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的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她问我的话我都回答不上来。
我的记忆又回到了过去,曾经在一起还很甜蜜的时候,我总是会问田洋:“田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男人总是笑着摸摸我的头顶,十分认真的说:“因为我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你,你是我生命里的唯一。”
很多时候他都是一边做饭,一边听着我在旁边絮絮叨叨,无论我做了什么他都不会生气。即使身边人都在打趣他找了个条件不好的,他也依旧我行我素从不在意。
我做错事情的时候总是抱着他撒娇问他:“为什么你不生我的气?”
他在阳光里笑的耀眼随意:“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快乐,我没有其他的时间去生气。”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脸颊发烫的窝在他的怀里,笑的花枝招展一脸得意。
我一直觉得自己有点儿恋爱脑,没想到他比我还恋爱脑。
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坚持着柏拉图式的爱情。开始我以为他对这方面没有需求,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很能忍,想要等到结婚的时候。
虽然我曾说过没关系我可以,他也只是笑着说没关系,说要等到圣神的时刻才有意义。
我知道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像他那样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当时就算再伤心难过,还是觉得时间久了就能坦然接受平静面对甚至慢慢淡忘。
很多年来,我都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当初自以为是的选择放弃,是笃定了他的善良和他的包容。
即使遇到另一个人他也依旧能过的幸福惬意,那个幸运的女孩也能被他温柔相待,给他全部的爱。
只是他的爱太刻骨铭心,也因此伤了自己,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没能走出去,更无法去喜欢上另一个人。
那时的我没有想过他那么优秀,我需要变得更优秀去与他相配,而是自顾自的陷在自己的自卑里只想着逃离。
再次遇到以后,知道他一直坚守着对那份爱的执着,更让我没有了站在他身边的勇气,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痛苦。
我背叛了自己的感情,也辜负了他的深情厚谊。
第33章 酒吧的相遇
我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路上,回忆着时隔18年再见时田洋说过的话。
他说他一直守在我们住的房子里,只是离不开那些美好的回忆。
因为有了那些回忆,他才能找到坚持下去的意义。
他也是在等一个奇迹,等着我能够再回到这里,回来找他。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远远比不上苏玥对田洋的付出,更多时候我考虑的都是自己。
我顶着田洋女朋友的头衔,享受着他的好,即使我什么都不为他做,他也对我很好。
我从来没有问过他好不好,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我不知道他以前过的好不好,不知道他的经历,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他,我只在意我自己的想法,我关心的始终是我自己。
后来我离开,选择和将就的人结婚,生了孩子又离了婚。
我早就背离了我们曾经的爱意,而只有他还坚守在原地。
守着那些曾经的回忆,把十几年的大好时光浪费在了回忆里。
而我,守着我所谓的仁义道德,自诩是为了他好,其实是我的懦弱无能让我逃离,他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最对不起的人。
一个人如果背负了对另一个人太多的歉意,怎么还能够心安理得的走下去。
突然,我对自己有了恨意,我想要好好放纵一下,好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问题。
我找了一个酒吧,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晚上酒吧的人很多,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我点了几杯果酒。
看着昏暗灯光里五颜六色的酒,觉得人生就像是这些酒,各是各的味道。
我旁边的旁边坐着一个年轻漂亮,衣着性感的女孩,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不一会就吸引了很多人过来搭讪。
看着眼前的俊男靓女,品尝着杯中的美酒,甜甜的果味。
喝光了杯中酒,又和吧台的帅哥点了一杯,转头看到女孩儿身边的人换了又换,似乎都没有她中意的。
忽然女孩挺直了慵懒的背,用手拢了拢波浪的卷发,看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迈步朝她走过来,在我们中间空的位置上坐下。
男人高高大大的好像很英俊,我有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我以为他会和女孩搭讪,没想到他只是目光直直的看着我。
我只是喝了几杯果酒,感觉有点晕晕乎乎的,眼神也开始迷离,看着杯中的酒也有些摇晃的醉意。
“小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我的眼神从杯中抬起,看着眼前的脸觉得好像隔着一层薄纱。
努力想看清面前的脸,只看清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满含着柔情。
“田洋。”
我把头偏向一边,使劲的摇了摇。“我一定是喝醉了出现了幻觉。”
我用手抹去眼里的泪水,试图擦干模糊的视线。
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自嘲的笑了笑,随即选择放弃,任由泪水肆意的流。
伸手去拿面前的酒杯,就看到一双手抢先拿起了那杯酒。
“我和你又不熟,干嘛抢我的酒。”
“还给我。”我伸手去抢,他把手抬高到头顶。
我一个不稳就摔在了他怀里,他一只手顺势搂住了我的腰,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不能喝啦。”
