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看我」
东占吓得浑身僵硬,她紧张地望向肴知,后者突觉情况严重,抬手就要检查她神魂——东占后退制止,因为仙胎已经……
“师妹?”
东占感到脸慢慢燃烧,气息也开始沉重:“师姐,喝了那、那个仙梦酒,怎么解决!?”
肴知用毕生最快速度理解情况:“仙梦?朱雀域天酒榜?这、这,你与别人一起喝了?”
东占拼命点头,丝毫不敢转移视线,因为「时阙」在身边。
“跟、跟师兄?仙梦会因欲望而生幻影,除非让体内灵气散出,一人还好,你们都喝了灵气相连只能……”
肴知不敢说完。
东占想仰天长啸。
————
再过半柱香,天运脉就能完全稳定时阙神魂。
他至少不会在师妹面前失态。
少年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师妹床前,将散落的贺信整理收好。
床虽然大,但东占喜欢到处翻滚,每次睡着的位置都不一样,软毯上每一处都有她蜷缩过的痕迹。
时阙在拿起信件时,手指碰到还有余温的毯面绒毛。
师妹刚才阅信,是趴在床上。
时阙手指停顿片刻,再次下降,抚摸还有一点温度的绒毛。
「师兄,压在那里的……是我的小腹」
幻影没有离去,出现在床上,将刚才的姿势重现。让时阙的手指穿透她的椎骨,向下直到柔软的腹部。
幻影轻笑,在晃动的纱幔下如鬼魅。
「师兄会幻想,我也对你有欲望吗?」
时阙的手指突然往上划,穿透幻影虚无的身体,直到头顶,他沉默不语。
少年露出平静的笑容,似乎幻影再也不能触动他。
“师妹擅于伪装,伪装的那部分永远注视我,这便够了。”
幻影停顿,传来嘲讽的笑声。
「别自欺欺人了」
「我出现刹那,你马上就会溃不成军」
咚!
东占从预留的剑阵里掉出来,她又是屁股着地,大叫一声滚落几圈。
她着急爬起,满头大汗,一直推搡着空气,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身边。
若有欲望者,可见幻觉。
时阙愣在原地,他瞳孔缩如针孔,手上信件被陡然捏紧。
纱幔遮掩身形,他就这么在阴影里看着师妹。
“师、师兄!”她没能第一时间找到时阙。
肴知给了两颗清神丹,虽不能根治但感觉会好点,反正师兄无欲无求,她想自己全吃了。
东占着急,一时踩空,摔进熟悉的怀抱。
“师……”
话语被碾碎在舌尖,声音停顿在口腔,他们呼吸交换,时间越久越似撕咬。
时阙离开,给她喘息时间,向下的目光满是雾气——
东占怔愣,神使鬼差之间,也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然后叹息一声。
这声叹息是为自己还是对方,谁也说不清。
最终都交给心底共同掩埋的欲望。
没啥用的清神丹掉落在地,咕噜噜滚远,避免被她背部碾压的命运。
一层又一层,她衣裙并未散落远去,而是盖住她脸庞,使视线陷入黑暗。
五感混乱,让深渊的感受往上冲涌。
她感受到鼻梁的曲线,温暖与柔软抚平褶皱,水流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然后衣服缓慢解开的声音响起,时阙掀开层叠白衣,让东占重见光日,一只手扶住她腰,一只手捧住她脸。
他红瞳满布水光,摇摇晃晃,不光额头与她相抵。
“师妹留给我的灵识印记……还在。”
在即将开始的关头,他轻声道。
东占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空中有银河,世间本身化为星辰坠落,神魂与肉身同时迎来令人难以言说之感。
天运脉的时间不能被感知,云雾无声无息翻转着。
在昏厥与清醒之间,东占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每当想逃跑时,只能听见他说——
“师妹,转过来。”
第92章 开始 东占的准备冒险
共生礼开始前一日, 东占惊醒。
她睁眼,缓缓坐起,绒毯从身上滑落, 沉默许久, 企图确认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
修士身体强健, 就算是一塌糊涂的痕迹也不会留存,但刻入骨髓的感受难以被忽视。
床上还有别人, 其将外袍搭在她肩膀, 宽大的手指勾出被衣袍压住的发丝。
时阙很喜欢在东占发出声音时勾住她头发,然后手往下贴住小腹, 就像在感应他们的连接。再加上神感双修的同时进行, 大脑与身体几乎毫不停歇地共振。
最开始动作还很稚嫩,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无师自通,找到了东占自己都没发现的地方。
“……”
东占无声倒回去。
身边人单手撑在床头,低头看她,身体线条在光中隐隐约约。
“共生礼还有十个时辰, 我已理好七十三席客人位置, 各处需求归纳成册,已在三日前告知阁中礼楼。”
时阙声音沙哑, 轻抚师妹散在枕头的发丝。
东占捂住眼睛的手放下,眉头轻皱:“你、师兄多久去的?”
这层窗户纸戳破,她也很混乱,难以界定双方关系。
时阙微笑,纱幔摇晃,让他视线蒙上雾气。
“每次隔半日,师妹……都会睡过去一会。”
东占重新盖住自己眼睛。
“沈家那边如何?”
时阙:“众说纷纭, 但沈家正在布置全域剑阵这一条消息流传甚广,仙议庭原席位者都获得消息,大部分观望中。”
所有统治都能被推翻,只不过要看用什么代价。
推翻东占灵脉控制的办法只有一条,但凶险异常,分毫差池都能毁掉全域灵脉——
那就是封域。
用覆盖全域的剑阵切断灵脉,再控制灵脉再生回旋,不再流出本域。
时阙的剑意会被转移至切断的域外部分,不再能干涉域中回旋的「新」灵脉。
此举不仅耗时上百年,也需要极浓灵气支撑,因为需保证灵脉被切断时不会瞬间死亡。
放眼十二域,就算是跃云阁也不能保证能做到。
时阙坐起,背腹两边薄肌被浅光勾出阴影:“此事易被察觉,我可瞬间毁掉朱雀千条灵脉,所以界内推测沈家只是发出假消息,在给师妹施加压力,试探你是否……只持有不管制。”
东占嗯了一声,抬手去勾晃动的纱幔,距离有些远——
少年伸手,将纱幔带至她指间,然后往下插入她指缝。
东占问:“出头鸟有人选了吗?”
“青龙域泰和宗很明显,要儆的猴数量不少,以鼎炎域楚家旁系与白虎域萧家为首,约十数个大型势力。”
东占不再询问,摩挲着纱幔的纹理,转头看向时阙。
她小半张脸陷入软枕,发丝散乱,目光难得平和,没有任何需要理解的情绪。
“师兄。”
“嗯。”
“……没事。”
少年俯身,抚摸她的脸,两人裸/露的肌肤贴近。
东占的眼睛凑近看有隐隐的蓝色,她平静注视自己时,就像在剥开血肉,直达虚无的最深处。
这也是师妹伪装的一部分吗?
用似乎缱绻又安心的眼神看着他,让心脏几近融化。
时阙抚摸她柔软的小腹,突然密密麻麻的情绪爬满脊椎,好似整个人被她的腹部包裹才能感到安全。
东占起身,将时阙外袍胡乱系好,走到自己的弟子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