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好像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恶事一样。
奇奇怪怪的。 :
时枌是个充满求知欲的人,一旦有疑问就要提出来寻找答案。
她直接问了当事人叶枝蔚。
叶枝蔚:“……”
有种带坏小孩子的罪恶感呢。
“他兔子吃不饱,饿的吧。”于是只能这么解释。
聪明的时枌能意识到答案没有这么肤浅简单,但耐不住今天杀了一天小白条累的要死,早早靠着叶枝蔚睡着了。
时枌有一种属于动物的直觉,一旦确定某个人是安全的就会露出骨子里粘人的那部分,尤其叶枝蔚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又性别相同,因此对她格外亲近。
西芹年纪太小,时枌看她就像小妹妹,会生出保护欲,偶尔给西芹派活儿还会有罪恶感,所以时枌虽然跟西芹相处的时间更多但并没有跟她更亲近。
在野外睡觉没有在屋子里那么安稳。
大概是这一次上山人太多,又靠着叶枝蔚睡觉多了几分安全感,时枌竟然真的沉沉睡去,直到天亮阳光晒到她眼皮把她刺醒才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碰到身后的西芹,胳膊一搭,西芹也醒了。
睁眼看见秦丰还在打着呼噜,赵弋靠着一棵大树正在给大熊虎子喂肉。
他们中间的火堆已经完全熄灭。
而他手里的看样子是一只禽类?
她记得昨晚他们的猎物里面没有鸟,一早上还未清醒迟钝的脑子转动着,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陷阱。
一个简单的用铁盆跟树枝还有绳子做成的捕鸟陷阱,里面放了些面包碎屑。
他大概就是用这个来捕鸟的。
但是,盆哪来的?
很快时枌就知道了。
因为秦大厨起来一摸背包瞬间尖叫:“我的锅呢!!!”
不愧是大厨,出门还带着锅。
发现自己的盆被他队长用来捕鸟后骂骂咧咧去收锅洗锅了。
倒是虎子跟大熊,估计吃了一晚上肉,被赵弋喂得肚子都鼓鼓的,也不知道一会能不能跑得动。
他们起初还在赵弋面前献殷勤,尤其是虎子,用脑袋顶赵弋的手让他摸自己脑门,看见时枌醒了之后就跑了过来,两条狗扑在她身上异常热情。
嗯,吃独食后的负罪感导致的过度热情。
时枌嫌弃地挡住满嘴油的狗嘴,“行了行了,去跑两圈,消消食吧。”
虎子跟大熊听话地蹦哒远了。
按照计划,他们今天要一边下山一边采菌子,挖竹笋,还有砍竹子。
他们开着那辆军用卡车到山脚下的,正好能运一批竹子回去。
时枌也想用竹子做护栏,把猪圈再修补一下。
采菌子之前为了避免麻烦,时枌把一些能吃的菌子采了后分给西芹西池秦丰跟叶枝蔚,让他们对着找,至于其他两人,赵弋带着虎子离队去寻找猎物,孙金则是靠着那只羊,端着枪在他们周围警戒巡查。
“长的稀稀拉拉浑身都是痦子的不要捡,有毒。”
“亮黄色的不要捡。”
“带裙摆的不要捡。”
“像锅
盖的不要捡。”
尽管一边采菌子一边叮嘱,时枌还是眼睁睁看着西芹聚精会神在挖一朵巨大的白罗伞。
深深叹了口气。
时枌决定改变策略。
她先去寻找能吃的菌子,菌子一般一块地方就有一片,然后采一朵交给他们辨认,让他们对着这一朵在这片范围内找就行。
这样果然很省事。
时枌在一棵倒地的大树上找到了新鲜的木耳,就交给他们来采。
自己则是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现在这个季节菌子并不多,而且这段时间也没下雨,意料之中的收获不丰。
但忙活了一上午,好歹也是采到了一堆木耳,两大袋羊肚菌,还有一些寻常的小蘑菇。
他们从保护区出来倒是头一回这么采菌子,新鲜感上头,觉得挺有意思恋恋不舍,说过段时间还要来。
“七月份九月份比较多,再来挑一个下雨后两三天也比较多,哦对,山脚下我的田地旁边有一片鸡纵菌,等到季节地上到处都是。”时枌边走边说。
说得秦丰立刻犯了老毛病。
“怎么没炸点油鸡纵?”