“我喝酒你都欺负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讨厌我当年抛弃你。”我委屈巴巴的说道。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再丢下我。”他微哑的声音散落在我周围,温暖的怀抱包裹着我哭的颤抖的身体。
我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掉,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映着我的脸一阵冰凉。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声音沙哑温柔:“小雪,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拖累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孩,我配不上你。”我声嘶力竭的哭喊出声。
他把我的头更用力的摁向自己,“你在我这里是最好的,没有人比你更好,只要你愿意爱我,我就会幸福。”
我听着他的话,脑袋顿了顿,仰起头去看他,他的脸上黯淡阴沉。
他用指腹轻轻的擦掉我眼角的泪水,他的动作轻柔无比,就好像他一直以来对我那样。
“你骗人,我对你不好,你一定恨死我了,怎么会还爱我。你一定是骗我的。”我试着推开他。
“我恨你放弃我,但我更怕你不要我,你可不可以只看我,不要想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只爱我。”。
“田洋,何必呢,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那么多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对你好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等我?
我不好,我一点也不好。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让我觉得对不住你。”
“因为她们再好都没有用,我的眼里只能看到你。”他的脸上表情依旧淡然,眼里却盛满了委屈。
听着他的话,我怔然了几秒,接着耷拉下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哭着说道:“我脾气不好,又幼稚又不讲理,遇到事情就喜欢逃跑,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的生活和事业我都帮不了你,我只会拖你的后腿,还越来越依赖你。
我想你,可我又不敢见你。我一边享受着你对我的好,一边又怕欠你太多我还不起。
你不要这么执着好不好?你去爱别人好不好?你一定要变得很幸福好不好?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我怕你有一天发现我不好,发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怕你不再爱我所以我才不敢去面对。
当时我就想着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怕我面对不了,所以我才逃跑,在你不爱我之前逃跑,起码我还呢你留着你的爱。
我多坏啊,我又自私又胆小,你现在知道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去找一个好女孩,她一定会对你好。”
我揪着他的衣襟,把这些年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这些话藏在心里好重好重。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好,而是因为你是你,你的缺点,你的不好我都爱。”
第34章 情不知所起
看着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田洋心里才感觉到真真实实的痛。
怀里的女人是他一直在等的人,等着等着就失去了希望,然后她一出现就又有了希望继续等。
没遇到谭雪以前,他活的冷淡麻木,虽然觉得生活无趣,到但也觉得存在即是合理。
当撞破了父亲的情事,又看到了母亲的另一个家庭,这些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他是无法接受的。
每个人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说是为了他,而他从开始的无法接受到慢慢变得麻木。
他的心里开始慢慢腐烂,生活从真实变成虚伪,渐渐觉得生活没有了意义。
直到遇见了谭雪,让他的枯燥乏味的生活有了颜色,让他心里的疤慢慢的结痂愈合,让他觉得努力有了意义。
他们都说她不够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她给了他继续活着的勇气。
所有人只能看到他的成功,没有人看得到他内心里的黑暗和痛苦。
他一贯是个性子平静冷淡的人,习惯了父母安排的生活,每天都是机械的重复着,从来不问为什么,只知道是他应该做的。
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包括他最拿手的学习,也只是在完成一件任务,而从中找不到什么乐趣。
对于生活也没有什么期待,对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感觉。
学习是他的全部记忆,所以他不懂生活,他活的单调没有色彩。
他本来以为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突然有一天发现一切都是谎言,他一直生活在充满谎言的世界里,包括他的父母,都有着各自的生活,只有他的生活没有意义。
在他迷茫到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让他觉得有趣的女孩。
开始觉得有趣,慢慢变得只要靠近她就觉得枯萎的心开始有了活力,最后只要想到她就觉得心里很温暖,等到回头看的时候,已经离不开她。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觉得生活中没有她,他都无法想象之后的生活怎么继续。
遇到谭雪后才让他体验到了生活的乐趣,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让他真实的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谭雪离开他后,他的生活又变得黯淡无光,即使他再去体验那些觉得美好的东西的时候,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