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么像。
现在这个世界合身的衣服少见,时枌却像是没这方面烦恼,她照旧脏了就换,一个月都能不重样,看来她奶奶给她准备了很多。
“保护区里有服装店,有机会可以去逛一逛。”赵弋说,“一些冬天的羽绒服也有,比棉服更轻便。”
他们的装备都是军队发的,平时也不怎么讲究,军大衣也足够御寒,但对于时枌来说当然是舒适更重要。
“保护区物资还挺齐全?”
“嗯,这几年慢慢发展,大家也会做些小生意。”赵弋想了想,一边摆弄着枪,“你可以去保护
区注册一个身份,再回到农场。”
“这被允许吗?我又不会对保护区做什么贡献。”
“可以走特招,”他说,“如果有需要,就来找我。”
“哇哦,好大的官威啊~”
“……”
就当他没说。
一忙就过了半夜,时枌打着哈欠收枪,又清点子弹,赵弋比她早一些下楼去了,她一不小心熬了夜现在困得要死,收完赶紧睡。
楼下叶枝蔚睡得好好的,忽然听见什么动静,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见有人在摆弄自己的枪,吓得她一激灵,从竹床上坐了起来。
“枝蔚姐?”
听见声音,叶枝蔚才知道是西芹。
不过也是,房间上了锁,屋子里就她们两人,不是西芹能是谁?
莫名其妙受惊,叶枝蔚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问她:“你怎么不睡觉?明天不是要上山吗?”
“我不打算去了,我让哥哥陪我练枪。”
叶枝蔚沉默下来。
之前时枌让她问西芹还借不借狙击枪练习,她也问过西芹了,西芹说不用,她自己有枪,叶枝蔚就跟时枌说西芹最近还是想练手枪糊弄过去。
结果明天山上打猎西芹又不去。
似乎只要是时枌在,她就觉得不自在,想要逃避。
难道就是因为时枌拒绝了她留在农场的请求?
叶枝蔚不能理解。
但就这么僵着似乎也是个问题。
“上山说不定还能碰到野兽,挖点菌子,秦丰打算做菌汤火锅……”能让叶枝蔚拿做饭来劝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我知道的枝蔚姐,”西芹抬头看向她,“可是打猎来的东西还不是给了时枌?我们又得到了什么呢?”
她一这么说话,叶枝蔚就不想接话了。
西芹看她不作声,以为她是赞同自己的意思,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又继续道:“枝蔚姐,我们跟时枌是不一样的,是两路人,对吧?”
叶枝蔚惊呆了。
咋了,这是要她站队啊?
“我觉得没必要分这么清楚。”叶枝蔚说。
西芹默然,她把枪递过来,“枝蔚姐,我明白了。”
然后就这样用睡袋在地上睡去。
叶枝蔚:“……”
啊不是,就聊一句,她做的竹床也不睡了?
叶枝蔚只觉得两眼一黑,反正也睡不着了,爬起身,出了门,正好看见赵队从二楼下来,边走还边活动脖颈,一副受累了的模样,叶枝蔚今天受的惊吓太多,看见这一幕只是愣了一下。
赵弋也没想到这个点楼下还有人,刚好撞见他下楼,两人同时沉默的几秒钟他忽然反应过来,立刻开口解释:“我帮时枌保养枪了。”
叶枝蔚:“好的队长。”
倒也不用跟她解释,深更半夜的,不管黑的白色她统一……嗯,好像也不合适。
“队长我先把秦丰叫起来,我有事跟他聊聊,行吗?”
“你随意。”
叶枝蔚进去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秦丰拽了出来,拉到后院,熟练地从他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一下子给秦丰吓醒了,整个人一哆嗦,回过神来,又摸出打火机帮她点燃。
一点火光在两人之前点亮。
“最后一根,啧。”秦丰心疼得不行。“怎么这么巧被你逮住?”
“你这么抠门,最后一根烟当然得留着任务最后一天抽,是吧?”
所以被她截胡也是情理之中。
秦丰彻底清醒了,靠在墙上笑了笑,伸手揉揉她脑袋,“咋了?大半夜把我叫出来,联络感情?”
叶枝蔚白了他一眼。
“西芹跟时枌闹矛盾了。”她说。
“哦,看出来了。”
“西芹的意思,好像是让我站队。”
秦丰嗤笑一声,语气充满嘲讽,“她多大面儿啊,还得让你站队?”
叶枝蔚给了他一肘子,让他别乱说话。
秦丰吃痛,咬牙切齿地继续道:“我也就跟你这么说话,别怪我说话难听,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们在时枌农场住下,吃喝都是时枌的,也帮着干了不少活,但真要一件一件计较清楚,她计较得过来吗?”
