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茶缓缓。”沈惊问递给她杯子,同时手放在后背给她顺气。
终于吃完药,趁着还有时间,她打算去跟熟人们道个别,十年的时间,她早已把他们当朋友。
“我天黑之前回来。”陈忆容回头看了他一眼。
沈惊问平淡道:“去吧。”
他没转头,坐在屋内看书,很认真在研究什么。
她走后没多久,沈惊问摊开书卷放在桌上,里面两个小人在打架,他时不时用笔在上面改动一二,满意点点头。
“李玉真。”陈忆容坐到他常常睡觉的巨石上,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后睁开了眼。
“陈师姐……”李玉真打了个哈欠,看看日头:“你今天怎么来了?”
陈忆容顿了半晌,开口道:“……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总喜欢白天睡觉,晚上修炼,你是什么只能吸收月光精华的妖怪?”
李玉真懒洋洋地支棱起上半身,睡腔浓重:“我也不知道,好像我就是白天很困,晚上特别精神,修炼速度会快很多。”
听上去像某种职业,一到晚上就灵感爆发。
“所以,你不是故意的?不是要瞒着大家偷偷努力?”
“当然不是,努力还需要偷偷吗,你看看这下面谁不努力。”
她往下瞥了一眼,发现确实如他所说,天虚山弟子个个勤修不怠。但是为什么总感觉他们在分心偷偷看自己,难道她脸上有东西?
王语茶看见陈忆容眼睛一亮,大老远从最末位置御剑飞来,落地时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师姐,我的师姐,我总算见到您了。”陈忆容警惕往后退了两步,他热情得有点诡异,十分狗腿。
“什么事?”她冷冷盯着王语茶,生怕听见他说了不该说的。
“没事,就是好久没见到您,特别想念。”王语茶从储物袋拿出好几个卷轴双手奉给她:“这是我收集‘七海十三州’的其他资料,您看还需要吗?”
陈忆容没有接过,反而把之前的那卷还给他,感谢道:“不用了,这个也还你。”
王语茶没收,表示送给陈忆容。
她也没坚持,正趁机把给两人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一人一个,我送你们的。”
两人打开一看,都是对自己有极大好处的东西,王语茶眼神更加真挚,李玉真心里却咯噔一下,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王语茶打断。
王语茶:“师姐对我们真好,我们一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的态度让她真的很慌张,总觉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但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
她换了个问题:“我找金翎找半天了,他怎么不在。”
“这个我知道。”王语茶把李玉真挤到一旁,“当年风雪门一战中他和沉雁雁一同去追杀苏寻清和赵锋,结果却被他们反将一军。金翎眼看就要死在赵锋手上,是沉雁雁救了他。”
咦,当年他们两个不是还因为一件衣服大打出手,这一下又变成救命之恩了?
王语茶继续道:“沉雁雁因此受了重伤,甚至……”他语气变得低沉:“甚至容貌被毁。”
陈忆容蓦地眼睛睁大,心口一窒。沉雁雁那么爱美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接受得了?
她还记得沉雁雁的标签是【水仙花】,只恨她时间不够,或许她可以去求助沈惊问。
王语茶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又道:“金翎这些年一直花重金在寻找能够治好沉雁雁的方法,他现在最常呆的地方可是缠丝宗。”
说到后面,颇有些八卦的意味。
陈忆容心想估计也见不到他们,便把送给这两个人的东西给李玉真,请他代为转交。
看她离开,李玉真皱眉不满对王语茶道:“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陈师姐状态明显就很不对。”
“你着什么急,她的事自有那位操心。”王语茶不以为意,拿出自己的东西大呼一声:“掌门夫人就是有钱。”
下面数千双眼睛同时望向他,竖起耳朵等着王师兄的后文。
陈忆容又来到谢景渊两人小院,偷偷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出脑袋,发现她师弟开始支棱起来,一会教训她姐姐不能挑食,一下又说不能整天躺在藤椅上,要多锻炼。
偷笑一声,她整了整脸上的表情才走出来,两人闻声齐齐望向她。
“我来看看你们。”陈忆容绕他们走了一圈,啧啧出声:“姐姐,你都胖了。”
“呵,”陈忆微冷笑:“你倒是瘦了,还是节制一点好。”
“阿微!”谢景渊瞪了陈忆微一眼,她悻悻然闭上嘴。
哈哈哈,陈忆容在心里狂笑,女魔君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被比她小那么多的谢景渊拿捏住。
假咳几声装作没看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她拿出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一袋是她身上的所有灵石和大量天材地宝,武器护甲,还有一瓶她吃的同款淡蓝色灵丹。
"那什么,你还小……有些事情……就那什么还不到时候,你知道吧?"陈忆容尴尬得就像给小朋友普及生理知识一样。
谢景渊比她更尴尬,耳根子红透了,两个人都在闪躲对方的视线。
陈忆微抢过打开瓶子,凑近鼻尖:“呕,好难闻,这玩意儿人能吃吗?”
