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船舱外,老二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疑惑,粗声问道:“大哥,你说,这石爷为什么那么着急让我们去找那女子?”
高个子道:“还能为什么,你眼瞎吗?刚刚在赌坊里,石爷看着那女子,眼睛都要黏在她身上了。”
老二道:“这姑娘运气好啊,石爷是个有钱的主,跟着他是福气。”
听到老二这话,大哥目露鄙夷地睇了他一眼,无语道: “我就说你蠢吧,这种福气给你,你要不要?你知道这石爷是什么人?”
老二听到问话,摇了摇头。
老大道:“他之前在遂州仗着自己有点财力,将路过的女子掳走奸杀,官府也拿他没办法,这次也一样,我看这女子八成也是活不了了。我们负责把事干好就行,别的也管不了,快去找人!”
他无奈说着,火急火燎的往人群中走去。
自从那石爷进屋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等待着护卫的好消息。
这才过了一会,就听到门外平静声传来。
“石爷,那女子已经找到,给您带来了。”
男人一听这话,面色大喜,虽有些疑惑,门外的护卫有些冷淡,但还是连声说着:
“好!”
“好!”
“做的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不可耐的走到门口,想到那女子在台上的身姿,就觉浑身燥热难耐。
他神色贪婪,满脸堆笑的打开了房门。
刚开门,还没等反应过来,肥胖的身躯就被一阵强风掀翻在地,向后甩去,重重砸在地上。
他宽大的衣袖在地上皱皱巴巴的卷曲着,眼神死盯着门口,似是想要起身,全身的肥肉因为这动作抖动着。
“他娘的!你是谁?”
“来人!快来人!”
他语气中含着痛色,粗声大叫着。
眼前身穿青衣的男子踏入房内,指尖随意一挥,身后的门随即合上,隔绝了房内的声音。
他慢慢悠悠走到肥胖男人身旁,看着他那狼狈模样,双眸微眯,眼尾带着笑意,看着心情很是愉悦,声音却是如寒冰般冷然:“本尊……是来取你命的人。”
他说完后,勾起唇角,指尖透亮的寒刺飞舞。
肥胖男人见此情景,艰难往后挪动着身体,细小的眼睛盯着身前笑着的他,狠恶的叫嚣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老子的护卫就在这船上,你敢杀老子,信不信老子这就让你全家陪葬,老子……”
青衣男子把玩着手中寒刺,还没等那男人说完便不耐烦的将手中寒刺随手一挥。
倒勾的寒刺,瞬间犹如一道闪电,极速刺穿男人双腿,随即带出一串血珠,露出深可见骨的血洞。
男人没料到他竟不惧自己直接出手,吃惊的看着身下被惯穿的双腿。
等反应过来时剧烈疼痛也席卷袭来,一时间身上冷汗直冒,声嘶力竭大叫出声:“我的腿!我要杀了你!!!”
他痛苦的在地上拖着那泵血的双腿,无力的蹬着,手用力扒着地,艰难的往后挪去,双腿不受控制抖动着,试图拉开与青衣男子的距离。
如流水般泵出鲜血不多时便染红了地板和他那身金色袍子,他终于是认清了形势,声音沙哑,急切说道:“杀了我……杀了我,你也逃不掉,不杀我的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银?美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杀我!”
“哦,是吗?”
青衣男子听到这话,弯下腰饶有兴趣的看着狼狈爬行的他,眼神像是在看着蚂蚁,语气散慢道:“本尊鞋底脏了,想来只能用命来赔。”
“啊!”
“啊!”
寒刺直插男人双臂之中,鲜血飞溅,连带着男人的嘶吼声四散开去。
侵袭而来的剧痛,击碎了肥胖男人的理智,男人颤抖着身体,面色犹如一张白纸。
“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和你无怨无仇……求你不要杀我……”
青衣男子听到后,笑意很深,看了看自己那被染脏的鞋底,抬脚将男人被刺穿的右臂狠狠踩在脚下,用着力道辗转碾压着,双眸墨色变浓:“区区蚍蜉,也敢妄图沾染本尊之物。”
“啊!”
一声痛苦嘶吼伴随着青衣男子脚下加重的力道,身下的男人在剧烈的疼痛下,脑中冒出那女子的身影,他眼含惊怒,沙哑道:“你、那臭婊子……那臭婊子是你的人?我告诉你……”
还没等男人说完,青衣男子似乎已是耗尽了耐心,毫不犹豫将其余寒刺,全部刺入男人体内。
只一息间,脚下的肥胖男人便没了动静。
血液顺着穿过的血洞,蜿蜒流淌在地板之上。
“聒噪。”
他嫌恶的皱着眉,踩在没被血水弄脏的金袍上擦了擦鞋底,然后将男人尸身焚毁干净。
将自己衣物收拾整洁后走出门外。
船道上除了依旧热闹的声音,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明月高悬于半空之中,海风阵阵吹拂。
受邀的凌月,此时已坐在六层主阁内的侧桌上。
主位坐着那位在赌坊里料定凌月已经赢了的俊美男子。
男子身体随意靠在椅子上,身旁两侧站着侍女,身姿婀娜。
他看向凌月,笑道:“恭喜凌姑娘,没想到姑娘不仅运气好,还如此貌美。”
男子语气缓慢,给人一种浪荡子弟做派。
凌月顺着他打量的目光,声音清冷道:“唐少主请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听到她如此称呼自己,男子正了正身,绕有兴致的盯着她。
他笑道:“凌姑娘,想必你也是冲着这石牌来的,现在姑娘已经取得石牌,不知今后有什么打算?”
