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柠接过柠檬树叶,“修女还好吗？”
“雅璐修女很思念你们。”
迟柠顺势道：“我想和迟檬回一趟鹿城，那儿更有益于我的‘精神力’恢复。”
那棵柠檬树是迟柠最接近另一个世界的交界点。
“同意。”诺莎几乎没有犹豫。
诺莎老师特地在离开前，对奥利维耶道：“好了,你也不想因为一个治疗的疤痕被当做星际的谈资吧。”
诺莎不仅是在提醒奥利维耶更是在提醒迟檬。
但迟檬根本没有听进去诺莎老师的解释，他根本不想听,他一直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直到奥利维耶和诺莎的机甲再度起飞。
人走了好一会了，迟檬还是没有动。
迟柠终于关注到他,他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完全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他终于动了,伸手摘下迟柠脑袋上的发卡,“柠柠身上怎么还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原来是我别上去的。”
他偏着头的笑骇人的紧，就像从此长歪的孩子,“柠柠给我也纹上一个吧！”
他自顾自的在房间里寻找着,“需要些什么工具？”
“刀？火？剪刀？画笔？颜料？”
见迟柠不回答,迟檬将所有可能需要的物品都放置在迟柠的面前，堆在桌上，半解着衣服道：“还需要什么，只要柠柠你说，我都能找到。”
他脸上的笑容在不断的放大,他笑的比哭还难看。
“为什么？柠柠为什么选择他们而不是我。”
“迟檬,”迟柠读懂他的悲伤,“那只是一个用来抑制奥利维耶身体里面虫卵的魔咒,我并没有选择他们，我也不会选择他们。”
“和你解释你也无法理解……”
“你不解释我如何理解？”迟檬疯狂的握紧迟柠的双肩，恳求般的道：“求求你，解释给我听好不好。”
迟柠没有再次拒绝他，她用手指在就近的墙上画上一个奥利维耶身上同样的魔咒，“我现在没有‘精神力’不然你能感觉到它如同着火一样，火对虫族有很强的压制作用。”
“他们来找我，仅仅是为了糜城现在并不明朗的战局——天幕的能量争夺战，但我暂时失去了‘精神力’并不能帮助他们。”
离开的人去而又返。
返回的只有奥利维耶，奥利维耶思量后还是觉得将迟柠一个人留在这并不安全，于是他再三的犹豫后再次折返回来，想要带迟柠离开……
奥利维耶站在门口，这次迟檬并未再邀请他入内。
未经允许，哨兵无法踏入向导的宿舍。
见到门口的迟柠，奥利维耶如同卡壳一般支支吾吾的开口，“迟柠……我想带走你……”
“你愿意吗？”
奥利维耶殷切的目光只得到迟柠一个礼貌的回笑。
“谢谢您奥利维耶导师，我想目前我不需要离开这。”
迟柠的回答早在奥利维耶的意料之中，他看见迟柠身后迟檬那如同宣誓主权一般的脸，奥利维耶点了点头，“好。”
这个“好”字花了极大的精神，才从嗓子眼里艰难的挤出来。
“我永远是你的导师，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话刚说完，奥利维耶鼓足勇气敲开的门就关上了。
合上的门亦然是奥利维耶合上的心门。
他后撤了好几步，扶额，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做着什么可笑的事情。
他的精神力在迟柠压制完虫卵之后，就有慢慢恢复的迹象，只是现在没有告诉迟柠的必要了……
迟柠被迟檬压在了门上，他的亲吻如大海般凶猛，随着他的亲吻一同落到迟柠脸上的还有他的眼泪。
炙热的爱意让人再难忽视。
迟柠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捶着他的胸口将他推开，然后大口喘着气。
“柠柠选择了我。”
他陈述着他十八年来最开心的话。
从一开始他就是迟柠的傀儡，因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不断地改变着自己。
迟柠并不是一个无比崇尚贞洁的女人，看他这么开心，心软了下来，没有再拒绝他。
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开始心动？
