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脊背线条强劲流畅,青筋鼓动,流淌着荷尔蒙味道的汗水,狼尾发微湿地贴在后颈。
赛共冷冷地先回了一句“无聊”,似乎很不在意。
艾洛加说:“我们对她有用,她也要对我们展露不同吧?”
“比如?”
艾洛加手臂搭在栏杆上,笑了笑:“这就是我的个人愿望了,听说古东国养猫还需要下聘礼,要养我们这群猫,每周至少抽出五天陪我们吧,纪念日和小礼物都不能少。”
“我想让她主动一些。”
与队长以撒的痴缠不同,他的队员们更有猫科的性格,有点小脾气,虽然喜欢人类,有时候的态度却若即若离。
他们露出肉垫,翻出肚皮,躺在高高的柜子上,尾巴漫不经心地甩动,就是要让虞鲤看得见摸不到。
太容易得到的事物总是不会令人珍惜。
以撒就是个极佳的负面例子。
阿斯蒙闻言,红眸里的阴暗情绪微微消散,心里不再把这群同事当成对手。
如果他们都像赛共这般口是心非,只会把自己越推越远,事实证明,像队长那样伺机勾引,即便被嘲讽也要又争又抢,最终才能得到奖励。
“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阿斯蒙将衬衫系在皮带间,开门。
“穿成这样出去?”赛共侧头,瞥来警觉的视线。
阿斯蒙的精神体是雪豹,生活在雪地里的斑点大猫,皮毛耐寒,不觉得零下几度露出腹肌出门有什么问题。
他握着门把,笑道:“正好锻炼身体。”
……
像阿斯蒙这样找借口出门的哨兵不止一人。
睡梦中,虞鲤莫名觉得这个单人床越睡越挤。
起初,有毛茸茸的物体描摹过她的眉眼,脸颊,像是某种隐秘而实验性的探索。落在她唇间时,羽毛停留了许久。
虞鲤“唔”了一声,唇瓣微微张开。
乌鸦的红眸微怔。
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变成乌鸦拟态的堕天使静静观望着她的神情,随后将翅膀压入少女嘴巴的缝隙,痒痒地扫过她的齿列。
这里狭窄柔软,露水顷刻间打湿了他的羽毛。
虞鲤仰起头,发出小猫似的急促呼吸,尾音发软。
她的反应不同以往,吹笛人平静地看着她,思考着身体为何会升起微妙的反应,以及下一步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窗口传来响动。
这里是三楼,一般人轻易上不来,吹笛人警戒眯眸,红眸如同黑夜里流动的血液,从气息判断,这名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是阿尔法的人。
……她的同伴?
吹笛人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虞鲤,冷笑,他不是她的狗,没必要为她解决内部的麻烦,他的拟态身影溶入黑夜之中。
吹笛人并未离开,而是站在窗外的树梢上,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房间内部。
这女人是他的契约者,假如阿尔法出现了叛徒,他保她一命,带回恶魔七部慢慢折磨。
窗口被谁打开,一道高大敏捷的身影潜入房间,他拥有着一头火红色的发丝,没有刻意掩饰,脖颈佩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虞鲤腹部盖着的被子翻出剧烈的波浪。
他跪在床尾,俯身,不知道对她使用了什么样的审讯手段,不到一会儿,虞鲤便不堪忍受地抓紧他发丝。
窗外骤起的狂风阵阵掠过树林,在静夜中分外刺耳。
虞鲤睫毛颤了颤,雪腮边布着羞赧的淡淡晕红,快要从美梦中醒来。
男人握着少女的脚腕,亲吻她的脸颊,沉迷享用着这顿盛宴。
“这里的气味还是新的,又去找沃因希了?”
他咬着她细腻的颈侧,沙哑模糊地笑喘道。
“怎么不来找我……会让你想不起来别的男人。”
他的话语阴沉,眉眼间嫉妒、不安与偏执的情绪交织,像是被忽视已久,发疯的野猫。
虞鲤终于从梦中清醒,纤细的指尖抓紧被单,大脑一片空白。
她禁不住地抽泣,战栗,却并非出自厌恶与惧怕。
房门传来敲门声,她站起身,踉踉跄跄地逃开以撒噩梦般的体验,却在还有一段距离时,被以撒拦腰抱起,按在门板上。
他再次蹲了下来。
男人衬衫衣领散开,肌肉泛着深蜜色的光泽,露出绷出青筋的脖颈,喉结沾着水珠,粗沉贪婪地滚动着。
虞鲤满眼是泪,两条手腕被以撒箍着,呼吸的热气喷到脖颈间。
偏偏这时,隔着一层门板,她听到亚瑟温声柔和的询问:
“虞向导,您休息了吗?”
