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真的这样,对宿主本身会产生不可逆的身体损伤,除非必要,是不会采取这种极端措施的。
虽然怎么听都有些不靠谱,但叶宴沉吟片刻,还是选择带上手绳,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一阵天旋地转,叶宴感到一阵恶心,当他想要睁开双眼时,竟然感到了一丝的阻碍。
眼睛被蒙住了。
他抬手想要确定,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绑在身后,不仅如此,他的双腿也被绳子锁得死死的,嘴里被强行撑开,塞了一块破麻布。
叶宴挣扎了一下发现完全不能挣脱束缚后,冷静下来,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香气,这熏香应该是有镇定安神的作用,叶宴对陌生环境以及境遇的无措慌张很快就被消磨掉了一些。
但只是一瞬,很快耳边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片刻后便来到了门口,门吱呀吱呀地被推开,带进来一股冷气。
木制地板咯吱咯吱响起,那人停在距离叶宴不远处,紧接着一道冷光闪过,叶宴眼前恢复了光明。
他闭上眼睛缓了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屋内的摆设古色古香虽然简单但陈设干净。
看来他已经穿回来了。
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被绑起来。
叶宴看向眼前的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装束简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片刻后用剑尖挑开了叶宴身上的束缚。
叶宴松了松自己麻痹的手腕,接着扯掉了嘴里的麻布,捏了捏自己酸疼的下巴。
只听那人突然冷声道:“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盯着他,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叶宴顺着那人的剑尖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素衣,坐姿懒散,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在叶宴扭头看向他时,朝着他眨了眨眼。
这是怀墨?
和三千年后的阴翳诡谲不同,此刻他面如冠玉,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似乎因为长时间被关在屋子里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
他的唇角向上勾着,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但却没让人觉得是好意,他百无聊赖地上下打量着叶宴,甚至还舔了舔唇角,像是在观察一件……食物。
一想到刚刚自己在这里惊慌失措,怀墨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叶宴就有些发毛,他转动手腕想要摸一下那个手链带给自己慰藉,但奇怪的是手腕上竟然空无一物!
身上的装饰在穿越前就已经换上,其他都没有变化,手链不可能藏在别的地方,除非是,被人拿走了!
只听怀墨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这次送来的货色比之前好多了。”
叶宴抬头看向他,只见怀墨突然抬了抬手,手臂上的宽松的衣物下滑,漏出手腕,那上面赫然是叶宴那根手链!
这人不仅冷眼旁观,还趁着自己昏迷偷走了他的东西!
叶宴瞪大眼睛,想要抢回来,但看他顽劣的性子,要是自己越是表现得迫切,他越是不会轻易还给自己,叶宴只能咬着后槽牙,强装无所谓地撇过头不去看他。
“我们主人说了,这是最后一个,如果他也被你玩死了,我们就只能送你去乌虚山的地牢里待着了。”黑衣男人说话僵硬,说完之后屋内陷入沉默。
像是在僵持一般,黑衣男子等着怀墨的回复,怀墨等着叶宴的反应,叶宴则等着这两人从他面前消失……
叶宴感觉自己的脸上快要被人烫出一个窟窿,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回过头,漏出一个懵懵的神情。
怀墨收回手,站起身走到叶宴面前蹲了下来:“放心,这次我可以吃很久很久很久。”
怀墨是一个变态。
在那个黑衣男子出门不到半刻钟,叶宴就有了这样的感悟。
他坐回到椅子上,像是故意一样,把自己的手腕漏了出来,一会儿拿杯水,一会儿拿起书,一会儿转转手腕,看似没有注意叶宴,实际上一直在偷偷瞄他。
叶宴站在一边,气得牙痒痒,还是强撑着冷静问他:“不问自取视为偷,仙君应该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
怀墨转过身,放下手中的竹册,先是一脸疑惑,然后恍然大悟一样摇了摇手腕:“你说这个?”
