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伽巧才意识到, 把祝南屿手指的部分狠狠圈起来, 嘟囔着抱怨,“这些出题人跟你一样,弯弯绕绕,就不能直接把定理和公式放上去吗?”
伽巧遇到太多陷阱题, 被烦得不堪其扰。
“难道学历变高之后,脑袋褶皱变多,思路就会在里面转来转去?”
“你这个形容……真是,又贴切又惊悚。”祝南屿察觉到他烦恼过头,已经开始焦虑了,搂着腰温和地安慰,“只是一次考试而已,不需要太有压力,反正机会很多。”
“那不行!”
伽巧明显受到刺激,继续翻过下一页,咬着牙说,“他们告诉我,千合管理层招聘的最低门槛,是高级资格证。”
学历方面已经没救了。
如果连初级资格证都考不下来,伽巧哪有脸面进公司,管理那些寒窗苦读十余载,才爆肝拿到通过率只有0.2%的员工们?
祝南屿知道,自己老婆看起来淡漠疏离,看似对什么都不会上心,其实比想象中更加有责任感。
而且他决定的事,很难动摇。
“第三道也是陷阱题,注意看限制条件。还有下面那道……”
某位‘贴身家教’虽然时不时做出骚扰的举动,但非常有耐心还会因材施教,每次都能用伽巧能听懂的方式,让他快速掌握。
刷完一套模拟题,竟然才用了一个小时多点儿,而且分数比之前几次都高。
伽巧面对自己的成绩,甚至有点飘,暗想‘如果我努努力,考上A大也是有可能的吧’。
想法刚成型,祝南屿就厚颜无耻贴过来,索要补课的‘工资’。
之前他说‘一个小时一个吻’,伽巧明明没有回复。
看来契约单方面成立了。
自己确实享受了他的辅导,不好意思翻脸不认账。
这么想着,伽巧拨开他环住自己腰的手,转身侧过去,左手搭在祝南屿肩膀上,用手从后面环住。
然后闭起眼睛,微微仰起脸,凑近他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即使初雪那天被搞得面红耳赤、心烦意乱,但对于‘接吻’本身,伽巧其实并不生涩。
祝南屿癖好那么恶劣,勾引伽巧主动,也不是第一次。
他是个好老师,各种意义上的。
如何靠近,如何触碰,如何试探,如何深入……都是祝南屿一点点亲自教的。
伽巧其实没想学,然而有个成语叫‘熟能生巧’。
恰好他学东西很快,重复那么多次,想不精通都困难。
在唇角啄吻几下,伽巧轻轻啃咬他的下唇,舔开唇缝,自然而然撬开已经微启的齿列,环在后颈的手臂缠得更紧。
向来游刃有余、泰然自若的祝南屿,呼吸明显乱了分寸。
原本搂住腰的手,缓缓上滑,不受控制探进衣服里。
毫无阻碍摸到微凉的肌肤,祝南屿却仿佛被烫了下。
连忙缩回手,主动结束这个过分缠绵的吻。
“嗯?”伽巧唇微微张开,唇瓣格外红润,似乎亲得有点肿了。
他睁开眼,眸子里漾着水濛濛的雾气,无法理解为什么突然退开。
要知道,伽巧的反应速度和觉察力,都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对风吹草动都极其敏感。
当然感受到,祝南屿刚才摸自己了。
可他没打算拒绝。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拒绝祝南屿。
交往后过了一个月左右,祝南屿迟迟没有对伽巧出手。
如此超越人体极限的忍耐力,哪怕未经人事的伽巧无法体会,倒也着实想赞美他两句。
——如果祝南屿看自己的眼神,能稍微收敛一点的话。
被持续性用‘好想吃掉你’的眼神骚扰了几十天,伽巧终于忍无可忍,在一次约会后的夜晚拉住他。
“按照你的计划,进展到下一步还需要多久。”
“不清楚。”永远清醒、永远运筹帷幄的男人,动摇得十分厉害,“理论来说,如果双方都是初恋,应该交往半年左右。不过……”
祝南屿明显等不了那么久。
他低头,开始痛苦的权衡。
“三个月……似乎还是太久了。要不然两个月……下周?”
理性告诉祝南屿,这种时候应该循序渐进,先建立感情基础再徐徐图之。
可他哪有什么理性?
恨不得明天就……
“哦,那今天吧。”
伽巧缩回手,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衣扣,在他面前脱掉一件件衣服。
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我又无所谓。”伽巧说,“我们本来就因为这个,所以才交往的吧?”
祝南屿眼神黯淡一瞬,别开头无声自语‘不是’。
“你说什么?”
他根本没有发出声音,伽巧只注意到祝南屿唇动了动。
“……没什么。”祝南屿投降般转了过来。
其实他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拒绝‘美色’诱惑,认真告诉伽巧恋人和床伴的区别。
更何况,伽巧那种程度根本算不上‘诱惑’。脱衣服动作很快,眼神纯净到有些圣洁。
可祝南屿还是抵抗不了。
——就像现在一样。
“不继续吗?”伽巧见他站起来,目光缓缓往下挪,定格在腰腹以下的位置。
事到如今,他多少有些能体会强忍着的痛苦。
反正跟他睡过那么多次,伽巧倒没什么所谓。
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必须有什么‘感情基础’才可以做这种事。
祝南屿眸色深深,没有正面回应,低声说,“我去洗澡,你先自己做题。”
天还没黑,洗什么澡?
上次也是……
伽巧突然意识到什么,像当时那样,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祝南屿,你这次打算铺垫多久。”
他另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脸,问出相似度极高的话。
“三个月?半年?还是一直等下去?”
区别在于,伽巧眼眸不似当初那样漠然。
仿佛春日融化的雪,汇成清澈柔软的水。
“别这样,你知道我没有多少自控力。”
祝南屿握住他手腕,没有拉开,倾身凑近他的耳朵。
“只要我开始碰你,就会一直一直停不下来,没完没了缠着你索取,即使你累了困了也不会停。”
祝南屿说着下流的话,眼神却格外严肃,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娇娇。”祝南屿直勾勾盯着他,压低声音问,“你还准备备考吗?”
从前,伽巧根本不知道‘恐惧’是什么。
此刻却体会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本能告诉他,如果继续下去,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他悄悄缩回手,低头假装认真审题,含糊地说,“你洗快点儿。”
祝南屿轻笑两声,亲了亲他的长发,才转身离开书房。
听到关门声,伽巧卸力一般倒在桌上,情绪复杂。
刚刚好像……撩人失败?
有种输了的感觉。
等等,那个状态,应该也不算失败……吧?
说到底,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考这个破试!
.
“汪汪~”
淇奥摇着尾巴,叼着最喜欢的骨头玩具,扭着屁股跑到伽巧身边。
“汪汪汪!”它亲昵地蹭了蹭伽巧,转着圈圈撒娇,想让主人陪自己玩耍。
“骨头?”伽巧瞥了眼,冷淡地拒绝,“谢谢,我不吃。”
“汪汪汪!”淇奥叫得更大声,心想这个人怎么比小狗还笨,连玩具和食物都分不清?
伽巧被他吵得受不了,接过骨头玩具随便一扔,轻轻松松丢出百十米开外。
淇奥立刻‘嗷呜’一声追过去。
所以他最喜欢跟亲亲主人玩!
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实力,就足够淇奥折腾好半天。
不像鹿珉,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把玩具丢出十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