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
嘴上这么嫌弃着,少年还是拨开床幔,看着她的小脸,“哪里穿不好?”
“后面拉不上,找不到拉链。”
女孩拢起散落的发丝,转过身,后背转向他。
纤秾合度的腰身便这样毫不设防地暴露在他眼前,后背的蝴蝶骨纤白漂亮,宛如真的蝴蝶般轻灵。
玩偶服算不上精致,做工比较粗糙,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还隐约看到了绵白的雪团。
看到的瞬间,一双粉白兽耳冷不丁从他黑色发间钻了出来,倏地抖了抖,耳朵微长,尖尖的竖起来。
身后,一条雪白的长尾也跟着冒了出来,蓬松的大尾巴擦过地面。
过了足足一分钟,白栀也没见身后的人有动作,疑惑出声:
“嗯?你也没找到拉链么?”
她说着就要转过头来,却忽的被微凉的指节轻轻扶住腰身。
“别动。”
白栀没有再动,但心中升起了一点疑惑,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好像有点紧张,语气也有点急。
不过两秒钟,少年指尖揪住裙子的一侧,往另一侧一拉粘了上去,便松开了她。
“好了。”
白栀摸了摸背后弄好的裙子,更疑惑了,“这么简单,你刚刚在干嘛?”
她转过头来,少年仍是一脸平静的表情,轻睨她一眼,语气
十分欠揍:“多看一会儿你着急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好玩。”
白栀听了就恼,正要回怼他,目光却忽的看到了他耳尖一抹轻粉色,因为他的皮肤冷白,这抹粉色就格外显眼。
她眨巴两下眼,忽然福至心灵:“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话音落下,漂亮少年的表情变得嫌弃起来,他张口正想说话,白栀就抢先一步说出了他的台词:“就你这种洋娃娃身材有什么好看的?”
雾礼:“……”
憋了两秒,他吐出几个字:“算你有自知之明。”
“好好好,知道公主殿下对我不感兴趣了。”
白栀伸手抱住他的手指,笑眯眯的:“虽然裙子有了,但我还没有内衣能穿呢,聪明漂亮的公主殿下一定有办法吧?”
“……”
雾礼拧起眉,觑她一眼,“就你现在这样,穿不穿有什么区别?”
“就是变小了才更需要啊。”
白栀爬上他的掌心坐下,只是这样及膝裙就已经卷在腿根了。
她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往上拉了拉裙摆,一脸无辜。
“不然你看,我随便动一动就……”
还没等她掀起来,就被少年的指尖死死按住。
他别过眼睛,语气冰冷冷:“知道了,麻烦鬼。”
雾礼让王宫的佣人送来了针线和软布,把她放在梳妆台上,坐下用剪刀剪出四角裤子形状的布,拿起针线,动作笨拙地开始给她缝内衣。
他忙活着,白栀就悠哉悠哉坐在旁边看着。
佣人还送来了小点心,白栀闻着就饿了,只不过对她来说点心太大了。
她小跑过去戳戳他的手背,眼巴巴看着他:“公主~帮我切一下。”
“麻烦。”
正在缝内衣的公主不耐烦看她一眼,抽出一只手,拿起餐刀把点心细细切成小份。
白栀把梳妆盒当成了凳子,坐在上面抱着点心啃,笑眯眯的:“谢谢公主,公主真是人美心善~”
相比于不可控的疯批荼郁,果然还是嘴硬傲娇的少年可爱得多啊,而且心思还挺好猜的。
刚刚明明就是害羞了,但是嘴硬不肯承认。
白栀鼓着腮帮子嚼嚼嚼,脑子里思考着,这个副本里不像上次一样提示她有几个人,不过目前她已经遇到了四个攻略人选了。
大猫,蛇蛇,荼郁,雾礼。
大猫和蛇蛇都是已经攻略过的,两个人都是恶魔,而荼郁表面上是邻家姐姐的温柔模样,温柔叫她小栀,但实际上做出的事却让她毛骨悚然。
白栀就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被他以“温柔的方式”囚禁,所以才想办法逃了出来。
剩下的雾礼,也就是面前的这位……
白栀缓慢抬起眼,看到少年正垂着长睫,笨拙地拿着针线缝那块小小的布料。
倏地一下扎到指腹,少年眉头微蹙,冷静地拿过手帕擦掉血珠,继续缝。
实际相处下来,这人并不像第一印象表现出来的那么恶劣,傲娇的性格还挺有趣的。
所以白栀心中的天平很容易就倾向了他。
不管了,先攻略着嘛,白栀心里这么想着。
先不说他的身份是公主,是她任务的最终目标。就说以她现在的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也得依靠别人才行。
空气中有一股枫糖的味道,白栀看了眼点心,有些疑惑,并没有放枫糖啊。
白栀仔细嗅了嗅,闻到了气味来源于雾礼。
她啃了口点心,坐在梳妆盒上晃了下小腿,脚尖戳戳他的手腕,“你是不是藏私了?”
