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鲜活的神情和举动都因为他而产生,哭泣的呜咽,颤动的纤长眼睫,如春日桃枝般泛着红的眼尾。
就连攥紧的粉白指甲,在他手臂上留下清晰的甲印,都像笨拙的小猫在雪地上留爪印般可爱。
他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头顶的兔耳朵。
温软的毛绒兔耳倏地抖动了下,耳朵尖尖的毛扫过他的唇角,像挠在了心上,心窝痒痒的。
女孩缓了几秒,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疑惑问:“不是要吐么?这么堵着,要怎么把红酒露吐出来?”
柯修掌心覆上温热的衣料,隔着裙子轻轻按压了下她的肚子,“应该都堵在伤口最里面了,得先弄开。”
女孩似懂非懂点了下脑袋,柯修也没指望能跟醉鬼讲清楚,自顾自地帮她清理起伤口,随着猫尾巴带了许多红酒露出来。
他正认真清理着,头顶的猫耳忽地被温软的手指捏住。
抬起眼,女孩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银灰发间的猫耳朵。
柯修抖了下猫耳,猫耳朵从她手里跳脱出来,“别乱碰。”
白栀眨眨眼,小脸认真问道:“猫尾巴可以吃,那猫耳朵可以吃吗?”
“……不可以。”
女孩顿时沮丧下来,脸上的失落掩盖都掩盖不住,“哦。”
猫尾巴这么好吃,她还以为猫耳朵也会很好吃呢,原来不可以吃。
柯修看着她的神情,有点好笑,猫尾巴顶了她一下,“这么贪心,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女孩点了下脑袋,大大方方承认下来,扁起小嘴:“因为我好饿。”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还鼓着的肚子,眼神迷茫,小声咕哝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给我吃了好多东西,肚子也撑撑的,但就是感觉好饿……明明刚刚还感觉饱了的。”
柯修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小脸上,对于她说的话只是微微顿了下,不过却并没有意外。
他抬手贴贴她的小脸,语气温和下来,“以后我们再慢慢吃猫尾巴好吗?现在先快一点,喂饱你的肚子。”
白栀在脑子里想了想,轻轻地亲亲她是很喜欢啦,不过能快点吃饱的话更好欸。
而且其实重一点的亲亲也很舒服,只是有些过头。
经过一番权衡,白栀点了下脑袋,“好哦。”
得到了她的首肯,柯修就这么以抱孩子的姿势把她抱到了浴室里,调了水温。
莲蓬头的水倾泻而下,被温热的水淋着,白栀感觉舒舒服服的,小脑袋懒洋洋靠在他肩上。
猫尾巴在水流中快速摆动,带着红酒露出来,再被温水冲洗干净。
直到某个瞬间,水流中的栀子露兜头淋在了猫尾巴上,银灰发丝中的猫耳朵跟着抖了下,下颌绷紧。
热水水汽氤氲,迷茫的白色雾气在狭小空间和意识中弥漫。
飘窗打翻的红酒瓶被扶了起来,红酒塞完全塞进瓶口,泡在香浓的栀子露中。
他掐着她的小脸,丝毫不吝啬地将红酒露喂进她的小嘴里,一口又一口,又香又浓。
“呜!”
直到红酒和栀子的香味彻底混合在了
一起,密不可分。
过了许久,眼前的白色雾气渐渐褪去。
白栀颤了颤眼睫,一缕头发由于大猫猫尾巴的折腾,从发圈中散了出来,纯白发丝贴覆在她的小脸上。
许是喝醉后女孩的适应力变强了,又或许是抱着她的姿势原因。
这一次亲亲,终于没有猫尾巴再受到冷落了,可以完完全全地亲她。
柯修抬手将这缕发丝拢到她耳后,嗓音低哑,透着餍足,“乖乖,吃饱了吗?”
