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应是如此。
但反过来想,这里未尝不能拿来做文章。
未来人集团确实有策划这次袭击事件的动机,但从利害关系的角度来分析,罗斯柴尔德家族或者说卡门·罗斯柴尔德才是最大的获益人。
为什么十三个家族的代表,只有一个人逃过了一劫?为什么原本打算出席会议的卡门,临时改变了出席会议的人选,让自己那个同样有继承权的不真气的弟弟,代替自己出席?
证据?
根本不需要证据。
江晨又不是法官,更没打算给罗斯柴尔德家族定罪。
猜疑是不需要证据的,只要它存在,就能造成裂痕。
而这已经足够了。
“跟着我念一遍。”江晨看着詹姆斯,微笑着说道。
“……皮尔森教堂的大火,是卡门·罗斯柴尔德自导自演的阴谋。”詹姆斯硬着头皮说道。
“很好。”看着如此上道的詹姆斯,江晨欣慰地点了点头,“我会把你送回欧洲,如果有记者问起这件事儿,你知道该怎么回答。”
听到江晨的话,詹姆斯顿时惊恐地说道:“不,你不能这样,我哥哥……卡门他肯定会杀了我!”
“又不是让你回德国。你将前往莫斯科,以避难的形式接受俄国政府的庇护,同时在那里接受媒体的采访。我们会给你提供素材,你只需要负责栽赃。”看着他那担惊受怕的模样,江晨笑着安慰道,“放轻松点,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
没过一会儿,车停了。
等候在路旁的保镖拉开了车门,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这是哪儿?”下车后,詹姆斯抬头望了望身旁的那座高楼,疑惑道,“科罗市中心医院?你干嘛带我来这种地方?”
江晨笑的很灿烂,然而看在詹姆斯的眼中,却是如恶魔一般。
“为了确保你足够听话,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一场小手术。别担心,对你有好处。”(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五章栽赃
“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先生,请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面对记者的采访,当詹姆斯说出“真相”的那一刻,全场一片哗然。
本来,被认定死在了大火中的詹姆斯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就已经足够劲爆了。然而相比起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死者复生”所带来的震撼根本不值一提。
“是的,我说的是真的,比我手指上的24k纯金戒指还真!”
“……我再次重申一遍,发生在皮尔森市的大火绝不是什么恐.怖袭击,而是一场卑鄙且无耻的谋杀!”站在记者的镜头前,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痛斥着这场阴谋,“至于凶手,毫无疑问就是卡门·罗斯柴尔德,我的哥哥。”
“罗斯柴尔德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证据吗?”一名记者将话筒凑近了过来,语速飞快地说道,“如果您的指控成立,这将成为本世纪最骇人听闻的丑闻,我们需要了解更多的细节。”
“细节?还需要细节?上帝,我太了解我的哥哥了,他是个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牺牲品,哪怕是他的盟友,哪怕是他的至亲。你们不信?哈哈,看看慕尼黑吧,那是做美丽的城市不是吗?你们或许忘记两年前那里曾发生过什么,但我绝对不会忘记!”
詹姆斯没有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证据。取而代之的是,他很巧妙地抛出了更劲爆的消息,将两年前的慕尼黑恐.怖袭击事件扔到了媒体面前,并且有意无意地将其和罗斯柴尔德家族联系在了以前。
这是事实。
那次袭击的背后确实有犹太人的影子。
在此之后,默克尔失去了选民的信任,新选择党上台,犹太人财团成为了直接受益人。
猜疑不需证据。
无论詹姆斯能否拿出证据,他此前的那番话已经形成了舆论,并且是具备着一定影响力的舆论。他不需要为此做任何说明,甚至只需要深居简出地躲着媒体,营造自己正被自己的亲哥哥、自己的家族追杀着的假象,便能为这毫无根据的阴谋论增添说服力。
电视机的画面闪烁着,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借故身体不适,结束了采访。但从那蜂拥而至的话筒来看,嗅到腥味儿的记者们,显然不打算简单的放过他……
“这个混蛋。”强森咬着牙说道,黝黑面孔上的那对眼睛,闪烁着赤果的凶光,“我早建议过您,杀了他。”
卡门面色阴沉地盯着电视中的画面,托着酒杯的四根指头有次序地轻敲着杯壁,单从那晃动着的酒液上的倒影,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需要我安排人动手吗?”强森沉声道。
“不用。”罗斯柴尔德摇了摇头,突然咧嘴微笑,“如果我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们反倒会借着我亲爱的弟弟的死再炒作一波,将我炒作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或者冷血无情的杀人魔。”
“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我们根本不需要理会他。”
“可是他打算和您争夺遗产继承权。”强森盯着电视机中的画面说道。
卡门突然哈哈大笑出了声来。
“继承权?我那亲爱的弟弟连莫斯科都不敢出,你指望他敢来柏林和我打官司?”
卡门摇了摇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凝望着空酒杯,收敛了轻视的神色:“相比起我那不真气的弟弟,我更担心那个男人会做些什么。真是令人遗憾,卡姆特居然失手了……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
“他做了件多余的事儿,”江晨笑眯眯地看着站在莫斯科广场上接受采访的詹姆斯,“我可没有让他把慕尼黑的事抖出来。”
对于死亡的恐惧,让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先生做了多余的事儿。显然他并不相信幽灵特工能够从他哥哥手中保护他,或者说他不相信江晨打算认真地保护他。
所以,他故意向媒体抖出了一个猛料——他知道慕尼黑事件的内幕。
再没有什么比死亡的份量更重,人们敬畏死亡,同时也敬畏着死者的遗言。
人们不可能因为他的爆料就轻易地相信,罗斯柴尔德家族是慕尼黑恐.怖袭击的幕后黑手。但如果身为“唯一知情人”的他死于谋杀,人们会怎么想不难得知。
“需要我警告下他吗?”将抹着黄油的吐司塞进了嘴里,阿伊莎一边小口地咀嚼着,一边歪着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