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季柠目瞪口呆。
“凡书城一别，久违了。”
宁道然轻轻一拂袖，脸庞之上法力转动，很快就恢复了庐山真面。
“啊？！”
季柠娇躯一颤，泪水便已经夺眶而出：“宁……宁前辈……”
“正是在下。”
宁道然点头一笑。
眼前此女，正是当年凡书城内陈萍儿“托孤”的弟子季柠，却不想季柠如今居然出现在了桑榆国，而且成了溷州青蚨坊的坊主。
“这些年来，你过如何？”
宁道然还要继续询问，却只见季柠飘然而至便扑进了他的怀中，香肩颤抖，哭得稀里哗啦，宁道然领口的衣服转眼就被泪水沾湿。
可想而知，这么多年季柠能一路走到金丹初期，想必一定是受了许多的委屈。
“季柠。”
宁道然道：“好好说，莫要再哭了。”
“是，前辈……”
季柠离开他的怀抱，俏脸上一片绯红，显得极为羞怯：“对不起……是季柠见到前辈实在太激动了，唐突之处还望前辈不要介怀。”
“小事一桩，不必多想。”
宁道然微微一笑：“说说吧，怎么就来到了桑榆国了？而且成了青蚨坊的坊主，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是！”
季柠开始娓娓道来，宁道然从灵圃洞天内取出两把椅子，坐下听她说话。
原来，凡书城之后经历了一场动乱，浮萍坊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又经历了一次兽潮，导致凡书城损失惨重，季柠便带着浮萍坊的众人前往宁州重整旗鼓。
却不想云州城的水更深，浮萍坊触动了宁州青蚨坊的生意，双方又是一场大战，经过几次波折之后，浮萍坊的势力逐渐式微。
彼时正值边界之战结束，季柠为了躲避仇家追杀，便带着浮萍坊仅有的几名修士结伴渡过东海，来到桑榆国发展。
之后又是一番番的创业失败，直到后来略有起色，被溷州青蚨坊的老坊主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再后来继承衣钵，成了这座青蚨坊的坊主。
这些年来，季柠不但修为提升了不少，经营手段更是愈发炉火纯青，已经颇得师父陈萍儿与老坊主的真传，将溷州青蚨坊经营得生意兴隆、远近闻名。
“如此看来……”
宁道然沉声道：“虽然过程肯定吃了很多苦，但至少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
“嗯！”
季柠重重点头，一双美目看着宁道然，泛着动人的神采，道：“如今居然能重新见到宁前辈，季柠便觉得所有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
宁道然被她说得一头雾水，这小丫头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当然有所不知，当年陈萍儿去世，将季柠托孤的时候，其实宁道然就在季柠的心中留下一道背影，从那时开始季柠心里便只装得下他一个男人，以至于后来经历如此多的波折，季柠始终都没有接受别的男人。
若不能跟心中之人在一起，她宁愿孤独一生，绝不将就。
如此一段孽缘，宁道然却一无所知，如此倒也极好，否则的话恐怕内心就要变得焦灼起来，那样容易道心不稳。
“所以……”
宁道然皱了皱眉，意识到一个坏消息：“若是我早些与你相认，这座洞府的租借价格是否就能便宜一些了？”
“正是。”
季柠浅笑道：“这座青蚨坊如今是齐云楼的产业，但我好歹是坊主，能做主的范围还是不小的，这座洞府季柠最低能给出年租七千的价格！”
“……”
宁道然一拍大腿，一年多出三千灵石，十年就是三万灵石，都是白花花的灵石啊！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季柠笑道：“不过没有关系，季柠可以私下将灵石补偿给你的，没事~~~”
“你自掏腰包却又意义不同了。”
宁道然摇摇头：“罢了，区区三万灵石而已，我堂堂元婴大修还没放在眼中，季柠，你以后有空就多过来，陪我喝喝茶，我也顺便能指点一下你的修为。”
“是！”
季柠一双美目雪亮，心头无比高兴。
第522章 可以做小
冬茗城极为安静，宁道然难得心静下来，于是决定先闭关一段时间，将自身的修为与各种术法进一步打磨再说。
季柠果然守约，每过几天便过来找宁道然喝茶，显得她这个坊主好像很闲一样，而且每次过来都带各种礼物，有的礼品还带着青蚨坊的封条……
