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预言家那么厉害,分体复活都能让拂仑一族的跟联邦如临大敌,那以柳神这个被门外人官方认证过的“夫人”已经名扬联邦,预言家会不知道她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虽然霍忧根本不确定“夫人”是出于离谱的纯爱,还是别的算计,反正可以确定预言家对柳神是百分百有需求的,不可能放过她。
所以,没出手就意味着这位大概率还没复活,不然不可能等到现在。
这也是霍忧前面从湘隆开始装人设背锅的主因。
可现在....突发变故,霍忧都怀疑自己判断错误了。
结果又得知柳神还没死,被救回来了?
第一秒高兴,第二秒就是怀疑、
这源自她极端的冷静。
——无骸之主都被吞噬了,柳神还活着?还能被救回来?霍忧这个唯一知道也见证过“夫人”之说的知情人是断断不肯信的。
预言家,这么好心?
所以哪怕厉棠这些人肯定查过细节,毕竟柳神是厉棠救回的,精神体跟血肉筛过一遍了,基本没问题,可霍忧从不完全信任他人。
基于这种多疑,霍忧直接再次测试.....
过了一会。
霍忧收手,也用心修复了伤口,还温柔擦擦柳神的脸颊。
没问题,确定了。
那柳柳还是个好姑娘,对自己没威胁。
布鲁克跟神音有时候觉得霍忧能成功不是没道理的。
她是真的狠且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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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事,分开处理。
没人知道拂仑王跟厉棠他们关于无寂之海的变故谈了什么,这事也不对外公开,捂住了。
倒是慎也的死瞒不住,得处理。
那一日,那一夜,多少人回去,午夜梦回,一夜难眠,又有谁反复回忆复刻那一刻,那一段光阴,那个别人。
没人知道。
隐私嘛。
但没多久。
慎也的死因为两边博弈,因为教育部跟意象在司法跟人情上完全占据上风而有了结果。
没啥事,死了就死了,活该,该降罪的降罪,该收尾的收尾,一切还是以联邦综合利益为主,。
太岁,是他亲自挑选的太岁。
这就好比——死不死的,你选的嘛,偶像。
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重点是他死后留下的权力跟天体。
晋苍奔跑在宫殿中,很快到了晋乌白所在的书房,推开门,急冲冲说了结果。
“慎也的财产归姐姐你,当做此前之事的赔偿,血腐天体延留休眠,暂不做安排,但他的职位....竟被太子运作给了那个人!”
“这怎么可以!”
慎也什么职位?
联邦研究所掌管人呢。
那也是联邦的研究所!!!多厉害的实权,能影响军部跟政治武装部等所有科研资源。
竟然被太子的人拿下了。
晋乌白垂眸,阖上书,神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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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研究所,被联邦官员们高密度提起的某个人走在幽静的雪白甬道走。
玄袍,灰银法,光影在她身上更富有冰冷高级的美感。
“霍忧.韦一白女士,这才是你当时出手救慎也一回的主要原因吗?也是此前一场算计的核心?”
“嗯。”
韦一白,也就是霍忧平静回答了布鲁克,目光往内,看到了那边研究院中心的茶水间top1隔离室。
落地窗下,太子璋台柳.拂仑背对着她。
刚从联邦会议场合下来,身上还穿着笔挺的烟灰色西装,领带暗银色,看着中心花园的美丽景色不知在想什么,待霍忧走入,他侧过身子,抬眸看来,眼神沉沉,但眼睛忧郁深邃。
霍忧原以为这人怎么着也要提一下这次官职到手的功劳或者以后的规划,结果这人没说话,只用很深的眼神看着。
霍忧心里微妙,绕过茶水台,随手拿了一瓶水,不紧不慢拧开盖子。
“殿下的沉默让人不安,是在等我的感恩吗?不如,你说下下一个工作的内容,我看看我何时能做到。”
一张嘴就是利益跟工作。
璋台柳.拂仑也不意外,只说:“这是赔礼。”
什么?
瓶盖是拧开了,但霍忧是惊讶的。
璋台柳.拂仑:“慎也无端提起的罪名,涉嫌侮辱,还是公开场合,人类本身人云亦云,虽然最后证明是污蔑,但以后还不知道如何编排,对你多多少少是一种冒犯。”
“所以,这是赔礼。”
“虽然我也知道你救他一命,图的也是这个。”
霍忧缄默些许,失笑,喝了一口水,再拧上瓶盖。
“确实,事发突然,也就没给殿下商量,至于赔礼,我接受。”
她不客气,也不解释,因为她认为这对人家也有利。
太子不傻,只是这次彼此扯平了。
而且....对方的表象素来是风华光彩的,私底下头盔她,怀疑她,算计她,病娇似的,她都不好意思说开。
毕竟她自己也不干净。
就这么混着呗,还能咋地。
璋台柳.拂仑也不多话,看了下手表,“关于霍忧。”
韦一白.霍忧淡淡一笑,“精神曲虫。”
“这个可以拿来对付她。”
璋台柳.拂仑若有所思,“你说。”
霍忧:“她的优势虽然在精神体,也深不可测,目前占着名分跟司法体制,已经无法灭杀了,但有一个人会出手。”
璋台柳.拂仑:“预言家。”
霍忧:“是,找个诱饵,引她去外海。”
“殿下,让预言家在外海吃掉她。”
璋台柳.拂仑:“不行,她就像是补药,若绝对有利于预言家,最终结果不利于我联邦。”
他的思想倒是跟慎也不一样。
更有大局观,也有底线。
霍忧不是很惊讶,但也有点意外。
“——当然不能吃成功。”
“殿下觉得我是这种人?”
璋台柳.拂仑:“你确实不是,不然也不会提前跟我说了,至少这次你是打算跟我商量的。”
这语气....
呵!
霍忧没看他,站在窗户后面,跟他并立,但隔开了一些距离。
璋台柳.拂仑能闻到淡淡的清香,但一伸手也摸不到对方的发丝....目光在玻璃上,又能斜瞥到对方完美的体态跟权威的脸相。
以及握着平平无奇的水平抚摸按弄的纤长手指。
他看一眼,又不动声色移开。
霍忧心知肚明,但也不提这种小细节,只继续心平气和说:“诱饵,上告设局,但殿下自己最好别参与,毕竟有很大风险....有时候学三殿下那样无耻一些挺好的。”
璋台柳.拂仑:“你都说无耻了,还好?”
霍忧转头看他,“若有利于殿下你,能保证你的安全,在我这就无所谓道德缺失。”
璋台柳.拂仑一怔,嘴唇微抿,想说些什么,但....没说,突然转身。
“那有时候道德还是要有的。”
“约束罪恶。”
他走了,也没说他在约束什么罪恶。
但成年人嘛。
霍忧靠了玻璃,再次喝水,嘴角轻勾.....
布鲁克:“.....”
他都想象不到以后一切暴露摊牌会是什么场面。
霍霍真的....缺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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