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养鱼养出火了,跟个搬家工人似的到处运您的宠物,累。”他道。
……因为涅瑞斯体型太大了,加上脱水太久,他没办法化成人形,虞鲤这个小身板挪不动啊!
虞鲤不情不愿地小声:“好吧,辛苦了,陆叔叔。”
陆吾笑了一声,他还有工作要向季随云汇报,手掌揽了一下虞鲤的肩,便悠闲地走向季随云。
虞鲤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看到季随云露出疑惑的目光,她指了指陆吾,摆摆手,示意是针对老猫的。
陆吾见季随云看向他的身后,扬起浓眉。
等他好笑地回头,虞鲤已经一溜烟地跑掉了。
陆吾不像以撒,以撒虽然疯,但一腔心思全在她身上,虞鲤始终能攥着他的狗绳。
陆吾比他调教的学生游刃有余得多,有时候虞鲤分不清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两人见面总是你撩一下我打一下,充斥着火药味。
也是外人无法插足的氛围。
季随云闭眸,修长的指尖揉按眉心,敛去其他神情,看向陆吾。
“她很信任你,看来你在她身边帮了不少忙。”
陆吾抽出根藏着的烟,并不抽,只是叼着,绿眸凝着他:“要说虞小姐信任的人,没人比得上你。”
“怎么样,老季,你也有意思?”
季随云无奈笑了,斟酌道:“你也听到了,我是她的前辈,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吾手指夹着烟,不咸不淡地赞同:“嗯。”
“你是她工作里最有存在感的上司,换了另一条赛道,我们可没她身边那群狗崽子的劲。”
季随云敏锐感知到,陆吾看上去放松,眼中却结出冰冷的意味,像是防范着同性的雄兽。
“聪明啊,季狐狸。”陆吾流露一丝笑意,“继续保持。”
……
涅瑞斯第一次来到阿尔法塔,虞鲤来到向导塔,按了八十九层,去看他的情况。
神官只留了两层楼当日常起居的房间,剩下的八层楼都打通,灌入海水,让他的精神体在里面栖息。
神官的人造海洋装载了自动过滤系统,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海水也是干净的,涅瑞斯拎包入住。
这么大的空间足够让人鱼游来游去了。
虞鲤推开洁白的门,来到偌大的水池边缘,涅瑞斯一听到虞鲤的呼唤,便快速从底部游了上来。
庞大的鱼尾破水而出,男人墨紫色的长发黏在颊边,魅惑的面容浮现在她的眼前。
“王、后……”
涅瑞斯低低地、优美动情地呼唤她。
热潮期的人鱼三天没有得到爱人的安抚了,他游到岸边,面无表情地向她伸出墨蓝色的蹼爪,如同邀请她水底共舞的海妖。
虞鲤呼吸顿了顿,像是被涅瑞斯奇异的歌声蛊惑,抬起双腿,走到他身前。
她的腰肢被鱼尾卷缚,身体坠下,沉重温暖的海水包裹上来。
……恍恍惚惚,虞鲤在水下有过好几次窒息,快意盈满感官,泪水失禁般涌出。
“下次要尽快来看我,好吗?”涅瑞斯怜惜地抱着她浮出水面,帮虞鲤擦干泪水,虞鲤眼神慢慢聚焦,点了点头。
离开时,虞鲤又装回了一堆他的小珍珠。
……
涅瑞斯要经历一个月的热潮期,他是人鱼首领,忍耐力极佳,加上虞鲤这边的尽力补救,虞鲤猜测,他的特殊时期半个多月就能结束。
这事是虞鲤贪图大尾巴惹出来的,之后,虞鲤打算隔两天来看他一次。
晚上,虞鲤谁也没理,回到宿舍大睡一觉。
大型演练五天后开启,九尾前辈后天才回来,有空帮她梳理精神海。
等虞鲤精神海稳定下来,再标记海战组也不迟。
这个小假期她要好好休息!
第二天起床,虞鲤去狼王那里接回撒撒。
半个月没见,虞鲤的预感成真了,撒撒寄养在犬科组那里,真的变成了一只会“喵呜汪”叫的小狗猫。
撒撒这个品种好像长不大,已经几个月了,它还是一只雪白的蒲公英团子。
狼王大掌捧着小咪咪,高大冰寒的头狼和小奶猫的组合有种让人内心软化的萌。
狼王把虞鲤的猫照顾得很好,还会给撒撒缝老虎帽和小衣服,撒撒因此也很黏沃因希,连狼王做饭时都要缩在男人的围裙兜里。
撒撒许久不见小鱼,抱着她的手腕,扬起三瓣嘴,对妈“喵呜汪”“喵呜汪”地叫着。
虞鲤手指戳戳小猫,愁眉苦脸:“队长,孩子是怎么学会这门外语的?”
狼王温柔地看着她和小猫,大掌轻轻压下她的头发:“你今天来犬科组看一眼,便知道了。”
“……您是不是想我了呀,队长。”
虞鲤感受到他的情绪,抬起头笑道:“上次,您说是犬科组因为共鸣都在想我,您自己呢?”
