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我付房费还不行。”
江洛深掏出储物袋，直接倒出一地的灵石出来，指着地上的灵石道，“这些都是房费，反正你这个地方床上就块板连个被褥都没有，大不了我睡地上。”
池宁看着地上的灵石怔了怔，接着瞧见正在往地上铺被褥的人，而她站在这里反而像是外人一般，忍不住开口：“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一路过来。”
江洛深厚着脸皮道：“运气好，路上一个危险都没有遇到。”
他没有遇到危险，是因为池宁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有危险都先让池宁遇到了。
等被褥铺好，江洛深担心的事总算没有发生，见池宁没有再赶他离开的意思，顿时放心下来。
有池宁在这里他还可以睡个好觉。
池宁微微抬手，地上的一块灵石就自动入了她的手里。
感觉到里面纯粹的灵气，以灵石修炼要比她独自修炼更快得多。
地上的下品灵石少说也有一千多块。
反正晚上不睡要修炼，多一个人没有关系。
何况这个人还付了“房费”。
池宁坐到床边道：“你将你遇到采薇的过程再说一遍，你们路上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一个字都不能漏。”
“我们遇到都是同一件事，但是我们是活着，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与你有没有其他不同之处？”
江洛深很快明白池宁的意思，便从头讲述道：“我顺着歌声遇到在湖边的采薇，采薇问我是不是要去附近的城，我想着你肯定说不定就在这个城，我就答应了，路上的时候我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城内有多少人……没走多久就碰到两个人冲出来，提着大刀凶神恶煞，言语下流不堪，要我交出采薇我当然没有同意，幸好对付两个不是修炼者还是很简单，我直接把他们打跑了……”
池宁忽然打断：“等等，他们让你交出采薇，说了什么话？”
“你真的要听？”江洛深一顿，见池宁坚持要听才继续说，“他们说要我把采薇送给他们玩一玩，还说可以邀我一起……靠，什么垃圾玩意，我一听拳头都硬了！”
池宁知道他没有说谎，不然根本就无法进城。
于是说起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
“天极洲很多年前在某一日突然出现一个地方无论是谁走进去，都会一遍遍重复一个人不断死亡的过程，修为较低的修炼者进入后不死也被生生逼疯，后来是一位附近的仙门宗主听说此事，便亲自往前解救很多被困的人。原来一切都起于一个人的怨念，他死前被仇家折磨，死后不久灵魄被路过的妖吸食，妖承载了他死前的记忆与恨意反被他的灵魄占据，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妖，于是把路过的每一个都拉到他的记忆中一遍遍承受死亡，直到彻底杀死进来的人。”
“你是想说我们也是一样，但是……不对，所以我们是旁观者！”江洛深一怔，他们不是成为某一个人去经历这个故事，而是在看着其他人不过经历这个过程。
“是采薇？”
池宁摇头：“不，是采蝶，我们经历的部分应该是采薇的记忆，但真正操纵背后是采蝶，采蝶不是人。”
让她意外是提出诊病，采蝶没有拒绝。
这种有意让她发现，是让她不解的点。
“让我理清一下思路……”江洛深把整个故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所以真正的采薇已经死了，她是死在了那个关节点的选择上！”
“如果我们没有选择救采薇，那么采薇会死，我们也会死。但是我们选择救了采薇，采薇没有死，我们没有死。现在我们进了城，不就是等于还是落入这个陷阱里，还是会死！”
总结，无论怎么样都会死！
池宁将地上的灵石放在床上，点头称赞道：“挺聪明的，我们的确会死。”
“能造成这么大范围的影响，鬼相城的城主都不敢接近这里，我猜测采蝶至少也有天玄境的境界，我想结束可能就在明日，要是离不开这里，我们就会为城内多添两个人。”
