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散发着幽怨气息的赵队:“……”
还是老老实实搬东西去了。
发现他不吭声的时枌嘀咕了句“又抽风?”就继续喜滋滋翻自己的礼物。
他们给她带的都是日常用品,给她省了不少事。
趁着外头还有光亮,时枌跟周霓去把凉席给刷了,睡前应该能晾干用上,新衣服叶枝蔚去帮她过水去了,骨头跟张照照无事可干,看见外边高高隆起的油布问时枌那是什么。
“刚收的麦子。”时枌说。
骨头:“怎么不等我们来收?!那么多麦子你一个人干多辛苦啊!”
张照照:“就是就是!”
时枌心想就是不想麻烦你们啊,“反正有赵队,还有罗辉,我们几个一起今天一天就干完了。”
骨头:“下次有活儿留着我们来,不然顿顿白吃多不好意思。”
“好的,秋收玉米就叫你们。”
“还有玉米呢。”骨头惊讶。
他们在这住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忙着农场扩建,并没有时间去她田地里参观,所以也不知道时枌具体种了哪些作物。
“玉米、棉花、水稻……你们还是有闲工夫自己去田埂上,还有红豆绿豆大碗豆小豌豆毛豆,我懒得收。”时枌掰着手指头数。
头发简单擦擦,洗凉席的时候就已经不滴水了,只用毛巾简单拢了拢,这会儿估计快干了,时枌就把毛巾摘了下来,刚要去后院晾毛巾,两只胳膊被叶枝蔚跟周霓一人一只拽住。
时枌看见了两张震惊又愤怒的漂亮脸蛋。
“枌枌!!!”周霓瞪大眼睛。
叶枝蔚尖叫:“谁给你剪的头发!”
一向淡定的叶枝蔚竟然都能发出如此有情绪波动的声音。
时枌:“……赵队帮忙剪的。”
周霓一下子就不怕赵队了,指着人鼻子骂:“你怎么能给小孩儿剪这么丑的头发!赵队你还是个人吗?!”
赵弋:“……”
且不说是时枌要求剪这样的,他觉得也不丑。
只是,齐了点。
“我的天呐,这么齐,这么尴尬的长度!一点层次都没有!你是拿推子推的吗?!”周霓捧着时枌头发的手都在颤抖。
作为一个身处末世依旧每月斥巨资光临理发店的女人,周霓愤怒了。
叶枝蔚:“骨头拿剪刀来,洗手间里的那两个。”
骨头冲进洗手间拿了过来。
时枌被摁到板凳上,由叶枝蔚周霓两人亲自操刀。
厨房秦丰吭哧吭哧费劲拔鸡毛,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愤怒在厨房门口叉腰让叶枝蔚来拔鸡毛,周霓让他滚。
秦丰退而求其次,但目光扫过粗手粗脚的骨肉,毛毛躁躁的老六,最后只能朝某人出手。
“老赵!来帮忙!”
赵队不想动。
他又不吃饭,当然不想拔鸡毛。
使唤不动老赵这事秦丰已经习惯,本想忍气吞声自己花点功夫拔了算了。
被压在客厅中间的时枌脑袋不能动,眼神瞥了一眼赵弋。
然后秦丰就发现,老赵!他!动了!
看见赵队往厨房走,骨头浑身一哆嗦,后背发凉。
张照照傻乎乎地试图掺合女孩子剪头发,被周霓叶枝蔚骂得狗血淋头。
足足一个小时才完工,秦丰四菜一汤都做好了。
“你看,这个长度刚刚好,你能扎起来,也能编小辫子,披散也不热,还有哦,看看你这个脸颊的弧度,啧,完美!”
“我特地没给你剪刘海,大夏天热死了,没刘海凉快,只是简单修了一下,喏,是不是很自然。”
“你看不见后背,来来来,骨头举着镜子,这样是不是很自然!”
