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里之所以玩了命挖掘实物，原因就是古代文献丢失殆尽，只能靠实物来进行历史研究，或者叫推测。

　　阮晴景阳十六年（1620）入宫，至今整整19载，从当初的芳龄二八到眼下的年近四十，虽然保养的比较好，心态比较宽，没什么发愁的事儿，可眉眼、腰身都成了半老徐娘，藏都藏不住。

　　刘贵妃更显老，还不到五十四岁头发已然白了大半，还掉了大半。本就不怎么富态的身体抽抽了一圈，成了个身高不足一米五、体重不够七十斤的老太太。要是和洪涛站在一起，就是标准的母子像。

　　她本人可能也知道这些，索性皈依了道门，整日缩在自己宫里修炼，除非皇帝点名召唤一般不会露面。

　　也正是因为皇帝仅剩的两位嫔妃都人老珠黄，过了生育年龄，朝臣们才一浪又一浪的鼓动选秀。而且标准随着被皇帝拒绝的次数增多，越来越低。

　　刚开始必须是身家清白的汉人官员家庭，后来干脆把官员去掉，只要身家清白。再后来把汉人的前缀也去了，本土和海外领地各族都成，只要身家清白。

　　洪涛估计再抗几年连身家清白都得去掉，只要在最佳生育年龄的女子，长得像个人，没啥重病，就可以入宫去糟蹋皇帝了。

　　和电影电视剧里皇帝去后宫的排场不同，没有前呼后拥，也没有高声唱念，洪涛身边只有王承恩和几名侍卫跟随，提着两盏汽灯轻车熟路就钻进了阮淑妃居住的永寿宫。

　　唯一与平日不同的是永寿宫周围百米之内全被平头哥带领的蹴鞠队封锁了，大多藏在暗处，只有平头带着一队人守在门口。

　　“嚯……！把灯拧亮些让朕仔细瞅瞅！”大步迈入正殿，洪涛突然发出嚎叫，眼睛睁的老大。

　　此时正殿内只有两名盛装女子坐在桌边摆弄着大富翁棋，看到外面有光亮已经起身迎接。

　　阮淑妃基本还是20年前的模样，矮矮小小的身材，皮肤不白也不黑，眼睛溜圆、脸盘溜圆、鼻头溜圆，满头浓发梳成儿臂粗细的大辫子垂在脑后。只是随着岁月增长稍微胖了一点点，眼角出现了些许鱼尾纹。

　　让洪涛失态的不是她，而是桌对面的女人。

　　这位要比阮淑妃高至少一头半，穿着色彩艳丽布满几何图案的对襟长袍，里面是丝绸材质的套头长裙，还戴着一顶类似地主被批斗的高高尖帽，上面镶满了宝石和金银配饰，顶上还插着羽毛，让本来就不矮的身材更加高挑了。

　　这身衣服虽然有些怪异，却不至于让见多识广的洪涛吃惊。按照礼部的记载，哈萨克女人在不同阶段要戴不同的帽子。

　　结婚前戴平顶小圆帽，上面可以绣花、插着羽毛和装配饰。这种尖顶的帽子是出嫁时的婚服，新娘子家庭状况如何不用看衣服，光看帽子上的配饰珍贵程度就知道了。

　　身材高挑也不算过分，随着大明多个港口对外开放，世界各地不同肤色长相的人越来越多，欧洲、非洲、波斯女人里都有比较高的。

　　让洪涛忍不住叫出声的有两点，皮肤和身材。肤色那叫一个白，在汽灯光芒下恍如羊脂玉，都有些半透明了。俗话讲一白遮百丑，光是这份肤色和质感就称得上绝色，至少很不常见。

　　而且她的相貌也没辜负这份上天的恩赐，眼睛很大，也很端正，主要是不空洞，有灵气。脸庞比较立体，很像波斯人，但又不是太有棱角，除了比较挺直的鼻梁，基本上符合东亚人的审美。