果然，女人是最容易胳膊肘往外拐的生物。
如此，转眼两年过去。
这一年，宁道然403岁，万古仙藤与五雷神咒融合之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至于显现成效则还有一段时间。
午后，季柠又来了。
“宁前辈，这是冬茗城内极为有名的紫竹灵茶。”
季柠将一只锦盒奉上，笑道：“不多，只有五斤。”
“紫竹灵茶？”
宁道然正襟危坐，道：“我听说紫竹灵茶的价格极高，一斤价格便足足就有上万灵石之多，这如此昂贵的礼品……季柠，你还是收回吧，将这些灵茶卖掉，反哺自己的修为不好吗？”
“这个……前辈有所不知。”
季柠道：“这些紫竹灵茶是青蚨坊每年预备之物，为了留住一些大客户，或者是与一些势力搞好关系，紫竹灵茶会成批的送出，所以……与其送给旁人，不如送给你。”
好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宁道然有些无语：“也罢，那就留下吧，最近老鹿和小白染上了爱喝茶的坏习惯，留着也好，你等等，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说着，宁道然飞入灵圃洞天，取出一道手札交给了季柠，道：“此手札中记录着长青诀十五层以下的所有修炼心得与心法秘要，对你的修行极为有用。”
“多谢前辈！”
季柠抿着红唇，脸上满是笑容。
宁道然则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当年，陈萍儿坐化的时候，是打算将季柠交给宁道然，让他将季柠带在身边修行的，季柠的容貌与陈萍儿极为相似，她的私心就是希望季柠能代替自己陪宁道然一段时光。
这小丫头这几年如此殷切，该不会还没忘记这档子事吧？
“咳咳……”
宁道然道：“季柠，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一声。”
“哦？”
季柠睁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宁前辈，请说！”
“在外修行的这些年里，其实我已经有了道侣，她叫林蔓，一位四阶符师，如今应该已经是元婴中期了。”
“啊？”
季柠微微一凛，随后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便笑道：“这位林蔓前辈能入得了宁前辈的法眼，想必是一位极好极好的女子吧。”
“嗯，确实是。”
宁道然颔首，脑海中浮现出林蔓的身影，一头短发，容貌精致，堪称东荒修仙界第一美女，再加上宁道然是个短发控，林蔓温柔贤惠、古灵精怪什么的，能不好吗？
哦不对，好像季柠还没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吧？
“宁前辈，那晚辈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季柠转身而去。
走出洞府的那一刻，她嘴角轻轻勾起，有道侣了啊，其实好像也没关系。
她季柠是一个极为传统的女子，实在不行……也可以做小。
……
“老鹿，小白。”
宁道然懒得想那么多，缓缓起身，道：“咱们已经来了冬茗城两年之久，也是时候出去透透气了，走吧，去看看那传说中的星陨山脉是否还能榨出一些油水来！”
“嗷嗷~~~”
大笨鹿冲出灵圃洞天，表示早就想一试身手。
“老鹿。”
宁道然亲热地揉了揉鹿头，道：“这些年你一直躲在屋子里修行，是否已经练成了什么绝世神功了？如果真的练成，不必对我有所隐瞒，大可以现在就露一手看看？”
“呦呦呦~~~”
大笨鹿亢奋大叫一声，如今确实是有了一门绝学手段！
“哦？”
宁道然嘿嘿一笑，擎起大青龙，笑道：“来来来，我陪你练练？”
却不想，大笨鹿竟然摇摇头，表示这招不能用在大哥身上。
“怎么？”
宁道然讶然，便抬手扔出一张甲等纸人，是一名少女，看起来十七八的模样，极为水灵。
“那就用她试？”
“嗷！”
大笨鹿点点头，一双鹿眼盯着那纸人少女，忽地变得杀气腾腾起来。
须臾，它忽然扬起前蹄重重踏下，就在一双前蹄踏落的瞬间，鹿角之上泛起了极为妖冶的光辉，紧接着宁道然就感受到了空间中出现了一股从未领教过的奇异力量，伴随着额鹿角上的光辉，流光仿佛被加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