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挥舞教鞭让他坐下，随即又指了一位。
“我认为巫师是利用魔力改变世界的人。”
安娜点点头，“这也很好，但这依旧只是表象。”
接下来安娜又指了几个学徒，但他们的回答显然都能让安娜满意。
最后，安娜的教鞭指向理查。
“学徒，你觉得什么是巫师。”
理查看着安娜的眼睛，这个从一上课就气场满满的女人此时正注视着他，她的目光堪称锋锐，简直要在理查身上开一个洞。在这之前，所有的学徒都回避了她的目光，但理查打算直面。
理查深吸一口气，看着安娜缓缓开口道：
“我认为巫师是一群追求知识的狂徒。法术，魔力，本质上只是追求知识的副产品而已。”
理查说完后，教室寂寥无声，整个教室的学徒都在看着他。
他的答案有些太离谱了，魔力、法术，这些东西可是巫师的标志，赖以维生的能力，这怎能可能是副产品呢？
“很好。”
安娜示意理查坐下，然后在黑板上写下了理查说的那句话。
“巫师是一群追求知识的狂徒，这句话是你们能否成为巫师的关键。当初我的导师这么告诉的我，我现在也同样告诉你们。”
安娜的话让教室的所有学徒都心神一震，他们进入巫师学院的目的不就是成为巫师吗。
但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呢？
所有学徒心中都有自己的理解。
理查看着讲台上的安娜，他说的这句话并非原创，而是来自巫师世界的统治者、真理议会议长所说。
初看这句话时，理查只觉得这位议长有些凡尔赛。
我只是想追求知识而已，魔力、法术什么的只是我顺便搞出来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但今天听安娜这么一说，理查对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追求知识的狂徒，追求知识成为学者就够了，为什么要成为狂徒呢？”
理查看着黑板，抬手在自己的笔记上写下了一句话。
“或许不是狂徒追求知识，而是追求知识必须要成为狂徒。”
第18章 宝藏废纸堆
安娜的课程很精彩，对炼金术这一古老技艺的讲解是深入浅出。两个小时的课程转眼间结束，时间一到，安娜就如来时一般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教室。
“炼金术……这东西和奇迹熔炉的相性很好啊。”
理查看着黑板摸了摸下巴，炼金术的涵盖范围很广，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便是魔药与魔装。
这其中，魔药需要配方，以及大量的练习。这两者都极为烧魔石。魔装，也就是学徒俗称的魔法道具，也是同理。法术模型和练习材料不比魔药的配方、药材便宜多少。
但这对于理查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大量练习可以靠提炼技艺弥补，魔药配方和法术模型同样可以直接提炼。
而且按照安娜的讲述，炼金术虽然烧钱，但也能赚钱。她在学院商业区的炼金商店，每个月都能为她带来近百枚魔石的收益。
而且这还是她没工夫打理的情况下。
“图书馆应该有关于炼金术的书籍，等会去看看吧。”
走出教室，艾莉还想拉着理查去商业区看看，商业区的繁荣似乎让她血脉中关于逛街的部分被激发了出来。
“不了，我图书馆看看。”
理查挥挥手告别艾莉，艾莉看着理查的背影有些郁闷的跺了跺脚。
再次来到图书馆，这次图书管理员芬娜没有出现。
理查在水晶球中寻找关于炼金术的书籍，忽然一批名字为未知的书籍引起了他的注意。
“未知？有点意思。”
理查找到了放置未知书籍的区域，发现有不少学徒都在挑选。
“学姐，请问一下，这批名字是未知的书籍是什么东西。”理查找了个看起来年轻学徒询问道。
“哦，新生吗？”学徒有些吃惊，“这批书籍是巫师战争时期一些死亡巫师的笔记，这些笔记都是用密文书写，除了巫师本人没人看的懂。
院长把这些笔记放到图书馆里，想看看学徒能不能碰巧破译。”