　　光有肤色和不错的相貌就够了吗？真不成，洪涛对女人外表的要求有些与众不同。相貌排在最后一位，长得不磕碜就成。皮肤滋润程度靠前，要有弹性手感细腻。

　　最主要的是身材，比例必须合适。大身子小短腿不成，腿太长身体太短不协调也不成；太瘦了和骨头架子似的不成，太胖了显得臃肿还不成。

　　而且脖子一定要细长，双腿一定要直顺，腰胯不能太宽也不能没有，得有明显的胸，又不能过大显得累赘。

　　这位公主好就好在各方面都达到了标准，不用脱衣服，只需站起来，洪涛就能从衣裙的轮廓上判断出内涵，八九不离十。

　　“臣妾见过皇帝陛下……”虽然洪涛的突然出现和大呼小叫让这位头一次进宫还有点惴惴不安的哈萨克公主更紧张了，胸脯肉眼可见的起伏着。

　　不过她的自制力很好，即便如此也没忘了行礼，而且说的是汉语。就是太磕磕绊绊还带着嘟噜，九成是临时抱佛脚学的。

　　“免礼、免礼……来来来，坐下说话。朕说话你能听懂吗？能就好，阿伊莎在你们的语言里有什么含义吗？”

　　长的可心，还能交流，这就太让洪涛满意了。于是借着坐下的机会拉住了公主的手，开始嘘寒问暖唠家常。这时王承恩却退到了门边，给随行的蹴鞠队员使了个眼色，悄悄溜了出去。

第1290章 大美人2

　　“太阳……”公主在见到皇帝之前估计已经幻想了无数种可能，但见面之后的感觉应该是不在这些可能之内。

　　首先大明皇帝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老，和同样五十多岁的爷爷相比起来，倒是更像三十多岁的父亲。

　　其次是没那么威严，长相和气质都很温和。虽说算不上美男子，可胖乎乎的脸也算端正，就是皮肤有点黑，快赶上汗国里的牧民了。

　　最后是有点瘆人！满脸都是和蔼的笑容，可总让人有种被野兽窥伺的感觉，尤其是眼睛深处的光芒，好像被剥了个精光。

　　至于说被攥住的手，公主已经忘了，太紧张也太意外，根本顾不上感觉手背的皮肤正被几根手指轻轻摩挲。

　　“太阳好，光明、活力！你的汉话很不错，是和谁学的？”

　　但洪涛却通过抚摸感受到了靠视觉无法获知的新参数。阿伊莎并不属于欧洲女人的大骨架模式，手腕和手背上很有肉感，身上应该也不会太瘦。

　　这必须是优点，有些身材高大的女人骨架很大，看上去比较养眼，但摸着就不太舒服了，到处都硬邦邦的。

　　“刘先生，大明的大官，我是他的学生，每个礼拜学三天。”

　　通过聊天阿伊莎公主的紧张情绪有所缓解，说话也稍微流利了点。但脸却越来越红了，因为一放松就感觉到了皇帝的手在干什么，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可又不能缩回来。

　　“嗯，刘先生好！他是朕派去的，看来工作完成的很不错，朕会奖励他，给他升官！”

　　公主口中的刘先生应该就是礼部派驻哈萨克汗国的使节，一般是员外郎或郎中。叫什么洪涛真想不起来了，但人到了面前能认出来，每位出使国外的官员在启程前都要进宫面圣，被耳提面授一番。

　　等这位刘郎中回来，只要工作上没什么大纰漏，升个侍郎肯定没问题。别问，问就是工作成绩斐然。比如在出使期间，在当地普及汉文化并影响到了高层，阿伊莎公主这嘴汉话就是证据。

　　如果大明帝国的驻外使节都像刘郎中这么兢兢业业，这么有品位，大明皇帝何愁没有子嗣！

　　就算不想要，可整天身边环绕这么多尤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所以说皇帝无后的根本就是臣子们失职，太不忠君了！

　　“来，让朕看看该送给你点什么见面礼。大胆些，自己挑，喜欢什么就挑什么。淑妃，你也来一起挑，不许不要，这是朕的心意！”

　　但门口闪动的身影让洪涛不得不暂时松开了手。王承恩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每人抱着一个大漆盒。

　　端端正正放在桌上，掀开盒盖，露出了满满当当的珠宝首饰，在汽灯光芒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同时发出光芒的还有公主和阮淑妃的眼睛，女人与乌鸦有相近的属性，都对亮闪闪的东西有极大兴趣，且不论年龄、地位和教育程度。

