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他还是回去守家。
扭头就往回跑。
叶枝蔚拿着手电筒四处找有没有遗漏的,就看见他吭哧吭哧跑了回来,一脸疑惑,秦丰上气不接下气,跟她解释了情况。
整个屋子暂时安静下来,西芹跟西池也过来跟他们汇合。
队长不在,农场主也不在。
现在就只有秦副队主持全局了。
“咱也别睡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还藏着人呢。”秦丰说,“先把屋子里都清查一边,叶枝蔚跟西芹拿着枪跟手电筒去二楼看看,再上屋顶也看看,我跟西池把一楼搜一遍,搜完下楼汇合,我们再搜院墙内……”
任务分下去,大家也没了睡意,
开始干活。
时枌这个房子只有两层,屋顶是平的,但也有一个小的三楼楼梯口,堆放了一些杂物。
叶枝蔚跟西芹简单搜了二楼客厅,时枌的卧室比较小,门也开着,一眼就能看完,叶枝蔚去看了下床底跟门后,然后就去浴室,而西芹发现二楼另一间卧室锁着,只能是时枌锁的,也就没强行打开,确定没人才上三楼。
一圈搜下来,屋内确定没进人,他们把门窗都关严实,锁好,才出门继续搜。
“搜完尸体顺便搬过来,就……就堆到时枌那个大坑里面,稍后清点人数……”秦丰说。
秦丰到后院搜了一圈,只看见几具尸体,还是被刀抹了脖子,明显是被老赵近身解决的,伤口干净利落一击毙命,横七竖八躺了七八个,离后院院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大概老赵在外边提前发现了这群人,悄默声地就解决了。
把尸体拖过来扔进坑里,又扫了一圈,确实没看见人影,秦丰才去跟他们汇合。
已经是凌晨四点,秦丰在牲畜栏找到他们仨,刚想问他们聚在这干啥,就看见叶枝蔚手电筒照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玩意。
老牛大花牛角上挂着一具尸体,棕白色的脸上糊了半脸的血,正在低头吃草,周围都是血淋淋的,稀稀拉拉洒了一地。
“……愣着干啥,给它把尸体弄下来啊。”秦丰说。
叶枝蔚:“你去。”
秦丰:“你们怕啥?”
西池低头回:“怕它也顶我。”
“……”
“大花串糖葫芦啊?你一个我一个!一个个这么怂,好歹也朝夕相处半个月……大花,乖,我给你把配件取下来…………”
秦丰哆嗦着去摸大花的脑袋。
大花突然鼻孔出气,一下子给四人吓了一跳。
秦丰伸出去的手也立马缩了回来。
第24章 第24章“拔插销,扔进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一道道凌乱的枪声在耳边炸开,吸进喉管的空气似刀割,一点一点几乎要榨干她的肺。
这些人似乎连手上的枪都没有熟悉,更别说换弹夹,一旦子弹打完就扔下枪慌不择路往前跑。
没有人比时枌更熟悉这片地区,有黑暗的掩护,正好月亮也躲到了云后,而他们替伙伴亮起的车灯是最扎眼的坐标。
枪里子弹已经打光,时枌追上一个用枪托给他脑袋砸开花才解决,这时她也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追。
站在原地喘着气,手却紧握着染血的枪,心里憋闷的火气并没有因为这几个杂碎的死去而平息,反而看见那一个个人影跳上车离开而快速升腾。
身后有车追了上来,一脚刹车停在她身边,时枌立刻反应过来拉开副驾驶坐上,把手里的银鸽丢到后座,身边驾驶座的人似乎早有预料,摸出一把枪递给她,同时加速跟上前方几辆车。
时枌拿到枪简单熟悉后降下车窗探身瞄准。
在车上瞄准很难,尤其是夜晚,这枪不像她的那把,威力一般,打到车身也并没有什么用。
“瞄轮胎。”赵弋出身提醒。
时枌枪口向下,第一枪没中,平心静气第二枪瞄准,前方那辆车轮胎就爆了,整个车突然失控歪扭着倒向路边,赵弋油门踩到底,单手握方向盘,拉开一个抽屉,时枌看见里面的手榴弹。
“拔插销,扔进去。”
时枌抓了一个,在车经过那辆失控的车时又快又准扔了进去。
车飞速而过,几秒后才传来轰鸣的爆炸声。
前方还有两辆车,有人探身出来朝他们开枪。
皮卡车前玻璃炸成雪花,驾驶座副驾驶的两人同时抬手保护眼睛,赵弋反应很快,重新把握方向盘。
冷风穿过玻璃被子弹打出的孔洞,整个车内满是呼啸。
“火力压制。”赵弋反身从后座捞了把芝加哥打字机丢到她怀里。
时枌惊讶,扭头看了眼后座。
那简直就是个军火库!