凌月对这男子感官不是很好,听到他的话也只是冷清回道:“凌月自有打算,就不劳唐少主费心了。”
“姑娘似乎对我有些误解,我并非有意打探姑娘行踪,只是我也要入这秘境,姑娘既取得石牌,想必也要一探,不如与我同行?”男子说完,从椅子上慢慢起身走到凌月面前。
凌月不知他打的是何主意,冷然道:“多谢少主好意,我素来不喜与人同行,而且也没什么值得唐少主相邀的。”
男子摇着手中折扇,直直望着凌月的眼睛,笑道:“姑娘不必如此防备,在下并不会对你做什么,而且你持着我唐家的墨陨珠登船,于我而言就是朋友。”
凌月刚想开口,男子随即说道:“你先不必急着拒绝,今夜想必你也看到了,这船上有多少人是为这石牌而来,如今你手握石牌,必然会被他人觊觎,与我同行,以我唐家的势力,我可保你平安。”
凌月看到他那“你定不会拒绝”的眼神,淡淡开口道: “多谢少主好意,凌月心领了,不过这不就是少主想要的局面?这石牌放在你手中是烫手之物,既然如此,还不如将它抛出,让别人去争抢,这石牌我敢拿,自然不惧,唐少主告辞!”
第11章 凌月面上带着淡笑,走出了房间。 男子没……
凌月面上带着淡笑,走出了房间。
男子没想到眼前女子,居然会拒绝自己,自恼起方才自己的表现。
他看向一旁站着偷笑的采儿,问道:“采儿,本少主长得很吓人吗?她为何会拒绝?”
一副浪荡子弟做派,但凡是个正经人都不想和你一起吧!
采儿心中腹诽,口中却是疑惑道:“少主,你为何一定要让凌小姐与你同行,难道你这是被凌小姐迷住了?”
“采儿不觉得她很有趣?”采儿听到这话,心下只想翻几个白眼。
船舱外,圆月映照着海面,波光粼粼,海风拂面而来带着阵阵寒意。
凌月出了房门就往升降梯走去。
她虽是拒绝了唐少主的邀约,却也心知他说的没错。
如今自己修为尚未恢复,这石牌与自己而言的确是棘手之物,探得地图之后还是尽快将它处理了,以免后患。
“不知道白公子有没有走了?”
她来到一层之后,便向着赌坊方向走去。
刚穿过人群,就看到白昀还站在与她分别的地方,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任由寒风带过身后的墨发,凌月一时看得出了神,停下了步伐。
回过神发现白昀也看到了自己,带着笑意走来。
他才刚靠近,凌月便感觉到了他身上沾染的寒气,一看就是在寒风中站了许久。
心中不由得感到歉意:“白公子,让你久等了。”
白昀递出握在掌中的石牌,柔声道:“无妨!这石牌姑娘收好,莫要弄丢了。”
凌月接过石牌,感受到它表面还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她下意识握了握它,随即清声道:“白公子,我有话对你说,请随我来。”随即将白昀带上了五层的天字房。
原本二人一起并排走着,但在踏入秋阁前白昀突然停下了脚步,面上带着为难之色,迟疑开口: “凌姑娘,现下已是深夜,在下入你闺阁,是否不太妥当?”
凌月眉眼弯弯,眼眸清亮,坦荡的望着他:“公子,你之前救我性命,还为我疗伤,那时,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他听到这话后面上露出歉意:“说来倒是在下思虑过多了。”
净月将赌坊得来的石牌放在桌上,石牌毫无光泽,质感粗糙,任谁看了都像是一块普通石头。
她道:“公子,我记得你刚刚在赌坊说这石牌是需要注入神魂之力才可以看到石牌里的内容。”
白昀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应是如此,而且这石牌应该不止这一枚,但石牌内容应该都差不多,都是指向那千年秘境。”
“那好,我试试看。”
凌月说完,从椅子上起身,而后将自己的神魂之力注入了石牌之中。
石牌感应到了她的神魂之力,自动升至半空之中,隐隐发出震动之声。
她修为虽还未恢复,但其神魂在得到天珠之后反而变得更强了些。
白昀看到眼前女子就这样毫不避讳在自己面前使用这神魂之力,感到一丝诧异。
她倒还真是意外的相信自己,居然对自己如此不设防。
人在使用神魂之力期间,本体是最为虚弱之时,若是有异心之人,极有可能会在使用神魂之力时将使用之人除去。
白昀对于这样的局面显然是很乐意看到,知道她对自己并不排斥,这对后续计划也是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