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为师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
山长面色变得轻松起来,淡若春风一般。
“便是天下前三又如何,便是天下前三加在一起又如何。只要我不想输,就不会输。打架,我书院天下第一。”
这是何等的霸气。
龙清泉听罢神情不由得一震。
对啊,这才是书院人该有的气势。
“近来大战在即,你小师弟应该是忙得很。你们几个做师兄师姐的,若是能够腾出手来便去搭一把手。”
“唔。遵命。”
别看龙清泉在人前傲娇不已,可在山长面前驯顺的就像是一只猫咪。
“这一次魔宗、西域佛门、东越剑阁甚至南蛮巫蛊师、东海妖兽国悉数进场,倒真是有几分意思。”
“我倒要看看,这些家伙能掀起怎样波澜。”
山长单手负于身后,神情傲然。
…
…
长安,齐王府。
齐王李象正在调香。
他的同胞兄弟燕王李炎刚刚被刺身亡,但是李象内心并没有一丝波澜,更不要提悲伤了。
甚至他还有些欣喜。
因为燕王李炎这个废物本身虽然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可燕王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太子党。
太子党和齐王党明争暗斗多年,双方极力拉拢各方资源。其中既包括了朝臣、武将,还有宗室的天潢贵胄们。
这些王孙公子也许本身没有什么能力,但地位卓然身份尊贵。
他们的支持会给皇位竞争者加分不少。
当然,最终鹿死谁手看的还是临场发挥。
燕王从一开始就站在了东宫那边。
对此齐王心知肚明。
虽然是亲兄弟,但只要利益相背,也是可以拔刀相向不死不休的。
当然,齐王不会向燕王直接下手。
一来那样太明显了,二来在他看来燕王也不配他亲自出手。
不过燕王暴毙,齐王还是感到很开心的。
这样太子党便少了一块羽翼少了一个臂膀。
不过是谁行刺的燕王呢?这一点齐王李象很好奇。
是他的那些胞兄亲王?
还是朝中衮衮诸公?
亦或者是隐藏在暗处的野心家?
“我儿怎么看?”
齐王李象转向了世子李建业。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李建业当做接班人培养,言传身教毫不吝啬。
李建业也表现得很出色,学习能力极强,悟性极高。
“回禀父王,儿子以为或许真的是北方蛮族所为。”
李建业思忖再三,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
在他看来时机说明一切。
北方蛮族南下,妖兽肆虐长安。
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大战在即。
这种时候北方蛮族一定是很希望搅乱长安城的。
只要长安城乱了,大周军队的整体布防就会跟着乱。
随之而来的,战争就会朝有利于北方蛮族的方向发展。
如此,内外夹击里应外合之下北方蛮族胜算会大增。
怎样才能搅乱长安城呢?
这种时候杀掉一万个普通百姓也不如杀掉一个亲王来的直接干脆。
“不容易啊不容易,我儿长大了。”
李象露出了慈祥老父亲的笑容。
“本王也觉得北方蛮子作妖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他们得益最多。”
“父王,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
齐王李象淡淡道。
“处变不惊才是你最需要学的东西。”
…
…
钦天监。
袁天罡望着浓重如泥沙一般的池水神情恍惚。
他在观象。
都说观象最好的方式是观星,他却不以为然。
只要道心稳,观一切皆可得因果。
道法自然,说的便是此理。
只是作为观象的行家这一次他也有些看不透了。
“入局的人太多了,把池水搅浑了。”
袁天罡慨叹道。
“师父,或许可以等等再看?”
“等不了了。”
袁天罡摇了摇头道:“陛下命我动用大观心术,我拖得了一时不可能一直拖着啊。”
“恩师何必如此在意显隆帝的意见?”
“毕竟我也是大周国师,在其位谋其政。”
袁天罡悠悠道:“再说如果这次我不出手,山长也不出手,仅靠郑介一人不可能守得住长安的。”
“便是有大阵也守不住吗?”
李淳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大阵终归只是辅助,最终还是要看人。”
“如果人撑不住,大阵也没有用。”
“如此徒儿甘愿为师父做马前卒。”
论起忠诚李淳风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一点袁天罡很清楚。
“嗯,必要的时候为师会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袁天罡并未直接点破,而是悠悠说道:“这一次变数太大了,弄不好一战可以定下今后近十年近数十年的国运。”
稍顿了顿,袁天罡走到窗边望着皎洁的月亮慨叹道:“所以山长啊,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得出手了。不为旁人,便是为了你那徒儿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
…
阿史那倬得意的看着麾下的骑兵们将盆满钵满的战利品搜刮到大营之中。
北方蛮族的狼性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谁说中原城池固若金汤,草原游牧部落难以攻克的?
那是因为草原人没有展现出真正强大的进攻欲望!
一但草原人拉开阵仗,别说是中原王朝的那些两脚羊,便是换了天兵天将来也阻拦不住。
当然,目前最大的一座城池他们还没有攻打,那就是长安。
据说长安城之中有足足两百万的人口,长安城中富庶的到处都是黄金,便是随手一捡都能捡到金子。
长安城的姑娘个个水灵,皮肤吹弹可破,就和煮熟的鸡蛋一样。
长安城汇集了天下货物,既有西域的香料,又有东海的珍珠。
既有北边群山中的人参、鹿茸,又有南方生长的可口荔枝。
至于长安城中的宫殿,更是鳞次栉比犬牙交错。
阿史那倬觉得长安城于他就像是一颗璀璨夺目的珍珠,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但也正因如此,才展现出来超凡脱俗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