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娜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种疑惑，非常的准确。

　　但，有一件事，所有人都进入了误区。

　　那就是，素问就是周衍，周衍也就是素问，为何，一定要以素问过去的性格表现眼下的性格？

　　“我就是素问，过去？过去那个素问，只是一个无能的废物，一个大傻逼而已！”

　　周衍冷笑一声，对于过去的自己，无情的咒骂。

　　那种冷傲的辱骂，一下子让素娜、以及素娜身边的素心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你……对不起。”

　　素娜脸色苍白了几分，随即，竟是躬身行了一礼，给周衍道歉。

　　没有什么需要证明，因为那一句话“我就是素问”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就是素问。”

　　是的，他周衍就是素问，所以素问的任何表现，都是素问。

　　刻意的模仿？

　　已经没那个必要。

　　因为模仿，终究是做作的，而哪怕是真正的素问，谁又肯定历经了大起大落，会依然性格不变？

　　至少，当初的周衍，真的很稚嫩，甚至于会因为一个家族的小事情而在家族发威，发狂。

　　但是在现在看来，若是再回到大周家族，什么周云天什么周苍木之类的，不论其有什么态度和心性，周衍都不会计较。

　　难道会说，过去的周衍是周衍，而如今的周衍，就不是周衍了么？

　　所以，在知道自己有可能两次被人堪破身份之后，周衍索性反而不再刻意以素问的性格行事了。

　　素问的性格，那毕竟是过去的性格，而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性格的变化，不可能一成不变。

　　“对不起？不用。该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吧，至于要操办婚礼，操办便是。这几天，我便待在曾经素女所在的修炼之地，等一切差不多了，再找我。”

　　周衍说着，然后目光随意的看向了素心。

　　素心娇躯一震，立刻来到周衍身边，小心的伺候着周衍，带着周衍离去。

　　而此时，见周衍离去，素娜脸色也复杂了起来。

　　“他变了，真的变了，但是变得更加深不可测，更加冷傲。”

　　“他的这种接受，反而比拒绝，更是让素心难过吧？毕竟拒绝的话，还有恨，恨也是一种爱，而接受的话，则是一种冷漠，一种麻木，对于素心的冷漠和麻木……”

　　“或许，我真的不该以情感去威胁他的。不过，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就，坚持到底吧。”

　　素娜颇为苦涩，随即，她目光凝视远方，又道：“雷罚之主，这是否是你对于我的惩罚？”

　　“我这些年，也已经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只是，如今你又身在何方？李易，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但是，原本我想以葬魂星空，作为衍生的一种自我，活出分身的下一世去陪伴你，却不想，那一世，竟是迷失自我，再次的伤害了你。”

　　“李家，李怜晴，那个女子，将李易你再次伤害。”

　　“如今，我们李家，或者说素家，还有未来吗？还有希望吗？”

　　“我是多么的后悔，所以我知道素心的心思。但是我却不敢奢望你归来，因为，很多的势力知道这里是你的一个无法舍弃之地，都在这里虎视眈眈，准备随时拿下你呢。”

　　“……”

第178章 女王素心

　　素娜喃喃自语，却最终，所有一切都化作了苦涩的泪水，自双眼之中流落。

　　而此时，周衍则已经进入了李素女曾经修炼的房间。

　　这修炼之地，依然保留着过去的风格，过去的气息。

　　周衍在这里尝试着施展了一次时光溯源，这般手段，让素心眼中有诧异之色，也有疑惑之色，但是她并没有在意这些，反而继续无比恭敬的对周衍好。

　　不仅恭敬，反而如一个女仆一般，有求必应。

　　周衍施展一些手段没有隐瞒素心，也不在乎素心是否真的去怀疑他的身份。

　　素心若不怀疑，则是真的爱到了无尽包容的层次，而怀疑，也不奇怪，毕竟他呈现出的一些情况，冲突了素心记忆里的印象。

　　但周衍不在乎，他此时以时光溯源之法，却看不到李素女的模样，也感应不到其他。

　　或许是岁月太过于久远，或者是岁月太过于古老，抑或者是因为李素女本身便是如他自己一样，是不可以时光溯源推衍的。

　　周衍没有推衍到信息，也不失望，而是在观看着李素女留下的一切的时候，心情沉痛了几分。

　　书画，雕刻，这是李素女喜欢的一些东西。

　　其中，有上善若水的意境，有太上忘情的意境等等，这一切，和周忘尘体现出来的东西很相似。

　　周衍自己是雷炎之主，而周忘尘曾经是机械大帝，也颇为不俗。

　　而李素女，这素家也是非同凡响的永生生灵种族。

　　这其中牵扯到了什么？到底又牵扯到了什么，才使得周忘尘，也就是姜尚和李素女孕育出了雷衍王这样的存在？

　　这个李素女的李家，是否又真的和李然有联系？

　　周衍心中有一些推测，却找寻不到依据，因而也仅仅只是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就放弃了这种思虑。