女孩浑身懒洋洋的,小脸无力贴在他肩膀上,连每一根手指都泛着懒倦。
她也没说话,只是像小猫似的轻声哼唧。
应该暂时是饱了。
柯修掌心拢着她的后脑,低头亲了下她头顶恹恹耷拉的兔耳朵。
而后抱着她冲干净所有红酒和栀子露,抬步走向旁边的方形浴缸,踏了进去。
缀着大朵蔷薇花的裙摆在水中散开,隐隐约约浮动。
鲜红色的蔷薇花瓣被大猫尾巴当成了自己的窝,牢牢占据着,无比眷恋,丝毫没有离开一寸。
白栀喝了酒之后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被热水一泡更晕了,搭了搭头顶兔耳朵,捂住自己鼓鼓的小肚子。
她开始秋后算账,嗓音瓮声瓮气:“刚刚都没吐完,你怎么就又喂我吃那么多红酒露。”
柯修揉了揉她脑袋的兔耳朵,“等会儿再帮你吐出来。”
女孩打了个哈欠,“好……”
她一下靠回他怀里,懒洋洋的,明明打了哈欠,眼睛却睁得很大,湿漉漉的眸子精神奕奕的,到处乱看。
目光忽然停在了他身后的猫尾巴上,变成了紧盯着它,眼珠子随着长长绒尾的摆动而转来转去。
柯修注意到了,有点好笑地问她:“盯着我的尾巴做什么?”
女孩眨巴下眼睛,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小脸认真:“我在想,这条猫尾巴很好吃,那条猫尾巴更长,会不会更好吃。”
柯修眼神一暗,呼吸跟着沉了下来。
本想让她休息一会儿的,但她实在是……
柯修扣着她的小脸抬起来,暗紫色眸子紧盯着她,眼底情绪不明,“那你要试试吗?”
他低声蛊惑:“不止猫尾巴,还有猫耳朵……”
……猫耳朵!
单纯的女孩目光落在银灰发丝间的黑色猫耳上,毫不犹豫地点了下脑袋。
“要!”
不过……猫耳朵要怎么吃呢?
第84章
黄昏的光从窗棂照入,晚霞安静,微风拂动轻纱窗帘。
阳光刚好照到眼睛上,白栀颤了颤眼睫,动了动酸软的手指,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好累……
头也晕晕的。
“醒了?”
低沉的男人嗓音落在耳畔,离得很近,白栀宿醉后混沌的脑袋反应了一会儿,慢慢挪开挡眼的手,睁眼看向声源。
男人拿着平板慵懒靠坐在床头,黑色家居服扣子松松散了几颗,毫不在意地露出紧实胸膛。
白栀目光微微下落,看到了几道红印子隐入松垮衣领,连脖颈上都是指甲的划痕。
好像被小猫挠的似的。
柯修放下平板,暗紫色眸子转过来看她。
“睡够了?”他看了眼时间,“还早,昨天睡得晚,不再多睡会了?”
嗓子好干。
白栀小声开口:“柯修,昨天怎么……呜!”
她边说话,边揉了揉晕晕的脑袋。
扶着床头想要坐起来,小肚子却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软,唔咛一声又倒了回去。
好酸……!
她一下眼尾泛红起来,手指捂着自己的肚子,眸子湿漉漉的。
头顶的兔耳朵也跟着抖了一下,可怜兮兮的。
白栀脑子懵懵的,看了眼窗外的黄昏,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昨天好像喝了酒,然后意识就不再清晰了。
仔细回忆,记忆也像断了片一样,只停留在昨晚她被吃醋生气的柯修按着亲,又凶又重,她最后没忍住哭了出来。
然后他好像就放过了她,把她抱去了窗台,在那里亲,还给她喂了酒,再然后就完全不记得了。
……所以这就是她今天浑身酸痛的原因吗?
哦对,他还骗了她,喂酒的时候,她听到了系统的无机质音,提醒她任务失败了。
可恶的恶魔!
白栀想到这茬,就气恼起来,凶巴巴瞪他一眼,“还说我骗你,你才是最……咳咳咳!”
嗓子干涩不已,白栀猛地咳嗽起来。如果只是单纯的咳嗽也就罢了,现在咳嗽还扯动了酸软的小肚子,愈发难受起来。
她眼尾含着摇摇欲坠的泪珠,男人适时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唇边,“喝点水。”
白栀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总算缓了一些,推开他的手,靠床头捂着肚子轻声咳嗽着。
“肚子不舒服?”
白栀眼尾红红的,瓮声瓮气:“嗯,好酸,还很痛。”
不知道为什么,跟以往亲亲后的疼痛不太一样。
感觉痛觉要更深一点,在最里面,好像被针扎一样的刺痛,还有点像被重重碾过的痛,总之特别难受。
男人看她一眼,莫名地轻笑了一声。
白栀见他笑出声,顿时更恼了,愤愤道:“还不是你干的!你还好意思笑!”
虽然她是骗了她,但他不也骗了她吗,居然对她这么凶,弄得她现在这么难受。
果然从始至终都是那个恶劣的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