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看见虞鲤悲伤,让梅菲斯特愉悦得身体发烫,忍不住舔食她的泪水之后,梅菲斯特难得再次这般兴奋,勃发的激动让他的肩膀微微颤抖。
梅菲斯特复眼弯起,扫过吹笛人和艾德里安,思考起他们如今是敌人,还是可以结成盟友。
“收起你肮脏的眼神,虫豸。”吹笛人哑声阴郁地说。
一股危机感萦绕在吹笛人身周。他焦躁地来回踱步,发出过大的响声,随后便强忍着停下来,脑神经隐隐灼痛。如果不是顾忌着一墙之隔的虞鲤,他会立刻将这二人驱逐。
“自甘下贱的雄性。”吹笛人不忘恶毒地评价艾德里安。
梅菲斯特附和吹笛人的厌恶,“是啊,我们哪里比得上恶魔大人您。”
吹笛人血色深郁的眸光刺来,梅菲斯特摊手,慢悠悠地补充道,“我指的是小姐的宠爱,您当然是我们之中最得她心意的。”
“这是夸奖,您不用这么大动肝火。”
梅菲斯特倒竖起拇指,虚点了点墙后,“我们除了彼此针对,还有另一条路可走,不是吗?”
“那位独占欲很强,除了犬科组的领袖,没人能压制他,”梅菲斯特轻声道,“我们争取小姐的怜爱,公平分配每人和她相处的时间,这也比现在的局面要好上许多。”
“噢……以撒对你有恩,也许你会更偏向他。”梅菲斯特如同即将加入一盘阵营游戏那样充满乐趣,询问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神情冷漠:“我忠诚的只有雌性。”
梅菲斯特说:“我们就是在为她解忧,你觉得如何?”
艾德里安清寂的绿瞳看向他,银发如绸,同时有着神明的圣洁和不通人理的兽性,谁都无法从森白的骨瓷面具之下窥探他的情绪。
他沉默,梅菲斯特无比耐心地等待着。
“嗯。”艾德里安生涩冷沉道,“只要雌性开心。”
蛇也有群体共享的天性。
如果虞鲤愿意多宠爱他,并对他下令,无论是自己的队员还是其他组的男人,艾德里安都会帮她掠取。
蛇本性狡诈,那些男人是他的贡品和猎物,艾德里安的目的,是不择手段,赢得虞鲤的目光。
“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
吹笛人怒极,反而咧开唇角笑了,眉心浮现出血枝状的纹路,恶魔角伸展,暴露魔鬼的本质。
“直接解决了你们,比留下两个隐患更好。”
“那您就要永远屈居人下了,”梅菲斯特捏捏下巴,思索起来,“您在她那里拥有着重要的地位,但论起来,离她心中最忠心和最牵挂的人选,还有相当一部分差距。”
“你在试图激怒我?”吹笛人语气凝然不悦,随手一挥,身周展开数个小型黑洞。
“仅是几枚金币就能对她出卖身体的男模,还没资格和我对话。”
梅菲斯特无奈地求饶,嗓音绵柔,吐出的话语比恶魔更加蛊惑,“她的真心既然在您身上,又何必跟我计较呢?像您这样富有慷慨的男性,她身边也只有您一个。”
“在您和她相处的时候,我不会打扰您。想必典狱长也是一样。”
梅菲斯奇谲的眼眸抬起,含着笑意扫过他,“我笃定您不会像以撒那样过激,难道,您惧怕我们对您产生别的威胁吗?”
吹笛人面色阴沉可怖。
吹笛人对梅菲斯特的敌意,来于他们拥有着同样的空间系能力,还有就是这种若有若无的试探。
吹笛人怀疑梅菲斯特早看出了蛛丝马迹,却耻于去问。
……他的情欲启蒙,是观摩了敌人的场合,才逐渐开窍的。
梅菲斯特为什么一清二楚,吹笛人心中也有答案。
这不入流的蝴蝶男藏在她的长发里,恐怕每轮和以撒,和他的战斗,都仔仔细细地欣赏过了。
不知廉耻,说不定以后还要复制同样的招数,来讨那女人欢心。
吹笛人指尖反复摩挲着笛孔,想到未来的可能性,眼神幽暗浓稠。
再想到自己当初就是这么上位的,耳羽不由得炸开,苍白的脸颊血气上涌,浮出薄红。
他是得到了虞鲤誓言的男人,和这等欢场做派的浪荡子,绝不可能相提并论!
梅菲斯特表明了立场,而吹笛人身边也的确需要一个地位不能超过他,同时又有智商的同盟。
红龙、女妖,巨熊愚钝,三头犬,魅魔有异心,黑龙行踪不定,比起他的好同事们,梅菲斯特是个不错的人选。
吹笛人盯着梅菲斯特,额印缓缓消退,梅菲斯特友好地对他伸出手,“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恶魔大人?”