听见其他男性深夜找她,以撒霎时越发用力地抱她。
虞鲤眼前恍惚,颊面粉红,一副被雨淋湿的凄惨模样,她死死咬紧牙关,才没有泄出异样。
不能回答……哨兵五感敏锐,这时候回应会露馅的。
但这时候还不算深夜,她如果一直不回答,亚瑟副队是会离开,还是会因为担心她破门而入?
这种时候,连想象也变成了一种助兴,虞鲤眼睫颤抖,滚落几滴眼泪,僵硬不动。
抑制不住的哼声像是被蜂蜜和牛奶浸泡,又甜又软。
“虞向导。”
金发哨兵的语气微顿,确定道:“……我好像听到了您的声音,您来到门边了吗?”
“我为您端了杯助眠的热牛奶,队长吩咐我将您换洗的作战服送过来,他今天不再来打扰您,请您好好休息。”
虞鲤快要自暴自弃了。
她拽着以撒的发丝,让他收敛一些,却好像被癫狂的大猫误会成了她想要见外面的男人。
以撒双目赤红,英俊野性的脸被汗水打湿,明明处于失控的边缘,却压抑着没有伤害她,仿佛自己戴上了口枷。
虞鲤心中微动,看着他身为单兵队长,意气风发的姿态全然不见,只剩下野兽本能的模样。
……这是被她掌控了情绪的男人。
他会因为虞鲤的宠爱和重视一往无前,也会因为她的漠视变成疯子,就连这种时候,以撒也是想用让小鱼喜欢的方式重新博得关注,而并非强迫她。
“虞向导?”
门外的亚瑟道:“如果您不方便……”
“哦?您怎么在这,亚瑟副队。”
阿斯蒙的声音?
虞鲤屏住呼吸,背靠着门板,不敢发出丝毫响动,仔细听着外面两位哨兵男性的对话。
少女双眸莹润水亮,咬着下唇,死死抵挡着以撒带给她的感受。
亚瑟礼貌回应:“我将作战服和牛奶送给虞向导。”
阿斯蒙笑了笑:“我一小时前去露台健身,恰好路过向导小姐的房间,那时候她就熄灯了,亚瑟副队要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找她吧。”
虞鲤松了口气。
想不到阿斯蒙会替她解围。
两人接着交谈几句,虞鲤也用手捂嘴,藏好了所有动静,一分钟后,门外的脚步声逐渐离去。
虞鲤腿一软,眩晕跌坐在以撒怀中。
突然,门外有一名男人的脚步声去而复返,阿斯蒙轻轻敲响她的房门,道:“向导小姐。”
“如果您现在还没有休息,请倾听我的请求,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愿意在这个夜晚,成为您第一个永久标记的单兵队员。”
虞鲤:???
你这跟找她偷有什么区别?!
关键是你队长还正在跟她偷亲啊!
第152章
虞鲤的理智破碎。
就在阿斯蒙说出请求的话语的那刻,以撒忽然跪了下来。
以撒将虞鲤压在地上,双手撑在她肩边,俯身与她接吻,随后,男人将快晕过去的小鱼抱在被褥上,为她盖好被子,仔细掖好被角,转身来到门边,打开房门。
他脸色阴沉地出现在阿斯蒙面前,一拳揍向自己的队员。
“半夜来找她要标记?还有什么心思,贱人。”
阿斯蒙敏锐后跳,他听到了门内传来的动静,此时队长又从向导小姐的房间出来,他朦胧地意识到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还贴着门,这么大胆吗?
……不过,向导小姐的声音很好听。
阿斯蒙轻巧无声地空翻落地,如同脚底长着肉垫的大猫,以撒到底是单兵队长,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攻击接踵而至,阿斯蒙后仰,本想躲开,以撒抓住他的狼尾发,扯着他撞向墙角。
阿斯蒙闷哼,额角霎时头破血流。
就算被以撒发现,雪豹哨兵心中没有丝毫悔意,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够熟练,以后再找向导小姐前,记得先观察队长的动向。
“为什么不向我报备?”以撒扯出嗜血的笑,“砰”的一声,再次按着他的头撞向墙壁,血花飞溅。
“你才是后来者吧,队长。”阿斯蒙眼睫饱蘸血液,轻声有礼地提醒,“我很早以前就认识向导小姐,同为第三者,我的排位比你靠前。”
恶鬼,尤修亚,阿斯蒙,是虞鲤还是C级向导时,最初接诊的三名高级哨兵,那时候阿斯蒙脑域污染浓度高,产生了抑郁倾向,本能依恋着虞向导,将她当做信仰和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