　　这些都是军队历年征战中获得的战利品，上缴总参谋部后再挑选挑出来的佳品。其中不乏各地国王、族群首领的珍藏，每件都是绝世精品，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今晚朕就在这里歇了！”看着两个女人对每件都爱不释手，小声评头论足，洪涛转头吩咐了一声。

　　“万岁爷，公主刚入宫，是不是改在明日？”可王承恩并没马上心领神会，而是凑近了低声提出了规劝。

　　“现在派人检查身体可来得及？那就赶紧安排，其余的朕心里有数！”面对如此不懂事的行径，洪涛非但没生气，还用上了商量的语气。

　　“……奴婢马上安排！”王承恩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下，觉得可以通融，转身又离开了。

　　难道说皇帝和嫔妃过夜，也需要王承恩首肯才成？是也不是，换做阮淑妃肯定不用，只要安排蹴鞠队的宫女在房中伺候即可。

　　但像阿伊莎公主这样刚刚进宫的嫔妃就必须要走一套流程，包括检查身体有没有疾病、观察行为举止是否有异常、由有经验的宫女教授宫里的规矩等等。

　　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确保皇帝安全，防止有人利用嫔妃的身体加害，比如带有性病。这套流程原本就有，后来又让洪涛精简修改了一番，成为了宫中的新规矩。

　　而且谁来了都一样，即便皇后在世，隔几个月照样也得检查身体，通不过就不能和皇帝有亲密接触。

　　所以说别看皇宫里剩不下多少人了，可安保级别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朝都严格，能想到的几乎都涵盖了。最主要的还是皇帝带头遵守，从最大程度上杜绝了违规现象。

　　“陛下为何不见踪影？昨日你等又拉着陛下熬夜了？”第二天一早，当军机大臣来到养心殿，却没看到皇帝的踪影，只有魏三和一众护卫在场，脸上还都挂着浓浓的倦意。

　　众人在会议桌旁坐了一炷香，仍旧不见皇帝踪影，连王承恩也没来。大学士袁应泰有点不耐烦了，向坐在对面的宇航员打听。

　　“袁大学士不要冤枉人，我等下午就被赶出了皇宫！大学士难道还没听说有哈萨克汗国公主入宫？”

　　“哈萨克汗国公主？”不光袁应泰不知道，在座的很多官员好像都不知道，开始用眼神互相求证。

　　“呃……此事说来话长，可礼部并没接到公主入京的通报？”哈萨克公主是来干嘛的，别人可以不知道，礼部尚书杨嗣昌必须心知肚明。这事儿大部分都是他暗中操办的，但公主入京还进了宫的事他真不知情。

　　“是西域都司黄太极护送入京的，当时我等正在开会，陛下直接把人送进了永寿宫交由阮淑妃安排。”谭不明把昨天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从侧面替黄太极开脱了流程上的失误。

　　“魏三，昨晚陛下歇在何处？”袁应泰大概听明白了，不过还得找人证实下。

　　“永寿宫！”门外的魏三探进半张脸，吐出三个字。

　　“除了阮淑妃永寿宫内还有何人？”袁应泰并没停止，继续追问。

第1291章 荒淫无度

　　“还有新入宫的阿伊莎公主……诸位，万岁爷快三更天了才熄灯，估摸着午饭之前够呛能来了。要不我派人去问问王公公，让他再提醒万岁爷一声？”

　　魏三知道袁应泰想问什么，干脆把昨晚皇帝在永寿宫与两位嫔妃的活动过程大致描述了一遍，并做出了比较合情合理的评估。

　　“万万不可！我等可在此先自行商议，权当陛下御驾亲征了。”一听新来的公主也在永寿宫，袁应泰马上就明白皇帝为什么迟到了。

　　赶紧拦住魏三，然后拿出监国大臣的架势，准备亲自主持这次御前会议。至于皇帝嘛，爱来不来，最好能沉溺后宫半个月，日日声色犬马。

　　“大学士，这恐怕不符礼法吧？”

　　一众参谋并没意见，纷纷打开文件夹准备开会。可杨嗣昌却皱着眉提出了不同意见，即便不是大婚，嫔妃入宫也得有个仪式。何况对方不是小门小户，乃一国公主，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在礼法上有亏欠，传出去有损大国声望。

　　“陛下一向天马行空不受礼法约束，我等还是不要去做恶人了。杨尚书觉得是皇子重要还是繁文缛节重要？大不了日后再补上就是！”