少年睨她:“我藏什么了?”
“那我怎么闻到了枫糖点心的味道?”
少年一愣,忽而笑了声,两根手指轻轻捏着她提起来,放在自己肩上。
“靠近一点。”
白栀狐疑地凑近他的脖颈,看着薄薄的白皙皮肤下清晰可见的血管,那股枫糖甜香更加浓郁了。
但和之前她在别人身上闻到的萦绕在身上的不一样,似乎是从皮肤下透出来的。
少年微微侧过眼,“闻到了吗?”
白栀眨巴两下眼睛,抬手戳了戳那条血管,“好像是……血的味道?”
她猛然想起来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觉得她身上的气味很难闻,就放了自己的血浇在她头顶。
就是这种味道!
少年抬起被针扎破的指尖,将泛着浓郁甜香的血珠送到她面前,“要尝吗?”
白栀犹疑:“有什么特殊效果么?”
她记得那时候她迷迷糊糊想尝,但是被小熊执事捉住了手腕,说这是不能吃的。
少年面无表情,语气淡然:“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喝了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而已。”
白栀:“!!”
白栀连忙后退,如临大敌般盯着他。
雾礼蓦地笑起来,漂亮的眉眼微弯,晚霞照在他黑琉璃似的眸中,映出一片粉紫色的星空。
白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捉弄了,头顶的兔耳钻出来,气恼地抖了抖。
少年却心情很好,拿帕子擦掉了血珠,指尖戳了戳她小小的兔耳朵,轻笑着。
“果然是只蠢兔子。”
白栀拿脑袋撞了下他的耳垂,“你怎么那么喜欢恶作剧。”
少年忽的闷哼一声,抬手抵住她的脑袋。
“少乱动。”
白栀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看着眼前几乎是瞬间变得微粉的耳垂。
她扶着他的手指,乖乖应:“不乱动了,脑门痛,放开嘛。”
见她乖巧了,雾礼松开抵着她脑袋的手,拿起缝好的小布料,正想跟她说,耳朵忽然传来一阵柔软的痒意。
女孩的脑袋抵着他的耳窝一阵乱蹭,毛绒的兔耳朵就这么毫无隔阂地贴着他的耳朵,软绵绵的。
被她这么蹭着,黑发间也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不久前才收回去的粉白兽耳想要钻出来。
雾礼连忙伸手捉住她,气息有点紊乱。
他沉下脸,正想数落她,却看到女孩坐在他掌心里,耷拉着小小的兔耳,抱着他的手指一脸乖巧,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
她晃晃他的手指,语气绵软,“我错了嘛。”
“……”
到嘴的冷言冷语就这么憋了回去,雾礼不轻不重哼了一声,把她放回梳妆台上。
他把小布料递给她,转过脸去,“做好了,自己穿。”
撒娇装乖这种事白栀已经是信手拈来了,盯着他被蹭红的耳朵,笑眯眯地拿起小布料穿上。
两秒之后,她忽的叫他。
“雾礼。”
雾礼不咸不淡地应:“现在知道叫名字了?什么事?”
“你先转过来。”
少年依言转过来,看到女孩裙摆卷到了腰上,露出了一截白皙的细腰,和两条小细腿。
她低着脑袋,拎着几乎松松垮垮、看起来随时会从白皙腰间落下的四角小裤子。
“看来你要重新再做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