没有破,雪莱一时气恼:“大骗子。”
“我不是为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宝宝考虑吗?”克伦威尔看着胳膊上的牙印,“你这样我明天又得和天神忏悔了。”
雪莱撇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没有羞耻心。”
“在没和你认识之前,我可是清心寡欲的,自从认识了你,我破了嫉妒、偷窃、淫/乱、说谎……”克伦威尔数着自己的罪行,最后看着雪莱道,“还有谋杀。”
雪莱冷哼了一声:“怎么不把你行骗也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