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勒还是送了蓝恩一段路,等见到守在那里等着蓝恩的侍者才不再往前走。
他才刚转身回到房门前,又遇到拿着礼单还让他过目的梅因。
梅因显然入内看过江灼灼了,笑着朝霍维勒说了一句“新婚快乐”,就把礼单交给了他。
皇室受这种贺礼虽不至于要等价还礼,但也得了解一下各家都送了什么东西、传递了什么样的态度。
霍维勒收下礼单,总算是有机会跟江灼灼独处。
这时候外面都已经入夜了,漆黑的夜色吞没了大地。
幸而屋内灯火通明,霍维勒可以坐在书桌前翻阅梅因送过来的礼单及其他材料。
江灼灼睡了个不长不短的饱觉,睁开眼时还有点迷糊,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等她翻了个身一看,瞧见了正端坐在那里写着什么的霍维勒。
江灼灼:?
逮住了,有人偷偷加班!
你居然把活带回家,还在新婚之夜干!
太过分了!
小圆鸟飞了起来,落到霍维勒头顶作威作福:“你该跟我一起补觉的,怎么偷偷干活!”
霍维勒把手上一份礼单举高到方便凶狠小鸟看的高度:“这是梅因副官送过来的礼单,殿下不想看看吗?”
江灼灼说:“我们都结婚了,你怎么还这么喊我?”
霍维勒说:“除了伴侣这个身份以外,殿下永远是我心中要追随一辈子的殿下。”
他用极轻的力道给自己手边探头探脑看礼单的小圆鸟理毛,撸鸟手法非常熟练,以至于小圆鸟舒服到快乐地眯起了眼,整只鸟自动往他手掌里送。
江灼灼觉得这是霍维勒作为骑士的小坚持(或者小爱好),也没再纠正他的称呼。
看她爸爸到现在都还喊她妈妈“陛下”,也不影响他跟妈妈的感情。
她爸爸至今还是别人眼里的妖妃……哦不,宠后呢!
如果是别的材料江灼灼肯定不感兴趣,看礼单的话江灼灼可就来精神了,兴致勃勃地一份份数过去。
她把眼睛分给琳琅满目的礼物列表,只勉强分出点儿耳朵听霍维勒给她梳理这些家族背后的枝枝蔓蔓。
好复杂,根本不感兴趣!
倒是在听到道格拉斯他们的家族时,江灼灼才从结个婚成功一夜暴富的喜悦里稍稍回神,跟霍维勒探讨起“这是某某家哦,难怪他会进修某某领域”的话题来。
霍维勒每听到江灼灼回忆起一只雄鸟的名字,翻动资料的手就会稍稍慢上一分。
只不过其中的差别太微小,迟钝的江灼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即便心里已经又把昨天那堆雄鸟的名字列了个清单,霍维勒还是陪着江灼灼把所有礼单都看了一遍。
江灼灼看完后的感想是这样的:“看来回去的时候得多雇一批海船了。”
收了这么多价格高昂的宝贝,甚至还有一箱箱据说是不重视她才拿来“充数”的金币,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这种不重视,多多益善!
霍维勒整理好手边的资料,见外面的夜色越发浓稠了,提醒道:“殿下,该休息了。”
江灼灼觉得自己用了好一会的脑子,确实该休息了。
等她愉快地滚到床上,才突然想到……霍维勒刚才那语气、那神情,应该不是单纯想“休息”。
两人都不是雏鸟了,提到这种事本来没必要害羞,但这段时间她们都没睡在一起,乍一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江灼灼还真有点紧张了。
霍维勒循循善诱:“殿下今天的妆发和衣服都该换一换,要不然明天起来会难受。”
江灼灼听后立刻就不纠结了。
比起自己明天会难受来,那点儿小紧张简直不值一提!
江灼灼化出人形,任由霍维勒帮自己收拾。
不是她爱偷懒,而是今天的造型有点复杂,穿的时候都是一堆人围着她忙活的,光靠她自己真的搞不过来!
霍维勒熟练地帮江灼灼把那偏成熟的妆发都解决了,才帮她脱下身上厚重而繁复的礼服。
光是那个裙摆就能覆盖宽阔的床面。
等阻隔着彼此的两身礼服都到了洁净而柔软的地毯上,江灼灼才感受到……刚开窍不久又不得不禁欲一段时间的天才骑士在这方面的能耐。
不知是不是有婚戒在的缘故,江灼灼自己的耐力都增强了不少,中途想耍赖说不能再来了,都被霍维勒一眼看穿。
霍维勒并没有非要她继续不可,只是失落地亲吻着她的唇角。
偏偏就是他这副模样让她又觉得……自己还行!
今天可是新婚之夜欸!