说着，她指了指周围的学徒。
“我们这些人都是来碰运气的。”
“原来是这样。打扰您了。”
得到答复的理查，心脏怦怦直跳。
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拿起一本笔记，笔记中的符号与巫师文截然不同。但理查没有试图破译，而是尝试使用奇迹熔炉。
【原料：未知巫师的笔记】
【可提炼信息：体质增强药剂配方】
【提炼消耗：25精神力】
【精神力不足】
“果然，这些密文也是可以被提取的。”
理查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目光看向这片书架时仿佛看到了一片金矿。
他将笔记放回原处并记下编号，提炼这篇笔记的需要的精神力他现在还不够，只能暂时搁置。
但这么多笔记，理查相信总有一本他能现在提炼。
【原料：未知巫师的笔记】
【可提炼信息：一百三十二次失败案例】
【原料：未知巫师的笔记】
【可提炼信息：三百四十二篇日记】
【原料：未知巫师的笔记】
【可提炼信息：与三十二种异界生物交配感受】
……
随着理查不停的用奇迹熔炉探查，他的脸色也从欣喜若狂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群巫师怎么什么玩意都记笔记里啊！
理查有些愤怒的将记录交配感受的笔记放回原位，然后记下了它的编号。
咳咳，不要多想。
理查只是单纯对异界生物的身体构造感兴趣而已。
在书架翻找了半天，理查终于找到了一本他可以提炼的笔记。
【原料：未知巫师的笔记】
【可提炼部分：血脉炼金术配方】
【提炼消耗：15精神力】
【是否提炼】
“否。”
理查水晶球与书籍编号相贴，只见水晶球上白光一闪，一行文字就出现在了水晶球中。
【学徒理查已借阅n7891号书籍，借阅时间三天，到期请来到图书馆继续借阅。该书籍属于免费书籍，允许记录。】
“免费书籍可以记录，那需要魔石的书籍肯定就不能记录了。”理查摸摸下巴，“不知道学院用了什么法子阻止收费书籍外泄，难道是诅咒？”
不过理查没有深思，他是个守规矩的人。
带着笔记回到宿舍，理查选择提炼笔记。又是熟悉的昏厥，待理查醒来后，天色已经黯淡。
“让我看看这本血脉炼金术讲的什么东西。”
理查将白光吸收，他也就此知道了血脉炼金术的实际。
“将其他生物的血脉融入自己身体，必要时刻以获得能力或力量。而且不只是一种生物，这血脉炼金术竟然可以将多种生物的血脉融合到一起，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理查看着眼前的笔记，忽然想起被他杀死的萨班。
萨班那种情况似乎和血脉炼金术有点像，难道他们传说中的传奇骑士都是使用血脉炼金术的巫师？
想到这里，理查赶忙将萨班的臂钏拿了过来。将臂钏上的内容和笔记的信息相对照，臂钏上记录的呼吸节律与笔记中的内容十分相似，笔记中将这种呼吸节律称呼为呼吸法，是血脉炼金术第一阶段用来激发血脉的办法。
想到当时口鼻中吞吐白气的萨班，理查一拍大腿：
“果然是这样！传奇骑士的本质就是血脉炼金术。传说中力大无穷，拥有各种特殊能力的传奇骑士只不过是用了血脉炼金术的巫师甚至巫师学徒。”
这个发现让理查心潮澎湃，他有些耐不住性子，拿着笔记就直奔学院图书馆。
《炼金术导论》《古代炼金术》《论血脉炼金术的优略》……一本本关于炼金术的书籍被理查找出，此刻的他心中有一个构想。
他想以炼金术为中心构建一套完善的战斗体系。
巫师的手段千变万化，如果将这些手段具象成一张张卡牌，那每一张卡牌都都有对应的解法。而理查的想法，就是依靠炼金术这张核心卡牌，自己构建一套卡组。
而他现在做的就是确定炼金术能不能担此大任。
随着一本本书籍翻开，各种关于炼金术的信息被理查吸收，而他对炼金术的认知也变得更加全面，他对于用炼金术构建战斗体系的想法也变得更加坚定。
魔装，魔药，血脉炼金，魔法阵……炼金术涉及的东西不但宽广，其深度也足够担当起一个战斗体系的核心。
在将借阅的所有书籍翻看完之后，理查长出一口气。