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寒帐篷隔绝了大部分冷空气,但帐篷内的温度仍不算高。
因此柯修把女孩扶起来时,让她靠在了黑豹身上,长长的绒尾围住她的肩。
正拿了几样食物在她眼前晃了晃,问她想吃什么,女孩忽的摇摇晃晃扑了过来,发烫的手捉住他的手腕,用力压过来,想要把他压在身后的箱子上。
但她这么点力气怎么可能推得动他,反而一下子跌到他怀里,脑袋撞到了他的胸膛上,磕得自己“唔”一声。
柯修垂着眼看她,正想抬起她的脑袋看一下,女孩又动手推了推他的肩,哼哧哼哧做着努力。
半晌,见他纹丝不动,抬起头来,一双模糊眸子里的水雾更浓了,一脸委屈,迷茫又无措地小声唔咛。
“……”
轻叹了口气,柯修顺从地往后一躺,身体半靠在箱子上。
女孩就顺势坐在了他腿上,身体摇摇晃晃的,防止她歪倒一头栽到箱子上,他单手扶着她的腰。
柯修抬眼看她,举着巧克力棒在她眼前晃了晃,“不吃饼干,那你想吃什么?巧克力,还是水果罐头?”
说起水果,他忽的回忆起一件事。
上个副本,第一次训练后的休息间隙,她趁他不注意一个人悄无声息溜出了休息室。
等他发现的时候,就看到她蹲在墙角缩成一小团,头顶的兔耳朵恹恹耷拉着。
他以为是训练过度她身体不适,走过去一看,却发现她怀里正抱着果盘,一颗一颗揪着葡萄吃得正欢快。
被他发现,猛地一激灵,头顶的兔耳朵一下竖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一口气把剩下的葡萄全塞嘴里了,腮帮子鼓鼓的,理直气壮说:“放桌上了,我以为没人要。”
他顿时有些好笑又生气。
他又不会跟她抢这么点水果,至于背着他跑出去偷偷吃?
后来她每次来训练,他都会在果盘里多摆一些水果。
训练完后的休息时间,这些果盘里的水果都会被她消灭得一干二净。
而在这些水果中,她吃的最多的是桃子。
副本的最后一晚,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来,还是挑了一颗最大的水蜜桃放在果盘里。
她果然也选中了它。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食物资源太过贫瘠,果树都受到了污染,没有新鲜的水果,只剩下水果罐头了。
柯修从旁边箱子里拿了个黄桃罐头,目光刚转过来,手腕忽然被女孩捉住,按在箱壁上。
“想……”
女孩坐在他身上,头顶的兔耳朵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轻轻颤动着。
一双望向他的眸子盛满了水汽,迷茫
无措,又有些急迫。
她愈发靠近,嗓音含糊不清:“想……吃你。”
柯修愣了愣,还没有意识到这话是什么意思,笑了一声。
他捏着她的小脸抬起来,纵着她,卷起袖子,手臂主动送到她唇边。
“想吃我?你咬得动吗?”
白栀意识懵懵的,听他的话心中却不由得产生了不忿。
看不起谁!
那点脾气登一下就上来了,一口就咬了上去。
然后哼哧哼哧咬了半天,对方连点皮都没破,她的牙却酸酸的。
她含泪松开嘴,嫌弃地推开他的胳膊,“……难吃,好硬。”
柯修抽了张纸擦干手臂上的口水,有些失笑,“不是你自己说的想吃?”
濡湿的蝶翼轻轻颤了颤,女孩抬起湿润迷茫的眸子,似乎是想要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垂下脑袋,嗓音闷闷的,“……不是这么吃。”
柯修手指抵着她的下颌抬起来,和她对视,有些不解,笑了下:“那是怎么?不直接啃,你还想试试蘸酱?”
“不是……”
女孩像是烧迷糊了,处在无意识的状态,只知道凭本能做事。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之前不管是蛇蛇还是小狗,都是主动的,不用她费劲解释含义就亲亲了。
但到了他这里,他怎么,怎么就不明白呢。
“嗯?”
她无措颤了颤眼睫,无力的手捉住他的手腕,在他低声询问时,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这、这样……”这样他应该能懂了吧?
隔着一层衣服,男人的指腹一碰到藏在下面的绵软小兔子像是触电了一样,身体僵硬了一瞬,连忙收回了手,从她的手里溜出。
白栀手还保持着那个动作,懵懵的,抬眼看他,“唔?”