吹笛人垂着红眼,没有触碰这只虫子。
突然,隔壁传来异样的响动,隐约的争执声中,虞鲤慌乱地背靠墙壁,“咚咚咚”敲了几下。
“我没有把你当成和沃因希的激情工具,”吹笛人听见虞鲤有些羞涩和无奈的解释声,“我的房间里也没有藏着……情夫,冷静下来,以撒。”
“哈哈,隔壁哪有什么人……”
看来是安抚野猫的时候出了问题。
吹笛人眯着眼想,听起来,虞鲤昨晚跟狼王在一起,并且让以撒尝到了这几天他的感受。
难怪他会发疯。
“看来我们需要转移阵地了?说实话,我还想试试被以撒捉奸的滋味的。”梅菲斯特饶有兴致地道。
那时小姐不知所措的表情,一定非常可爱。
经历过被打小三的吹笛人不想给回应,笛子划出弧线,一道裂缝扩大成黑洞,长靴踏了进去。
即便他能对房门施加禁制,阻拦以撒进入,谁知道失去理智的疯猫会做出什么事,得不偿失。
梅菲斯特跟在后方迈入,艾德里安没有动作,语气淡漠,“我来断后。”
吹笛人没管他的死活,黑洞严实地合拢。
下一瞬间,房门打开。
以撒俊美的面庞如恶鬼般阴寒,结实的小臂撑着房门,指刀嵌进门板,掉下木屑,凶暴地检视每一寸房间的摆设。
虞鲤气喘吁吁地跟在以撒身后,看见房内只有艾德里安时,她虽然觉得奇怪,内心却松了口气。
自从上次演练时骗了小蛇之后,以撒就对艾德里安的恶意渐消。
也许是觉得他没有威胁吧……虞鲤也不知道以撒的评判标准,她悄摸看了一眼艾德里安,男人眼角点缀着蛇鳞,雕塑般的体格将薄韧的面料撑得紧而发亮,腰腹劲实有力。
“就你一个?”以撒浓眉扬起,环视四周,马靴跟轻轻敲击着地面。
艾德里安“嗯”了一声。
吹笛人生活习惯良好,房间里残留的气味很淡,满屋子都是三头犬的狗味。
如虞鲤所说,这间房只住过孽舌一个,以撒反感地捏住鼻子,没再追究。
“你怎么在这里呀,艾德里安?”虞鲤笑着走上前。艾德里安迎面向她走来,在她面前俯身,几缕蒙着月光的银发垂坠,蛇信舔了舔她的肌肤。
“因为你不太开心,我来找你。”
“我想要讨好你,雌性。”在以撒略带审视的视线中,艾德里安平静地继续道,“无论是将我当做工具,还是腰后的垫子,我都接受。”
“上次的游戏,可以继续吗?”
……
总之,这次算是蒙混过关了,代价是虞鲤这天下午几乎没有走出房门。
补偿大猫的时候,虞鲤隐隐约约确定了以撒为什么和艾德里安这么合拍。
以撒想杀了地位比他高的男性,也厌恶和他定位重合的男人。他能和小蛇合作,纯粹是因为他需要没有自我想法的工具,没有他的指令,艾德里安就算被她踩到失神也不会妄动。
并且,以撒还痴迷看到虞鲤在背德的边缘濒临崩溃,只能呜咽着溢出喘息的模样……普通的道具少了两分刺激,至少艾德里安从背后缠绕她时,她的反应更好。
也就是后面几天排位赛的对手都不是梦呓这种级别,虞鲤今天才敢放纵一回。
联赛缩短日程之后,排位赛来到第二周时就已经进入尾声,虞鲤稳居小组第一,休息半周之后,决出来的十八名强选手便要进行淘汰赛。
比赛这边暂时没什么压力,那场令人意犹未尽的游戏之后,虞鲤发现艾德里安出现在她身边的次数明显增多。
以撒半夜翻窗来找她,尝到了甜头,逐渐习惯带上小蛇。
而且艾德里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梅菲斯特,吹笛人搭上了关系。小蝴蝶经常劝虞鲤去隔壁走走,而虞鲤每次去隔壁见吹笛人时,艾德里安虽然存在感不高,却从没有缺席过。
有一次斯莱瑟来找她私下聊天,身边还带着艾德里安。
虞鲤腰肢酸痛,靠在床边,和昨晚才缠绵过的银发美人对视。
艾德里安的视线懵懂冷淡,红信从挺翘的唇珠下吐出,嘶嘶蛇鸣。
虞鲤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收起心底的疑惑,照常和他相处,没将这件事对蛇副说。
艾德里安这么清澈的小蛇,怎么会有争宠的心机呢?应该是他人缘特别好吧。
转眼间,今天就是排位赛的最后一天。
她和神官是本届联赛最大的看点,联赛方刻意将排位赛的收官战安排成她与神官对决,这大概是决赛前她最后一次见到神官。
最近虞鲤的脑域时常波动,贴身带着毒系和水系晶核,晋级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等升到S级,接受了恶魔的反哺和北地信仰的供奉,虞鲤的实力甚至能短暂达到S+级。
昨晚虞鲤做了个梦,醒来后怅然若失,即使还想要多留恋一段时间,然而命运一步步在将她推向终点。
出发前往赛场之前,季随云告诉她,九尾那边已经处理好了阿尔法白塔的防御工事,素君和一席也稳定了前线的战局。
他们将在虞鲤淘汰赛开始时归来。
第265章
排位赛最后一天,神官再度对上虞鲤,所有人都心知这是常规赛最大的爆点,安排在主会场进行。
人群乌压压地挤在三十层楼高的环绕式观众席,举着各种各样的应援道具,日光炽烈,喧嚣震天。赛场上,虞鲤遥遥注视向神官,和二十天前的表演赛时如出一辙。
虞鲤心中不再有复杂和踌躇,做出了最终的抉择后,她心境平静无波。
双方队伍进场,虞鲤看到神官这次带的哨兵有一位是她的熟人,莫伊拉。
……女妖?
恶魔七处是反叛军手中最强的战斗力,神官携带恶魔,虞鲤并不意外——从指挥的角度来讲,女妖一不喜欢将自己弄得肮脏凌乱,二是稍有不如意就怨毒地尖叫,而她的歌声总是无差别地伤害任何人。
让虞鲤评价恶魔里最棘手的人物,那么黑龙第一,女妖就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