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黄山忙答道:“此人来了,又被二哥惊走。”
年犀照被震撼的,手臂微微用劲,差点把挟的女子夹死,听到肋下女子惊叫,他忙把此女放下,急问道:“苗沧浪武功之高,仅略在我之下,轻功更是出神入化,燕晚小弟……如何惊走此人?”
年犀照可是识货之人,孙燕晚武功如何,他心知肚明,决计不是苗沧浪的对手。
若非是眼见为实,又有许多人证,他决计不信,孙燕晚能惊走苗沧浪。
胡小仙子一脸喜色的叫道:“二哥哥跟那人说,比武太粗俗,不如让对方定题,他来作诗一首,若是得此人认可,便算过关,若是对方不认,就算糊了。”
她把孙燕晚抄袭之作,复述了一遍,年犀照脸色古怪,说什么都不能相信,孙燕晚居然一诗惊走苗沧浪!
他文武双全,还真听出来,这句诗有些不谐,但此时此景,若是挑刺,只怕他年某人,名声立刻就臭了。
年犀照只能连声叫好:“燕晚小弟果然文武双全,不愧是张大宗师门下。”
孙燕晚自家心头羞愧,忙说道:“侥幸而已,当时仓促,拼凑的几句,不堪入目,年兄莫要夸赞了。”
这句话反而让年犀照更加敬重了几分,也稍稍舒了一口气,暗道:“燕晚小弟居然是如此谦逊之人,不过他急材能到如斯地步,放在文坛上,怕也独步一方了。”
他被苗沧浪借掳掠一个爱慕自己的少女,调虎离山,真正目的是要把满船的人挟持,若是给苗沧浪真做到了,年犀照就要丢一个大大的面子,输了一场重要的赌局。
如今被孙燕晚坏了苗有秀的计划,年犀照心底分外感激,待得重新入席,对孙燕晚加倍亲热起来。
孙燕晚心头始终有事儿,也懒得问年犀照和苗沧浪的赌约,坐了大半个时辰,就借口说,师父定了每日功课,要回去修炼,告辞下船而去。
年犀照虽然挽留,但他也知道,如孙燕晚这般大宗师门下,修行必然极为艰苦,他刚刚拜师的时候,亦是如此拼搏。后来过了二十岁,武功进境增长忽然极微,大枯禅师觉得他潜力垂尽,这才不做多逼迫。
自古以来,学文习武都赖天赋,初学时进境极快,到了高深阶段,有人仍旧骐骥奋踢,勇猛精进,有人却百般努力,徒徒叹壁!
这一次,他却放下一条小船,送孙燕晚等三人上岸。
孙燕晚上了岸,回头相顾,问道:“他们还不散去,不知要饮宴多久?”
孙灵蝶答道:“只怕入夜不止。”
孙燕晚叹息道:“大好时光岂能白白浪费?”
孙灵蝶和南梦宫尽皆沉默,她们陪孙燕晚习武,是真看到这头小牲口如何卷生卷死,就连张远桥大宗师都看不下去了,让他出来散心。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忽然想道:“莫非洞房花烛之夜,他也要说一句,且等我修炼一回,再做羞羞之事?”
孙燕晚回了住的地方,果然又去修炼了。
孙灵蝶和南梦宫被刺激的,也不跟本地的名门人物书信来往,亦闭关起来。
孙燕晚运转玄黄诀,直到月上中天,忽然微觉腹中饥饿,正要寻些吃食,再继续修炼,就听得窗外有人低声说道:“孙小子出来。”
孙燕晚摸了双剑在手,这才推窗,见到苗沧浪冲他一招手,就跃出房间,跟了上去。
苗沧浪也没远去,施展轻功奔了两条街,落在一处高大的屋脊上,就那么迎着月光坐了下来,问道:“我们苗家祖上和你们嵩阳派有旧,你可知道这份关系?”
孙燕晚忙答道:“岂止知道!”
“我能拜师,还是苗有秀师父推荐。”
“他说苗家武功,乃是家传,不能泄于外姓,故而只答应我,收个记名弟子。”
苗沧浪哈哈一笑,说道:“原来还有这一层干系!”
“那你叫我师伯罢!我和他是堂兄弟,比他大了几岁,与你也算长辈。”
孙燕晚急忙叫了一声师伯,问道:“我师父说,苗家没有几人了,师伯跟师父可曾还有联络,不知他现在如何?”
苗沧浪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小时候见过他,如今也多年没见了。”
“我们苗家……”
他叹息了一声,说道:“也许就只有我们兄弟二人了罢。”
孙燕晚有心劝一句:“你们姓苗要是不这么浪,多娶几房夫人,还能有救,这么浪下去,怕是要濒危。”
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怕对方羞恼起来,给他一顿老拳。
地球上劝人结婚,不共戴天,劝人生崽,仇深似海……
第111章 那不是一头蛤蟆么?
苗沧浪伸手拍了拍孙燕晚的肩膀,说道:“原本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既然得知了,师伯须请你帮个忙。”
孙燕晚穿越过来,就遇到了苗有秀,对这个首任师父一直心存感激,对苗沧浪也是推恩移情,有几分好感,当即答道:“若是有甚可相助之处,师伯尽管开口。”
“只是师伯也知道,我武功实在不太行,有些事情难免力不从心。”
苗沧浪哈哈一笑,说道:“不用你动手,就是希望你帮我出个主意。”
“其实……”
苗沧浪忽然叹息一声,说道:“年犀照的未过门妻子,本来是我爱侣。”
孙燕晚惊道:“怪不得年犀照请了空蝉和尚护送,原来是为了防备师伯。”
“师伯,这事儿可不能忍啊!”