原来她说的“吃”是这种吃,就是像上次副本被他撞到的那次一样。
柯修微微别开视线,“不行。”
被他无情拒绝,白栀更委屈了,眸中的水汽浓郁,手指攥着他的衣服,“为什么……”
柯修安静了两秒,视线转过来,和她迷茫的眸子对视,“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想跟我做,还是只是因为现在身体的不适而想跟我做?”
如果是正常状态,白栀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前者,再撒个娇哄哄他,趁机攻略。
但现在白栀整个人都懵懵的,会努力思考他的话的意思,说出的话也是最诚实的回答。
她浑身发烫,脑子晕乎乎的,“难受……想……”
柯修盯着她看了几秒,抽出随身匕首,冷锋划过手臂,鲜红血色随着刀口渗出。
他掐起她的小脸,将血滴入她的嘴里。
“唔……”
似乎是喝到了好喝的东西,女孩动作由一开始的挣扎变得顺从起来,咂吧咂吧小嘴,主动抓着他的手臂靠上来,柔软的唇瓣贴在伤口上。
手臂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柯修垂着眼,看着女孩伸出小舌头舔舐着伤口,舌尖卷走血珠,湿漉漉的眸子满足微眯着。
头顶的粉白兔耳也跟着愉悦轻晃着,兔耳尖尖一颤一颤的。
他看了几秒,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兔耳朵。
是预料之中的柔软触感,毛茸茸的,耳窝里覆着一层绒毛。
因为体温上升,耳窝里的温度也升高了,充血发红,兔耳朵格外敏。感,稍微一碰就倏地一抖。
他指尖顿了顿,缓了几秒才又贴了上去,沿着耳廓轻轻摩挲,短短的绒毛在他指间软成一片,兔耳朵也乖巧耷拉在他手心里。
他指腹沿着耳廓摸了一会儿,不由得探进耳窝里,这里的绒毛更软了,热乎乎的温度传输到指尖。
或许是他的指腹有些粗糙,耳窝的皮肤又过于细嫩,他轻轻摩挲了两下,兔耳朵就猛地一抖,拍打了下他的掌心。
柯修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她发间的兔耳朵,手往后撤开。
女孩却捉住了他的手,拉回来按在自己脑袋上,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他。
红润唇瓣还贴在他手臂上,嗓音含糊不清,不满道:“还要。”
柯修愣了下,“摸耳朵?”
白栀嗯嗯出声:“要摸。”
这要求算不得过分,也没什么好拒绝的,柯修揽住她的腰往后挪了挪,调整了下靠坐的姿势。
黑豹的长尾将掉落在她身后的被子卷起来,盖到她肩上。
柯修就这么抱着她,让她慢吞吞喝血,一边抬起右手覆上她头顶的兔耳朵,轻轻揉。捏着。
白栀哼哼唧唧地窝在他怀里,一开始还舒舒服服的,到后来就越来越不满足,想要更多。
她把他的手从脑袋上拉下来,带着钻进被子里,按在自己后腰的兔尾巴上,嗓音带着不满的哭腔。
“尾巴、尾巴也要摸。”
掌心里充斥着一小团热乎乎的毛绒尾巴,虽然在被子下看不见,但柯修却记得它的样子。
在庄园猎场第一次见的时候,她穿着黑白花边蓬蓬裙,往那一站跟块巧克力小蛋糕似的,一小团白色绒球就在腰后,像是小蛋糕的雪团点缀。
他指腹试探地捏了捏毛团,没想到怀里的女孩跟着哼唧了一声。
不像是疼,倒像是很舒服的样子,柯修放下心来继续。
他垂着眼,指腹拨弄这团兔尾巴,有些新奇,以为是圆圆的一团,仔细探究发现原来是尾巴卷起来了,卷成了一小团的样子。
找到兔尾巴尖,捏住,拉长,卷起的尾巴抻开,他对比了一下掌心,差不多是半个手掌的长度。
好短的尾巴。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白栀喝了许多血,虽然意识还迷迷糊糊,但思维能力稍稍恢复了一点,听到了他的笑声,脑袋一下抬起来。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柯修拉了拉兔尾巴,“没有,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短。”
那不就是在嘲笑她!
白栀不满地咬唇瓣,余光却忽然看到他身后有一道黑影轻轻晃着,她定睛去看,看到黑影原来是一条毛茸茸的黑色长尾巴。
“欸……”
她狐疑地眯起眼,迷迷糊糊的,“你怎么会有尾巴?”
柯修猛然一顿,“你看错……”
女孩却像忽然反应过来一样,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噢,原来是咪咪的尾巴。”
柯修松了口气。
白栀一下伸手抓住了那条晃动的绒尾,拉到了眼前,在细白手腕上缠了两圈,像是大镯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