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想死的心都有辣。
虞鲤也就是内心吐槽一下自己的牛马命,不会真的生出怨气,现在整个塔都相当于白打工的,不仅拿不到工资,任务量也相比和平时期加倍了。
素君前辈去前线了,路婧也忙着出任务,和她好久没聊天,就连一向摸鱼的九尾前辈都带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新人。
阿尔法塔孤军奋战,所有人头顶都笼罩着阴云,但总体氛围是向上的。
因为阿尔法塔从领导层到基层都很年轻,尚有一往无前的锐气。
虞鲤希望他们都能继续保持下去,腐朽的末日需要像阿尔法这样的利刃切割病灶,众人才能从异种的手里夺回属于人类自己的未来。
虞鲤将神官留下的东西带回宿舍,拍了张照片,发给九尾前辈。
虞虞鱼:[这是神官留下的东西,你认识它们吗,九尾前辈?]
九尾明天回塔,现在估计还在飞艇上。
虞鲤等了一会儿,狐狸前辈发来回复:[神官不是叛变了吗?他的东西怎么在鲤鱼你手上。]
他一直在外面,季随云还没告诉九尾神官的真实身份。
虞鲤觉得,这可能是季随云故意的。
在各方势力的试探和交锋上,熊猫前辈可比九尾更像狐狸。
虞鲤:[原来您不知道神官不是真的叛徒呀,我以为您和他关系那么好,是他安排您到我身边的呢。]
——不然怎么解释,明明神官和九尾私交那么好,他叛变时,九尾正好在塔外为她搜集证据,完全排除了自身的嫌疑。
回来后,他也没有在虞鲤面前多提过神官。
而且九尾有攻击型向导里少见的“祈福”能力,恰好能驱散虞鲤脑域里的迷雾。
九尾沉默一会儿,发来一句:[……]
虞鲤说,发了个咸鱼抽刀的表情包恐吓道:[你快坦诚吧,九尾前辈!]
[其实,我很反感神官自作主张为我铺路的举动,他问过我的意愿吗?你现在承认,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还能挽救。]
又是一阵沉默,虞鲤耐心地等待着。
九尾:[……唉,小鲤鱼。]
[我来到阿尔法塔,和神官无关,我和他因为性情相投成为好友,这点也没有被“言灵”影响的痕迹。
但在我们两个和你相遇之前,我的确收到了他的请求。]
九尾:[在他离开后,代替他,站在你的身边。]
虞鲤眸光闪了闪,抿唇,没有做声。
九尾说:[我拒绝了,当时我懒得被任何人束缚,好友的妹妹也不行……哈,神官对我说,你是他的妹妹。]
金发男人笑吟吟地打趣她,虞鲤几乎能想象男人身后九条尾巴蓬松摆动的模样。
[现在看来,姬竞择是你的亲哥哥,那你应该是神官的情妹妹咯?]
虞鲤翻了个白眼。
虞虞鱼:[我连他小时候的样子都不记得,跟我没关系。]
九尾:[明天前辈回去,帮你稳固一下精神海,你拿上那些道具,我再释放一次“祈福”,看能不能和道具产生共鸣,让你的回忆变得更清晰些。]
[万一能找回记忆呢?小鲤鱼。]
虞鲤犹豫地提问:[九尾前辈,我认识的人里也有被洗脑的,但他随着时间慢慢就恢复了,为什么只有我的记忆,您来净化,也没办法一次性成功?]
虞鲤指的是姬竞择,他的记忆找回了大半,这两天虞鲤还没抽出空和他见面。
九尾说:[我第一次进你的脑域就感知到了,你的脑域里有神官设下的迷瘴,联邦几百年里,领悟到这种精妙绝伦技巧的人,只出了一个神官。]
[这证明,当年是神官亲手为你洗的脑,为了确保你的安全,让你遗忘了包括他在内的一切。]
[他是有史以来最有天分的剧作家、洗脑家。]
九尾感慨道:[所以神官瞒过了他爱的人,也骗过了自己。]
……
虞鲤心情复杂地关闭光脑,抱上季随云的熊猫精神体,今晚去狼王家里蹭饭。
狼王和撒撒一起招待了她。
一直到吃过晚饭,洗完澡,和狼王躺在床上时,虞鲤都还是有点心烦意乱的。
撒撒窝在狼王手边,虞鲤抱着熊猫翻来覆去,狼王单臂将她揽进怀里,鼻尖埋进她的长发,气息冰冷沉厚,颇有安全感。
忘记一个男人的最快方式,就是和另一个男人共度良宵!
