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
“在阁中查明邪修关联弟子前,我与师妹将在外游历。”
全场哗然,他们还以为这把剑只是锁头松动,哪曾想连剑被展示的地方都不再被信任。
比起楚家突变,内阁现在才真正散发出可怖威压,还没有人见过跃云阁最高层的手段,毕竟传闻在第一位飞升者诞生时,这三道尊影就已存在于世。
红光锁链再次出现。
好似天空倾倒,恐惧挤压五脏六腑,那根红锁的光芒闪得格外耀眼。
可当即将攥住时阙脖颈时,就像目标分散,灵力分流,无法再执行命令。
也在这个瞬间,时阙展开剑阵,与东占一起消失在原地。
所有人都愣住,可思绪未停滞,他们都知道从今天开始,修仙界的一切都变了。
————
东占再次睁眼。
他们来到森林中的阁楼,微冷的风从窗外吹进,让她意识到这里不是修仙界,而是凡世。
但是阁楼本身又有灵气环绕,身处其中也不会感到被限制。
“没人知道此处,这是净乙长老在我授席礼上赠与的灵阁。”
“……师尊为何要给这个?”
时阙回:“净乙长老当时酒醉多日,到场时随身只有此物。”
东占默不作声地走到窗前,好像在望远处,然后说:“师兄可否帮我去除污秽?”
她无比平静,显得刚刚攥住时阙胸口暴怒的是另一个人。
少年上前,指尖的灵气慢慢扫除东占身上的所有脏污。慢慢往上,来到她沾满血的脸,手指明明没有碰触皮肤,却感受到温热。
师妹还望向远方,视线没有停留在他身。
“脱掉。”沉默中,东占轻声道。
时阙手停在她眼尾,发现师妹转回来,漆黑瞳孔已重新装满自己的影子,他的白衣就像深渊里的灯火。
师妹的手指向下,似乎要捏灭它。
“师兄,把跃云阁的衣服脱掉。”
第50章 换衣 东占的脱衣冒险
跃云阁于天间, 弟子服饰皆为白云之色,红带则为日阳,界内称阁内弟子为云仙或天衣道。
时阙的衣服则完全不一样, 比普通弟子繁复数倍, 衣料均为顶级仙绸, 珍珠里衣,外衣流淌灵光, 玉制法袍被凡世的风吹起, 蹁跹又无痕。
东占重复:“脱掉。”
少年情绪从不起伏,但这一瞬表现出人该有的震惊。他站在原地, 想要说什么又只能微张着嘴, 发不出一点声音。
东占没有打断沉默,也没有上手扯他的衣服,而是静立不动,与师兄对视且毫不相让。
她头顶的问号开始发光,就像主角长久直线的心电图出现凸起。
时阙只回复,从不询问, 因为询问代表一种关注, 而他不关注也不在乎任何事物。
“……为何?”
他声音很清晰,没有道德礼仪上的羞涩, 没有被指使的怒意,他只是看着师妹,然后询问。
“我不想师兄穿着跃云阁的衣服。”
两人的腹部只相距一指,东占双手垂落,身体站直没有主动去做这件事,但……
因为时阙在擦拭她脸上的污渍,手还停留在耳边。
东占偏头, 将自己的脸陷入他冰冷的掌心,然后抬眼注视师兄。
最后转过角度,让自己的嘴唇朝向少年掌心,用极其温热的气息,催促这只需要行动的手。
“师兄,脱掉……好不好?”