骨头兢兢业业稳如老狗端着镜子站在时枌面前,周霓则是拿着另一面镜子在时枌身后,两人配合,成功让时枌看见了自己后背的头发。
“哇哦。”时枌发出真诚的赞美之声。
叶枝蔚跟周霓都满意了。
趁着没吃饭,骨头问房间怎么分配。
周霓大大咧咧:“还就照之前的呗,我俩住楼上,你们在楼下分一分,正好两间房四个人,也就住一天嘛,赵队明天也得回阳县的吧?第二批次迁移居民到了呢。”
赵弋很不想搭话,“嗯。”
她要是不提,他还能多留几天。
只是迁移居民而已,难道还要他回去帮忙搬行李吗?刚到这几天还不是各自收拾东西,反正矿场还没开工,他回去也是当个吉祥物。
“那我跟老六一间,秦副队跟赵队住那间,正好。”骨头手一拍,确定了。
赵弋却要开口。
时枌一个眼神让他闭嘴。
赵弋:“……”
“正好,我去收拾下东西,顺便铺个床,嘿嘿。”骨头进屋去了。
周霓上楼挑书,叶枝蔚被拽去厨房。
时枌趁张照照一个不注意,拉着赵弋到了后门。
后门小,有条走廊,楼梯下的空间一般是用来堆杂物的,相对隐蔽,时枌一把就把赵弋推进去了。
赵弋好险没被脚边的镰刀割下块肉。
四目相对。
时枌也注意到了,低声说了不好意思。
赶在人开口前,时枌先发制人:“我知道刚说了那间房是给你的!”
“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小气,人家也就住一个晚上!一个晚上而已!等他们走了我会给你收拾干净的!还是你的!”
赵弋:“呵呵。”
第75章 第75章“我是你的人,他们不是……
赵弋脸上那种嘲讽轻蔑的表情一出来,时枌就伸手摁着他脸给他上半身彻底摁进了杂物堆里,当然,她把那把镰刀一脚踢到木桶后边去了。
万一真伤到了他不得找她负责啊?
“你别给我摆出这种表情啊,”时枌凶他,“就一晚,你不要有意见,更不能在他们几个面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明白吗?”
赵弋明白了。
他不仅是个赘婿,还是个不能见光的赘婿。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他平静开口。
男人脸隐在暗处阴影下,眼睫低垂,眉毛微皱,很有几分落寞的感觉。
赵弋这双平时看上去深邃威严的眼睛,近看却让人觉得格外……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就觉得他挺可怜的。
有点像受了委屈的虎子。
刚才还很强硬的时枌一下子就愧疚了。
“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好好一个队长指挥官不干,来我这倒贴,说出去多没面子呀。”时枌低声劝他,拿出自己哄阳阳的语气,“我也是为了你在队员面前的威信着想。”
她说的自己都
信了。
赵弋:“呵呵。”
时枌:“……”
又来了又来了,又嘲讽她!
作为一个合格的农场主,时枌无师自通开始画大饼。
“你放心,我会给你补偿的。”
“哦?”他挑眉,那双方才还落寞的眼睛似乎被她一句话又燃起了希望,“有什么补偿?”
甚至不自觉直起身体。
原本他就是后仰被她压着几乎靠在身后的货架上,腿边还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头顶是倾斜的楼梯,让他被迫低着头,现在身体稍稍往前,就离压着他的时枌更近了些。
那种被突破安全距离的不适感让时枌几乎是下意识地后撤,拉开距离。
两人一进一退,被摁进阴影的赵弋就露了才出来。
正好周霓叫她,时枌一个紧张,伸手又把人给摁了进去。
赵弋:“……”
但凡他腰差一点,现在都不能稳稳站着。
时枌只想尽快结束对话。
“你要什么补偿?”时枌说,“农场里有的,我能给的,都行。”
就算他现在不讲道理要求她连夜杀只猪给他炖骨头汤喝,时枌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