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抬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指腹揉乱狼耳,“这件事是我的问题,就当是被小狗啃了一口吧,不要放在心上。”
“这样吧,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就当是我的补偿。”
寒月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耳根染上一抹粉,说话又有些结巴了起来。
“我、我想……”
“白栀。”
一道冷淡的青年嗓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不远处的漂亮青年把碗放在桌上,面无表情。
“吃饭。”
白栀收回手,“没事你可以慢慢想,只要我能给的都可以。”
走过去落座,白栀慢慢喝着鱼汤,抬眼看着面无表情的雪莱,这副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们两个昨天极尽亲密过。
白栀不知道他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这么直白的暴露自己恶魔的身份,还主动献身自己。
不是为了选择的机会,她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宝物,看他这艘船的豪华程度,也不像是缺这些的人。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
……总不会是暗恋她吧?
不管了,不管他想要什么,她现在很需要他是事实。
这么想着,白栀在晚上洗了个澡,出门打算去他的房间找他。
一推门看到狼耳少年又蹲坐在她门口,看起来不像狼,反而像是看家的小狗。
见她出来,头顶狼耳刷的一下竖起来。
白栀笑了笑,“想好要什么了?”
寒月点了点脑袋,“我想……”
“白栀。”
青年的声音忽然出现,再次打断了他。
雪青色的眸子淡淡看着她,没有再说话,不过白栀看懂了他的意思,把门拉开了一点。
“进来吧。”
少年再次被挡在了门外。
他倚着门板,听着里面绵软的、如同幼狼般的声音,慢慢攥紧了指节,低垂下眼睛,情绪慢慢发酵。
似乎是为了证明昨天的时间问题,这次持续了半宿,青年才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
第二天、第三天……
每次寒月想跟白栀说话的时候,就会被雪莱刚巧打断。
直到第四天,少年浑身阴郁地坐在门口,攥紧指节,垂着眼,想。
他不要当乖狗了。
……
差不多到第四天的时候,白栀觉得自己的力量终于恢复一些了,可以使用一些小法术。
本以为青年或许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出乎意料,他什么都没说,每天晚上乖乖的过来,等她休息了就又不打扰她离开,还会顺手帮她清理下。
在亲亲这种事上他也完全符合他说的话,没有强迫过她,都是等她累了才接过主动权。
这晚的例行公事,白栀正慢吞吞地亲着小鱼尾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哭声。
本以为是错觉,但在几个呼吸间都能听到哭声,白栀就觉得不对劲了起来,停了下来。
“小月?”她出声叫他。
门外的细微抽泣声停了下来。
这印证了白栀的猜测,果然外面在哭的人是他。
白栀起身就要去门外看看,青年的指骨扣住她的腰窝,嗓音冷淡,“他一个恶魔能有什么事?”
“没事的话怎么会哭?”
白栀态度强硬拉开他的手,“我去看看。”
青年看着她理好衣服,转身出门,神色沉了下来,指节不动声色攥紧。
白栀拉开门,看到少年像被丢弃的小狗似的坐在门口,满身失落,脑袋埋在手臂里,轻微颤抖着。
她也跟着蹲下来,“小月,怎么了?”
少年不吭声。
白栀托着他的脸抬起来,看到了他微红的眼角,眼眶也红红的,含着朦胧的水雾,看起来更像可怜的小狗了。
一起走过一个多月的旅程,白栀已经把他当重要的伙伴了,看他这样,微微蹙眉,“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少年颤了颤眼睫,“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白栀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头顶的狼耳耷拉着,少年小心抓住她的衣袖一角,“这几天你每天都和他待在一起。”
“……这个,”白栀揉了揉脑袋,“这个是形势
所迫。”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是,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就会像几天前那样失控、扑倒你,你肯定也不想……”
“我不讨厌。”
白栀话音一顿。
少年幽蓝色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微红的眼染上认真:“我不讨厌你对我做那些事,因为我喜欢你。”
忽然被表白,白栀有点懵,还没说什么,少年又继续开口:“不是玩笑,我们这个族群一生只会喜欢一个人,是唯一的伴侣。”
他脑袋低下来,揪着她的袖子,脑袋抵在她手臂上,抽泣了一下,嗓音闷闷的,“我知道不该哭的,但我看到你不理我,和他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
他越说声音越低,带着哭腔。
“我知道你有很多恶魔喜欢,我不奢望和你成为伴侣,但能不能别不要我,我想一直当你的小狗。”
空气格外安静,除了海浪的声音,就是少年抽泣的声音,抵着她手臂的脑袋一颤一颤的。
过了几秒,白栀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别哭了。”
她轻轻笑了一声。
“明明是狼,怎么老想着当狗。”
“……是你说我是乖狗的。”少年闷闷道。
白栀:“……”
那不是恶周期的黑历史吗?
“好吧,你的确挺乖的。”
白栀捏了捏他毛茸茸的狼耳,“你这么乖,我不会不要你的。”
少年狼耳抖了抖,抬起微红的眼,“那小狗可以要一个亲亲吗?”
他小声补充:“你之前答应我说想要什么都可以的。”
白栀没忍住笑了下,抬起他的脸,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往后退开,“可以了吗?”
头顶的狼耳刷一下竖了起来,少年湿漉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白栀看到他身后钻出了尾巴,正在摇动着。
白栀也被他的情绪感染,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倏地响起一道凉凉的冷淡青年音。
“亲完了吗,可以做了吗?”
第137章
听到青年的声音,白栀才反应过来雪莱还被自己晾着。
明明是来帮她补充能量的,却做到一半就被丢下,还观摩了她安慰哭泣小狗的全程。
她略有些尴尬地轻轻咳了一声,“可以了。”
正要站起身,袖子却还被少年揪着。
她不解:“……还有什么事么?”
少年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她,抿了抿唇,“我也可以的。”
白栀一愣,“什么?”
少年看着她的眸子很认真,眼尾微红,嗓音还带着一丝沙哑的哭腔,“做这种事,我也可以的。”
白栀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耳根微微发烫,“……你都听到了?”
“嗯。”
白栀僵硬:“……这几天都听到了?”
少年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白栀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救救,这也太尴尬了。
也对,她都能听到他在门口哭的声音了,那他听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少年晃了晃她的袖子,嗓音低低的,“我很乖的,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还有,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我会努力满足你的。”
身后面无表情的青年倏地轻笑了一声:“你以为谁都有资格么?”
他居高临下看着他,不紧不慢开口:“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只刚学会化形的恶魔,你能为她提供什么帮助?”
少年身体一僵,面色变得苍白起来。
这句话并不算是嘲讽,而是真切地说出了事实,他是强大的恶魔,他可以帮她摆脱那种失控虚弱的状态,而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