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可亲可敬的警长阁下顶着脑门上的回旋镖也非听不进一句人话，粗暴地按着“嫌疑人”的手采取了指纹后就急匆匆准备回去做对比检查。

　　检查结果明天就会出来，以工具的粗制滥造水平，会扣成什么样的帽子也显而易见——留给原地干瞪眼的两人行动的只有一天时间。

　　尤莱亚：苦笑着看克莱尔，“看来这次得麻烦你了。”

　　克莱尔：“你是我的助手。同样的问题我也得问一遍，你昨晚在做什么？”

　　尤莱亚：“当然是在家里睡觉了。连你也不信我吗？”

　　克莱尔：“当然不是，只是在考虑为什么那个人会专程去你家偷外套罢了。”

　　尤莱亚：“但是……昨晚做了个奇怪的噩梦……”

　　克莱尔：“噩梦？”

　　哦，开膛手杰克视角。

　　尤莱亚：“总该不会是我有什么梦游症吧？大半夜跑出来杀了人？”开玩笑。

　　克莱尔：“你要是有梦游症，不至于这三十多年头一次发作。”

　　再次查看尸体，以助手的医学知识又有了不一样的发现——尸体已经死去六到十小时，血液还仍未凝固。我这边刚想起有位医学博士的基友可以利……请教一下，哪想到转个身就说曹操曹操到。

　　KP：一旁抱团的酒鬼还在就昨晚的赛马比赛骂着街，就在你们转身时，克莱尔看见前面走来一带着绅士帽的老熟人詹姆斯。

　　克莱尔：（说来就来）

　　克莱尔：冲他点点头，“你怎么在这儿？”

　　KP：“克莱尔！好久不见，距上次血字研究一案过去近一年了吧！”他热络地和你握了握手。

　　克莱尔：（血字研究草）

　　克莱尔：跟他握手，“是啊，好久不见了。”

　　詹姆斯：“你旁边的这位……是助手吗？”

　　克莱尔：“对，”看看尤莱亚，“我的助手，尤莱亚·摩斯坦。”

　　尤莱亚：“您好。”对他点点头。

　　KP：“您好，詹姆斯·阿尔伯特。”他脱下绅士帽朝尤莱亚致礼。

　　KP：听到这儿，克莱尔想起曾经总在詹姆斯·阿尔伯特博士身边待着的助手样子的人这时却不在身边。

　　克莱尔：“你那边那个助手呢？”

　　KP：“……”他有些沉默，“你说的是我的哥哥吗？他在一年前遭遇了些意外。”

　　……为了避免哪壶不开提哪壶，也只能问候问候博士本人的近况了，后者介绍说这次来伦敦是参加学术会议，得住上一段时间，就是记着旅馆具体地址的火柴盒（因为突发阿兹海默）不知丢了哪里去。

　　不过，哪怕等他回了刘易舍姆的家也欢迎来拜访，至于尸体的伤口，博士认为可能是因为凶器或是药物的缘故。

　　还赶着去参加会议的博士大笑几声上了马车，留下两人准备重新往大英图书馆出发。

　　尤莱亚：“没想到克莱尔你居然也有这么要好的朋友。”感叹。

　　克莱尔：（？）

　　克莱尔：“……偶尔。”

　　尤莱亚：“不是挺不错的吗？我还以为……”

　　克莱尔：“你还以为？”

　　尤莱亚：“总之，是件高兴的事情。”

　　克莱尔：“过多的人际交往对我来说是种麻烦。”

　　尤莱亚：“咳……没什么。”

　　克莱尔：“？”

　　尤莱亚：“是是是，我知道我们的大侦探先生不喜欢跟那些金鱼脑交往。走吧。”

　　这人欲言又止什么啊！

　　克莱尔：（心理学助手！）

　　骰子：KP进行了一次暗骰。

　　KP：你觉得尤莱亚在看你脸的时候看到了某个卷毛马脸的人，然后又皱着眉看别的地方去了，应该是不喜欢你的新面具。

　　………………神经病！！！你才卷福！！！

　　697.

