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制约,仿佛都变成了没有必要的坚持,如果仅用那些东西便能取得她的青睐,他不妨也满足小姐。
斯莱瑟本就压抑许久,虞鲤的主动邀约是导火索,艾德里安和季随云对她的告白,成了焚烧着斯莱瑟理智的火焰。
虞鲤心思通透,立刻想明白了斯莱瑟崩坏的关窍。
两具强壮修长的男性身躯一前一后欺近,艾德里安修长的指尖握着她的手指,银发随着低头的姿势散落,唇峰微启。
涎水滴落,弄得手心一片湿意。
今天虞鲤穿得是通勤的长裙,因为天气转凉了,配套了长袜。
斯莱瑟冰凉的皮手套搭在边缘,陷入那片绵软的肉感。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像是检查她衣着的整齐程度,放在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虞鲤咬紧唇,眼前浮起一片朦胧的白雾,打着颤。
如果不是艾德里安扶着她的胳膊,她怕是会滑落下来。
不得不说,老师的手段真的很涩气,难道他喜欢这种表面上穿戴整齐的样子吗?
跟他衣冠禽兽的本性倒是很像啦……
男人们佩戴半边银质面具,身穿不留一丝肌肤的紧身胶衣,阴冷而高大。而她衣衫凌乱,为了让自己站稳,不自觉地朝艾德里安的方向靠了靠。
覆面制服加有点像是审讯的场合,微微触动了她的内心的某条神经……虞鲤脸颊滚烫,呼出温软的热气,像是颗被两条蛇盘踞绞缠的苹果,散发出馥郁的甜香。
斯莱瑟眼眸略微浮现阴影,凝着她饱满红润的唇。
他手掌钳制她的脸,像是要将手指伸进她的口腔,虞鲤突然抿住唇,对他露出一丝可爱的笑意。
“带我到屋里去解释呀,副队。”她慢吞吞地说,“我不喜欢在外面。”
虞鲤靠着他,手臂像是菟丝子般,盘绕男人的肩膀。
斯莱瑟的指腹一点点磨过她的唇角,嗓音平静:“或许您知道,进去后会发生什么吗,小姐?”
“哦,我想我已经了解,因为我们的向导队长,是一个贪心的孩子。”
他轻笑,咬了下她粉嫩的耳垂,哑声询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斯莱瑟的手指滑落,勾了一下少女的裙摆,“是想要和上司一起背德的时候,还是被您的宠物舔手指的时候?”
……呜哇,黑化的副队果然喜欢言语方面的惩戒!
不过虞鲤不是很喜欢这样。
“你带我来这里,除了把艾德里安交给我以外,就没有私心吗,副队?”
虞鲤拍了拍艾德里安的脑袋,让大蛇暂时冷静,她的手心轻轻搭上斯莱瑟的肩膀,踮起脚,甜美的吐息靠近他,看进男人的眼底。
就在这即将要接吻的氛围之中,她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摘去了蛇副那张不漏破绽的铁面具。
斯莱瑟竖瞳急缩,阴沉扭曲的表情骤然显露在日光之下,喉间发出粗重而隐忍的喘息。
这还是虞鲤第一次真正见到斯莱瑟的脸,津津有味地打量着他。
男人的长相颇有蛇类的气质,眉眼英俊深邃,肤色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西方人的骨相,鼻端微勾,抿起的薄唇带着丝刻薄感。
面具摘下的那一刻,他从虞鲤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清晰的倒影,黑发的男人双眸隐隐猩红,嘴角微勾,脖颈汗湿的青筋跳动,一副被情绪驱使的模样,轻而易举地打碎了他苦心营造的教导者面具。
现在的他,跟自己唾弃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斯莱瑟的瞳孔竖直,手臂肌肉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抬起遮挡,因为负责情报的搜集,他常年佩戴面具示人,对暴露面容这件事分外敏锐。
面具对于他,就如同人们穿着遮掩隐私部位的衣物,甚至比那还要重要。
作为任何人都信任的副官,斯莱瑟对自己的定位也是如此,他难以接受自己的一切隐秘被暴晒在日光下审判。
向来从容不迫的老师,还是第一次流露出狼狈苍白的神态,有种高位者跌落神坛的爽感。
虞鲤轻轻按下他的手臂,抬起膝盖,隔开了与他的距离。
斯莱瑟下意识抬手,略带怒意地扣紧她的手腕。
主人隐忍愤然地排斥她的接近,肢体却在诉说着对她的向往。
“您的语言总是充斥着对我的曲解,为什么不好好向我坦白,你很想要我的关注呢,副队?”
强烈的耻感与兴奋在神经里交错,斯莱瑟低喘一声,低着头,嗓音沉哑:“……看来您也需要重新上课,学习怎么尊敬师长。”
虞鲤笑了笑,踮起脚,这次真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斯莱瑟喉结滑动,微微拧眉,看着她。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都为你解开心结了,所以我想看看你的脸,不可以吗?”
“虽然我觉得这样的你很不错,但我也有讨厌的事……”虞鲤抬起眸,小手捧起他的下巴,柔声对斯莱瑟道,“我喜欢适当的强势,但不要羞辱我呀,表白是可以的,但你那明显就是嫉妒嘛。”
斯莱瑟轻薄的眼褶跳了下:“那是您的错觉。”
虞鲤装作惊讶地指出:“我看你把我和季前辈的约定记得很清楚,不会我关注其他人,和他们说了多少次话,你都记录了吧?”
斯莱瑟:“……”
见老师沉默,虞鲤逐渐意识到斯莱瑟可能是来真的,睁大眼睛:“真的吗,老师,我能问一下,你对我是什么时候有那种感情的??”