虞鲤决定停止内耗,享受近在咫尺的美好狼夫。
“队长……沃因希哥哥,我们今天试一试吧。”
虞鲤拱到他肩边,咬着他的耳朵,眉眼弯弯地问道。
“您让我在上面试一试,这样我能吃得更多一点。”
“……注意安全。”
狼王冰蓝眸直视着她,手指梳理着她的发丝,银发掩着的耳朵微微泛红,沉着地应声。
虞鲤掀开被子,开始翻山越岭。
因为体型差的缘故,虞鲤在前戏的时候,必须得拿个抱枕抵在前面,趴下来,才不至于滑落。
虞鲤解开内衣,少女白皙丰盈的身躯在黑夜中绽放,宛如静夜里盛开的水莲,她朝床铺伸手,抓到一个最近的毛茸茸抱枕,按在胸前。
什么小东西被挤得“咩”了一声?
不管了,先拿来垫一下吧。
深夜,哨兵塔办公室。
季随云书写的钢笔突兀停顿下来。
第199章
精神体是觉醒者的思维具象化,双方会有通感。
如今的联邦,哨兵的主要战斗方式是和精神体协同作战,而走上战场的基本全为攻击型向导,他们操控哨兵,不太依赖于自己的精神体。
因此,哨兵对于精神体反馈的触觉、听觉,乃至于味觉……更为敏感。
季随云紧紧攥着钢笔,指节绷着凸起,略长的黑发梳理到耳后,一点泪痣衬得人温润如玉。
他轻蹙起眉,抬起右手,插进黑发里,鼻尖微红,像是感到有些窒息。
小朋友喜欢玩他的精神体,季随云作为长辈,给就给了,没那么吝啬,如何在少女的抚弄下保有镇定,是他的必修课。
虞向导压力很大,习惯将他的熊猫当成解压小玩具。
尤其喜欢在会议上,手指轻抚熊猫肚腹上的绒毛,揉玩它的尾巴球,眼眸却望着他的方向。
男人穿着军制衬衫,扣子扣到锁骨上方,身姿如修瘦笔挺的青竹。
季随云抿着下唇,肩膀轻颤,薄薄开阖的唇间仍然叙述着任务计划,常年平稳无波的思绪却浮起波动。
恍惚中,他仍本能地吐出冷静理性的句子,指尖绷起又蜷缩,像是想要攥住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他像是一具被少女把玩的傀儡。
不清楚虞向导的兴趣会持续多久,不知道她的手指下一刻会落在熊猫的哪里,未知的期待,爽快,被同僚注视着的不安,统一注射进他年长成熟的身躯。
季随云呼吸微促,西装裤包裹的长腿靠着办公椅的扶手,堪堪站稳。
同事询问他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时,季随云的心脏霎时激烈地跳动,如同和后辈不能见人的秘密,暴晒在明烈的日光之下。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煎熬的滋味。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抑制不住的战栗。
季随云狭长的眼角洇红,汗水打湿发丝,滑过眼角的泪痣,一副被欺负到可怜的凄惨模样。
白塔的大家长喘息着,用谎言掩盖了同事的关心,朝着虞鲤的方向,轻轻摇头。
后半场,季随云没再站起来。
……那次在会议室里氤氲的热潮,只有他和虞向导心照不宣,他困扰地请求虞向导,请不要这么玩弄他,但少女再次问他借精神体时,季随云没有拒绝。
还由此生出一回小小的意外。
大概是一次会议结束时,虞鲤抱着滚滚精神体走过来。
“谢谢前辈。”虞鲤弯着眸说,“熊猫一直都没有出声,很乖。”
季随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要说点什么,他清楚到感觉到那只手仍搭在绒毛上,微妙地拉扯着他的神经。
哨兵十席的最末端,陆吾修长的指节间夹着烟草,懒洋洋地站起身。
烟雾缭绕中,他瞳孔带着冷意,扫过虞鲤的背影,落在季随云的脸上。
季随云有意避开。
“哟,偷偷给我的人看什么好东西呢,老季。”
陆吾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嗓音传来,他拎着军服外套甩在肩上,烟草的气息随着步伐逼近。
似乎预知到了危险,黑白相间的胖团团不安地往虞鲤臂弯里缩了缩,可怜弱小又无助。虞鲤护住熊猫,奇怪地侧头看他。
“这么喜欢摸精神体啊,”陆吾看清那团几乎融化的糯米滋,“不如我的放出来给你玩玩?”
“软成这副模样,在会议上就开始碰它了,虞小姐?”
陆吾俯身,手掌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有所指地询问道。
——季随云坐在原处,敛去眼底的浮光。
虞鲤躲开他的手臂,无辜地眨了下眼,笑道:“对啊,季前辈人很好,很早之前就借了精神体给我解压了。”
“你的精神体就算了,我更喜欢国宝……我就是来跟季前辈道声谢,没有别的事,你们聊。”
随着会议室的门合上,两名男性的氛围陷入僵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