叶宴气得他牙痒,但还是强行扯出一个微笑:“何必明知故问。”
怀墨摸着手链走到叶宴面前,他要比叶宴高上一些,走过来的时候,莫名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压,笼罩着叶宴,让他产生一种被缠上无法挣脱的诡异错觉。
他站定在叶宴面前后,将手伸到叶宴面前,在叶宴伸出手想要抢回来的瞬间,他把手抽了回去抬得高高的举过头顶:“这东西跟了我百年,怎么就是你的了?”
叶宴皱眉:“没想到仙君不仅擅长偷窃还擅长说谎。”
“你若实在不信,可以到处去问问,这世人可都知道这物件随着我出生入死上百年,就算门口的侍卫会作假,难道全天下的人都会作假吗?”
“你料定我和你一样都是阶下囚,根本没有办法求证。”
怀墨像是早就料定他会这么说,笑了笑道:“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物件,你真的确定这手绳和你的一模一样吗?”
叶宴被他说得怔了一瞬,他看向怀墨手中的挂着三颗木珠的红色手绳,手绳从外观上看和他的那条确实没有特别大的区别,但是仔细看,其中两颗珠子上面有明显的裂痕,而且颜色要比中间那一颗浅。
之前罗星文和他说过,只有使用过的才会有这个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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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歉啊老婆们,我又消失这么久[可怜][可怜]接下来我会尽量更新稳定一点把最后一点收尾做完的[可怜][可怜]
第138章 从天而降,消失千年(2)
叶宴感觉自己大脑过载。
难不成是有其他人在攻略他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绳子留下来了?如果是这样, 那自己的手绳呢?
手绳不会凭空消失,除非也在他那里。
想到这儿叶宴故作惊讶:“这根手绳确实跟我的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你从哪里拿到的?”
“我的一位故人。”怀墨将手腕重新藏在宽大的衣袖下,似乎并不想多说, 他偏了偏头强行和垂眸盯着他手腕的叶宴对视, “时候不早了, 我要沐浴,你去找门口看守的弟子找一些皂角, 等会儿送到后山的浴池来。”
说完,怀墨打了一个哈欠, 伸了一个懒腰, 自顾自出了门。
叶宴有些摸不清眼前人的路数。
明明这个人是阶下囚, 但举手投足丝毫没有被幽禁的紧迫感, 反而像是来这里度假。
叶宴来这里时间不久,甚至都不知道来到了哪个节点, 但罗星文给他看的资料中, 怀墨只有二十岁之前是被幽闭在青城的。
可是刚刚怀墨说那根手绳他带在身上已有百年。
要么罗星文给他的资料并不全,要么, 怀墨是在骗他。
怀墨幽禁的地方应该是一座废弃的山,位置偏远僻静, 夜幕降临,除了鸟兽掠过没有其他的动静。
现在正是深秋,院落里有一颗光秃秃的树,院子里满是凋零的树叶,被秋风卷起在院落里飘散。
叶宴裹了裹身上的麻衣,点着油纸灯到了院门前, 敲了敲门。
半晌才有人缓缓打开门,一双幽深的眼睛在黑夜里不甚明显,但还是吓得叶宴后背发凉。
那弟子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最后叶宴只能先开口:“请问可以帮忙找一身换洗的衣物吗?”
那颗眼珠迟缓地转动,像是在消化叶宴的话,片刻后门轰得合上,正当叶宴以为他不理会自己时,门又悠悠打开,这次的缝隙比之前大了一些,一个木托从门缝里递了进来,叶宴顺势接住,正要说谢谢,门已经合上了。
像是在躲避什么凶神恶煞。
叶宴莫名其妙,拿着木托去了后院,和前院一样,后院一样寥落,叶宴穿过几道门才到了烟雾缭绕的浴池。
只见朦胧月色下,一头墨黑长发的男人双臂展开撑着两侧,之前看他穿着宽松,显得有些消瘦,此刻脱了衣物,宽肩窄腰,肌肉攀附。
他坐在浴池中央,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宴:“我可等了你好久,把东西放在一旁,到我身边来。”
他的笑里藏锋,看着格外地不怀好意,叶宴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后退了几步:“仙君沐浴,我一个小厮不便打扰,还是到外面……”
“我让你过来。”怀墨漆黑的瞳孔随着叶宴越来越退后的动作笑意渐浅,“你不会真以为他们绑你过来,只是帮我打扫打扫院子,监督监督我这么简单吧?”
