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还干了一票大的。

　　骑电动车来回跑的过程中，把投放在危险区深处的孢子全部回收。

　　两个月以来无穷繁殖的菌丝体释放出全部的孢子，巨量的能量进入叶奈的身体，当即让她全身毛细血管爆裂，眼前发黑，丝丝鲜血从皮肤表面渗出来。

　　叶奈上到二楼右拐，这一小段走廊上只有一扇门，门内是一间小小的觉醒检测室。

　　脱防护服时，叶奈仔细看了看衣服，表面没有露出血迹，都在衣服内里，但星星点点也怪吓人的。

　　她暴长的身高没有引起家人的注意，她的新鞋就那么放在鞋架上都没人看一眼。

　　“把这个收了，再拿出来。”

　　“跟我来隔壁。”

　　“这是专门测量空间大小的激光尺，看，就这一个开关，打开它十秒内放到你空间的角落位置，‘看’到显示了长宽高三个数字就拿出来。”

　　叶奈乐出了声，有面罩挡着笑声传不远，她放肆地大笑了一会儿，边笑边骑车来回转运垃圾，每次收的数量跟以往大差不差，没有立刻表现这刚刚扩大的空间。

　　走出电网，在办理通行证的活动板房里，叶奈交还了通行证，注销了它，这才是有始有终的标准流程。

　　而且衣服鞋子确实小了，肩膀绷得紧紧的，长裤短了一截，鞋子挤脚走路难受，孢子能量在一遍遍修复身体的过程中拔高了她的个子。

　　忍着不合适的鞋子，叶奈乘车回到城内后赶紧去超市，给自己里里外外买了不少新衣服新鞋，不过进家门时手里只提着蔬菜肉蛋和大瓜，衣服在空间里，等晚上全家睡了她才把那些新衣服洗了，这么热的天，晾一晚上就干了。

　　没人注意也挺好的。

　　在她的勤劳下，两个月来从未清理干净的垃圾山，被叶奈一个人搬完了，收入那当然也是相当丰厚。

　　她为了防晒和防暑，天天都是长袖长裤，纯棉衣服不光吸收了血液，同时也让叶奈觉得身上有点紧绷，好像小了，鞋子也有点紧。

　　结账出来，两万入账，这些天挣的丰厚收入都在支付软件里，就这十来天的工夫，赚了十五万以上。

　　肌肉也更紧实精壮了，叶奈攥了攥拳头，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检测师站在唯一的小桌边，桌上放着一个计时器。

　　叶奈照做，顺顺利利。

　　导引台的工作人员抓起台面上自用的保温杯递给她。

　　弄好早餐叫全家起床，穿上新鞋，按通知的时间准时到校，拿了毕业证，拍了毕业照，与她的学生时代做了告别。

　　“来，你将这些东西依次收入再拿出，准备好给我个信号，我来计时，看看你的持久力。”

　　叶奈照做，她正想知道现在的空间有多大。

　　本来一眼就能“看”到头的长宽高，现在变得有点远，反正她放在角落里的个人用品，原先还挺显眼的，此时像个小可怜一样。

　　叶奈递上身份证，对方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再还回身份证。

　　她按照要求，收一件拿出来，再收一件再拿出来，从小到大一件件收放自如不见疲惫，直到最后一件成品衣柜那么大的大箱子她都保持着节奏收进拿出。

　　这个中心在市府大院内，小小的三层办公楼，要不是那块招牌，光是从楼的老旧外观，根本看不出来这竟然是觉醒者的共同娘家。

　　“谢谢。”

　　“恭喜。带身份证了吗？”

　　这个小房间敢情只是检测师的办公室，对方带着叶奈从小门进到隔壁，那是个大空间，地面上摆着大小不一的检测物。

　　“对，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非常好，你的精神力持久性也很强，经得住高强度的收放东西，很适合加入战斗小队做后勤队员。”

　　渗出的鲜血很快就止住了，她的孢子在飞快地修复她的身体，肌肉被撑爆一次就修复一次，再撑爆再修复，每循环一次，身体能容纳的孢子能量都会翻番，越来越紧致有力。

　　走进一楼大厅，对边上复杂的楼层指引看都不看，叶奈直奔导引台。

　　“你好，我刚刚在楼下预约来做觉醒检测。”

　　她的空间扩大了。

　　“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看见我身后的楼梯吗？从我后面右边楼梯上二楼，右边就是觉醒检测室。”

　　里面的检测师拿了叶奈的身份证再次核对，然后起身。

　　“你好，我想做觉醒检测，我觉醒了空间。”

　　叶奈一边说，一边伸出左手，手腕一翻，刚刚到手的毕业证就出现在手中。

　　当初她用软尺量过，当时是3*6*3=54立方米，这次精确测量的数值却是10*20*10=2000立方米。

　　检测师招招手，带着叶奈回到前面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个特殊的数码尺子。

　　叶奈在最小的物品前蹲下，举起手倒数三二一，在她收进第一件东西时，检测师也开始了计时。

　　能量实在太多了，叶奈估算错误，拿自己做试验才知道身体根本吸收不了，就在以为要浪费的时候，身体一松，那些能量有了新的去处。

　　次日一早，七月一号，叶奈起床后先将晾干的新衣服收进空间，然后穿上向来宽松如今勉强合身的校服，裤子也是短一截但无所谓。

　　离开学校后，叶奈赶去了本市的觉醒者中心，试试看能不能注册为空间觉醒者。

　　她将尺子还给检测师，对方看到数值连声恭喜。

　　“你的空间容积太棒了，很适合去危险区发展，那边极缺能储物的空间觉醒者，容积越大越少见，哪怕是干零工，报酬也很丰厚的，至少一万起步，你要是干得好，说不定会有队伍招你做固定队员。”