斯莱瑟修长的指节屈起,敲了下紧皱的眉心:“你以为我刚才那么……”是因为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阴沉、躁郁,恶念浓重。白天尚能保持正常,夜晚却总是梦见他的好学生,他抚摸着虞鲤的发丝,平淡地夸奖着她,教她学会服从。
不想再和她扮演什么老师学生的游戏,他看够了虞鲤的背影。
阴暗的妒火平息之后,他重新找回理智,想到刚刚用那样的状态和艾德里安一起,可能真的会发生让她哭泣的事。
想到此处,斯莱瑟眉头皱得愈紧,绿眸扫向虞鲤笑眯眯的脸。
他还要感谢这女孩以摘去面具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已经很成熟了,有自保的直觉和能力。
“你恢复了吗,老师?”虞鲤把手里的面具还给他。
“……差不多了。”斯莱瑟冷静地应声。
虞鲤笑嘻嘻地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揶揄道:“都是这么想的吗?”
戳破斯莱瑟的假面之后,她全然没了之前对副队的尊敬。
斯莱瑟沉默片刻,拦腰抱起她,走进宿舍,将她放在冰凉的餐桌上,艾德里安吐出蛇信,银发垂坠,也跟着来到室内。
虞鲤裙摆卷起,指尖攥住桌沿,传来的寒意让她微微瑟缩了一下,高大的两名男性站在她身前,他们的身形被紧致的胶衣包裹,勾勒出精悍且有爆发力的腰身。
虞鲤咽了咽口水,目光偷偷瞥向门口。
门被反锁了,从窗帘透出的热意熏红她的脸颊。
“容我问一句,小姐,”斯莱瑟俯身,皮质手套握住她纤细的小腿,他另一只手掌取下皮鞭,掀起绿眸看向他,“您精神力的容纳极限是多少?”
虞鲤小脸霎时变得苍白。
等等、她突然想起来的蛇的某个特质。
如果要同时净化他们,不会远远超过两个人的工作量吧!
第222章
“姑且事先确认。”
斯莱瑟修长的手指握着冰凉的皮鞭手柄,如同粗糙冰滑的蛇身般束在她的手腕上。
他手臂抵在她的背后,微卷的黑发垂在颊边,“您能接受吧,小姐。”
虞鲤吞咽的速度不由自主变快,脸颊泛起薄红,如同被春雨打湿的林花。
她像是推拒般的手指下滑,手心搭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虞鲤想要卸下自己的责任,沉溺在他人的慰藉中——尤其是在她知道,自己要离开阿尔法的前夕。
心中积攒的压力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虞鲤像一朵择人而噬的菟丝花,散发出甜美而又危险的气息。
为了让她得到安静的放松,斯莱德抬手覆在她的眼前。浓厚的黑暗中,耳畔只传来他的教学声。
视觉被剥夺,听觉便格外灵敏。他低声指引她想象进入一片森林,一个新的世界,舒缓着她的压力,提醒她注意呼吸,像是一场让神经都酥麻的asmr。
虞鲤仰起头,从唇间溢出一声小而满足的叹息。
“哦?”斯莱瑟顿了顿,敛眸,表情平静地看着淅淅沥沥的眼泪从指缝间滴落,“您未免过于感性,已经是一片凄艳的模样了。”
斯莱瑟微微移开手掌,动作停顿:“您……在做什么?”
虞鲤闭上眼,长睫抖动着,似乎觉得有些害羞,她低下头,银牙轻轻咬着大拇指,显现出一丝焦虑。
“……很奇怪。”
虞鲤双肩颤抖着,捂着脸,在餐桌上蜷缩起来:“我好像不太正常了,老师。明明很羞耻……但是,好喜欢。”
虞鲤前生今世都是性别观念比较保守的女性,她在蓝星拥有一个健康温馨的家庭,循规蹈矩地长大,甚至都没有早恋过。而胎穿到哨向世界之后,她不是被关在实验室就是待在阁楼上,完全就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
在和哨兵相处的过程之中,她逐渐克服害羞,变得游刃有余。可他们不是由她主导,就是温柔体贴的类型,虞鲤还是第一次体验斯莱瑟这款引导倾向的男人。
而且……她发现,自己的反应格外满足,很喜欢被这么对待。
什么压力也不用承担,把自己的全部交托给另一个人。
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强烈的羞耻感伴随着异常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冲垮了她的心理防线,虞鲤突然压力过载,忍不住想要哭泣。
其实虞鲤也弄不明白自己在脆弱些什么,她就是突然觉得很委屈,又担心自己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陌生而又失控的眼泪,似乎和现实里虞鲤无力掌控的白塔局势对应上了,让她想要逃避。
“不要伤害自己,小姐。”斯莱瑟轻叹一声,伸手扶起小声啜泣的虞鲤,让少女靠在自己的怀里,“抱歉,是我的疏忽,没能发现您心里的压力。”
他低眸看着她的侧脸,修长的指节一一揩去她的泪水,随后带着泪水的咸腥气味,温和却不拒绝地探入她微张的湿润口腔。
斯莱瑟喉结微微滚动,沙哑道:“……咬着我吧,用力些也没关系。”
虞鲤委委屈屈地含住了男人的一部分,润亮的眼神像是无辜的雌兔。
艾德里安来到虞鲤的另一侧,不断探出的蛇信捕捉到了泪水的气味,他俯身,银发流泻而下,恶劣的蛇信变得十分温柔,细致卷去她的眼泪。
虞鲤靠着斯莱瑟的肩,而艾德里安的手臂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肢。
艾德里安嗓音微冷地询问:“你让她哭了,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