“哦,去年炸过,我过冬吃完啦。”
秦丰听得一阵肉痛。
他也就小时候吃过一口油鸡纵,从那以后再也忘不了那股鲜。
“时枌啊,你有啥需要的就跟我说,等到时候秋天我找机会来一趟,给我留一罐啊,就一罐!一罐就够了!我给你偷霰/弹……”
赵弋:“……”
西池:“……”
从哪偷?从保护区偷吗?
叶枝蔚实在觉得丢人,朝他屁股踹了一脚,让他赶紧去砍竹子。
竹子就在山脚下,成片成片生长,也有不少竹笋。
到地方时枌就分发蛇皮袋,让西芹帮着扒春笋。
秦丰西池还有叶枝蔚就去挑合适的竹子,砍了简单处理去除枝桠砍成差不多长度,再搬上卡车。
这辆车好歹也是被勤快的西芹牵水管用肥皂水好好冲洗了,还垫上了一层塑料布,隐约还有那么点丧尸的腐臭味,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一伙人各有分工,干到一半的时候,赵弋拎着两只山鸡,后背上架着一只鹿,虎子嘴里还跟着叼了两只兔子,就这么走过来。
秦丰:“……我去。”
老赵也太猛了。
连鹿都能搞到。
时枌看见那只鹿就挪不开眼睛,抱着竹笋凑过去眼巴巴地问:“鹿皮能给我么?”
反正他们也不需要。
她想要做双鹿皮靴呢。
“嗯。”赵队挺高冷地回了一声。
他的猎物先放到一边,就加入秦丰跟叶枝蔚砍竹子的队伍,撸袖子之前还朝一边无所事事的孙金看了一眼,孙金跟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把羊绑在一根竹子上就过来帮忙砍竹子了。
时枌唏嘘。
啧啧,还是赵队能使唤得动人。
午饭大家烤了山鸡跟兔子,秦丰用自己的小锅煮了菌菇汤,大家垫了垫肚子就继续砍竹子,直到把卡车堆满才收拾准备回去。
来时是赵弋跟秦丰坐前边驾驶座跟副驾驶,他们一群人都坐在后边。
回程卡车后堆满了竹子,估计坐着不会太舒服,时枌觉得没什么放好自己的东西就拉着栏杆踩着轮胎往上爬。
爬到一半,就听见有人叫她。
“时枌。”车前的赵弋看向她,“过来开车。”
“啊?我吗?”
嘴上虽然充满怀疑,但时枌立刻就跳了下来,哒哒往驾驶座跑,笑嘻嘻上了驾驶座,高兴得都没注意他竟然叫对了自己的名字。
好不容易能开车,还能开这么长一段距离,啧啧,多难得的机会啊。
“那你坐副驾驶帮我看着。”时枌坐在驾驶座握着方向盘伸长脖子过来叮嘱他,很快就给赵队安排好了工作。
赵弋:“……”
但还是按她说的准备上车。
然后秦丰死皮赖脸地挤在他前面,霸占了前座中间的位置。
“让叶枝蔚上来呗,她也会开车,给时枌当指挥!”
“行。”赵弋直接没上车,去后边了。
很快,叶枝蔚就过来,上了车。
挤在中间的秦丰大大咧咧:“还是前边好啊,软座!叶枝蔚你冷着个脸干啥?坐软座还不高兴?”
他要不是看她刚刚砍竹子那么费力手都磨破了他才不会费劲吧啦过来跟老赵抢位置。
她竟然还不乐意。
叶枝蔚看了看非得挨着自己的男友,再看看认真熟悉方向盘油门的时枌,叹了口气,低声问秦丰:“你不觉得我们挺多余的吗?”
时枌耳朵尖,听见了,侧头看见两人连体婴一样的挨着,突然插嘴:“我觉得我挺多余的……”
秦丰:“???”
“什么多余不多余的,咱们仨都有软座可以坐,多好啊!那留着老赵跟我女朋友坐前排也不合适啊!”
秦丰觉得今天自己的情商到达了巅峰。
叶枝蔚无奈想着:是啊,为什么卡车前面是三座呢?
为什么不能像来时一样,就坐两人呢。
时枌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