子弹都码了一整个座位,横七竖八的枪支,还有成箱的手榴弹。
时枌半个身子探出车,靠着自己良好的身体素质脚死死勾着车固定身体,端枪扫射。
别说,还得是冲锋枪火力够猛,一梭子过去他们车都闪了一下,一串子弹打到他们车屁股噼里啪啦留下蜂窝一样的弹孔。
这一下直接影响了前方那辆车司机,他们速度慢了下来,赵弋一脚油门追了上去,一个巧妙的角度撞击,差点给对方那辆SUV撞翻。
但也只是差点。
时枌扭头抓了把手榴弹,一把全部拔了插销扔进对方破碎的窗户,然后缩回副驾驶,慌忙让赵弋“撤撤撤!”
整个车身往外一歪,远离那辆足足被扔了四个手榴弹的SUV,因为方向盘打的太急,他们这辆皮卡脱离柏油路冲到了黄土地上,一阵尘烟扑面而来,两人平白无故吃了满嘴灰,时枌更是咳得眼冒金花。
好在赵弋及时把车开了上去。
前面那辆车并不远,还有机会。
时枌看着前方,忽然眯起眼。
赵弋也松了油门,察觉出不对劲。
“还有人?”时枌这才意识到前方黑漆漆的并不是什么建筑,而是一辆巨大的卡车停在路边,借着周围树木遮挡了车身。
“掉头掉头掉头!”时枌整个人头皮发麻。
不敢想那辆卡车有多少人,或者到时候撞上去他们这辆小皮卡够不够给人塞牙缝。
车速已经降到了八十,这个速度掉头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赵弋咬牙,一把拉起手刹,整个车屁股甩了出去,原地漂移,轮胎在地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时枌还好抓的及时才没被甩到驾驶座,整个人心跳震耳欲聋,然而很快车轮原地打转,重新加速向前。
时枌扭头往后看去。
他们没有追过来。
那辆车停在了卡车前。
她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两人对视一眼。
赵弋了然,将车开出了柏油路,碾上尘土飞扬的土地,一个拐弯没入森林。
待车停好,两人下车去后座拿装备。
估摸着对方的人数,时枌腰间两把枪,身上挎一把拎一把,还揣了几个手榴弹。
还好赵弋今天去阳县搬丧尸穿了一身作战服,全部收拾好,两人一边往那群人方向走一边低声商量。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没用手电筒,全靠时枌对这附近地形的了解再加上星星的方向辨认方位。
“农场里我们那边进来十一个人,后来追出去三个,这已经有十四人了。”时枌说。
“后院八人。”赵弋在她身后时刻注意身边状况。
“按你说的,他们这个群体总共也就三四十人,这么算不对吧?上次在阳县不就死了一批吗?”
“今天农场的这些人体型瘦弱,有的连枪都不会用,我猜测是他们近期招揽的新人……”赵弋说。
他想起源城暴乱,整个城市分崩离析,源城居民纷纷出逃,Gypsy这群人招收的大概率是从源城逃出来的居民。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么一大辆卡车里面都是他们的人?”时枌问。
“不太可能。”赵弋说,“过多的新人也会引发矛盾,Gypsy这种小群体不可能一次性接收太多新人,领头者也无法控制,今晚可能是他们这群新人的‘投名状’,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聚在这里我也不清楚。”
两人在林中走了十来分钟,赵弋看见前方车灯,拉着她躲到树后,侧身观察情况。
他们正想着如何进攻,忽然听见孩童尖叫声。
时枌顺着声源看去,夜色中一处房屋旁火光冲天,熟悉的黑影翻墙进入,马的嘶鸣、牛羊慌乱四蹿,一时间烟尘四起。
而他们前方不远处聚集的那一小群人看见火光狞笑着,人群散去,一人去拉开卡车货箱……
时枌看见一个丧尸从货箱里掉了出来。
紧接着是更多推搡着、踩踏着前方的丧尸,它们冲着火光的方向睁开贪婪的灰白眼睛,手脚并用朝着那处房
屋冲去。
时枌想都没想,抱着枪扭头就朝那座房子跑去。
赵弋连她衣角都没捞到,赶紧跟上。
很快响起枪声。
房子主人出来了,一时间枪声连绵,牲畜嘶鸣不断。
偷袭者在东,时枌从西而来,翻过院墙端枪一阵扫射,那群刚落地在马厩的人一下子倒了一片,马们聚集在一团,推搡着要越过栅栏。
房子男主人身旁还带着两个小孩,男孩同样拿着手枪反击,一边看上去还只有时枌大腿高的小女孩抹着眼泪给他们搬子弹。
这时屋内传来一道焦急女声:“阳阳快叫他们回来!”
原本想撤退的男主人看见时枌过来帮忙,紧接着又是一个高大男人挎着枪从侧面摸到墙沿,往墙外扔了两个手榴弹,炸得对方半晌没动静。
男主人咬牙,扬声安抚屋内的妻子:“别怕!”
“他们还有一卡车丧尸,先解决这群人,拿好武器。”说完时枌就去支援赵弋。
他们烧的是马厩的干草,好在离房屋有段距离,不至于会烧到这座房子,房子里有女人这里还有小孩,时枌不能让他们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