　　这时大学士李如樟也听明白了，马上出言支持袁应泰的决定。而且祭出了大杀器，皇子！

　　这些年内忧外患越来越少，真正能让朝臣们忧心的只有一件事，继承人。没有皇子，帝国就无法延续下去，好不容易开创出来的大好局面也就随时都会崩塌。

　　“也罢，此事先不要对外张扬，尤其让黄都司管好他和属下的嘴，权当公主还没入京！”果然，一听说皇子，杨嗣昌马上不坚持了，还帮助出主意掩盖。

　　“本该如此！”对于这个态度袁应泰深以为然。

　　“可陛下的身体……”结果还是有人不安分，大学士席尔瓦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好像也很关键。荒淫无度自古就是皇帝暴毙的高危区，若是皇子还没看到皇帝先累趴下了，也不符合帝国需求。

　　“黑胖子，朕可是听见了啊，你在背后诋毁皇帝，罪不可恕！”就在群臣都冥思苦想如何取舍时，屏风后面走出一人，边走边给席尔瓦定了罪。

　　“臣言语无状，恕罪！”席尔瓦也没辩解，直接认罪。

　　“嗯，王承恩，记下！大学士席尔瓦欠朕赎罪银五十枚，年内结清！诸位臣工有劳了，今日朕睡过了头，理当严惩，罚银五十枚，下罪己诏明示天下，以儆效尤！

　　好啦，这件事略过，下面说说今日的议题。首先是工部、户部、建设部、农业部、化工部和工业部，战事将起，作战物资必须保证，具体数额总参谋部会大致估算，各部拿到之后务必核算清楚尽快下发，打出余量，抓紧生产。

　　其次是礼部、教育部。尽快将此战的前因后果写出来，经由司礼监核准后见诸报端让百姓知晓，消除流言蜚语。

　　各地新学也要专门安排课程讲述战争始末，让学生们明白朕和朝廷为何要打仗，再由他们的嘴讲给父母家人听。

　　然后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不管为何作战，结果如何，总会有少数人言之凿凿好战必亡云云。私下里说说倒也无妨，若是聚众宣讲就有扰乱军心之嫌。各地官府不能听之任之，具体该如何处置你们先拟个章程。

　　最后是海关、盐茶业公司和日月银行。海军不日将令巴达维亚荷兰人限期离境，他们大概率不会暴力反抗，但在离境之前可能会加大采购货物数量。

　　没关系，容他们去买，但税率要有相应提高。今后数年间向欧洲出口的海上通道可能会关闭，往来的欧洲货船也寥寥无几。

　　朕并不反对由民间船只向欧洲私运货物，只是如何确保安全必须提前告之。另外做好开通法奥港到大马士革陆上通道的准备，具体税率如何计算也先拟个章程上来。

　　日月银行，你们的工作量更大。欧洲各分行的储备金先不急于运回，但人员必须提早疏散，视情况留下一两人看守即可，也要注意安全，随时准备应对当地人狗急跳墙。预案要做充分，能有多坏就往多坏想，不可太乐观。

　　哦对，礼部与总参谋部合计下，朕要求一些国家必须加入战争。礼部要派遣使节跟随军队一起行动，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先由使节向各国表明朕的要求，留出足够时间供其考虑，如不应允再交给军队解决。

　　这个工作有一定被扣押的风险，多让单身年轻人去闯闯，不必过多考虑职务。但要和他们说清楚，不许逞口舌之快，把意思表明即可，尽快离开返回军中。”

　　洪涛确实是起晚了，还不怪王承恩没叫早，人家溜溜熬了一夜，结果凌晨在窗外叫了半天，两位嫔妃都醒了自己依旧没醒。过半个时辰再叫，还是没醒，又过了半个时辰，阮淑妃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把自己推醒。

　　这时洪涛终于理解万历皇帝为何那么多年不愿意上朝了，有个能看顺眼又善解人意的嫔妃在后宫耳鬓厮磨，谁乐意每天四五点钟就起床，和一群糟老头子勾心斗角，尤其是这群老糟头子个个不听话。

　　阿伊莎公主就很让自己看着顺眼，而且她和大明本土的女人还不太一样，有文文静静高贵典雅的一面，也有激情彭拜敢爱敢做的一面，更生动更真实也更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