狼王蹲下来,习惯性地与她平视。
这保守坚毅的狼夫手臂轻轻将她拥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像是用犬吻轻蹭着她,依恋伴侣的巨狼。
他沉稳道:“我是犬科组共鸣的中心,我那句话……实则是在对你说,我思念着你。”
“每一天,每一刻。”
“我爱你。”犬科的队长忠诚地袒露爱意。
狗狗从不会因为热情地表达爱感到羞耻,听到狼王的告白,虞鲤的眼睛酸酸热热,心脏像是开出了一朵朵小花。
虞鲤很喜欢犬科组的一点就是,她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被犬科组所有的爱和珍视包裹。
他们的世界只有小向导,从不在乎她是S级还是C级。
“只是,那时众人都在。”沃因希鼻息微叹,语气显现出几分犹豫,“我总要考虑到你的感受。”
“如果我起了坏的开端,以撒他们会顺杆而上,令你为难。”
虞鲤:好家伙,你们哨兵有八百个心眼!
还要多谢昨天队长帮她镇场子,男人们才没打起来。
虞鲤心软软的,手臂抱着他的脖子,变成一条撒娇小鱼扭来扭去:“辛苦了,队长!”
“不用忍得那么辛苦呀呜呜,私下里您可以多对我撒撒娇,我知道我现在很忙,总是忽视犬科组……”
狼王许久没见虞鲤,被小伴侣带着几分坏心思蹭来蹭去,他的气息稍稍沉重,手掌环住她的背部,粗壮的指节稍稍陷进去。
虞鲤全身颤栗,几乎不敢想象,队长带着惩罚意味轻拍她这里时,她会有多快乐。
他会用带着汗意的大掌抚摸她的后脑勺,喘息隐忍地夸她“好孩子”吗?
虞鲤不重欲,只是狼夫太可口,她又刚好喜欢这一款,忍不住就想玷污他。
出任务前或者执行任务时,无论是哪款帅哥,虞鲤都是该拒绝就拒绝的!
“您想要吗,队长?”虞鲤手指揪着他的衣领,轻声说。
“我标记了很多哨兵,但都没有真的碰他们……除了以撒。”虞鲤亲了他一口,嗅到他脖颈沁出微微的汗水气味。
这种带着几分野兽感的发情表现也戳中了虞鲤的点。
无论表面多么传统矜持,沃因希体内流淌着霜狼血脉,就注定他会拥有失态的、被本能支配的一面。
虞鲤想要引诱他摘下理智的面具,握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前。
她嗓音清甜,“如果您也想要,我们今晚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完整地容纳您宏伟的精神力。”
“那会伤害你的身体。”
沃因希喉结微微滚动,银蓝发被薄汗浸透,他蓝眸暗下,压抑而喑哑地说:“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就好。”
虞鲤眨了下眼,随后,露出有些无奈宠溺的笑容。
她蹭了蹭狼王,躲在他宽阔冰冷的胸膛前,撒撒趴在她的胸前,像是和谐的一家三口。
两个人静静待了一会儿,虞鲤听见狼王轻咳一声,沉稳提出:
“不过分的,今晚可以试试。”
虞鲤开心地转过身,给了他一大口亲亲:“好耶!”
“另外,我想问……”沃因希握着她的肩,柔和地注视着小伴侣,“你为什么只对我使用敬语?”
虞鲤微怔,没想到队长在意这个。
看狼王眉头微皱,认真求解的神情,她露出一抹揶揄的笑:“这会让我有种……把上司骗到床上的感觉,我摘下了您这朵高岭之花。”
“我不会改的,以后还想叫您老师,爸爸,沃因希哥哥,您觉得怎么样?”虞鲤双眼明灿,兴致勃勃地提出。
沃因希:“……”
他冷峻的脸庞稍稍侧过,脖颈的汗水蜿蜒湿痕,鼓动着一条条青筋,融化的雪水隐没到了他的军服领口里,想必已经打湿了他强壮健美的男性身躯。
“随你……心意吧。”他耳垂通红,无奈而又包容地认同道。
小鱼坏坏地调戏了一下总是一本正经的人夫队长,今天就陪他来到了犬科组。
——在犬科组,虞鲤总算明白了小猫为什么会精通了汪汪外语。
因为它是虞鲤的崽,大家都宠着它,小猫咪戴上王冠,成为犬科组一霸。
在犬科组队员训练时,撒撒趾高气扬地从一众警犬面前经过,它小小一只,还没有大型犬的爪子高,却特意露出粉色的肉垫,吸引一众大狗的注意力,简直是只坏猫!
休息时间,小猫惬意地揣起爪子,坐在大狗们的头顶,它身上带着虞鲤和狼王的气息,大狗们很吃这套,甚至排着队,摇着尾巴等猫猫坐头。
但今天小猫的王冠掉了,大狗们一到休息时间,便热情地扑向虞鲤,撒撒受到了冷落。
猫完全不在意,待在虞鲤怀里,甩着尾巴,鄙视下方那群舔狗。
虞鲤笑着陪大型犬们玩了一会儿,手和小腿都被舔得湿漉漉的,他们下一场训练快要开始,虞鲤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哨兵塔的洗手区是公共的,“哗哗”的水流声中,卫生间的门被谁打开,哨兵沉稳的军靴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