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怂恿了镇民,带着这帮愚蠢的镇民反抗,导致了这个
场面,所以……
去死吧!
一股狠意涌上心头,郝平挥使着巨人加大火力。
砰砰砰!
石弹太密集了,花铃一个躲避不及,被一枚石弹擦中,顿时被巨力掀翻,撞上高墙。
打中了!
郝平一喜,顿时感觉舒畅不少。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砰砰砰砰!
更多的石弹射向花铃,郝平双目赤红,他太兴奋了,再加上空气炸|弹留下的烟尘弥漫不散遮挡了他的一些视线,所以,他没有注意到,一柄长刀刺穿尘烟而来,直指他的后背。
郝平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防御了,他侧身一避,却仍然被加持了重力的黑刀砍中肩膀,半边肩膀顿时垮了,血肉模糊地垂坠着。
郝平:“……”
气氛凝滞。
郝平被自己的血溅到眼睛,血光中他看向再次攻来的刀,面容一变,犹如修罗。
他受伤了。
有人敢伤他至此。
“啊!”
他大喝一声,石巨人暴涨一倍,炮筒增加一倍,调转身来,对着使刀的异控局天才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啊啊啊!”
他气得要死。
这个人也是,她也得死在这里!
都去死,去死去死!
明夏神色严肃,她之前受的伤还没好,不能使出全力,不得不更加小心。好在A级与A级的悬殊没有那么大,而且郝平也因中了偷袭而伤重,两人战力持平陷入缠斗。
高墙墙底,在一片废墟中,花铃的手指动了动,她抓着地面,很是挣扎一番才支撑起身体靠上了一块石头。
“咳——”
她忍不住溢出一声咳嗽。
她受了重伤,刚刚她被石弹掀翻撞上围墙,之后又被击中了几次,一身骨头都碎成了渣,B级终究难以和A级站上同一战场。
好在她制造的烟尘生效了,与她配合的异控局成员巧袭成功。
这大概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奉献了,以身为饵是她这个小小B级唯一的作用。
眼下郝平有异控局牵制,剩下的护卫队虽然都是精英,但镇民众多,也能跟对方打得有来有回,胜利正在朝他们这方倾斜。
挺好。
这样她就可以安心了。
她带领镇民反抗,不怕自己死了,只怕镇民们跟着她一起填了坟坑,不过现在看来不会了。
真好。
花铃艰难地抬了抬手,想擦一擦眼睛,让她能够看清楚一点。她想看清这场逐渐倾斜的战斗。
然而她伤得太重了,扭曲弯折的手只抬起一点便又跌了回去。
她失神一瞬,最后轻轻扬了扬嘴角,放弃了。
算了。
不强求。
很累。
想睡觉。
她多久没有好好过一觉了呢?
从那一天起,她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睡不着,总有噩梦找上她。
那就趁着现在睡一觉吧,好好睡一觉。
一股温和的能量从肩头传来,一刹那游走至全身,好温暖,好舒服,好……花铃一惊,猛地睁开眼。面前的是一张颓丧苍白的脸,五官精致,可气质太丧,垂着眼很容易让人忽略它本身的美丽。
是治愈师的脸。
花铃怔住,她微微侧了侧头,看见治愈师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她正在给自己治疗。
“……治愈师,你不该浪费异能费心给我治疗。”黑皮肤的女子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涩然的声音,她说,“我不值得。”
叶姜蹲着,眼皮垂着,有点走神,她这幅样子看起来实在跟“费心”二字不怎么沾边。
至于值不值得?
叶姜手上治疗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咦,值得吗?
