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鱼仔出列。
“第三排左起第二名。”
“到!”
他站到了鱼仔身边。
军姿挺拔,一丝不苟。
秦擎又点了其他三个人,他们站在一起,疑惑的眼神都瞟向了自己的长官。
军官:“稍息。”
并没有给他们解释。
秦擎走到他们面前。
在他们黑色的面板上看到他们的年龄。
鱼仔,三级士官,二十二岁,入伍六年。
孔方,二级士官,二十三岁,入伍五年。
刘洋,中尉,二十三岁,入伍五年。
……
他们的年纪都没有秦擎大。
放在普通人里,这个年纪,才是刚刚步入社会的年岁,甚至很多还在父母身边撒娇。
而他们却用生命扛起了国之重任。
秦擎在他们面前站定,抬起手臂,手心向上。
没有繁复的仪式,一颗如萤火虫大小的亮光在她中指的指尖凝结。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颗光团上。
秦擎竖起手掌,指尖的光团在鱼仔眉心前三寸停下。轻轻屈了屈中指,光团被弹出,没入鱼仔的眉心不见。
鱼仔瞪大了眼睛,看样子似乎很像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但看向盯着他的长官,忍住了没有动作。
剩余的其他四个人也一样,秦擎凝出光团打入他们的眉心。
那是她用自己的功德分许的愿望。
她对这几位士兵说:“不会伤害你们,这是祈福,可以抵挡致命一击。”
说完这话,秦擎扬起双手,无数芝麻大小的光点自她手中撒入队伍。
“愿诸君旗开得胜,顺利凯旋。”
-
段微澜的任务失败了,在任务还没有开始的时候。
他的任务是扮做商人接近本地富商昆汀,获得他的友谊,套取或者交易一份与我方异常重要的一份资料。
没人会料到配备热武器守卫的宴会能被突然袭击。
段微澜与众多富商一起被劫持,全身被换了个遍,他与组织断了联系。
通过数次转移,他们众人被带到了匪徒们的老巢。
作案的是本地臭名昭著,让人闻风丧胆的黒蟒帮。
到了地方以后,一路上罩着他们头上的头套都被摘掉。
突如其来的阳光刺痛了长久处于黑暗中的眼睛。
他们这些被绑来的人都在被推攘摔到一块平地上,他们的周围以及目之所及的高墙塔楼上都站着端着枪的匪徒。
被数十杆枪对着,几个小时前还光鲜亮丽的富人们像一窝兔子一样,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有一个年轻人大喊:“放了我吧,我家有很多钱。”
不止他一个人,也有其他人在许诺财富以求换取人身安全。
“砰……”
最先说话的年轻人侧倒在地上,瞪大着眼睛,脑门上一个血窟窿。
他的后脑处,混合着血水有白色浓稠物淌出。
他们的正前方,一个矮个子男人歪歪脖子,将刚刚使用过的枪插回后腰。
“大哥没让说话,擅自说话,这就是下场。”
一群被绑来的人顿时没了声音,连哭都压抑着,无声地流着眼泪。
那个死掉的年轻人身边扑过去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他们抱着尸体,仇恨地瞪视着那个开枪的以及大马金刀坐在前方椅子上的人。
“砰……”
稍老的那位倒在了他抱着的尸体上。
枪口对准年轻的那个。
前面的大哥发话。
“干什么啦,克制一点,一家子都死了,我们去哪里挣钱。”
矮个子男人收了枪。
“记住,控制好你们的情绪,对大哥尊敬一点。”
年轻男人逃过一劫,趴在地上抖动着肩膀,并不敢再看那些匪徒,裤子上印出一大片湿痕。
不止他,其他人也都低着头,不敢再和匪徒有目光接触。
面前摆着两具尸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克制住生理反应,有人直接吐了。
他附近的一个匪徒骂了一声,吼道:“半分钱没挣老子还要给你们擦地不成。”
那个匪徒用枪抵着他的脑门:“你自己产的,舔干净。”
那场面,就连段微澜也觉得生理不适,更别说其他人。
他听到其他人反胃声音,但在枪管之下,生生吞了回去。
一群还活着的人已经不成样子。
不过才和匪徒一个照面,这些人已经被从精神上凌虐到对匪徒的绝对服从。
那个大哥看着他们的样子畅快大笑:“还以为多有骨气,一群待宰的猪猡。”
没人敢反驳。
所有匪徒都哈哈哈大笑,似乎让这群原本高高在上的富人低头很快乐。
段微澜藏在人堆里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但他在暗中观察这个匪窝。尽管不一定有用。
他是在接应人员的眼皮子底下丢的,组织上一定会安排救援,他坚信着。
段微澜尽可能保持低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自己能够坚持到组织上的救援。
然而,这一等就是四天。
他想大概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不说组织上在异国他乡能不能找到匪窝,就是这个匪窝的坚固程度和匪徒人数,也实在让人心凉。
但段微澜没有放弃,他积极地观察和判断着关于这个匪窝的一切。
同时,他还记着自己的任务,接近目标富商。
他们所有人被安排在一个狭窄的小屋里。
小屋真的很小。
除开放排泄桶的地方,其他空地区域也就只能够大家勉强平躺。
这里的气温高,桶里的排泄物和呕吐物加速发酵,在屋里翻滚着难闻的恶臭。
这种环境,对于富人们是极大的折磨。
可人要生存,适应环境的能力也很强。
到第二天的时候,段微澜觉得自己嗅觉好像失灵了一样,不太能闻出那股恶臭。但他知道,那个桶比头一天要更臭。
他们每天只有一顿饭,一碗水。
饭是一块像面包又像馒头的面团,特别难吃,更别说还要在这屋里吃。
水看着也不太清澈。
想要更好的饭更好的水也可以。
来送饭的匪徒第一天就说了,让他套着狗项圈牵着在外面的空地上爬一圈就可以。
在被囚禁的一天,富人们勉强地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段微澜原本的位置在比较远离排泄桶的地方,他甚至在第一天里用自己的“优越”位置和靠近排泄桶的人换了半块面团。
他换位置不是为了吃,而是他的任务目标在那里。
目标富商很胖,比别人更不禁饿和渴。
段微澜把自己多出的半块面团给了目标人物,建立了初步的好感。
第二天,已经有人在清水和柔软面包的诱惑下放弃了作为人的尊严。
环境对人的改变是可怕的。
第三天,在有成功先例的情况下,有更多的人加入了戴项圈的活动。
目标富商没有去,他太胖了。
这些天,段微澜一直在攻略着富商。
包括分出他的一部分食物和水。
包括给讲述自己背后“家族”的强大。他告诉目标富商,自己的“家族”一定会来营救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