　　之后，周衍盘坐了下来，静静地悟道，平静的体会着自身这永生之灵和这魂体的境界，以及不朽则的造化能力。

　　周衍的本体领悟的下个层次是造化道的层次，而这个魂体，则是永生九则一重之境，其领悟的最后一重，恰恰也是造化道。

　　两者，因而有了共同的特征和特质。

　　周衍领悟着，心中渐渐有了一些深刻的体会，不过这种体会要形成造化不朽则，难度颇大。

　　而周衍自己的境界，在永生五则一重之境，这个境界，领悟的是破道不朽则。

　　破道不朽则，在眼下素问的这个身体里，反而领悟出了大圆满。

　　周衍心意一动，立刻感悟素问领悟的不朽则的就破道奥义，来来回回的观看体会，心中立刻有了明确的认知走向。

　　这种体会，等同于周衍以素问的状态，重修一次破道不朽则，因而心中从最初的不那么懂，变得开始懂了一些，再变得能掌控大部分的破道不朽则的轮廓，知晓了破道不朽则的趋势。

　　这种情况下，周衍的心情倒是渐渐的舒缓了几分。

　　而周衍修炼，素心则安静的守护在一边，一双眼睛一直留在周衍脸上，一直默默的观看着，将那份痴情衍化到了极致。

　　而周衍心情变化，她也跟随着变化。

　　不过，一段时间之后，她看出了周衍修炼的是破道不朽则，因而在犹豫多次之后，终于鼓起勇气道：“夫君，破道不朽则，这种规则本身，其实还是应该多多参悟对照的。这种修炼之法，也是永生九则之后要踏入君王境必需学会的，当初夫君教导过我，不过后来夫君自己却放弃了这种方法，现在，素心便再次展示一下这种规则，同时将素心自己领悟的破道不朽则的九重变化的种种，都衍化给夫君看看。

　　参悟的变化越多，附近自己对于这种不朽则的凝练越发强大和自然。”

　　素心想了想，当下说道。

　　周衍看了素心一眼，道：“动手吧。”

　　素心一喜，她最担心的就是周衍不接受她的好意。

　　而周衍接受了，那么素心的心情之喜悦，就可想而知了。

　　素心心中欢喜的厉害，当下拼尽全力，几乎全部的呈现出了自己的能力，接着将对应的破道不朽则的一切感悟，以时光溯源之法全部的呈现了出来。不过这种呈现，像是以回光溯源的不朽则凝练出了一个分身，然后这个分身投注到了周衍身上，让周衍刹那之间觉得自己是在这样领悟不朽则的破道之法。

　　这般，短暂的时间里，周衍在那回光不朽则之中如历经了一次岁月的洗礼，竟是在瞬息之间，在其中度过了不知道岁月的时间，领悟了全部的破道不朽则。

　　这破道不朽则，乃是素心自己领悟的全部。

　　而这种领悟，近乎于复制一般，复制给了周衍。

　　周衍心中凛然，再次看向素心的时候，发现她的眉心都变得黯淡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了血色。

　　这般做法，等同于素心自己丧失了对于破道不朽则的一半领悟。

　　以周衍的眼力，最初还没有看出来，但是素心施展完毕之后，他自然是察觉到了。

　　顿时，周衍心中也有了一丝感动之意。

　　不过，他脸色没有太多的变化，但行动上，却给了素心很好的安慰。

　　周衍的眉心，飞出了自己的永生之灵，这永生之灵，同样是素问的永生之灵，不过其中的本源，则是周衍自己的。

　　周衍喷出了一口本源灵气，直接飞射向了素心。

　　素心一怔，竟是如呆了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下一刻，素心眼泪汪汪的看着周衍，感动得一塌糊涂。

　　“夫君，你不用对素心这么好的，你侮辱我、践踏我，素心才觉得心中要踏实一些。”

　　素心感动至极，忍不住颤声说道。

　　这是因为挚爱而惶恐。

　　也因为过去的一切，遭遇了岁月的折磨之后心中的愧疚到了极致。

　　“你是因为愧疚而表现出爱，还是因为爱而爱？”

　　周衍目光淡漠的看着素心，话语却偏向于冰冷无情。

　　素心一怔，结巴道：“自然是……是……”

　　素心说不出话来，她也已经有些分不清。

　　“若是前者，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怜悯与同情，你立刻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而若是后者——那么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过去的那样的素心，而不是一个痴情怨女的、没有一点自我意志的现在的你。”

　　“你这样的，我何不找个女仆，那也比你强。”

　　周衍话语无情，但却深深的刺入了素心的心灵深处。

　　“可是……可是我害怕你不高兴。”

　　素心小心的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还时时刻刻关注着周衍的脸色，生怕周衍脸色一冷。

　　因为周衍脸色一变的话，她的心就不可遏制的慌乱、惊恐。

　　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