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密密麻麻的粉红玫瑰。
占满了拂仑之眼爆出审查出的画面.....
不止一方,也就是不止距离他们最近的码头挽礼那边,还有别人,都被这粉红吞没了。
正在某家中古店买东西的霍青樘,在旅馆阳台喝茶的秦伊,正在九爻街上书店买东西的墨菲玄色,以及被学校高层带着参观九爻秘境的溪下幼光这些人.....
外卖盒子打开,冒出来。
九爻各地,遍地开满粉红的花花,桃李满天下?
极端的浪漫,无限的蔓延。
那粉红,快把会议室的众人眼皮底子给染红了。
盒子还会说话。
重叠的,一致的,群发一样的声音。
淡淡的,冷静,带着积分玩弄的优柔温和。
“节日快乐,别问我为什么是玫瑰,为什么教师节之日,不单单只是发给我的老师们....”
“那大概是因为。”
“我如果在情人节发,你们会沉默更久,然后出于尴尬跟礼貌,当没发生过。”
“现在,忘不掉了吧。”
是忘不掉,因为她用了一种完全不让人察觉、预判到的手段。
葳蕤花海?
景.稷下第一反应是暴富发财购买的大量葳蕤花海用在了这些人身上,可见她就是霍忧。
可,她又知道不对。
葳蕤花海不是这样的物质,它需要能量跟诅咒驱动,形成画面体,确实是娱乐产物。
但这里不是。
不是暴富发财买的,是霍忧.布鲁克自己制作的。
她之前的猜想好像错了。
可,霍忧.布鲁克在她这更危险了。
景.稷下目光扫过其他人,知道不少人跟自己一样。
心腹大患。
这个大将还不到的女孩。
会不会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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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绝学,新的手段,独一无二的植物体释放——诅咒延迟,却不再是针对能量,而是针对生物体,都能将它延迟释放,但又没有能量驱动....这是什么绝学?
很奇怪,很莫名,也很可怕,因为它意味着可以无声无息接近。
暗杀。
可她用来——送礼,送玫瑰。
众人错愕中沉默了,其中一位副部长若有所思,“是利用诅咒延迟外加生物催生?可这两种依旧需要能量。”
“不需要,那个盒子恐怕已经是特殊营养物质固化,一旦打开,里面的生物得了氧气就吸收盒子的营养生长。”
“所以重点在那个盒子。盒子内部刻录了文明体组合体吧,反向利用植物生长产生的生物生命力驱动觉醒?”
“创造天赋?”
“霍忧.布鲁克?悟性天赋如此可怕吗?”
傀狸这些人此刻不仅忘记了此前自身的尴尬,甚至忘记了调查反动者跟门外人的机密之事,完全在这粉红浪漫中看到了更深的华点。
璋台柳.拂仑眼底幽暗,眉头微蹙,而讹狸.拂仑眼底的溢彩一闪而过,很快又沉淀下去了,两人都不约而同扫了厉棠一眼。
厉棠没反应,好像对此也不太欣赏。
也对,大部长们那个级别的,还不至于.....
“拂仑之眼是因为这些事为大部分人所见的密集思维摄取,还是因为做出这件事的人霍忧.布鲁克天赋足够强,要么.....”
“一切跟她有关?”
政治部的人如此推敲之时,傀狸等教育部的人扫了两位大殿下一眼,他们还没说话,但在场的人不少人都对这个猜疑略有——倾向,怀疑。
要欲加之罪了?
傀狸:“不能是另一个角度吗?比如,是拂仑之眼认为她是我们人类的未来之一。”
哦豁,这话他说着都觉得宏伟,有点尴尬。
还是个小姑娘,大将都没到。
果然,这话一说,有人嗤笑,正要辩驳....讹狸.拂仑抬手,示意对方闭嘴,然后她淡淡一句,“厉部长对于这位你亲自救走的小姑娘,怎么看?拂仑之眼总不会无端集中在她身上。”
厉棠在喝水,闻言,继续喝,过了一会才放下杯子。
没回答,但身体消失了。
但其他大部长跟那首领也都跟着消失了,尤其是那无骸之主。
然后两个大殿下跟在后面紧跟着消失。
众人:“?”
突然,他们也反应过来了。
一个个人影全部离开,最后留下零星一些人坐在原地。
比如景.稷下,她没动,十指交握,摩挲着,看着拂仑之眼继续播放出来的画面。
霍忧.布鲁克,她出现了,跟画面里还有柳神。
但这个视角有点奇怪。
不断变化......是一种窥探的视角。
“我们追踪的人,在盯着她们。”
意思就是霍忧.布鲁克或者柳神是“幕后人”的目标,或者,两个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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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秘密! 厉棠的女儿啊,那身份重要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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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花海是买了, 也用了,用的时候,九爻这么大的地方, 但主城区才是所用目标的主区。
毕竟霍青樘这些人来稷下的地盘也不可能是奔着什么私密之事来的, 连公事都欠奉——立场不一样,难以达成公事利益。
所以,霍青樘在两天前抵达, 但他一向低调,也不喜欢他人簇拥的热闹,住进稷下安排的贵宾住所后, 他用了一天确定霍忧还没来。
于是出门。
中古店符合古老世家的刻板品味,看,品, 挑,然后就遇上了意外。
手法意外,用这种手法的人也是意外。
在盒子即将消失的时候,霍青樘才找回声音,仿佛带着那个他跟霍忧常私自谈事的祭庙清阁老檀香一样的香调。
“虽然已经预判到了所有我能问的话,提前做了解释。”
“但我还是想问问。”
“礼物是给了,那你本人在陪着谁?”
语气很平和, 没什么多余情绪, 就是随便问一问。
额?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
但霍忧是什么人?
人分两种,别人跟某些人, 她会对某些人有偏差,比如觉得这些人还不错,可以留,可以接触, 也是生活跟人生的一部分,但既然已经做了规划,就会对这些人下预判,下分类。
霍青樘再对她反馈些什么,基本也在她预料内,也不会有什么波澜。
所以,此刻霍忧在的地方,陪着的人,听到了隔空而来的声音。
知道是霍青樘,抬眸不咸不淡觑着霍忧的脸,不出声,安安静静。
而霍忧一边挑东西,一边回:“霍叔,你希望是谁?又害怕是谁?”
不远处的洗手间内,正在吸收的柳神垂眸,单手撑着盥洗台,细腰搭靠,一手搭在水龙头滴滴答答放水的水流中,手指细长,因为水的冰凉而越发显得白如苍雪。
霍青樘那边一顿,本以为不会回答了。
结果他说。
“我更好奇你群发了多少人?”
“这会决定我接下来提高多少对你的拉拢资金。”
不再是投资,他早就改成了“拉拢”。
姿态永远正确,态度永远冷静。
竞争者越多,价格越高?
能当代理人的果然永远是“正向利益”思维。
霍忧笑:“这样显得我不是纯粹的花心人渣,反而在闹市起价,待价而沽似的。”
霍青樘:“我希望你两者戒备。”
如果是专一深情,反而让人不能接受吗?
霍忧:“那可不止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