　　COC的图书馆，能找到的线索当然向来就那么多——

　　一是刘易舍姆区的屠宰业用的都是含有当地特殊矿物成分的铁质菜刀，与血液混合会使其难以凝固；二是本中二到极点的杂志，写着什么做成一种魔法阵时往往同时需要“召唤”和“退散”两者，又比如什么看到大量的血液会使大脑短暂性进入觉醒状态，从而导致智力大幅提高，流出血液的人关系越亲密效果就越好。

　　太阳已经走到了西边，重新返回案发现场，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教堂门口却坐着几个酒鬼在吵闹，本着说不定他们有看到什么的原则，那自然是得上去搭个话了。

　　KP：那三名酒鬼注意到了你们，上下打量一番尤莱亚，指了指你身后的克莱尔，“他那眼神，是警察吗？我们又没偷什么东西。”

　　“要抓犯人去别的地方抓，这儿不是你们这些贵族来的地方。”右边的酒鬼喝了口白酒。

　　什么人啊！！

　　侦探悻悻走到一边听着，结果助手一个说服大成功成了人家酒友，其中一个酒鬼当场展现了自己身为十九世纪杰出抽象派代表的画工，一挥而就画了个脸上带疤的丁老头，说那是塔桥大街一家屠宰店的老板巴里，作风差劲酒品也差，讲不定就是他干下了这起案子，昨天居然还罕见地出现在了有钱人聚集的伦敦西区。

　　那不用说，自然是得去看看的。

　　你们说你们送线索就送线索，怎么还讲人坏话挑拨关系，这助手也问题极大地跟着附和说自己做事是生活所迫，虽然下一句话圆了回来，但是也问题很大！！

　　在焦虑边缘反复横跳.jpg

　　KP：在前往肉店的过程中，你们穿过了连接泰晤士河两岸的伦敦塔桥。

　　窗外是泰晤士河，是伦敦的标志，但因为丢弃垃圾和污染，河水污秽不堪。

　　克莱尔：（污染好严重哦）

　　KP：马车被尤莱亚停在路边，尤莱亚下车，去到桥墩外侧捡起了一块布——那是尤莱亚常穿的外套。

　　克莱尔：下车过去看看。

　　KP：你来到尤莱亚身边，他正拿着的外套上浸透了血迹，还有一个扣子掉了。

　　克莱尔：“被丢在这种地方——那‘小偷’还真够不爱惜的啊。”

　　尤莱亚：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或许我真的杀人了……”

　　克莱尔：“是吗？”

　　尤莱亚：“我记得梦里面‘我’把外套丢在了这里……”

　　克莱尔：“那如果是你，你会丢吗？”

　　KP：（？）

　　克莱尔：（？）

　　尤莱亚：“不……我不会穿这件外套杀人……”

　　这还差不多。

　　克莱尔：“那不就得了。”

　　KP：（gay起来了）

　　尤莱亚：（？）

　　克莱尔：（？）

　　KP：（什么叫不会穿着这件外套杀人（指指点点）

　　尤莱亚：“但是现在我很难相信我真的没有杀人……那个梦太真实了。”

　　克莱尔：“那我来相信就好了。”

　　尤莱亚：“……克莱尔，谢谢。”

　　克莱尔：“我说过，你是我的助手。”

　　尤莱亚：“我很庆幸我是你的助手。”

　　重新搭上马车进入萨瑟克区，这儿的治安同样不咋地，在一排朴素的店铺之间停了车，助手率先下去敲了敲关着的屠宰店的门。

　　KP：过了一会儿，一个肚子有些大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了门边。她看起来对于突然来访的你们态度很警惕，“……两位是……？”

　　尤莱亚：“您的丈夫不在吗？”

　　中年妇女：“这个……我的丈夫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回来。他傍晚说是要去喝酒，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了……请问我丈夫是出了什么事吗？”

　　克莱尔：（逃逸了）

　　尤莱亚：（草）

　　尤莱亚：“哦，这可真是糟糕。”

　　克莱尔：“他说过去哪里喝酒吗？”

　　KP：她警惕地看了眼克莱尔，捂着肚子向后退了一步，“你离我远点——！”

　　克莱尔：（？？）

　　中年妇女：“你在审视我，你在审视我的孩子——你离我远一点！”

　　克莱尔：（？？？？）

　　你当我眼睛是X射线吗！

　　尤莱亚：（……）

　　尤莱亚：“我和您丈夫有一笔生意要谈，都跟他说好了今天碰面。”

　　KP：她听到尤莱亚的话松了口气，“因为我丈夫现在不在，所以没办法开店。我也怀孕了，因此进货一类的工作都是丈夫在做。要是谈生意的话，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克莱尔：耸耸肩，站旁边。

　　……这就是被嫌弃的天才的一生。

　　天才蹲在角落种蘑菇，助手扶着肚子突然疼起来的孕妇进了屋。为了表示感谢，她将今早在附近捡到的火柴盒交给，上面是勃拉姆街一家酒店的地址，说她的丈夫或许去了那里——和某位朋友的说辞正好对应上了。

　　亚撒西的圣父型助手临走前在KP“感动英格兰”的呼声中还往人家邮箱里塞了点钱，这时是下午五点，离明天之前侦破案件……大概也许还有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