她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花铃:“……”
“治愈师……”
“值得。”叶姜打断,一脸的认真。
花铃怔然,而得出结论便结束思考的叶姜又没精神地垂下了眼皮,随口道:“如果你死了,等我任务完成了,谁给我支付报酬。”
她看着被她治疗的人那一身破开的皮肉快速恢复,看着那扭曲弯折的腿变得直挺……感觉到被她治疗的人看着她,抬了抬眼,对上对方震惊的表情。
“你……你知道了?”花铃结巴。
“知道你是镇民A?”叶姜说,“嗯,知道。”
早在她刚来水岭镇的时候,她追着妇人来到花铃的院子,便听见院子里的人说,他们正在等待一个人,一个来帮他们寻找失踪少女梅缇的猫人。
他们在等待叶姜。
第99章 牢笼围墙重新高高竖起,牢笼被他们亲……
“梅缇在哪里?”
叶姜问道,撕开了这层窗纸,她终于可以直接问了。
她问,“她被狩猎了吗?”
花铃猛地定住。
叶姜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转遍了小镇也找不到一个叫梅缇的女孩,在来到这边的集会之前,她猜测她的任务目标是狩猎队的一员,在围猎中意外失踪了,可来到这边的集会之后,她有了一个可能性更大的猜测,梅缇确实是在围猎中失踪的,但……
她是被围猎的那个。
仿佛被利刃一刀刺入命门,全身骨头崩碎也没有露出太多痛苦表情的花铃此时却痛苦得蜷缩了起来,虚汗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抱住自己,高挑的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像是一个被强行拉扯进残酷现实而显露无措的孩子。
梅缇……
那个孩子是被狩猎了吗?
少女撅着个屁股在她家院子乱涂乱画,被发现了便像猴儿一样蹿到墙后躲着,偷偷冒出个头,一声声喊她“花铃姐”,喊得让人心软。
但转眼间这样的画面烟消云散,少女变成了陌生的样子,在一群人的围攻之下变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花铃猛地睁大眼,血泪从眼角无声流淌。
“……是。”
仿佛噩梦回闪。
“她被狩猎了。”花铃嘶哑,“……被我,被我们。”
一个多月前,水岭镇忽然冒出了一股污染,起先镇民们以为是护卫队在捣鼓污染道具,这是围猎活动将近的信号,镇民们敢怒不敢言。
但似乎不是,护卫队也在寻找污染的源头,证明那确实是污染者散发出来的污染。
那股污染突然出现,而后一直在小镇徘徊,却让人怎么也寻不到源头,是个非常擅长躲避的污染者。
护卫队也曾组织过镇民寻找,但每次追上去对方就先一步逃走了,比水里的鱼还滑溜。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污染者竟一次也没有出来伤过人。
因为不伤人,也因为实在抓不住它,护卫队放弃了驱除它,放任了它在这个小镇里游荡。很快,这个污染者在小镇徘徊了有半个月之久,镇民们也都习惯它在小镇里待着了。
半个月后,污染者第一次出现在夜晚关门的工厂。它没有在工厂闹出什么大事,仿佛只是开辟新地盘的行为。
这个有点奇怪的污染者似乎格外喜欢工厂这个地方,之后的每一天晚上都会去那里,有时工厂会传出机器开启的声音,但一去探查,工厂里的机器都好好的,污染者并没有在这里乱搞破坏。
所以它被纵容了。
看起来是这样。
又过了半个月,护卫队忽然钦点了一支狩猎队伍。护卫队没有纵容污染者,护卫队只是让污染者把工厂养成一个固定的刷新地点,然后,狩猎它。
花铃被选中了,一共八个人的狩猎队伍,她的邻居妇人在,袁德也在。
水岭镇的两千镇民,谁都有可能被选择进狩猎队伍,没有人能逃开,花铃他们也不能例外。但他们比其他狩猎队名单上的人稍稍幸运的一点是,这一次他们是狩猎真的污染者。
于是没有反抗,在一个晚上,他们对工厂里的污染者进行了狩猎。
他们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污染者。
那是一个长着七条触手的污染者,身体的异变程度非常的高,只有头顶的那一圈眼睛还保留着人类的样子。
污染者很快被打败,这个
行为有点怪异的污染者只擅长躲避,当它把工厂当成了固定出现地点,就封死了自己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