睡觉什么时候都能睡,新婚之夜多、多开拓一会儿,学习一些客观意义上对自己很有用的实践知识,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一得到江灼灼的首肯,霍维勒又向她索要了一个深吻。
江灼灼早就记不清这是他们第几次唇舌交缠了,只觉嘴巴都有点发麻。
今天的霍维勒似乎特别喜欢亲她?
这样的念头在江灼灼脑海里一闪而逝,接着她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霍维勒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他这天晚上不仅喜欢亲她的嘴巴,还喜欢她的每一寸身体以及她的每一次回应。
直至江灼灼真的困了,他才抱着她一起入睡。
皇室没有第二天让新婚鸟早起的习俗,第二天两个人都补觉到临近中午。
江灼灼醒来时身上清清爽爽,没留下什么痕迹。
可见霍维勒昨晚虽然比平时更凶猛,却没有让她有半点疼痛。
霍维勒睁开眼时就看到江灼灼正盯着自己看。
他忍不住开口:“殿下醒了?”
江灼灼一脸骄傲:“对,我醒得比你早!”她用两只手捧着霍维勒英俊的脸蛋,好奇地追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看了什么书?”
她总觉得昨晚霍维勒跟出发回皇都前……突飞猛进,判若两鸟!
当然,不是说以前霍维勒活不好,而是……反正就是更好了!
霍维勒大方承认:“看了。”他握住江灼灼的手,“想一直留在殿下身边,怎么都得多学着点,不能让殿下觉得无趣。”
这么一个人用温柔的眼神直直地与你对视,并且嘴里还说要勤学苦练好好伺候你,这谁能抵抗得了哦!
很难想象霍维勒拿着这类书研读的画面。
像他这种在别人面前永远维持着冷淡表情以及正直形象的家伙,就算明晃晃地掏出一本“学习资料”来看,别人都会觉得他是在看什么学术专著吧?
“也不用学这么多的。”
现在已经很够用了,她总感觉要不是她实在困了,霍维勒还能继续折腾。
那架势就好像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吞掉。
即便这样的感觉只有那么几个瞬间会泄露出来,却还是被江灼灼捕捉到了。
不许学了,再学她就真的要被吃掉了!
霍维勒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午饭是跟女皇陛下她们一起吃的,几位回来参加这场婚礼的皇女都在场。
昨天宾客太多了,江灼灼没有太多的机会直接接触另外三位同母异父的姐姐。
今天这么一看,女皇陛下以及历任皇夫的基因都很不错。
连负面新闻最多的五皇女,光看长相那也是很能打的,难怪能物色到那么多情夫。
也难怪她不关心苏西这个女儿。
不知是不是因为江灼灼在心里琢磨着五皇女家那堆破事,五皇女正好第一个开口打趣起她来:“看来九皇妹昨晚过得很不错,要不也不会来得这么晚。”
江灼灼眨巴一下眼,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霍维勒,笑眯眯地承认:“是很不错,五皇姐看起来也光彩照人!”她说完又追问,“不过怎么没看到五姐夫?”
五皇女脸色有点不好看。
她虽然换了两任伴侣,但新伴侣同样不中用,早早就步入了衰老期,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偏偏又舍不得他背后的家族。
五皇女只能把他养在家里,尽量不让他出席任何公开场合。
她凭什么委屈自己面对那样一张脸?
至于带她那些情夫来这种场合?
开玩笑,她又不是蠢蛋,怎么可能会把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带到女皇陛下面前?
五皇女恨恨地瞪了江灼灼一眼。
江灼灼:?
一鸟迷茫!
她只是看其他已经结婚的皇女都带着自己伴侣,好奇地追问那么一句而已,怎么感觉直接把五皇女的仇恨全拉自己身上了?!
六皇女自从被辛西娅揭发干过的那堆破事,早已淡出了皇都这边大多数鸟的视野,从昨天起脸色就一直阴沉沉的。
现在看到被辛西娅和叶谢宁护在中间的江灼灼戳五皇女痛处,她居然微微地笑了出来。
是的,她既痛恨能轻轻松松获得所有人偏爱的辛西娅和江灼灼,也痛恨五皇女。
在她被发疯的辛西娅扒下一层皮的时候,五皇女根本不帮她。
对于同胞姐妹来说,五皇女不帮忙就是一种背叛。
六皇女说:“五姐夫早就进入衰老期了,没办法像五姐姐这样到处飞。”
江灼灼闻言不由看了眼头发花白的三皇女以及她同样满头白发的伴侣。
步入衰老期的鸟,也不是出不了门见不了人啊……
怎么前有大皇女,后有这位五姐夫,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
三皇女注意到江灼灼投来的视线,并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还朝她露出一个极为亲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