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急了,曹天说了实话。
“秦满和我找小姐的时候,被褚萍发现了,这老娘们当时就对我们不满!她就是故意的!自己寡了那么多年,还想管我们!”
*
对于曹天的审讯暂且告一段落。
徐安和裴青又去找了褚双。
裴青先给褚双看了看曹天的笔录内容。
褚双看了一眼,眼睛微红,哽咽了一下,又低下了头。
她的发丝有几缕从头上垂了下来,分外柔顺。
裴青对褚双说道:“你要好好想清楚,如果你的证词和曹天一致,那么你妈妈和你就会成为重刑犯,为了曹天这种人不值得。”
褚双:“能让我一个人想想吗?”
裴青看向徐安,徐安没有拒绝,而是朝褚双点点头。
“那你想想,好好想。”
他带着裴青离开了审讯室。
目前案子陷入了僵局,褚萍控诉是曹天打死了秦满。而曹天说是褚萍和褚双合谋杀死秦满,又嫁祸给他。
两方各执一词,接下来还需要证据来说话。
*
徐安请痕检部门的同事去了曹安的郊区别墅。
痕检部门会对郊区别墅进行一个地毯式的搜索,看别墅内外是否存在一些秦满留下的痕迹。
他们的工作非常繁琐,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到结果,徐安和裴青再次回到了审讯室。
褚双收拾好了心情,对徐安和裴青交代道:“是曹天,曹天逼我这样干的。”
她声音中还带着微弱的哭腔。
“曹天不小心打死了秦满,然后他想起来我妈以前是护士,肯定知道怎么能收拾干净,我才打电话把我妈叫过来,后来、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褚双的证词和褚萍一致,但是和曹天的证词截然相反。
案件仍然陷入僵局。
徐安和裴青、杨兴平三人在办公室商量了一会儿,抛开任何的主观感受,三人认为这三个嫌疑人说的话都不可信,需要用切实有效的证据来证明秦满的死究竟是谁做的。
痕检部门对曹安的郊区别墅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根据痕检人员的检测结果。
徐安和裴青、杨兴平又分别对曹天、褚双和褚萍三人进行了审问。
曹天的说辞还和之前一样,一个字都没改。
据他所说,他吃完饭,喝了酒,上床就睡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徐安怎么问,他都坚持这个说辞。
而褚双和褚萍说的也很一致。
两人都说,曹天把秦满带到了别墅里,然后在客厅中两人发生了争执。
曹天拿了网球棍,对地上的秦满进行了反复击打,导致秦满死亡。
徐安看着痕检人员的调查结果,先问了褚萍:“你到别墅的时候,秦满在别墅的什么位置?画出来!”
褚萍接过徐安递过来的笔,在一张立体图上圈圈画画。
裴青盯着她看,发现褚萍有点手抖。
“你很紧张?”
褚萍没回答,只是画完后,把手里的图还给了徐安。
一张新的图又递给了褚双,褚双画的位置和褚萍一致。
从审讯室出来,徐安又和痕检部门的人讨论了一下。
痕检部门的同事认真说道:“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曹安别墅地板上的痕迹不是喷溅式血迹,不符合法医给出的钝器击打的条件。我们对别墅内的院子进行了搜检排查,没有在土壤及地面上发现血液痕迹,死者如果真的是从别墅内抬到车上,可能用了某些东西包裹,你们查到了类似的材料了吗?”
杨兴平:“没有。发现尸体的民房里和奔驰车里都没有。”
徐安:“那辆车呢?麻烦你们给车后座做个血液分析?”
痕检人员任劳任怨的去检查车,车后备箱如果沾上了血迹,很难处理干净。
痕检人员确实在车后座发现了血迹,但根据残留的血迹痕迹分析,车后座的血迹并没有达到失血致死的条件。
而且血迹痕迹完整,不存在阻断痕迹。
也就是说,当时在后备箱里的秦满并没有被东西包住,他可能还没死,只是昏迷。
痕检人员和法医部门进行了讨论,认为别墅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么褚双和褚萍的证词就很可疑。
此时已经是9月26号,在痕检部门和法医部门的帮助下,裴青和徐安、杨兴平把案件重心转移到了褚双和褚萍身上。
“褚双和褚萍在说谎,为什么?”
裴青看着痕检部门给出的非常精细的报告,挠了挠头,非常不解。
“褚萍和褚双到底为什么要下这么大的劲嫁祸曹天?他们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嫁祸成功吗?现代刑侦技术是不断发展的,又不是以前五六十年代。”
杨兴平:“找找动机,肯定有动机。图财?”
徐安:“都没领证,图什么财!”
杨兴平:“那就是感情问题?谈好几年了不结婚,褚双不乐意了?”
裴青:“不至于吧。这个男人不行,就换一个呗。”
三人搞不清楚犯罪动机,又朝审讯室走去。
还没走到审讯室,就有个警察拎了袋手机朝徐安走过来。
“徐哥,里面有个手机老是响,我看像是你抓的那个男的手机。”
话没说完,里面有个黑色手机又响了起来。
徐安把手机翻了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
“孩儿妈。”
手机响个不停,徐安点了接通。
“你好,市公安局……”
徐安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老曹,你快过来,咱儿子——”
女人哭声凄厉。
“咱儿子——”
她哽咽了数次,才说出了口。
“咱儿子没了,那群小畜生,一个个都该去死——”
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她的喉咙,徐安反复和她沟通了几次,才让这女人搞清楚了状况。
同时,徐安也在女人磕磕绊绊的话语中,明白了来龙去脉。
曹天和前妻生的那个儿子,曹水涟,和几个辍学的混混去野泳,不幸溺水身亡。
*
裴青和徐安到了长泽湖。
长泽湖是个人工湖,此时天朗气清,微弱的秋风刮在湖面上,湖面上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裴青先看了看湖边立着的黄色标牌。
“湖面水深,禁止野泳。”
除了这个黄色标牌,沿着湖面没走两百米,就有喇叭喊着:
“湖面水深,禁止野泳,截止2015年9月1日,今年野泳死亡人数高达78人,再次声明,野泳危险,为了自己的生命健康安全,禁止野泳,违者罚款……”
大喇叭不停的重复,裴青不断往里走,听见了女人的哭嚎声。
“儿子,儿啊——”
丧子的母亲的哭嚎声痛彻心扉,围观的人有不忍心的,在外踱步。
裴青叹了口气。
杨兴平留在警局,此时电话通着,他也听见了耳机里穿来的声音。
“是意外吗?”
裴青看着徐安在人群中穿梭,堵在了两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孩面前。
那两个小孩被人拉住,想走走不了。
裴青对杨兴平说道:“看着是结伴出来野泳的,还不确定是不是意外。”
杨兴平:“防溺水教育白做了。”
裴青看着徐安对着几个小孩训话,有的小孩急赤白脸的辩驳,又被徐安骂了回去。
裴青走到了曹天前妻身边,她哭的喉咙都哑了。
她听见周围人说道:“可怜,好好的养这么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第95章 第95章第三张画稿
曹天的前妻叫贺百丽,今年三十八岁。
她和曹天生的儿子曹水涟,今年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