“这事儿要是忍了,今后袅袅都不黄了,得带点绿色。”
苗沧浪咳嗽数声,差点被气的背过气去,说道:“也不至于这般说法。”
孙燕晚忙改口道:“说来也是,变心的女人要来作甚?古人云: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师伯何等英雄!女人还不是仰俯皆是。”
苗沧浪无可奈何的说道:“也不是这般说法。”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什么古人云?师伯又不是不曾读书,这般佳句,怎可能没读过?这是你新作的罢?比白天哄我那首可强盛多了,把全诗念一遍与我听。”
孙燕晚讪讪的背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心里还补了一句:“鱼玄机虽然有些才气,如何比得上苏大?”
“这人整天在皇帝面前哔哔哔,皇帝都舍不得杀……”
“更别说,我背的还不是鱼玄机的原词,改的也就高二水准,连高三都够不上。”
孙燕晚此时深觉,这位苗师伯的情史,只怕十分复杂,自己不合适乱说话,光是肚子里蛐蛐,却不敢乱开口了。
孙燕晚正期待,苗沧浪对苏轼这一首《蝶恋花·春景》如何评价,就听到脑后一声悠悠,有人说道:“你若有令师侄儿这份才气,我就抛了师家的规矩,少禅寺的颜面,直接跟你走了。”
孙燕晚跳了起来,惊蟾灵犀双剑出鞘,猛然回首,却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女子,站在月光之下,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寂寥。
此女极美,但也极冷,宛若冰玉的脸上,全无半分情绪,冷冷淡淡,寒寒凉凉。
苗沧浪一脸苦笑,转身过来,低声说道:“姒姒!你终于肯出来看我!”
这个女子淡淡说道:“你叫我师仙子,师姑娘,甚至师尼姑都好,就是不要叫姒姒。”
孙燕晚在旁插了一句:“师伯,我是叫师婶,还是叫什么?”
他话刚出口,眼前就是一花,额头被人用手指轻轻弹了一记。
孙燕晚双剑交织,在身前三尺之地,幻化出一片剑网,却早来不及了,不由得心头大骇。
师姒身立原地,宛如不曾动过,淡淡说道:“看在你做了一首好诗的份上,只是轻轻惩戒,若下次还口无遮拦,非把你的小脑袋,敲出一头疙瘩不可。”
孙燕晚幻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不像如来,忙说道:“那不是一头蛤蟆么?”
师姒宛若冰玉的脸上,绽开了微微的笑颜,说道:“小鬼头!这般油嘴滑舌,让你活在世上,不知要祸害多少女孩儿家,今日本师太且把你剃度了罢!”
孙燕晚忙叫道:“师姑姑!小侄儿再不敢多嘴了。”
心头暗道:“亏得不是超度。”
师姒出身当今之世,最顶流的五大世家之一的师家,年幼的时候,就拜入了少禅寺,在空蝉和尚门下学武。
二十岁之前,就踏入了先天,是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女性高手。
魏樱笑和姜胭虽然是女宗师,但成名太早,跟师姒不算是一代人了。
她出道不久,就遇到了苗沧浪,苗沧浪一见钟情,苦追不舍。
师姒屡次拒绝都不能断去苗沧浪的执念,还真不是两人有什么私情。
姑姑这个称呼,师姒倒是还能接受,她瞧了苗沧浪一眼,叹了口气,本想再劝他几句,忽然就没话想说了,心头还真有一股念头:“若你有这个小师侄儿的一半伶俐,我怕是真难抵挡。”
香风渺渺,师姒转瞬无踪。
这份轻功着实骇人,孙燕晚惊道:“师伯,这位师姑姑的轻功,怎能如此厉害?”
轻功不好,是孙燕晚心头永远的疼。
此时见得师姒的轻功,神妙如此,心头顿生艳羡。
苗沧浪见师姒从头至尾,也没多看他一眼,更没说几句话,心有淤塞,魂不守舍的说道:“少禅寺的步步生莲神足通,原就是足以媲美我们苗家快哉风的轻功。”
“师姒……”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仗着轻功,苦苦纠缠,师姒不得已,回少禅寺闭关一年有余,练成了这门,就连空蝉和尚也未练成的步步生莲神足通,心头更是恼然。
孙燕晚见到了师姒,如何看不出来,人家对这个师伯,就没半点情愫,忍不住问了一句:“师伯,还用小侄儿帮忙么?”
苗沧浪哀哀答道:“容我想想!你先回去休息吧。”
孙燕晚心道:“再想也没有用,傻傻等待,他也不会回来,你总该为自己想想未来……”
他深思熟虑了一下,自己要是给苗师伯高歌一曲心太软,挨揍的几率,超过百分之八十,没敢嘴欠,收了双剑,躬身一礼,飘然去了。
他其实就不太想的明白,苗沧浪为啥这么想不开?
当年他没穿越前,遇到喜欢的妹子就上去撩,撩上了就是女朋友,撩不上就是经验包。纵然失手不少,但得手次数也不少啊!
何必这么单调一桶呢?
孙燕晚记得穿越前,曾在网上看过一句话:感情这东西,不过镜花水月,爱情这东西,世上何曾有过?
努力练武,做个帅气的武林高手不香吗?
何况,他不用努力,天天也有小蝴蝶,小南梦围着转,整日价嘘寒问暖……
第112章 姓鲁究竟想干啥?
早上起来,孙灵蝶和南梦宫送来了早餐,孙燕晚忽然就好生感动,自古以来,穿越者也没几个有妹子倒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