吃了十几颗的陈忆容面无表情望着她,假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赶紧脚底抹油溜回飞来峰,再不理会二人。
“回来了?”沈惊问见她进门,淡定地把一沓厚厚的书册收紧储物袋中,动作不慌不忙。
“回来了。”她疑惑地问:“在看什么呢?”
“研究打破时空壁障。”
“哦,”她暗忖,沈惊问实在是太小心谨慎了,心中满满感动,走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谢谢师尊。”
沈惊问微微侧头,唇擦过她的嘴角,她想立刻移开却被一双大手更快反扣住侧腰,动弹不得。
微凉的薄唇几乎在瞬息间入侵了她的全部领地,天旋地转,她还没明白发了什么就被带到床上。
“等等……”她用最后的一丝倔强问:“不是还有五天吗?”
沈惊问有点不耐烦,看了一下午的书,心里燥得慌,动作上就有些粗暴。
“也许,一次不够?”
什么!
一次不够!
她脑子里立刻想到被那七天七夜支配的恐惧,挣扎着起身想踢开沈惊问,可惜她那点力气完全就跟猫挠似的,反倒让他抓住机会把她剥干净。
卧槽,他眼睛红了。
立刻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就像筑起了一道堡垒,能够抵御外面的恶魔。
恶魔看她的样子歪着头,笑了一声。
妈呀,好邪门。
"容容,你不想回家了吗?"恶魔亲昵凑过来,从她额头开始深吸一口气,慢慢喷洒在她脸上各个角落,身体不自觉战栗起来。
她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求饶般呢喃道:“可以就一次吗?”
沈惊问听后认真回答:“你只要配合我,就只要一次。”
“真的?”
“真的。”
她点点头,选择相信他最后一次。这尼玛不相信也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除了自欺欺人外还能干嘛。
“那、你轻点。”陈忆容为自己争取任何一点可能的福利。
“我会,很轻很轻的。”尾音未散,他的额头贴上自己的额头,黝黑的双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宛如深渊般让人沉沦。
“别抵抗,让我进去。”
陈忆容被他的温柔迷住,在沈惊问的诱哄下轻易打开了自己的识海,放出神魂。
脑海中她自己的神魂是一柄金色的小剑,悬挂在空中,而沈惊问的金剑是她的两倍大。
两柄剑挨在一起的刹那,她在瞬息之间几乎失去所有意识,仿佛身体中所有血液在片刻间全部冲向大脑,她想晕过去可偏偏总能维持那么一丝清醒。
金色大剑围着小剑如胶似漆,贴得不留一丝缝隙,潮涌般的窒息感淹没她,眼泪汩汩往外冒,怎么止也止不住。
身体的力气被全部抽干,双眼无神望着沈惊问的脸,她像一滩烂泥,软趴趴地贴在地上,任由上面的人玩弄拿捏。
“呜呜,不要了……”
她实在遭不住,控制小剑想逃走。刚萌生后退的念头就发现,大剑猛地分裂出另外三把跟它一模一样的金剑,把她的神魂困在中间,四面八方围得死死的。
金色小剑止不住颤抖,弱小、可怜又无助。
可惜并没有能让大剑动丝毫的恻隐之心,反而发出兴奋的嗡鸣声。
然后,它们一起贴了上来。
她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如愿晕了过去。
昏迷前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惋惜:“啧,吃了这么多药,怎么还是不禁折腾。”
陈忆容:艹,他好卑鄙。
不知睡了多久,她睁眼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身体又软又麻,全身累到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勉强蓄力了一会儿,缓缓转头,发现沈惊问早就醒了,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她。
心里一跳,身体也跟着一抽,可惜一点动不了。
“醒了。”他声音喑哑,暧昧又满足。
“……"她求生欲非常强的把眼睛又闭上,装作无事发生。
"呵呵,"他的笑声也太瘆人了。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宛如一条死鱼。
“醒了就继续。”
感觉到他的靠近,她赶紧睁开眼,惊恐拒绝:“还来,我要死了。”
“死不了,”沈惊问手移到她的腰侧,翻身欺上来,两人额头陡然拉近,他轻啄一口她的鼻尖,笑得很邪门:“有我在,不怕。”
妈惹,你现在最让我害怕好吗?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沈惊问强势杀进她的识海,她又晕了过去。
镜子前,立着一个俊美男子,他腰间靠着个摇摇欲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