时阙的手修长洁白,指节明显,一旦注意到就难以移开目光,不管什么光印在上面都恰到好处——现在是东占的目光。
少年的手回到自己胸膛,两根手指勾住玉制法袍边缘,他往后,轻薄透光的外袍往下,抚他肩、他背、他腰。
时阙把法袍叠好,搭在自己小臂。
师妹的手终于伸来,但没有碰他,而是拉起袍角,往外缓慢地拉。
她松手,让独一无二的贵物掉在地上。
东占抬眼,与师兄对视,意思很明显。
时阙没有说话,手指继续来到外衣,一层又一层,洁白的衣服从他身体上掉落,掉在地上。
褶皱出现,沾染灰尘,被抛弃的衣服堆叠在一起,就像没有美感的山峦在起伏。
少年身体逐渐显露轮廓,骨骼上的每一处肌肉线条都是完美的。
美到不真切,就像有谁用锥子缓慢雕琢他的身体,让他作为人类的吸引力同样能迷惑众生。
时阙手碰到里衣,他不动了。
但师妹的目光依旧停在自己手指,她不说话也不行动,只是在等待。
时阙将里衣脱下,只剩下一层松散的贴身衣,胸膛与腰腹都触到空气,这层衣料如水浸染,摇摇晃晃看不真切,遮掩又袒露。
东占的目光终于回转,又向下,将他身体上能看见的地方都仔细观察。
没有吗?她心想。
在离开前,东占注意到内阁召唤的红锁。这件法器很不一般,而且让她警灯狂响的是,锁链另一端似乎一直在时阙身上——
很明显,在内阁需要的时候,这东西将是控制天运的底牌。
虽然不知为何没有起到效果,但东占不能允许此隐患存在,她在最后观察到锁链红光没入时阙的身体。
有两方连接的法器,一般在身体上有印记,她想找到顺势想办法去掉……当然锁链另外一端能握在自己手上更好。
看内阁的反应,这个限制器应该能最大程度制伏时阙。
可现在完全没找到,除非师兄把最后的地方全脱光给她看。
东占神色不变,靠近时阙,两人的距离只剩下短短的一指节,皮肤能隐隐感知对方。
“师兄问我为什么不喜欢。”
时阙不会感到寒冷,灰发散落在胸前,被东占勾起,一圈圈缠绕手指。
“为何?”
“问我。”
“……师妹为何不喜欢跃云阁服饰?”
东占其实挺累,但她强撑着与时阙说话,保证「威慑」行动的回报率再次攀升。
东占说:“因为这代表你属于跃云阁,是跃云阁的天运首席,而不是……。”
“而不是只属于我的师兄。”她轻声,像找到依靠般抱住少年,手臂穿过腰间,没有任何阻碍。
“我没有师兄,会活不下去,师兄听清了吗?”
过了许久,少年的声音才终于从头顶传来:“嗯。”
东占在等他自己说。
时阙没有回抱,而是手轻轻拂过东占的腰间红带:“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我不相信你,除非你永远在我身边证明。”
话音刚落,时阙便缓缓扯下她腰间红带。
本想说完就下班的东占愣住,难以控制地抬头,结果少年的手指穿过她的外衣,替她脱下。
时阙的手环住她的腰,如巨锁扣紧全身,让她无法动弹,精致度差距甚远的衣物滑落身体。
时间漫长,窗外吹来风,明明已经吹动她的额发,却没办法吹动时阙的手指。
终于只剩里衣,拥抱能让皮肤终于感受到不同温度,对方庞大的存在感晃动她的呼吸。
可时阙只是低着头,平静地褪下她衣服。
他说:“师妹抬手。”
没等东占反应,轻柔的触感覆盖手臂。
堆在地上的时阙衣服被灵气托起,按照在他身上的顺序,一件又一件地附着于东占身体。
手指在不断增厚的衣料上划过,不管她如何忽视,都能感受冰块在皮肤上的融化感。
师兄的衣服对于她来说过长,如洁白云雾淹没她,东占就像一个钻进雪堆的孩子。
做完这一切,时阙停下。
东占愣在原地,这一次的沉默不是由她控制,而是对面人所创造。
“哈哈哈。”东占突然捂嘴笑,笑声短促,脸颊泛红。
东占低头转一圈,因为衣服过长差点栽倒,最后看着他问:“师兄愿意给我?”
时阙没有回应,而是俯身捡起师妹的红带,环过她腰,将属于自己的白衣系紧在她身。
东占似乎眼泪都要笑出来,拉住时阙的手,满脸通红地问:“师兄真大方,是因为这些东西触手可得……还是不知贵重而不以为意?”
时阙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单膝跪下,除污的灵气来到她的脚腕,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在她腿上。
鞋子被褪去,再无污秽在身,她的身体与外壳似乎已获得洁白的一切。
就在时阙要起身时,他的肩膀被踩住,逼迫膝盖继续着地。
他抬头,望向师妹。
师妹已经没笑了,或许她刚刚根本不想笑,因为现在她瞳孔里有燃起火焰的海洋,两种情绪相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