第21章 找工作真TM难

　　检测师一边在电脑上录入，一边继续说道。

　　“我这里登记的是你的总容积，但你找活干时要注意扣除你自用的空间部分。”

　　“好，谢谢提醒。”

　　“你有手机吗？能上网的那种？你可以现在在手机上注册觉醒者账号，我这里弄完，你就能在个人后台看到数据。”

　　叶奈飞快地在觉醒者中心官网实名注册登录，自动定位到东岭市，当检测师说声好了，她刷新页面，果然看到了数据。

　　“看到个人数据那个页面吗？往下拉，有个生成个人名片，生成一下，找活时挂这张名片就行。”

　　大弟弟一脸兴奋地说道，二弟和小妹都很高兴爷爷奶奶要来。

　　“对，从小学到大学，到职业各级别培训，什么都有。”

　　咦？这不正是离家跑路的正当理由？

　　“爸，爷爷奶奶要来，你让他们睡客厅？”

　　“不是哦大姐，是爷爷奶奶要住过来，我们一上午都在想客厅怎么布置。”

　　叶奈被气笑了，“这房子从首付到房贷我妈也出了钱的，爸你真是有胆敢说不关她的事，她要是把外公外婆接过来你怎么说？”

　　“原来如此，我以前都没听说过，学校也没说过有网课这事。”

　　“这是干什么？你们在家造反？爸你都不看着点？”

　　“他们为什么要搬来住？”

　　弟妹们此时也都放了暑假，天气太热出不了门就在家里翻天，早上叶奈出门前干净整洁的客厅，等她回来，跟遭了贼一样，她的钢丝床打开来摆在客厅中间，那几个装衣服杂物的收纳箱移到了阳台，盖子也不知道扔哪去了，扫把撮箕和拖把躺在客厅三个地方。

　　检测师余光瞄着叶奈身上洗得褪色的校服，知道肯定出身资源匮乏的普通家庭。

　　“你站哪一头的？你姓叶的，知不知道？”

　　“对，所以名片很省事，是不是？”

　　“他们来睡哪？睡客厅？”

　　“我不会用电脑，有给新手的入门培训班吗？”

　　出门拿个毕业证却半天没回家，总要有个说法。

　　“是的，谢谢。”

　　“你是延后觉醒，错过了集体觉醒时的觉醒者通识教育，你回到官网主页，有个网课点进去，好好学习。”

　　她把锦盒收进空间，出发去人才市场。

　　“有，城里就是大专技培班，两个星期电脑快速入门，开机关机、电脑输入法、基础办公软件，随去随学，包教包会。有了基本了解，其他的靠网课中心，全名就叫这个，国家办的，为了拉平全国不平衡的教育资源。”

　　“哇哦，生成时还能让我自行填写可用多少空间容积。”

　　叶奈也懒得跟她爸争论，爷爷奶奶要来暂住，是她爸妈交锋的事，跟她这个孙辈没关系，趁此机会怎么谋划自己开溜才要紧。

　　转头，叶奈对弟妹们发号施令。

　　她爸当即气得跳脚，可惜他跳不动，双腿仍然酸软，没有拐杖都无法走路。

　　从她进门就没吭声的她爸叶屿被女儿直怼，做不了哑巴了。

　　“哦，那就是你跟妈睡客厅。”叶奈当即点头，“妈知道吗？她同意了？”

　　叶奈沉默了，放在她家那是肯定的，她用她爸妈的手机看一下天气预报都会被他们说手机上网贵让她赶紧看完就放下，他们自己刷起短视频来就好像上网免费似的。

　　“我去煮面条，你们把客厅恢复原状，我煮好面条出来看到还是这样子，别怪我揍你们。”

　　“他们过来，总要有人睡客厅。”

　　“你这手机屏幕太小了，学生机还是不方便，手头宽裕的话，买个电脑吧，或者至少买个大屏的智能机。”

　　弟妹们赶紧收拾。

　　检测师在电脑上打完字，边上的打印机咯吱咯吱开始打印三联单，一张留底，两张给叶奈。

　　叶奈当即觉得不妙，两个老人来睡客厅，她睡哪？睡厨房？

　　人才市场里有公用触屏可以查询招工信息，零工活最多，但纯卖力气的活只限男性，分给女性的服务员和家政等活全都要证，或者受过职业培训的证明。

　　叶奈什么证都没有，她转而搜索了一下农业工种，招人信息有好几页，无一例外，都要求有农业方面的职业证书，也就是至少要上三年大专农业技培班考个证，种植也好，养殖也好，都要证，本来农业用地就少，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祸祸土地、对禽畜喂养不当怎么办。

　　“行了，去一楼业务柜台拿你的徽章和注册金吧。”

　　“谢谢。”

　　“正常的，普通人和觉醒者之间有壁，只有进入圈子才能知道，网课就更简单了，愿意花钱的家庭早就办了，不愿花钱的家庭学校提醒了也没用，搞不好还有家长埋怨学校不好好上课就会怂恿孩子回家闹着要电脑上网。”

　　“谢谢，我正需要这个。”

　　她不光仔细查询了招工信息，还用手机拍了照，然后回家做午饭。

　　这要不是特意提醒，叶奈自己都没注意到页面上有网课入口，电脑上正常显示的画面，在她这小屏幕的学生机上就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