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在沪市新成立的AI技术公司，是不是还缺一个市场部的项目主管？”他忽然开口。
秦风立刻心领神会。
“是的，老板。”
“这个人的能力，待在乐星岛屈才了。”霍衍之将资料合上，淡淡地吩咐，“发个offer过去，给他开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是。”秦风拿着那份决定了陆哲宇命运的资料，安静地退了出去。
霍衍之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面还是他和阮窈的通话界面。
真碍眼。
第91章 沈母求情
阮窈刚吃完午饭，实习生陈橙就白着一张脸，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阮窈姐！不、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说。”
陈橙压低了声音。
“有个自称沈夫人的女人来了，就在楼下会客室，指名要见你。她……她看起来快要疯了。”
沈煜的妈妈？
阮窈脸上的笑意淡去。
她来做什么？
自从在派对上和沈煜撕破脸后，她就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所有和沈家有关的人和事。
她让陈橙先去安抚一下，自己则转身走进了办公室的独立休息间。
阮窈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男士腕表。
银色的精钢表带，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底那点突如其来的不安压下，转身走向会客室。
推开门的瞬间，阮窈还是愣住了。
记忆里那个永远妆容精致、体态优雅的沈阿姨，此刻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身上的香奈儿套装也起了褶皱，像是几天没合过眼，失去了所有的体面和从容。
“窈窈！”
看见阮窈，沈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来，几步冲过来就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还在不停地发抖。
“窈窈，你救救沈家，救救你叔叔和你沈煜哥哥吧！”
沈母的声音嘶哑，话一出口，眼泪就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窈窈，阿姨被逼的没办法了。你能不能看在……看在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看在阿姨以前那么疼你的份上，你去和霍衍之说说，求求他，让他高抬贵手，放我们沈家一条生路吧！”
“阿姨，您先放手，有话好好说。”阮窈忍着手腕的刺痛，试图安抚她。
沈母拉着阮窈，几乎要跪下去。
“我们家完了，公司资金链断了，银行天天催债，所有的合作方都跟我们解约了！沈煜他……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谁也不见……”
阮窈心里五味杂陈。
眼前这个崩溃失态的女人，曾是她记忆里最温柔可亲的长辈之一。
她小时候去沈家玩，沈阿姨总是会准备好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会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夸她可爱。
沈阿姨确实对她很好，可这份好，在沈煜对她下药的那一刻，就全都变了味。
“阿姨，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懂，也无意插手。”阮窈狠了狠心，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这是霍衍之的公司，他的决定，我干涉不了。”
沈夫人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脸上的哀求瞬间凝固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阮窈，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不懂？你怎么会不懂？”沈母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霍衍之那么疼你，把你捧在手心里，你说一句话，比我们说一百句都有用！你现在是霍家的准少奶奶了，攀上高枝了，就忘了我们这些旧人了吗？”
“阮窈，你的良心呢？”
她情绪激动地指着阮窈，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我们沈家待你哪里不好？你和沈煜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早就把你当半个女儿了！现在我们家出事了，你竟然见死不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刻薄的指责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阮窈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冷，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沈阿姨，”她看着沈母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很可笑，“您在指责我之前，有没有问过沈煜，他对我做了什么？”
沈夫人愣了一下，随即眼神躲闪，强行辩解。
“阿煜他……他还不是因为太喜欢你！他就是一时糊涂，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哪个男人面对喜欢的人，不会做点冲动的事情？”
“一时糊涂？”阮窈心底一片冰凉。
原来在这个母亲眼里，她的儿子永远是无辜的。
她心中最后一丝对沈家往日情分的不忍，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阮窈不再多说一句，转身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
“叫保安上来，请沈夫人离开。”
沈夫人惊呆了，“阮窈，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阮窈冷淡地看着她，“这里是乐星岛，是霍家的公司，不是您可以撒野的地方。”
很快，两个高大的保安走了进来。
“把这位女士请出去。”阮窈扭过头去。
“阮窈！你会有报应的！”沈夫人被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住，开始疯狂地挣扎。
“你以为霍衍之是什么好东西吗！他为了整垮沈家，故意设了个项目圈套，让你沈煜哥哥把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现在血本无归！”
“他就是个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魔鬼！你跟着他，早晚有一天被他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
阮窈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她缓缓转过身。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项目？”
见她有了反应，沈母立刻挣脱保安。
“怎么？怕了？我告诉你，霍衍之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今天他能这么对沈煜，明天就能这么对你！你真以为他爱你？他就是利用你来针对沈煜罢了！”
就在这时，阮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霍衍之。
同一时间，霍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霍衍之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屏幕上分割出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正是乐星岛的会客室。
他的手放在桌下，周身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
会客室里，阮窈当着沈母的面，划开了接听键。
前一秒还冰冷戒备的表情，在接通电话的瞬间，化为了柔软。
“喂，衍之。”
电话那头传来霍衍之低沉温和的嗓音。
“在忙吗？”
“还好，在见一个客户。”阮窈侧过身，背对着沈母，“怎么啦？”
电话那头的霍衍之轻笑了一声。
“想你了，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这句直白的情话让阮窈的耳朵瞬间红了。
她小声说：“我晚点打给你好不好？先把事情处理完。”
“好，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阮窈深吸了一口气，再转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看着还在撒泼的沈母。
“沈阿姨，我相信我的先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至于沈家和我先生之间的商业竞争，我不评价。但我知道，就算他真的用什么手段对付了沈家，那也一定是你儿子罪有应得。”
“你们与其在这里咒骂别人，不如回去好好问问沈煜，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说完，她不再看沈夫人一眼，对保安做了个手势。
“阮窈！你这个白眼狼！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沈夫人不甘的咒骂被隔绝在厚重的门板后。
会客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霍衍之看着监控里恢复平静的画面，看着那个为了维护他，而竖起所有防备的女孩。
男人原本紧绷的下颌线，在这一刻，终于缓缓放松下来。
第92章 凑巧
沈母走后，阮窈将情绪压下，转身投入到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