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刚刚他从泰斯特嘴里评估出那两个女的不具备拉拢的可能性，他心里有点微妙。
从底层抗衡巨大的天擎差距，尤其是在这些上层人团结一致残忍封杀下层进步空间的前提下，她们能在这种残酷的高考选拔中崛起？
李血尔是一个例子，第四星环区这么多年历届几百万高考生，好像也只出了他这么一个例子。
后来还有别人吗？
没了吧。
而且也没人提起李血尔在高考前教习他格斗术的老师是从第四星环区行政总长家退休回老家的教官，这个教官还教过总长家大小姐。
所以....哪有绝对纯粹的逆袭。
而那个霍忧，在现在已经被泰斯特认出，但她又对后者无所查的情况下，等待她的很可能是看似温和无害实则手段蔫黑的泰斯特挑准时间赐予她的致命一击。
烈封镇定了思绪，开始手头工作。
————
法医大楼也不止一个解剖室，爆炸点在这，如今事故尘埃落定，有警员来救火，熄灭后，徒留一地闷热的灰烬跟废墟，乌黑狼藉。
柳神可没什么心理障碍，冷眼看着这一切，也听到霍忧问自己。
“炸了这里，是想一波弄死其他考生为自己减少敌人？”
柳神：“我看起来这么坏吗？小龙虾局长大人？”
她这不算阴阳怪气，因为皮囊品相跟气质太正，不像霍忧自带英气的锋芒。
柳神这人，看着就像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但，读书人往往最狠。
霍忧摸着下巴：“奥，那就是顺带在自己尸检获取了足够信息后，把证据销毁，阻断他人调查的渠道。”
“一举两得。”
她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也不算吧，核化螺旋虫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绝种的货色，那些警察身上也感染了，这不是局长你说的吗？”
柳神瞟她，单手揽了之前因为行动而松开扣子的白大褂，随着这人靠近尸体而跟过去，顺便拿出解剖刀。
还说，她今晚也不算真正动手，起码近身未格斗，就被拖进坑里了。
霍忧已经蹲下，接过这人递过来的解剖刀，对着一条没完全烤焦的虫子划了两下。
她愣了下，鼻子动了动。
柳神其实自己有些发现，但自持跟这人不算一条心，对方也未必信自己的判断，就让人自己上手，现在看她似乎有所发现，倒是也蛮期待的。
蹲在边上看着她，“我只知道这些寄生虫应该吃掉了林燕的内脏获得足够的营养才能拥有成虫的规格跟危害能力，那按照林燕遇害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今天24个小时，这样的发育速度不正常，已经不是自然产物了。”
“一般合理是48小时以内。”
“它们发育的速度加倍，脱离正常水平，要么是生物干预变异，要么是克苏鲁力量介入。”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
“你有发现了？”
她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以此交换霍忧的线索。
结果霍忧说：“肉味，挺香的。”
柳神：“？”
是我理解的那种香吗？
她表情古板，霍忧笑了笑，“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它似乎没有什么生化气味....”
这话让柳神眉心一动，目光在这人鼻子上逗留了下。
嗅觉天赋也有？
全能洞察吗？
“你说的另一种可能是她可能不是在下水道里面被寄生虫入体，可能在其他场合，甚至刚到小镇的时候就沾染上虫子了，还在体内养了一段时间，今天才在爬下水道的时候遇害。”
“这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为什么要主动去爬下水道，参考刘成的选择....”
柳神也挑眉。
“她可能在查什么事，得到了有关下水道中的线索，于是主动去爬，没想到在那遇到虫子或者体内本来就有虫子，突然爆发，导致她直接毙命。”
“虽然这个设定也不是很重要，但我还是要来考考你，这个年代的设备很难做到准确的药理分析，以你的观察是哪一种？”
如果这人没有肯定的结论，不会直接把尸体炸了断掉线索。
霍忧很笃定。
但她说的话跟语气怪怪的，让柳神听着就皱眉，但很快意识到——这人故意的。
不是故意恶心人，而是在恶心系统。
柳神闷了下，还是决定配合，万一把系统恶心出支线呢？
于是她顶着清新脱俗的知性脸，忍着羞耻，温婉低声问：“答对有什么奖励吗？小龙虾局长大人。”
霍忧眼神暗赞：不愧是我严选的皮皮虾法医，上道！
“有啊，答对了，你可以得到我对你的认可。”
她还故意眨眼一下。
柳神：“.....”
系统会不会有动静我不知道，我内心是真的被你动荡到了，我的局长大人。
系统：“？？?”
哪里不重要了，而且考考考什么的，是你的权力吗？
好恶心！
讨厌的是4444！
滴。
系统几乎在第二秒就跳出提示——支线线索询问，也是针对林燕之死的“原因”，问她的答案。
两人对视，显然都得到了提问。
好嘛，小龙虾组长不愧是在第一关就在一个小时内狂薅十个支线题甚至全对的做题狂魔。
现在都学会恶心系统并且刺激他发题了。
我来考考你。
哈哈哈。
柳神既觉得好笑又无语。
不过题目来了，她默默在脑海回答了，然后看向估计也刚答完题的霍忧。
彼此回答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错，但柳神想知道。
所以她说：“她体内虫子的存在时间我不确定，但我知道她去那边一定是为了查东西——她的包，不见了。”
这倒是一个很奇怪的切入点。
对，她没包，现场没有林燕的包，但林燕是有口红的——她嘴唇上有抹口红。
既然有抹口红，加上穿外套去科研或者干嘛，早已知道可能弄脏，一般女孩子肯定会有备用的常用外套，那包是肯定要带的。
结果，尸体在下水道里。
包却不见了。
这反而说明有人拿走了，再说明包里有她要查的事关联证据，也可能是她被杀的原因。
霍忧：“那，她提前被人喂了虫子，对方预判到她会死，于是准确且及时在她死后取走她的包....这就合理了。“
这样的推理也符合非克苏鲁介入的前提，只是人+寄生虫配合的一种谋杀。
但推理需要验证——这个副本跟第一关终究不一样，在超自然力量寄生体的禁用下，凶杀刑侦回归原始，案件脉络跟真相最终只因最大的危险。
凶手！
“挑一些尸块做化验吧，虽然设备不行，但生化反应还是可以做一些判断的。”
“不过这里除了尸块也有别的。”
柳神知道霍忧说的是什么——今夜赶来送死的考生们，也有少数人是拿到五分钟优选奖励的。
而这种系统物品，在爆炸跟焚烧中也不会损毁，保持了物质存在感。
霍忧来这边可不是为了单纯查看烤虫子跟碎尸的，主要目的还是乐于“捡战利品”。
“夜用望远镜，迷人口香糖？吃一口，再吐气，能让人瞬间晕倒？”
“这里还有一个，弹力翻墙增高鞋垫？”
“免脏污防护衣物套装，这个好。”
霍忧总算看到一个感兴趣的了。
“这个套装我要，口香糖有两包，一人一包，别的都是你的，不过，本来也都是你的。”
柳神没想到她这么客气，“败者哪有原始收益，局长客气了。”
霍忧：“也不能这么说，不然显得我逼你屈服本局长的恶行毫无意义——你的就是本局长的。”
“本局长再分给你，才是你的。”
“你拿着就是了，不许不要，不许你忤逆我的意志。”
是小龙虾，不是小龙王，这王霸气息哪里来的？
柳神跟系统：“.....”
这人是得了油腻别人就能得分的支线任务吗？在这疯狂刷分。
明明长得好清爽，非要这样？
霍忧：“这么看我干什么？感觉你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