根据她今日的查探，采蝶的身体已经无药可救，她给的丹药是为了安抚采薇。
江洛深可是记得境界划分，天玄境在雷洲外不算什么，但在雷洲可是天花板般的存在。
他和池宁就两个小小凡灵境，怎么打？
池宁倒是十分淡定用灵石准备修炼，顺带提醒道：“所以趁着还有时间好好修炼。”
“你有办法离开？”江洛深满怀期待看向她。
池宁未回答，浅笑道：“多修炼一分就强一分，你可以争取多活一会，不过你不会死，最多一直被杀。”
江洛深：“……”
那也是有条件的！
他赶紧去找系统咨询一番。
“要是女主死了这个世界会重来吗？”
系统：【女主死亡，世界完整度崩溃，判定宿主任务失败，宿主将灰飞烟灭，不影响女主重续。】
江洛深怒：“垃圾系统！”
不就是他死了女主都不会死，就会偏袒女主！
系统：【温馨提示，没有什么困难是战胜不了，如果有，那么一定是你没有好好努力修炼……】
江洛深：“……”
不就是卷，他也会。
就在此时，木门传来咚咚敲门声。
池宁没有出声，这个声音又来了，反而是江洛深一无所知。
喊道：“谁？”
门外的敲门声顿住 ，紧接着传来回应。
“池宁姑娘，是我，采蝶。”
江洛深：……
池宁：……
第11章 他不能离开
江洛深与池宁互相对视一眼，后者轻轻摇头，江洛深便没有再动的意思。
门外的采蝶等了一会，等不到有人开门，再次敲起门。
一声声咚咚咚的敲门声让江洛深深感诡异，忍不住道：“她为什么要敲门，直接破门进来不是更简单！”
现在怎么看这东西还有点蠢？
池宁卷起一些灵石快速打入四面墙壁里，随着几道光芒闪烁，在她的掌心一道阵法快速变大，直到覆盖到整个屋内。
“要是我没有猜测错，这座城的人都在遵守一些规则。”
江洛深被池宁的阵法吸引，将阵法的模样刻印在脑海里。
在听到池宁的话，若有所思道：“要是采蝶制定的规则，她怎么可能会这么约束自己，那么这个城内能制定规则又能约束所有的人，那就是城主。”
只在人们嘴里提起的城主，不在整个城内的城主。
“要是城主规定夜晚城内居民不能出门，采蝶和采薇两姐妹肯定会遵守规定，妖完全没有必要遵守，那么就是有可能是姐妹俩的记忆影响到了它，以至于下意识遵守规定，敲门就是为了把我们吸引出去，然后杀了我们！”
“我说的对吗？”
原来他一开始就猜错了，还以为打败城主这个隐藏怪就可以离开这里。
他看向池宁，发现她正在走神，双眉微蹙，根本就没有注意他说话。
池宁拿起早上采薇给她的果子，低声道：“我在想，这座城内的人在扮演什么呢，出城不可能一个人出城，是一群人出城寻找食物，采薇怎么可能一个人出城，要是你遇到就是答案……那我也明白了为什么。”
江洛深被她的话震惊住，怎么能不明白池宁的意思。
屋外的敲门声更加剧烈，像是随时要打破木门。
只是听着这个声音，就注定今夜要无眠。
江洛深听着外面的动静，索性学着池宁盘坐起来，开始修炼。
他语气坚定道：“你说的没错，好好修炼，争取多活一会。”
池宁从沉思中回过神，不经意抬眸差点被江洛深身边的灵石闪到眼。
想了想，她把人从修炼中叫醒。
“你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江洛深一脸懵然，直到看到池宁手里凝结的阵法，在她身下慢慢展开。
“此阵名为聚灵阵法，可聚周围灵气，加速修炼，适用于天玄境以下修炼者使用。”
“你是要教我阵法？”江洛深惊讶道。
池宁羽睫一颤，道：“我只是不想看你浪费灵石，是要是收费的，一个阵法一百块下品灵石。”
“一百块太便宜了，我给你一千块！”
江洛深转手给她丢了一千块下品灵石出来。
池宁：“……”
正当她要静下心修炼，接着就看到江洛深掌心的光芒。
阵法成了。
只是看了一眼就成了。
江洛深第一次体验到了修仙的妙处，难怪人人都想要成仙。
他挑眉一笑：“怎么样，我这个可不可？”
池宁确实挺惊讶：“想不到你资质平平，修炼阵法天赋倒是不错。”
只是，修炼阵法成不了仙。
江洛深：“……”
这算是夸赞了还是不算？
被池宁说资质不行，江洛深瞬间怀疑自我起来。
他沉下心问系统，给他开了什么资质。
系统：【普通资质】
江洛深：我就算不是主角，最起码給我一些穿书者的福利好吧！
系统：【这是根据本身资质开启，你本就资质平平，修仙路上十有八九都无法成仙，宿主要勇于接受自身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