“反正我是觉得没必要计较这么多,西芹也就是被时枌拒绝,心里那点自尊心作祟,她自己觉得别扭,就开始把锅往别人身上甩,开始计较到农场的桩桩件件,觉得自己受委屈受欺负,习惯性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呵,这种姿态当然能招来别人的同情,但也容易被人看穿。”
好歹他比西芹大十几岁,这点小心思还是看得明白的,但秦丰并不想管,他觉得没意思。
秦丰拿过叶枝蔚嘴边那根烟抿到自己嘴里,深吸一口,仰天呼出一口白雾,同时搂紧了自己女朋友,“你不用站队,你想跟谁玩就跟谁玩,她西芹也没资格管。”
“难道说任务结束回了保护区,我们还会有什么纠葛吗?”
“也就她哥西池喜欢惯着她,迟早惯出事来。”
叶枝蔚纷乱的思绪就这么被理清了。
“要我选,我更喜欢时枌。”她认真道。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时枌的为人她是很清楚的,反而是西芹她越发看不明白了。
“你不能喜欢时枌,你是我女朋友,你得喜欢我。”
叶枝蔚再次翻了个白眼,看见他笑得没心没肺的,心情又好了许多,自己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约定了今天早上上山,结果一个个都熬夜,十点多才起来,秦丰去煮了面条当早饭,切了香肠简单煎一下,大家吃完就带着装备出发。
这一次就只有时枌叶枝蔚跟秦丰三人上山,赵弋吃完饭就去阳县了,西芹跟西池也去后院练枪。
因为人少,时枌只带了虎子,大熊留在家里。
温度越来越高,山上的动物也越来越活跃,菌子更是随处都是。
秦丰看见菌子就拔不动腿,蹲在地上捡了不少,一棵枯树上的香菇几乎都被他摘完了。
“晚上回去做煲仔饭,正好有香肠有香菇,还有猪油。”
算算时间,后天他们就要离开,时枌拎着枪一边警戒一边跟他们两个商量:“这么多香肠我肯定也吃不完,你们走的时候我给装一些顺便带走,最近草莓也熟了一批,枝蔚挺喜欢吃的,带着路上吃。”
“可惜现在才是春天,我种的瓜果都才刚长大开花,等夏天那些甜瓜西瓜成熟了还能有瓜吃。”
秦丰听得直流口水。
“没事,到时候有机会我再来蹭饭。”
时枌的牲畜栏被扩建到铁丝网外之后,原本牲畜栏的位置被她移栽了一些花草,移栽之后厨房窗户的风景都变漂亮了,秦丰做饭的心情也跟着变好。
外院也种上了菜苗,温度合适,蔬菜瓜果们都开始开花结果,蓝莓果子都已经在转白了,估摸着下个月就能成熟,院子里处处都是花,处处都是生机。
不敢想夏秋收获时节时枌的院子会有多馋人。
“罗辉他们家打理的也挺不错,菜都种活了呢,”秦丰说,“烈烈跟阳阳也太听话了,我每次去都看见他们在帮忙干活,啧,时枌,你的农场一个人打理确实太累了。”
“你的意思是,我也得生两个孩子帮忙打理?”
“嘿嘿,这也是一种方式嘛。”
“说起罗辉,你们知道我那三只羊吧……”时枌想起这事就觉得尴尬。
罗辉农场遭袭,当晚他们忙的焦头烂额,紧接着又是处理羊肉,然后热火朝天地干活,时枌一下子就把羊的事搞忘了,还是把三只羊放到新羊圈的时候罗辉过来指点她羊圈建设才反应过来。
“罗辉看见我那一家三口都呆住了,”时枌想想那个场面就头皮发麻,“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我羊哪来的,只能假装没看见,我又忙着建羊圈,没注意他的表情,后来给羊喂草,我一下子记了起来,才想起来跟他解释。”
秦丰那时候在厨房没看见,听时枌说的时候就笑得不行,“他不会以为是你那晚趁机偷的吧!”
“……我觉得有可能。”时枌郁闷道。
叶枝蔚也笑,“不会的,小羊都生出来了,罗辉不会这么想。”
“也是哦,他要丢也是丢两只羊,我这里还多出一只,这是铁证。”
“对对对,奶牛就是你无罪的铁证,哈哈。”
时枌给一只羊起名奶牛这事秦丰一开始觉得怪异,但是看着看着,
小羊头上黑白配色,又觉得十分贴切。
毕竟也有叫奶牛猫的嘛。
“不过因为这三只羊,我都不好意思去跟罗辉谈交换小牛的事……”
一听到小牛,秦丰就想起时枌磨面粉的盛况。
要知道她为了磨那三袋面粉足足忙了一整天,换了四头牛,不断过筛不断磨,没有机器帮忙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叶枝蔚灵光一闪有了主意,“你不是打算孵小鸡么?到时候用小鸡还有小鸭去跟罗辉换,多给他几只,我看他们家有两个孩子,没有鸡鸭也就没有鸡蛋吃,养几只鸡还是挺合适的。”
“也是哦,我回去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