这个问题迟檬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他永远不能和迟柠分开。
迟檬将迟柠拦腰抱起，在迟柠的顺水推舟之下，进行着男人对于女人的宣誓。
他特地回到最初的房间，也没有拉上窗帘，这儿正好对着奥利维耶的机甲，登上机甲驾驶舱的奥利维耶只要一抬头，就可以将屋内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奥利维耶当然看见了，不然机甲的起飞时间远用不了那么久……
等到机甲消失在窗前，迟檬才起身拉上窗帘，他靠在窗户前，喜悦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
迟柠侧着身子看着他，明白他幼稚的宣誓，笑他：“迟檬你几岁了？”
“又爱哭又霸道。”
迟檬停下来后就没再继续，他扣好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注视着迟柠。
迟柠枕在他的双膝上，仰面看着他，“怎么不继续了？”
好不容易迟柠做好准备，准备接受这一场违背‘兄妹’的感情，放任yu望发展，他反而偃旗息鼓了。
迟柠都有点不乐意了……
迟檬顺着她的头发，在她的眉心留下一吻道：“我现在身体不够好看。”
瘦而且有疤痕，既没有埃利斯那样光洁美丽的皮肤，也不像奥利维耶和诺莎那样满是战士的功勋，更没有西亚里斯和安德烈那般强壮吸引人的躯体……
“啊……”迟柠意外。
迟柠认同：“嗯……”
迟柠承认，现在的迟檬确实有点瘦得膈手了。
“你想继续？”
迟檬的问题，难得让迟柠这个脸皮无比厚的女人也红了脸，迟柠百年难得一遇的扭捏着：“等你养好身体再继续。”
迟檬与迟柠十指相扣，“我可以继续。”
“像上次医院那样。”
他的手停在迟柠的膝盖上，继续往上……
……
事后。
“你从哪学来的？”
迟柠瞠了他一眼，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自从魔力短暂的消失，她的体力也变得更弱了，根本禁不起迟檬的折腾。
接连在他手上认输。
只能喊着他哥哥求饶。
迟檬在这个方面脸皮出奇的的厚，哄人的本领也是突飞猛进。
“修女每天晚上都会让我们去给鹿城的护卫队送东西，有时候是做的衣服，有时候是手工……”
“你总喜欢偷懒，借着机会就让我一个人去。”
孤儿院每天都给护卫队送东西，感谢他们对鹿城的保护，这是孤儿院的惯例。
每次修女都让迟柠和迟檬两兄妹去跑腿，不过迟柠从记事起就喜欢偷懒，她最偷懒的时候，几个月也去不了护卫队一次。
“那些哨兵总会在你不在的时候，和我说这些东西。”
现在迟檬能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叙述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时间久了，他们也会和我解释几句，等我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他们教我怎么样才能让向导开心。”
“还教了我怎么让女人开心。”
“柠柠我的侍奉让你开心了吗？”
迟柠用被子捂住了脸，心口怦怦直跳，在迟檬的笑声中迟柠艰难的道：“你确实学的不错。”
迟檬来扯被子，笑着说道：“柠柠你太小声了，我听不清楚。”
迟柠怎么都不肯再说了。
第二天两人就踏上了返回鹿城的宇宙飞船，鹿城仍旧如记忆中那样破败不堪，高耸的城墙外是数不清的垃圾和污染物。
守城的护卫队邀请两人入城，现在的迟柠和迟檬可是鹿城的两大大红人，鹿城的领主特地来接两人回城。
迟柠对从小就教坏迟檬的护卫队没有一点好脸色，护卫队一个个抓耳挠腮的不明所以。
“这小丫头，一段时间不见脾气又变冲了！”
“只有迟檬才忍受得了你！”
迟柠看着鹿城外爬动着的污染物，问护卫队的领队道：“赵叔，鹿城外有尚有自我意识的污染物吗？”
赵叔是个四十多岁的C等级哨兵，虽然精神力和等级在星际战场远不够看，但在鹿城也做了二十多年的护卫队。
“基本上变成污染物就会失去自我意识，成为一个被虫族操控的空壳人。”
迟柠想起来地下城的那些污染物，“程度较轻的呢？”
“被污染了哪分程度的深浅，只要被污染了一根手指头也会蔓延到全身，除非污染停止。”
“可那怎么能够做到呢？”
“能够做到的话，星际战场和虫族的战争还会僵持这么多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