听了他的话,叶宴猛然想起,他刚刚说过好吃什么的话。
叶宴现在没有手绳,要是出事,会被系统检测到强行拉回去,一旦回去,自己的任务可就会被宣告失败,不能再回来了。
叶宴警铃大作,挺直背脊,皮笑肉不笑说:“尊上沐浴我不便打扰就先撤了。”
说完,他麻利转身,结果没走几步,身前骤然出现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叶宴瞪大眼睛,猛地用胳膊遮住了眼睛,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叶宴虽然受了惊吓,但露出的下半张脸却神色淡淡,撇起的唇角还透出一股明显的不耐烦。
怀墨笑意渐深,一把抓住叶宴消瘦的腕骨,在叶宴没有反应过来时,将他整个人转了个圈抱在了怀里。
怀墨身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叶宴的后背瞬间变得湿漉漉,他的两只手被怀墨一只手死死拽着放在小腹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怀墨不仅没有理会他,微凉的指尖凑近叶宴的侧脸,虽然此刻叶宴背对着他,但还是感觉到他的指尖在颤抖,像是在怀念。
“你很排斥我?”
叶宴脸上的厌恶藏都藏不住,但还是嘴硬:“怎么敢。”
怀墨轻笑:“但你应该认清,自你被绑进来那一刻起,你就属于我了。”
说着他的指尖滑过叶宴的下颌,滚动的喉结,来到因为挣扎而微开的衣领:“无论我对你做什么,杀了你或者吃掉你,你都只能忍着。你应该不至于蠢到以为他们会多在意你吧。”
怀墨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叶宴现在落在他手里,根本难逃一死。
但叶宴还是强行冷静下来,试图自救:“你杀了我又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换一个又一个身边人,但你留着我,没准我有办法让你脱离这里。”
见怀墨停顿,叶宴又趁热打铁:“你难道想这样一直做阶下囚吗?”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怀墨说完一把将叶宴扛在了肩上,不顾叶宴的反抗带着他回到了寝殿,三下五除二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叶宴压在了床上。
“怀墨!你放开我!”
怀墨盯着他半晌,在叶宴惊恐的眼神下,猛然凑近了叶宴的颈侧,正当叶宴以为自己任务要失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轻轻蹭了一下。
像是在讨好主人的困兽。
又像是为寻找已久的珍品扫去浮沉。
但无论是哪种,叶宴都能感受到他动作里的珍重和悲伤。
在蹭了几下后,怀墨又像是不知足一般,贴近他的肌肤深深吸了一口:“……是活的……不是梦……”
他说话声音很低,像是呓语,叶宴只能零零散散听到这几个字。
紧接着叶宴感觉自己的颈侧被呼吸打湿,附上了一片柔软,怀墨的唇似乎有些颤抖,弄得叶宴有些不适,正当他以为怀墨要有什么过激举动时,身上的人突然泄力躺在了他的身边。
但他的手臂却环在叶宴的腰上,越缩越紧,直到叶宴被迫和他紧紧贴合。
从第一眼看到怀墨,叶宴就觉得他有点怪异。
在罗星文给他的资料里,怀墨是不近人情,无法靠近,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但自从叶宴和他见面那一刻起,怀墨就从未对叶宴的接近有抗拒的意思,反而还会主动地和他做一些过分亲昵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